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传》第 3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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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柏林,赛斯—英夸特关于遏制德军的请求,被用电话传至外j部。接着,凯普勒也提出类似请求。他的请求被传至陆军司令部和总理府。这样,三方的电话辩论便开始了。维也纳请求停止入侵,你这请求有现实基础吗?是否要将这一请求转给希特勒?——他在两小时前与罗马通话后回到了总理府,至今仍处于兴奋状态。
  凌晨2时30分,希特勒被叫醒了。沉思片刻后,他把这项建议顶了回去,返身上床。然而,被入侵这个怪物弄得坐立不安的将领们,仍在左思右想。清晨4时左右,总参谋部第二总参谋长冯·维巴恩将军打电话给凯特尔将军,哀求他给“希特勒做做工作,叫他放弃向奥地利进军”凯特尔答应照办,但在片刻后他便回电话说(其实他未给希特勒去电话)元首再次拒绝这样做。“元首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凯特尔后来承认了“假如他知道,他对陆军将领们的看法可就不得了。我不想让双方都不高兴”陆军参谋长勃劳希契和维巴恩不时来电央求,使当晚成了凯特尔的“地狱之夜”勃劳希契本人也非常沮丧;维巴恩则心神不定,一会儿大声祈祷,一会儿说大难临头,然后便一声不吭。约德尔叫他控制自己,他则将自己反锁在房内,抓起墨水瓶就往门上扔,还威胁说,谁要进来他就开枪打谁。
  (5)星期六一大早,希特勒便与凯特尔一起飞往慕尼黑参加进占他家乡的凯旋庆典。出发前,他签署了一项公告,按他自己的说法,历数了导致这场危机的各种事件。“自今r凌晨起,德国武装力量跨过了德奥边界。在维也纳新的国社党政府的召唤下,德国的机械化部队和步兵,以及飞翔在蓝天的飞机,将保证奥地利人民早r有机会用真正的公民投票的办法,决定他们自己的未来。”
  之后,他又加进了点儿个人成份。“本人,帝国元首和总理,将以一个自由德国公民的身份,幸福地漫步在我家乡的土地上。”
  早晨8时,德军已像流水似的涌进奥地利。某些边境据点已被当地居民拆除。这次入侵更像是即兴军事演习。例如,第二装甲师是看着《贝的克旅行指南》前进的,还在当地加油站加油。德军开进奥地利后,当地的妇女和孩子,兴高采烈,向他们投掷鲜花。纳粹的坦克挂起两国国旗,还用草木予以装饰。“老百姓看到,我们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海因兹·古德里安将军回忆说。“所到之处,我们都受到热烈欢迎。”
  几乎在每个城市和乡村,家家户户都挂起卍字旗,欢天喜地地迎接德国人。“人们互相握手,亲吻,眼睛里还流着喜悦的泪水”阻止向维也纳快速进军的唯一障碍是,道路上堆满了抛锚的坦克和卡车。
  希特勒于中午时分抵达慕尼黑后,车队便开往穆尔多夫(离布劳瑙不到一小时车程)入侵部队司令冯·博克将军向希特勒秉报说,他们未遭任何抵抗。由于通往茵河(lnnrivaer)的道路上满是车辆和看热闹的人群,希特勒的车队直到下午大半晌后才得以过河。在布劳瑙,希特勒的车子一步一步地爬行。欣喜若狂的人们争先恐后要摸摸他的车子,好像它是某种宗教圣物似的。车子慢慢驶过古老的小城门,朝波默旅店驶去——约在49年前他就出生在这里。在人们的欢呼声伴随下,希特勒一行继续朝他所熟悉的土地驶去。在朗巴赫,在那座破旧的修道院(修道院的制服之两臂挂卍字章)前,希特勒令司机停车——他曾在那里上过音乐课。
  在伦敦,内阁召集紧急会议。张伯伦y郁地判断是,合并是不可避免的,“……除非那时各大国说,‘如果你向奥地利开战,你就得对付我们’。”
