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了起来,而且还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
什麽嘛!什麽嘛!我又没干嘛,为什麽就非得这麽惨?只不过是莫名其妙跟著人家跑来关外,又老是被人家到处乱扔罢了,既然这麽讨厌我,干嘛邀人家一起来嘛?什麽都不说,就只会叫人家自己去逛,人家被甩了两巴掌,还差点被qg了,安慰人家一下下会死吗?
她哽咽一声。混蛋!混蛋!宫震羽,你是个大……她猛然抬起头夹,本来想尽情吼他个爽,却猛一下噎住了。
泪眼迷蒙中,宫震羽默默伫立在前方,却彷佛在水中荡漾。
她抽噎了一下,宫震羽悄然来到她身边半跪下来,於是,哇的一声,在他都还没跪稳之际,乐乐就情不自禁地趴在他怀里再次大哭了起来。
我以为完蛋了,我真的以为完蛋了,他们那麽多人,我根本就跑不掉,我在中原又没有碰过这种事,偏偏这边就有这麽多野蛮人,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我已经准备要咬舌自尽了……
宫震羽始终没有出声,只是温柔地抱紧了她,一手轻轻拍抚著她的背,直到她说累了、哭累了、睡著了,他才悄悄地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对不起。他低喃。
自然,乐乐并不知道他偷亲了她,也没听到他说的那句对不起,但是,自从这天之後,宫震羽伴在她身边的时候增加了,也不会把她到处乱丢,总是会事先安排好一切,嘱咐她哪边不安全别去,或是哪里值得去逛逛之类的,然後再告诉她他有事必须离开,大概多久会回来等等。
当然,他的口气依然是冷冷淡淡的,这样也仍旧算不上什麽最佳旅游示范,但乐乐已经很满足了。
特别是那日之後的某天夜里,当他夜行悄然回来之後,不晓得为什麽,她突然被惊醒了,但是,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只是依然背对著他悄悄倾听著他的声音。
可以感觉得出来他非常小心地放下那把剑不发出丝毫声音,而後来到床边,他似乎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後弯身在她额际太阳x上方……
亲了一下?!
当时她不由自主地惊喘了一声,或许他注意到了,也或许没有,她管不了那麽许多,只记得那时候骤然涨满胸口的那份惊喜激荡之情,几乎让她不能呼吸了。
她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什麽要邀她同行,却已经了解到自己为什麽愿意与他同行了。
她期待的就是这种时刻!
☆
喂!风好像停了耶!
乐乐推推靠在沙丘上假寐,却好像真的睡著了的宫震羽。
宫震羽睁开眼,仔细聆听了一下。嗯!是停了,比我想像中的还快,也许今晚以前我们就可以越过这片沙地了。
咦?真的?那我们快点动身吧!
於是,两人立刻上马朝远方的地平线奔驰而去。
☆ ☆ ☆
无星无月的合夜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郁林中,有两条黑影悄声对著话。一条黑影笔直伫立著,曲线颀长挺拔,另一条黑影同样修长英挺,却恭谨地低著脑袋。
这份消息立刻传递过去给皇上,顺便告诉皇上,远征最忌疲军,请皇上不要轻举妄动,按照现在的速度行军即可,否则後果自理。
是,二爷。
还有,只准盯梢,不准暴露身分的人命取消,往後如果夫人碰上任何危险,不必先赶来通知我,立刻上前保护她,之後再让我知道就行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二爷,不过……
若是因为你暴露身分而出了问题,导致皇上怪罪下来的话,叫皇上自己来找我说话!
是,二爷。
还有其他问题吗?
有,二爷,四小姐也来了。
她来干什麽?
她说想瞧瞧夫人。
叫她滚蛋!
四小姐说,二爷若是叫她滚蛋,就让属下再换另一种说词。
什麽说词?
四小姐等著接班,顺便瞧瞧夫人。
轮到她了吗?
时间还没到呢!二爷。
那就叫她先回去绣花捻筝,等时间到了再来!
啊!二爷,四小姐还有第三种更直接的说词。
你……说!
她可以来拐夫人吗?
