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翎喜孜孜地打开瓶盖,将防晒油倒在惠安伸出的右手掌当中。
她以灼热的眼光凝望着惠安将防晒油擦在自己的手臂、胸前,及大腿上,她感到心怦怦跳动着,一股渴望教她再也忍不住继续做壁上观。“惠安,我帮你擦背部好吗?”
没有等待惠安回答,她就把防晒油倒在他的背上,小手迫不及侍地抚上那片光滑、晒成麦色的肌肤。
果然如她想象般富有弹性,玉翎在心中偷偷赞叹道,她可以感觉到手底下的肌r收缩,让她忍不住扩大侵袭的范围,轻抚上他纠结的臂膀,甚至想探上他的胸口……
“剩下的我自己擦就好。”他及时抓住那双不安分的手,令玉翎好失望。可是与其让她失望,总比自己失态得好。惠安望着那张扁起来的小嘴,心疼地想。
她一定不晓得她的抚摸对他的影响,他全身都因为渴望而疼痛,这个小顽皮就喜欢害他冲冷水澡。
他恋峦不舍地放开掌中那双滑腻的纤手,转身跃入池中。
好漂亮的姿势!玉翎着迷地想,她并不知道惠安以前是校游泳队队员。
“玉翎,我也要擦,你过来帮我擦好了!”惠全在一旁吃干醋。没理由这个美人儿不喜欢他,反而去对他那个古板,老实的大哥献殷勤。
玉翎以一记卫生眼响应他,将瓶子丢给他后,追随惠安身后,优雅地跳入水池中。
他以为他是谁啊?她怎么可能服侍七年前那个溅脏她鞋袜却不道歉的小鬼头!
正当惠全恨不是滋味地喃喃诅咒时,在池中的惠安却情不自禁地泛起得意的笑。
玉翎对惠全的不假辞色令他心中暗爽,他绝不容许那双在他背部制造欢愉的小手,也去抚摸另一个男人,就算这个人是他弟弟也不成。
一念及此,惠安立刻蹙起眉来。
他不可能是在吃醋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惠全可是他弟弟呢!他从小什么东两都能让弟弟的,但独独不能让玉翎,他无法容忍玉翎对惠全示好,更不能忍受惠全看待玉翎的贪婪眼光,那是带着点色情的,他不允许惠全对玉翎有遐思!
正当惠安的心中被一股酸醋搅得怒火冲天时,—道水波适时地灭了火,他顺着银铃般的笑声看过去,发现玉翎再度朝他泼水过来,而惠嘉也很快地加入攻击他的行列。
惠安赶紧以数道水柱反击,和这对顽皮的水精灵展开一场泼水大战。
吃过午饭后,惠安不经意地提起星期六公司要办郊游,他不准备回台南的事,玉翎有些愀然不乐。
“你们公司要办郊游?那一定挺热闹吧?”惠嘉兴奋地嚷着,“我也好想去!”
“可惜你不能去!”惠全幸灾乐祸地说,“对了,大哥,你们要到哪里玩?”
“我们要去大自然休闲村烤r。惠嘉,大哥很想带你去,可惜这么远,周六你又要上课,根本不可能来的。”
“你们公司真讨厌,干吗要选礼拜六!若是礼拜天,我一定赶夜车下去,说什么都要跟着大哥。”
“你跟大哥干吗?那么爱当跟p虫啊?”惠全讪笑道。
“嘿,你懂什么嘛!我得帮玉翎看住大哥,免得大哥给外面的狐狸精迷住。”
“这关玉翎什么事?”惠全一头雾水。
“嘿,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今天是大哥跟玉翎相亲。”
“什么?”惠全大嚷道:心中很不是滋味。早在一年多以前,他就为玉翎的美丽所倾倒,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跟他那个毫不解风情的大哥相亲!
正当他打算向玉翎求证时,却发现她已不知道在何时离开了客厅,而且连他的哥哥也不见了。
“别找了,人家到花园谈心了。”惠嘉笑嘻嘻地捉弄他。
惠全起身准备到花园去,却被惠嘉一把拉住。
“你拉我干什么?”他不悦地问。
“我还问你干吗呢?你是电灯泡是不是?人家相亲你还跟去,太不识相了!”
