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招惹不起的嘛,你一定会后悔的嘛,你怎么就不信呢?”
商乌艰难的扭过头去,无比干涩的看着夏颉问道:“夏颉军候,这位,这位他,他?他是您父亲?”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发动(下)
夏颉干巴巴的看着再一次享受被蹂躏快感的太弈,无奈的点点头:“某种意义上,他这样说没错。”应该,应该算是没错吧?太弈叫嚷了无数次要收自己做徒弟,而且的确也给自己传授了一点东西,更是给了自己许多的极品巫器,他的年龄又这么大了,自己认他做父亲,也不算有违礼法或者说其他的什么不应该不合乎情理的。
“天啊,我怎么知道他,他,他。”商乌看着满脸气愤的太弈,说不出话来了。打死商乌都想不到,这么一个肮脏猥琐的老头儿,真的会有夏颉这样的一个儿子啊!不说夏颉自己的实力如何,三鼎大巫还不放在这些大商会的老板的眼里,但是夏颉是刑天家的执事啊,夏颉是王庭的军候啊,甚至还被封了外候的爵位的,甚至还有了一块自己的封地,这是他商乌绝对招惹不得的人物,自己怎么就傻乎乎的打了他的父亲?
商乌有点痛恨自己多事了,一名贱民在官道上行走又算什么?他一黑木杖打断了自己的一条驮兽的腿又算什么?自己怎么就不能忍下这口气呢?乖乖的走了,不就成了么?何必还要上去训斥这看似贱民的老家伙,被他喷了一口涎水后,就下令要人毒打他呢?
不对,突然商乌反应了过来,事情不对啊!刚才太弈被一群自己的护卫殴打的时候,可没表现出他有哪怕一点点的巫力啊!怎么现在他发威的时候,一黑木杖就让里许方圆的官道整个上下颤抖了尺许?这老头,他不会脑子有病吧?
赤椋已经跳下了坐骑,乖乖的凑到了太弈的面前,同样是一脸谄媚的朝着太弈点头哈腰的问好:“您老怎么在这里呢?还以为您揍完了大王,就直接回去隐巫殿了呢?那天听大兄说,大王廷议的时候,脸上好大一块淤青呢,是您下的手吧?您可真,真是太了不起了。”
旒歆摇摇头,撇撇嘴,轻盈的飞起来,脚尖也不沾地,就这么远远的朝着太弈微微行礼,冷冰冰的哼了一声:“巫尊,您这样到底害过多少人了?前任安邑令被大王下令砍头,应该说就是因为他的女儿打过你一顿罢?这很好玩么?”
太弈翻着白眼瞪了旒歆一眼,怪声怪气的说道:“老子乐意,你能怎样?”他比划了一下自己黑漆漆的不知道沾满了什么不明胶状物的爪子,得意洋洋的说道:“看我这拳头,打过三任天巫,打过两任大王,打过一百三十九名天候,巫教的殿主,前后我揍过三十五人。啧啧,可惜啊,没人能打得赢我,我也就只有这么点乐子啦,找点瞎了眼的人来揍我一顿,我容易么?”