☆ ☆ ☆
漠北的初春一向是最恼人的季节,经过漫漫严冬之後,枯草满地、残雪尚存、风沙弥漫,说有多苍凉就有多苍凉,但是,一瞧见阔滦海(呼伦湖),乐乐就不自禁地看呆了眼。
虽然没有江南水乡湖泊那般婀娜多姿,却有北国大方和纯真的自然美,碧波涟涟、天水一色,沓无边际、辽阔似海,既粗犷豪放又温柔秀丽,充满著灵气与魅力,令人赞叹不已。
而那残馀的碎冰依然飘浮在湖面上,却已有大天鹅在碧波中悠然游憩、引颈和呜,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们要在这儿过夜吗?乐乐充满期待地问。
不,我们要到呼伦去(海拉尔)过夜,在那儿就不用睡毡帐了。
虽然有点失望,但一想到可以睡在屋子里,乐乐也没有怨言了。然而,他们在呼伦待了两天之後,宫震羽却突然告诉她,他要把她扔下来了。
为什麽?
我说过我是来办事的不是吗?接下来我要顺著胪朐河过去,那儿对你来讲太辛苦了,所以,我要你待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
多快?
宫震羽犹豫了一下。约莫半个月吧!
半个月?!乐乐尖叫。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半个月?要是我又碰上那种事怎麽办?
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凭什麽?
凭那是我黑煞神的保证。宫震羽傲慢地说。
乐乐不甘心地咬著下唇。我真的不能去?
宫震羽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些。事实上,接下来我可能一直都会很忙,根本没空顾及到你,所以,你还是留在这儿比较好。
乐乐蹙眉思索半天。
你真的会回来找我?
一定。
乐乐无奈地叹了一大口气。好吧!
那天一入夜,宫震羽就离去了,乐乐只好一个人到处乱晃,可是呼伦就这麽一点大,也没啥特别新奇的事物,所以,她乾脆自己跑到阔滦海去了。
看那壮观的鱼潮,欣赏那从越冬地成群结队飞来产卵繁殖的天鹅、大雁、野鸭、水鹤、灰鹤为湖山平添无限生气。饿了就自己抓鱼、猎鸭烤来吃,倦了就找个隐蔽处就地躺下,无聊就戏弄游鱼乱闯、水鸟惊飞,这样倒也逍遥自在。
如此过了几天後的某个黄昏前,当她收集好一堆枯枝,正在很有耐心地设法点火——这真是一项大工程,每次都要花上她至少半个时辰以上——的时候,蓦然一抹黑影罩在枯枝上,她不觉错愕地抬起头来,赫然瞧见一个俊美得不像话的年轻人正笑吟吟地对她猛抛媚眼。
她正想冷下脸来给对方几具辛辣的言词,却又再次错愕地愣了一下,随即回到她的大工程上,嘴里则漫不经心地问:姑娘有事吗?
年轻人的笑吟吟顿时仅在脸上。耶?你怎麽知道我是女的?
我也扮过男人呀!乐乐淡淡道。瞧瞧你的耳朵和颈子不就知道了?蒙古男人有戴耳环的习俗,而且一向只在左耳戴耳环,要不就是左边大耳环,右边小耳环。还有,你至少要拉好领口吧?那可是最大的漏d哟!
好像很复杂。年轻人摸著自己的脖子喃喃道,随即蹲下身来。我帮你点吧!她看得已经快受不了了,哪有人连个火都点不著?
乐乐也不跟她客气,立刻把火摺子交给她。
年轻人一点就著,然後就看著乐乐把处理过的鱼又到火上去烤。
我叫水仙,你呢?
董乐乐。
乐乐盘膝坐了下来,水仙也跟著盘膝坐下来。
你为什麽一个人在这儿呢?
等人。
等谁?
乐乐双眉一扬。你是钦差大人啊?
水仙呆了呆。嗄?
乐乐翻了翻白眼。只要我告诉了你我在等谁,然後,你大概又会问我为什麽要等他,或者他到哪里去了之类的,就算我再回答了你,你还是会继续问更多的问题,活像钦差大人审案似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水仙一脸傻样地望著她。你……你怎麽知道?
因为我也是女人嘛!乐乐叹道。女人的好奇心最大,比男人的野心还要大!
水仙猛地噗哧一笑。说的也是。
你承认了?好,那换我来问你!
咦?
你是中原人吧?你一个人跑到关外来干什麽?
水仙倏地嘻嘻一笑。找我二嫂子。
她是关外人?
水仙摇头。不是,是我二哥带她一起出关来办事的。
那你找她干什麽?
水仙眨了眨眼。瞧瞧她是什麽样子呀!
瞧她的样子?乐乐困惑地抓了抓头。你不认识她吗?
水仙又摇头了。不认识,二哥成亲的时候又没有通知我,等我知道的时候,他早就跟二嫂子跑到关外来了。
这样啊……乐乐把鱼转了个面。那你见到她了吗?
