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兔兔》分卷阅读14

  身后,对谁说话都清清淡淡,“若贫僧不让呢?”
  祝老侯爷握紧拳头,脖间的青筋彻底绷了出来,“那就连你一起杀!”
  千梵眉目如画,青裟佛风,闻言,轻描淡写静静道,“你且试。”
  眼见天色渐明,祝老侯爷心急如焚,怒火冲天,一挥袖子向杀手下令。
  却不料,没有人动。
  祝老侯爷暴跳如雷,吼道,“都愣什么,死了吗,给本侯先杀了这个和尚!”
  他身旁形色各异的杀人皆无人动,一人看也不看他,上前一步取掉面罩,将兵器回兵鞘,拱了拱手,“您是山月禅师?”
  千梵双手合十,念了句佛语。
  那人从怀里摸出一枚玉子,问,“您可认得此物?”
  千梵嗯了一声。
  他身后的杜云拽拽图柏,“什么情况?”
  图柏拧眉望着那人倜傥的眉眼,低声说,“衔羽阁的令牌。”顿了顿,“江湖上第一杀手组织。”
  那人点点头,回令牌,对千梵拱手道,“多有得罪,在下这便离开。”
  祝侯爷怒道,“你敢!若是你敢走,本侯定让衔羽阁再也做不成生意!”
  那人勾唇讥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十万两违约金照数奉上。”
  祝老侯爷浑身一震,眼睁睁雇来的杀手接二连三消失在了黯淡的黎明下。
  图柏环胸,若有所思看着千梵。
  千梵无意回头望见他审视的目光,小声说,“贫僧曾救过解羽闲。”
  解羽闲是衔羽阁的阁主,他不能放下衔羽阁杀手的名号,只好在千梵面前应下承诺,绝不在他眼前见血。
  图柏听他解释,笑的春光明媚,眨眨眼,说,“可以的”
  千梵歪了下头,“嗯?”
  图柏指了下他手上碧血佛珠,“厉害厉害。”
  千梵俊朗的眸子愣愣看着图柏,在他一口一个‘厉害’下俊颜慢慢浮上一层红意,图大爷夸人夸得一点都不含蓄,恨不得当场就将对方夸上天才好。
  千梵目光从在对方热烈的视线下移了过去,须臾,又悄悄移过来,看见图柏还在看他,丰神俊朗的脸上顿时更红了。
  “图施主…谬赞…”
  图柏还想说些什么,千梵猛地朝后一倾,手指夹住了砍过来的刀刃,身姿灵活如一尾青色的鱼,裟衣舞动,电光火石之间,只听清脆‘铮’的一声,竟是他徒手将一柄钢刀刃生生掰断。
  千梵丢下残刀,转过身,缠着红檀木佛珠的手合十,面沉似水,肃然道,“侯爷,莫允魔猖。”
  没了杀手坐镇,祝老侯爷气息渐渐不稳起来,眼见天色将明,他瞪大双眸,脸色纵横的皱纹宛如地狱的沟壑,一怒之下,又像黑色的虫子爬了满脸,令人又畏惧又恶心,祝老侯爷捡起地上的长刀,高喝家奴,朝千梵等人冲了过去。
  晨鸡报晓,远处,十骑王城侍卫踏碎晨雾,勒马于牢狱之前,为首的那个翻身下马,取出皇帝令牌高声道,“祝缭违朕旨意,私逃离城,纵容其子草菅人命,今剥去祝缭侯爷之名,待祝鸿斩首示众后压回王城,打入天牢,钦此。”
  王城侍卫的声音挟着夜风在身后回荡,祝老侯爷猛地转身,浑身俱颤,长刀被人打落,他伏在地上,向天举起双臂,大喊了一声,“苍天无眼。”目呲俱裂瞪着千梵等人,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痛哭出声,“我让你们不得好死!还我儿性命来!”
  图柏抱胸从千梵身后晃出来,低头说,“老侯爷,你是哭没了儿子,还是哭你祝家断了血脉呀?”
  老侯爷一愣,目光忽然看向众人身后抱着婴儿的芸娘,张牙舞爪扑过去,“给我孩子,给我孩子。”
  他还是没扑过去,被王城来的侍卫给按住绑了。
  天光大亮,这一日终于来了。
  正午的阳光亮的刺眼,斩头台旁人山人海。
  祝鸿被压上斩头台上,满脸喜色,拼命的挣扎蠕动,对着台下的人激动大叫,“我要剥了你们喂狗,你们胆敢碰我,哈哈,爹!爹救我,爹你终于来了!”
  祝老侯爷坐在离斩头台的不远处,一眼都没朝台上看去,双眼失神的盯着高台旁侧捕快身后的芸娘,不停的喃喃,“孩子…孩子…”
  杜云丢出斩头签,高声道,“斩”
  斩头台上的彪形大汉喷出对着铡刀喷出一口酒水。
  祝鸿,“别碰我,我爹来了,爹救我,我爹会把你们喂狗,会”
  咕噜。
  一颗带血的脑袋掉了下来,脑袋上的眼满是不可置信,嘴还在不断张合。
  图柏闭了下眼,转过身,看见芸娘泪流满面,怀里的小婴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过很快,就被斩头台下的欢呼声淹没了。
  图柏望着那颗头颅看向的方向那里,祝老侯爷渴望的呼唤着哭泣的婴儿,脸上的表情和头颅上凝固的期待神情有七分相像。
  “阿弥陀佛。”
  图柏抬眼,看见明亮的太阳光下,那人低眉敛目,面容似悲似喜。
  他走上前,伸手将千梵的眼睛蒙了起来。
  “别看。”
  第10章人皮山匪(十)
  山匪除尽,百姓皆大欢喜。
  杜云撑着脸坐在被烧的焦黑的衙门前,身后是已经成了废墟的洛安城知府衙门。
  衙门的捕快大都还在斩头台上拾斩刑之后敛尸体、验明真身的事,此时就他们几个人偷懒回来了。
  千梵席地而坐,闭目修禅。
  杜云开始闲扯淡,图柏孙晓师爷听他闲扯淡。
  “依旧不开心,你说,皇上修建锦明寺的钱什么时候运来?”
  图柏蹲在千梵身旁,低头拍着他袍角的灰烬,“不知道,你想都别想。”杜大人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不用问,杜云惦记建寺的钱好久了。
  杜云看看图柏,看看山月禅师,叹口气,仰头问师爷,“那本官去弄个募捐,让百姓捐款如何?”
  师爷,“丢脸。”
  杜云抿起嘴,“可衙门总要盖起来啊,要不然你我住哪里去。”
  “我不住衙门。”图柏道。
  他那兔子洞还是蛮舒服的。
  杜云眨眼,“可山月禅师需住,难不成你让禅师去住客栈吗,那里多吵,而且还…”
  他话没说完,就被图柏打断了,“别说了,我去弄钱。”
  杜云立刻眉眼弯弯,“我就知道老图一定有办法。”
  图柏啐他一眼。
  “图哥哥,这是我娘让我给你带来的。”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梳着朝天辫,奶声奶气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大一点的小男孩。
  图柏眨眼,看见一筐子蒸胡萝卜,上面撒了一层剔透的糖粒。
  “哥哥不认识我了?我是香香。”小女孩见他不接,红润的小嘴抿起来,两只小手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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