满场寂静,夏颉端坐在麒麟背上,半天说不出话来。赤椋、旒歆的面部表情无比的精彩,那一百名巫卫则是差点没摔掉了下巴。至于商乌,商乌以及他商队里的那些护卫大巫早就吓得差点n了裤子。九州之内,能够被称为巫尊的人,还能有谁呢?隐巫殿虽然在民间名声不显,但是商乌这样的大商人习惯走上层路线的,还是听说过他的威名的。
如果说天是老大,地是老二,巫教教主天巫是老三,那么,当隐巫出现时,天是老大,隐巫是老二,地都要排到第三去了。而商乌,他一想到自己下令把太弈给轮殴了一顿,他就有一种想要散尽家财,率领几个娇妻美妾急忙逃到海外去的冲动。
太弈在那里眉飞色舞的吹嘘了老一阵子,无非就是自己多了不起、多能耐、多无聊、多空虚,身为一个老人,他一辈子最后的一点乐趣也就是装贱民故意冲撞人后挨揍了。想想看,堂堂巫尊被人一顿毒打,这是多么过瘾、多么新奇、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啊,这对他太弈来说,简直就是至高无上的精神享受嘛。
“但是!你揍我可以,不能当着我认的儿子以及我儿子未来可能的女人来揍我嘛,这让我的脸面放去哪里呢?”太弈也不理会夏颉他们这一行人,反而是对着商乌循循善诱的说道:“算啦,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这次从南疆回来,收到的那些珍奇中,有几件东西是我用得上的,把那些‘寒尘犀角’、‘碎金橴’、‘缠人藤’、‘千月兰’都给老子留下,再留下一万粒最好的南洋海珠,加上一点点的钱物,就给老子滚罢。”
商乌猛的喘了一口气,这点钱物,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太弈并没有狮子大开口啊。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夏颉一眼,夏颉点点头,跳下麒麟沉声道:“商乌,巫尊和你玩笑呢,不要吓住了。把巫尊要的东西都留下,你们回去安邑了守住自己的嘴巴就行。”眨巴了一下眼睛,夏颉告诫道:“不许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则若是日后安邑城中再没有人敢毒打贱民了,怕是你就有麻烦了。”
夏颉心里除了感觉荒谬就是荒唐,自己最后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太弈则是连连点头,得意洋洋的吹嘘起来:“看来老子这个儿子没认错嘛,知道老子的心思。若是以后安邑城的百姓再也不敢殴打贱民了,老子以后去哪里找乐子去?嘿嘿,留下东西,滚罢。”
商乌再也不敢多话,按照太弈的指点,留下了一车的货物后,匆匆的带着大队人马逃命一样的朝着安邑逃了过去。一边逃,商乌一边汗如雨下的盘算着,要去哪里打通关系,才能保住自己全家的平安。可是,自己毕竟毒打的是隐巫太弈啊,这要打通哪里的关系才能保住自己呢?没听说太弈连大王都殴打了一通么?
“嘿嘿,这次倒是发了一笔。什么‘寒尘犀角’之类的,这算什么?”太弈得意无比的扑到了那货车上,把一堆稀奇古怪的物事扔得满地都是,最后才从那一匣子一匣子的海珠中挑选出了一颗拳头大通体幽黑的珠子。
随手把那颗珠子丢给了夏颉,太弈嘿嘿笑道:“这群蠢物,居然把这颗起码有亿万年气候的‘蜃珠’当作了墨海珠,幸好老子神通广大,走在路上就发现这堆珠子里面不对劲,这才故意挑了他们的商队哩。”很是威风的摆摆脑袋,太弈笑道:“夏颉,这珠子你用‘迷神咒’运炼九天,就能炼成一件很厉害的巫器,迷惑人心问口供甚至让大姑娘自己脱了衣服陪你上床快活,都是无比轻松的事情。”
旒歆听得一阵恼怒,也说不清是什么心理,突然一手抓过了夏颉手上的‘蜃珠’,一抓就捏成了粉碎。
‘啊呀’,旁边赤椋无比惋惜的尖叫了一声,可怜巴巴的看了旒歆一眼,心里一阵的抱怨:简直就是暴殓天物啊,这等宝贝东西,居然可以让大姑娘主动的和我上床?这‘迷神咒’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东西,我也能学会啊。不给夏颉大兄,给我多好?
只是,这种话赤椋是绝对不敢说出口来的,他只能和那些巫卫一样,无比惋惜的看着黑色的粉末水晶一样的慢慢飘下,混在了官道上的泥土中。旒歆无比冷淡的甚至带着点恨意的盯着太弈喝道:“这种害人的东西,留着作甚?”