见到啦!水仙很开心地说。
哦!那你跑到这里来又是干嘛来著?
水仙没有回答她,反而抗议回来。喂、喂!不公平,你都问我那麽多了说,该换我了吧?
乐乐耸耸肩。你问吧!
水仙开心地笑了。你等谁?
等一个朋友。
朋友?水仙脑袋微微一歪。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
他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乐乐又耸耸肩。他有事嘛!
水仙眼珠子转了一下。既然只是朋友,你干嘛这麽委屈你自已?
乐乐把烤好的鱼拿给她代替回答,然後再把另一条鱼放上去烤。
你……水仙贼兮兮地挤了挤眼。喜欢他吧?
双颊蓦然飞起两朵云彩,我……我只是对他满感兴趣的而已,那又怎麽样?乐乐挑衅似的回道。
没怎麽样啊!水仙无辜地说。我只是想说,女人肯为男人忍受委屈,不可能只是因为感兴趣而已吧?应该是很喜欢那个男人吧?
乐乐脸更红了。谁……谁说的?
恣意地欣赏了一下乐乐羞赧的脸色,水仙不觉又笑了,随即主动转开话题。
你要在这里等多久?
乐乐顿时松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说大概要半个月。真怕她再问下去。
那……水仙眨著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讨好的模样。我陪你如何?
咦?你要陪我?乐乐愣住了。为什麽?你不需要再去找你二哥吗?
我已经看过二嫂子了呀!干嘛再去找他?
这样啊……乐乐想了想。也好,有个伴也不错呀!
岂止不错,水仙神秘地挤挤眼。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教你几招很不错的武功,你觉得如何?
耶?真的?乐乐惊讶地上下打量她。你为什麽要教我武功?
因为我喜欢你嘛!水仙坦率地说。我的朋友不多,因为她们都会嫉妒我,可是你不会,你只是把我当普通人而已。
你不是普通人吗?
我觉得自己是,可是很多人认为不是。
乐乐略一思索。我不太了解,但是,如果你想和我作朋友的话,我们就作朋友,不需要特地教我武功啊!
我希望你有能力保护你自己。
乐乐不服气地噘起了嘴。你又怎麽知道你的武功一定比我高?
水仙嘿嘿一笑。就凭我已经来到你身边了,你却一无所觉。
乐乐愣了一下。这倒是,那……好吧!自从那回事之後,我也觉得自己应该多学点儿了。
水仙倒是没有问她说的是什麽事。
那等我们吃完就开始?
好,乐乐倏地咧出顽皮的笑容。不过,你的鱼冷了,不好吃我可不负责喔!
水仙立刻笑回去。
没关系,你的鱼也焦了,那可更难吃!
耶?啊!
水仙和乐乐在阔滦海待了两天之後,就表示希望能换个地方,理由是,不久後阔滦海附近就会挤满蒙古游牧人了。
於是,她们就一块儿回到呼伦,在呼伦附近找了一处隐密的地方扎起毡帐,在那儿住了下来。
跟著,水仙就很仔细地教了乐乐一套剑法和一套掌法,她没要乐立刻领悟,只要求她先死记下来。半个月後,水仙忽然说要走人了,就如同她出现时一般的突兀。
乐乐只好一个人回到呼伦,那时候她才从呼伦住民口中知道,直到前两天为止,皇上的五十万大军竟然就驻扎在阔滦海。更诡异的是,大军北进的路线居然和宫震羽带她出关的路线一模一样。而且,听说皇上的大军从阔滦海拔营之後,也是顺著胪朐河流域而去。
就算她再笨,也该觉得有什麽蹊跷之处了,何况她并不笨,只是一直没去给他想到那麽多而已。所以,她决定等宫震羽回来後,就试著去套他的话看看。
可是,宫震羽并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回来。
十天後,传闻皇上大军终於在斡难河追上鞑靼可汗本雅失里,双方在一场激烈的交战之下,本雅失里仅率领七骑残馀部属逃逸而去,皇上并未穷追末寇,转而回到胪朐河追剿鞑靼太师阿鲁台。
又过了十天,宫震羽还是没有回来。
明明说半个月就回来的说,可现在都过一个多月了,他竟然还不给她回来,她实在很火大,也很不安,而且无法不承认自己越来越想念他了。
该死的家伙!
