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铮。 薄?br /
郑允浩一旁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老六,真他妈的能瞎掰。
朴有天气得脸色发青,郑允浩喜欢男人,他是有所耳闻的,在道上混的大哥,多多少少都有玩刺激、玩新鲜的恶趣,可他这样明目张胆地抢人,却绝对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郑允浩,对不住了,我朴有天不会放走他的,我丢不起那人。”说完,他“唰“地起身,抬脚欲往门外走去,身旁跟着的兄弟们也板着脸陆续站了起来,跟着老大行动。
“等一下朴有天!”郑允浩使了个眼色,手下拿了张名片递到怒气冲天的某人面前。
“你好好看看,再决定是不是要把人给我送来。”郑允浩笃笃定定地喝了口茶,回味着唇齿间的留香。
朴有天一把抓过纸片,触目的是上面的名字和头衔,“王大国 市委副书记、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他震住了。
“怎么样?从市委办公厅的秘书长一下升到这个位置,够快的吧。”郑允浩边说边站起来,斯文儒雅的脸依旧平静自若,但说话的口吻却换成了不可一世的张狂,“这就是帮你摆平这件事所付的代价!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如果没我罩着你,凭王大国那心眼和气量,你就等着吃牢饭吧!!”他的目光冷竣地扫了一圈,带着手下昂首走了出去。
日式拉门“哗”地关上,朴有天攥紧拳头,不断做着深呼吸,勉强克制住快要崩溃的情绪。
“黑皮,给我找个人去上海,把金在中押回来,直接送走!!!”
金在中浑身不自在地矗在亮堂堂的包房里,宛若置身梦境。
“金露”是市内最大、最高档的俱乐部,门口暧昧的霓虹招牌高耸,肆无忌惮的张扬。据传这里便是郑允浩的大本营,顶层的十几间包房是他用来谈生意、拉关系的据点,全都是最奢侈的装饰配置,还有最先进的监控设施。
此时,郑允浩私人专用的大房间里,只有42寸的y晶电视在叽里呱啦地放着综艺节目,好象是日本的,金在中一句也听不懂。
他左顾右盼,除了四周都是落地窗,看起来挺漂亮、挺有气派的,其余的摆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黑漆漆的圆桌子孤零零地待在屋子中央,旁边也没有椅子,不晓得是用来干么的??电视机对面是二长排宽大的沙发,当中还有些间距,一眼看去的视觉效果,跟进了电影院差不多。
“郑允浩这儿不行,还没天哥的地方好呢。”他边摇头边嘟囔着下了个结论。
“可是,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来呢??”金在中站着感觉腿有点酸了,一p股坐到沙发上,掏出手机按快捷键,听到的依然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他直楞楞地盯着个兰色的小屏幕,视线没有焦点。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大。
上回在李哥店里砸人的事传到朴有天的耳朵里,他是撂下狠话的,说什么就死在上海甭想回来了。当时悔得金在中肠子发青,窝在狭小的阁楼里快哭出声来了。
时隔才一个月,想不到天哥居然让黑皮打电话给自己,说第二天就由大虎开车来接他回去。这下可把金在中给高兴的,心里认准了,一定是自己夹紧尾巴乖乖做人有了成效,还有……还有就是天哥,想念他了。金在中心头一喜,浑身软绵绵的,说不出的舒坦。
晚上又逢月末,他一把抱住汗津津的小微,兴奋地嚷嚷:“我要回去了,我可以回家了。”
小微轻轻推开他,苦着脸说:“你就那么想走啊??”
“恩,当然!”金在中手舞足蹈。
“哼!”
“你不开心了?”金在中看着手c在腰上,气呼呼的小人,嬉皮笑脸地讨好:“小在哥肯定会经常来看你的。要是你在上海觉着没劲,就来h市找哥哥,肯定陪你玩到疯。”
“真的??”小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象会勾人的魂。
“小在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呢!!呵呵~~~~~~”
与小微的对话还清晰的回荡在耳边,可现在这个情形,怎么也不能让人乐起来。
大虎风尘仆仆地赶到金在中住的地方,已是下午三点多了,两个人闲话了几句,便重新上路。
金在中即使神经大条,也觉察到大虎不太对劲,没有平日里的生气,而是无精打采的,他问了一句,得到的是搪塞的回答。
他的心一下沉到了底,难道,天哥出什么事了??
