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铁定又做了什么,因为全天底下也只有颜凤笙有能力把他搞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有话先进来再说。”她把他拖进屋里,拿了拖鞋给他,把他伺候得像个老太爷似的,这才问他:“吃饭了没?”
傅君扬摇摇头。
“那你要吃什么?”她可以弄给他吃。
“寿司。”他开始点菜。
“没有。”
“意大利面。”
“也没有。”他想找死是不是?辛暖暖气得把锅盖拿起来敲一敲。“你明知道我这里只有泡面!”
“那你还问我要吃什么?如果你只有泡面,一开始就问我要不要吃泡面就好了啊!干嘛还问我要吃什么?”傅君扬今天火气也很大。
好!她忍住!谁教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他最大。“那你要不要吃泡面?”
“不要!”他拒绝得很爽快。
很好!她是吃饱了撑着,才会在半夜两点关心他!真是好心没好报,她要是再理他,她就是猪!辛暖暖气得把锅铲一丢,回房里睡觉去了!
过了十分钟,一个人影潜进辛暖暖房里,坐在她床畔。
她的心怦怦乱跳着,明明知道他正失意,根本没那个意思、只是单纯地想找人诉苦而已,但她还是很傻地因为他坐在她的床边而心跳不已。
“你好狠!竟然不问我怎么了就跑来睡。”
“先生,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我没那闲功夫跟你谈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你想伤春悲秋,似乎找错对象了。”
“我以为我们俩是朋友。”
“我们是啊!但是你似乎忘了在你谈恋爱的这一、两个月里,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常常约了我,却又放我鸽子,更过分的是以前三天两头就接到你的电话,但现在不但三天两头找不到人,连call你你都不回,你这样子算哪门子的朋友啊?”
“我不是故意的。”傅君扬内疚地说。“她不希望我跟你走得太近。”
“那很好啊!那代表她很在乎你,所以连我的醋她都吃。”辛暖暖没发现自己的口气有多酸。“既然她不喜欢你来找我,那你还不赶快回去?你三更半夜跑来,不怕她发现又吃醋、生气吗?”
辛暖暖赌气地说着,试着想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远一些,最好以后他都别来找她,那么他就不是以再乱她的心了。
没想到傅君扬的身子竟往她的床上一倒,吓得辛暖暖滚到床底下去。她心跳得好快,等到她恢复镇定之后,才发现他根本没想要对她怎么样,是她想大多了!
啧!他既然没要对她怎么样,干嘛扑住她的床啊!辛暖暖用脚踢踢傅君扬,“喂!你想睡觉就回家去,我这里只有一张床。”她可不想跟他睡。
傅君扬没有回应,脸上闷闷的。
他的样子那么怪,她再怎么白目也看得出来。她蹲在床边看他。
“真的出事了是不是?喂!你好歹说句话呀!”她推推他,这才发现他的身子烫得吓人。
天哪!他发烧了!“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可恶!你想死在我这里是不是?你这个坏人!每次好的不来找我,来找我的净是这种鸟笼鸟事,你给我起来!”她用尽了力气想拖他起来。
等等!她的手刚刚碰到了什么?“你在哭吗?”
她再度伸手想要去碰他的脸,但还没碰到他,中途手就被拦截下来。他坐起来,两人面对面,她这才发现他狼狈得吓人。
“她做了什么?该死的!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她好生气、好生气,既然他什么都不愿意对她说,那他还来找她做什么?
“你干嘛哭啊?”他伸手替她抹去泪水。被抛弃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干嘛哭得比我还起劲?”
“什么?”辛暖暖眨眨眼想看他,但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气得用力把眼泪擦干,再问他一次:“你刚刚说什么?”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傅君扬瞪了辛暖暖一眼。
“你说你被抛弃了?!”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他刚刚是这么说的。“怎么会?你们明明都已经订婚了;那天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吗?她反悔了?她不想嫁给你了?那你怎么办?”
她担心的是他的面子问题。
他好不容易才有信心去爱一个女人,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始乱终弃。
“她为什么不要你?喂!我在问你,你在干嘛?”他干嘛不看她?
