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分卷阅读37

  磨,入宫这么些年了罗,还用咱家提点?”
  “,小的知错,小的糊涂,还请安爷莫要怪罪。"钱思诚惶诚恐。
  这不是好奇么?这么些天,后宫里头一点儿动静都无,圣上已有好些日子未曾翻牌子,宫里各处谁人不挂念,不到处打听打听?恨不能将眼珠子挂在乾清宫院里载着的万年青松上。
  奈何整个乾清宫上下如铁桶一般,一点子消息都探不出来,现下好容易盼来御前总管大人,自然得打探一二。
  安喜入坐厅中正间的太师椅,广储司里的小内侍替其看茶。
  他端起茶盏,揭开茶盖轻扣两声,饮下一口。
  “昨儿夜里乾清宫宫人得幸,圣上叫赐点子东西。”
  欧。。。原是宫女承幸,怪道圣上这几日冷落了后宫各位娘娘。
  安喜话说得含糊,钱思哪里能想到幸的会是个太监,毕竟圣上从不好这一口。
  “请安爷明示,不知圣上指了什么赏赐与这位小主?”
  "什么小主不小主的,叫早罗,圣上未赐下位分,你便捡了从十品答应的分例来罢。"
  从十品之下乃庶十品的秀女,秀女承幸后若无意外将会升至答应,宫女则不一定。
  钱思心里琢磨: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果真是圣心难测。
  "。小的明白,安爷您在这儿歇着喝口茶子先,小的这便去库里捡了东西来。"
  "嗯,挑些颜色深点儿的,不用花哨罗。"
  "。"安爷果真是心细如发,连小小宫女的喜好也了如指掌。
  钱思暗想着,却不知前者只是不想叫魏七太过难堪又撞死胡同,左右这些东西他也用不上,只是平白添堵罢了。
  半盏茶的功夫后,钱思取了东西来,安喜也不废话,叫手下人接了,领着六个内侍手捧布匹首饰径直往乾清宫那头去。
  这一路阵仗颇大,御前总管安爷,圣上跟前的头一人,光是瞧见他便已了不得,更不用提还带了赏赐回去。
  早在安喜进广储司前,这事儿便已悄无声息的传遍各宫。
  坤宁宫内
  皇后此刻正立在紫檀束腰摺台书案后抄写佛经。
  皇后时年二十有四,于元昌三年元月嫁给当时仍是太子的皇帝,距今也已有六载。
  她穿一袭明黄百鸟朝凤常袍,手持白竹管紫豪在上等的玉版宣上写下工整的簪花小楷。
  皇后十八岁嫁入皇宫之时也是明艳含春的少女,有着绝世容貌纤纤细腰,父亲是前朝乡野间颇有名望的学士。
  时逢先帝篡位,因名不正言不顺,恐不能堵天下文士之口,故邀皇后之父赵允入朝为官,官拜三品大理寺卿。
  三年间,赵允平步青云,升为正一品太傅,其女年十八,名赵姝,有倾城容貌却仍待字闺中。
  先帝亲指婚,将此女许配与太子,是为嫡妻。
  六年时光将天真烂漫的少女磨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这其中自然是有缘故的。近两年,赵太傅威望渐重却仍不知敛与圣上生出嫌隙,君臣二心。
  中宫六年无子,夹在其间,左右为难。
  然,皇后是个要强的。即便再如何艰难,也绝不会丢了自个儿身为后宫之主的脸面。
  她缓缓写完一句佛经,掷了笔,“乾清宫进了新人?”
  “回娘娘的话,乾清宫确是进了新人,御前的安喜方才亲去了内务府。”她身后的陪嫁孙嬷嬷回到。
  “怪道圣上近日里总推说政务繁忙,不幸后宫,本宫心中也隐约有些猜测,只是这回内廷监与圣上那头竟瞒地如此严实,着实有些奇怪。”
  “是呢,娘娘,若不是今儿安喜自内务府走这一遭咱们怕仍旧被蒙在鼓里。”孙嬷嬷附和。
  “圣上可有下旨赐那奴婢份位?”皇后捋捋袍摆,坐在玫瑰椅上盯着自个儿带着护甲的双手赏看。
  “回娘娘的话,奴婢今日未曾听闻乾清宫那头有旨意出来,只赐了点子东西,想是并不大得圣上欢心罢。”孙嬷嬷谨慎道。
  “不得欢心也幸了这好几日,盯着罢。”皇后皱眉。
  “。”
  东六宫延禧宫主殿。
  宠冠后宫的淑妃娘娘正歪在她的贵妃榻上听下头奴才传来的消息。
  她时年十九,生得明眸皓齿,明艳夺人,细腰翘臀,身段窈窕,穿一身桃红长锦袍,梳钿子头戴点翠银发簪与八宝流云簪,通身华贵,流光溢,倒是很合其宠妃的身份。
  “你说半盏茶前安喜自内务府广储司那儿捧着东西回了乾清宫?”淑妃猛地支起身子,颇有些阴沉地问,她这头消息来得比皇后慢上一步。
  淑妃年幼皇后几岁,又正是盛宠之时,还未曾吃过这宫里的亏,是以不似后者那般沉得住气。
  “回娘娘的话,小宝子确是瞧见安公公领着六个内侍取了好些东西回乾清宫。”
  内务府广储司专司后宫用物,下设银,皮,瓷,缎,衣六库,掌其出纳。
  若是乾清宫用物,自有广储司专人送去,便是圣上有额外的用度也只使了下头人去取即可,何须安喜亲自去领?!
  必是圣上宫里又藏了狐媚子!要赏新人!
  淑妃越想越气,早在半月前她便察觉圣上有些心不在焉,从前虽也未有多体贴温柔,面上总还是过得去,近日却有些敷衍。
  她心中很是委屈气愤,后宫中帝后不睦,最得宠的除了自个儿便是宁嫔,然宁嫔份位不高,其父也只是四品文官,比不上自个儿爹爹乃是正二品的少傅。
  故而虽才入宫一年,她可算得上是一枝独秀,便是皇后也得避其锋芒,让她三分。
  现下倒好,乾清宫里不声不响地窝了个狐狸,哄得圣上近六七日不曾临幸后宫,更是将此事瞒地严严实实丁点儿风声都不露。
  啪!淑妃愤然拂袖扫落炕几上摆着的点心茶盏,乒里乓啷好一通乱响。
  正殿里的奴才们瑟瑟发抖跪下不起,连声叫着娘娘息怒。
  “娘娘莫气,您何苦为着一个奴才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左右不过一个宫女罢了,便是再得宠至多也就是封个嫔位,身份摆在那儿,怎能与您相比呢?”她的贴身嬷嬷花嬷嬷温声劝说。
  “再者道,圣上不是未赐这人份位么,便是连她长得什么样儿咱都还不知晓呢?娘娘无须挂怀于心。”
  “本宫就是要气!圣上从未连着好几日只幸本宫一人,这贱婢定是习了什么妖-媚秘术,勾得圣上将本宫都忘在脑后罗!”
  “娘娘!”花嬷嬷着急:“您小点声儿,这宫里不比咱们自个儿府上,到处都长着耳朵呢!”
  淑妃赤红着眼,颇有不甘,“乾清宫里插不进人便派人盯紧内廷监,夜间宵禁落锁,白日里便时时都不能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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