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安慰他,“我承认这个世界上有钱不能摆平的事情,但你教授这个级别的硬骨头,还差得远呢。”
“什……什么意思?”东海小脸都绿了,忍不住脑补:一个大流氓派下两个黑社会小流氓,身上左青龙、右白虎的光着膀子,啪嗒大沓钞票在董教授面前那么一摔随口再撂下几句‘不许叫李东海挂科,只能给成绩优秀’之类的狠话,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意思是你只需要认真复习就好。”李赫宰夹了一块蛋黄南瓜塞到东海的嘴里。看他那表情,李赫宰憋了口心气儿。
李赫宰就算是黑社会,那也是层次很高的黑社会,直接送真金白银这种低级手法,就算对方不要脸面的好意思拿,太子爷都不好意思给!是的,像董教授这种身份的人当然不会被区区红包买,但如果李赫宰特别承诺为他请个交响乐团,让这爱乐成痴的老头儿在某交响乐专场当一把领衔大提琴过过瘾呢?这礼物听着高雅极了,但对于李赫宰来说,跟送红包并不差别无非是钱多钱少的区别罢了。
每个人都有一个可以被买的价码,李赫宰一直这样认为,到目前为止他也确实还没有找到例外东海当然也不是例外,瞧,在考试前,给他请个考前辅导老师,这不就是一种有效的攻心价码么?李赫宰的手段有很多,一样一样慢慢抖,一辈子都抖不完,所以,他的钢琴小王子这辈子都别想从他手里逃掉!
10他一直在等
李东海作为一个全优生,对自己的要求一向很高,他觉得这学期自己学的糟糕透顶,但是在别人的眼里,可能并没有糟糕到真正糟糕的地步。至少一向严厉的董教授真的到东海家里给他补习的时候,教授本身对东海的学习态度和质量都给予了肯定,说是给东海考前开小灶,但从教授最后离开时的满意程度判断,如果不意外,东海考试成绩应该是优秀。
至于东海更有把握的复调音乐这门课……
反正以李赫宰为首的这帮黑社会乐盲搞不清楚到底这是怎样的一门学科,一整天,就看这对师徒在李宅客厅里交互弹钢琴,弹完钢琴,听唱片,听完唱片,看歌剧……在家足足开了一天的音乐会,然后这位教授没有像董教授那样遵守原则,非常满意的直言不讳:他会给东海一个考试高分,然后就笑眯眯的离开了。
然后,到了考试周。
西方音乐史的考试没有什么好说的,很中规中矩的常规考试,但复调音乐就是比较特别的实践类考试了,就是说考官和考生是一对一、面对面的‘单耍’,每个人限时三十分钟。考试时间确实不长,但架不住考生有六十几位呢,东海的主讲教授带着五个助教一起分担,就这也得从上午九点开始,一直考到下午五点。
考官们在教室里得辛苦一天,考生在教室外也很辛苦想想吧,所有考生按教务处随机排座位号的次序来,考试开始之前谁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假如你不幸排到了最后一号,那就等吧!
结果,这个星期四一大早,到视听室考场门口一看考试排号,东海还真的不幸被排在了下午。之前东海跟李赫宰提过这门考试的特殊性,如今确定了时间,他便跟随性的司机和保镖招呼了一声,别让他们站在楼外傻等了。
东海少爷是个心软好性儿的,相处短短两周多,满屋子保镖都知道。对东海少爷的体贴,司机回头跟李赫宰报备,但这种‘坏消息’并不能影响李赫宰今天有个好心情,遵守约定饿了太子爷快俩星期了,如今解禁终于来临,当然不差这一时三刻,李赫宰很没计较的大手一挥,吩咐他们在校门口停车场等,随时恭候东海少爷考试得胜归来。
得承认东海跟他们报备的考场规矩确实没有撒谎,但是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等保镖和司机终于从视线中消失之后,东海直接直接叫住了一同班兄弟,“何涛,能跟你商量个事儿么……”
跟同学打个商量,跟教授递句小话,东海就顺利的插队到第一拨进去考试这种小事别说老师根本不介意,便是同学们也会心存感激。有全优王子愿意第一个以身试法,率先摸摸考试的难度深浅,这对其他同学来说,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多少同学都巴不得排得越后面越好,谁愿意做考试的首轮试验品?