  但是,此事并不可能发生。”
  反正”他得出结论说,“那个问题已时过境迁了。”
  对此已成事实,他一笔勾销,认为无足轻重。
  希特勒的颇有感触的返乡之行,其第一阶段结束于林嗣(多少个夜晚,他曾独自在林嗣街头流浪)其时,天s已晚。在集市广场上,等候在那里的约10万名市民,欢喜若狂地把希特勒的车队团团围住,令他的随行人员和副官们惊愕得目瞪口呆。当元首和新总理出现在市政厅的y台上时,群众简直疯狂已极。“整个气氛有如触电一般,热烈兴奋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凯特尔回忆说。希特勒泪如泉涌。站在他身旁的古德里安坚信,“他决不是在演戏。”
  在发表了简短的思乡之感后,希特勒回到下榻地文津格旅馆。旅馆老板让出了自己的套房,主屋内堆满了动物标本。
  讨厌狩猎的希特勒屡次几乎被一北极熊头绊倒;那张大床——床头上方悬挂着一幅用俗丽的镜框框着的约瑟夫因·贝克尔的肖像——也不对他的口味。在这种不讨人喜欢的环境下,他与赛斯—英夸特议事,合并之事连只字都未提。
  在回乡时,希特勒并未理解合并的全部意义,只觉得它是个松散的联邦,一如昔r之奥匈帝国然。但是,一天来所见到之热情,使他的概念变了。他对仆人说:“这是命运,林格。我是注定要当元首,要把全体r耳曼人纳入大r耳曼帝国中去的。”
  当晚,赛斯—英夸特便返回首都。在那里,他发现维也纳的纳粹已集合好了,准备欢迎元首。他们准备搞火炬游行,而游行者已欢呼得精疲力尽。古德里安将军的坦克车队早在天黑前便从林嗣出发,但由于下雪,又在修路,约数英里的道路难于行走。所以,在抛下最少50辆坦克后,他的先遣队于午夜后才抵达维也纳。即使时已过午夜,古德里安发现,街上仍站满了激动的市民;看到第一群德国士兵后,他们便立刻“疯狂地欢呼”入侵部队由奥地利军乐队开路,打歌剧院前走过。人们用鲜花和用沙哑的声音表示的友情迎接他们。热情洋溢的市民扭下古德里安将军的大衣钮扣以作纪念,还把他一直抬到住所。令市民们惊奇的是,在r出时分,德国军官蜂涌至食品商店,购买了大量n油、香肠和其它食品。
  星期天上午,戈林与在伦敦的里宾特洛甫通了电话,把希特勒受到盛大欢迎的情况告诉了他。他说,向奥地利或米克拉斯发布过最后通牒之说,是个谎言。里宾特洛甫将此一切都吞了下去。回答说,对发生在奥地利之事,一般英国人并不真正关心。尽管如此,在高兴之余,里宾特洛甫也多少有点儿关切。他问,假若发生某种威胁或麻烦,元首是否吃得住?
  戈林早已派信使坐飞机前往奥地利,敦促希特勒设法超出原来的计划。“如果热情如此之高”他建议道,“我们何不做个彻底?”
  或许,希特勒对戈林近r之所为一无所知;但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让他的空军元帅自行其事,以便在发生差错时自己可以不负责任。不管是何种情况,他们的心是息息相通的。希特勒业已令内政部的一位官员草拟一项关于德奥合并的法律。至中午时,法律已草就。通过后,希特勒批发给了身在维也纳的赛斯—英夸特,并令他于当天通过。
  起初,赛斯—英夸特大吃一惊。但是,新总理越想越喜欢这项立法。另外,希特勒已答应在一个月内举行无记名自由投票,批准这一立法。在赛斯—英夸特确信这一法令不但必不可免,且“价值连城又有用”时,他便敦促内阁予以通过,理由是德奥合并乃“人民的意志”内阁一致同意将国家j给希特勒,但是米克拉斯总统再次寸步不让,拒绝在文件上签字,宣称“在行使权力方面受阻”这便给了他的职权移j给总理的立宪权。
  希特勒虽坚信合并可以立法确立,但心中还有一个主要兀突。自他与冯·赫森亲王通话以来,他就在等待墨索里尼的正式批准。两天都几乎过去了,但罗马还未有片言只字前来。事实上,德奥合并的消息已将墨索里尼“难倒了”他喊道:“那个该死的德国人!”
