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耿武失笑道:“你看看我糊涂的,光顾着说重要的事情,反而把前因说漏了,这事情还是和刘良先生有关。”
闵纯点头道:“没错,刘良在甄宓出生后就对甄宓的父亲说,这孩子虽然命中贵不可言,但却有无数的凶险,最好是每一年甄宓生日的这一天都带这孩子来看一看。今天其实就是甄宓十岁的生日。这事情远近皆知的。”
齐景林在一旁接口道:“刘良先生在邺城身份崇高,人人皆视之为活神仙,小楼有幸,可请得刘良先生在我高阳酒楼常住。”
赵云这才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郭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过郭嘉一向对这算命这种事情不屑一顾,认为这是骗人的把戏,不过是想要混吃混喝而已。
见到郭嘉那副不以为然地样子,耿武道:“奉孝莫要以为刘良先生是那等骗人的江湖术士,他乃是许子将先生的师弟,观人本领极准。”
郭嘉闻言霍然动容,他敢怀疑别人,但绝对不敢怀疑许子将。
毕竟许子将看人之准那是世所公认的,这个刘良既然是许子将的师弟,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这时候,耿武要的歌舞伎和酒菜已经纷纷而来,众人就停止了关于对甄宓的谈论。
只见女侍穿花蝴蝶般来来去去,奉上热酒美点,一时如入众香之国,不知人间何世。 当桌子上名酒佳肴纷陈时,八名俏丽的丫环留下来,候命一旁。齐景林告了一声扰,便退了出去。
齐景林才一出去,耿武和闵纯马上原形毕露,展开风流手段,开始对那八名穿着紧身衣裤、正在因为欠身摆放调整菜肴而使得自己的美妙身材的线条毕露无遗的美丽丫环毛手毛脚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尽是女子的惊呼细喘笑骂娇嗔声和男子略带猥亵的声调。
郭嘉绝少到这种场合来,看着耿武和闵纯那充满了r欲是的嘴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赵云则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在这房间中,赵云可谓是真正的焦点,本来就面白如玉,再加上高大完美的身材,以及世所罕见的精神气质令赵云充满了男性的魅力。
那些女孩子虽然在与耿武和闵纯调笑,但各个眼睛都偷偷看向了赵云这英俊昂藏的大好男儿。
一个女孩经过赵云身边倒酒时忍不住在赵云的健壮胳膊上捏了一把。弄的赵云非常慌张,忍不住向后一躲,不过手臂的弯曲处却难免轻轻夹了一下那女孩的纤纤细指,结果赵云那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肌r刺激的那女孩差点当时就倒向赵云的怀中。
若是在平时,郭嘉一定会嘲笑赵云一番,不过这时候的他同样自身难保,他那种有若女子的秀美在某些女孩子的眼中同样充满了魅力。
就比如现在这个正在趁机摸郭嘉大腿的高挑丰满的峨眉女孩。弄得郭嘉满脸通红,不过郭嘉却没有办法拒绝,毕竟在这等风月场合作出君子的模样本身就是非常可笑的。
郭嘉现在只盼望可早一点到晚上,这样就可回到已经打扫干净住处好好休息,不必在这里度日如年。
不一时,一队全女班的乐师拿着各种乐器,由侧门走了入来,不半晌,管弦丝竹之音响起,坐在一角细心吹奏,俏脸作出各种动人表情,仙乐飘飘,音韵悠扬,一片热闹。
侧门再开,四名盛装美女踏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席前载歌载舞,演出各种曼妙无伦的舞姿。
此四女甫一出现,耿武和闵纯马上停止了对八名俏丽丫环的调笑和揩油。开始色迷迷的看向了这四名女子。
那八名俏丽的丫环看到这四名女子载歌载舞而来,就十分乖巧自觉地退到一边,不再s扰四人。
郭嘉常常出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耿武和闵纯,看着他们垂涎欲滴的猪哥模样郭嘉就知道这四名女子就是所谓的巫祀神女了。
不由得转过头来看向四女。
饶是以郭嘉的定力,亦不由呼吸立刻为之停顿。
眼前的四女绝非是郭嘉之前想象的那种荡意撩人的艳女,反而各个长相端庄,最动人处是她们从艳丽的轮廓和由骨子里透出来惹人爱怜、楚楚动人的气质, 每寸肌肤都是那么白皙娇嫩,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更加容易引起男人的欲念,想要狂暴的摧残她们如鲜花般娇嫩的身体,看着她们在自己的胯下娇喘呻吟。
一时间,并未见过多少女人的郭嘉不由得看得痴了。
就在这时,赵云靠了过来,在郭嘉的耳边低喝道:“先生!”
