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控制（主攻）》分节阅读13

  让这幅画显得有点不真实的朦胧。明明东海只是坐在中央休息区一个角落，但周身的宁静让这一幕的气场似乎无限扩大，弄得几乎所有人也不知不觉的降低音量，保持距离。
  然后，这幅画被一个女生破坏了。
  “师兄，那个座位还是还你给吧。”
  东海抬头，是那个女生，背着书包，手里抱着课本一副明显要离开的样子，这才过了多一会儿？东海可不会认为两首曲子的功夫，这个女生就看书看完了。
  “怎么？”他摘下耳机，没听到刚刚女生的话。
  “嗯……”那女生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我不知道那个座位是师兄的，很抱歉……”
  东海愣在那里，看着女生在自己面前转身离开的背影，那瞬间，他好像看到那女生的眼圈红了。李东海觉得不对劲儿，就算自己经常坐那个位置也不至于自大到认定那个座位就属于他了。他自己想都没这样想过，为什么别人会这样认为？
  “等等！”东海拎着书包追过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
  那女生果然哭了，倔强的抹了一把眼泪，“那是人家一起给你留的，我想，我不是第一个被赶走的吧。”
  “什么？”
  “有什么了不起？空教室多着呢！要不是你让给我，你以为我会稀罕那儿？挤巴巴的，一屋子全是发情的花痴……”刚刚是委屈，这丫头现在有点发飙了，“考上大学就很牛么？我是职专的又怎么了？图书馆里又不是只有你们学院本部的人可以用，我也不是只有那一间自习室可以去……狗眼看人低，我以后会学得比你们都好，我会找到比你们更好的工作，我诅咒你们的薪水没我高……”
  东海静静等着那儿，等着女生发泄完她所有的委屈和不满。
  好一会儿，骂痛快了，委屈和怒气也散了，那女生喘着气扭头看看李东海，大概也觉得自己刚刚有点过分，毕竟真不关李东海的事，刚刚人家还好心的给她让座位。“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有意冲你发火的……”
  “但是现在心情就好很多了吧。”东海不介意。
  那女生，脸红，然后笑了，“师兄，你不一样，你人很好。”
  然后，东海慢慢了解到那间自习室的情况。其实不用尹妮娜详细给他解说事情经过，俩人一起走到图书馆二楼，看到其他自习室里的样子，东海就明白了虽然自习室里的人也不少，但你总能找到两三个空位，情势根本不如三楼那么紧俏。
  “不会吧，你难道从来都不照镜子的么？”熟识了以后，尹妮娜也有点小丫头的人来疯。也不能怪她，任谁能相信东海从来没有应对女生的经验？
  “怎么？”
  “你长了一张白马王子的脸。”
  东海无奈被逗笑了。
  “是真的。”尹妮娜幽幽的，“你是没看到，当你把座位让给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满屋子的人往我身上扔眼刀……难道就没人给你递过情书么？”
  东海摇摇头，从来没有。
  “真的好神奇哦！”尹妮娜最终用这种话结束了两人的暂时闲聊。是的，暂时。俩人在二楼某个角落自习室找到了两个相邻的座位，开始学习了。
  柏拉图的爱情
  赫哥今天有点不对劲儿。
  这是老黑他们一致察觉出来的。
  李赫宰不会因为自己不爽就随便迁怒人这一点挺好的，但是，当太子不爽的时候，对公事的要求就会变态严格这一点也叫底下的人很痛苦。在龙虾第三次被李赫宰退回报告后，所有人都知道了，赫哥确实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可是……为什么会不好？
  今儿钢琴小王子一大早的抽泣求饶，老黑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窗子都开着），哭了那么久才歇了声音，明显赫哥早上的胃口不错，是吃饱了才下楼的。可是，怎么小王子上学才没多一会儿，这么快就晴转阴了？
  李赫宰看着手里被捏断的钢笔，深吸一口气，也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危险，这不好，非常不好。他出了书房的门，直接叫老黑，“陪我去道场。”