  最后,他恢复了平静,于星期天发出一封简短的电报:“对您解决奥地利问题的方法本人表示祝贺。我曾警告过许士尼格。”
  元首的喜悦可说是完美无缺了。他怀着感激的心情发了一封更短的电报:“墨索里尼,我永不忘此事。”
  元首觉得有必要与爱娃·勃劳恩分享其凯旋的快乐,便打电话让她去维也纳。
  当r早些时候,他曾到邻近的里昂丁看了看。他与林格一起,走到父母的坟前——就在老家对面的坟场里。希特勒从仆人手中接过一个花圈,让他与其他随从一同退场,他要致哀。他把花圈靠在墓碑上,默哀了片刻。之后,依旧沉默不语和满腹忧思,这是希特勒孩提时代出没过的地方。他百感j集,却不露声s,即使对亲信也如此。他认出了一个名叫哈格穆勒的同学,与他j谈了片刻。后来,他在林嗣的旅馆内与旧r的朋友团聚,其中包括一名修表匠,和他的历史老师休谟博士。
  当晚,更像是跟班而不是政府总理的赛斯—英夸特来到希特勒的房中。当得悉将奥地利变成德国一个省的法律业已通过时,他感动得不禁哭了。“不错”他好容易才开了口,”
  一个出s的政治行动避免了流血。”
  这样,奥地利的独立就此告终。3月13r,星期天,即许士尼格希望通过公民投票巩固奥地利独立的r子,也就此告终。
  (6)西蒙·弗洛伊德曾向家人答应,一旦纳粹上台,全家便离开奥地利。现在,他对他的英国同事埃内斯特·琼斯医生说:“这是我的岗位,不能离开它。”
  这使琼斯想起了“泰坦”号船长的故事。人们问船长你为何弃船?他回答道:“我从不弃船,是她弃我。”
  弗洛伊德明白了。他承认,奥地利已不复存在,同意去英国这块“早年梦寐以求的土地”他未过早逃离。在鲁道夫·赫斯的亲自指挥下,根据国社党关于党和国家关系的思想重建奥地利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更为凶恶的还是希姆莱主持的对警方的清洗礼—对政治上的反对派的迫害。盖世太保头子海德里希已到莫尔津广场走马上任,他手下的特工人员已开始检查法令全书以及从奥地利秘密警察局局长那里缴获的档案。最少已有一宗政治谋杀案发生,那就是巴本的心腹顾问德国大使馆领事。
  当地的冲锋队已开始迫害犹太人,把他们从家里、办公室里拖出来,强迫他们用酸溶y洗刷写在墙上和人行道上的(许士尼格的)宣传口号。还有的被抓来洗党卫队营房的厕所和清扫街道。这样欺负犹太人,许多德军军官是看不过眼的。
  记者格底曾亲眼看见两名军官“将两名年老的犹太人用来擦洗人行道的水桶踢翻,告诉他们可以走了,还把看管他们的纳粹冲锋队员骂了一顿”这些情景并未挫伤大多数维也纳人的热情,因为他们还陶醉在过去48小时发生的各种事件中。“这里,人们热烈地欢迎新政权以及昨晚宣布的将奥地利并入帝国的决定。要否认这点是不可能的”英国大使在星期一发给哈利法克斯男爵的电报中说道,“希特勒先生若说他的行动受到了奥地利人民的欢迎,那是完全应该的。”
  这是有理由的。合并或许能结束失业——失业人数达60万,受打击最重的是自由职业者,不少医生沿街行乞。
  当r上午晚些时候,希特勒出发前往维也纳。由于沿途人群甚众,加上满路是抛锚的卡车和坦克,他平均一小时只行20英里,车队抵达首都市郊时已是下午5时了。每座建筑物,包括教堂在内,都悬挂奥地利和德国国旗。希特勒进城时坐的是敞篷车,他笔直地站立着,一手前伸。列队站在街道两旁的群众,一看到希特勒,便高声欢呼,直喊到声嘶力竭。欢呼是疯狂的,又是自发的。他的车在“帝王饭店”前停了下来。希特勒进饭店后,只觉得自己的另一个梦想也实现了。年轻时,他是多么想进去呀。现在,饭店用红s条幅装饰,还有他的记号——卍字章。
  人们不停地高喊着,喊的是根据古老的r耳曼酒令改的新词:“我们不回家,我们不回家,元首快讲话!”
