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的手下。越王起兵,皇上震怒,朝臣弹劾,要不是张忠和孙季禹十几年的经营,他们现在恐怕早已被抓入刑牢,但这次的事若处理不好,他们的处境也会非常的危险。
伊重人昨晚秘密回京,皇上下令他回京之后马上带着越王的次子进宫。
张忠和孙季禹压下了伊重人回来的这个消息。张忠这边是绝对不能把孩子交出去,而孙季禹这边则是以为孩子已经死了,所以眼下这也是个大麻烦。
孙季禹对张忠有些不满。看守越王府的是沪安卫,却能让越王世子从眼皮子底下逃了,要不是刘裕那家伙,事情也不会到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而张忠对孙季禹也有不满。动越王是孙季禹的主意,越王手里有几十万的兵马,有越王在,太子日后登基就有潜在的危险,杀掉越王对孙季禹的好处最大。
但两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再有不满,也得先把眼前这关过了。
张忠脸色阴沉地开口重人,你有何对策没有刘裕那混帐到死都不肯说是谁和他接应。我真没想到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在背后暗算我,活剐了他算是便宜他了
伊重人垂着眸,声音不高不低地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重新取得皇上的信任,有皇上在,那些大臣们闹不出什么。此事还要司使大人出面。
我孙季禹拧眉,我还能做什么皇上根本就不见我。
伊重人淡淡道皇上只是在气头上。别忘了,皇上现在最宠爱的是谁。
孙季禹和张忠两人的眼神瞬间一亮。
张忠出声琴妃
伊重人点点头,说琴妃正得宠,由她出面安抚皇上见司使大人一面。
皇上虽然对太子迁怒,但皇上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这天下今后只会是太子的。越王手握重兵,就算他现在不反,日后太子登基他也会反。司使大人得让皇上明白,亲弟弟再亲也不如太子,越王已经撕破了脸,就算他肯回心转意,这心里的疙瘩也不可能消除。
还有一点,越王世子确实不是我们动的手,难保不是越王的什么仇家做的。而两位王妃是自尽,我们的人还没到她们就死了,也不能怪在我们头上。哪怕是抓了越王,我们也没有对越王动大刑,要说是我们逼越王谋反,太过牵强。
伊重人的话说完,孙季禹和张忠的脸上立刻浮现一抹喜色。
是啊越王世子失踪、王妃自尽都和他们无关啊谁知道世子是被谁带走的,也许这是越王的计谋也说不定。
接着,伊重人继续道至于那个孩子,抱一个进宫就是。我想,恐怕越王都不知道他这个儿子长的是什么模样吧。
对啊张忠一拍大腿,刚出生的孩子一天一个样,咱们说是越王的儿子,哪个能说不是我马上派人去找合适的孩子。
伊重人道这个不着急,先请司使大人进宫安抚皇上才是,最好是和贵妃娘娘一起。一个是今后还可能再反的弟弟,一个是亲生的儿子,孰轻孰重,皇上该当明了才是。
当然,越王还是要安抚。若能把那些投奔越王的势力拉拢过来,再以皇上的名义追越王一个不忠不义,叛逆谋反的罪名可不是人人都敢担的,到那时咱们也不是没有胜算。
好,好,不愧是重人张忠的脸色一扫刚才的阴沉,大有磨刀霍霍的意思。
孙季禹想了想,道重人说得确实有道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进宫。
张忠马上起身那就有劳司使大人了。沪安卫就先从那些乱匪的家眷开刀,我就不信他们能不管家人的死活。司使大人直接找琴妃,她会想办法安抚皇上的。
这样甚好,我即刻进宫。
也不多留,孙季禹带着他的心腹离开了。他一离开,张忠让自己的心腹也离开,只留下了伊重人。
没有旁人在了,张忠的脸上浮现几分莫测,压低声音问重人,现下无外人,此事你可有别的计较
张忠了解伊重人。伊重人虽然与茹贵妃亲密,但与孙季禹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张忠相信伊重人对自己和对孙季禹的衷心绝对不同。现在的情况对他非常不利,伊重人总会多替他想想。
伊重人起身走到榻座旁,正是刚才孙季禹坐着的那个位置,和张忠隔着一张小方桌,凑了过去。张忠见状立刻附耳,他就知道伊重人有别的心思。
这次败了,咱们都得死;若不败,司使大人对督公大人怕是会有嫌隙了。
张忠眯眼。
伊重人勾了勾嘴角,面带讥嘲地说督公大人动越王,最主要是因为司使大人,现在情况变成了这样,督公大人不会没看出来司使大人有些不满吧
张忠的眼神沉了几分。
越王对督公大人自然会有些成见,但还没到撕破脸的分上,若不是司使大人不断游说大人您,大人何必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只要大人不动越王,越王就不会跟大人过不去,这么多年了,越王若是要针对大人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张忠握住了拳头。
大人,一开始我就不赞成对越王出手,但刘裕他们都跟着司使大人一起劝说您,属下便不好多说了。
大人您想想,哪怕事成了,大人又能落得多少好处司使大人是国舅,日后太子登基,司使大人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那时,大人您又算得了什么有皇上撑腰,有御亲卫,司使大人还能容得下大人吗
只要除掉大人,换上他自己的人,司使大人的手里握着御亲卫和沪安卫,怕就是皇上都得听他的,又没有越王的威胁,司使大人就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人,您还看不明白吗
张忠咬牙,双眼通红难怪刘裕那时候成天在我耳边说越王对我有多危险,原来刘裕这厮早就背着我跟别人串通一气了
伊重人冷道越王逃走这事也许与司使大人也脱不了干系。大人别忘了,阮刑天他们穿的可是御亲卫的兵服。
孙季禹张忠狠捶桌子,他竟敢把心眼耍到我的头上我不饶他
伊重人继续分析越王并不想杀我,他想活捉我,但有人却背着越王给我放冷箭。我受伤的时候,越王脸上的吃惊不是装的,显然他事先并没有安排人刺杀我。