  “是。我这就让人去备车。”老黑应得干脆，但是转过身的一刹那，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他不想被当沙包。道场，那是太子爷专门检验功夫的地方，老黑作为陪练，不但可以还手，而且最好还要全力以赴，可他真打不过呀！
  李赫宰今天的情绪没来由的低落，但东海却正在经历一种令人愉快的全新体验，第一次跟人一起上自习，感觉……很不错。
  尹妮娜在出门泡茶的时候，会顺手给东海带一杯，在自己去卫生间回来之后，尹妮娜会提醒他手机有个未接来电。在东海觉得有点饿的时候，尹妮娜会分给他一块巧克力……一种很平等帮助，细微的体贴。
  尹妮娜也表示很喜欢跟东海上自习，不是因为师兄很帅什么的。尹妮娜只是音乐学院下属的职业班的学生（学校专门为了捞钱开设的进修性质的那种）虽然同为本部老师授课，但无论质量和难度都跟东海他们这些正规学生不同，当然，学生的基本功和感悟力有差距也是必然的。所以每每遇到不懂的地方，东海随口的几句点播就能让尹妮娜受益匪浅，以前不太懂的地方，慢慢也开窍了。
  两人一起自习，一起去食堂吃饭，彼此都体会着这种新鲜的拍档感觉，很开心。
  交换了手机号码，定下明日继续一起自习，东海背上书包去了试听间，尹妮娜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到人影，突然蹦起来手舞足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成功了！娜娜！努力加油！”
  就这样，甚至在李东海也没有察觉到的某个校园角落里，一对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级别的关系就这样的偷偷展开了。
  尹妮娜是个很好相处并且很有趣的女孩子，时不时会给东海带来一丝温暖。
  比如，那天，尹妮娜忽然带一只小熊保温壶到图书馆十月之后天气慢慢转凉了，再喝矿泉水就不太适宜妮娜带来暖水壶，她没说东海喝冷水不好，只是着重强调，“秋天天燥，书上说多喝绿茶会让皮肤显得年轻……我们在慢慢变老，所以我们要仔细保养，从今天起，我提供热水，你提供绿茶。”尹妮娜说。
  东海家的茶叶当然没有差的，当东海带一小包茶叶交给尹妮娜之后，尹妮娜理直气壮的享用，还感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便宜味，反正我觉得你家的茶水比较好喝。”
  “你就是为了这点便宜味才送我水壶？为什么还挑了只小熊型的？”
  “超市买洗发水赠的呀！”尹妮娜很丝毫没有拿赠品送礼的尴尬。
  东海除了好笑，只有好笑。
  或者，东海的ipod忘记充电，尹妮娜拿着usb线，跑到隔壁桌根本不认识的同学面前，一口一个师兄，一口一个好人、帅哥，要借用人家电脑充电，马屁拍得劈啪响，最后那男生晕晕乎乎的就答应了，完全忘了自己的电脑也得耗电池。
  等尹妮娜一步三晃胜利凯旋，拿着够听一下午的ipod回来的时候，悄悄递给东海，小声说，“你别说我不厚道，谁叫他美色当前把持不住自己。”
  “你确定人家被你的美色击败，而不是厚脸皮？”东海上下打量了一下尹妮娜，开她玩笑。
  “当然是美色！”尹妮娜作势摸弄了一下头发，“不敢说别的，反正整个自习室，除了没你好看，我怎么也能排第二好看吧？”
  尹妮娜漂亮的反击回去，李东海郁闷了。
  还有一次，东海去试听间，回来之后妮娜告诉他有个未接电话，然后就势对东海的手机外表开始批评。“怎么你都没弄贴膜？我看好多男生都在手机上弄变形金刚标的……你甚至连手机链也没有？”
  “为什么要弄？”东海问。
  妮娜当场给他一个白眼。
  然后没几天，妮娜在东海的手机上挂了一只线织的粉色小猪，“好看么？”
  “挺漂亮的。”东海在说谎。
  “那……你猜猜是谁做的？”妮娜的那副表情写着‘我对你好吧，我对你很好、很好吧？’
  “是你。”
  “啊，你真聪明，你是怎么猜到的？”妮娜的脸上继续写了‘夸我吧，快夸我吧！’
  “外面卖的哪可能手工怎么糙啊？嗷……”东海被掐了一下。
  然后是今天，妮娜展示的是自己的手艺。
  “怎么样？”俩人坐在花廊下的凉椅上，东海拿起一块寿司，在尹妮娜的紧盯下往嘴里送。东海还没嚼呢，厨师开始自吹自擂，“我的手艺不错吧？”
  东海咽下去，问。“嗯……要我说实话么？”
  尹妮娜戳着东海的头，“你敢说不好吃？”