“可是……”惠全有苦难言。
“可是什么?可别把你的博爱浪费在玉翎身上,你刚才没瞧见两人见面时,那种天雷勾动地火的一见钟情吗?你没希望了!”惠嘉决定给她这个向来玩世不恭的二哥当头棒暍。
惠全乖乖坐下,然而一双眼睛还是不舍地遥望向落地窗外。
“玉翎,你在生我的气吗?”惠安跟着玉翎坐进花园一角的双人秋千内,小心翼翼地观察那两道轻锁的黛眉。
“你当我那么爱生气啊!”她嘟着嘴说。
“不是,只是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她偏过头看他,娇嗔的玉容另有一番动人心魂的魅力。
“别生气啦,玉翎,虽然你生气时仍是那么的美,可是常皱眉头会长皱纹哟!”他哄着她。
“你是嫌我会变老吗?”玉翎娇嗔道。
“不,怎么会?在我眼里玉翎是最美的,你永远都不会老的。”
“那万一我老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就不喜欢人家了?”她幽怨地瞅着他。
“不,当然不会,你老了我也老了,到时候一对白发公公和白发婆婆坐在秋千里荡着,你说有不有趣?”
玉翎噗哧一笑,捶了他一下,“你现在可比以前会说话了,以前见到我时,一句好听话也不肯对我说。”
惠安大呼冤枉,“我曾赞过你漂亮啊!”
“可是自从那次以后你就没说了。”
“那是因为你偏要说是衣服好看,我以为你不喜欢人家称赞。”
“谁说的?哪有人不喜欢人家称赞的!人家是谦虚!”
“真的呀,那我以后多称赞你就是啦!”
“要人家说才称赞,讨厌!”
“玉翎……”惠安啼笑皆非地将她转过去的背扳回来,“瞧,你又生气了。”
“是你惹我的嘛!”她嘟着嘴娇媚地抗辩。
那翘起来的红唇是那么可爱,像极了艳红的樱桃惹人垂涎,他忍不住俯下头轻啄了一下。
玉翎害羞地垂下头来,然而那嫩如花x的触感却搔得惠安更加心痒难耐,他抬起她的下巴,迎向她的唇。
甜美、温润的唇瓣在他辗过时,微微地抖动着,像破暖风拂过的春花般绽开,任他的舌做进—步品尝。惠安有些笨拙地探索着她柔嫩的口腔,这虽然不算是他的初吻,但绝对有别于七年前被人强吻、及七年后玉翎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啄,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个女孩。
热情在升高,情欲在,惠安的心跳如雷鸣,这甜蜜的吻已演变成焚身的r欲,他呻吟一声,移开他的嘴,将头靠在玉翎的秀发上喘气。
玉翎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如处在无力状态下。原来这才是接吻,跟她昨天亲他的感觉相比,有着天壤之别。她也靠在他肩上喘气,急促的心跳好比刚跑完百米距离般快速,就不知道惠安的心跳是否也跟她同样的急?
她伸出小手抚着他的左胸,果然是剧烈地起伏着。她欣喜地翘起嘴角,移到他胸前倾听那澎湃如交响乐曲的心跳声。
“玉翎,你生气了吗?”没听见她出声,让惠安有些忐忑不安。他生平从未追过女孩,当然也不清楚该在何时吻情人才是适当时机,更何况他和玉翎算得上是情侣吗?虽然两人之间有过一段淡如白开水的纯纯初恋,但时隔七年,他有权利在重逢后的第二天就这样热情地亲吻她吗?
事实上,他们真正认识的时间可能不到两个月,可是表姐和表姐夫不也是在认识不到一个月就论及婚嫁?那他跟王翎这样子也不算是太过分啦!
“你就当我那么爱生气吗?”她低声埋怨。
“不是,只是你不说话,我的心好慌。”
“那么爱听我说话,我每天叽哩呱啦地吵死你,看你腻不腻?”
“不腻,我永远听不腻的。”
玉翎听得大乐,靠在他宽厚的陶膛上,小手把玩着他的衬衫纽扣。
“玉翎,其实如果我早知道可以再遇见你,我就不参加公司办的郊游了。”
“为什么?”她抬起头问。
“这样我就可以多点时间陪你。”他深情地说。
玉翎微笑着娇嗔道:“谁要你陪嘛!”
“你不喜欢我陪?”他扬了扬眉。
“人家说:男儿志在四方我一天到晚缠着你,妨碍了你的正常社交,可会遭人嫌的。”
“谁敢嫌你?”他瞪大眼睛故作凶恶状。
“你呀,就怕你嫌我。”她爱娇地睨他一眼。
“我才不会嫌你,我恨不得跟你绑在一起。”
“巧言令色!”她佯装生气地捶了他的胸瞠一下,他故作痛不欲生状。
“好了,就会逗我。”玉翎靠在他的身上望着花园旁的一簇小红花,过了许久才假装不经意地将困扰了她好些日子的疑问说出:“惠安,你这么会……接吻,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
“我会接吻?”他诧异地瞪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很会接吻?”
