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孤城 白蛋 全集》第 7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侯公子,您的身体要不要紧?”
  侯雪城没有理会她,迳自运气,只觉丹田一阵刺痛,运气时竟然瞬间提不起真气来。他素以功力高深自负,想不到竟会碰到如此窘境。
  这时,朱靖的声音传来,和着一大堆杂乱的脚步声,语声焦虑。“轩儿怎么了?救起了没有?”
  怜怜听到他的声音,连忙直起身前去回覆。
  朱靖已走到湖边,低头责问侍女们,随即又探视两个孩子的情况,矮身抱起了蓝衣孩童。怜怜显然对他提起了侯雪城,他抬起头来,目光搜寻,却寻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他英挺的眉毛微微皱起,想要前去寻找心上人的踪迹,但是手中的孩子却一刻也等不得,迟疑了一会儿,也只得转身,在众人的簇拥中离去。
  侯雪城侧身退到树后,远远的望着朱靖,他安然无恙,……没有事就好,他松口气。在知道朱靖无恙以后,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留下来了。
  在春花池畔,两人相隔不到数十尺,但是咫尺天涯。距离再近,两颗心却是如此遥远。侯雪城心中有点闷闷的,即使运起冰心诀也无法驱散,他有点懊恼。
  每次一气闷,杀性就随之而起,很难克制。但是这里可不能随便杀人,不然朱靖会生气。
  天色渐暮,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慢慢由黯淡而褶褶发亮。不管以后怎么样,那个皇城中的老色狼非除掉才行,不是为了朱靖,而是自己实在看不顺眼。
  那个九皇爷和自己同样排行老九,却如此不肖,简直破坏了“九”这个数字的完美,绝对非教训不可。
  但是毕竟是朱靖的亲戚吧,好像是叔叔之类的,若是这样宰掉他,朱靖不会高兴吧?他总是不断的要求自己不要杀人。
  侯雪城迟疑着。看来只好先把京城里的那些党羽铲除,这样那个九皇爷少了替他作j犯科的狐群狗党,总不能再危害朱靖了吧?
  侯雪城握紧怀中的血旗,终于替自己找到了理由,他有点高兴,露出了嘴角的酒涡。
  只见他在湖畔的身形然拔起,雪白的身影在月色中如一道劈过夜空的闪电,倏忽不见。
  冰雪孤城-10 温柔之夜
  夜半,一灯如豆。
  侯雪城回到自己房间,看到朱靖竟然狗胆躺在自己床上,心里着实不爽。他走上前端详着他。朱靖显然伤势未愈,脸色不是很好。自己刺的那一剑心里有数,绝对不轻。他伟岸的身躯仍扎着布条,眼睛下面有深深的y影。
  侯雪城心里有点愧疚,不过他仍然不打算讲情面。太嚣张了,连自己的床都敢乱躺,显然是欠教训。他可不管这其实本来就是朱靖的寝居,飘身上前,一脚便将他踹下床。
  朱靖冷不防跌下地面,马上惊醒,他惺忪的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双寒气凛凛,杀气腾腾的眼睛。侯雪城脚不着地,雪白衣衫的身躯在半空漂浮着,上面还溅了鲜血。
  他的脸色苍白,声音冰冷而幽深。“起来替我更衣。”
  朱靖吓了一跳,半夜有个飘在半空的人,全身还穿白衣,脸色苍白的人忽然出现,实在让人感到很难冷静。
  侯雪城看他脸色不好,便问他:“怎么了?”
  朱靖据实以告,“我刚才以为看到,呃,不属于人间的人。”
  侯雪城脸上闪过一阵青气,杀气如出窍的利剑,直朝他迫而来。眼看即将要有血光之灾,他才急忙解释,“不属于人间,表示是仙人,不是鬼啊,你那么好看,怎么可能是鬼?……我是来找你的,等着就睡着了。……你伤势未愈,跑到哪里去了?”
  “半夜看到我,你会以为是鬼?我看起来像鬼吗?”侯雪城没打算放过他,手掌半扬起,已经呈现月白色。显然只要对方回答不顺他意,隐含大静神功内力的神掌便要巴下去,如此下来,保证朱靖须在床上多躺半个月。
  朱靖自有对付他的方式,他握住他的手,“你的手好冷,我温壶酒给你喝,暖暖身子好吗?”一边梭巡他的身躯,“你身上都是血,受伤了?去了哪里?有人攻击你吗?出了什么事?算了,我先要人来给你包扎伤势再说。”
  “这些血当然不可能是我的。”侯雪城果然被他转移注意力,
  “你要人温热水来给我洗澡好了。这几天只洗井水,就算知道我不怕冷,有时候我也想洗洗热水的。”侯雪城想了想,“顺便要人拿点心来,我三天没吃东西了。”
  朱靖何等聪明,不必多问,自然知道下人故意冷待他。他沉下脸,嘴角臻着冷笑,“那些狗奴才苛待你,没给你东西吃,没服侍你?”他追问,“我要宇文总管派丫头来服侍,难道他们胆敢违逆我的话?”