  “可是，寿司里面不是应该加三文鱼，金枪鱼，或者鱼子酱……”
  “喂，你还真挑，你知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东西有多贵！”尹妮娜这个里面夹得是黄瓜条，胡萝卜条、和腌酸萝卜，还有……“里面的蟹肉我买的最贵的那种。”尹妮娜一副‘别告诉我这么贵的东西，你没吃出来’的表情。
  东海笑了，虽然他从来不碰人工蟹肉那种合成品，虽然妮娜用寻常白醋代替寿司醋，用寻常大米取代日本珍珠米，虽然大冷天吃这种冷冰冰的东西……但是，“很好吃，真的。”
  “看在你假话说得这么真的份上，我相信了！”尹妮娜也笑了。
  这是属于小老百姓的快乐。
  尹妮娜的家庭条件不大好，她从来不避讳也不会自卑，东海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是因为去食堂买饭。尹妮娜虽然也一起去，但是她从来都吃自己带的。
  “因为嫌不好吃么？”在东海看来，尹妮娜不去买，当然是嫌食堂大锅菜难吃又不干净，为此还很热心的帮她推荐，“单炒这边还好，是外面客香居酒楼承包下的窗口，不能说味道跟酒楼里做的一样，至少不会砸自家招牌，比较干净。”
  尹妮娜当时皱皱鼻子，“一份素什锦就要12块？12块我去菜市场买菜，吃两天也吃不完呢。”
  “哦……对不起。”东海觉得自己冒失了。
  “为什么说对不起，因为我家穷？”尹妮娜不在乎，“穷又不是我的错，我会努力，我以后一定可以让爸妈过好日子。”尹妮娜说得充满自信和希望。
  东海为这话而微笑，从某种角度上说，他们的人生目标很一致，东海欣赏妮娜这样生机勃勃，永不言败的性格。“是，我们会努力，以后会赚很多钱。”东海低声说，但眼睛里燃烧着希望，很美。
  在说这话之前，东海已经在家偷偷摸摸的整理自己的曲稿了。在父亲的私人辅导下，东海写过不少零七八碎的曲谱小调，看着纸面上挑动的音符，东海仿佛耳边飘浮着那些动人的旋律，伴随的还有父亲的声音。以前东海写这些纯粹是爱好兴趣，但如今，这也不失为一种谋生手段，尤其他本身就是学作曲的。东海花了一些时间把那些曲稿做了一番修改整理，然后，在与妮娜相约上自习成为一种习惯的某一天，东海终于完成了大部分的定稿，在某周一上学的路上，他把这些曲子寄出去了。
  躲在花廊里吃寿司这天，是曲子寄出去的第三个星期，早在前几天，东海就接到了来自唱片公司的电话。对方不仅仅肯定了他的努力，更重要，这代表一笔入。所以，品尝过妮娜的手艺之后，他提了个建议，“一直都是你会给我惊喜，所以，我想今天也回赠你一个。”
  “可别！”尹妮娜急忙摆手，顾不得嘴里塞得饭团，连蹦带跳的才噎下去，“我这些东西怎么能跟你的比呀，万一人情搭大了，你把我卖了都还不起。”
  “不会。”东海笑着摇头，还有点小炫耀的，“是我自己赚的钱，第一次哦！”
  “那我要！”尹妮娜高举手，开玩笑，校园王子第一次发薪水的礼物，不要是傻子！“喂，不会真的很贵吧？”尹妮娜底气不足的最后又加问了一句。
  “不会。”当然，东海回答这个‘不会’的时候，是以他平时的消水准来论的。
  等尹妮娜消灭掉剩下的寿司，东海拎着书包站起来，“走吧！”
  “去哪儿？”
  “商业区，放心，这次我请你，不用你花车的！”
  “喂，你还敢说，这么大的人上车蹭霸王票，上次要不是有我……”
  “所以我才说坐出租车啊……”
  “喂，才几站的路，为什么要做出租车？”
  俩人吵闹着往校外走去。
  尹妮娜站在某商场的某钻石饰品专柜前，手脚仿佛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小声的拉过东海，“喂，这种地方会宰死人的……我可从来没来过。”不是普通的商场，而是那种随便一个布包都会卖到四位数，寻常小老百姓一进大门就会受到各个角度射过来的x光扫视，然后那些营业员像看外星怪兽一样监视着你，好像你随便摸柜台一把都会把这个地方搞贫民化了一样的，那种地方。
  东海也不是非得这不可，但是他想送点什么给妮娜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他在网上一路找下来，最后才看中了一款项链，小小巧巧的，不张扬，不华贵，很适合年轻女孩子。只是这牌子的项链，这一款，只有这里才有得卖。
  “把‘柏拉图的爱情’拿过我。”东海指着橱窗里摆的项链。