郭嘉一震,清醒过来,看向赵云。
第一部 第七卷 第十一章 邺城(三)
郭嘉转过头来看向眼神清澈的赵云,看到后者略带责备的眼神,突地感到一阵羞愧。
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多少豪杰可以在疆场上任意驰骋而毫发无伤,却因为栈恋美色而一败涂地。
郭嘉年少时即胸怀大志,以治国平天下为己任,大有“当今之世,舍我其谁”的一往无前的气概,对于人间美色更是绝不动心,所以今日即使是瞬间的迷失,也令郭嘉自责非常。
其实这并不怪郭嘉,异性间的相互吸引乃是人世间最自然的事情,对于美丽异性的渴望乃是人类的基本反应,若是郭嘉毫不动心才是奇怪。
更何况郭嘉乃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的又是闻名天下的巫祀神女,这就更加在所难免了,能够在赵云的注视下迅速地恢复过来已经非常的难能可贵了。
至于赵云,那是因为早年经过特别的训练,早已经把自己的心志训练的坚如磐石,当然可面对美色而毫不动心了。
赵云看着郭嘉的样子,心中满意,知道对面这号称青州第一谋士的年轻人并没有因为位高权重而变得狂妄不可一世,对于别人的意见还是接受的。
这才是办大事的人!
这时,掌声响起,郭嘉和赵云转过头看时,发现歌舞已经结束,四个人间绝色满面春风,蝴蝶般飘入席里,填满了所有空位子,一时衣香鬓影,艳光漫席,娇声软语宛如莺啼,令人忘忧。
耿武和闵纯显然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一点都不介意身边美丽的女孩子把胸前的豪r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胳膊上,反而趁机占尽手足便宜,弄得两女脸红耳赤,两对美目差点滴出水来,缠着两人不住地撒娇卖嗲。
陪伴郭嘉的女孩自报芳名叫做墨姬,绝不超过十七岁,青春焕发,毫无半分残花败柳的感觉,身材丰满婀娜,肤白如雪,容颜俏秀,最难得的是较之其他女孩,这墨姬有一种罕见的文秀气质,在眉宇间的清丽实在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女孩子。
赵云身边的女孩子则叫做红云,热情如火,对赵云那种带答不理的态度视而不见,以赵云冷若霜雪的态度仍然莫奈她何。
耿武对着自己身边的女孩子连连劝酒,一番调笑后,才对郭嘉道:“奉孝,看来这个齐景林对你非常看重呢!你身边的墨姬连我都从未见过,可见是未经人道的处子,你要懂得珍惜眼前人啊!”
郭嘉一愕,转过头来看向墨姬,就见这女孩俏脸上满布红霞,美丽得惊心动魄,显然是被耿武说中。
郭嘉心中闪过不忍。虽然早就知道巫祀神女本就是对床第之事经验丰富的处女,但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谈论自己的身体本就是一件人间惨事。
赵云眼中也闪过无奈,这时身边的红云倾身过来,在赵云耳边轻声道:“奴家也是呢!”
赵云一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红云鄙夷地看了耿武和闵纯一眼,略带轻蔑地低声道:“男人还不就是这种东西?把我们女儿家当成是可以随意攀折的私产。”
赵云终是这时代的人,男尊女卑乃是他头脑中的固有观念,虽然他对男性随意玩弄女性的行为非常反感,但听了红云的话仍然很不高兴,转过头来没好气地瞪了红云一眼。
红云看的一呆,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对赵云娇笑道:“公子终于肯对奴家假以颜色了吗?”一抚自己玲珑有致的胸口,似笑非笑道:“我说的又不是公子,公子乃是正人君子,岂会和那等衣冠禽兽同流合污?若是换了其他人,奴家此时早已经衣冠不整了。”
赵云还能说什么?唯有呆呆的看向红云,在仔细打量下,赵云才发现了眼前的女孩子的独特之处,他虽然没有墨姬那么白皙,但一张俏脸却非常精致,尤其是在嘴角眉梢处有一种倔强豁达的气质流泻出来,表现出了一种独立特行的风格,可以说算得上是这时代少有的坚强女性。
在赵云炯炯目光的注视下,红云没有丝毫地窘迫感,反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轻叹一声道:“公子也许认为奴家轻浮,其实是这世道狂怒如江河,妾身不过是这无边之水上的浮萍,到哪里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今朝和公子欢愉之后,又哪里知道自己明天身在何方?”
