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分卷阅读2

  在这位老江湖面子,正道几个名气大的门派多少被邀请过来些。至于我则属于那个凑热闹混进来的杂派人士,佣金不高但对我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而言无疑一笔巨款,招来像我这种的其实也没指望能中流砥柱做多大贡献,完全就是人多势众撑个场面。
  进了庄园第一件事就是大宴宾客,顺带和那位财主见个面。但我光盯着那一桌吃食,况且身份原因和主座隔了太远,拉长了脖子才能瞧见一抹人影,导致一顿饭下来专注吃了连主家高矮胖瘦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更不要提那些来赴宴的正派子弟。
  我师承诡宗,头上那位一把年纪了却还顶着一张年轻脸的师父黎亦远就是众人口中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当年他为证明自己剑术便一人一剑屠了天下第一剑宗万仞,据说是血流成河天地变色,积攒下来怨气冲天,现在已成为魔修杀人越货的好去处。
  照理来说有这么个名气大的师父我多少也该受点影响,不说恶名远扬吧至少有不少人认识。能顺利混进这全是正派弟子的山庄起初我也有些惊讶,然而去照了眼镜子后我便瞬间明悟了
  我如今打扮就跟个丐帮记名弟子一样,衣衫褴褛、不修边幅,任谁来看都联想不到我是那个天下第一大魔头黎亦远的亲传弟子。
  其实这还真怪不得我,虽然我修的是魔道,本人却不偷不抢,至于师父他老人家更是看不惯那种偷鸡摸狗的作为。如此一来便没了生活来源,加之离开的时候除了一把佩剑,身无分文,能顺利存活到现在还得亏我生存能力惊人才没把自己饿死。
  如此平静了三天,就在不少人放松了警惕只认为是杯弓蛇影时,第四日的傍晚,透过木格的窗栏看见倏然迸发的火光,等我迅速拔剑起身推开房门,屋外已是一片混乱。
  远处传来的刀剑声伴随着呼救,还有急急忙忙赶去灭火的脚步声,整个庄园瞬间热闹起来。
  不由紧了手指,正准备朝主屋去的时候,肩膀忽然被拍了下。
  我一惊,下意识的抬手出剑,回身出招一气呵成,却被来人躲了开来。
  倒不是我自夸,跟着师父学了这么些年武功不说天下第一至少排的上前十,能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近身并躲开这一剑的放眼整个武林也不过十数。
  抬头却是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说熟悉也不完全准确,大抵是当年留下印象太差以至于每每回忆起来咬牙切齿,就把人给记了下来。
  他一手格开了剑锋,面上却是笑得一派和善,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真巧,又见面了。”
  我一愣,看着人那一张脸,新仇旧恨瞬间勾起,说时迟那时快,不经思考的就是一掌打了过去。
  却被人轻松化解了。
  他抓了我手腕,依旧那副笑吟吟的模样,目光温润,无半分火气。
  面对这样一个,满腔怒气仿佛一拳打进了棉花,说不出的憋屈。
  他一手托了下巴,一双眼在我身上扫过,歪了脑袋,唇畔笑容却是愈发灿烂“别生气啊,走,带你去看个有意思的。”
  我还没想好回答,便被他一把拉着上了屋顶。心里一时间也没个思量,算是默认随他去了。
  他抓着我的手腕,用了轻功,踩着红砖碧瓦,略过重重楼阁,一派气定神闲的跟我解释道“你也知道这个庄子的主人招惹了毒宗,至于具体哪里惹怒了对方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前来寻仇,你怕是不知道……”
  背后那些事我的确不知道,不过也没那个兴趣知道。
  江湖上来来往往、纷争不断早已是常态,至于结果如何,多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若事事都过问,辨个是非曲直,怕是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他偏头望了我眼,眉梢微挑,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恣意“不感兴趣便算了……不过反正闲来无事,就当出门走走。”
  听到这话我也不反驳,暗自思量,却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沈梧此人,乍看一派清风朗月的修仪,端是君子如玉,实则城府深重、笑里藏刀,把人朝死里压榨算计。
  可怜我知晓他本性却没能看穿人手段,好了伤疤忘了疼,被人这么一带还就傻乎乎跟上去了。
  等我带一身奇怪香气被人大街小巷追着到处跑的时候才猛然惊悟卧薪尝胆时隔八年发誓绝不再犯,没想到一上来就又着了姓沈的道。
  这得是有多愚蠢才能到我这地步见一次上一次的当。
  等我避开一众武林正派在荷花池里游了圈,浑身湿透的走上岸,身上那股味总算消散去大半,至少不会像明晃晃立着的靶子一样被人轻易发现。
  我长叹了口气,就那么湿漉漉的坐了下来。按了按眉心,又默念了段静心诀,深吸了几口气,不至于把自己气得走火入魔。
  好容易把姓沈的那张脸从脑海里抹去,忽然听得一段笛音,忽高忽低,呜咽不止,盈溢整个院落。
  伴随着细小的草叶沙沙,周围忽然冒出许多蛇蝎毒物,黑色的鳞壳在月色下显露出诡异的色,却仅仅是围着我,没有任何攻击的姿态。
  转头看见树上坐着的人,正一手执了笛子,风吹得穗带微微晃动。那人双腿随意交叠,姿态无丝毫正式可言。
  树影斑驳中,衬得轮廓愈发深邃,一袭白衣不染凡尘,宛若九天谪仙,一双黑到极致了的眸子安静地望向我。
  风窜过树林,浮动枝叶,簌簌作响。
  下一瞬,那百年古木,轰然倒塌,大半躯干化作齑粉,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我定了定神,剑回鞘。
  师父一早就告诉过我,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却不代表欠下的帐不必讨回来。
  在我拔剑的那刻沈梧便已从树上跳了下来,仿佛一片叶子从树梢吹起,轻飘飘落到了我旁边。
  接着,他继续吹起笛子,那些躲在暗处的毒虫在度活动起来,这次像是受了某种指令,一股脑朝庭院门口聚了过去,将门口守着的几个刀客生生逼退回去。
  我仔细瞧着他手里那只笛子,森白的骨笛,包裹一层暗色纹路,像一条蛇盘旋其上,吐着信子,露出尖牙“这就是我帮你吸引火力的时候你去拿来的?”
  沈梧嗯了声,沉默了会儿,答道“也不全是。”
  仔细打量了他两眼,如何也未能从他面上看见分毫端倪。
  恰巧一阵风卷过,我又是浑身湿透,被这一吹,冻得打了个哆嗦。
  接着便是一件衣袍盖到我头上,下垂的外摆将我裹了个严实。
  旁边站着的沈梧着一件单衣,几缕发丝自耳畔垂下,落在肩上。此刻双手抱胸,目色缥缈,却是一脸戏谑。
  听闻他喟叹一般的语调“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一逗你你就哭,不像现在……”
  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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