“你要我说什么?说我很逊,说我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
“你不是!你明知道你不是!是她没眼光……”
“她说她不爱我,她说很对不起我……”
“那你有没有叫她去死?”听到她这么问,他还瞪她一眼,把她气炸了!她不懂,颜凤笙那么坏,他干嘛还护着那个女人?
“凤笙没有错。”
看!到最后他还在替那个坏女人找借口。“她没有错,那错的是谁?”
“是我!错的人是我,我不该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介入她的感情世界,我乘虚而人,所以我活该倒楣被抛弃。”
所以说到最后,抛弃他的人还是冰清玉女一个,大坏蛋是他!“既然你想得这么开,那你还有什么好烦的?反正错的人是你,不是吗?”说到最后,辛暖暖的口气又变差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男人,如此一心一意地爱着一个女人,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觉得那是对的。
“你滚啦!”气死她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替那个坏女人讲话!
辛暖暖等了老半天,傅君扬还是林在床上不肯走。对喔!
他还在发烧!
辛暖暖虽然生气,还是跑下床拿了包退烧药给他服下。
“你怎么会有这个?”
“上次感冒剩下的。”
“你吃剩的药竟然要我吃?”
“你也会怕死啊?怕死还不去看医生!二选一,看病还是吃药?你自已选一条路走吧!”别说她“鸭霸”,什么选择都不给他。
“我懒得出去!”其实是没心情。
“那就吃药!”她拿了开水过来给他。
“行不行啊?”他很怕死在她的香间里,害她蒙受不白之冤。
“放心吧!这药我上个月拿的,应该没受潮,还没坏。”
“喔。”听她这么一说,他才稍稍放心,任由她把药倒进嘴巴里,和着水吞进去。
“这么多颗药,是吃什么的?”应该不是只有退烧吧?
“就咳嗽、流鼻水,还有月经来的时候,痛得受不了,请医生帮我开的止痛药。”
“什么!月经来?你竟然拿那种药给我吃!你是想要我死啊?”他吓得从床上跳起来,咳了几声,像是要把药咳出来似的。
“我骗你的啦!”她把他拉回床上,自己也不避嫌地窝进被窝里。“睡吧!这么晚了别回去了。”
“可是你这里只有一张床。”
“虽然只有一张床,但也够我们两个睡了。我相信你,凭你现在这副病奄奄的身子,你纵使想怎样也力不从心。”辛暖暖干笑两声,其实内心里紧张得要命。
她明明对他很有感觉的,所以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她铁定没办法睡好觉,但他身体那么虚弱,她实在不放心让他开车回去。她若说她要去睡客厅,他铁定死也要爬回去,不愿意见她委屈了自己。
“睡吧!”她把被子分他一半之后,便背过身子睡觉去。
他们之间安静得听得到时间走动的声音,滴答、滴答……
“暖暖?你睡了吗?”
“还没,但很想睡了。”拒绝说话的意味很明显。今天已经够了,她不想再听他说他跟颜凤笙的事。
很显然的,傅君扬这个可恶的家伙完全听不懂她话里的弦外之音,还是说了。“其实我没有很沮丧。”
“那就好。”
“我只是很伤心。”
唉!那还不是一样?
“还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人家都已经说明了,她就是不爱你,你除了接受之外,也没别的法子了。”辛暖暖知道自己说得很毒,但她没别的意思,只想让他早点看清事实,死了这条心,日后才有机会去爱别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她想退婚。”
“我知道,因为她不爱你嘛!这你说过了。”
“暖暖。”
“嗯?”
“有没有人说你很残忍?因为你一直在捅我的伤口。”她不断地提醒他凤笙不爱他的事实。
辛暖暖用被子蒙着脸窃窃偷笑了。“我这样,你很讨厌?”
“不会。”就是觉得不讨厌,所以他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倾向。
总之,他很庆幸他身边一直有她在,所以……“唉!”
“你好端端的叹什么气?”辛暖暖受不了了,翻过身子看着傅君扬。
她原本以为不开灯就看不到他的脸,没想到她的视力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好,她一翻身,就跟他四目相接。他的眼睛亮亮的,她心跳又乱了几拍。
“我有个很过分的想法。”
辛暖暖皱着眉间他:“是个会让我很生气、很生气的想法吗?”
“我想是的。”
“是有关颜凤笙的吗?”