她不觉暗暗诅咒不已,可是她更不愿意让自已被那股子不安和愤怒击败,於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到捕鱼儿海(贝尔湖)学捕鱼,以後要是没饭吃了,她还可以客串一下渔家女捕鱼来卖。
她拒绝去考虑他可能已经丢下她不管的可能性。
捕鱼儿海虽然比阔滦海小很多,但沿岸却有很多住民,因为即使在严冬,湖水冰封之後,湖鱼正肥,还是可以破冰捕鱼。
她在那儿看人家捕了一天鱼,自认已经学到个中的诀窍了,於是,翌日就抢著去帮忙,也捕了一天鱼。
到了第三天,她在离湖稍远之处的山丘上,看中了一片开满绚丽花朵的灌木丛,找了一处比较乾净的地方坐下来後,便在浓郁的花香中静静地欣赏湖边住民的捕鱼情趣。
这倒也满惬意的,她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很久了吧!因为她几乎就快睡著了,可突然间,她似乎听到邻近有人声,立刻惊醒了过来。
咦?捕完鱼了吗?
下意识的,她开始四处张望……奇怪,没有哇!
正疑惑间,细语声又传了过来,她马上循著声音拨开左边的灌木丛望过去……哇!原来是老少不宜的镜头——老人看了会爆血管,小孩看了会问那种大人不晓得该怎麽回答的问题。
在视线之内,在数株灌木丛中,果然是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而且女的是躺在草地上酥胸半露,男的则把脑袋俯在女的那白嫩光l的肩膀上,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做什麽。
破坏善良风化!
蒙古野蛮人实在是有够大方的,她暗啐一声,正想移开视线,可眼角馀光一闪,那男的脚边那把剑又引回了她的注意力……
孤煞剑?!
不想相信的,她立刻再把视线拉回到那个男的侧脸上仔细一瞧,旋即如遭重击般地全身一震,一张俏脸儿霎时变得苍白如纸。这距离说远还相当远,却已足够让她看清楚那男的到底是谁了。
是他!
刹那间,她的脑海里化为一片空白,相对的,心口却突然涌出了一股异常尖锐的刺痛感。微微抖簌著,她头著手放开灌木丛,让那浓密的灌木叶遮住那令人心伤的场面,接著,她缓缓起身,悄悄地走开去。
然後,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心口也越来越痛、越来越痛,痛得几乎让她窒息了,最後,她开始跑了起来,两条粗粗的辫子在她背上拍打著。
风,刺痛了她的眼,却吹不去她胸口的痛,泪水不由自主的奔腾而出,飞扬在苦涩的空气中,洒落在青翠的草地上,湿软的泥土立刻慈悲的将一切哀伤吞噬进去。
她终於看到了她的马,立刻不假思索地跳了上去,彷佛有鬼在後面追似的怒催马儿,盲目地往前疾驰而去。
他真的丢下她不管了,而且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叛情
春色三分,一分尘土,二分流水,细看末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苏轼。水龙吟
淡远的山,葱郁的草原,衬合著澄蓝的晴空,那几抹白絮也似的浮云,再加上金花遍地,毡房点点,波光晶莹,渔唱悠悠,教人无法不深刻的感受到那份北地特有的豪迈壮阔与自然情怀。
可隐藏在山丘上灌木丛中的,却又是另一番旖旎的景象。
宫震羽直起身吐掉嘴里的毒血,好了,应该差不多了。随即掏出药来在伤口上细心地抹擦著,并冷冷地说:下次你再这麽粗心大意的话,你就穿戴整齐一点去见阎王吧!
水仙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话,几个师兄妹里,她最佩服的是大师兄,最敬重的是师姊,可最畏惧的却是这位冷漠的二师兄。
依旧是冷漠的语气,馀毒你要自己驱除。他又说。
哦!水仙悄悄地扯好衣襟。那我……
二爷,不好了,二爷,骤然一阵慌慌张张的急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夫人哭著跑掉了呀!
宫震羽立刻把一张写满了不悦的脸对准那个贸贸然出现的人物,那是个一见就让人不由自主生出好感的男子,五官端正英挺,神态潇洒,还带点儿玩世不恭的味道。
你怎麽会在这里?
喂!二师兄,这不是重点吧?同样身为女人的水仙马上想到最不受欢迎的状况去了。君陶,二夫人为什麽会哭著跑掉?
这个……刚刚夫人就在那边……男子——沈君陶犹豫地指指另一边的树丛呐呐地道。然後……然後她就哭著跑掉了!这种事不需要说得太清楚吧?
夫人?是她?宫震羽有点惊讶。虽然他适才的确察觉到附近有人,却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没空去顾虑到那麽多。她又怎麽会在这儿?
喂、喂,二师兄,这个也不是重点吧?水仙抗议。君陶,夫人是不是误会什麽了?
