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则鸣》分卷阅读66

  了那妇人一番,方才搁卷起身,对着那徐阿母问道:“今日乃是休沐,你又不必上工,却不知这是忙甚么去了?这么晚方才归家。”
  徐荣桂一听女儿盘问,便有些气急起来,抬杠道:“徐老三,你见天儿一大早就出去,忙活半天,也没个正事儿,你可曾见我盘问过你?今儿个外头恁地热闹,庙会上甚么东西都有,怎么,还不许你娘我出去逛逛了?”
  徐挽澜闻言,皮笑肉不笑,缓步入得院内,眯眼扫量着自家阿母,又讥讽道:“阿母说的没错,那庙会上,确实是甚么东西都有,便连那摆博戏摊子的,都多了不少花样,我说的对不对?我瞧着阿母这副喜眉笑眼,今儿个至少也是赚回了本儿罢?”
  先前那唐小郎提起这徐荣桂拿银子的事儿,徐三娘一听,立时便猜中了前因后果。这徐阿母偷拿金锭,且几番犹疑,为的不是别的,定然是见家里头宽裕了,便又生出了赌钱的心思来。
  早些年徐挽澜刚穿越来的时候,这徐家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偏那徐阿母,还沉迷于赌博之中,见天儿是吆五喝六,斗鸡走马,欠了一屁股的债。徐三穿越之后,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使了三十六计七十二策,总算是令这徐阿母,勉强走到了正道上来。
  近些年来,这徐荣桂虽还是会赌上几个小钱儿,可赌的数额都不大,赌的频次也不高,徐三娘知她心里有数,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将她逼得太紧。哪知现下这徐家的小日子,才有了那么点儿奔头,而这徐家阿母,却立时又犯起了赌瘾来了。这可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偷腥,实在叫徐三娘很不高兴。
  徐荣桂听了自家闺女这番话儿,难有些心虚起来,只梗着脖子,强自辩驳道:“徐老三,你倒能耐了,还跟你娘我打起官司来了!你说我去庙会赌钱,你可抓着真赃实证了?你这小妮子,少往你娘头上泼脏水!”
  徐挽澜故意唬她,垂眸冷笑道:“你这是七月半说瞎话,骗鬼呢罢?我都在庙会上瞧见你了,且还唤了你两声呢。你赌得两眼发红,充耳不闻,只顾着盯着那骰子。我便想着,这到底是在外头呢,总要给你些面子,待到夜里头,再追究也不晚。如今可好,你是仨钱买头蚂蚱驴本事不高,犟劲儿倒是大,还学会死不认账了!”
  这徐三娘,可算是将徐阿母摸了个透。那妇人一听她说庙会,又说骰子,已然是心虚得不行,连忙又扮起了委屈,不再似之前那般嘴硬,只哼哼唧唧地说道:
  “我本不想去的,偏那冯牙婆,死命拉着我去。她跟我说,庙会上有个摊子,那摊主啊,蠢得不行。人家的摊子,都是十赌九输,偏她这摊子,是十赌九赢。我便想着,这等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
  言及此处,这徐阿母自腰间解下那沉甸甸的荷囊,急步凑到那徐三身边,讨好地笑着道:
  “徐老三,你瞧瞧,今儿我满打满算,就投了一两银子,可谁知竟翻了三番,赚了足足三两!你不知道,那摆摊儿的婆娘,眼都急红了,我和那冯牙婆才赌完,她便急着要回去。我们几个,拦着她,不叫她走。她便只好说,家里头有事儿,明日再出摊儿。老三你说,这怎么能叫赌啊,这就是白拿啊!”
  徐挽澜一听她这话儿,不由得冷笑尤甚。这徐家阿母,到了这个点儿才回来,指不定轮番赌了几个摊子呢,她这嘴里头,当真是吐不出一句老实话来。
  徐三也懒得和她多言,只摊开手来,蹙着眉朝她看了过去。那徐阿母一看,自是晓得了她的意思,犹疑半晌,嘴儿一撇,终究还是将那钱箱的锁匙递到了她手里头。
  徐三了钥匙,细细好,随即抬眼看向那徐荣桂,缓声说道:“为人子女,有子女的本分。为人父母,有父母的根本。我言尽于此,不再多说。”
  那小娘子也没说甚么恶言恶语,可却还是听得这徐阿母心上一紧,敛容屏气,缄口结舌,不敢多言。这徐阿母,原本还想着,左右明儿个也不必上工,还不如和这冯氏再去那摊子占占便宜,可如今听了这徐三的话儿,她只觉得面上发臊,心中有愧,彻底将这番心思歇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赌博这事儿其实是个阴谋啊~
  不过这个阴谋,暂时不用管它~再甜一会儿吧哈哈哈
  话说如果真的开车,还希望大家低调一点,不要说车啊肉啊什么的……可以说开课啦之类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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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青荷叶子画鸳鸯(二)
  青荷叶子画鸳鸯(二)
  眼见得那徐家阿母服了软,且乖乖交了锁匙,徐三娘便也没再多言,转身回了屋内,寻思起那晁四郎的生辰之事来。她坐于案侧,以手支颐,眉头紧蹙,红唇紧抿,绞尽脑汁地思量起来。
  要不然有样学样,也送他些花种子?只是她并非个中行家,不过草草读了两三本册子而已,着实不擅此道,唯恐闹出了笑话儿来。再说了,她能在街边随手买着的花种,他约莫也瞧不过眼罢。
  送吃的罢,没一会儿就嚼巴没了,倒没个长久的意思。
  送书罢,倒是长久了,只可惜他大字儿不识一个。
  送太值钱的,怕惹他多想,送太便宜的,又怕他误以为自己并不上心。
  纵是这徐三聪明绝顶,此时陷入这儿女情事里来,也是颇有些拿捏不准,持疑不定,左右为难起来。这徐三娘思量半晌过后,总算是做了决定。
  她匆匆立起身子来,翻箱倒柜一番,总算是自妆匣底下寻出了个荷囊出来。她半蹲着身子,将那荷囊捧在手心,皱眉扫量了一会儿,这便站起身来,唤了院子里的贞哥儿过来。只是她这一唤贞哥儿,那唐小狐狸也听了动静,心上一动,这便假装是端茶送水,缓移娇步,凑了过来。
  唐玉藻微微垂眸,将那满上茶水的砂瓶置于桌上,随即提起那小耳朵,细细听了起来,便听得那徐三娘对着贞哥儿笑道:
  “贞哥儿,你还记得不?几年以前,阿姐我一时兴起,还跟守贞你学过半个月的刺绣。只可惜我这人,口巧手拙,干起绣活儿来,粗笨得很,你瞧我四年前绣的这荷包,如今看来,真是丑得入不了眼。”
  稍稍一顿,这徐三娘又轻声道:“我……我有个相熟的小娘子,明儿个是她生辰,我也没甚么好送她的,便想着将这荷包再缝补缝补,多少也算是份心意。我央你过来,便是盼着贞哥儿你不吝赐教,帮我一回。”
  唐玉藻在旁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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