  侯雪城不懂他为何生气。“有啊,不过来的那些仆妇都快八十了,我吩咐的事情,她们也听不清,她们说的我听不懂也不想懂,没精神应付。所以我便遣走她们。至于吃的东西,我功力深厚,几天没吃也没什么关系。”
  他倒是不甚在意,别人不理会他最好,之前那两个怜怜惜惜的侍女老跟在身边,他反而嫌烦。“食物也有送来,只是送来时都过了时辰,我不吃冷饭的。”他指着自己的衣服,示意朱靖替他换衣。
  朱靖铁青着脸,没理会他,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才回来,“热食马上就来,酒也会送来,你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侯雪城很不高兴。“热水要先来,你道别人的鲜血黏在身上,挺好受的吗?”说着自己扯开衣裳。长衣半褪,露出了淡蓝色的中衣。他看到自己连中衣都染了一点血,不禁色变,,恨恨的又要扯下中衣。
  朱靖连忙制止他,“天气冷,你这样会着凉。”但是侯雪城岂肯听他?依着性子就要褪衣。他一向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即使对自身也不心软。但是便是耐不得脏。
  朱靖无奈,拉开他乱扯的手,慢慢一件件的给他宽了衣,替他换上轻软的袍服,“权先忍耐一下,吃东西最重要,你脸色发青,一定是饿着了。”
  侯雪城不以为然,“大静神功练到第九重后便要辟谷了。我虽还未到那种境界,但是几天不吃东西,对我而言没有差别的。”但他终究不愿拂逆朱靖的意思,等饭菜端进来后,坐下来便吃。
  朱靖最不愿意听他谈起大静神功的事情。坐在他旁边看他吃,转移话题道;“你今天救了先兄的独子,那是我朱家的命脉,全家上下都感谢你万分。”
  侯雪城并不在意,“我本来不打算救他的,让他死了也未尝不好。有生就有死,早死晚死没什么差别。后来决定救他,是因为想到你会难过。若是你能和我一样超脱,我也不必花那么多功夫救他了。”言下之意显然甚是遗憾。
  朱靖也不生气,“我当他和亲子没有两样的。而且他若活着,咱们才有好日子过呢。”看到侯雪城抬起头,狐疑的望着自己,不禁失笑。“若我要和你过一辈子,没有子嗣怎成呢?你我两人的肚子可都生不出孩儿啊。”
  侯雪城怔了一下,“我和你过一辈子?那怎么成?我过几日便要回天山去的。”他放下筷子,“一辈子是‘永远’的意思吗?”
  朱靖微笑道;“你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咱们小时候多快乐,你最喜欢黏着我,总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说着摸了摸他散下的黑发,“我自己的承诺,我可没有忘记过。”
  侯雪城思索了一下。“朱靖,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绪会很不稳定,喜怒无常,从没这样过的。其实这次我下山,本来是想要亲杀了你的。不过后来还是算了,只要想到你在某处活着开心快乐,我也就好放心。”
  他并不明白自己这么说,已经算是一种告白了。朱靖十分感动,正想说什么,侯雪城已经继续说;“不过你大哥的孩子要怎么继承你的爵位?他活不过十七岁吧?”
  “什么?”朱靖十分震惊,一把握住他的肩。“怎么可能,你为什么这么说?”
  “嗯,你不知道吗?”侯雪城淡淡的道;“我救他的时候,有替他把一下脉相,那是很罕见的‘焱燹神脉’,应该是代代相传的一种疾病。这种脉相的人,到了十七岁,就会渐渐变得暴戾。待及二十二岁,便会因心火焚烧,疯狂而死。你兄长难道不是这么去世的吗?”
  朱靖脸色苍白,“他是在二十二岁那年,忽然疯了一般的纵马狂奔,最后终于坠崖而死。”他回想到从前,兄长果然在那之前脾气暴戾,简直像是疯狂一样。
  “嗯,那便是了。”他看朱靖的眼神望向自己,似乎在求他帮忙。不禁没好气,“我又不是大夫,问我有什么用?”
  朱靖一向对他极有信心,握住他的手。“你定然有法子的,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能耐,能救那个孩子呢?既然救了他一次,就救他第二次吧。好吗?”