车窗外的天空渐渐变黑,金在中望着四合的暮色,不再言语。
结果,车下了高速,进入h市的中心后,大虎并没有把他送到朴有天的地盘上,而是直接将车停在了“金露”门口。
“大虎,这不是郑允浩的老巢吗?你就把我扔在这儿??”金在中瞪大了眼,心中象有无数只毛毛虫子乱爬,痒得难受。
“小在,这是天哥关照的,我也不知道原因。”
金在中目送着灰蒙蒙的桑塔纳迅速驶离,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茫然无措。
在门口傻站了一会儿,有个高高的年轻服务生礼貌地引导他进了顶层的包房,说了句:“这是周老板的房间,请你等着,他很快就到。”
脑子想得累了,金在中再一次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说什么郑允浩很快就到,根本是放p扯蛋,他待这儿都快三小时了,连鬼影子也没见到一个,肚子早饿得咕噜咕噜的。
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妈的先睡了再说。
金在中蹬了球鞋,脱掉袜子,先跑去胡乱关了电视,再“蹭蹭”赤脚窜上沙发,侧身蜷缩着打起盹来。
万籁俱静的深夜,只有空调的出风口嗡嗡声隐隐可闻,一过12月头,h市算是步入了漫长的冬季。
厚重的木门被人安静地推开,郑允浩的身影一下曝露在明亮的灯光下,他象是受不了强光刺激,条件反s地挡住眼睛,然后皱着眉伸出另一只手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了下去,室内瞬间没入夜色中。
郑允浩靠着门站了会儿,揉了揉有点肿胀的太阳x后顺手褪下了眼镜。说是近视眼的他,其实度数很浅,选择戴眼镜只是因为死去的陆哥曾说过,他的眼神太犀利、太精明,道上混的,不能太出众,凡事要藏着掖着。所以,他选择了使用各种方式来隐蔽自己,包括真心。可这样的时间长了,他连自己还有没有真心,也弄不清了。
眼睛逐步适应了黑暗,他朝沙发轻手轻脚地走去,金在中蜷成一团的睡姿,象躲在妈妈肚子里的小胎儿。
借着透进来的月光,郑允浩细细端详着他小巧的脸,饱满的额头上,俏皮的冒出两颗淡淡的小红痘;挺直的鼻梁算他脸上长得最好的地方,使他少了几分女气,显出男性的俊来;嘴唇是健康的粉红色,熟睡的时候,微微张着,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吻下去。
郑允浩的腰越弯越低,最后索性半跪在地毯上,手有点发颤地触上蜜色的面颊,脸也越贴越近,那股男孩子清新的味道一阵阵地冲入鼻尖,诱惑着他想要更进一步的亲昵。
睡梦中,金在中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身旁,他突然抓住了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紧紧握着,含糊地梦呓:“哥……我错了……别走……”
和着这句话,他深长的眼角,似乎还有晶莹的水滴滑落,慢慢地,蜿蜒成湿湿的泪痕。
郑允浩的胸口一紧,心酸酸的,手却没挣脱,任由他攥住……直到腿跪得麻木了,还是没有挪动。
闲话一句:
从现在起到结束,我们小在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jj我绝对虐他没商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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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金在中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c!我怎么有猪的习性了,丢哪儿都能睡死啊!!”他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了好些时间,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地,忍不住自怨自艾。
“哦!早上好!”正在他懊丧的一拳打向自己脑门的当口,郑允浩走了进来,只是白衬衫加深色西裤的普通装束,看上去却别有一种优雅的味道。
金在中偷扮了鬼脸,黑道大哥能修炼到神似太子爷的境界,他也算功力非凡啦,呵呵。
“什么事这么可乐?”郑允浩看着他滑稽的脸,心中不喜反忧,眉毛抓起,严肃而认真地问道,“小在,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金在中忙不迭地左右晃着脑袋:“我当然不知道,正想问你呢!还有,昨儿个你怎么没出现?”