顿了一顿又道:“不要说我们,就拿今天要到这里来的甄宓小姐,她的终身大事就可以自己左右吗?说到底还不是一桩交易?只不过她在表面上可以风风光光地过门而已,其实还不如我们,至少奴家还有机会认识公子,可以和自己看得顺眼的人有一段情,换了是她,只怕连选择的机会都不会有。读书?读书又有什么用?男人看重的始终都是我们的美丽,哪有几人会仔细地听我们说什么?”
赵云哪里想得到一个青楼女子可说得出这么发人深省的道理来?原来他就对这些巫祀神女抱着轻视的态度,却没想到这个红云对甄宓还有另一番看法,那其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味道,反倒是充满了不平,不由得对这红云刮目相看。
红云看着赵云那始终清澈的眼神,心知自己无法走进对方的心灵,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眼前这充满男性气概魅力的年轻男子实在是不该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突然间,她发觉自己爱上了赵云,今生今世都不会有片刻忘记。因为眼前的男子是第一个可用心听她说话的男人。
或许自己爱上的不是这个人,而是这种被人倾听的感觉吧?尽管这一场无痕春梦好似春花秋月转瞬即逝,但那一瓣心香却会长存她那本应老死的孤寂心灵。
赵云很想安慰她,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女孩子面前实在还年轻得很,自己的人生体验完全及不上对方。
一时间,耿武和闵纯那边热闹的醉生梦死,赵云和郭嘉这面却冷清的不食烟火。
耿武和闵纯终于发现这边的不对劲,耿武皱眉道:“奉孝很不喜欢墨姬吗?”还未等郭嘉答话,闵纯就已经沉下脸来,对墨姬喝道:“你是怎么回事?怎可令郭先生落落寡欢?你可知道郭先生是什么身份?若是你不能令郭先生满意,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墨姬显然不知道郭嘉的身份,她来之前只是接到了齐景林的再三嘱托,要她拿出浑身解数来服侍郭嘉。
这一点郭嘉早就看了出来,墨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才正常,要知以齐景林的谨慎小心,肯定不会把自己的身份轻易的告诉下面的人,看着因为闵纯的话而吓得花容失色的墨姬,郭嘉在几下伸出右手,抚上了墨姬丰满柔嫩的大腿,感受着那隔着薄薄衣料传来的惊心动魄的销魂感觉,对耿武呵呵笑道:“不关墨姬的事情,我只是在想袁熙人生地不熟,到邺城来胡混的话一定有人陪伴才对,要是我们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不是很精彩吗?”
墨姬被摸得娇躯发软,迷迷糊糊起来,早不知道郭嘉在说什么。
郭嘉其实不过是随口一说,不过这话听在耿武和闵纯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两人对望一眼,看出了对方的兴奋。郭嘉却心中感到好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人家既然在此时帮助袁熙,那就证明身分会被隐藏得很好,哪会那么容易授人以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片嘈杂之声,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争执。
耿武面色一沉,便站起身来,打开房门,闵纯脸色也不大好看。
这两人一个是冀州的别驾,一个是长史,岂会忍受得了别人在邺城闹事?更何况在郭嘉面前呢?
本来刚才因为房间的事情已经令两人非常的不快,认为大失自己的面子,要不是觉得和袁熙没有必要争一时之气,以他们两人平日里的脾气早已经发作。现在又发生了这等事情,无疑是火上浇油。
几人长身而起,纷纷向门口走去,只不过赵云和郭嘉是抱着看笑话的心理而已。
那几名女孩子倒是十分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乖乖地坐在那里不动弹。
才一出门,就见齐景林摇头苦笑地走了上来,见到耿武和闵纯马上精神一振,像是见了亲人般迎了上来,哀求道:“两位大人来得正好,有人在店里闹事,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还请两位大人为我出头,否则今天这生意算是没法做了。”
耿武见到齐景林这样,奇道:“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你的酒楼里闹事?”
齐景林苦笑道:“还不是袁熙那小子,人家甄宓小姐刚刚进大厅,这小子就拦住人家不让走,还在那里胡言乱语。”
赵云和耿武以及闵纯的眼中齐齐闪过不屑,郭嘉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这件事情不大对头,袁熙就算是在混蛋,也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毕竟是在别人的地面上,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拦住甄宓的去路呢?要知道这等花花公子欺凌百姓的时候也是要分清楚时间地点的。
耿武对闵纯道:“下去看看!”