  侯雪城沉默一会儿,“朱靖,我是有法子没错,但是你不会肯的。这个法子,是他必须练我们傲神宫的‘冰心诀’。练了以后会怎么样,你看我就知道了,对万事都没有什么感觉的,对任何人也没有感情。彻底的静心平气。套一句你们的说法,叫做冷酷。这样也可以吗?若是可以,我便教他‘冰心诀’。”
  朱靖皱眉,“非得如此吗?”他说。“你对我不就有感情吗?你能说你对我的感情,也是冷酷的吗?”
  侯雪城低下头。“我对你……的确是不同的,所以日后都要付出代价……不说这个,冰心诀只有历代宫主的继承人选才能练习,也就是说,若是我要教他这个功法,以后他便有可能会是‘傲神宫’的宫主,我必须亲自带领他修炼,那么我便得带他回天山。”
  “若是动了情,必须付出什么代价?”朱靖听出不对。
  “这个是宫里的禁忌,不能说的。总之,他是不能动情的,你明白吗?”侯雪城迟疑了一下。“不过也很难说,他有这种经脉,和一般人不同,我也许可以想个法子,让他既练冰心诀,又能和常人一样。也许这种经脉,对一般人说是一种灾难,但是对练习冰心诀的人,可能是一种福音也说不定。”
  朱靖大喜。“若是如此,就太好了,那么我就让轩儿即刻拜师。”他笑着摸摸侯雪城的头,“你吃的差不多了,休息一下,我来服侍你沐浴更衣吧。”
  侯雪城神色一沉,板着脸道:“点心还没有来呢,你急什么?”
  朱靖登时冷汗涔涔。自从侯雪城来到朱府,对其他的东西不屑一顾,但是对朱府点心大厨的手艺则欣赏不已,他等于已经当成主餐吃了。喜欢吃不打紧,问题是他的喜好怪异。
  红豆冻糕要把红豆一一挖出来不吃,只吃冻糕,但是又要求一定要和着红豆煮。荔枝冻布甸却只吃上面和里头的荔枝,哈蜜瓜冰冻盅这道更诡异,他什么都不吃,只喝里面的糖水。
  厨房的师父对他的喜好已经非常不爽了,偏偏他又扬言要把朱府的点心师父带回天山,专职替他做点心。
  当点心时间结束后,朱靖看着桌上盘盘罗列的“dd果”,不禁干干的笑,若是真的让他把点心师父带回天山,恐怕大厨会偷偷在点心里头下毒,以报一箭之仇。
  朱轩没多久就能行动了,他显然对侯雪城的崇拜意识到了极点,总是跟在他p股后面。他也无所谓,观察这个徒弟的心性也是做师父的责任,虽然烦闷,也忍耐了下来。
  侯雪城本来已经打算离开,却因为要收朱轩为徒,带他回天山,而老太君舍不得,要求让孙儿多住一个月,再加上朱靖的软语硬求,所以他也就暂时留下来,当免费的食客,让朱靖日夜服侍。
  韩晚楼常常过来找朱靖,若是朱靖不在,就找侯雪城。她和朱轩两人老是怂恿侯雪城出去走走,不过女人和小孩的身分,对他似乎起不了加分的作用。在一次侯雪城忍无可忍,将一只香炉劈成细粉之后,两个人便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其他要求。
  这天傍晚,他运完最重要的心法,朱靖由于一早就去朝面圣,到傍晚还在朝廷议事,所以改由这个新收的小徒弟服侍他用膳,用膳完毕以后,便是他每天早晚的例行功课,清理他最宝贝的血旗。
  一旁的小徒弟显然觉得很无聊,在屋子里不断站站坐坐,但是又不愿意离开这个酷毙了的师父。
  正在烦恼间,婢女惜惜忽然奔了进来,“侯公子,相府的人来找王爷,但王爷正在面圣,没法子连络到他。韩姑娘出事了,好像被人掳走了。”
  “什么?韩姑姑被人抓了?那怎么办才好?”朱轩跳了起来,拉着侯雪城。“师父您想个法子救韩姑姑。”
  侯雪城看了他一眼,继续清理血旗的机簧。“和我有什么干系?”
  惜惜急道:“但是听说那人指明要侯公子去一趟啊。”她说:“咱们已经派人去找王爷了,只要王爷一面圣完,马上就会赶过去,侯公子,就求您也去一趟吧,王爷会不会遇到什么陷阱?”