郑允浩坐到了他的身边,淡淡地说:“朴有天把你送给了我,你现在是我郑允浩的人,当然要住在我这里。”
金在中定定地瞪住他,郑允浩平静地回望着他,两人相对无语。
“浩哥,你又逗我玩吧!”那双怔忪的眼睛忽然眨了几下,笑着眯成了两道月牙儿。
“小在,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和你胡闹,我说是,绝对就是!”郑允浩加重了口气,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金在中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褪去,嘴就是那样咧开着,鼻子可爱的微微皱起,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你……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你被朴有天拿来做顺水人情,送给我了!!”
金在中霍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大幅度的摇晃,他一把抓住旁边的落地灯柱,才算立了个稳当,没有跌倒在地。
郑允浩看着他极度震惊的神情,好象根本不能,也不愿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东西,心口一痛,莫明的烦躁起来。
他头一昏,手便搂上了金在中纤细的腰肢,然后蓦地往自己怀里一拽,灼热的嘴唇就这样盖了上去。
“混蛋!!”金在中象是一下醒了过来,他发疯似地挣脱出陌生的怀抱,手和脚并用,无目的、无章法的乱打乱踢。
“啪!”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郑允浩的眼镜应声落地,白皙的面颊立即红肿了一片。
金在中的手有如电击一般地停在半空,惊诧地看著脸色y郁可怖的男人。
“好,我不勉强你!我郑允浩对qg、性虐不感兴趣,除非你主动给我上,否则我不会碰你!你记清楚了!”郑允浩站了起来,弯腰拾起眼镜带上,遮住了已然喷火的眸子,“你不愿留在我这里也行,现在就收拾行李回朴有天那儿去,我绝不拦你,说到做到!!”
他的一番话,掷地有声。
金在中的身子依然僵直着,可心蹦跳的厉害,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搅和成一团。
郑允浩冷冷地拖过摆放在沙发边的小拉杆箱,重重地扔在他的脚边,“你滚吧!”
那个“滚”字砸醒了他,金在中蹲下身默默地抓住把手,他抬头瞥了郑允浩一眼,后者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躲在镜片后面,显不出任何感情。
金在中慢慢站直,在压得人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冷寂中,夺门而出。
等他消失了好一会儿,郑允浩才回过神,他颓丧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游弋的视线忽而停滞,地毯上赫然在目的,是那双熟悉的绿色球鞋,还有白色的运动袜。
金在中一门心思想要离开这里,竟然连自己还打着赤脚,也忘记了!
郑允浩无力地把头埋进手掌中,对着一个还只是孩子的男生发狠,算他妈的什么烂人啊?!
他禁不住厌恶起这样的自己。
金在中一口气冲出“金露”宽大奢华的旋转门,少了柔软暖和的地毯,一股冰凉刺骨的粗糙感从脚底心冒出来,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没穿鞋袜,光溜溜的。可一心只想找到朴有天讨个说法的他,根本不上心。
在街上行人的瞠目围观下,他连奔带跑地抱着个小箱子爬过绿化隔离带,气急的见车就拦。
跳上出租车后,司机好奇的多看了他两眼,“冬天赤脚,是不是能锻炼身体啊??”
金在中狠狠甩了他个白眼球,“开你妈的车吧!”
“去哪儿?”他霸道的一吼,司机老实了,怯怯的说。
去哪儿??金在中被问住了,他张大嘴楞了会儿,心脏隐隐似裂了道口子的疼,觉得自己就象被故意丢弃到陌生地方的小狗,知道主人是谁,却怎样也找不着回家的路。
“先生,你要去哪儿?”司机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
金在中想了半天说出口的地址,是朴有天的家。
车子在社区门口停住了,保安说是新规定,私家车才可以进入。
金在中打开门下来,把箱子往制服男身边一扔,“谢谢兄弟,帮我看会儿”。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窜出老远了。
一路上撒腿狂奔,脚底似乎不时有尖锐的小石子嵌入又弹开,倒不再觉着冰冷,而是火辣辣的痛。
终于跑进独栋公寓挑高的大堂,泛着冷光的电梯门紧闭,红彤彤的数字显示它留恋在25楼不愿下来。
“日!今天考我铁人三项啊!”金在中嘟囔着,转身寻找安全通道,三步并两步地一鼓作气上了第十五层。
安静的走廊毫无人气,他按了几次电铃,“叮咚”声之后即是一片死寂。
瘦削的背部紧靠着大理石面砖,好象只有贴住墙壁,才能支撑自己不瘫软倒地。
金在中便这样呆了老半天,人一阵冷一阵热。不知怎么的,就是有种天要塌下来的预感。
“大虎,是我,小在。”趁手机还有半格电,他给小兄弟拨了个电话。
“你在金露??郑允浩拿你开刀了?”