“是的。
“那我不要听!”辛暖暖扁着嘴背过身子,都这个时候了,他要说的还是颜凤笙?
颜凤笙、颜凤笙……他心里除了颜凤笙之外,就再也没别人了吗?
“暖暖……”他不断叫她,而且还该死地爬过她的身体,压住她,就为了不让她再躲他。
他知不知道这个姿势多暧昧啊?她瞪着他,但很显然的,他并不知道。
“听我说一句。”
她板着脸不回答。
“算我求你。”
“你说吧!”他要说就说,干嘛还求她?要不然他以为他压住她,她还能逃、还能不听他说话吗?
“嫁给我!”
“什么?”辛暖暖吃惊地尖叫出声。
傅君扬急急地解释:“我知道这很委屈你,但是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选了。你知道,我跟风笙的婚事等于昭告两家父母了,而我跟风笙的关系又不比一般的男女朋友,我们是世交,两家有很深的关系,凤笙负我的事要是让家里的人知道了,他们铁定对凤笙极不谅解。”
“我知道了。”她懂了!为了保护颜凤笙,所以被负的人明明是他,但他却想制造一个假象,让双方家庭以为真正变心的人是他。
为了护全颜凤笙,他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他到底有多爱颜凤笙?辛暖暖突然间不敢去深究,她安静了下来。而她这样不生气、不发怒的模样,着实令人感到害怕。
“暖暖……你说话呀!你要是不答应那就算了,我……我可以再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呃——”他还没想到,因为他能想到的办法全围绕在她身上打转,而他明知道他说出来铁定会被她打死。
“总之,办法我会再想,你要是不答应那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期望你会答应我。”他的身子慢慢缩回去,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压着她好像不太恰当。
辛暖暖却把傅君扬拉回来,让他再度跌回她身上。
她揪住他的衣领,让他看着她的眼睛。“我答应。”
“什么?”傅君扬没想到辛暖暖会答应。她怎么会答应?
傅君扬着有所思地看着辛暖暖,而她明明知道他那样看她纯粹只是好奇,根本没别的意思,但一颗心还是因为他而狂跳不已。
辛暖暖把脸别开。他要一个答案是吗?好!那她就给他一个答案。“我需要一笔钱,记得吗?我还欠地下钱庄三百万。”
“你要我帮你还那三百万?你明知道就算你不嫁给我,我也会帮你还的。”是她一直不开口,他以为她倔强,凡事非得靠自己,所以才不敢开口说要帮她还债。
他怕说了会折损她的志气,从此之后两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总之我的条件就是这个,你答不答应?”
“好……好啊!”她条件这么宽厚,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拚命点头,像个傻瓜一样。
他一定很开心吧?因为他又替颜凤笙解决了一个难题:而他想过她的处境没有?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日后他另外找到真爱了,她该怎么办?
她想,他应该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立场吧?毕竟他心里向来就只容得下颠凤笙。
辛暖暖躺在床上,不断苦笑着。
第八章
“我们这个礼拜天去拍婚纱照!”
拍婚纱照?有没有搞错?他最讨厌拍照了,更何况江湖上人人都在传,拍婚纱照一天,比打仗还要累!
不!他才不照!但要是照实说,铁定会被辛暖暖给打死。
“这礼拜天是吗?”傅君扬赶紧翻翻行事历,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过了十秒钟,才状似为难的开口:“这个礼拜天我有事耶……”
看他那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在说谎。他根本没事!他只是不想去拍照而已,别以为她不知道!
“管你有事还是没事,总之是你拜托我嫁给你的,所以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得空出来!辛暖暖“鸭霸”地说,看傅君扬一脸不愿意的样子,她还乘胜追击地说:“别忘了,是你求我嫁给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
“那你还如此不知好歹?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已经够委屈了,而你竟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不给我!”他太可恶了!
辛暖暖拿起抱枕打他。要是新娘是颜凤笙,他铁定半夜也赶着去拍婚纱。
他对她不公平!幸暖暖想到这里,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傅君扬看到她掉眼泪,一时慌了手脚。
她一向都凶巴巴的,怎么会为了这种小事说哭就哭?
“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图札拜天可以多睡一会儿,就那么坏心不陪你去拍婚纱,我去、我去!”