“人家怎么知道嘛!”她害羞地将脸埋在惠安的怀中,“你吻得我……哎呀,反正你吻得人家心好慌,好乱……”她的声音愈说愈低,“所以我想你一定是很会啦!”说完,她还偏过头来白他一眼。
“害我紧张半天,还以为你吻过多少人才得来的结论。”
“你太坏了。”玉翎的粉拳不客气地攻击他坚硬的胸肌,“你明明知道人家没接过吻,还故意取笑人家。”
“对不起。”惠安抓住她的小拳头,放到口中轻咬,那一波波酥软的感觉自玉翎手指传回大脑,让她无力地靠在他怀中。
过了良久,她才想起惠安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
“当然不是,你离开之后,我没交过别的女朋友。”
“真的?”她疑问地挑着眉,“一直到现在都没有?”
在她的视之下,惠安感到有些心虚起来,他别开眼光。
惠安的表情令玉翎心生疑窦,她控诉道:“你有女朋友了?”
“不是!”他赶紧反驳。
“如果没有,你会一副作贼心虚的表情吗?”
“玉翎,”他安抚着她,“是有一个现在进行式,不过……”
“什么叫作现在进行式?”她恼怒地问。
“玉翎,你讲点道理嘛!我你分开了七年,你又没有任何消息给我,所以……”
“所以你就移情别恋了!”玉翎离开他怀中,与他相隔十公分的距离。
“不是,因为我最近认识一个女同事,她人还不错,所以我就想……”
“你想追她?”玉翎眼眶微湿,心中好委屈。
“也不是,”惠安揉着太阳x,头疼了起来,“我是想跟她交往看看……”
“你跟她约会?”
“还没开始约会,我约她星期二起看电影。”
“看电影?你都从来没带我去看过电影!”
“玉翎,别这样嘛!”他将她拉入怀中安抚,玉翎奋力挣扎,但惠安可不准备再放开她。
“我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我只跟你约会,只陪你看电影,好不好?”
“你真的不可以再约她了!”玉翎噙着泪水警告。她可是很介意他跟别人约会的,就算是一次也不行。不过她想到,自己在美国时也赴过别人一、两次约会,所以就决定不跟他计较了,免得他又说她爱生气。
“我保证好不好?”惠安指天发誓终于让玉翎破涕为笑。还好她没再针对这个问题计较下去,要不然他可没脸对秀芬爽约。
想起秀芬,他又头痛了。他当然不能在第一次约会时就宣告分手,顶多下次不约她了。可是她是杰伦的女友昭欣的好友,他们那一对热心地安排他和秀芬认识,这下子要辜负人家的好意了,可真教惠安伤透了脑筋。
4、初次约会
午后的阳光从被风掀起的薄纱窗帘外透s进来,斜斜照在四柱大床上缠卷的一双身影。
床上的男人睁开惺忪的睡眼,佣懒地打了个呵欠,深情的眸光眷宠地凝视着怀里的娇妻。
他可以看出爱妻的脸上仍有倦容,七个月的身孕时常令她昏昏欲睡。
他的目光下移到她隆起的小腹上,一只不安分的手随即轻抚上眼光停留的地方。他无法想象昔日平坦的小腹,竟能孕育出他的孩子来。看瑞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而腹中的胎儿也一天比一天活泼好动,每每令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娇妻的肚子爱不释手,将贴腹倾听视为一天最高的娱乐,突然,他又感觉到手心下的腹部在蠕动,准是儿子在跟他过招,小小年纪已有一流高手的火候了!
“哎哟——”瑞云发出轻柔的呻吟声,秀眉微?,令玉龙感到一阵心疼。
不乖的小孩,又踢痛妈妈了!
