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者的集结》分卷阅读4

  芬。廊道对面,一只灰色的英国短毛迈着懒散步伐,款款向两人走近。
  弗雷德蹲下身伸出手,灰毛英短绕着他打了个转。尾巴撩过男人小腿,它伸出软乎乎的小舌头,舔了舔主人干净的指尖。“见过白天鹅。”弗雷德将它一把抱起,面向格里芬。
  “这是……猫?”而你叫它白天鹅?况且为什么大厦里会有一只猫?格里芬思绪混乱地不知道该辩驳哪点。
  “正如你所见。”弗雷德将英短朝格里芬递过去,格里芬僵硬犹疑地接过。白天鹅看似高冷,却温顺躺在他的怀抱中,金光熠熠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陌生人,小小地叫了一声。“放心,小胖脸不会咬人。”弗雷德出言安抚,示意格里芬不用像端着原|子|弹|似的那么惊恐。
  猫……一只……猫……!
  格里芬犹疑着抬手,小心翼翼轻抚猫咪的柔软皮毛。它的毛发光泽蓬松,长短适宜,一看就知道主人有经常打理。“你从哪……”
  “我养的。”弗雷德对送来白天鹅的欧文点头致谢,后者端详了一番格里芬与猫咪的和谐相处,带着满意的微笑离开了。“改变不在朝夕间,但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让人们看到你也有爱心,跟他们一样热爱动物,而不只记着媒体塑造的战争贩子形象。当然,我不会天真到以为仅仅如此就能打消所有顾念,但至少,绯闻轶事与忽然转变,能把人们的目光从政治上吸引开,放过你那么一小会。”
  格里芬到后来已经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他全部的心思都被怀里温暖毛茸的小东西吸走了。白天鹅仍然警惕地盯着他,看上去不好接近,但并不排斥格里芬的抚摸。它的尾巴动了动,在金发男人又一次抚过自己背脊时,缠上了男人光裸的手臂。
  格里芬的心脏为此多跳了一拍。他在弗雷德戏谑的目光中拾起表情,抱紧了怀中猫咪假咳一声。“走吧。”
  他们到达了建在顶楼的玫瑰花园,弗雷德在拉开玻璃门时对格里芬轻言了一句:“记得微笑,老板,股价浮动就在您的一颦一笑之间。”
  格里芬回给他的眼神中写满了无语跟郁结。
  作者有话要说:
  *阿拉伯之冬:是在阿拉伯之春抗议活动后的阿拉伯世界发生的各种大规模暴力与动荡。
  格里芬在他眼前,从左踱到右,又从右踱到左,往返重复了不知多少次。暗金发男人从面上看不出情绪,但他时粗时缓不稳的吐息、以及那只不停在蹂|躏自己嘴唇的手却暴露了心中的焦灼。
  弗雷德放下平板,叹了声气。“老板?”格里芬没有回应,像是没有听见,仍旧沉浸在脑袋里无边无际的恐怖想象中。“老板?……格里芬!”
  突然被喊到名字让格里芬吓了一跳。他赶紧回头望了眼手术室,发现大门仍然紧闭,不知道胸口提着的那口气是该吐出去还是继续屏住。
  “我的天呐,请你过来坐下可以吗?”弗雷德拉住又要继续左右踱步的金发,废了好大力气才拖动格里芬,将他摁进身旁的座椅中。“在生孩子的是威廉先生,不是你,他进手术室前都比你冷静。”
  “我……天……不行,”格里芬头疼地揉了揉鼻梁。“我怕……如果威廉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弗雷德翻了翻眼睛。“纽约城一天有多少孕者剖腹?威廉先生确实是alpha所以比较特殊,但您不是为他预约了所能找到的最好的主刀医生?威廉先生和小少爷都会平安无事。而你,老板,请你好好坐在这,别自己吓自己。”
  格里芬点点头,试图说服自己:“对……他们会好好的。”
  弗雷德摇摇头,视线重新投回到平板电脑里暂停的新闻。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他已经成为首席秘书一月有余,算是与格里芬渡过了磨合期,两人都对彼此的行事风格熟悉了许多。弗雷德对于焦虑过度的格里芬已经见惯不怪。自从威廉的手术日期定下来后,格里芬的焦躁随着日期的接近,乘上了火箭每天都在飞升。
  威廉莱昂的伴侣如果在这,也不会比格里芬更不安。
  他有了封新邮件。弗雷德点开,发现来自名利场,内容是感谢格里芬莱昂对那天采访照片的授权以及发行许可。编辑还特别感谢了弗雷德对于封面照片的推荐,并附上了明天即将全球发行的电子版新刊。
  弗雷德越过细品了无数次的封面,滑动屏幕直接跳到格里芬的专访。他想看看编辑从他选出的照片里挑了哪三张刊登。
  基本不出所料。
  他的目光停留在占据了整整两页的那一幅大图,是格里芬被摄像师请求后,坐在秋千椅中拍出的成片之一。
  秋千椅由柏木全手工制成,复古的宫廷式设计让它看起来更像件不可触碰的致工艺品,镂空雕花栩栩如生。它结实地挂在花架上,能够容下三个成年人,里面堆了几只羽绒枕头。杏色玫瑰顺着枝藤爬满了花架,有些沿着锁链攀爬而下,藤蔓与花骨朵在秋千扶手美妙地缠绕。格里芬置身其中,背后竖着一整面巨大花墙。他坐姿慵懒,微微斜侧。一边的胳膊闲适搭着秋千椅的靠背,手则支腮。一条腿架于另一腿之上,黑色修身长裤很好地勾勒出了双腿的笔直与颀长。白天鹅懒洋洋趴在他的腿上。
  弗雷德记得当时的情形。《名利场》的那名记者问题犀锐,即使在格里芬拍摄时也不放过他接连提问。格里芬有一搭没一搭回应他,同时还得应付另一边的摄像师。白天鹅受到了冷落,它抬头对金发男人叫了声,格里芬于是应声低头,轻揉它的小脑袋瓜。白天鹅享受完了爱抚,探出小舌尖舔了舔格里芬的手背作为答谢。
  照片就出自这时。
  格里芬因为首次被白天鹅舔手,在一瞬的愣怔后,少有地弯起眼笑了。普鲁士蓝的上衣将那头金发衬得比阳光更璀璨,翠绿眼珠醉人得明亮。
  这副构图跟庄重半点也搭不上边。但因为格里芬的冷峻气质,让他纵使被玫瑰花海包围,也并不显轻浮。
  那一抹浅笑更是透出了恰到好处的温柔,令人怦然心动。
  弗雷德不自觉低笑一声,格里芬表情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黑发男人正了正色,在格里芬发现屏幕上的自己前把平板关了。“只是有预感明天您会到份不错的礼物。”
  “明天……”格里芬长吁一声,仿佛疲力竭般后仰头靠上墙壁。“我现在只对一件礼物感兴趣,而我希望他马上能出来。”
  他话音刚落,手术室门就打了开。格里芬一个激灵站起,弗雷德跟着起身。门里走出名戴口罩的护士,格里芬眼尖地瞧见了他怀中的襁褓。
  “父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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