“好,”星期天清晨四点,你来我家接我。”
“什么?清晨四点?请问一下辛小姐,我们是要去拍照,还是要去打劫啊?哪有人这么早拍婚纱照的?”傅君扬很卑微地不耻下问。
辛暖暖又拿起抱枕打他。什么打劫?说得那么难听。
“因为摄影师安排要出外景啊!”
“那也没必要那么早吧?是哪个摄影师那么神经病?你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去骂他。”傅君扬把手伸得笔直,辛暖暖顺势打了他手心一下。
“又打我!”
“是我的要求。”
“你要求摄影师清晨四点拍照?”
“我只要求我的婚纱照里要有日出……”
“日出?”难怪要那么早。
“还要有夕阳。”
“什么?”傅君扬又惊呼一声,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们要从清晨拍到晚上?
“怎样,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不愿意喔!别忘了,是你求我嫁给你的,我嫁得如此委屈……”辛暖暖打算继续碎碎念下去,傅君扬实在怕了她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嫁得委屈,我不应该连你这点小小要求都做不到,是我错了,你别再念了,我星期天准时到你家接你,你乖!不要再生气了。”
傅君扬急忙哄她,唉!他怎么找了一个特别难缠的女人,求她嫁给他?
“你要娶那个狐狸精?”傅君扬远在美国的母亲听到消息,气得想挂断儿子的电话。“我不答应!你听到没有?我跟你爸都不答应,我们傅家不准那狐狸精进门。”
“妈,暖暖不是狐狸精,她很单纯的。”
“很单纯?哼!”傅君扬听到母亲冷哼一声。“一个很单纯的女人会介人别人的感情,横刀夺爱吗?这是哪门子的单纯,你倒是解释给我听啊!”
“妈,那不是暖暖的错。”
“那么是谁的错?”
“是……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见一个爱一个,我不该有了凤笙之后还爱上暖暖,所以错的人是我,妈,你跟爸就别再苛责暖暖了,暖暖是无辜的。”傅君扬低声下气地求母亲谅解。
他不想让辛暖暖嫁他嫁得如此委屈。
她不爱他,却愿意为了他的难题而牺牲自己,这已经让他够感激了,他没道理让她再蒙受不白之冤,让他爸妈以为她是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傅君扬的立场表现得很坚定,而且还撂下重话。“这辈子我非暖暖不娶,你们要是不肯接受暖暖,就接受我一辈子不结婚的决定吧!”
“你!”傅妈妈气死了。“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傅君扬不愿再接话。他说的再多,只会让正在气头上的母亲更火而已。
“你说,你做出这样的丑事,你让我跟你爸怎么跟颜伯父、颜伯母交代?人家凤笙堂堂一个留美硕士,她是哪里比不上那个辛暖暖?”
“凤笙很好。”
“那你还不娶人家?”
“妈,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凤笙爱的人又不是他,他是很想娶她呀!但怎么娶?
傅君扬的声音很明显地在跟母亲求饶。这话题能不能告一段落了?
“你以前也说凤笙是你的唯一,而现在你的唯一却换人了。我实在不敢相信我儿子是这种人!脚踏两条船……亏你做得出来!”傅妈妈越讲越生气。“你让我跟你爸丢尽脸了。”
“我知道。”
“你说,你要我们日后怎么跟颜伯父、颜伯母见面?”
“我改天会上门请罪的。”
“人家根本不希罕!他们现在连我们的电话都不接了!
我真不敢相信,我们几十年的交情,竟然会毁在你这臭小子手中。”傅妈妈乘机训了儿子一顿,看看能不能挽回颓势,让儿子继续跟凤笙在一起。但她说了老半天,儿子除了道歉之外还是道歉……
“你是铁了心,宁可不要凤笙,也要娶那狐狸精是不是?”