越王问我那孩子在哪里,却没有问世子在哪里,越王很可能知道世子的下落。越王以为孩子在我手上,才会这么问,也才不想杀我。大人,您说,谁要杀我呢我死了,对谁最有利
张忠被气疯了。心腹背叛,现在连孙季禹都敢在他背后来一刀,真当他张忠是吃素的吗
他立刻问你可有好主意我绝不轻饶孙季禹
伊重人眼尾的红线好似一道炙烈的火焰。
张忠冷笑你说得没错。孙季禹是国舅,他现在不杀我,以后也会杀我。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伊重人再一次凑近,几乎贴着张忠的耳朵说不只是孙季禹。
张忠等着对方解释。
伊重人低声提醒皇上对大人已经不满了。孙季禹有太子,您呢
张忠倒抽了一口气,可马上,他就神色发狠地说要怎么做
一不做二不休
伊重人把声音压到最低,这般那般地说了很久,张忠听得不住点头。
当伊重人退开之后,张忠问那个孩子要不要做了个杀的手势。
交给属下吧。至于那些乱党的家人,暂且饶他们一命,用他们的命牵制乱党。他们活着对我们才更有利。
好,就听你的
张忠现在对伊重人是绝对的信任,有伊重人的计策,张忠更是下了狠心。现在的局势,不是他死就是别人亡,张忠当然清楚若自己被拉下马会有多么凄惨,他必须掌握主动。
和张忠商议完,伊重人就离开了张府,一出门,就看到宫里的轿子停在门口。伊重人二话不说上了轿子,哑巴没跟着他一起出来。
坐在轿子里,伊重人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显的笑容。
第九章
茹贵妃的寝宫内,宫女太监全部被茹贵妃赶了出来,只有一人留在了寝宫。
茹贵妃一边哭一边骂本宫和太子什么都没做,却换来皇上的一顿责备,现在连琴妃那贱人都爬到本宫的头上了。要不是皇上只有太子一个儿子,皇上怕是连太子也要废了。我绝饶不了那个小贱人重人,你要帮本宫出这口恶气
伊重人手拿绢帕给茹贵妃擦泪,神色间虽然仍是如常的冰冷,但动作却很是温柔。
茹贵妃靠在伊重人受伤的那边身子,一手轻轻捂住你的功夫那么厉害,怎么就让人给伤了
伊重人没有马上宽慰,而是等到茹贵妃平静了一些之后,才不轻不重地开口奴才也很纳闷怎么就被人给伤了。这事,透着蹊跷。
茹贵妃坐了起来,声音沉下什么蹊跷
伊重人没有直说,只道从越王回京到他起兵,处处透着蹊跷。越王能在沪安卫和御亲卫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本就奇怪,而这刚一出事,皇上就迁怒到了娘娘和太子身上,娘娘何不好好想想
茹贵妃的双眼大睁,她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想了一番,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有人要害本宫和太子
伊重人冷冷地说司使大人是娘娘的亲爹,奴才又是娘娘信任之人,奴才一死,娘娘和殿下就少了沪安卫这一块庇护。现在司使大人自身难保,奴才一死,谁的好处最大
茹贵妃怒极张忠这老不死,竟然敢把主意动到本宫的头上他好大的胆子
奴才什么都没说。伊重人的神色更冷了几分,不过奴才从来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娘娘应该最清楚才是。
敢动你,就是跟本宫过不去重人,本宫心里只有你配得上沪安卫督公一职。本宫绝不轻饶张忠
茹贵妃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又能拥有皇上唯一的血脉,其心机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这个宠妃被皇上迁怒,而张忠给皇上找来的那个贱婢却能安抚皇上,就连他爹进宫见皇上都得通过那个贱婢。只不过眨眼间,她就在皇上的面前失了宠,张忠这步棋真是高明。
伊重人虽然是张忠的心腹,但论起来,张忠对伊重人的信任还不如对刘裕的,指不定刘裕的背叛也是张忠的一招障眼法。茹贵妃似乎看到了张忠的屠刀已经举在了她和太子的面前,她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冷。
本宫马上派人请父亲过来
不可。
茹贵妃不解为何不可现在能和沪安卫抗衡的只有御亲卫。
伊重人只说了一句话就让茹贵妃打消了这个念头。娘娘打算在太子登基之后还要处处倚仗司使大人吗
茹贵妃的心顿时漏跳一拍。
她比谁都清楚,娘家的权势对她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她是贵妃,但很多事都需要依靠父亲。太子现在还小倒没什么,等太子日后登基,她荣升为太后,若那时候还要处处依赖父亲,她和太子就会和傀儡没有两样了。
娘娘,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茹贵妃的脸上浮现狠厉和阴鸷。
她是贵妃,将来的太后,凡是阻碍她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哪怕对方是她的至亲
重人,你说本宫现在要怎么做
我们就做那渔翁。
茹贵妃的眼睛一亮,然后阴险地笑了。
琴妃果然安抚住了嘉政帝,孙季禹见到了皇上。按照伊重人所说,孙季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这件事重新解释了一遍。
他们顶多是有些操之过急,但不管是世子失踪还是王妃自杀,其实都与他们无关。
孙季禹前前后后的给皇上分析了一遍,结论就是不管皇上怎么安抚越王,哪怕没有这件事,越王肯定也会反。
越王这次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听上去大义凛然,其实有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歹心。
更何况,皇上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若越王杀了太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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