后者点头。
四人便往下走,还在房间里的红云却对赵云喊了一声道:“公子,你要小心!”
赵云闻言一愕,转过头看时,却见红云眼中的关心之色一闪即逝,心中不由得一颤。郭嘉顺着赵云的目光看时,却见坐在红云身边的墨姬也是满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心中暗叹,转身而去。
才到楼下,就听见一把清甜如梦的女声传了过来道:“袁熙公子,你我素昧平生,如此拦住一个女儿家的去路,你不觉得过分吗?”
一把嚣张的男声传来:“甄宓小姐,我家公子与你在此相会,就是上天给的缘分,你又何必如此拘泥于世间的礼法呢?”
郭嘉等人此时已经来到楼下,却见有不少人在那里围观张望,显然都是来凑热闹的。
要是在街上,也许袁熙早就把这些人全部赶跑了,但在这里却不能,毕竟可在高阳酒楼中出现的非富则贵,一个不好,就会莫名其妙的得罪上一些不必要的敌人。
郭嘉和赵云的身材都比一般人高上不少,所以很轻易的就可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基于一种敌意,郭嘉的眼光自然就落在了袁熙的身上。
这小子长得像极了他那个不可一世的父亲,面目眉宇间无时无刻不显现出一种嚣张的神情,说好听点叫做贵族气质。一付继承自乃父、还算英俊的脸上有一种色厉内荏的味道,叫人看了很不舒服。
不过现在这小子正傻呵呵的看向对面,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是正盯着对面的甄宓看。
郭嘉看着袁熙那张因为虽小小年纪便酒色过度而至的略带青白的面孔,心中鄙夷:老子就不成器,没想到这儿子比老子还要差上很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甄宓就是在漂亮,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女孩,至于这样吗?
想到这里,转过头来,看向甄宓,不由得大吃一惊,脑际立时轰然一震。他从未见过这么风华绝代,容姿优雅至无以复加的清逸美女。
不知道是否因为发育和心智成熟的较早的原因,眼前的这个甄宓给郭嘉的感觉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每一个看见甄宓的人都会忽略掉她的年纪,忍不住把他当成一个大姑娘来看待。
一种如水般的灵气扑面而来!那张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充满线条美的典雅脸庞上的一对凤目时刻闪动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智能和光芒,在那其中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奇异光辉。就好像天上地下所有的水源在温柔得不能归任何人所有的月光下浮光跃金起来。
才只十岁,那无限美好的身材就已经修长得和成年人相差无几。那皮肤从未经过风吹日晒的肌肤明润似雪雕般欺霜赛雪美艳不可方物。配之以那傲然不群,偏又醉人之极,遗世独立的独特气质,这个甄宓简直就像是孤峰绝顶上万年玄冰,使人难以亲近,只能翘首远眺、偷偷欣赏。
那一身白衣更是把那种清逸绝伦的气质彰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种仿佛看见在明月之下、秋水之上缥缈隐约、凌波微步的洛神在翩若惊鸿宛如游龙地轻歌曼舞的美妙感觉在每个偷看甄宓的人的心头绽放、飘香、流荡、绵长……
洛神转世?名不虚传!
郭嘉的眼中闪过奇光,觉得自己的心神不由自主地被对方所吸引。
难怪在十岁的幼龄就被人称为是冀州第一美女,当真没有半点夸张之处。
这样一来,郭嘉立刻原谅了袁熙不少,毕竟因为这样一个女孩而目瞪口呆还是值得原谅的,而且看样子在旁边的众人看热闹的成分很少,过来欣赏甄宓倒是真的。
虽然郭嘉拼命的否认,但心底忍不住还是在认为自己也是这其中的一个。
别说郭嘉了,就是以赵云的定力,在看见甄宓后都会有一种不愿意把目光挪开的感觉。
耿武对郭嘉叹道:“虽然我已经见过这小姑娘很多回了,但每一次总在心底涌出一种惊艳的感觉。”
闵纯在旁点头叹息,表示深深的同意,开口道:“若是和甄宓这小丫头比起来,什么巫祀神女,那也只能勉强算是美女了。”
聪颖敏捷的头脑、出口成章的学问、秀美绝伦的容貌、神秘清澈的气质、显赫富贵的身世,这一切加在一起足可对任何男性构成最致命的诱惑力。
郭嘉却觉得好笑,现在是什么时刻,这两人还有闲情逸致对这人家的女儿品头论足。旋即就明白了两人的居心,对于敌视袁绍的两人来说,若是甄宓被袁熙激怒的话,那是最理想的效果,那意味着在未来的斗争中甄氏将会站在袁绍的对立面。
刚才见甄宓年纪虽小,但应答得体,显然不会为袁熙所左右,不由得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甄宓蹙起了淡扫的蛾眉,神情雅致,优美得无以复加、到了令人呼吸立顿的程度,轻启朱唇道:“我与你家公子说话,何来用你转达?难道世代经学传世、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家族的家风就是如此吗?”