所以,九点钟东海第一个进去了,然后九点十五,他第一个考完出来了教授上一周都已经在东海家里‘考’过了十五分钟不到,东海的成绩单上已经被教授画了个优秀。之后,东海又花了差不多半个多钟头的时间仔细的回答围观的同学们关于考试过程的询问,然后不到上午十点,东海的暑期课程几乎可以圆满的画上句号了。
其实这周对一个大学院校来说,是很特别的一周无关暑期课程考试别忘了,九月开学的时候,学校又将迎来一批新鲜人成为音乐学院的一员。也就是说,虽然学校下下个星期才算正式开学,但是学校里的行政部门,尤其是招生办、档案室这种主管学生学籍的行政部门,这周就恢复了日常工作。
东海星期二考西方音乐史的时候,已经去过学生处了,他去递交休学申请。
今天,他去做最后的签字手续。
像李东海这种念书念得好好的、忽然办休学的个案在音乐学院很常见,毕竟现代音乐的潮流以西方为主,学音乐是个烧钱的专业,或者换句话说,很多学生的家里都属于不差钱儿的,只要有进入欧洲那些更好的音乐学院进修的机会,差不多没有哪个学生能放弃。
李东海,作为鼎鼎大名的李莫间的儿子,学校里的很多教授对李东海会走出国进修这条路早就心里有数,说句直白的,若不是当初李莫间夫妇舍不得把儿子高中毕业就远送欧洲,后来夫妇俩又意外出了事故让东海备受打击着实沉寂了好一阵子,李东海早就应该坐在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演奏厅里了。
直到现在,东海心里其实也不愿意离开家,但是他没有选择。原来的家对他来说是温馨,是回忆,是让他心灵静宁的慰藉,但现在那里就是洪水猛兽,想想那屋子里的人,想想那些鸠占鹊巢的黑社会,东海第一次被李赫宰侵犯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该死心了。家,他不能永远都守在那儿。东海听说雏鹰总有一天会被父母逼着赶出家门闯荡,可叹他的父母不在了,他却……
也许,这就是雏鹰的宿命。
办休学手续的过程很简单。东海签了几份文件,几份声明,同时交了一笔用,学校会暂时保留他的学籍,为期三年,然后他在校的成绩单将会被译成五种语言保存在学校的档案系统内,如果东海申请国外的大学,那么只要给对方留一个参考号码,这边母校自然会把东海在校的所有表现电子邮件过去,至于暑期课程的这两门,成绩一旦出来,也会照此办理。
总之,学校操作这些已经驾轻就熟,拿钱办事,皆大欢喜。
办完了所有的琐事,也不过勉强到中午。东海背着包走出行政楼。他知道司机就在校门口等,他也知道如果李赫宰吩咐了让司机在外面等着,那么他就决不能期待司机会玩忽职守离开大门,大门不能走,但是大学校园向来不可能只留一处门!
东海轻车熟路的在校园中穿梭,三食堂西边有个小角门,能直通家属楼区,到了家属楼区就已经相当于走出校园的范围之外了,家属楼区的道路四通八达,至少有三条路可以避开音乐学院的正门停车场,东海挑了一条只有‘内部人’才知道的捷径小路:一般大学校园里都有那么一处护墙栏杆突然变得宽敞的地方,只要低头钻一钻就能少走不少路。这在校园里是公开的秘密,但外人肯定不知道。
钻出那处护栏,穿出一道小马路,东海就直接站在了另一条马路上,这里与学院大门的停车场刚好是一东一西两个方向,隔着整整一个大学呢!
出门就是公交车站,李东海站在公交车牌下,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报了自己的目的地,东海心里还有点不甘心,那天李赫宰不是说他连出租车都没坐过么?
荒谬!
司机大叔一边听着广播、哼着歌,一边开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瞥上一眼李东海,心里暗自嘀咕,现在这些孩子,真不知道给自己父母省省心,去中央商业银行一共没有几站路,刚刚在车站那儿乘12路公共汽车不就完了?终点站,上车有座、有空调,才2块钱。坐出租车他还得给他绕单行线,没四十块绝对下不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少了这种败家子,他上哪儿赚钱去?
