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分卷阅读105

  刘长老亦一扬长剑:“对,就算你所言非虚,仅凭一句出自罪人之口的证词,如何服众。”
  “……江湖遗罪,口说无凭?”
  云濯瞥了眼自己手上沾染的斑驳血迹,唇角一勾,竟是不知为何,又想起了三年前姜未那番可笑的说辞。
  因为曾性格浪荡,不守规矩,因为曾得罪他人,蒙下罪孽,所以若替他人辩白,纵何等真切言论,亦会成了狡辩托词,罪上加罪……
  他仰天叹道:“……又是这样么?”
  “天狼君啊,听老夫一言吧。”
  僵持片刻,那筛糠般两人身后的云崖宫主此刻却忽佝偻着身子站起,脸上犹带冷笑,横肉堆挤在一处,甚为可怖。
  他沉声道:“真相到底如何,谁会在乎。你如今替这狐妖一家作证鸣冤,又能怎样呢?还不如与我联手,共谋大业。”
  四字入耳,云濯不明所以,却隐约觉其内有深意,转头死死盯着他:“……共谋大业,你什么意思?”
  看着面前人惊异之态,吕印彬却洋洋自得:“我说,自抓回白氏一家之日起,我就已知道盗取信物之人不是他们了。”
  什么?!
  云濯气息一滞,左手攥成一拳,于掌心留下深深指印:“你竟!”
  吕印彬眯了眯眼,继续开口:“可这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家子狐妖,都在山中避世修炼过好些年……尤其那白暮生,浑身上下,可没有一块儿不是宝的啊。”
  “你说,白兄什么?”
  言语入耳,宛如惊雷,云濯背后冷汗浸湿。
  “哈哈,天狼君,先别急……你是个半妖,若有妖气强盛的助长修炼之物,亦应更为来者不拒才是。”
  吕印彬自怀中掏出一物丢给苏长老,示意交给云濯。
  那是块鲜血淋漓的狐皮,雪白毛色已被血染得错杂不堪,似还带着隐隐热气。
  这,这不会是?!
  云濯连退三步,眼前阵阵发黑。
  “不错,这正是那白暮生的皮!你看,妖力多强啊!”
  吕印彬居高临下地一笑,一字一顿道:“除过那母狐狸和小狐狸,你怕就是信物失盗时唯一同那白暮生见过的仙家子弟。若今日答应我,此后任九淼如何调查,也守口如瓶,那这块狐皮就当我助你修炼的见面礼了。”
  “……白,白兄?”
  云濯颤抖着双手抚上狐皮,血渍凝结的白毛刺痛手指,当中灵力强盛而沉稳。
  一如那个人的温润儒雅。
  “怎么样?答不答应?”
  浑然不顾眼前人双目空洞之态,吕印彬徐徐走向他,又谄媚道:“你若应下,那只还关在牢里的小狐狸,也当随礼送你了。”
  什么……
  言语声声入耳,若非眼前狐皮之上猩红刺眼,云濯只觉自己是听到了天下最荒谬的笑话。
  他说送我?他要把未晗杀了送我?!
  天山笑语晏晏似犹在耳,他望向那丑恶之人,伸手上前一把掀掉那张鲜血淋漓的狐皮。
  无辜者蒙冤,善良者遭害,原来这世间的浩然正道,还不及位高权重之人的只手翻覆!
  天地不仁,好一个天地不仁呐!
  “哈哈……哈哈哈……
  狐皮孑然落地之时,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也渐渐沉到了冰窟,放肆而绝望的笑声,终于响彻这一方小小天地。
  目不忍视一般,他缓缓闭上了眼。
  而须臾待再睁开时,眸子里已徒剩了满满的杀意,腥红血丝满布,与雪月沉碧眼中的血火如出一色:“白兄,岚嫂,是千玄无能,不能救得你们性命……但我今日,定要恶人血债血偿!”
  “云濯!你,你你要做什么!”
  情势陡转,看到眼前人面带冷笑,杀气腾腾,苏长老抬脚欲撤。
  岂知,两步未出,身后的青年指尖一勾,雪月已扬起利爪向他后心挠去。
  乌木琴,几乎是不堪一击地瞬间碎成几段,苏长老的胸前被掏出拳大的血洞,鲜血淋淋溅了云濯一脸。
  “啊?苏,苏长老?”
  蓝衫人的尸体重重砸在地上,面上双目仍圆睁,似是完全不敢相信死前的一切。一旁的刘长老亦大惊失色,旋踵欲逃。
  可转眼之间步却又止他颈上不知何时已被缠了极细的钢线。
  “云,云公子,饶,饶命啊!”
  引线如锋在皮肉间割出血痕,那人只得结结巴巴哀叫,腿间霎时湿了一片。
  “饶命?白兄和岚嫂求饶之时,你们可曾饶他们一命?”
  云濯语调淡淡,单手一拉,钢线上下旋即鲜血喷涌,刘长老的头颅滚落于地,埋进肮脏的尘埃里。
  “云濯!你你你,你当真丧心病狂!”
  未料到眼前人不仅敬酒不吃,还能果决狠厉到当场杀死两位长老,方才还成竹在胸的吕印彬,亦惊得一个踉跄。
  他抖手执剑,软着脚连撤数步,却终在片刻后哆嗦着身子停了下。
  原来那琴台三面环山,已是退无可退。
  “你!”
  回望身后的万丈深渊,吕印彬被逼至急处,怒啐一口,破罐破摔地大骂:“放着大好机会不要!偏要杀人害命!我竟不知,世间,世间会有你这样的不知好歹之徒!”
  “呵……”
  云濯唇角笑意惨淡,两步逼至吕印彬面前,右手一抬,无奇剑刃架上那人脖子:
  “我亦不知,世间竟有你这样的颠倒黑白之人!”
  冰凉剑锋在肥肉横生的脖子上划过,鲜血入目却早熟视无睹,他又一字一顿道:“白未晗在哪儿?”
  “呸!”
  吕印彬的两眼被浑浊的冷汗挤成一条线,望着云濯,仍咬牙切齿固持着最后一点骨气:“事已至此,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是么?”
  云濯眼神淡淡,挥手一指,沉碧腹间羽箭破空,生生将吕印彬右手钉了在地上。
  眼前之人痛苦万状,他却早无喜无悲,一脚踩上那只羽箭,布靴在其上来去狠狠一踩:“我再问一遍,白未晗在哪儿?”
  “无,无可奉告!”
  布靴转而向下,碾上指尖,五指连心,骨头碎裂之声清晰可闻,吕印彬吃痛地大口喘气,却仍咬紧牙关。
  “无可奉告是么……”
  没料到此人还有点骨气,云濯又动了动架在吕印彬颈上的无奇,剑锋将血痕破得更开,濡湿半边衣袍。
  他冷冷道:“事不过三,说是不说?”
  “呸,说得倒像我要交代了还能留命在似的……”
  吕印彬额头冷汗大颗落下,生死攸关之际终于稍微松口。
  原来还是为了一条贱命。
  云濯嗤笑一声:“你若说了,我饶你不死。”
  吕印彬不可置信:“当,当真?”
  云濯郑重一点头。
  “那,那我说!”
  见人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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