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几分不信,自是那徐守贞听了之后,自是深信不疑,连忙将那荷囊搁在手中,细看起来。
他借着灯烛,定睛一看,便见那荷囊乃是石榴形状,深蓝布子,其上绣了半朵粉白莲花,虽说针脚着实有些笨拙,但乍一看来,倒也是有模有样,足以见得这徐三娘,远不似她说的那样粗笨。
贞哥儿轻轻抿唇,细声道:“阿姐可要儿帮你绣完?儿绣得快,约莫不到一个时辰,便能将余下的补完。”
徐挽澜连忙笑道:“不不,我不是叫你替我绣。我是说,我若是有甚么不明白的,便想请守贞小师傅指教于我。”
那徐守贞闻言,微微一笑,这便应了下来。姐弟两个凑近灯下,一个低着头,蹙着眉,手上拈着针线,细细绣起莲花,另一个静静陪伴在侧,偶尔出言,指教两句。
唐玉藻瞥了两眼,晓得没自己插足的余地,心上没来由地有些酸涩,只给二人端了茶水,这便瘪着小嘴儿,出了屋去,浣衣扫地去了。
徐三娘这一绣,便足足绣了两三个时辰。那贞哥儿原还想陪着她,徐三娘却不忍让他熬夜,花言巧语,哄了他回屋上炕,剩下自己一个,点着孤盏烛灯,埋头低首,手拈针线,穿花纳锦。
待到丑时之初,夜深人静,这徐三娘揉了揉眼,总算将那荷囊绣好。她手捧着荷包,瞧了半晌那翠茎风荷,愈想愈是高兴,忍不住眼含春意,弯唇而笑。
徐挽澜搁了荷囊,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一抬眼,便见那唐小郎就在身边站着,眉眼间晦明不辨,虽瞧起来好似是不大高兴,但他今日的这不高兴,却和往日的那撒娇撒痴,截然不同,全然两样。
徐挽澜止了哈欠,定定地朝他看了过去,而那唐玉藻却忽地笑了,眉眼间与往日一般无二,只端来锡盆,摆上盥洗之物,细心伺候她洗漱。那徐三娘只当自己是犯了困,瞧花了眼,倒也不曾多想,只一手撑腮,由那唐小郎洗着脚,迷迷糊糊间,便听得那唐玉藻低头轻声道:
“贞哥儿接连几日,都不曾出过门了。今儿那邻家郎君来了咱家院子,言谈间说起了那观莲庙会,不过是三两集市,倒教他说得比开封府还热闹。贞哥儿听了之后,虽不曾明言,但奴瞧着他那模样,确实是动了心,想要去那庙会上逛逛。”
徐三娘一听,以手支腮,睡眼惺忪,含笑说道:“你这小狐狸,分明是自己思了凡,想要去那庙会逛逛,却偏还扯来贞哥儿做幌子,当我看不透你那点儿小心思么?”
她稍稍一顿,又轻声说道:“最后一日罢。最后一日人少,我便带上你和贞哥儿,出去玩儿上一整日。”
唐玉藻见她应下,不由得眯眼而笑。徐三娘却是顾不得领会他的心思,熬了两三个时辰,已然是十分倦怠,洗漱罢了,便和衣而眠,闭眼睡去。唐小郎看在眼中,心上一黯,兀自有些慨叹起来。
却说隔日里晌午过后,那徐三娘先将那绣莲荷囊系于腰间,接着又包了几块亲自做的糖饼,紧紧抱于怀中,这便提步出门,赶着去赴那晁四郎的长塘泛舟之约。整一路上,这徐三娘是春心荡漾,胡猜乱想,只顾着快步流星,穿街过巷,却不想行至半道,偏有那枝节蔓草,横生出来,惹了一起事端,挡了她的去路。
却说有个偷鸡摸狗的小儿郎,正在街上来回晃荡,忽地瞥见这小娘子,腰间竟挂了两个荷包。这小子一琢磨,只当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娘子,这便蹑手蹑脚地凑上前来,手儿一抽,把那绣着莲花的荷包,立时给扯了下来。
他只当是得了手,不曾想那徐三娘却是反应极快。他才一扯下那荷包,还来不及掂量,便见那徐三回过头来,伸手向他抓去。
这偷儿吓得一身冷汗,匆忙将那荷囊塞入怀中,这便撒开丫子,拔足狂奔,拿手撇开众人,急急往那桥上跑去。徐三见状,火冒三丈,哪里肯将他放过,这就敛起裙据,势若脱兔,紧追不舍,猛冲过去。
这徐挽澜虽说自打穿越以来,疏于锻炼,体力也比前世差了不少,但她此时却是怒火中烧,气得不行,一心只想将那小子拿下,再将那绣了两三个时辰的荷囊拿回手中,因而也是跑得极快。那偷儿才跨步上桥,尚还喘着气,便被这徐三娘给紧紧揪住了后领子,直勒得这小子脸色一白,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偷儿却是并不甘心,还想着要挣脱了去,死命往前一扑,却又被徐三娘狠狠一拽,他这身子一歪,便靠到了那桥边上去。这小子倾身向前,那怀里的荷包竟也跟着飞了出去,徐三娘杏眼圆睁,紧抿红唇,急急伸手欲抓,可仍是扑了个空,只得眼睁睁地瞧着那荷包坠入水中,打了个转儿,便倏忽不见。
徐挽澜倚在桥边,心上一沉,冷冷抬眼,朝着那偷儿逼视过去。那小子被她这眼神一剜,直吓得打了个激灵,他这张了张口,才打算摇尾乞怜,蒙混过去,不曾想却听得那小娘子冷笑道:
“人言道是,窃货曰盗,害身曰贼,你小子窃了我的祸,害了我的身,是死罪不可,活罪逃不得!依照《宋刑统》所言,若是被捉获窃盗,那赃物值几两银子,便要被打上几十板子。若是满了三十两,那可就不是打板子的事儿了,非得押至刑场,斩首示众不可。而若是贱籍郎君犯得此罪,但凡满了十两,便要处以极刑。”
那偷儿听得心里发凉,口中仍强自狡辩道:“你说奴偷了你的荷囊,你又有何真凭实据?”
徐三娘却偏要仗势欺人,哂笑道:“你这小贼,还敢抵赖!你可知我是谁?我本姓为徐,家中行三,不巧不巧,正是讼师一名。那县府衙门,我出出进进,不知去了几百十回。我若想说你偷了,那你就一定偷了。我若说那荷囊能值百两,那它就一定值得起。”
那小儿被她一吓,哆嗦了半晌,这便开始求饶。徐三娘揉了揉眉心,压低声音,又对他沉沉说道:“这池子不深,流得也不快,你赶紧下去给我捞。若是捞上来了,这荷囊便只值几十文钱,若是捞不上来,那它便当得起百十银锭。”
这偷儿闻得此言,忙不迭地找河边人家借了渔网,又跳入那河水之中,急急捞了起来。捞了好一会儿后,见还没有动静,徐三娘心里着急,而那偷儿却更是着急,这便丢了竿网,纵身一跳,去河底寻摸。
说来也巧,他才一俯身入水,便见一条小舟的底部,正挂着个荷囊,却原来是那荷包入水之后,阴差阳错之下,被这船尾给钩扯了去。偷儿心中大喜,连忙扯下荷囊,出得水中,朝着岸边的徐三游了过去。
徐三娘低头一看,却见那荷囊非但已经湿透,便连那绣线都已被扯散。她了好一番工夫,熬更守夜,针针心血,才绣了这并蒂莲花,现如今却被勾了个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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