中央商业银行是滨市最大的一家银行,李莫间是这里的vip客户,当然,现在这个身份继承到东海的身上。他家在这里有处保险箱,保险箱的号码东海一直记在脑子里,保险箱的钥匙一直放在东海的床头灯底座上,密码是李爸给东海写的那首‘我的天使’的前六个简谱音阶。并不是说李家有多少多少值钱的古董珠宝要藏在保险箱里,主要是有些不常用但又很重要的东西锁在这里保管比较省心。
东海今天来这里,是要找样东西。
银行的客服经理亲自接待vip的东海,整个过程相当顺利,打开保险箱,里面大部分都是文件好几份股权认证书,有几张房产证明,还有大量的音乐版权文件,这些都是保证东海三辈子衣食无忧的东西。除了父亲留下来的东西,里面还有一大盒属于李夫人的,是珠宝首饰,虽说不是祖上传下来的,但也都是好东西,只是母亲去世,这些东西也再没有人能用了,卖,东海是万万舍不得的,只能拾好存在这里。但这些都不是东海今天来的目的,他的目的是保险箱里的门钥匙。
两串。
一串钥匙对应的应该是香港浅水湾一处小花园别墅,没什么纪念意义,就是李爸李妈为了工作方便置下的,俩人都算是圈内人士,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时常要去香港,夫妻俩加起来每年在香港能住上三四个月,这样算下来,住酒店就太不方便了,尤其音乐教父不差钱,而李夫人又是搞时尚的,对美学的要求挑剔着呢。
另一串钥匙对应的房产则就在滨市。估计知道李莫间有这处房产的人很少很少因为不会有人想到堂堂流行音乐教父竟然会在城南穷人区留着一套属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一室一厅小居室。
但这处房产,有意义。
李爸李妈就是在那里租的房、结的婚,度的蜜月。据说当初俩人连办酒席的钱都没有,房子就更别提了,那处小窝还是当初李爸咬着牙狠跺脚所能为妻子租下的最好的地方。房子又旧又破,但那里的每一处都记录着李夫人的玲珑心思,每一笔装饰都给李爸带去无数的音乐灵感,在那里,李爸李妈相知相爱走过艰难做人不能忘本,这是李爸后来带东海去参观爱的小屋时,郑重其事地告诉东海的话。
说来好笑,那时东海还在上小学,对娱乐圈似是而非的绯闻正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看到小报上的煞有介事,他还真以为老爸找了后妈,老妈找了后爸,俩人正合计着不要他了,闷闷地跟爸妈闹了好久的别扭,弄得李莫间夫妇一头雾水,后来才慢慢知道儿子的心结,于是,李爸就带东海去那处小公寓,进行了一番深入浅出的感情谈话。
那处小屋当初是租的,不过李爸发达之后就把那儿买下来了,后来搬家离开时也没动里面的摆设,成为一种纪念。这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东海对那里的记忆有点模糊,但是他笃定如果自己走到那片区域,就一定能认出那栋单元楼,他想在临去英国之前就住在那里不是没钱住酒店但跟酒店比起来,那里再破也是家啊!
出了银行,吃顿午餐,然后上了出租车,东海直奔南城。其实,东海对那处房子的印象很模糊了,他只朦胧记得是栋灰白色的四层小楼,小楼旁边有个学校,好像叫什么红星还是什么新星的小学。如果仅凭这样的记忆去找地方,无异于大海捞针,幸好房产证上有具体地址。
“小哥儿,别怪我说你,你自己看看城南现在都被拆成什么样儿了?你说的那个百合路茴香里,今儿就是巧遇到了我,我在南城住了二十年,路熟,不带给你兜圈的,随便换个司机,一准儿给你多绕进一百多块……”司机在旁边一个劲儿的贫,东海看着窗外找不到一丝一毫当年的印象。“不过也不怪大家都找不到路……看着那条道了么,上个星期老哥我从这里走,这路都还没蹦出来呢,嘿,今儿一瞧,通了,看着没,警察都埋伏好抓违章了……”
南城这片被滨城人称穷人区,那只是开玩笑,南城是正八景儿的传统老区,繁华地带,只不过因为六七十年代的老房子特别多,所以给人破败的感觉。但是这几年城市规划,房地产被炒得打着滚的往上翻,这一大片一大片的破房子就成了开放商眼里的肥肉,这动迁,那动迁,老早就被拆的没影了,连道路都改得七七八八。东海朦胧记忆中的深巷子、红砖楼完全找不到痕迹。
司机大哥最终给东海放在了一条五级小马路的路口,那小马路真的比胡同也宽不了多少,“不是老哥坑你啊,车进去真不好掉头,你顺着这条马路一直走,走到头就能看到那个小学了,你说的那个茴香里就在它边上的一个岔路上。”
“谢谢!”东海微笑,爽快的付了钱。