  “哦,指明找我?”侯雪城懒洋洋的站起来,眼中多了兴味。但是忽然想到韩晚楼的带霉体质,又马上坐下。但又想到朱靖可能遭遇危险,只得又站起来。如此站站又坐坐,重复很多次,屋中的其他两人都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
  “我去瞧瞧也好。”他终于下定决心,一脸沉痛,对朱轩道:“你给我把昨天教你的心法运行一周天,然后把大静神功第一章的心得写出来,我回来要检查。”不再看朱轩瘪起来的小脸,迳自换上夜行衣。
  出门前,看到两人呆呆的看着他,侯雪城迟疑了一下,问惜惜道:“你们山下之人,有没有什么方式可以去霉气?”
  惜惜吓了一跳,忙回答,“咱们都吃猪脚面线去霉气的。”
  “猪脚?”侯雪城的酷脸慢慢龟裂,“我不吃猪r的,算了。”走没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吩咐道:“还是准备一碗吧,等我回来用。”
  惜惜怔怔的点头。
  侯雪城轻轻的叹口气,看来以毒要攻毒,即使是猪r也……他一脸深恶痛绝的转身离开。
  到了相国府,他报了名字,下人将他引入后院,朱靖已经到了,正在和一个穿着怪异,头剃的簇青,头顶中间留一道只有指长竖毛的人僵持着。
  另外有个身着儒衫,气度高华的老人,正满头大汗的和朱靖说话,本来应该很威严的表情充满惶急,八成就是韩相国。他走到朱靖身边,把老人推开。“这怪头人是谁?”
  朱靖苦笑。“‘血笛魔君’的哥哥鬼见愁,专门替他找你报仇来着,他知道你曾经为了晚楼深入敌境,所以抓她来威胁咱们。”
  侯雪城摸摸自己的玉箫,也不理旁边那个唉声叹气的老人。“那算韩晚楼倒楣了,不过为何总是她给我们找麻烦啊?”他瞪了韩晚楼一眼。
  韩晚楼被鬼见愁紧紧抓着,显然听到侯雪城的抱怨,尖声叫道:“侯雪城你不要说的那么轻松,这次是你给我找麻烦,这人可和我没什么关系。”
  侯雪城哼了一声,倒也无话可说。他左右看看,懒懒的道:“反正就是要救这个女人,是吗?”
  那鬼见愁看到侯雪城,眼睛几欲要喷出火来,“你就是侯雪城,杀我兄弟的仇人?你很重视她吧?我要她在你眼前死去,让你尝尝喜欢的人被杀害是什么感觉。”
  侯雪城并未往他那里看一眼,“怪头人,你挟持这个女人也没用,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看她不爽很久了,她最好早死早超生。”
  “你……!”韩晚楼气结。“侯雪城,你给我记住。”
  侯雪城“哼”了一声,“我才不要记住你,我要马上忘记你。”他很不悦,带霉的女人,哼。为何怎样都躲不了她的霉气啊。自己带霉就罢了,还要带霉给别人。
  正在两人干瞪眼的时候,鬼见愁y恻恻的笑了。“你们再装没关系,我先宰了这个女人,看你们还轻松的了吗?”他按在韩晚楼脖子的剑一紧,韩晚楼登时闭上嘴。
  “住手!”韩相国出声。老人的脸色苍白,平日的冷静凝定已不复见。“不要伤害她!”朱靖也不禁走上前一步。
  鬼见愁尖声道:“不要再过来,否则我就一剑了结了她。”
  韩晚楼如玉般的颈子已为他切了一个口子,血不断的顺着鬼见愁的剑身留下来。她倒是没有什么惧意,认定朱靖和侯雪城救得了她,只是脖子疼痛,便皱着眉头。
  朱靖冷笑道:“你以为我们会轻易放了你?”
  鬼见愁冷笑道:“有这个鬼丫头在我手中,你能将我怎么样?”说着紧了紧手中的剑。
  朱靖怒道:“枉你有这么大的名号,竟拿一个女子做挡箭牌,你知不知耻?”
  鬼见愁哼了一声。“生死攸关,只要能保住我的性命,报的了杀弟之仇,再卑鄙的事情我都做得出来,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存着侥幸的心理。”他恨恨的瞪住侯雪城。“尤其是你,侯雪城,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朱靖紧紧盯着他的剑,生怕他一个发狠就杀了韩晚楼,“错了,让令弟死去的原因是我,你要报复就找我,不要欺侮一个女孩子。”
  鬼见愁怪笑起来。“这小妞对你们倒真是重要啊,没想到连你这素有英明之称的皇亲国戚都投鼠忌器起来。好,你要我不伤害她,那也容易,你要侯雪城禁制自己的武功,到我面前来。”
  侯雪城看看朱靖焦急的脸,有点无奈,他伸手连点自己身上九处大x,然后走了过去。朱靖一把抓住他,“你不能过去。”
  侯雪城没有回头,“你没有选择,白痴韩晚楼在他手上。”
  朱靖急道:“他要的人是你,若是你落到他手上,除死而已。”
  侯雪城面无表情,反问:“韩晚楼给他挟持着,如果他要你过去,你会迟疑么?”