这话已经说得非常不客气,但从甄宓的口中说出来,偏偏有一种令人生气不得的味道。
刚才说话的那人一呆,口水都快流到唇边的袁熙此时却惊醒过来,陪笑着对甄宓道:“甄宓妹子,是哥哥不对,怪只怪妹妹太过优秀,让愚兄惊为天人,以为洛神在世,情难自禁下唐突了妹妹,我这仆人不会说话,但也是一片出自真心的肺腑之言,还望妹妹勿要见怪。”
郭嘉等人听得目瞪口呆,无不面面相觑起来,真是从未见过这般无赖的人物。
袁本初居然会有这样的儿子?真是奇哉怪也!
第一部 第七卷 第十二章 邺城(四)
所有人皆啼笑皆非的看着袁熙在那里耍活宝。
单听袁熙说话的内容,这位袁谭少爷仿佛和甄宓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刚才的冲突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可是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个袁熙真是打蛇顺竿爬。
不过这袁熙嘴巴够滑的了,左一句“妹妹”,右一句“愚兄”,弄得人生气不得,叫人为之气结,换了别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岂料这一套到了甄宓那里全然不起作用,这年幼的美女连看都未看袁熙那张满是讨好的脸,点头道:“即使如此,还请袁公子让到一边,上面还有奴家的一位朋友在苦等。”
袁熙的眼珠一转,嘻嘻笑道:“相请不如偶遇,不如这样,今天妹妹在这里的消费均有愚兄来负责,再陪妹妹喝上三杯水酒,算是给妹妹赔罪如何?”
听得周围人均大摇其头:这个袁熙还真是个狗皮膏药一样地惫懒人物,甩都甩不掉,真不知道袁绍是怎么教导这儿子的。
甄宓性情很好,但并不代表她带来的人和她一样雅致宁逸,甄宓身后转出一个身穿紫色武士服彪形大汉,脸上一条犹如秋天被西风吹僵、跌落在地的毛虫、泛着红色的刀疤在微微抖动,显然是因为袁熙的纠缠而烦躁不已,此时已经须发皆张、众人看他神情威猛,一见就知是身手不错的武将,这大汉沉声道:“小姐,拦路的狗太多,让我为您开路!”
此语一出,除了还在嘻皮笑脸的袁熙没有反应外,袁熙身后的众人无不脸色一变,纷纷冷笑。其中以三名长相酷似、一看便是三兄弟的武将尤甚。
甄宓不置可否,显然并不介意自己的手下给袁熙一点教训。即便袁氏家族乃是蜚声海内外的名门望族又如何?在冀州,甄氏家族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一人。即便是袁绍亲来,若是招惹了甄氏,不给面子的时候一样不客气,更何况眼前这个小小的袁熙?