“是!”傅君扬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那我也明确地告诉你,你的婚礼我跟你爸不会参加,我们不会承认一个来历不明的媳妇。”傅妈妈为之气结。
“妈”
“别说了!我很累了。”
母亲拒绝再沟通的意味很明显,傅君扬只好说:“那好吧!你先去休息,我改天再跟你们联络。”
傅妈妈没再接话,沉默地将电话挂了。
傅君扬叹了口气,刚换好衣服走出来的辛暖暖看到他拿着手机叹气的样子,也知道他在他父母那里碰到什么钉子。
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她坚持要一个盛大的婚礼,但她没想到她可能是个不受欢迎的媳妇。
傅家跟颜家几十年交情了,他父母怎么可能会承认她是他们家的媳妇?为此,他三番两次地跟家人沟通,她知道他是为了她,不想让她的婚礼大难看,不想让她以为他家人不喜欢她,所以他居中斡旋,却落得两面不是人,每个人都责怪他是个负心汉,就连他父母也不例外。
傅君扬真可怜,而她好坏,明知道他可怜,却忍不住要欺负他,谁教他要那么爱颜凤笙?所以他活该倒楣。
辛暖暖硬起心肠,要自己别同情他,因为他今天会落得这般田地,娶一个他不爱的人,那是他活该倒媚,他自找的!
“我要这张、这张,还有这张!”辛暖暖挑起婚纱照来毫不手软。
傅君扬看了脸都绿了,当初不是说好只拍六十组的吗?
看看桌上这些照片,他怎么觉得有两、三百组那么夸张?
“等等!”突然看到辛暖暖选的一张照片,“这张我只拍到背影,你选它干嘛?”
“选它是因为我笑得很美,你不觉得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只有背影耶!”
谁理他啊?“摄影师,这张照片帮我放大!”暖暖拿起那张照片交给摄影师。
很好!傅君扬频频点头,他终于发现了,辛暖暖是在找他麻烦。
他知道她在生气!至于她为什么生气,他就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总之,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他凡事小心为上,她说什么是什么,他一切都随她。
辛暖暖挑了一百二十组婚纱之后,终于转头问着傅君扬:“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很赞!”
“我结婚那天不穿红色的礼服哟!我要穿黑色那件。”
“什么?黑色的?”
“怎样,你有意见吗?”
“没有。”他不敢有意见。她嫁他嫁得如此委屈,他疼她。
宠她都来不及了,怎么敢有意见?
“还有那件苹果绿的小礼服……”
“怎样?”
“我也不要那一件。”
“可是当初你说那件很美。”
“当初是当初,但我现在不喜欢那个颜色,所以我要换!”
“你要换什么颜色?”
“土黄色。”辛暖暖说。
“土黄色?”傅君扬跟设计师两个人面面相觑,因为至今还没见过有那种颜色的小礼服。
“就是那种很像大便的颜色。”辛暖暖以为他们听不懂,还刻意解释给他们听,两人听了差点晕倒。
“你真的要穿那种颜色?”那种类似大便的颜色?
“嗯。”辛暖暖坚定地点点头。是的!她要那种颜色!
“许先生?”傅君扬转头询问设计师的意见。
设计师摇摇头,明白地告诉傅君扬。“很抱歉,我们没有那种颜色的礼服。”
“我很坚持。”辛暖暖再度表明立场。
傅君扬只好跟设计师商量,“能不能帮我们订做一件?”
一件类似大便色的礼服吗?设计师的表情很为难。他再怎么蠢也看得出来辛小姐是在无理取闹,没道理傅先生看不出来;而这么任性的未婚妻,傅先生干嘛娶她?干嘛对她百依百顺?
“麻烦你了。”傅君扬再一次和设计师情商。
设计师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时间太赶了,我怕会来不及。”
“来不及我就不嫁了!”辛暖暖头一扭,任性地说。
傅君扬只好请设计师全力以赴。,看到顾客这么真诚的拜托,许先生只好说他会努力。“我再去联络裁缝师,看能不能帮你们赶出来。”
“谢谢你了。”傅君扬再三道谢,但辛暖暖的脸还是臭的。
傅君扬看她不开心,还陪笑脸哄她。“他都说他会尽力了,没道理你还嘟着嘴巴是不是?”
“我不是不满意许先生。”
“那你是……”
“我不满意你的表情!”丰暖暖气得掐傅君扬的手臂。
“你明知道我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逆来顺受?”
“因为我知道你嫁得很委屈,所以我想尽可能地灏补这一坍。”
该死的!辛暖暖不争气的眼泪又滚落下来,他竟然知道她使脾气是因为嫉妒、是因为心理不平衡,所以才百般忍受她的刁难与坏脾气。
他坏死了!