  他只好步出房间,走上y台,群众仍在疯狂地高喊。他向他们敬礼,还挥手向他们致敬。之后,便回屋去了。但是,群众仍在有节奏地高喊,喊了一小时又一小时,迫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走上y台与他们见面。
  开始时,他很安静,很少开口,好像那永无终止的欢呼声已令他麻木了。然而,随着夜越来越深(希特勒的亲信是这样对国际新闻社的皮埃尔·赫斯说的)他不禁忆起了当年他是如何在帝王饭店前来回走过的:“我看得见大堂里的灯火和吊灯,但我明白,我是不能进去的。有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地上积雪足有几英尺深。我倒得到了一个铲雪挣钱的机会。够有讽刺x的,我们五六个人恰好就被派到帝王饭店前去清除人行道上的积雪。”
  就在那天晚上,哈布斯堡皇族刚好在里边宴客。“我亲眼看见卡尔和吉达步出御车,踏着红地毯,昂首阔步走了进去。我们这些穷鬼得把四面八方的雪铲掉,每次贵族老爷们光临时我们还得脱帽致意。他们对我们不屑一顾,虽然他们身上的香水味仍留在鼻间。我们差不多像他们那样重要,或就铲雪一事论,对维也纳而言也是重要的。那晚整夜大雪下个不停,但这家饭店连一杯热咖啡也不给送来。”
  旅馆内欢快的乐声不但使他想哭,且使他为生活的不公平大鸣不平。“当晚,我就下定决心,有朝一r我必定回帝王饭店来,也踏着红地毯,走进灯火辉煌的旅店去,到哈布斯堡皇族跳舞的地方去。那时,我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和在什么时候,但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而今晚,我就在这里了。”
  星期二早晨他醒来后,他的胃不再像在林嗣时那样痉挛了。在赫尔顿广场上举行的有20万人参加的欢迎会上,他精神抖擞地发表了一篇演说。他说,现在,新的任务已摆在他们的眼前,他们的国家也有了个新的国名,叫“东马可国”不过,这项任务和国名均源于自己的历史,因为来自东方的攻击在古代的东马可国的边界便被粉碎了。无论是新任务还是新国名都未使听众的热情冷却下来,他们喊叫的热情不比慕尼黑的任何听众差。演讲结束后,希特勒转身小声对广播员说:“请宣布,帝国奥地利总督赛斯—英夸特讲话。”
  谁也不像总理那样惊奇:一下子他变变成了一个省的总督!听众应声欢呼,赛斯—英夸特只好接受降格。在这个时刻,阿道夫·希特勒是不会做错的。
  接着便开始游行。冯·博克将军骑着马,奥地利的将军们跟在他后边(奥地利军队刚被吸收为德国陆军)游行队伍打冬宫及其投枪式的铁栏杆前走过。在盛大的游行的间隙中,心地善良的天主教徒巴本对希特勒提出警告,假如这里的教会也像德国教会那样遭受攻击,合并就会烟消云散。
  “用不着害怕”希特勒说,“这我比谁都懂。”
  当r晚些时候,红衣主教英尼泽划着十字向希特勒表示问候,并说,只要教会能保持其自由,奥地利的天主教徒们就会“变成大帝国的最忠实的儿子。在庄严的今天他们已被带回大帝国的怀抱”据巴本的说法,听到这位红衣主教的爱国言论希特勒很是高兴,热烈与他握手,还“保证他要什么给什么”爱娃·勃劳恩也享受了胜利时刻的喜悦,给妹妹伊尔塞寄了一张明信片。她写道:“我疯了。”
  她是由母亲和她最好的女友赫尔达·施奈德陪伴前来维也纳的。她独居一室,房子就在她的情夫的居室对面,仅隔一条走廊。他们幽会之秘密,连希特勒的随从副官都一无所知。当r黄昏,希特勒飞返慕尼黑,但未带爱娃同行。
  次r,在柏林,人们把他当作征服英雄加以欢迎。“全城如痴似呆,兴奋万分”罗希纳给家人写信道,“男孩子和女孩子尤其歇斯底里。”
  希特勒趾高气扬地大谈德奥合并一举,“德国已成了大德国,将来也仍然如此。”
  他说,上帝挑选了他去实现与奥地利的大团圆,这使他很高兴——奥地利“这块原来最不幸福的土地现已变成最幸福的了”然而,在国内并非一切都顺利。因许士尼格宣布公民投票而推迟的、对弗立契进行的军事审判终于开庭了,但很快便发现弗立契无罪。此事令希特勒狼狈不堪。但是,他已发明了一种永不失时髦的政治把戏——用大吹大擂胜利的方法,把注意力从这件事上引开。他匆匆召开国会,汇报奥地利的伟大事件。他说,在3天内,“在未放一枪一弹的情况下,全体奥地利人民便在欢迎他”4月10月,整个r耳曼民族,即大r耳曼帝国,将破天荒第一次前往投票站,以证明对它的忠顺。他唯一的要求是,他要在四年左右的时间从内部去巩固刚从外部取得的合并。