应该是吧!沈君陶毫不犹豫地说。
宫震羽狐疑地来回看著他们两人。误会?误会什麽?这两个笨蛋又做了什麽蠢事了?
一听,那两个差点昏倒的家伙不约而同地猛翻了一下白眼。
哦!拜托,二师兄,这种事还用问吗?
是啊!二爷,连白痴都知道答案啊!
双眼一眯,你说什麽?宫震羽语调y沉得可怕。
马上惊觉自己说错话了,沈君陶赶忙向水仙投以求助的眼神,就差没躲到她身後去了。
瞧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水仙差点失笑。
二师兄,你最好赶快去追二嫂子比较好喔!我想,她一定是误会你和我有什麽……咳咳!暧昧的关系,所以……不待她说完,宫震羽便已倏然色变地转身要走了。
喂!等等、等等,二师兄,二嫂子现在可能什麽话都听不进去了,所以我……喂喂,别急嘛!先听我说完嘛!我建议你最好要有耐心一点,别两三下就发飙,要先想办法把她安抚下来,再……再……
声音突然没了,水仙慢慢阖上嘴巴,而後蓦然失笑。
哇——他跑得可真快啊!她赞叹道。不过呢!女人可不像他想像中那麽简单喔!不听师妹言,吃亏在眼前,希望他别弄巧成拙搞砸啦!
☆ ☆ ☆
苍穹浮沉,绿茵绵延,马儿怒蹄飞驰入一片浩渺渺的大草原,在茫无边际的翠色波浪中,乐乐无意识地不停催促著马儿继续驰向看不见终点的尽头,眼泪依旧不停的掉落,她没有哭,但是却止不住泪水。
她真傻呵!
只不过是随口邀她同行,只不过是让她靠在他怀里大哭了一场,只不过是在她额际上亲了那麽一下下,她就以为他和她有同样的感觉了吗?
真是太可笑了!
亲过她额头又怎麽样?他还把那女人压在地上,脱那女人的衣服,亲那女人的胸脯呢!
现在才明白,原来一直都是她自己在那里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是她单方面把他毫无意义的行为作出自以为是的解释,又膨胀到令她自我陶醉的程度,结果一切都只是她在自演自唱。
真的好悲哀呀!
狂奔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也模糊了她的心,好像有人在叫她,但是她听不见,她已经什麽都听不见了,只听得见自己催促马儿的喝叱声,还有自己心痛的声音,及自我嘲笑的声音。
好像有人飞落在她身後的马背上,但是她没有感觉,她已经什麽感觉都没有了,只感觉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还有自己的心痛,宛如刀割般的痛!
然後,有人用铁臂锁紧了她,有人抢去她的马缰,有人停下了马,有人把她抱下马,有人用双掌捧住她的脸,有人对她沉声命令著。
看著我,乐乐,看著我!
她看不见,她只看得见自己的泪水,还有自己的心痛。
有人擦去她的泪水。别哭了,乐乐,看著我!
她没有哭,她只是停不下泪水。
别哭了,乐乐,别哭了,你误会了呀!懂不懂?你误会了呀!
她不懂,她只懂得那个混蛋男人是个大混蛋,还有自己的心痛。
乐乐,你……该死!
蓦地,有人用温暖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嘴,有人把一段湿润且滑腻的舌头塞入她嘴里轻轻碰触她,有人在温柔地吸吮著她的舌头,有人……
在干什麽呀?!
她骤然清醒了过来,随即双手使力一推,推开抱住她的人——差点拉断自己的舌头,顺手再狠狠地甩那个人一巴掌——差点打断自己的手,再尖锐地怒吼一声——差点吼聋了自己的耳朵。
你在干什麽?!
宫震羽没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凝视著她。
你哑巴啊你,我在问你……
她倏地噤声,因为她突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景象,也想起自己的心痛,想起自己止不住的泪水,於是,她再一次跳上马背飞驰而去,而宫震羽也再一次飞身落在她背後。
滚开!她火大的怒吼。
但是宫震羽依然在她背後,甚至探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於是她更生气了,抬手就抽出了腰间的小刀,任由狂暴激昂的怒气控制了她的意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或想干什麽了。
你再不滚下去,我就杀了你!
宫震羽仍旧稳坐在她背後,揽住她腰肢的手臂也毫不放松。
不知死活的家伙!