辛暖暖哭倒在傅君杨怀里,抖动着双肩问他:“你知道吗?我爸在世时,他很疼我、很疼我的。”
“我相信。”她是个甜美的女孩,开朗又活泼,任谁都会喜欢她,都会将她捧在手掌心上的。
“那你知道我爸死的时候,他在遗书上写了什么吗?”
傅君扬摇摇头。
“我爸他交代我,这一辈子一定要幸福;所以我努力让自己过得幸福、快乐,纵使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我每天还是笑着过日子,因为我不想让我爸死了还挂念他的女儿。”
“你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怜惜地拍拍她的头。
他没想到为了她父亲的一句遗言,这些年来她竟强迫自己坚强地活下去,她不许自己哭,只许自己笑,为的就是不想让过世的父亲为她担心……
“但我就要嫁给你了……”
“我知道。”
“可是你心里爱的却是别人……”
傅君扬无语。
“你能答应我吗?”
“什么?”
“你要让我很幸福、很幸福,不能让我哭,你能答应我吗?”辛暖暖抬起巴掌大的小脸,泪眼汪汪地望着傅君扬。
她含泪的表情如此楚楚可怜,他怎么忍心拒绝?
“好,我答应你,我傅君扬这辈子绝不让辛暖暖掉一滴眼泪,我会让辛暖暖过得很幸福、很幸福。”傅君扬举手发誓。
辛暖暖伸手抹去了泪水,开心地笑了。
她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讨她开心真容易!傅君扬突然发现这一点。
“好了,好了,我不断拜托裁缝师,终于有人愿意挪出时间替两位制作那件特别的礼服……”
“我不要了!”
“什么!”许设计师嘴巴抽搐着。她刚刚说什么?他忙老半天,她居然说她不要了?
“她不要了!”傅君扬看到许先生脸色变了,连忙把辛暖护在身后,自己上前去挡那些暴怒的子弹c
傅君扬不但笑得很尴尬,而且还频频跟许先生说对不起“是我妻子太任性了,当然,耽误你宝贵的时间是我们不对我们愿意付你所有的损失。”
“他只是去打一通电话,能有什么损失啊?”辛暖暖从傅君扬身后探出头来c嘴。
许先生瞪了辛暖暖一眼,她怕事地又躲回傅君扬身后。
许先生实在很想劝告傅君扬,这么任性又喜欢无理取闹的妻子最好不要娶了,但是看着他如此疼宠她的样子……
许先生觉得要劝醒傅君扬好像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那他就别讨人厌了吧!还是做好分内的工作要紧。
“那么两位请跟我来,这是这次婚礼的企划书,我的构想是这样……”
许先生口沫横飞地说着他的规划。“我有把握一定可以给两位一个温馨又盛大的婚礼。”
“我要小的。”
“什么?”
辛暖暖又重复了一次。“我的婚礼要小小的,简单隆重就好。”
“可是当初……”
“当初是当初,总之我现在就是想要小小的婚礼,不铺张、不奢华……”因为她想能来参加的可能也没几个人吧?
“你!”许先生为之气结,这女人要不是已经快成为别人的老婆,他真想一巴掌揍过去,但是为了钱,他只有忍了。
“你们得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另外再想个企划帮你们筹备婚礼。”
“ok。”辛暖暖笑得甜甜的。
她浑然不知现场已经有个男人气得头都快要爆掉了!
累死了!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婚礼,也可以把她折腾得快死掉!
辛暖暖一回到家,便趴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傅君扬只好把她拉起来,哄着她脱掉礼服,“要睡也得等洗好澡再睡,你这样会很不舒服的。”
“我知道,但我没力气。”辛暖暖倒回沙发上耍赖。
“你这样一点都不像是二十八岁的大人。”
“我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所以请他不要再唠叨了。“你要是看不惯,那么……”她贼笑着,突然把手摊开,伸得高高的。“抱我!”
“你几公斤?”
“你管我几公斤?”可恶!他竟然敢取笑她胖?她端他一脚,“抱我进去洗澡!”
“你没脚啊?”