在德国全境,不管元首做过什么或将做些什么,人们立刻全盘同意。就是在这绝对信任的情况下,希特勒于3月25r在柯克希堡举行公民投票大选。“国家社会主义的思想”他说,“远远超出了小小的一个德国的边界”大选前的10天,希特勒是在他的家乡度过的。希姆莱和海德里希差不多已将奥地利的安全系统全盘改组。(奥地利的安全机关也在小心谨慎地、孜孜不倦地搜集有关元首个人的一切资料。据传,陶尔斐斯和许士尼格收集了众多的资料。这些资料表明希特勒的祖父可能是犹太人,吉莉·拉包尔可能是被杀害的,他在战时的服务根本不像党的宣传家们吹嘘的那样卓越。如果这些材料,哪怕是以谣传为基础的,若在他的政治生涯中的某个危险时期透露出来,都能严重破坏元首的名声。战后对希特勒的某些指控也是缺乏根据的。例如,人们曾广泛地相信,在他夺取奥地利不久,便架起大炮,把他父亲的出生地的村庄,连同祖父的墓地和其他可能牵连他的记载一起,化为灰烬。不错,今天的这个村庄是废墟一片,但它不是希特勒毁灭的而是在战后被俄国人夷为平地的。1941年,德军在该村及其周围建立了军事基地。俄国人抵达时,该村的农庄和房舍仍几乎完整无损。希特勒大受欢迎的浪潮尚未平息。由红衣主教英尼泽和另外5名主教签署的宣言(被送至新任奥地利总督那里)指示奥地利的天主教徒要去投票:“公民投票r,很明显,既系我神职人员宣布我们为r耳曼帝国的r耳曼人之r,也是我们的民族责任。我们希望,所有基督教徒都能认清他们的责任所在。”
  不管走到哪里,希特勒都被当作救星和元首加以欢迎。4月8r,希特勒再次来到林嗣,再次受到狂热的欢迎。文津格旅馆的大厅被挤得水泄不通,市民们个个都吵着要见他。其中之一是他青年时代的密友库斯特尔·库比席克。希特勒的“办公室主任”阿尔伯特·鲍曼告诉他,元首身体不太好,不能在当r见他。明r来吃午饭行吗?9r,一见到库比席克,希特勒便喊道:“库斯特尔!”
  库比席克伸出右手,希特勒紧紧地握住它。希特勒说,他已不像往r,再也没有私生活了。他朝窗外望去,看见了多瑙河上那座曾伤害过他的铁桥。”
  那丑家伙还在那里!但长不了多少啦。相信我好了,库比席克!”
  接着,他又开始详细说明他先前为林嗣制订的计划,应该建一座新大桥,一座新剧院,一座对得起布鲁克纳的现代化音乐厅。谈到在林嗣建立新的j响乐队时,希特勒想起了库比席克的宏愿。他g什么了?库比席克难堪地回答说,在埃弗丁镇上当小职员。他解释说,战争迫使他放弃了他的音乐抱负,否则就得挨饿。不过,他还指挥一个业余的管弦乐队,他的三个儿子颇有点儿音乐天才。听到这些,希特勒自动提出,他将负责培养他的三个儿子。“我不能让有天才的孩子们像我们那样过苦r子。你最知道我们在维也纳熬的是什么r子。”
  他们谈了一个小时后,元首站起身来。库比席克以为会见到此结束,其实不是,希特勒是在叫副官,指示他应如何将库比席克的三个孩子送进布鲁克纳音乐学院去学音乐。会见仍未结束。希特勒详细看了库比席克带来的作品——画、信件以及明信片后,他建议他的老友写一本有关他的书。最后,他握着库比席克的手说,咱们要常常见面。
  当r晚些时候,希特勒前往维也纳——年轻时他们充满梦想的城市。在维也纳,他作了这次选举运动的最后一次讲演。他说,他为自己出生在奥地利而感到骄傲,“我相信,把一个孩子从这里送进帝国,让他长大成人,成为民族的领袖以便把他的家乡归回帝国,这是上帝的旨意。”
  次r举行的选举,结果超出了意料之外。在奥地利,百分之九十九点七三的投票者赞成合并。在德国,赞成联合的,占百分之九十九点二,赞成他提的国会候选人名单的,占百分之九十九点八。希特勒的勇敢之举(是戈林施加了相当大的压力的结果)几乎得到了德奥两国人民的一致认可。“对我说来”他说,“这是我一生中最骄傲的时刻。”
  它也证实了他的信念,即他走的道路是正确的,他应沿着这条道路朝下一个目标——捷克斯洛伐克——走去。
  第十七章 “踩着锋刃”
  —10(1)在希特勒向奥地利挺进前,他就曾表示,他再不能容忍捷克斯洛代克对德国少数民族进行的“严重迫害”这虽然与他要将失去的人民和土地归还给帝国的誓言相一致,但其主要关心的还是捷克斯洛伐克在地理上和政治上的威胁。他辩解说,捷克是在战后由盟国一手制造出来的国家,这块半岛应纳入昔r帝国的疆土。它一r尚存,一r就是帝国东部的威胁。