“大虎,你告诉我,天哥在哪里,他在哪?”
“……”
“虎子,算我求你了,真的求你啊……”
“在,你在哪儿?等我开车送你过去,”大虎深深吸了口气,虽然小声,却很坚决地说,“你他妈的别再乱跑。”
其实,朴有天一直就待在他和金在中经常做a的那个酒吧里。
大白天,喷涂得乱七八糟的门摆出了非营业时间,谢绝入内的姿态。四周的玻璃窗牢牢关闭着,一丝丝的缝隙也不漏出。
金在中用尽全力的捶门,“天哥,开门,我是小在!”
……
“哥,我是小在,你给我开门吧!”
……
“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要我了??”
他的嘶吼一声比一声暗哑,举起的手终于沿着铁门的花纹,无力的滑落。
“小在,算了吧,天哥不愿见你,也是有苦衷的啊。”大虎走到他身边,好言却也是无奈的劝慰道。
金在中侧过头看着他,清澈的眼底有火苗燃烧着。
“虎子,我一定得见他。哥他要给我个交代,哪怕他亲口对我说,玩腻味了,想甩我了,我也认,总比这样半上不落的揪心强!”
“小在,算了吧,天哥不愿见你,也是有苦衷的啊。”大虎走到他身边,好言却也是无奈的劝慰道。
金在中侧过头看着他,清澈的眼底有火苗燃烧着。
“虎子,我一定得见他。哥他要给我个交代,哪怕他亲口对我说,玩腻味了,想甩我了,我也认,总比这样半上不落的揪心强!”贴在裤缝边的手攥了起来,死死的捏紧,手背一根根的青筋暴出。
大虎担忧地发现,他的喘气声逐渐变粗,胸口剧烈的起伏,苍白的脸上现出病态的潮红。
“小在!”他猛然觉得不妙,迅速出手想拉住身边的人,可惜已经太迟了。
金在中的拳头“砰”地,拼着命砸向了铁门斜上方的窗户。他使的劲儿是如此的大,以致于整块玻璃瞬间破裂坍塌,四溅的碎片甚至弹到了大虎的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的手没有收回,而是向内侧的门把手弯过去。
还不等他摸到弹簧锁,铁门“轰”的大开,朴有天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瘦匡匡的身型定在金在中跟前,冷着声说:“怎么,才c了一个晚上就为郑允浩办事了,你可真够s的!要砸场子吗?”
金在中没想到见着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伤人心,眼圈突然红了,忍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决了堤,痛痛快快的哭出声来。
“哥,你真狠……我小在是个什么人,你心里最清楚……只要你说声滚,就算断手断脚,用爬的,我也会立即从你面前消失,再不来招你恶心。可你……你凭什么把我当成婊子,自己上腻了,就送给别人玩,我就那么贱……”
“婊子?你以为自己比婊子高档多少?c!一样是我花钱买的,把你当成男妓又怎么样??”朴有天不屑地冲他喊了一句。
金在中光着脚钉在了原地,忽而感觉置身于三千米的高空,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胸腔被紧紧箍着,强烈的窒息,血迹斑斑的右手止不住的发抖。
大虎心疼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裹进掌中,焦急地说:“天哥,快送小在去医院吧,伤口一直在出血啊!”
“关我p事!去找郑允浩吧,他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呢。”朴有天转身断然拒绝。
金在中不再流泪,也不开口说话,孤寂地立着。
朴有天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发出响声,“我c!”他低声淬了一口。
电话是郑允浩打来的,“金在中找到你了吗?”
话筒那端传来的声音平静而自然,“你给我把他送回来。”
朴有天敷衍地答应。
“不要手下,就你——亲自带他来“金露”,当着我的面,把话给说个透,让他拎拎清楚,我可不想三天两头到你那里抓人!!”这样霸道的口吻,根本容不得人说“不”。
从上车到下车,再到推门进入那个恶梦般的房间,金在中始终悄无声息。
站在朴有天身后,他突然出神地回望,满目皆是留在雪白的地毯上污秽的血印,与这个豪华的世界格格不入。
原来,自己从来就是一个多余的东西,没人会在乎你想什么,要什么,爱什么,恨什么……
既然如此,做婊子,被人玩,又有何所谓呢。
郑允浩和朴有天的对话,他努力认真的听,却只觉得他们的声音忽远忽近,嗡嗡的在脑子里喧闹。
“人我送来了,你想怎么样就随你兴致吧!”