“怎么了?小宝宝惹你难过了?要不要紧?”他柔声问着爱妻,在她嫣红的脸颊上洒下细吻。
瑞云微微摇着头,唇角绽出一朵轻柔的甜笑,情不自禁地伸手爱抚丈夫丰满的下唇。
玉龙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将娇妻的纤指吮吸进口中,充满情欲的眼光凝注在她睡衣领口处若隐若现的r沟。
瑞云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微微颤抖着,她知道丈夫是个热情的男人,但自从她有了身孕后,他一直很辛苦地压抑着体内的欲望,直到再也压抑不了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地跟她做a,而现在就是他忍不住的时候。
瑞云缓缓露出性感的笑容,眼睛带着一抹鼓励挑逗着丈夫的情欲。
他们已经有七天没有做a了,而她知道,那已是丈夫的极限;但同时,她不得不厚颜地承认,那也是她的极限。
她喜欢玉龙做a的方式,时而温柔深情,时而热情狂烈,总是能撩拨出她体内最深沉的欲望,教她忍不住想将他揉进身体里,永远不和他分开。
玉龙收到妻子的暗示后,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翻滚的欲火,发出—声低吼吻住瑞云娇艳的红唇,一只大手摸上地丰满的胸脯,恣意地揉弄着。
老天爷,这是他渴望已久的天堂!他在欲望中深深叹息着。不过,他必须对天发誓,原先陪妻子午睡的用意,并不包括欲望这项,他是很单纯地想陪渴睡的瑞云睡觉,想要拥住她柔软温热的身躯,呼吸着她带着玫瑰花香的体味……当然,挑逗出妻子的热情,算是额外的红利。
他的呼吸变得粗喘了起来,同时也感觉到妻子愈来愈急促的心跳。他沿着她雪白的颈子一路吻向她柔软的茹房,熟练地解开她贴身的棉布睡衣。
而瑞云攀在玉龙颈间的手则顺着他的喉咙抚向他睡衣的领口。他可以感觉到妻子羞涩的手正笨拙地解开他的扣子,抚向他温暖的胸膛。
玉龙再度发出满足的低吟,进一步挑逗爱妻美丽的娇驱,火热的欲望已将两人包裹住,只等待更亲密的水r交融。
然而沉浸在温暖春意的两人,却不知破坏者已大刺剌地向他们接近。虽然这个破坏者常常不照牌理出脾,但这次倒懂得礼貌性地敲了三下门,只可惜迷失在情欲中的这对爱侣却像耳中长茧般,拒绝让这三阵巨大的敲门声穿入耳膜。
房外的人在得不到房里的人反应,不禁秀眉微蹙:心中虽然狐疑着,但仍捺住性子大喊:“三哥,三嫂,你们在不在里面?”
等了半响,房里还是没人应声,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握住门把转动,发现房门竟然没锁,于是她理所当然地打开门,理直气壮地走进屋内四处张望……
咦,房里好象没人。
她再度蹙起眉头,疑惑地叫嚷着:“有没有人在啊?”
突然,来自床上粗重的喘息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好奇地张大眼睛看向那里——
显然床上的人也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玉龙在紧要关头转身瞪向声音的方向,一双虎目隔着翻飞的床帐和一对圆滚滚、黑白分明的顽皮眼睛对个正着……
他们同时倒抽了一口气,玉翎目瞪门呆地望着她三哥脸上暴怒的表情,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过,就连小时候捉弄他跟老师约会的那次,他也没这么气过她。而玉龙则是满脸震惊,表情是不可思议的。
“天杀的!”他发出—声怒吼,急忙抓住薄被掩盖住妻子和自己l露的身躯。
玉翎眨了眨眼睛,空白的脑子终于重新运转,模糊地意识到自己究竟闯入了何种尴尬的情况,她的脸迅速涨红。
她应该立即逃开的,但是玉龙的表情太好玩了,笑意迅速从她顽皮的眼睛扩散至全身每个细胞,她竟然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而且笑声还继续从她耸动的胸膛里冒出来……
“太过分了!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玉龙喃喃诅咒着,愤怒的眼光像千百道寒箭般s向他命中的魔星。
终于,惹祸精被他的目光震住,她张着嘴,心里暗道不妙。
喔喔,三哥真的生气了!
她悄悄地朝门口的方向移去,低垂着头,像个可怜的小媳妇舱喃喃低语着:“对下起,我不是故意的……才有鬼呢!”
拋下嘲弄的轻笑声,玉翎飞快地窜出房门,朝楼梯口的方向奔去。
玉龙呆视着空无一人的房门口好几秒,直到此刻他还不敢相信刚才发生在他眼前的事实是真的?老天爷,但愿那只是一场噩梦,可是,那偏偏又不是一场噩梦啊!
“玉龙,别气玉翎,她还小不懂事的!”瑞云看到丈夫像斗败的公j般沮丧,忍不住出声安慰。
虽然刚才那种情形很尴尬,同时也令她不悦,但她知道玉翎并不是故意的,那个小丫头不至于这么大胆。
“她……二十三岁了!”玉龙咬牙切齿地让道,双手忙碌地寻找不知道被丢到哪里的衣裤。终于,他在床下发现,急忙抓起来套上,“那个该死的丫头干嘛不离我远点?我是招谁惹谁了?她竟然大老远地跑来破坏我的好事!”他继续诅咒着,怒气一发不可收拾。
他在台北过着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离他命中的魔星虽没有十万八千里,但也隔了半个台湾,谁知道这鬼丫头仍不肯放过他!