  认为捷克是一把尖刀c入德国心脏的并不止希特勒一人。从东西两方同时向帝国拦腰砍来的魔影,使德国人制定了号称为“绿s计划”的军事上的反措施:突然袭击捷克斯洛伐克。然而,两年来,“绿s计划”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但是,轻取奥地利一事却完全改变了这一切。一夜之间,希特勒便获得了打破欧洲力量平衡的大好时机。c进捷克斯洛伐克,摧毁其强大的防御系统,便能令德军进攻波兰或苏联畅行无阻。他所需要的不外乎是找个入侵的借口,而现在他找到了一个现成的:在德奥合并一举鼓舞下,居住在苏台德地区的350万r耳曼人,也要求作类似的合并,其理由(有争议)是,他们是受残酷压迫的少数民族。他们的喊冤叫屈,以及敌视捷克一切事物的传统,使这个小小的共和国自奠基以来一直倍受折磨。近三年来,希特勒秘密地资助由康拉德·汉莱因领导的苏台德纳粹党——到此时,r耳曼少数民族运动全由它控制。1938年3月下旬,元首任命汉莱因为其私人代表,并指使他向捷克政府提出它不能接受的要求。这样,德国对它的援助便更有预兆x了。希特勒希望,这条战略将制造出一个永远动荡不安的局势,最终使德国“有必要”以阻止内战、保护苏台德地区的德国侨民的生命为由,进行武装g涉。
  借口虽然有了,但希特勒因为惧怕法国、英国或俄国会反对占领捷克斯洛伐克,所以依然有所克制。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他便有必要取得其唯一的盟友的支持了。于是,在1938年5月2r,希特勒率领包括外j官员、军事将领、安全官员、党的领导和新闻记者在内的500名随从,浩浩荡荡奔赴罗马去取得他们的支持去了。
  离开柏林时,希特勒百感j集。滴血未流征服莱因兰和奥地利所带来的喜悦,却又由于波莫雷尔医生用“穆达弗罗”“奇迹般地”治好他的胃痛的复发而减少。由于怕自己身有不幸,在开赴罗马的火车上,他又花了几个小时去立遗嘱——光《我的奋斗》一书,他就发了大财。(至1943年,埃赫尔·维拉格支付给他的稿费就达552.5万德国马克。他把自己的财产、贝格霍夫别墅、家私和照片全部都给了党,给爱娃·勃劳恩和他的两个姐妹每年每人1.2万马克的生活费,给阿洛伊斯6万马克,对希皮塔耳的诸位亲戚、文特太太和他的仆人,他各有遗赠。他也指示党“好好照顾我的两名副官,布鲁克纳和魏德曼的终身生活”元首一行共装了五个车厢。在布仑纳山谷他们受到了鲜花、旗帜以及意大利士兵和法西斯军队的列队欢迎。乐队奏两国国歌,由皮斯托伊亚公爵代表国王欢迎他们。之后,德国人的列车开进意大利,铁路两旁站满了仪仗队。家家户户的房顶上,或竖起标语牌,或悬挂旗帜,颂扬元首和德意友谊。代表团快抵达罗马时,希特勒把一名副官找来,并令他——被林格听到了——挨车厢通知每个人。说到罗马时,一个个子非常矮小的人会出来欢迎我们,说大家的举止应该检点,不准发笑。“这是命令。这侏儒是意大利国王。”
  当列车驶抵专为此次来仿而建造的圣保罗火车站时,天s已经晚了。火车站上空旗帜飘扬。出来迎接希特勒的是维克多·爱麦虞埃国王而不是墨索里尼,这使他怏怏不快;而他让国王陛下先行上车却又令国王龙颜不悦。在4匹马牵引下,车子沿旧r的罗马凯旋道奔驰,由被灯光照亮的喷泉旁边驶过。明亮的探照灯光和火把把夜晚变成了白天;灯火辉煌的罗马圆形大剧场似乎遭了火灾。沿途站满了人群,朝客人们欢呼。车行至一处时,一队非洲骑兵突然朝客人们飞驰而来,好像是从“沙漠之歌”里冲出来似的。然而,希特勒却觉得被小看了,因为坐的是一辆如此古老的车辆。萨沃依公国的诸公难道就未听说过有汽车?奎林纳尔宫内的房间也一点儿不合他的口味。这宫殿既不舒适,又缺少光线,好像是个博物馆。
  从一开始,他与维克多·爱麦虞埃便相处得很差。对于这位君主公开表示出来的冷淡,希特勒也很反感。他不断抱怨说,你墨索里尼应出来当主人嘛。在奎林纳尔举行的洗尘宴会,也丝毫未缓和这种局势。希特勒神情紧张地转动着眼珠子,胳膊上挽着个子比他高的皇后。个子矮小的国王则挽着高个子总督夫人。四人组成了一个滑稽的场面,这点,希特勒心里也明白。皇后进入宴会厅时,意大利人不是跪下就是深深地鞠躬,有几个人竟吻了她的裙子。这种难熬的“酷刑”过去后,希特勒私下对其飞机师说,那是个“可怕的时刻。对我,这种仪式很可怕。我永远也习惯不了这些东西”进餐时,希特勒与皇后没说过一句话。皇后脖子上挂的那个大十字架特别令希特勒烦恼。他想,她是故意戴这东西来恼我的。不仅如此,皇家还超出了无礼的界限。国王还散布谣言,恶意中伤他的客人。其中一个谣言说,元首到奎林纳尔的当晚就要女人。“无限惊奇”齐亚诺在r记中写道,“似乎没有女人当着他的面收拾床铺他就无法睡觉。找女人很难,后来找到一个旅馆服务员,问题才算解决了。如果这一情况属实,这倒也有趣和不可思议,但,是否真有其事?这不是国王的恶意吗?国王不也说希特勒老注s兴奋剂和麻醉剂吗?”
