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获救
前几天下了场雪,虽然是小雪,但也昭示着入冬了。
桃花村的几名猎户们商量以后,准备赶在大雪封山之前,进山去打最后一次猎。
牧琛也是个猎户,但一直被村民排斥着,等他进山的时候,其他猎户们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
牧琛独自一人走在山里,手里提着刚刚打到的几样猎物,小心警惕着四周。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落下的声音。
闻声,牧琛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他站在原地等了会儿,没再听到其他声音,才转过身,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牧琛走了会儿,忽然看见不远处趴着一个人,身下还压着几根树枝,像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想来,刚才的响声应该就是这人落下来时发出的。
快步上前,牧琛蹲下将人翻了过来,又伸手在对方的鼻尖上试了试,发现还有呼吸,是活的,于是想了会儿,就准备帮那人稍微包扎一下流血的地方,带他下山。
山里温度低,又有野兽,如果把人这么丢在山上,肯定活不到明天。
起先时,牧琛以为昏迷之人是名女子,出手十分犹豫,眼睛也不敢看,他担心姑娘家的名声,但后来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人虽然长得好看,皮肤白皙,但确实是名男子,这才放下心,简单地替他处理了下流血的伤口,然后把人背了起来。
背上多了个昏迷的人,打猎就不方便了,于是牧琛放弃了继续打猎,拾了一下自己打到的几只猎物,又背着人,大步流星地下了山。
牧琛从山上救了个昏迷不醒的人回家,很快就传遍了村子。
不是农忙时,村里人十分闲暇,如今有这一件事拿来当茶余饭后话题,于是聊得津津有味,又三人成虎的厉害。
他们把牧琛救回来的人换了性别,说牧琛救的是名女子,美若天仙,并且还准备娶她做媳妇儿。
“听说了吗?牧琛前天从山上捡了个人回来呢。”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小声说。
“听说了听说了。”说话的那人四下看了一眼,又猥琐地笑了声,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还听说啊,他捡回来的是个女人,长得可漂亮了,比村头的寡妇芸娘还漂亮咧。”
另一个人笑了一声,反驳道:“你可别逗我了,荒山野岭的,哪个女儿家往山上跑?还漂亮的女人呢,就他那倒霉的样子,我看不是捡了个孤魂野鬼回来吧。”
几人寻思了一下,纷纷点头,嘲笑道:“这倒也是。”
而被村民拿来当谈资的牧琛,则完全没有将这些闲言碎语听进耳朵里,他早已经习惯了,现在基本无视。
他比较在意的是,他救回来的那个人,至今还没有醒来。
牧琛把人背回家后,就去村头找了郎中,喂了两碗药下去,可两天过去了,还是继续发着烧,并且也昏迷着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挺担心的。
岑乐是在第三天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懵的。
他唯一就只记得,飞机失事之前,整个机舱里,所有人惊恐的尖叫声。
头疼,身体疼,全身上下其实都疼,但这股疼意,让岑乐明白他还活着,没有死在事故里。
慢慢坐了起来,岑乐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处在一间屋子里,屋子倒是干净,只是布置的简单,房间中间摆了张方桌,桌边是两条长板凳,角落的位置放了两个木箱,就再没有其他。
这样的布置,有几分像是在乡下,岑乐看着,忍不住生出了几分亲切感。
几年前,院长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他去过一段时间院长奶奶的老家,住的就差不多是这样房子。
回视线,岑乐心想,难道是飞机落在山里,他被村民救了吗?
那其他人呢?
岑乐掀开被子下了床,拖着受伤的腿,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挪,不过他刚刚走了几步,便见门已经在他之前,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然后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男人很高、很壮,岑乐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在看到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和凌厉的眼神时,又有些被吓到了。
往后退了几步,岑乐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比划着手势,问道:“请问其他获救的人在哪里?”
岑乐是先天性失语症患者,从小就不会说话,他能够和人沟通的方式,只有手语和写字。
牧琛显然看不懂岑乐的比划,他看了半晌,问:“你不会说话?”
岑乐的手僵了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过了会儿,他才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你等一下。”牧琛看了一眼岑乐,把手里端着的药碗放下,随后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便拿着几张纸和笔墨回来,“会写字吗?用写的吧。”
牧琛曾经上过几年私塾,只是后来荒废了,但简单的字和计算,是能够懂得的。
闻言,岑乐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想,虽然男人看起来像是黑-社-会上那些不良一样有些可怕,但是是个好人,而且很细心。
岑乐慢慢走到桌子旁,可在看到桌上放置的毛笔和砚台后,不禁懵了一下,他疑惑地抬起头看向男人,想要问,可是又想起自己不会说话,手语对方也不懂,便放弃了。
“不会写字吗?”牧琛看岑乐久久没动,出声问。
岑乐摇了一下头,然后他便拿起毛笔,又沾了墨水,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出了自己的疑问。
岑乐哪里会用毛笔写字,因此尽管很小心很努力地写了,可写出来的字还是又大又丑,他稍微看了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又将眼睛闭上,揪着衣角,害怕会被男人嘲笑。
不过他等了又等,都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笑声,于是他大了一点点胆,慢慢睁开眼,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见男人并没有任何笑意,而是很认真地看着他写的字,眉头紧锁着。
许久,他听见男人不解地问:“‘飞机’是什么?‘失事’又是什么?没有其他人了,你是我从山里救回来的,当时只有你一个人。”
听到回答,岑乐震了一下,没有其他人……所以,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
不,不对的,这个时代,怎么还会有人不知道飞机是什么?
岑乐呆呆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人,一直都被他忽视掉的违和感又重新冒了出来。
长发,古老的服饰,怪异的打扮,古朴的房间,毛笔和砚台……这些,都不是用“乡下”两个字就可以掩盖掉的问题。
难道说,这里,已经不是他所在的时代了吗?
那他在哪里?是死了还是活着?
岑乐忽然脚下一软,身子晃了晃,险些瘫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的厉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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