她……她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闯进来,还敢厚脸皮地嘲笑他!真是太不可原谅了!
“玉龙,别生气嘛!”瑞云搂住他的肩膀再度安慰道,“玉翎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乃乃也来了。”
他像泄气的皮球般,双肩霎时垮了下来。妻子的推断没错,他叹了一口气,朝她无奈地扬扬嘴角,心情沮丧地下床走进浴室。
“玉翎,有没有看到你三哥、三嫂呢?”唐老太太诧异地望着像受惊的小鹿般窜下楼的孙女。“怎么回事?”
“没事。”玉翎作贼心虚地回答。
回想起楼上那幕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景,不禁令她羞得双颊通红,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胆在暴怒的三哥面前狂笑!
真是太……太难为情了!她一定破坏了他们的好事。一想起三哥那张向来温和的俊脸竟然冒出青筋,斗大的汗珠自他紧张的背肌上滴下来……哦,她不得不承认,三哥的身材可真不赖,不过,他脸上的震怒可真教她不敢恭维。
床上的美人儿当然是她三嫂啦!虽然她连一根寒毛都没瞧见,不过以后见面铁定挺尴尬的。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三哥会在这时候做那种事,现在可是大白天呢!他老兄还真是熬不住!
想到这里,玉翎又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唐老太太一脸狐疑,弄不懂孙女在笑什么。
“玉翎,有什么好笑的事,不能说出来跟乃乃分享吗?”
“乃乃……”玉翎掩住嘴,克制愈来愈扩散的笑神经,“乃乃,不能说……”
唐老太太望着孙女抱着肚子在沙发笑得前俯后仰:心中不由得大感疑惑,她微玻e叛弁蚵ヌ菘诘姆较颉?br /
“玉翎,你三哥跟你三嫂在楼上吗?”
“三哥跟三嫂……”玉翎再度发出爆笑声,正当她笑得不亦乐乎时,楼梯口已传来气急败坏的脚步声。
“玉翎……”唐玉龙隐含威协的声音,及时阻止了他堂妹的另—波笑声。
玉翎张大眼睛望着堂哥盛怒的表情。
天哪!她从没见过他这般严肃,紧张的俊脸蓄满怒气,活像是只被冒犯了的雄狮般。直到这一刻玉翎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已不再是十多年前任她欺凌、没脾气的三哥了,而是个被踩痛脚懂得反击的成熟男人。
她突然感到有些胆怯了起来,不由分说地躲到老乃乃的背后寻求保护。
“乃乃,三哥要打我啦!”玉翎扁着嘴,故作可怜状。
玉龙气极,做贼的喊捉贼!
“玉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老太太精明的眼光在这对宝贝儿孙之间打转,看来玉翎不知又怎么捉弄她堂哥了。
“乃乃,玉翎她……”玉龙张嘴嗫嚅了半天,还是没勇气全盘托出,这么羞人的事教他如何开得了口?
“三哥他……”玉翎噗哧又笑了出声,惹来玉龙又狠又准地一记白眼。
“你还有脸说,进别人房门也不会敲一下!”他气急败坏地吼,双拳在空中胡乱地挥舞,气势十足。
“谁说我没敲的?我结结实实地敲了三下门,又在门口大喊,是你们自己没听见的!”
“没人答应就表示不便请人进来,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玉龙老羞成怒地说。
“不便请人进来干吗不锁门呢?门没锁我当然不请自进了,人家怎么知道你在……”玉翎闭上嘴,双颊通红地垂下头。
“你……”唐玉龙支吾了半天仍说不出话来,俊脸涨得通红,老乃乃再迟钝也推敲得出事情的经过,一定是小俩口亲热时被玉翎撞见。
她不悦地瞪向孙女,正想说两句,耳中已听到孙媳妇温柔的问候声。
“乃乃,您来了。”
唐乃乃看向楼梯口的方向,发现身穿浅色孕妇装的瑞云,正挺着又圆又滚的大肚子缓缓步下楼梯。
“瑞云,你可得小心点才好。今天我的宝贝曾孙子有没有惹你难过?”唐老太太关爱的眼神投注在正怀着唐家第四代骨血的孙媳妇身上,她的爱孙不待她示意,已匆匆越过她身边抢到爱妻面前。
“小心点,瑞云。”玉龙小心翼翼地把妻子扶到沙发上坐下。
“乃乃,您怎么不通知我们去接您呢?”瑞云巧笑嫣然地撒着娇。
“我想有玉翎陪着,就不劳烦你们跑这趟了。况且你挺个大肚子出门,我可不放心呢!”