“你倒也舍得?”
“不就是个玩儿嘛,我早想通了,能换每年千万的盈利,浩哥你也真下够本啊!他真值那个价??”
“钱嘛,多着也是多着,再说,买什么不是买啊,我认为值得就成。”
“你们嘀咕完了没有?”金在中清亮的嗓音高声窜了出来,“完了,就听我说两句。”
他挑着眼睛,不气不恼的样子。
“郑允浩,我会好好待着,等你厌了,随你转手。”他咬住嘴唇,顿了顿,“梁——朴有天……”
两个一般高的男人面色各异地瞪住他,等着下文。
金在中居然裂开嘴笑了笑,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肆无忌惮地朝向朴有天,甚至有点贪婪的意味。
“我真是个傻子,老是忘了说……”他伸出手,绝然的抱住了惊诧的男人,“哥,我爱你……”
冰凉的嘴唇几乎是义无返顾的贴了上去,湿润的舌尖舔过熟悉的轮廓,然后,张开嘴,森白的牙齿狠狠咬下去……渐渐的,口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味,微甜温热的鲜血顺着唾y吞咽进食管,流进体内,再混入自己的血y中。
这一刻,朴有天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死了。
015
朴有天离开后,偌大的空间,金在中和郑允浩大眼瞪眼镜。
“靠!我都饿了两天了,郑允浩,你就这样虐待床伴,连冷饭也不管一口啊?”金在中夸张的抱怨打破了难言的尴尬。
他边说边捂着肚子,额头上还假惺惺地冒出几滴冷汗,好象已经饿出毛病来了。
郑允浩看着满身伤痕的他,嘴角那道未拭干的血迹象根刺,戳进了他的心。只有一个人的凄凉的亲吻,那一幕,就这样印刻在脑海中,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怎么也抹不掉。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看上你,小在……”
他叫来了人——“金露”的头儿,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是他绝对信得过的心腹弟兄。
“送他回我家,让冯阿姨晚饭多煮点儿,这混小子是饿死鬼投胎。”
金在中不满地斜了他一眼,一p股坐到沙发上,抬起脚,青紫发黑,肿得厉害。他象是并不在意,拍去些脚底的秽物,慢腾腾的套好袜子,鞋子是穿不进去了,就随意地拎在手上。
在郑允浩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他做好这一切,顺从地跟着中年男人走到门口。
往外迈出的步子忽然停住,他头不回,出乎意料地开口问了句:“郑允浩,你三番两次的帮我,难道是为了上我??”
“你说呢?”
“c!你就知道我的身子干起来很得劲??看来我今后要好好的保养啊!”他自嘲的甩甩头,晃悠悠的消失在门外。
金在中敲扁脑袋也没想到,郑允浩说的“送到我家”,真的就是把自己安置在他常住的那间别墅中。
中年男人好象经常带人来这儿,对着金在中的脸,很是平淡自若的神情。
从花园到主楼的小道上,遇到两个值班的保镖,偷偷瞄了他几下,嘟囔着:“是城北朴有天进的贡吧,挺一般的雏儿嘛。”
金在中用鼻子“哼”了一声,拎在手的球鞋瞅着就要飞过去了。
“别理这些个碎嘴多舌的小子,只要浩哥觉得你好就成。”男人说得坦然。
和候在大门口的胖胖的冯阿姨打过招呼后,他熟门熟路的把金在中引到三楼的客卧,想来这一定便是包养小白脸的专用房间。
这个郑允浩,连嫖男人也这么嚣张,不搞什么金屋藏娇,就大大方方的摆着、带着,丝毫没有羞耻心。
金在中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估计有30多个平方,除了大床和一长排衣柜外,别无他物。
“倒是直奔主题的干脆!”他暗自咐道。
鞋子往地上一扔,随意地拉开某个柜子的移门,前一任的私物似乎还未收拾干净,几件色彩艳丽的衬衫张扬的挺在衣架上睨视着新主人,也点醒了他,今后就认命安分的做个男妓吧!