就是这里,那棵槐树东海记得很清楚。那年第一次来,槐花开得正好,李爸看到以后就告诉东海那东西能吃,然后父子俩怪没形象的老子举着儿子从树稍上撸槐花,其实那东西不干不净,味道也一般,可东海记忆尤为深刻,那是他第一次吃到自己亲手摘的、不用花钱的零食。
当东海到达红星小学之后,他一眼就认出了旁边那栋灰白小楼真是托了这个小学的福,东海家所在的那横竖两排灰色水泥楼竟然没动迁,就在一条街之隔的另一片楼,如今已经变成一组直通电梯的现代化小高层了。
二栋,三楼,右边这家。
东海试了其中的一把钥匙,一次就成功了。
这里久没人居住,至少这是东海近十年来的第一次涉足,但东海不能肯定他父母在的时候,这里是不是有人在定期打扫。家具上都盖着防尘布,但上面的尘土看着并不重,绝对不是好几年没有人动过的样子。东海走了一圈,儿时的记忆太模糊,如今再看,这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加起来甚至还没有东海的卧室大。
不过,这是家。
东海趁着天色还好,打开门窗,小心的把防尘布卷起来,露出下面家具本来的干净样子那个靠垫,明显是手编的,东海拿在手上摸摸,垫子有点硬,一摸就知道里面的填充物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外面编的很心,肯定是他母亲的作品。还有墙上那幅毛线画,抽象派的,他一向不懂,总会被老妈拎住耳朵骂。那个灯罩,真怀旧,好像用那种美人头挂历的铜版纸叠的,虽然纸张都发黄褪色了,可是依然那么巧。还有挂帘,风铃,手绘拉门、小摆件……东海一样一样东西触摸过去,直到拿起角柜上用乐谱草稿糊成的相框,那是他爸妈年轻的照片,还没有他呢。东海小心的捧着,视线有点模糊……很多事情,他儿时不能理解的事,现在都懂了,懂得为什么爸妈会一直保留着这个地方,懂得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人住在这里,却一直被打扫的纤尘不染……
他爱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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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人住,但整个房子还真看不出来是闲置了很多年的,水电煤气都是通的,厨房外窗旁边有个老式的燃气热水器,淋浴什么的都不成问题。沙发、床之类的虽然旧,但也是好好的。柜子里还挂着好多件衣物,被包在塑料罩里,干净是干净的,但根据款式,东海笑了,是父母年轻时的东西,现在看来真是‘土’的可以。
柜子里除了衣服,下面还有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密封袋子里的毯子和枕头,东海打开时候还能闻到淡淡的洗衣粉和樟脑球混合的怪味儿。夏日天长,趁着太阳余辉还没下去,东海把东西拎到阳台上好一顿敲打,等到晚上再用绝对没问题。如果说对于入住还有什么缺乏的话:厨房是空的,一个老旧的冰箱因为长时间不通电,大概已经不能制冷了,锅碗瓢盆也没有,好在这附近的早点摊、小饭馆什么的极多,老区就这点好。
东海大致拾完自己今晚能住的条件后,就得出门了,他需要一些洗漱用品,换洗的衣物,顺便外卖晚餐,东海兴致颇高的计划着自己的购物单与行程,全然没想过若李赫宰知道他失踪(或者应该叫逃跑),会是怎样震怒。
李赫宰知道东海今天的考试科目挺变态。明明半个小时能搞定的考试内容,却难叫人生生耗一天。但就算东海真的不幸排在了最后一名,那五点钟也应该考试结束,五点半钟也该到家了。从东海的学校到家,半个小时够司机跑八趟。
“东海少爷还没有出来。”这是司机接到李赫宰电话时的工作汇报。司机不是没给东海拨过手机,但永远都是‘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挂断了司机的电话,李赫宰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睁眼,眸子黑得吓人,打个响指把老黑叫过来,声音平静,“定位。”
老黑腿肚子一哆嗦,转身看行动电脑,再次确认,“东海少爷在学校。”他真的在学校!老黑欲哭无泪就差指天发誓了,整整一个下午,他非常肯定那个代表东海手机的信号发射器就在学校里面,绝对没有挪过地方!