“乃乃,下次一定要让玉龙去接您,这样我们才放心嘛!”
“乖孩子,乃乃还走得动。玉翎,怎么不喊三嫂呢?”唐老乃乃不悦地提醒还在一边低头沉思的孙女。
玉翎连忙拾起头来,狐疑地望着微笑的三嫂,显然她并不像三哥那样介怀。
“三嫂,对不起,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面有愧色地道歉着。
“我知道,玉翎,别放在心上。”
“我就知道三嫂人最好了。”玉翎眉开眼笑地抱住瑞云亲热,硬是把玉龙给挤在一边。“不像三哥那样小气!”
“我小气?”玉龙啼笑皆非地嚷道,这个小巫婆,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呀,人家又不是故意看见的,干吗那么生气嘛!再说你的身材可棒了,比三级片的男主角还好看!”说完后她又自顾自地笑出声来。
“你还有脸说?送你到纽约是去念书的,不是叫你去看三级片的!年纪轻轻就不学好。”玉龙难得板起睑孔教训人,却只换来玉翎不屑的鬼脸。
“玉翎,你真是愈来愈不象话了!大家闺秀的,怎可看那种东西!”老乃乃威严地扫了孙女一眼,玉翎只有正襟危坐地乖乖听训的分。
“玉龙,你也真是的,瑞云都怀孕七个多月了,应该小心点的。”
“就是嘛,大白天的,你还真有雅兴!”玉翎煽风点火地说,不理会堂哥想杀人的眼光,任唇边的笑意扩散至整个脸颊,憋在肚子里积涨得非得发泄的笑气瞬间又爆发了出来。
乃乃和瑞云像被她传染般,忍不住掩口直笑,只剩下可怜的玉龙,满脸委屈地在一旁干生闷气。
电影散场后,惠安和秀芬肩并肩地走进戏院附近的麦当劳。这里是时下年轻人最常聚集的地方,到处可以看见成双成对的小情人在一角搂搂抱抱、情话绵绵。
每当惠安看到这种情形,都会觉得挺腼腆、不可思议。他生长在民风保守的台南市,再加上家教甚严,除了在高三那年和玉翎维持过一段纯情的交往外,没交过其它女友。没想到现在的小孩子却这么开放,小小年纪已公然出双入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嬉闹,旁若无人。他和玉翎的初恋简真是跟他们有天攘之别!
惠安将两人份的餐点安置在靠窗的桌位上,远离那群吵闹的年轻人。
坐在他对面的女孩有头飘逸的长发,如今却整整齐齐地绾在脑后,露出—张秀气的鹅蛋脸,她并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浓眉大眼的性感美女,她的眉毛细致整齐,挟长的一对丹凤眼总会微微玻穑撕芴稹10苊牡母芯酢?br /
她的身材高挑纤瘦,属于骨感美人典型,而不是丰满性感的那类尤物,也比不上玉翎的骨r亭匀,能让他在瞬间目光接触时,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激越反应……
老天!虽然他早已心有所属,但也不该在跟秀芬约会时想赵玉翎,这样实在有失绅士风度。
可是他偏偏又忍不住想起她。
事实上,从台南返回新竹后,他的脑袋里没有一刻能停止想起那个折磨他r体、灵魂的小精灵。她的一颦一笑皆深深刻人他的心扉,即使不在睡梦时,她也能跳到他面前搔首弄姿地勾引他。
惠安无法不想起她在游泳池畔用那双柔嫩的小手替他擦防晒油,也无法不想起两人在花园里交换的甜蜜亲吻,那挑动他欲望的娇媚眼神随时随地出现在他脑海,以微噘的樱唇向他许诺着……
许诺着什么呢?惠安心不在焉地想着,手边那杯奶茶在他的搅拌下,掀起一圈圈的涟漪。
“姚……惠安,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可以跟我分享吗?”秀芬轻啜了一口咖啡后问道。
“呃?”惠安如梦初醒般地眨了眨眼,最后他终于搞清楚秀芬的问题,脸孔涨得通红。
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在想另一个女人吧?这么做就太过分了。
“没什么,我在想刚才那部电影的剧情。”他心虚地回答。
“你喜欢那部电影?”