太弈‘吧嗒吧嗒’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嘿嘿’的怪笑了几声,朝着旒歆连连点头道:“是,是,我绝不会教坏了夏颉的,我还指望着他给我送终养老哩。”飞快的探出一手抓住了夏颉的肩膀,太弈对着赤椋使了个眼色:“这地上的东西拿去换钱,还是很能值点酒钱的。赤椋娃娃,你把东西收拾了吧,我找夏颉有几句话要吩咐。”
话音刚落,太弈已经抓着夏颉化为一道黑色y雷破空而去,远远的落在了官道边大概五六里的旷野里。旒歆冷哼一声,双手笼在袖子里,也架着一道狂风飘了过去。
穆图眼里闪动着一丝丝电光,低沉的说道:“了不起的技术,人体瞬间解体为基本的能量粒子,化为另外一种形态飞行,在目的地再次组合。真正是了不起的技术!这么原始落后的文明,是如何发展出这种可怕的技能的呢?”穆图腰带间一个黑色匣子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嘀嘀’声,把他所见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并且在进行急速的分析。
靠在一株小灌木上,太弈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夏颉说道:“原本我已经回去了隐巫殿,今天却是刻意来找你的。你是我选中的徒弟,可不能输给了那两个炼气士,今日就传授你我隐巫殿的巫术正统传承。另外嘛,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你们这次去南疆,如果可以,就拖延点时间再回安邑吧。”
旒歆悬浮在夏颉身边,突然睁开眼睛问道:“为甚要晚回安邑?莫非有什么大事?”
夏颉没吭声,只是盯着太弈的脸色。
太弈一脸认真的看着旒歆问道:“若你有兴趣,却也可以c一手进来。上次夺回了定星轮,午乙已经定了几次天星运相,似乎一段时日后就有大事发生,却隐隐约约看不清楚。所以,百日之后,天星凌日,午乙以千万奴隶之血魂祭祀天地,占卜天相,如若有变,嘿嘿。”
旒歆慢慢的摇摇头:“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隐巫却是支持哪位王子?”
太弈一缩脖子,随手用那黑木杖在地上敲击了几下,满脸无所谓的笑容:“若可以,我支持夏颉做大王又如何?奈何肯定会被所有大巫联手轰成死人。嘿嘿,这次并不关争夺王位的事情,而是和我大夏的国运有关,故而,我不希望夏颉你在安邑卷进来。可惜前任天巫最后那几句话说得不清楚,否则如今也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了。”
旒歆没吭声,她对这些事情的确没多大兴趣。
夏颉则是背着良心的说了一番诛心之言:“大夏如今如日中天,怕是这国运正旺罢?”
“如日中天?”太弈冷笑了几声,淡淡的说道:“国势如此,国运却未必了。祖王以下,我大夏已经出了好几个昏庸暴虐的大王,这任大王也算一个。就看这次卜卦的结果罢,若是结果不妙,怕是这任大王,嘿嘿。”
仰面看看天色,太弈叹息了一声,摇头道:“不过,毕竟是吉兆罢?毕竟前任天巫死的时候,可是满脸笑容的叫嚷着九王子履癸的。嗯,以他的星相修为,临终前应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未来的一些事情,这也不用太担心了。”
这样说来,履癸已经被巫殿内定为接掌王位的人了?夏颉不由得暗自庆幸如今自己和履癸的关系不错,当然,他嘴上也只能说道:“想必如此罢?那日的情景,我们也是看到了的。这一次我们去南荒追杀该隐,怕是半年内都不能有个结果,这安邑的浑水,我们是不参合的了。”