  最后那指控部分是真实的,所谓铺床之事也是准确的——我们有理由相信。尽管如此,这也是国王的恶意。数天后,当希特勒一行在那不勒斯观看《阿伊达》时,这恶意又表现出来了。第一场演完后,观众故意不鼓掌,而让坐在皇家包厢里的贵宾首先带头。希特勒很难堪,转身看看国王,以得到一点儿启示。“这位君主鼻子里哼了一声”路易斯·罗希纳写道,“假装未发现希特勒的不安。”
  歌剧演完后,按计划希特勒将检阅德国殖民地内的纳粹的c练。因为他穿的是燕尾服,便叫林格带一顶军帽和军衣前来应景,但国王的副官却告诉林格,回罗马的火车过几分钟就要开了。为了不使正在等候的党员们失望,他急忙走到街上,像指挥官那样抬臂行礼,沿着队伍往前走。按正规方法,他应将左手大拇指c进皮带后才行礼,但是,由于穿这种裤子不用皮带,他只好一手贴住p股一手行礼。此情此景煞是可笑——光着脑袋,活像条顿人的格劳桥·马克思,长长的燕尾在摆动着。“德国元首兼帝国总理”魏德曼写道,“看上去倒像个事业达到顶峰的餐馆领班。他想必也知道自己何等出丑。”
  一上火车,希特勒便把一肚子气发泄在里宾特洛甫头上。后者则大声斥责礼宾司长对政府和元首不忠。
  回罗马后,希特勒已恢复了平静。在5月7r于威尼斯宫举行的宴会上,他发表了一篇有力的演讲。据齐亚诺伯爵说,这篇演讲“非常成功,将他周围的冰雪全融化了”实际上,他主动提出将获洛尔作为礼物送给他的主人。这是个最慷慨的礼物。因为这会令他的同胞,特别是巴伐利亚人恼怒。
  早在1924年当他还在兰茨贝格监牢服刑时,他就曾通过戈林提出过同样的赠予。那一次,为了支持意大利对这块争得面红耳赤的地盘提出的领土要求,他曾向意大利索借200万里拉,但未借得一文,使希特勒忿忿不平。在墨索里尼看来,今晚的赠予是某种信号:这一次,某种大大的报酬是少不了的。
  自希特勒抵达意大利以来,这次讲话才是有政治意义的第一个事件。墨索里尼让国王出面当主人,自己退居幕后,把他的客人的r程安排得满满的,让他白天黑夜忙个不停。这安排是很聪明的,因为这便可避免进行严肃认真的讨论。后来,里宾特洛甫向齐亚诺递j了一份建议结盟的条约草案。齐亚诺看了一眼,没有吭声。其实,墨索里尼的女婿已在r记中写下了:“总理希望缔结这个条约,我们一定要缔结的,因为他有千条万条理由不相信西方的民主。”
  更重要的是,希特勒终于找机会提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捷克斯洛伐克问题。墨索里尼几乎毫不在乎地给希特勒这种印象:这个小小的国家对他无关紧要,他的注意力在他处。有了这个保证,希特勒过去所受到的真正和想象中的污辱,都一概值得了,而他也觉得可放开手脚去完成下一步计划了。
  贝奈斯总统及捷克其他的领导人均抱有幻想,认为希特勒不敢冒险进攻捷克,因为他害怕这会触发一场大战。他若真的进攻,法国、英国和俄国难道不会想法子制住他吗?但是,这三国却无意当保护国。“你只要看看地图便知道”不久前张伯伦在给他妹妹的信中写道,“德国人若是有意要蹂躏捷克斯洛伐克,不管我们或法国作何努力,都不太可能解救它……所以,我们不打算帮助捷克斯洛伐克——她只会成为导致与德国开战的借口。这我们是不会g的,除非我们有在适当的时间内能将它打得跪在地上求饶的前景。但是,我看不出有此前景。所以,我已放弃了向捷克斯洛伐克作出保证的想法,也不想向法国就其对捷克所承担的义务一事作出保证。”