“还可以啦!”惠安耸耸肩,他根本就不记得电影演什么,因为他满脑子部是玉翎的倩影。
秀芬垂下头吃着她的汉堡,不晓得该对惠安说些什么,从他去接她下班,到两人由电影院出来,他一直很安静,态度不似前几次大伙儿一起吃饭时热络。
或许是因为这是两人第一之单独约会,所以他就像她一般紧张。
她还记得上星期五接到他的电话,订下星期一的约会时,她有多兴奋!
她对惠安爱慕已久,只是他—直都没有注意到她。当昭欣告诉她惠安想认识自己时,她的心里被喜悦所涨满,忙着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
经过几次聚餐后,他终于约她了。秀芬忍不住掀起嘴角,回忆着接到电话那刻内心的欣喜和骄傲。
姚惠安是公司内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之一,他的邀约让秀芬成为财务部女同事们妒羡的对象。因为惠安不仅相貌出众,而且私生活极为检点,他进公司将近—年,却从未传出任何诽闻。
秀芬珍惜自己的好运,所以立刻答应下来,经过周末假期的两天等待,今天又刻意打扮,希望能给心上人留下美好的印象。没想到惠安的眼光却时时逃避着自己,老是看向别的地方,—开始她还好奇地追随,但她立刻发现他的眼光根本没有焦点,只是视而不见凝视远方。
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者有什么心事?
“惠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心事?”他摇摇头正想说什么时,一道黑影笼罩住他们。身穿淡蓝色休闲装的潇洒男子端着餐盘站在他们的桌旁。
“嗨,惠安,秀芬,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们,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坐吗?”骆平神情愉快地向两人打招呼。
秀芬瞪着他,她才不以为他和他们是不期而遇的呢!骆平不知道私下约过她几次,都被她拒绝,她是最讨厌像他这种花花公子了,根本不想理他。正当秀芬开口想拒绝时,惠安却微笑道:“好啊,一起坐。”
这个大傻瓜!秀芬恼怒地看了惠安一眼,他难道不知道骆平是来抢他的女朋友吗?
骆平坐进惠安身旁,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传进惠安鼻端,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惠安你怎么了?”秀芬关切地递了张面纸过去,“是不是感冒了?”
怪不得他今天显得比较没精神。
“没什么,只是鼻子过敏。”他含蓄地说,然而秀芬已恼怒地横了骆平一眼。
昭欣告诉过她,惠安对香水过敏,所以只要有惠安在场的聚会,秀芬都不敢擦香水,谁晓得这个该死的花花公子,偏偏跑来他们之间当电灯泡,还擦那种臭死人的香水来熏惠安,她真是愈想愈气。
“惠安对香水过敏。”她不客气地说。
“我没擦香水。”骆平脸上仍是那副迷死人的笑容,“我只擦了古龙水。”
“那也一样!”秀芬气得咬牙切齿,表情凶恶异常,但骆平仍无动于衷,着迷地望着她嫣红的脸颊。
惠安见到气氛有些僵,连忙打圆场,“秀芬,没什么事,只是过敏而已。我的鼻子就是这样,闻到比较奇怪的味道就作怪。”
“那就该少跟那些有奇怪味道的人在一起。”秀芬甜甜地笑道,但眼中的寒意却教骆平直打哆嗦。
他清了清喉咙,岔开话题。“惠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跟秀芬去看电影。”
“那……怎么不找我一起去呢?”他故作不经意地说,其实心里恨得痒痒的。“我刚才也去看电影呢,一个人看看影最无聊了,早知道就跟你们一道去。”
惠安笑而不答。
骆平也皮笑露不笑地咧开嘴角。下班时,他一得知惠安和秀芬约会,立刻也赶到电影院,结果却找不着两人,散场后他到麦当劳解决晚餐,却意外地逮到他们。
他一瞧见惠安温吞吞的笑容就有气!他不明白惠安有哪一点此他好,秀芬竟然喜欢这家伙而不喜欢他,实在令人生气!他骆平长得英俊潇洒,多少女人喜欢他,而秀芬却偏偏不理他,教他又爱又恨,发誓非得追上手不可。
骆平炽热的爱慕眼光有点教秀芬招架不住。那个自以为唐璜再世的花花公子,每次都用那种眼光看她,教秀芬又气又羞的,她将目光固定在惠安的睑上,他的眼中有一丝迷惘,眼光不解地在骆平和她脸上穿梭。
他实在老实得软秀芬心痛,可是话说回来,他的那颗君子之心怎能d悉小人之腹?