未经思索地,握在乐乐左手上的小刀在低叱的同时也用力往後刺过去,就跟她推开他、甩他一巴掌、怒吼他时一样用力。
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够伤得到他,如果她真伤得了他,江湖七大高手早就可以改为八大高手了。
她只是想要把他赶下马去,所以挥刀吓吓他而已,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伤到他,因此,当她收回小刀,乍见那上面竟然有血迹时,不禁又意外又错愕又惊恐地尖叫一声,旋即扭头往後看去,正好宫震羽也低头看著自己手上的血。
乐乐倒抽了一口气,忙丢开小刀紧急勒住马缰,迅即跳下马,并吼著叫宫震羽也下马来。等宫震羽一下了马,她就立刻抓住他的左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翻来覆去地找。
哪里?哪里?到底伤到哪里了?
宫震羽不言不语,任由乐乐在他左手上找来找去,最後还用自己的衣袖拭去上面的血好看个清楚。
怎……怎麽搞的?没有伤啊!乐乐困惑地继续检查著他的手。那血是从哪里来的呢?
宫震羽还是不出声,只是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後往自己的胸胁间抹了一下,刚刚才拭乾净的手掌上,立刻又染满了鲜血。
乐乐呆了呆,随即破口大骂,你白痴啊你,为什麽不早说啊?你以为这样很英雄吗?她边骂边手忙脚乱地打开他的长袍、中衣,可当她一眼瞧见那鲜血汨汨似泉涌的伤口时,不由得惊慌失措地尖叫一声,连忙用双手去捂住伤口,继而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
那伤口不算大,顶多两寸,但是……
很……很深吗?她心惊胆跳地觑著他问,心里却很明白自己问的有多麽多馀,刚刚自己有多用力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吗?
宫震羽慢吞吞地点了点头,乐乐马上注意到他虽然还是站得很挺直,但是脸色已经泛白了,而且就这麽一会儿时间,他脚边的草地上就沥了一摊鲜血;她的心顿时纠结成一团,整个人更慌乱了,手还捂著他的伤口,乾瞪著从指缝中溢出的鲜血,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伤口很深,血流那麽快,这根本不是她处理得来的!
而宫震羽从头到尾却只是静静地凝视著她,也不晓得在想些什麽。
突然,乐乐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狠很地甩了甩脑袋甩掉那份无措感,又用力咬了一下下唇让自己镇定一些,然後背过身去掀开自己的长袍,用力撕下中衣下摆,再回过身替他粗略地包扎了起来,其间,她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著。
快,上马,我们回去找大夫!这是此时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
回捕鱼儿海的一路上,乐乐频频回首探视宫震羽,她不敢骑得太快,怕会加快血流的速度;却又不敢骑得太慢,怕延误就医的时刻。
但她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靠在她背上的重量越来越沉,呼在她脑袋上方的气息也越来越急促,抱在她腰部的手差不多完全松开来了,最後,他的脑袋无力地垂放在她的肩头上,他的肌肤又潮湿、又冰冷,她不禁急得满头大汗,却又无计可施。
好不容易,终於回到捕鱼儿海,远远地一瞧见湖面,乐乐就忙道:好了,到了,我立刻去……还没说完,宫震羽已经摔下马去了,她一惊,也差点跌下马去,等她勒住马跳下去跑到他身边一看,他早已不省人事了。
她立时慌成一团,眼泪终於掉了下来。
怎……怎麽这样?我拖不动你呀!
是不是应该大叫救命了?
姑娘,需要帮忙吗?
呃?
她有叫救命了吗?
☆ ☆ ☆
四小姐的情形如何了?
回二爷,四小姐好得很,她已经完全没事了。
这麽快?
那毒并不是很厉害,而且,二爷帮四小姐吸毒吸得快,四小姐再自己运功毒!不过一个时辰後,就把馀毒全出来了。
那很好,去告诉四小姐,我暂时不能帮她的忙了。
回二爷,属下已经禀告过了,四小姐说,请二爷不必担心她,既然已经由她接手了,那麽剩下来的问题自然都是属於她的,倒是二爷自己要多保重。
我这只是小伤。
不,二爷,您这不是小伤,最重要的是,您失血太多了。大夫说,您要是再多流那麽一滴滴的血,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他太夸张了。
一点儿也不夸张,二爷,您不知道当时您已经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又浑身冰冷,若不是胸口尚有些热温,属下还以为慢了一步了,当时真是吓得属下差点连魂儿都给吓飞出来了。
你现在飞也不迟。
咳咳!如果不是属下一直在那儿等著您和夫人回来,以夫人当时那种慌乱的程度,恐怕根本就来不及为您施救了。
你是说我应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罗?