“啊,我的箱子……”他藏起了冰封僵硬的心,双手一拍大腿,才想起自己把拉杆箱给忘在大虎的车上了。
“有重要的东西吗?”男人问道。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些破衣服而已。”
“那丢就丢了吧,反正你穿的,用的,都要按浩哥的喜好重新换过。”
“靠!他妈的他当他是皇帝啊~~~~~~”这句,金在中没敢骂出口。
“有些话,我得先交代一下,”男人认真的说,“浩哥不喜欢自己的私生活被别人乱嚼,所以你跟在身边口风要紧,别说胡话,浩哥发起狠来,论谁都照灭不误的。“金露”这边你可以想来就来,我会替你留个小房间,叫上朋友也成,签浩哥的单子。还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金在中稀里糊涂的象小j啄米似的点头。男人安顿好他之后,礼貌的告辞离去。
晚餐很快的端进了现在属于他的房间,说实话,冯阿姨的饭菜做得非常可口,他一口气盛了三大碗饭,一呼隆地倒进胃里,满满当当的。
祭好五脏庙后,金在中问阿姨要来了小药箱,跑进浴室准备清洁包扎自己的伤口。
幸好,右手和双脚只是看上去糁人,其实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双氧水擦过一道道口子时,冒出细碎的泡泡,钻心的痛。
抬头望见镜子中揪着眉头,眼眶泛红的脸,他呆住了,就那样楞楞的伫立着。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成天在我门口晃啊!!”
“c!我逃债也碍到你啊!!”
“p大的孩子还嘴横!你逃也换换地儿,每次都躲这里,不是存心给人逮吗?”
“靠!我要是认得路,还混你这烂门口!!”
“哈哈!你这小破孩他妈的还挺讨人喜欢呢!”
他按着心口,痛苦地蹲下身,恍惚中,那双熟悉的手仿佛停留在自己鸟窝般的头发上,胡乱拨弄着。
“你欠人多少钱?”
“五万,我爸看病花的。”
“你自己念书呢,钱呢?”
“靠!穷人念什么书,有口饭吃就成。”
“我替你还了?”
“啥??为什么??”
“因为我看上你了。我出5万帮你还债!”
“我可没钱再给你……什么,什么?你说你看上我??c!我是男的,带把的!!”
“管你妈个鸟,我说看上就看上!我出钱买你,怎么样??”
“好,卖谁不是卖啊!!”
回忆的片段象玻璃碎片,一下一下割破心脏,他克制不住疼痛的蜷缩在水池和马桶的空隙中。
“c!几天没管你,怎么又瘦了!赶时髦减肥啊!!”
“你不在,吃不下饭还不行吗?”
“小在,哥到哪儿都想着你啊!”
“切!说不定哪天就厌了,当我破抹布的扔掉呢!”
“别以为我宠着你就乱说话,你是哥的宝贝,哥才舍不得呢!”