  “喂……”妮娜无力的拉着李东海，看到营业员打开柜子，带着白手套把东西连托架一起捧出来，妈妈呀，这什么架势？
  “东……东海……”
  没有女孩子不会喜欢珠宝，尤其这种有名号，有来历，貌似还有故事的东西，无论是价钱还是样式都能极大的满足女孩子的虚荣心，妮娜看着镜子里的脖子上的项链，几乎快投降了，可是，“我，我不能。”
  “为什么？”
  妮娜像看怪兽一样瞪东海，“你也不看看多少钱……”她低声咬牙在东海耳边嘶嘶，寻常人家一年的薪水也买不来一半。
  东海还真没注意。
  “对我来说，它的意义在于很合适你。”东海很认真看着尹妮娜，有点紧张，“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么？”
  尹妮娜看着东海，她明白，他真的是很不一样的富家大少，不是在故意用钱砸人的那种。那双眼睛很纯净，里面的感情很真挚，有点期待，有点紧张，在他眼里，那条项链代表的是一份心意，只因为‘适合她’，根本无关什么名头，什么价钱，那标签后面是几个零都无所谓。
  她看着他，很久，很久，妮娜的眼圈慢慢变红，但是嘴角却越来越上翘，“如果论起给脖子带的礼物，”尹妮娜笑着，眼泪却啪啦啪啦往下掉，“其实，你送我饰品屋里十块钱的腈纶围巾，我也会很高兴的。”
  “妮娜……”
  “我喜欢你！”妮娜忽然扑过去抱住东海，“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
  第一次有人跟东海说，我喜欢你。
  那个女孩不算顶漂亮，但充满自信和希望，她家境不好，但乐观开朗，她手艺很差，但是总摆出我是最好的样子。那个女孩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在他怀里哭的淅沥哗啦，弄得旁人以为东海要甩了小女朋友，而不是刚刚被小女朋友表白……东海应该为被围观而感觉尴尬，但是，没有。
  东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千百年来一直被歌唱的爱情，他没经历过，只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极快，但是轻得仿佛没有重量，像在飞翔。
  出了商场，妮娜拉着东海的手笑的特别灿烂，午后的阳光照在这对新出炉的小情侣身上，‘柏拉图的爱情’发出绚烂的光。
  23先渡个小假
  东海这一天的愉快心情一直延续到家门口，然后渐渐沉重。
  从感情上讲，东海认为自己要对妮娜负责，‘忠贞’什么的说起来太冠冕堂皇，但家庭教育让东海认为对待感情真诚是起码的道德底线。按理来说，他应该跟跟李赫宰摊牌，告诉他自己如今有女朋友了，不会再跟他做那种事了，他必须担负起这段感情……不过，东海脑抽了才敢那么干。
  东海不敢保证他跟妮娜的事会在李赫宰大度允许的范围内。关于这个，东海自己现在倒有一种光脚不怕穿鞋的破罐子破摔心理，但是他不敢想象李赫宰会对妮娜做出什么事来如果李赫宰真的反对他跟妮娜的感情，如果李赫宰真的会为这件事发火的话。
  他不得不以防万一，东海又想起来那个被装在黑布袋子的人。
  所以东海不能说，不但不能坦白，他必须把妮娜藏得好好的，直到他毕业，远走高飞。
  东海并非无的放矢，相处这么久，李赫宰对他有一种……很让东海解的……控制欲，对，就是控制欲。如果仔细想一想，他与李赫宰的关系扭曲的厉害，因为一次报警之后的惩罚，延续至今。最初，因为自己的不识时务触了李赫宰的逆鳞，因为惩罚两人才发生了那些关系，至于后来，是因为习惯、还是因为李赫宰‘就地取材方便’东海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李赫宰在那种事上很霸道，很独。
  关于‘出轨’的问题，如果李赫宰是那种喜好打野食的，东海也许还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但很可惜，在他认知里，李赫宰从来没有出去找过别的人，其他人都会不定期的出去乐乐闲暇里，东海听起那些保镖闲聊时只字片语知道。但李赫宰没有出去过夜的习惯，再严格点说，无论参加宴会、晚会，李赫宰十点半之前必定回来，而且东海从他身上从来不曾闻到其他的味道。不管怎么说，李赫宰这样的‘忠贞’，就让东海现在‘出轨’显得不识相，一千一万个理由，东海也不敢把妮娜亮在身边。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东海知道。