那大汉见得到了自己主人的默许,闷哼一声,提起一对拳头,大踏步地向前,下盘沉凝有力,身上更散发出阵阵杀气,叫人望之生畏。
周围的人一见要动手,纷纷撤后,生怕伤到自己,开什么玩笑,无论是叫袁熙的人打了,又或者被甄氏的人伤了一样没地方说理去。
赵云见状,长长吐了口气,他已经被袁熙的涎脸怪语弄得不耐烦起来,若不是和自己无关,自己早就冲上去对这袁熙饱以老拳,把袁熙打成猪头三了。
袁熙没有想到甄宓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说动手就动手,不禁大感错愕。
这也难怪,袁熙在自己父兄的地盘上一向是飞扬跋扈惯了,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别人畏惧他父兄的势力,唯有忍气吞声,久而久之,袁熙哪里会把别人放在眼里,他虽然知道这里并非是自己的地盘,但自己是袁绍二公子的身份并没有变,更何况现在在冀州已经有不少人暗地里投向了他的父亲,所以即使知道甄氏家族在冀州的庞大势力,袁熙还是未把对方放在心上。
他此次到邺城来原是奉了袁绍的命令别有所图,若是能和甄氏顺利联姻当然更好,但若是颇不顺利,他还有另外的一套方案可令甄氏最后屈服,他原本没有把甄宓放在心上,自小在脂粉堆里长大的袁熙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见过?更何况甄宓年龄尚小,会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要不是为了袁氏家族的利益,袁熙还真是懒得动弹。
谁知一见甄宓,好色的袁熙便被其迷得神魂颠倒,不知身在何处,原本欺她是个小女孩,可以轻易哄骗,没想到这个甄宓面对自己的任何招数都是同一个态度,让他如同老鼠拉龟般无处下手。
现在更弄到要动手的地步,当然袁熙现在也可以选择让开,但这口气却令一贯横行无忌惯了的袁熙咽不下去,可若是动手,又怕得罪了原本就不打自己放在心上的心中玉人,当真是骑虎难下。
那大汉转眼间便来到袁熙的身前,脸上煞气人,沉声道:“公子请让开!”
袁熙的眼中闪过怒火,自己身份何等尊贵?即便是冀州刺史韩馥见到自己也需客客气气地,哪里受过这等闲气?一伸手便推在了那大汉的胸口上,恶狠狠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本公子!”
那大汉没想到袁熙会先动手,不防备下竟被推开了小半步,大感没有面子,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把袁熙扒拉到一边去。却见眼前人影一闪,一人挡在了袁熙的前面,迅捷无比的攥住了那大汉的手腕,那大汉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自己的手肘一麻,紧接着肩膀一沉,小腿上又被人踢了一脚,马上扑倒在地,要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的肩膀已经被对方卸掉,更是疼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偏偏忍住一言不发,一派硬汉本色。只是用怨毒的眼神仇恨的瞪着使自己身心俱伤的罪魁祸首。
打人的瘦高汉子却毫不在意,眼角都未瞧那大汉一眼,仿佛刚才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这人其貌不扬,除了个子高一些外,其他方面可说是乏善可陈,不过却有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精神气质,就好像一根锐利的钉子把锋芒透过一张任何人都想要坐的椅子靠背似的。
甄宓眼中闪过不悦,才要说话,就见那打人的瘦高汉子昂然开口道:“甄宓小姐勿要生气,这事情与我家公子完全无关,只是身为公子的属下不能见到公子受辱于奴隶人之手罢了。小姐要怪罪,只管冲我来便可,小的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番话言之成理,说得甄宓一怔。心中的不悦反倒因为这汉子的一番话减少了几分。
赵云却把嘴凑到郭嘉的耳旁,悄声道:“这汉子身手不错,不是一般的人物,依我看来,即便是武安国将军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郭嘉大感惊讶,没有想到赵云会对这个细高汉子评价这么高,武安国乃是青州少有的猛将,除了太史慈、赵云和许褚可稳胜他之外,就是高顺和管亥也不敢说自己的武艺在武安国之上。
看来这个大汉不简单,在袁绍军中地位不低。
耿武和闵纯在一旁却有幸灾乐祸的感觉,袁熙如此不知进退,简直就是把甄氏向自己的敌人方向迫,这对于两人来讲当然是好事情。所以这时候应该出面干预的两人反而在一旁静观其变。
不过由于人群疏散的原因,不知是谁先发现了耿武两人,叫了出来:“看,竟然是别驾大人和长史大人来了!”
耿武心中暗骂一句多事,心知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清了清嗓子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围了这许多人?还不快与我散去!”
他一发话,众人万般无奈地向四面八方走开,不过还不时地看向甄宓的绝世容颜。
甄宓虽然年纪小,但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家中曾经见过耿武和闵纯,见到两人在此,心中一喜,知道今日当可避开袁熙这麻烦,点头道:“耿武大人,闵纯大人,奴家这厢有礼了。”
耿武和闵纯一出场,袁熙方面马上气氛就不一样了,那大人的大汉瞪起眼睛看向两人,眼中厉芒闪动,其中充满了深刻的杀机,仿佛有什么难以化解的深仇大恨般,袁熙身后其他几个武将打扮的人也无不如此。
不过郭嘉却注意到站在袁熙身边的一个长着四方脸却和他那瘦小枯干的身材绝不和谐的中年文士在见到耿武和闵纯时身子向后撤了一撤,显然是在刻意地把自己藏起来,那即是说耿武和闵纯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会是谁呢?