金在中呻吟了一声,胃部一阵痉挛,过后是持续的尖锐的刺痛。
他来不及扑到马桶上,便剧烈的呕吐起来,停也停不住,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个干净。
“可是,哥,你终究还是扔掉我了,连块破布也不如……”
眼泪模糊了视线,最后的一口,喷出的是鲜红的血,飞溅在净白的墙砖和地面上,象盛开在雪堆上的花,美的凄厉。
小在,这章jj让你喘口气,记得谢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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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打算早点打道回府的郑允浩,临出门时却被彪子拖住,说是长期供货的云南人让他这几天内,飞去丽江一趟,谈明年毒品买卖的事。郑允浩只好陪着几个兄弟急匆匆的查帐点货,盘整套精确的数字出来。
好不容易累个半死的回到家,爬上了三楼,他忍不住走近客卧门口,伸出的手停在门把的上方,犹豫片刻后,悄悄的握住、旋开。
正方形的大床中央空荡荡的,金在中缩成一小团窝在角落里,一条薄被只盖住了小腿肚,身子的其余部分还套着白天的条纹毛衣露在外面。屋子里没开空调,冷冰冰的。
郑允浩靠了过去,金在中象是睡得很熟,一点动静也没有。
白天经受了那样子的打击,简直就是一天之内世界惊变,他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
他,会恨我吧……
患得患失的想着想着,手开始不安分的向躺着的人摸去。
怎么?不对劲?光洁的额头烫得吓人。
郑允浩急忙把他翻过身来,小小的脸蛋烧得通红,就象熟透了的番茄;掰开贴满“邦迪”的右手,掌心的温度如着了火似的不断升高。
“小在??小在!!”他心急火撩的拍打着金在中的面颊,忙不迭地唤着男孩的小名。
紧闭的双眼慢慢撑开了条缝儿,嘴角极其轻微地逸出几个音,“哥……很冷啊……抱抱我……”
郑允浩一颤,“在,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哥!”他心里很坚决的说着,一把用被子裹住了金在中。然后,一只手贴着薄被,从上至下轻轻抚摩他纤瘦的后背;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大陆。
大约十五分钟左右,大陆赶了过来,他有大门的钥匙,直接开了锁奔上楼。
“这么晚把你拖出来,绢子不会骂我吧?”郑允浩坐在床边,对着有点气喘的好友,歉疚的说。
“骂又怎么样?就你这德行改得掉??你让开!”大陆走到他跟前,挪揄了一句。郑允浩听话的起身,站到一旁。
“这小子烧得挺厉害的。”他俯下身,用手搭了搭金在中的额头,热滚滚的。解开被子,他仔细地替神智不清的病人做了次全身检查,眉头不觉皱起。
“郑允浩,你搞什么啊?把个孩子弄成这样??”
垂手而立的人没吭声。
大陆继续责备他,说:“又是身体受凉,又是伤口发炎,合一块儿还有不发高烧的理啊??”瞅着时间到了,他拔出搁在腋下的温度计看了看,“快40度,人都要烧坏了。”
“那怎么办?”郑允浩心一急,冲着大陆喊道。
“怎么办?凉拌!”大陆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亏你还是念过医大的人呢!!打针。”
“不行!”郑允浩斩钉截铁地拒绝,“他麻药过敏,退烧的针怎么能乱打?”
“那叫醒他问问??”大陆故意逗着他,可从没见郑允浩扮演一心保护幼仔的公j爸爸呢,还挺象回事!
“算了,”郑允浩的口气放软,“就给他用些平常的药。”
“你守着他?物理降温??”
郑允浩点点头,自说自话的朝他带来的箱子掏去,退烧贴、酒精、棉签在床头柜上堆了个满,“要不你先回吧,我看着他就行。”
大陆闻言,不多客气的着手整理好物品,离去前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现在就急着赶我走了??郑允浩,你小子悠着点,人家小孩还病着呢!!”
当冰冰凉的酒精触上滚烫的肌肤时,一直昏昏沉沉的金在中打了个寒颤,手和脚一阵抽搐。郑允浩条件反s的一下扔了棉签,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不停地低语,“小在!别怕!马上就好了……”等他稍微安适了点,又动手在手腕、胸前、脖颈处反复擦着。
折腾了一个晚上,金在中的体温总算退到了38度以下。
冬日早晨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进屋子,他努力的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背靠在床头,浑身无力。
环顾着仍然陌生的大房间,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胃又隐隐的一波波的疼痛,恶心眩晕的感觉顷刻袭来,金在中立即捂住嘴,从床上翻下来,差不多是连跑带滚的扑进卫生间,伴着酸水呕出的,竟又是鲜血。
他茫然的打开水龙头,将污秽的面盆冲洗干净,盯着一圈圈的旋涡,出了神。
拖着孱弱的身体走下楼,冯阿姨笑着和他打招呼,“一大早李经理就来过了,带了些东西给你。”
金在中的视线自然地转到桌子上,一部崭新的高档手机,外加一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安静地摆放着。
“他说是周先生让送来的。”
她瞧见金在中噘着嘴,一副闷闷的样子,又自己加了句话,“这些个东西都是新的,别人用过的都处理掉了。”
“切!还真是个喜欢拿钱砸人的主呢!”他鄙夷的嘟囔。
坐在餐桌边,阿姨端来了一小锅香喷喷的热粥,和几叠爽口的小菜。
“周先生出门前特地关照,你刚发过高烧,所以让我做点清爽的东西。”她边盛粥边解释道。
金在中心一荡,虽然关于昨晚的记忆很浅,很模糊,却依稀感到夜色中,有种温暖的气息绕在周围,他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根本想象不着,那原来是郑允浩的怀抱啊!