“有啊!”还把礼服撩起来,给他看她匀称的小腿。
“有脚就自己用走的。”
“但是我好累。”
“别忘了,今天我是新郎。”所以他累的程度不输给她。
他也耍赖地赖在沙发上不想起来。
“你不要跑来跟我窝在一起啦!去坐别的沙发。”
“不要!”他就要跟她窝在同一张沙发上。“嫌挤啊?’
“啊!”她突然惨叫一声,“我的衣服是不是爆开了?”她惊得花容失色,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背过身子要傅君扬看。
“怎样啦?你别光顾着笑呵!”辛暖暖急得直跺脚,他倒是说话呀!
“爆掉了。”他看着她光l的背部,下腹突然窜过一股暖流。他眼里蓄着暖暖的笑意说:“你真的太胖了。”
“哪是?我是太丰满了……喂!你在干嘛?”他干嘛偷摸她的背?她倏地回头,却清楚撞见他眼中的欲望。
喔喔,不会吧?“你不是说你很累了?”
“是呀,我是很累了,但我也饿了。”
“你刚刚没吃饱吗?”辛暖暖故意装傻地顾左右而言他,她明明知道他想吃的不是食物,而是她!
“你别乱来喔!”辛暖暖满屋子乱窜,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嚷嚷着:
“我还没洗澡耶!我还很臭耶!”
傅君扬追上辛暖暖,将她压在墙面上,她剧烈地喘着气,他的视线落在她美丽的胸线上,欲望很容易地就被挑惹起来。
他好想把她吃掉,就像十年前那次一样……
“可以吗?”他的手指拉下她的小礼服,没着内衣的茹房弹跳出来,r蕾因他炙热的视线而紧缩成一颗小圆球。
他张口咬住她,大手一边推揉着,她的茹房软得像是两团面团,他把脸埋进她的双峰之间,隐隐约约闻到她的r香。
辛暖暖被他的动作弄得头晕脑胀,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着火了一般,好热好熟……她还来不及适应他舌头的动作,他的大手已经悄然地滑下,探人她的两腿之间,隔着内k摩擦她最私密的地方。
他那一次……没有这样摸过她!
辛暖暖骇然地揪住傅君扬的衣领,紧张地把身体更贴近他,却没想到这个动作让他的指尖更贴近她的私密。
他手指探进她颤抖的花瓣间,勾划着花朵的轮廓与美丽,而拇指则重重地揉着她的花核。
他的手指在她体内掀起了狂风暴雨,从来没有人这么亲密地触摸过她,这种感觉令她觉得既兴奋又害怕。
“来,把脚抬起来。”他将她的内k脱掉,迫不及待地想要进人她温热的小x。
“帮我把裤子脱下来。”他扯着自己的皮带,双手竟然隐隐地发抖。他自己越弄越糟,她只好蹲下去帮他。
褪去了他的长裤,隔着贴身衣物,她看到他的欲望已经涨得好大。她情不自禁地吞吞口水,很难相信十年前自己竟能包容他的巨大……
他等不及地自己动手褪去内k,她来不及别开眼,便看到他坚强的硬挺,像条火龙似地直挺挺地喷着火舌。
他想要了!他将她的身子提了起来,将他的男性象征放到她的人口处,磨蹭着她的柔美。“可不可以?”
他还问她可不可以?!他都已经把她挑逗成这样,弄得她心痒痒的,她怎么可能摇头说不可以?
当然可以!“快点进来——”她把他抓过来,让他更贴近她。
快进来吧!不要再问了!她用行动暗示他,他得到允许之后马上提着兵器上战场,以勇猛的姿态冲进她脆弱的世界。
他的巨大果真远远超过她所能负荷的,她痛到紧紧抽搐,却将他的巨大圈得更紧……
天哪!她这样教他怎么忍得住?傅君杨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只想好好地爱她一回……
“真的可以吗?”傅君扬的欲望抵在辛暖暖柔美的人口,他不确定地再问一次。他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辛暖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个问题问得太迟了,早在浴室里的那一次你就该问了。”他们刚刚已经做了一次,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矫情啦?
“不是!我不是问那个。”
“那你想问什么?”