不敢,那是属下的职责。
那就少再提我的伤这档子事。
可是,二爷,四小姐还要属下问您,您应该避得开那一刀,为什麽不避开?还有,您自己应该知道那一刀断了您胁间的大血管,流起血来可是像水流一样快,为什麽不先自行运气闭脉,而任由它淌……
哼哼,你的报告还真详尽哪!
这也是属下的职责。
真多嘴!
容属下再多嘴一点,四小姐想问,您这是三十六计中的苦r计吗?真的很锉耶!亏二爷这麽聪明,居然想用那种白痴白痴的方法来消弭夫人的怒气,您不知道这样挺危险的吗?其实,只要挨个小伤就好了嘛!干嘛要那麽英勇壮烈的抛头颅、洒热血,一个计算不好,就会弄巧成拙了耶!届时可就真的很丢……
闭嘴!
是,二爷,属下会转告四小姐说您叫她闭嘴。
也许你应该到四小姐那边听候差遣。
ㄝ?啊!属下闭嘴、属下闭嘴!
哼!
啊!对了,属下差点忘了,四小姐要属下告诉您一声,大爷也来了。
咦?师兄也来了?
是来了,二爷。
嗯!来得还真巧,不过正好,有稳重的大师兄盯著皇上别让他太急功躁进,可比轻浮的小师妹来得可靠多了。
不是巧,二爷,是四小姐特地传书要大爷提早过来帮忙的。
为什麽?
回二爷,四小姐说,这样才不会耽误二爷和夫人相聚的时间。
多事!
我想,二爷这两个字应该不是在说属下吧?
废话!
啊!这个大概是在说属下了。
你……
对话中的两人突然不约而同地转首望向正往里掀开的门毡,乐乐一手端著药碗,一手扶著门毡走进来,原本恭恭敬敬肃立在宫震羽床边的年轻男子立刻敛去恭谨的神态,倏忽化为一个笑咪咪的潇洒男子。
啊,沈爷,你来啦!
夫人!不是说了吗?别叫我爷,这样显得太见外了。沈君陶语气嗔怪地说。
乐乐先行到床边把药碗递给靠坐在床头上的宫震羽,我已经吹凉了点儿,现在喝刚好,不过,如果想吐就不要喝了,待会儿再喝。之後才转对退开到一边的沈君陶笑道:那要叫什麽?公子吗?
公子?沈君陶摇头。不好、不好,还是挺生疏的,还是叫……唔、嗯!大哥好像还不错……突然发现宫震羽正冷冷地瞪著他,脖子一缩,他忙又改口道:呃!还是公子好了。
乐乐噗哧一笑。可是你不太像人家那种斯文公子耶!
谁说的?沈君陶马上挺起了胸脯。别看我这个样儿,我也算是饱读诗书的喔!家父还中过举人呢!我本来也想去考的,偏生那时世道正乱,考了大概也没啥用,所以我就懒得去考了,否则,我一考必中状元!那种事可比伺候二爷大人要简单多了。
乐乐笑得花枝乱颤。是喔!那我以後就叫你状元公好了。
其实那也不错啦!可是……沈君陶耸耸肩。我怕被皇帝老爷抓去砍头,一颗脑袋换一声状元公,那实在太划不来了吧?
乐乐笑得更厉害了。咱们私底下叫,哪可能会传到皇上那儿去嘛!
偷瞥了宫震羽一眼,不会才怪!沈君陶低低咕哝。
乐乐没听清楚。嗄?你说什麽?
没什麽、没什麽,我是说……沈君陶看著乐乐接过宫震羽喝完药的空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随即在床沿坐下,检查宫震羽的绷带。宫大侠的伤,大夫怎麽说呢?
很好,没有再出血了。乐乐先自语道,然後帮宫震羽盖好毛毡,并回道:他这伤大概七天後就可以下床走动,可是他至少会有半个月以上下不了床。
沈君陶愣了愣,继而蹙眉想了想。呃……好高深的言语,恕君陶愚昧,麻烦夫人替君陶稍微解释一下可以吗?其实他以前没这麽笨的,可能是被主子虐待得太过火,所以脑子开始呈现弹性疲乏状态了吧?
乐乐笑著转过头来。他失血太多了嘛!所以,即使伤势好转,但他的血气可就没有那麽快能恢复过来。说到这,还真是要感激沈公子你,大夫说了,如果再慢一步的话,大概就来不及了。
也是我们运气好,碰巧那时候沈公子就在那里,不但帮著我把他直接带到大夫那儿疗伤,还替我们找到这座毡帐让他养伤,又带吃的喝的来给我们,连药都是你帮我们去抓来的,这种恩情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哦!原来是这麽回事,一加一不等於二嘛!