他的脸,不经意地泛出几丝红晕。
一整天,金在中都待在别墅里傻傻地看会儿电视,睡会儿觉,他感叹自己都快赶上圈里的小猪仔了。
因为胃断断续续的疼个不停,他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
当冯阿姨有些担忧地收起几乎一动没动的晚餐盆子时,郑允浩抱着个大盒子走进了客厅。
金在中一时不知该怎样面对他,慌里慌张地低下头,双手摆在大腿上,食指一轻一重的划着小圈。
“这是朴有天今天上午派人送到我那儿的,”郑允浩把盒子往他脚跟边一放,稀疏平常地说,“为安全起见,我的人拆开全都检查过了,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金在中瘪了瘪嘴,无声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你再看看吧,反正我统统给带回来了。”
金在中仍然埋着头,他弯下身子,不慌不忙稳稳地撕开封箱带,却在看到里面的物品时,脊背猛地僵直。
郑允浩没有错过他细微的变化,“怎么了?这把吉他有问题吗??”
金在中摇了摇头。之后,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怔了好一会儿。
“小在??”郑允浩的心,随着他的神思飘忽而y晴不定,“不想见到它吗??”
金在中忽然长叹了一口气,“才第二天就打包快递,他妈的做得可真够绝!!”
在郑允浩的关注下,他起身向厨房走去,等出来时,手上多了把大剪刀。
“小在……”
他没理会那声微微焦虑的呼叫,干脆利落地“咔——”,绷紧的琴弦应声一断为二,切口处很平整,明显是用劲的一刀搞定。
“冯阿姨,”金在中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声,“把它扔了吧,我不要了。”
郑允浩若有所思的看着瞬间破残的吉它,是自己第一次遇见金在中时,陪着他愉悦高歌的半新不旧的,那把吉它。
“小在,”郑允浩叫住了兀自冲上楼梯的人,“我马上要去机场,大概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那耷拉下来的嘴角向上扬起,扛着的肩也明显一松。
“怎么,听见我不在家,你就乐了??”他忽然有些窝火、有些闹心,原本想要说好好养护身子的话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废话!”金在中很有性格地挑着眉,正好嫌气没地儿撒呢,“你见过p颠p颠跟着人贩子的被拐儿童吗??难道要我说,哥~~~,让我送你去机场吧!靠!我才没这么废柴!!”
他痞气十足的话语和神态微微触怒了傲然的男人。
“人贩子可是你的天哥啊!!好好记住你刚才的话,别到时候又p颠p颠的跟着,被玩了卖了还替他数人民币,便宜我不出钱看热闹!”冲动之下,他口不择言。
金在中的脸色“唰”的煞白,胸膛一时起伏不定,果然,昨晚感受到的温柔只是幻觉、幻觉!在他的心里,自己根本就是个陪睡觉的玩具,腻味了可以随手一扔。朴有天讲得对,这样的他,比婊子高档多少呢?!
“谢谢你提醒,我到时候会记得问你收门票的!” 金在中瞪圆了眼,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楼上的客卧走去。
郑允浩看着他忿忿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懊丧。
收拾完简单的行李,他拎着袋子出门时,暗暗下了决心,“小在,对不起。等我回来,你一定要再给我一个机会,心平气和的听我说,好吗?”
然而,很多时候,上天给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伤害就是伤害、错过就是错过,没有第二次去让你补救。
可惜这个道理,直到很久以后,郑允浩才真正懂得,而他付出的代价是肝胆俱裂、心如枯槁。
云南丽江是个风景秀美的城市。
约郑允浩来商议毒品交易的大佬,小资味道很浓,先是拖着他游览古城,浪费了两天时间后,才把谈判的地点定在风景区内,山水如画,说是情调好。
只是,在清风拂面的湖边,七、八个腰间挂着枪把子的男人,满脸暴戾的讨价还价,说不准一言不合就械斗火拼,怎么着,也与情调搭不上边。
郑允浩喝了口咖啡,偷偷开小差地想,如果带着他的小在来这里,那才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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