  朱靖一怔,尚来不及说话,侯雪城已经走上前去,淡淡道:“怪头人,我已到你面前,你放开韩晚楼。”
  鬼见愁y笑道:“侯雪城,你倒很有胆识。”
  侯雪城淡淡道:“不敢,与阁下强虏一介弱女子,不怕江湖耻笑的胆气而言,在下是瞠乎其后,自愧不如。”
  鬼见愁大怒,一扫腿将雪城踢倒在地,道:“你在大爷手心里还敢如此嚣张,你道大爷不敢劈了你?”
  朱靖怒道:“鬼见愁,你欺侮一个自限武功,手无缚j之力之人,岂不令人齿冷?”
  鬼见愁一脚踏在雪城的胸口,冷笑道:“听说这韩晚楼是你的未婚妻,而侯雪城不但是你师叔,且与你情逾兄弟,是不是?”
  朱靖冷笑道:“你想拿他俩人来威胁我是没有用的,你何时听过朱某会将别人看在自己之上?”
  鬼见愁y沈道:“你若不在意,又何必急急撇清与这俩人的关系?”他脚下用力,侯雪城皱了皱眉头,这人都不洗脚的吗?为何隔着靴子,都能闻出他的脚臭味?
  朱靖冷冷道:“你意欲何为?”
  鬼见愁y沈道:“我要你在我面前跪下,并且宣誓从此臣服在我麾下。”
  朱靖一震,随即仰天大笑,“鬼见愁,你也太看得起你手中这俩个人了,你以为凭此就可以挟持朱某?我告诉你,女人如衣履,没有了可以再换,而这侯雪城只是我师叔,可不是我师父。我连未婚妻都可以舍弃,还在乎区区一个毫无沾亲带故的人么?”
  鬼见愁脚下一使力,只听一声闷响,雪城的肋骨已断了两根。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来耗着吧,瞧哪个先服软?”
  朱靖撇见雪城的嘴角流出血丝,他视若无睹,淡淡道:“好啊,不过我要提醒你,这笔帐我会记住,就算今天放走了你,之后你便是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让你坐不安席,睡不安枕。你是c翅也难飞。”
  鬼见愁脸色微微一紧,冷笑道:“好,那我便先杀了韩晚楼,也叫你有个警惕。”他手起剑落,便欲将韩晚楼斩于剑下,忽感足下“涌泉x”一阵奇痒,忍不住手中一软。
  便在此时,雪城一个翻身,一脚已踢歪了他手中剑的去势,他将韩晚楼用力推送至朱靖怀中。鬼见愁怒喝扑来,一剑穿透他的右肩,侯雪城打个蹡踉,回身出掌将他击的退了半步。
  朱靖趁隙提剑攻向鬼见愁,俩人功力相若,一时打得难分难解。
  韩晚楼摇头,凝目细瞧朱靖和鬼见愁俩人交缠在一起,快得几乎看不清的身影,忍不住按住侯雪城的手腕,道:“靖哥跟他打不会输吧?”
  侯雪城推开她的手,“鬼见愁手中已无人质,此时志在逃命,无心恋战,而朱靖是我傲神宫出来的人,自然艺业精深,当然只赢不输。”
  韩晚楼查觉他衣袖为汗水湿透,歉然道:“让你费心了。”
  正说间,朱靖已一剑斩断鬼见愁的右足,鬼见愁立足不住,登时血如泉涌,扑倒在地。左右登时抢上将他绑个结实。
  韩晚楼喜道:“侯雪城,你真是料事如神,看来我以为你只有一张酷脸没大脑的印象是错的。”不待侯雪城回答,她已奔向朱靖,一把抱住她的英雄。
  韩相国咳嗽一声,将她抓回自己身边。要侍女替女儿包扎颈子上的伤口。
  朱靖脸色凝重,轻轻推开她,走到侯雪城面前:“你伤得可严重?”
  韩晚楼惊呼道:“侯雪城,你受伤了?”