“好!”太弈兴奋的叫嚷了一声,一手抓过了夏颉,把手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这样就好,我就喜欢你这娃娃的脾气。如今我给你隐巫殿的秘传教统,今后你就是我太弈的唯一传人。也许你不能当隐巫殿主,起码你是唯一一个得到隐巫殿全部教统的人。唔,我怎么就这么看你顺眼呢?大夏王庭这么多的王室杂碎小崽子,我可一个都不喜欢啊。”
不等夏颉开口,一道极其炽热的狂涛已经从天灵盖席卷全身,压得夏颉体内的土性巫力、氤氲紫气缩成了一个小点,紧紧的守在了自己的地盘内。无数比来自前任天巫的精神烙印更加高深、更加玄妙、更加诡秘莫测的巫术口诀,潮水一样的冲进了夏颉的脑海。
这等聚集了大夏巫教数万年精粹的热浪,让夏颉在下一个瞬间,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轰’的一声巨响,方圆万里之内的地面突然抬起三丈高,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土性元力被太弈强行抽出,近乎不管夏颉死活的灌入了夏颉的身躯。
眼看着夏颉的身体彷佛吹气球一样的膨胀起来,一块块皮肤迅速炸裂一道道血泉急速喷出,旒歆在旁边气得直咬牙齿,无奈的掏出了身上最稀少的几颗巫药,塞进了夏颉的嘴里。在太弈无比j诈的笑声中,夏颉的身体顿时发出了一道道极其明亮的金色光芒。
这是太弈以他近于天神之道的实力,强行替夏颉开掘潜力,提升他的实力,夏颉脑子一阵剧痛,似乎每一个脑细胞都被太弈在用他的巫力绞碎、抽离,把夏颉那深厚无比的神识潜力,一丝丝的都压迫了出来。神识带动了他精神力的飞速增长,也带动了他体内被压缩成一个极细小紫色光点的氤氲紫气疯狂的吸纳,吸纳着外界所有传来的天地灵气。
‘嘎嘎嘎嘎’,太弈、旒歆、夏颉三人身遭三百丈内所有的一切尽皆化为虚无,都化为了最本源的混沌能量,注入了夏颉的躯体。
‘轰’,正在拼命用仪器扫描这一异变的穆图猛的一愣,他身上所有的仪器都超出了使用负荷,在他身上炸成了粉碎。‘嗤啦啦’一阵电流激荡的响声发出,每一位狼人战士的身上,同时都飘出了电子元器件被烧毁所冒出的黑烟。穆图,一下就傻眼了。
正文 第一百章 大夏商队
车马辚辚,行行复行行。
一百巫卫、二十一狼人慢条斯理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风雨不惊,只是在一路上品味茫茫大地的秋景秋色。这些来自于黎巫殿的巫卫,用极其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沿途所过的那些树林草原,体味着大自然的生消变化。而那些狼人战士,则是用自己低沉的嗓音和沿途的兽群遥遥呼应,让自己血脉中的那股子野性和洪荒的野性缠绕在了一起。
只有赤椋丝毫不管其他的,带着三名弓骑技术可以说是黑厣、玄彪军中数一数二的士兵,加上白这个洪荒凶兽,有时候甚至超出了队伍数百里的距离,在那里狩猎骑s,专门找那些巨型野兽的晦气,快活得他差点没乐死。
旒歆依然是那副冷冷冰冰的模样,对赤椋以及那些巫卫以及狼人,她始终是用一种天神看待死物的眼神在上下打量。只有面对夏颉的时候,她眼里才有了几分暖意以及四五分的嗔怒。因为太弈胡乱的下手给夏颉进行了一次隐巫殿的秘密传承,那种浩大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个三鼎大巫所能承受的。为了保住夏颉的性命,旒歆耗费了身上仅有的几颗,甚至是整个大夏九州仅有的几颗巫药才护住了夏颉,这等巫药一旦服下,近乎就是绝了苗裔传继,如何能不让她嗔怒呢?
