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第二次贴心地关上了门。
养心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姜玄晔深刻地感受到了猪队友带来的悲伤,他和皇兄已经非常尴尬了,不需要他们再来凑活一脚。
进击的小乞丐
进击的小乞丐(四)
姜玄晔此刻面色颇不自然地坐在龙床之上,略沉的玄黑蟒服被他脱下挂在床头一侧的桃木架上,露出那件全新的月白色长衫,而他怀中则却是靠着一名苍白俊美的黑发青年。
这人正是离殷。
今日已然是第二日晚间了,适前,姜玄晔再次见到苏醒的离殷,尴尬到几乎想要遁地逃走,为缓解这气氛,他将工部尚书早间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离殷。
他原本只是想着找个话题,没曾想离殷委实太过敬业,即便是病得起不来了,也要坚持处理国事。
无奈之下,最终妥协的姜玄晔只得坐在床上,将离殷半抱着,让人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观看刚递过去的一摞图纸。
然而,待得半时辰过后,姜玄晔却坐如针毡了,无他,却是因为美人在怀,相靠如此之近,他的呼吸有些紊乱了。
离殷靠在他胸膛,柔顺青丝被虚虚拢到胸前,只留下几缕调皮地散落在姜玄晔的手上。嗅闻见身前之人身上淡雅的墨兰香气,姜玄晔不自觉问出了口:“你用的是什么熏香?”
“嗯?”离殷观摩图纸,闻言,流转的视线徒然顿住,回望见姜玄晔窘迫的笑容,嘴上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透露出了满满的愉悦信息。“朕没有用熏香,兴许是阿陌送与我的香囊罢。”
香囊?
姜玄晔诧异,进而回忆出,约莫在三年前的时候,确实是有送过这么一个东西的。
那时原主还在追求安华郡主,闻听郡主对于香囊事物尤为钟爱,特地来宫中请教老嬷嬷如何制作。
似乎那时候,他做了两个,一个是试手,另一个却极为用心的成品。最后,安华郡主成功被他的香囊俘获,而另一个试手的,则被他用来讨好离殷。
只没想到,离殷竟是留到了现在。
这么想着,姜玄晔只觉得胸口窒闷,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不吐不快,他装作若无其事,用着玩笑口吻:“皇兄,你唬我呢?”都三年了,味道都没了。
离殷眉眼柔和了下来,他也知道自己今日身体不适,又急于观摩水利图纸,已冷落了皇弟好久,故而,他索性就把图纸放下,搁在床头,打算陪着姜玄晔聊会天。
“香囊里的东西朕有定时让那人换上新的,但配料还是一样的,自然也算是你赠与的。”离殷说罢,从绣锦枕头下边拿出一个绣工粗糙的香囊。
姜玄晔见此,当然清楚,这东西比之记忆的那成品,自然是更为差劲的。不过,那成品也好不到哪去,简而言之,这离陌就没有女红细胞。
不过,他也不由得慨叹,原主能通过这香囊就俘获安华郡主的芳心简直就是奇迹。
只见得这不过孩童巴掌大的香囊绣得歪七扭八,直接拿一块布捆扎起来都比这个漂亮。
不过,老实说来,这香囊之内的气味着实让人心旷神怡,姜玄晔仔细辨别了几下子,约莫能猜出是以兰花主导,辅有薄荷、桂花以及一些提神醒脑的草药。他捏着这香囊,面露嫌弃:“皇兄,你怎么不换一个新的?多难看啊!”
离殷没有回答,却是拿过这香囊,珍而重之地又放回了枕头底下。不是他不想换新的,但唯有这个,是自己弟弟花诸多心血亲手做成的,即便初衷不是为了给他,但好歹赠与了他,也是一番心意。
姜玄晔莫名地就从对方身上读出几丝落寞,他手快地钻入龙枕下方,迅速拽出那个不成样的香囊,直接一塞,放入自己胸膛。
“皇兄,这东西是臣弟当年的拙作,委实需要改进,要不我臣弟我先拿回去改改,改日后再重新赠与皇兄?”姜玄晔嬉笑道,一手捂着自己胸膛,不让对方抢走。
离殷哭笑不得,指了指姜玄晔的鼻子,笑得三分宠溺,三分愉悦,最后四分,却是怎么也读不出来的。
“那你可以重新做一个,非得与朕抢什么?”
姜玄晔傻笑回应,却是没有其他动作,他心道,傻子才会将黑历史还给你:“我做个更好的。”
离殷忽然坏笑道:“如若朕就要这个模样的呢?”
姜玄晔哑口无言,好半晌,讷讷道:“那我再做个一模一样的……只是有些难度。”
离殷失笑:“得了吧!那样丑的,朕巴不得换换,你手艺要还是这般不佳,就不要给朕了……”
姜玄晔乐颠颠回答:“遵旨。”
离殷叹气,但感觉这些年有些疏远的弟弟重新与自己亲近了起来,心中喜不自胜,口上却忽地没了遮拦。
“你啊……也不知道当年文华是看上你什么,就这破香囊就能拐着人?”
姜玄晔心说人家小姑娘要的是浪漫,你不懂。但嘴上却是闭紧了的,原主的事情他虽有了解,但委实是无权评判什么。
见姜玄晔默然,离殷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殿外廊道房门那处发出‘砰、砰、砰’三声,却是被有序地敲了三下,老太监魏德胜的尖利嗓音悠悠传来。
“皇上,睿王殿下,药已然熬好。”
姜玄晔道:“进来吧!”
魏德胜不愧为宫中老人,不仅这时间卡的刚刚好,而且药碗的温度也不很高,淡褐色的药汁在交接的过程中打了几个涟漪。
姜玄晔从身后取来两个软枕,垫在离殷的背后,将人扶了起来后,自己试了试药温,只觉得恰好能入口,便一勺一勺喂起对方。
离殷虽然顺从地喝药,眼睛却不时瞟向他,似有万千言语。
姜玄晔心中暗爽,叫他乱说话,但也不想把人晾太久,一碗药的时间过后,才悠悠然开口:“皇兄……”
“你先听我说。”离殷生怕对方又说什么冰冷绝情话语,故而抢先道。
门外,隐约听闻的魏德胜脚步一顿,之后面色与往常一般无二,轻手轻脚地关好了门,心中的小人却是雀跃无比。
皇上终于要和睿王和好了,先皇在上,德胜不负嘱托啊!
门内,抢到了先答权的离殷半底下头,摆低了姿态,似乎是在道歉:“文华的死,我很抱歉。”
“……”姜玄晔沉默。
他该怎么说?
是……和你无关?
还是……我不怪你?
亦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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