  侯雪城淡淡道:“一点小伤,包扎一下就好了。”他一身黑衣,瞧不出他哪里受了伤,韩晚楼这才察觉,自己一手鲜血,刚才握住他的衣袖,以为是汗水,想不到竟然是鲜血。
  朱靖道:“刚才他那一剑已穿透你的肩胛骨,还有那一脚,你起码断了两根肋骨,亏你还能站得住。”
  他一脸痛惜,想要探查他的伤势,却被侯雪城避开。“那一剑是真的伤了我,不过,他那一脚踩下去,我已暗中将真气布满全身,并没有伤到肋骨,只是给他一个假象而已。”
  朱靖疑道:“你不是自禁了武功?”他虽然被侯雪城避开,还是坚持握住他的臂膀,要替他包扎。
  侯雪城这次便没闪躲,让朱靖裹伤,淡淡道:“我在他提出要求时,就已经将全身经脉硬生生向右移了半分,所以我虽点在正确的要x方位上,但是武功并没有被封住。”
  他望着正瞪视着自己,一脸不甘的鬼见愁道:“他低估了我的智慧,我岂是个只凭一时血气,便会做出无事于补,让他凭空多出一个人质蠢事之人?”他看了韩晚楼一眼,“我可不是光有酷脸没大脑之人。”
  “你能逆转经脉?”朱靖惊声道:“这也是‘大静神功’?”
  侯雪城点头,“可惜我只练到第八重,所以仍免不了受点伤,若是真的练到第九层,那简直是神话,已可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反震三尺、伤人于无形了。”
  他站起身,脸色僵硬,几乎有点发青。“我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再逗留了。”说完不再看鬼见愁一眼,当然更不会和韩相国道别,已然长身而起,施展身法离去。
  那速度简直比风还快,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轻功的极致表现吧。
  朱靖不知他为何忽然离去,又心系他的伤势,也站起身,对韩相国道别,又转头对韩晚楼道:“晚楼,大哥不能陪你,你自己回房休息,可以吗?”
  韩晚楼点头,板着脸道:“反正我的身份只如衣履,不适意可以换的。”她看朱靖怔在那里,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好啦,你去忙吧。”
  朱靖赶回王府,生怕侯雪城对于自己之前为了吓唬鬼见愁,而说出不在意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又想到他听到韩晚楼是自己的未婚妻,不知他会怎样发怒,所以急忙想解释。
  当他推门进入寝房,发现侯雪城竟然坐在木桶里泡水,看到他来,“快来帮我忙,一身都是泥巴和臭味,会死人的。”
  朱靖放松下来,忍不住哈哈大笑。看他身上都洗的发红了,便拉住他的手,拿过他手中的大马刷,换成柔软的巾子,慢慢替他擦洗。
  侯雪城恨恨的道:“你笑什么?这韩晚楼绝对带霉,碰到她没好事,不碰她也会倒楣,所谓的超级扫把,一定就是指这种女人。你真的要娶她?那你以后一定霉星高照。”
  朱靖摇头,强忍住笑,“我没有打算娶她,当她妹妹一样,皇上虽然说要做媒,但仍要看我的意愿的。你的伤还好吗?稍后我替你重新包扎一下。”
  侯雪城冷冷的道:“身体的伤没什么,心里受了很大的创伤,全身都是那个怪头人的脚臭味了,为何有人那么脏,隔着靴子都有那么重的脚臭味?”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击声,是惜惜小心翼翼的声音,“侯公子,您回来了吗?您要的猪脚面线,我给您送来了。还有您每天晚上的点心。”
  侯雪城站起身,“快进来。”
  朱靖吓了一跳,连忙将他压回水里,看到惜惜端进来的面线,忍不住狂笑不止,“你也真是的,太夸张了吧?晚楼没有带霉,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多些,让你有点误会而已。”
  等惜惜退出房后,侯雪城来不及穿衣,湿淋淋的从浴桶中跨出来,已经迫不及待的坐到桌前,瞪着猪脚面线发呆。“为何这碗面黏黏的啊?”
  朱靖自觉像个老妈子,拿着将长衣披在他湿淋淋的身上,“猪脚都是这样的,这种是卤过的猪脚,所以味道比较重,也能盖过猪的味道,惜惜已经很为你着想了。”
  侯雪城看着眼前的碗,“我可以只吃面线吗?这样会有用吗?不,要去霉气,看来不把猪脚也一起吃掉是不行的。”他很豪气的用筷子c住猪脚,整块拿起来咬了一口,又马上恶了一声的吐掉。
  “为何都是皮啊?全是肥油,吃了想吐啊。”他也不去看朱靖忍笑到发绿的脸,迟疑了很久,“也许韩晚楼真的不见得是带霉……也许我真的是误会了她,所以这猪脚……不吃也罢。”
  这种理由自己听起来都觉得薄弱,但是总之是不愿继续吃了,他一把丢开手中c着猪脚的筷子,开始吃着每天最让他感到幸福的甜点。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他问着朱靖,“你也想吃?今天的是椰汁冻糕,等我把里面的椰r吃掉,冻糕留给你吃。放心,我会挑出来,没有口水的。”
  朱靖微笑道:“不必了,你慢慢吃吧,我替你把身体擦干。”
  侯雪城不再理朱靖,继续吃幸福点心。身体左右摇晃,方便朱靖替他擦拭水珠,忽然他放下点心。“朱靖,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他的脸色严肃。“若是不舒服要说。”
  “嗯?”朱靖扬起眉毛。“怎么会这么想。”
  “最近你在我身边,替我沐浴时,这里常常会鼓起一块。”他比着朱靖的腰下,“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有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你会抽口气。很痛吗?”他有点担心,连点心都放下了。
  在烛火的照映下,可能是错觉,朱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笑的很勉强,“有吗?”