“我是想问,再一次真的可以吗?”她明明很累,而他却这么纵欲,他怕把她给累坏了。
“你真的在乎我的感受?”辛暖暖用手指刮着傅君扬的胸膛。
他连胸前都很敏感,她长长指甲一刮,他全身都在战栗,连他的分身也不例外。
“嗯。”他很在乎她。
“你既然那么在乎我累不累,干嘛还故意把那个搁在我那里?”他这样磨蹭她,把她弄得又累又想要。“你很过分耶!”
“我知道,但我是不得己的。”他只是无法控制要她的感觉与欲望。“你到底要不要?”他又故意用他那里去撞她。他很可恶耶!她槌了他胸膛一下。
傅君扬乐歪了,因为刚刚在浴室那一次,当她想要的时候,她就一直抓他的胸膛,槌他、打他、咬他……
那他再一次了喔!
他深吸一口气,将欲望挤进她窄小的温柔里。她的深处涨满着他的庞大,他的技巧明显比十年前他们俩的第一次来得好。
辛暖暖开始怀疑,“这十年来,你真的一次都没有吗?”
“没有。”十年前那一次让他自尊深受打击,从此之后他纵使有喜欢的女人,也只敢远观,所以他的第一次跟第二次。
第三次……都是给了她。
他笑嘻嘻地咬着她的嘴唇,问她:“你有没有觉得很骄傲?”
她白他一眼。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因为她的第一次跟第二次、第三次……对象也都是他,为什么该骄傲的人不是他?!
“不要那样子动……”他突然一个深刺,让她睁大眼睛,双手紧紧地攀在他身上。
傅君扬知道她喜欢这样,于是他再深深一探……
喔!她舒服得快晕倒了……
“小懒猪,起床了,太阳都晒p股了。”早上十一点,傅君扬觉得她不能再这样没日没夜的睡下去,才敢叫辛暖暖起床。但那只小懒虫赖在床上不起来就是不起来,还用被子蒙着脸,不断耍赖着:“再让我睡一会儿啦!人家很累耶!”
“你再赖床,我们铁定赶不上飞机。”
“什么?”辛暖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对喔!他们要去日本度蜜月的。
“你很讨厌耶!你怎么不早一点叫我起床,现在铁定来不及了,怎么办?”辛暖暖急得像只小跳蚤一样,只会跳跳跳,重复没有意义的动作。
傅君扬抓住她,要她别急。“还有时间。”“下午两点的飞机耶!怎么还有时间?”要提早两个钟头去机场划位,而她还没刷牙、洗脸、换衣服……“我连行李都还没整理!”
“我帮你整理好了,所以你还有时间,你乖,慢慢来,如果真赶不上,顶多搭明天的班机,不急!”他捺着性子安慰她、哄她,牵着她的手进浴室,帮她挤了牙膏在牙刷上,她刷牙的时候,他就帮她梳头发。
“你不要帮我绑头发!”
他挑眉,像是在问她为什么?
“因为你绑得很丑,而且刚刚你帮我梳头的时候,梳得我头皮好痛。”
丰暖暖觉得只要有他在,她只会越来越慌。
“你出去外面等,我一会儿就好,去去去!”她把他推出去。
傅君扬手里拿着梳子,脸上的表情好失望,因为……她不喜欢他帮她梳头!
傅君扬一整天都不高兴,辛暖暖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本来心情还很好的,为什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高兴了?而且从家里到机场,他手里一直拿着梳子,他到底想做什么?
辛暖暖忍不住了,终于问他。
傅君扬这才问合地说明原因。“你不准我碰你的头发。”
“就这样?”
“嗯”
辛暖暖实在服了这个大男人了,就为了她的头发,他就能生一整个早上的闷气?“好啦!让你碰嘛!”她把整颗头献上,“但是你要小力一点哟!”
傅君扬点头如捣蒜,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头发,像对待公主一样,一根一根地梳着她如瀑的长发。
辛暖暖发现男人对长发有着怪异的执着,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玩着心爱的玩具——为什么他们会对长发如此执着?
或许大人从小就不许男孩子玩芭比娃娃吧!所以他们长大后,才要他们的女人团长发,好一圆他们小时候的梦想。
辛暖暖想到这,轻笑了出来。傅君扬可急了,“很痛吗?
我已经很努力了。”
“我知道。”她拍拍他的手,要他别紧张,她又没说痛。
“我只是要问你,你喜欢我留长头发还是短头发?”
“长头发。”
“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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