《重生之北顾天狼》分卷阅读87

  云崖宫,和他天狼君云濯之间,隔的是百条人命,是笔笔血债。
  “你为何没对此人恨之入骨?”
  云濯语带犹疑,声音低低。
  宁攸亦一叹,可接下来的字字却说得坚定:“因为他虽杀人害命,罪大恶极……可他所杀之人,也未必个个无辜。”
  司徒凛和云濯俱是气息一滞:“这……”
  “再往下说,便关乎我门派机密。”
  宁攸却摇了摇头,不欲再言:“二位公子,对不起了。”
  “哎,无妨。”
  强人所难非君子之道,何况还是要无缘无故强这么个十几岁的孩子所难。
  眼见宁攸面露难色,云濯心中虽意犹未尽地挂着犹豫,却也只能强作笑颜,安慰道:“本来不过闲谈而已,揭了你这么多伤心往事,道歉的该是我们。”
  “没事,我举目无亲,这段伤心往事憋了太久,今天能说出来,倒也舒坦了些。”
  宁攸淡淡一笑,并没有怪他们的意思,恭敬施个礼,低声道:“只是下午子寒兄和白晓找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二人闻言,皆一点头,一番寒暄送走了那孩子,可待回了凉亭之后,一来一去的疑惑,却是愈发多了。
  “没想到这仨孩子里,竟然有俩都不恨我,却是个什么道理?”
  云濯托着腮帮子望着天,眼神十分迷茫。
  司徒凛一挑眉,调侃道:“怎的?你还希望世人都恨你不成?”
  “哎,那倒也不是。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嘛!难不成我当年血洗别人门派,还真误打误撞,除了几个恶人?”
  云濯摇了摇头,忽觉自己跑了题,又赶紧道:“算了算了,先说正事,这帕子归属可算是落实了,但幕后真凶仍是毫无头绪啊!更有甚者,还扯出了个宁雁之死的谜团来,还牵扯甚多,啧啧,这些乱七八糟的背后纠结,怎么感觉越来越摸不清了呢?”
  “云崖宫内部,这些年肯定出了些问题。”
  坐在他旁边的司徒凛总结道:“既然宁攸不愿说,我们就得自己查了。”
  “哎哟,我的凛兄啊,你这话说的。”
  云濯哭笑不得,摇手道:“既都说了,这是人家云崖宫的机密内事,你可怎么查?”
  “怎么查?慢慢查。”
  司徒凛漫不经心地抽出平平,展开扇骨把玩了两下,亦笑道:“别忘了,你凛兄现在是九淼的魔尊,更有小七小十等人在。而潜形匿影,刺探情报,这不正是我们门派最擅长的事儿么?”
  第四十三章半日闲
  云崖宫这消息,说是慢慢查,果然就得慢慢查。
  九淼弟子,虽有暗探情报之能,到底要查出那令宁攸三缄其口的陈年内事,也是颇需抽丝剥茧,渐耗时日。
  自几天前望月亭中一别,司徒凛便匿在了客房之中,整日除了养伤,就是部署弟子查事情,传消息的信鸽放飞了不老少,人却不怎么见出来,真真又过回了少时在九淼“闭门不出窝里蹲”的闲散生活。
  只是凌霜居里的那位少爷,却因少了某人的叨扰而百无聊赖,在屋里养好脸上那道伤的工夫之间,无端生出了点儿纠结。
  纠结些什么呢?说来倒连他自己都想笑自己。
  无非就是他心中的那头老鹿,被前几天回忆之境里清洛和丹朱情情爱爱,风花雪月之事勾得直痒痒,忽然就对自己同司徒凛的那股子“变味兄弟情”,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期许。
  断袖也好,龙阳也罢,反正看上了就是看上了,说一千道一万,他都是很想同那人携手一世的。
  可,两厢情悦这事,说来容易做着难,头一遭入红尘风月的云三少思量来去,还是犯了难。
  若他恋上的是谁家姑娘还好,一不做二不休,坦坦荡荡说出来就是。以他那性子,纵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终成眷属,也好过憋烂在心里做一辈子朋友。
  可对方偏偏是司徒凛,这就有点儿不一样了。
  一来,他二人同为男子,这本就不怎么合乎伦常,二来,那人还和他有着十来年的交情,算是从上一辈就结下了孽缘的异姓兄弟。
  这段倾慕,来得委实太过突然,也太过荒唐。若真仗着当年自己那几分轴劲儿,去贸然应对,只怕会留下遗憾啊。
  “哎,烦死了!”
  越想越不得解,偏又看不惯自己畏首缩脚的怂样,云濯心思憋闷,斜斜将身子往太师椅里一靠,手中的线装小册也被随之向前抛去。
  啪嗒。
  泛黄的薄本划过道弧线,在他身前的梨木雕花案上砸出不小的动静,引得如小山般堆叠着的书册哗啦一阵响,可怜巴巴地抖了半天,终于不胜其扰,散成了乱七八糟的一摊。
  而那些凌乱破烂的封皮之上,粗糙印刷着的名字,都甚为浮夸从什么《一世桃花情》,到什么《佳人倾世录》,简直莺莺燕燕到令人如何也难以想象,这君子世家的云家幺子的屋内,怎会有此等粗制滥造的风月小册。
  然而可惜,这些册子还真是他少时闲着无事偷偷买的,虽说当年买来颇有些后悔,也不过看了两眼便丢去压箱底,但此时此刻,却偏又被他摊在了桌上。
  为什么呢?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想从中看看,人家别的人在心思暗许之后,是如何两情相悦的嘛!
  谁知,这回旧事重做,云濯前前后后读了两个时辰,却大感这些在他少年时读来还有那么些趣味的册子,此刻简直是荒唐非常,太过理想。
  什么秋波暗送,花前月下,扯来不断,莫名其妙就成了眷属,对于他和司徒凛这事,实在堪称毫无借鉴价值。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公子佳人,书生小姐!怎么眉来眼去了一番,就忽然两厢情愿了?”
  一声哀叹,瞅着面前的“书山”摇摇晃晃往下塌,他更觉头大不已。
  “容,容公子?”
  正在眼前那堆册子噼里啪啦垮掉时,门口忽传来一声惊叫。
  云濯忙一抬眼,视野里探出了三个不大不小的黑点。
  一人靛蓝衣袍,神色端正,一人眉眼含笑,碧衣散发,另一人月白衣袍,温润可亲。
  司徒泠?白晓?宁攸?
  他们仨怎么来了?
  云濯目瞪口呆,愣愣看着三个少年次第进了屋。
  古灵怪地白晓最不见外,眯眼看了看桌上的书海,作势就要掂起一本:“在看书?你看的什么?”
  “呃,不是什么要紧的书,别看,别看了。”
  做贼心虚,眼瞅着剩下俩人的注意力也被引了来,云濯赶紧将那些册子拢了拢,一翻身跳下椅子,将案台掩在身后,正色道:“这书不书的不要紧,倒是你们仨,这是来干嘛啊?有事?”
  “嗯,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走在最后的司徒泠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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