  “当然有,现在不就是吗?”他指着朱靖的裤腰,“脱下来我看看怎么回事,你那里长了什么东西?”他看朱靖急着摇头,不禁皱眉。“不用不好意思,我在你眼前赤身l体也没觉得羞愧过。这是师叔的命令,给我脱。”
  朱靖叹息一声,“小师叔,这个即使你是师父,我也不给看的,只有我的另一半可以看,除非你愿意当我的伴侣,不然给你看到,后果不太妙……不过我保证,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
  “是吗?”侯雪城很怀疑,“我就从来没有这里鼓起一块过。轻轻碰到还会那么痛?你不是有什么隐疾不好意思说吧?”
  朱靖凝视了他半晌,慢慢凑近脸,吻去他唇边的椰汁,侯雪城吃惊的张大嘴,朱靖的舌头轻轻卷了进去,与他的舌头交缠。“闭上眼睛。”他温柔的说,抚摸着他光滑而有弹性的背脊,细吻由唇齿移到耳边。
  “不要……很脏啊……”侯雪城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全身发软,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下,竟然失去了力气。
  朱靖在他耳边低低的笑,“我的口水很脏吗?不会喔,我每天都照你的规定,每半个时辰用盐漱口一次呢。”
  他的手慢慢下移,在侯雪城大腿内侧抚摸着。扯开自己的衣襟,和他的身躯轻轻摩擦着。“你的心跳加快了喔。”
  侯雪城呼吸急促,想默念冰心诀,但是却竟然忘记原本深深刻划在自己心头的诀法。他的手往下移,想制止那只不规矩的手,却在对方握住自己的中心时全身颤抖了,整个身躯摊在他怀里。
  朱靖拥抱住他,温柔而小心的抚摸着他的脸,轻轻吹熄了摇曳的烛光。
  清晨的阳光,彷佛要把整个天空给融化了。慵懒的温度晒着万物,既温暖又舒适,旖旎的屋内一片金黄色。一只燕子从远方飞来,扑打着翅膀,落在窗棂上。
  朱靖被拍打声吵醒时,伸手想拥抱身边的人,床位却是空的,他立即睁开眼睛,侯雪城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去哪儿了呢?朱靖皱着眉头,梭巡房内,看到侯雪城的背影,他坐在自己脚边的床沿,身体微微颤动着。
  朱靖疑惑的坐起身,他在干什么?
  侯雪城背对着他,仍然赤l着小麦色的身体。朱靖从后面只看出他的左手似乎执着某样东西,手肘靠在大腿上,另一只手上下摆动着,还发出低低的叹息。
  这种姿势,这种举动,只有发情的男人才会有。
  朱靖的脸色渐渐y沈,难道昨天没让他满足?所以他清晨便迫不及待的爬起来解决?难道自己昨晚真的那么没用,明明雪城昨晚很快乐的,一次一次的接受他。。
  难道那么纯真的他也会装假?朱靖握紧了拳头。
  侯雪城右手的摆动渐渐加快,呼吸声也渐渐加重,最后他直起腰,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动作也停止了。他慢吞吞的左右望望,然后回过头来,看到他已经起床,表情变得有点僵硬。“你起来了?”
  朱靖沉着脸。“你在干什么?”
  侯雪城的脸色有点发红,“这是每天早上都要做的事情,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还不能满足你吗?”朱靖截断他的话,“你需要在早上来作这种事?要做我来帮你做吧?”
  侯雪城有点愕然。“是师父交代我每天早上都要做这个的。”他有点委屈,“这个怎么能让你帮我做?看你昨天那么粗鲁就知道,一定会被你弄坏的。”
  朱靖忍住气,“显然你对我昨晚的表现不满意,所以早上爬起来干这种事,那么我现在再表现一次好了,如果不满意就要说啊。”
  侯雪城也生气了。“你那么凶做什么?不要忘记我是师叔。”他再次声明,彷佛自己是师叔可以代表一切。
  “为什么不能做这个?从小到大我都这么做的,也没人说不对。”他原本的好心情也被打断了。“昨天晚上做到一半,就被韩晚楼的事情打断了,回来又被你……当然早上要爬起来把功课补回去,这种东西不好好保养,到可以用的时候用不了怎么办?”