李赫宰冷笑,他不信,他当然不信!尤其在东海用三周时间麻痹他的神经、利用他的信任之后!
“这也只能说明,他的手机在学校罢了。具体定位。”
老黑噼里啪啦对着键盘一顿敲,把地图一步步放大,看着学校平面图一点点展开,那个一直闪烁的点就在,“是……行政主楼?”老黑心一沉,考试不是在视听楼么?
李赫宰用上监视手段一点不奇怪,按照他对东海的独霸劲儿,就算他真能允许东海正常上学,又怎么会不管不顾大手一撒,不给自己留点后手呢?曾经的监听电话是手段之一,现在的卫星定位是手段之二。要不是东海没有戴手表、戴项链、指环之类的习惯,监控手段又怎么会仅仅局限于手机?但是李赫宰也万万没有想到,东海竟然会明的看出手机有问题,而且将计就计给他玩个调虎离山,反将一局,是因为曾经的报警电话给东海提了醒儿?还是……李赫宰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小看东海的敏锐聪慧,而高看了他的单纯和稚嫩呢?
又过了半个钟头,手下的确切报告出来了:他们在行政楼学生处捡到了东海少爷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并且得到证实,李东海少爷今天上午在这里办理休学手续,有充分证据显示东海少爷这就是要出国留学了……
李赫宰只是简简单单的对着电话说:“知道了。”
老黑坐在太子爷的对面,感觉周身那空气,拔凉拔凉的。
老黑一声不吭,一边极力让自己变成隐形挂在壁角,一边耳朵很不得贴在李赫宰嘴边,生怕自己错过了太子命令。可是自从李赫宰放下电话之后,一个字没说,只是打开他那一级机密的随身电脑,不知道调出什么来,研究半晌没动静。
就在时钟分针跳到六点二十五的时候,李赫宰终于开口了,“带二纵和五纵,把这里给我端了。”
老黑一个激灵跳出来,得令!
老黑要去的地方,是距离这差不多有三十公里的一处偏僻仓库,是战天盟古老大的秘密基地之一,偏僻到查夜都不知道的地方,原本是个可有可无的废置仓库,不过因为查夜的无间道,如今能让古大放心的秘密地方太少了,一来二去,这里现在倒成了古大的最后几根救命稻草之一。李赫宰本来想再等等,等着逼的古大往这里转足了家底之后再一口吞下、吃个胖子,但是现在……算了,吞个八成也算很肥了。
给老黑布置完计划,李赫宰一看手表,差七分钟七点整,想了想,给查夜拨了个电话,“海东青夜总会、玫瑰会所和鸿鹄俱乐部,今晚同时动手,要求:短平快,稳准狠能做到么?”
查夜在另一边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向前翻腾2周半转体3周屈体,……赫哥,玩好了,咱们能提前夺冠,玩不好前面的分可都白搭了。”
“你的答案呢?”
查夜在那边笑了,“今晚不让古大致残,也得叫他割肉啊。”
李赫宰:“很好。”
两支队伍一前一后出发了,李赫宰却没完,电话甚至没放下,直接又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德叔……”
城西,马家寨
晚上七点钟,鸡头大城子在自家包房里一边剔着牙,一边捏着旁边小姐的□嘴里哼着歌。大城子觉得自己在道上已经能算一号人物了。虽然不比坐镇碧海晴天夜总会的丁老大,但门前一条街的洗头房都是他的,洗头房里串着二十几个的年轻妞,每晚也能给来赚来不下这个数,至少在马家寨这个地方,城哥那也算跺一脚抖三抖的大人物。现在才七点刚过,严格的说,距生意真正开张还有仨钟头呢,所以大城子泡在洗浴城浑身的骨头都是懒的。
这时候,电话响了。
旁边的小姐帮他递过来,大城子半眯的眼睛不耐烦的掀开一个缝,看到来电显示上的人名,激灵一下子坐起来了,赶忙接了电话,“啊,丁哥,是什么风让您老想起我……”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连忙转口,“是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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