郭嘉觉得有趣极了,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却没有看到那秀美绝伦的甄宓一双流转的美目定在了他的身上。
袁熙没想到自己运气差到这等地步,居然会在此时遇见冀州别驾和长史,气急败坏地看向耿武,高声道:“冀州别驾又便怎样?”转过头来对那高瘦汉子道:“高览,你应当知道怎么做吧?”
“高览?”还未完全散去的人群有人发出低低的呼叫声。
郭嘉转过头来,看向赵云,赵云皱眉道:“原来是他!”看到郭嘉疑问的样子,赵云解释道:“河北乃是百战之地,所以名将辈出,单就在我常山,与我武功相若的就有现在袁绍处为将的颜良文丑两人,这个高览虽然稍有不及,但身手绝不会比韩馥处的张郃逊色。在四人之下,便是韩馥的族侄韩猛。这几人无一不是以一当百之辈,不可小觑。”
郭嘉闻言神色凝重,看向这个高览,看来袁熙此来图谋还真不是一般的小。
闵纯闻听袁熙的说话,冷哼一声,心中对袁熙目中无人的态度不满到了极点。
岂料高览并没有听从袁熙的吩咐,而是转身向袁熙施礼道:“公子,小人随公子出发前,曾奉有夫人严令,只负责保护公子的人身安全,现在想要对公子不利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还请公子就此罢手。”
原本要发怒的耿武和闵纯闻言一怔,没有想到这个高览居然敢公然违抗袁熙的命令。
郭嘉却皱起了眉头,因为高览的这种行为等若是在说袁熙并非是这一行人中的指挥者,他们的行动还有幕后指使人。从刚才开始,郭嘉就觉得这事情不对劲,袁熙的行为过于胡闹,丝毫没有藏有其他y谋的味道,不过这样只会把事情弄糟,毕竟甄宓已经对袁熙非常的不客气,甚至不惜暗示自己的手下武力解决袁熙纠缠的地步。
这架式令郭嘉大感错愕,与自己想象中一环套一环、迫使甄氏就犯的场景大相径庭。
不过高览这一番话就说明了说有的问题。
想想也是,袁熙这付二世祖的模样怎可能办大事呢?到邺城来与甄氏联姻以便把整个为冀州的世家大族均拉向自己一方,这任务十分的艰巨,单靠一个不成气候的袁熙,似乎有点过于开玩笑了,就算是袁绍蠢到了家,也不可能办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把关于整个冀州攻略的事情交给一个除了对女人的身体外没有任何经验的毛头小子去打理,这一直是郭嘉觉得奇怪的事情。
看来在袁熙的背后还有一个高明的谋士在出谋划策才对!
袁熙愕了一愕,没有想到高览会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想要发作,却又说不出话来,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唯有恶狠狠地瞪了耿武和闵纯一眼,带着众人扬长而去。那刻意避开耿武和闵纯的方脸文士鬼鬼祟祟隐藏其中。不过那高览走的时候却有意无意地看了赵云一眼,其中充满了惊异和敌意,显然是看出了赵云的高明处,而赵云则报之以从容自若的友好微笑。
齐景林这高阳酒楼的老板当然是做足了戏分,点头哈腰嬉皮笑脸有一搭没一搭地恭送着袁熙离开这里,一付市井小人的模样跃然纸上。
看得不少人暗骂“势利”。
郭嘉却心中喝彩:这才是青州军中、被太史慈一手训练出来的第一流的探子,看着齐景林八面玲珑的生意人的嘴脸,郭嘉大叹这齐景林当真是装龙像龙。
耿武却因为袁熙的恶劣态度而气得脸都白了,脾气更急的闵纯就要出言呵斥袁熙,却被郭嘉一手拉住,示意没有必要生气。
闵纯看着袁熙远去的背影,愤愤然道:“岂有此理,居然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难道视我冀州法度如无物?”
郭嘉摇头道:“现在局势未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静观其变岂非更好?”
耿武冷哼了一声道:“奉孝言之有理,不过我实在看不上那高览的嚣张气焰,若不教训一下,还不以为我冀州无人?”转过头来看向赵云道:“有子龙将军在,一个小小的高览又何足道哉?”
赵云一笑,不置可否。心道我又不是你冀州的武将,没有郭嘉的命令何人可指使得动我?
闵纯却对耿武摇头道:“你动动脑筋好不好?若是子龙将军出手的话,那么郭嘉先生一行人的身份岂非就暴露给袁熙方面的人了?”