  “喔,你是嫌昨晚没用到,所以不满意。”朱靖抓狂了,“难道你要用在我身上?若是你想,就要说啊,我也愿意为你牺牲的,只要你快乐,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奇怪,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用在你身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侯雪城运起冰心诀,脸色登时冷凝下来,站起转过身来,一脚将朱靖踹下床,“懒得理你,下床帮我端洗脸水来。”
  朱靖大怒,正想起身说什么,眼睛看到眼前侯雪城手中拿着的血旗,一时怔住了,他指着血旗,手指有点发抖。“你……你刚才保养的,……是这东西?”
  “废话,不然会是什么?”侯雪城不再理会他,大咧咧的走到桌前坐下,冷冷的道:“洗脸水,早膳,点心,给我端过来。”
  不知道其他的男人,是否在温存之后,会有那样倒楣的第二天。朱靖暗想,说不定雪城说的没错,韩晚楼带霉。也许昨晚那碗猪脚面线,该让自己吃掉。
  在自己陪尽了小心以后,侯雪城的脸色稍霁,却又接了傲神宫的传书,命令他即日启程返宫。为何会如此命苦啊?朱靖无语问苍天,本来打算趁此好好培养感情,又被一封书信给打回了现实。
  唉,这就叫做千算万算,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
  侯雪城倒是没什么感觉,一边让人打包行李(其实他没什么行李,几乎都是朱靖为了讨他开心而替他搜集的各家武学珍要),一边要朱轩也去整理行李。下人们也忙着给他准备马车和必要物品。
  但是是否打包,似乎其实对侯雪城来说,可能都不是紧要的事。他唯一在乎的是……
  “朱靖,你家的点心大厨,我记得你有答应我,让我带回天山的。”
  朱靖隐藏着听到登时心碎的感情,勉强笑着说:“其实你以后来也可以吃到啊,我会要大厨好好多研究一点甜品,之后你来就能吃到更好吃的点心,怎么样呢?不然下次你来我王府,就没有好吃的甜点。”
  侯雪城不以为然,“错了,你家的大厨,以后我不管去哪里都会随身携带,当然以后来你这里玩也会带着他,所以不必担心我来你这里会吃不到。”
  朱靖的笑脸微微一僵,随即又露出招牌的微笑,“如果每天都能吃到,就没有吃到美食的意义了,许久来这里吃一次,才会更感到好吃啊。”
  若是让他就此带回去,恐怕以后也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来了,唉,竟然沦落到需要用一个厨师的点心魅力来吸引爱人,自己想了都觉得可悲。
  侯雪城并不理会他,吩咐怜怜通知大厨整理行囊随他一起回去,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脸上有点发红。“朱靖,你昨晚和我玩的那个亲亲摸摸的游戏,实在有趣的很……”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朱靖一把按住嘴巴。
  朱靖看到房里的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脸上带着暧昧的表情,连忙拉着侯雪城走到屋外,吁出一口气。“以后这个不要在有旁人的地方说。”
  侯雪城也不管他,继续说道:“你不必放心我不来,以后有空,我会常常来和你玩这个。只有你,我不会觉得很脏,上次那些人和我玩那个,又没有洗澡擦牙,又脏又臭实在很恶心。”
  他想了一下,“朱轩我会好好照顾,你不必替他担心,每两个月,你们的人可以来看他一次,不过不要来的太密集,会让他养成依赖心,毕竟学武是需要吃苦的,你是过来人,应该明白吧?”
  朱靖点头。“都依你的意思,小轩交给你,我是很放心的。”
  侯雪城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平常即使露出微笑,也是那种讥讽似的冷嘲,现在真心流露,俊秀的脸容映着傍晚的晚霞,真有着说不出的瑰丽。
  朱靖一时看呆了。侯雪城续道:“来京城真是学到了很多东西呢。昨晚虽然有点痛,但是我不怕痛的。”
  忽然之间,朱靖又感到自己幸福无比,若不是在自己家的庭院,随时有人远远看着,真想一把拥住他。“雪城,谢谢你接受我。”
  侯雪城有点赧然,“这场京城之行,虽然风波不断,连连带霉,不过基本上还是好玩的。你不喜欢我练到第九重冰心诀法,我就不再练,有空来找我玩吧,我回去会告诉师父,最近我学了很多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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