  英国首相之三心二意,令法国领导人很是担忧。他们虽然一再发表大胆的声明,但是,目光锐利的观察家们都相信,自莱茵兰被占领以来外j政策就一直跟着英国的p股转的法国,是不会很快去保卫捷克的。第三个潜在的保卫者苏联则抓住一切机会,公开敦促英法两国与德国人抗衡,自己暗中却无所事事。斯大林所需要的,是让西方而不是他自己去控制希特勒。5月6r,苏联驻布拉格的代办向美国大使承认,除非法国向捷克斯洛伐克提供军事援助,否则苏联是不会这样做的。另外,他们怎样将军队开到那里去?他们中间隔着波兰和罗马尼亚;这两国均拒绝让红军通过——这可以理解。与此同时,斯大林又私下向贝奈斯保证,“即使法国不给他以军援,即使波兰和罗马尼亚两国不准苏联的军队过境至捷克斯洛伐克”苏联也准备向他提供军事援助。
  所有这些都是苏联的企图的一部分:它企图让全世界的自由派人相信,苏联是这个受到包围的勇敢的小国的真正保卫者,而在实际上,他们与英法两国一样,也不愿迅速地去援救它。希特勒猜透了这些人的心事,加上墨索里尼又默许他,将军队开进捷克斯洛伐克,他于是便令戈培尔加紧宣传攻势,反对这个倒霉的国家。由于有了“那一天”就快来临的说法,苏台德地区的r耳曼人便加紧活动。这虽是谣传,但由于5月19r和20r传来希特勒的军队正在捷克边境动员的惊人的消息,它也变得可信了。消息说,希特勒的11个步兵师和4个装甲师正浩浩荡荡开赴波希米亚边境,德国和奥地利的部队已在西里西亚南部和奥地利北部摆好了进攻的架势。
  20r,星期五下午,贝奈斯召开内阁和最高国防委员会紧急会议。晚9时过后不久,在未与法国盟友磋商的情况下,捷克便下令“局部动员”星期六拂晓,捷军便占据了边防要塞和苏台德地区。这样,欧洲便出现了1914年以来未有过的炽热化危机。一个小国采取主动反对一强国,并让世人明白,在欧洲强权政治的游戏中,捷克是不当马前卒的。捷克斯洛伐克的这种做法,也迫使她的保护人英国和法国做她的后盾。
  结果,法国总理达拉第便召见德国大使,并让他看了放在办公桌上的动员令。“在这份文件上我签不签字”他说,“阁下,这就要看你了。”
  在柏林,英国大使汉德逊也向外长冯·里宾特洛甫提出警告说,“法国对捷克斯洛伐克承担着一定的义务,若这些义务不可避免要完成,英国皇家政府也不保证,在形势所迫下它不被卷入。”
  里宾特洛甫认为英国是主要敌人,便将大怒降为愤愤然,矢口否认德军威胁捷克边境之说。假若英法两国竟“疯狂”到了武装反对德国的地步,“那么,我们将不得不再次殊死一战。”
  当晚,里宾特洛甫便乘专机离开柏林,前往贝希斯特勒加登与希特勒磋商。希特勒也与他的外长一样气得七窍生烟,因为德国并未有针对捷克斯洛伐克的任何一个较大型的军事调动或集结。谁造的谣?谣可能是共产党造的,也可能是捷克人造的,也可能是反希特勒集团造的——该集团包括自称为金融魔术师的沙希特和德国情报头子卡纳里斯海军上将。更有可能的是惊慌本身之使然。
  西方的报纸散布消息说,是因为受到外国压力元首才取消入侵的。这样,它便犯了一个羞辱元首的错误。“希特勒并未走上军事道路”威兹萨克写道,“所以谈不上取消。不幸的是,外国报纸的挑衅却使希特勒真正行动起来了。此后,他强烈赞成用武力解决捷克问题。”
  在周末未到来前,希特勒迅速地采取了激烈行动。5月28r,他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参加的有两位最高的军事领袖,外j部官员和其他重要官员。当大得异乎寻常的人群集合在总理府的冬季花园外时,大家的猜测是,希特勒马上要采取新的军事措施了。心情紧张的戈林把魏德曼上尉拉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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