耿武呆了一呆,显然未考虑到这问题,郭嘉却摇头道:“子龙出不出手现在都已经无关紧要,以袁绍在邺城的势力,难道还会没有人告诉我们在这里吗?”
耿武和闵纯闻言点头,后者赞道:“还是奉孝想得周到,远胜我等。”
郭嘉淡然一笑。
一直盯着郭嘉看的甄宓十分乖巧的站在一旁听几人说话,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却知道自己今天可以脱身完全是借着眼前几人的力量,怎能一言不发转身便走呢?
见三人说话告一段落后,才盈盈而拜道:“小女子有礼了。”
耿武和闵纯连忙回礼,丝毫不因为对方是个十岁的女孩而有丝毫的怠慢,毕竟这甄宓代表的是整个甄氏家族。
甄宓说笑间便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她希望能请耿武和闵纯能够给她一个答谢的机会,耿武和闵纯早就想要结交甄氏,无奈甄氏家族有自己的中立原则,对两人一直不假颜色,现在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两人岂能浪费?
甄宓点头,又转过身来向刚才因为和高览动手而受伤在地的那刀疤大汉走去,亲自探视伤口,还一副担心的模样,更轻声软语地安慰他,令那大汉感激涕零,生出肝脑涂地以报的效死念头。
在甄宓排出的专人的搀扶下,这大汉眼中含着热泪离开了高阳酒楼。
众人见甄宓小小年纪却办事得体,无不交口称赞。郭嘉更是对其刮目相看。
这时,甄宓一双可令天下所有男人都为之失魂落魄的美眸再一次落在了郭嘉那俊美的脸上,轻声细语道:“这位耿武大人口中的奉孝先生也来好吗?”
郭嘉那从不动容的脸没来由的一红,点头答应。
甄宓眼中喜色一闪即逝,低头说了一声“请”,在此时已经回来的齐景林的带领下率先登楼。
众人见一场热闹已经散尽,便一哄而散。
郭嘉等人谈笑风生,便往楼上走去。
只是几人却未注意到,在这高阳酒楼的一个角落里,两个人盯着他们的背影不放。
一个是十八九岁、身形剽悍、满脸的干练之色的青年,而另一人则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这少年令人一见难忘,有一种把九万里山川河岳说有的造化神秀集于一身的文采风流气质。
此刻这可迷倒万人的文秀少年却痴迷的看着甄宓的背影,喃喃道:“天!曹植何幸,竟可得遇人间洛神,此生何求?”转过头来对那青年道:“曹纯哥哥,你说呢?”
曹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奉孝?子龙?这不是太史慈方面的人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算了,自己还要赶路到徐州去和孟德和会合,到时候由孟德费神去想吧!
第一部 第八卷 第一章 邺城(五)
待郭嘉等人随着甄宓走进一间清新雅致,充满了淡淡不知名的香气的房间时,名动冀州的大相士刘良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此老面色红润,须发皆白,身穿一件素白鹤氅,飘飘然好似大地游仙。在进屋前,耿武和闵纯就对郭嘉再三叮嘱,反复说明流放在邺城的崇高地位,总而言之就是这人得罪不得,而且要对其恭敬有加。郭嘉看了一眼齐景林,后者微一点头,显然是在对两人的说法作出了千真万确的肯定。
一行人才一进屋,大相士刘良便睁开了原本闭目养神的眼睛。眼中带笑地对正要开口解释的甄宓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宓儿你何须解释什么?放开你的心胸,率性而为,去坦然接受命运给你的一切。”
耿武等人大讶,没有想到一向对任何人都有一定距离的刘良居然和甄宓的关系如此亲密。郭嘉却在仔细地咀嚼刘良话中的意味,虽然他对天命之说一向是怀疑多过相信,但不知为何,眼前的刘良却给人一种不由自主就会信任他的感觉。
甄宓却不管那么多,她见到刘良后那一付小大人的模样立时不见,欢呼一声,便扑进了刘良的怀中,又是抚须,又是拍胸,把刘良弄得嘴都合不上,哪还有半点仙风道骨的风范?看得郭嘉一干人等面面相觑,眼前的甄宓和刚才在外面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完全不同,叫人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耿武与闵纯和刘良也算是半个熟人,自然不会像初见面般不介绍就在那里傻站着,早就自己坐下了。
郭嘉一拉赵云,两人也规规矩矩地坐下。其他一切闲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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