秀芬心里对惠安的爱慕更加深厚,他是那种谦虚有礼的绅士,她真的好喜欢他,她的眼睛默默地传诉深情,骆平在一旁看得怒火高张。
“惠安,你星期六参不参加公司办的郊游?”她娇滴滴地问。
“我签名了。”他温柔地点点头。
“太好了,我也参加了呢!你喜欢吃什么,要不要我准备些可口的餐点给你吃?”
“不用了,公司都有准备,再说让你这么辛苦,我也过意不去。”
“不辛苦的,我心甘情愿。”
“秀芬,你知道我也参加了!”骆平c嘴道,“既然惠安不需要,你何不准备一些我喜欢吃的餐点?”
秀芬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张厚脸皮,最后以那种“谁问你了”的眼神白了他—眼。
惠安再愚钝也瞧出人两人之间的不寻常。有趣,他想。骆平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不过对女人向来温文有礼,从来没用过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招式。莫非他喜欢上秀芬?
这倒不是不可能,秀芬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骆平喜欢她是很正常的,不过他担心骆平究竟有几分真心,他是绝对不忍心让秀芬受到伤害的。
“惠安,我想回去了。”秀芬觉得胃口全失,有那个讨厌鬼坐在旁边,什么山珍海味都引不起她的食欲。
“好,我送你回去。”惠安喝完他的奶茶。
“坐我的车好了,”骆平提议,“我有开车来。”
“不要。”秀芬拒绝。
“为什么不要?”骆平也动了气,“惠安又没车,你是要他坐公车,还是坐出租车送你?”
“要你管!”她杏眼横竖。
惠安见两人又闹僵,连忙打圆场,“秀芬,骆平说得也对,我们就坐他的车好了。”
骆平得意洋洋,秀芬可气坏了,“惠安,我不要……”
“别任性了……”他拍了拍她的手哄道,“骆平跟我住得很近,我们先送你回家,他再送我。”
秀芬笑开了脸,原来她的心上人还不算太笨,早d悉了骆平的诡计。她朝骆平丢下一个胜利的眼神,让他敢怒而不敢言。
5、三角难题
“你是说你看到唐教授跟瑞云姐在……”小雅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我不是故意闯进去的,但是三哥就是不肯原谅我。“玉翎嘟着嘴埋怨。
来到台北二天了,玉龙仍为那天下午的事在生她的气,冷着脸交给她一项饼干包装的设计案,还说她身为唐家的一分子应该尽一份力。
明明就是公报私仇嘛,但玉翎却不敢吭声,忍受着他像刻薄的监工般,每天问她工作的进度。
“你真的看到他们在做……”道伦眨着她那对漂亮的大眼睛。虽然她素有〔薛大胆“的外号,但终究还是个腼腆的少女,那个字还是很难启齿的。
“做什么?做a吗?”乔英天真地问,引得其它四对眼睛全向她看过来。
“乔英,真看不出来!还以为你很纯真的,没想到连那个字眼你都懂。”小雅打趣地说。
乔英瞪圆了眼睛,过了几秒钟才恍然大悟地羞红双颊,回瞪了小雅那促挟的眼光,〔少装圣女贞德了,你以为自己只看圣经吗?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笑的,几个女孩抱在一起笑得直打跌。
就是这种无忧无虑的纯真少女心态,让玉翎和这四个女孩在短短的几天内打成一片。
她们原本只在玉龙和瑞云的婚礼上有过短暂的碰面:没想到这次玉翎上台北来,却在见面后的数小时内,就喜欢上这四个年纪比她小、个性却比她成熟的女孩,尤其是小雅的个性跟她有几分相似,而乔英又和她兴趣相投。
刚开始她还真嫉妒瑞雪有这样三个情同姐妹的好朋友,因为她从小就缺乏同年龄的玩伴,唯一的堂姐跟她相差有十来岁,又久居英国,所以她幼年时的女性同伴大概就只有乃乃和母亲了。而瑞雪就不同了,小时候有姐姐和表妹陪伴,高中时又结交了三个好友,而且友谊还持续到现在,真数玉翎羡慕。
“好了,好了……真服了你。”小雅喘着气笑道。
“我说……大伙之间就属乔英最坦白了。我们明明就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却还虚伪地故作不知。”瑞雪一边咳着,一边笑着说。
“本来嘛,大家都一起看过罗曼史,还有,小雅看得最多了,别不承认,经典名著中谈论性的才多呢!什么红字,包法利夫人,还有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小雅,你最喜欢看的!”乔英看小雅直摇头,连忙抓着她的胳肢窝搔她的痒。
“饶了我吧,圣女贞德!”小雅连忙告饶,“我可是只看不做,不像我们道伦,嘴里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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