  白天，他像个最完美的男友，极尽可能的对妮娜温柔，对她好，让妮娜几乎天天大呼小叫的说要幸福死掉了，可是东海内心一片灰暗，他深怀愧疚，他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妮娜。
  晚上，东海躺在李赫宰身边，对那件事不由自主的带上心理拒绝，他不敢表现出来。可李赫宰太了解他了，尤其情事上的细微差别在情人眼里都能被无限放大。
  肯定有事，李赫宰问过。
  家规第三条说，不许说谎。
  但没说，一定要回答。
  家规第三条定下的第一天，东海就以保持沉默证实了这一点，所以李赫宰现在属于作茧自缚。
  既然问不出来，李赫宰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不知道是要惩罚东海的持续沉默，还是恼怒东海最近在情事上的心不在焉，李赫宰发过几次狠，每次都要一直折腾到东海必须满心满眼都是他，才会放过。可即使每次都会被李赫宰发狠做到哭，东海也始终没坦白。
  “还是有心事不想跟我说？”李赫宰做完之后，会再问一次。
  而这一次，东海一般都已经昏昏欲睡了。
  而妮娜，不知道是不是女生天性敏感，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她也发现东海有点……焦虑。
  “你是怕……不知道怎么跟父母摊牌，怕他们不喜欢我么？”妮娜一副‘我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不受欢迎？’
  东海笑着摇摇头。
  “哦……那，难道是家里有大老婆，你怕她发现你在外面养小三？”
  东海被呛到了。
  “好了，就是这两天咱俩都够压抑的，想跟你开个玩笑嘛，”妮娜帮他拍背，然后语气转为正经。“你别担心了，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妮娜会错意了，她以为这两天东海的反常是在担心就业的事。现在正是各大娱乐公司来学校招人的时候，竞争很激烈。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妮娜他们那边的职业培训班也在招聘名单里，妮娜本身还不到出类拔萃的地步，所以能不能出人头地一切都很难说。
  东海打起神，这几天他一直帮她准备。“我相信你是最好的。”
  “那当然！”妮娜尾巴又翘起来了，“我有你这个大作曲家呢。不过，你说……会不会有潜规则啊？”
  “有怎样？没有又怎样？”
  “有，你就潜规则我吧。好歹你也是被人看中的新一代才华作曲家，说话有分量。”妮娜一副为艺术献身的样子。“如果没有……那你还是潜规则我吧，这样我就稳赢了。”
  东海笑笑。
  他知道妮娜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似乎两情相悦到做些更亲密的事，是很正常的发展过程。妮娜暗示过东海，当然没用嘴说过，像今天这种潜规则大约是最露骨的一次了，一般她只是在抱住东海的时候，会摸摸他的胸口，或者亲亲他的耳边，东海不再是没经人事的雏儿了，自然也有反应，只是，他觉得在离开李赫宰之前，在自己真正恢复自由身之前，他没有资格拥有妮娜。
  “说到这里，后来那唱片公司还在继续勾搭你么？”尹妮娜问。
  “自由音乐人。”东海没想签订某一家，他如今已经不敢让自己有再多瓜葛和联系了。反正只要他的曲子有人要，他就不怕未来没发展。
  “真好。不管怎么说，你这就算有人要了。我还没人要……”尹妮娜感慨。
  “我要。”东海说。
  “谁稀罕你要。”尹妮娜望着天，刚刚的自信什么的都是玩笑话，她喃喃着祈祷，“希望选中我吧，老天爷，我想成名，我想日后大富大贵，大红大紫……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你要我做牛做马全依你！”
  东海勉强的宽慰她，嘴里有点发苦。如果他爸爸还在的话，如果自己的家产没有被人夺取的话，以东海继承的股票份额，他在娱乐圈里是属于很有地位的老板一级，开个后门是很容易的事。但是现在？去拜托李赫宰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