夫人言重了,那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夫人不必记挂在心上。不过……沈君陶瞄一眼宫震羽。大夫说的是平常人,而宫大侠是练武之人,应该不会拖上那麽久吧?
乐乐眨了眨眼。对喔!我就没有想到这点,不过,那也只是因为练武之人比平常人较能支撑吧!可是,就算能多忍耐几分痛苦,血气依然还是不足呀!所以说,如果他没什麽急事要办的话,我还是希望他能在床上多休养几天再下床。
没事了,沈君陶不觉脱口道。宫大侠已经没事了。
是吗?乐乐狐疑地看看他,再看看宫震羽。我都不知道,你怎麽会知道?
啊!这个……沈君陶有点尴尬地咳了咳,同时很努力的避开宫震羽那双宛若要吃人的眼神。呃!是……是宫大侠刚刚告诉我的。
这样啊……乐乐漫不经心似的低头抚平盖在宫震羽身上的毛毡。真奇怪,我是他妻子,可是他什麽事都不告诉我,你才刚跟他认识,他却什麽都告诉你,看样子,我这个妻子还真是一点分量都没有呢!
ㄝ?
沈君陶顿时无措地傻住了,他满脸尴尬地张了张嘴,又阖上,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现在他才明白四小姐为什麽说别太小看夫人了。
宫震羽突然握住在毛毡上游动的小手。我累了,扶我躺下。
立刻忘了刚刚在说什麽,乐乐忙扶著宫震羽躺下,为他掖好毛毡。
沈君陶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并提醒自己下回跟夫人讲话时可得小心一点才行。
唉!这些主子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呢!
☆ ☆ ☆
远丘流雪群羊下,大野惊风匹马还。
大漠草原最美的季节莫过於夏秋两季,蓝天白云、碧野红花,羊群撒欢、r香飘飘,还有响亮的牧歌缭绕在浩瀚无边的北国草原上,令人充分体会到生命的活力与魅力。
於是,每当宫震羽睡著之後,乐乐就会忍不住偷溜出去骑骆驼、弹奏马头琴,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发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皇上的大军竟然就驻扎在三、四里外的静虏镇,她立刻兴奋地跑去亲眼证实过後,就冲回去抓著刚醒来的宫震羽直嚷嚷。
皇上来了耶!皇上来了耶!
宫震羽却似乎毫不意外,他慢慢坐起来,乐乐忙在他背後塞上两颗枕头。
是吗?
什麽是吗,我都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片营寨了,你还问我是吗!
宫震羽闭上眼。我渴了。
哦!乐乐忙去倒了一杯奶茶给他,接著又问:你想,我有没有可能瞄到皇上一两眼?
不可能。宫震羽淡淡地道。你还没看到皇上,就会先被抓去当j细拷问了!
乐乐有点失望地垮下了脸。说的也是。可一转个眼,她又像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兴奋了起来。八天了,你觉得怎麽样?
宫震羽双眉一扬,继而两眼一眯,面无表情地注视她半晌後,才一个字一个字,慢之又慢,甚至有点咬牙切齿地说:我的伤口还是很痛,而且,我的头更晕,非常非常晕,没有人照顾我不行。这几天你都趁我睡觉时跑出去玩,害我醒来时找不到人,想喝个水都没办法,所以,以後你不能再离开我那麽久了。
乐乐呆了呆,咦?我只是因为你睡觉时我很无聊,所以才……继而泄气地长叹一声。好嘛、好嘛!我还想说,若是他们开打的话,我就可以去瞧瞧热闹了,顶多半天而已嘛!可是既然你这麽辛苦,就算你不说,我也不敢去了。
宫震羽看了她一会儿,又阖上眼了。那种场面很残酷,不适合姑娘家。
又不是没见过死人,有什麽合不合适的?乐乐反驳。
那不一样,你看见的是一个、两个,最多十几个死人,可是在打仗时,看见的却是千百只断手断脚,和数不清的半截身子、半颗脑袋,我保证那会让你三天三夜睡不著觉,就算睡著了,也会噩梦连连,为什麽要这样自讨苦吃呢?
乐乐沉默片刻。
真有那麽惨吗?
是有那麽惨。
乐乐又无语半晌。
其实……其实我也不是想看那种凄惨的景况啦!只是……只是想瞧瞧两军对垒那种浩大壮观的场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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