只有夏颉,这个来自于数千年后姓为夏侯的特工,心底里正在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正在从一个任凭命运驱使玩弄的弱者,转化为前世的那名绝对的将自己命运c纵于掌心的铁血战士。他不再迷茫,不再犹豫,不再瞻前顾后,他就是夏侯,他就是篪虎暴龙,他,就是如今的夏颉:大夏的都制,军候,外候的拥有者,一个拥有足够的权力和实力给自己牟取一番天地的强者。
产生这种变化的唯一原因就是:太弈胡乱不经意的传承以及旒歆那几颗仅存的强力巫药。
如今的夏颉,巫力的水准相当于七鼎上品的大巫,而他的r体,更是强悍超过了九鼎的巫武。但这不过是夏颉实力的一小部分,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在接受太弈传承的同时,他的氤氲紫气,膨胀了几乎千倍,夏颉可以c纵的天地巨力,是以前的万倍以上。总而言之,如今的夏颉,已经拥有了正面和一名九鼎大巫叫板的实力,虽然他的巫力表现始终只有七鼎上品的水平。
如果再加上他手上拥有的那些古怪的巫器以及s日弓,夏颉甚至觉得,除了九大巫殿之主,以及隐巫殿的一些隐士,大夏巫教中,再无人可堪他一击了。如今的他,已经不折不扣的是一名极其强悍的人物。
“所以说,男人这种玩意,手上不可无权。若是无权,有钱也行。如果钱都没有,那你就一定要有实力。否则,你怎么在地球上混呢?你怎么才能泡到一个接一个的绝色美女呢?”夏颉不由得想起前世好友白虎醉意朦胧时对他颠三倒四的那番胡诌。虽然彼时彼地,是深夜酒吧面对数十美女,和如今夏颉的处境完全不同,却也说出了夏颉的一部分心思。
在大夏这个世界,绝对的实力至上,若是没有实力,你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力。别看夏颉是刑天家的友客,似乎刑天家的人对他都不错,但是也许只有刑天大风兄弟几个是真正的把他当成了朋友。刑天厄他们这群刑天家的老人,或许只是把夏颉当作了配种的工具吧,一个可以让他们刑天家多生产出一些纯金属性后代的工具。
黎巫殿?的确,黎巫殿的人也非常看重他,但是这种看重是基于夏颉的纯土性巫力能够给黎巫殿带来的好处上的。虽然黎巫旒歆似乎对夏颉有点别样的心思,可是夏颉是那种依靠女人的赏识而混日子的小白脸么?当然,夏颉不是小白脸,不论是从他的心理还是从他的外貌来看,他都不是小白脸。
隐巫太弈那边,夏颉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受虐狂仅仅因为自己为他出了一次头,就死活要把自己收为他的徒弟。这老巫心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念头,夏颉可不敢以为太弈就真的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脏老头。
安邑城中,其他的各大巫家,夏颉可不相信他们对自己都是善意的。更加不要说夏王了,别看夏王一次次的封赏自己,似乎自己官职候位来得容易,可是夏颉敢打赌,夏王已经把自己列入了‘巫家帮助王子夺权’的黑名单内去了。暴虐的夏王,还不一定怎么盘算着计算自己呢。自己若是没有实力,小小的一名三鼎大巫,夏王只要一句话,他夏颉立刻就会被人间蒸发。
论到底,也许只有通天道人他们这群炼气士是真正对夏颉青睐有加的,自己心中也非常的亲近他们。可是通天道人返回海外炼制法宝,广成子、赤j子他们闭关讲述道法,谁也不会成天陪着他啊?夏颉在安邑城,还得靠自己的实力去挣扎求存。
虽然有刑天家、黎巫殿、隐巫殿的靠山,可是夏颉清楚,这些靠山都是靠不住的,自己没有实力,自己那些暴露出来的、潜伏着的敌人,随时可以对夏颉发动致命一击。之所以到了现在才不过是舙派出了一次杀手,也许仅仅是因为现在的夏颉还没有资格列入某些人的杀手名单内,否则夏颉保证,自己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根底的外来人,早就被安邑城这头怪兽给吞进了肚子消化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夏颉有了足够的实力,嗯,保护自己。且不说建功立业博取更大的权势之类,起码如今的夏颉有了足够的实力在风波隐隐的安邑城内保住自己的性命。不管夏颉留在安邑城的目的是什么,不管夏颉最后想要借助安邑的势力干点什么,首先他总要活着吧?活着,才有了向上继续努力的希望。
夏颉眼里,突然闪过了黄一身上缠绕着的那条小黄龙,以及自己父母亲族的坟茔。
“哈!”猛的一握拳头,无穷无尽的巨大力量应拳而生,一团空气被夏颉的巫力束缚在他掌心中,急骤的压缩让这团空气起了古怪的变化,发出了炽亮的光芒,彷佛一个数千瓦的灯泡被夏颉握在了手中。一丝丝的高温朝着四周扩散,坐下的墨麒麟猛的抬起头来,一口口彷佛抽烟般吸纳着这些热气,可是穆图所属的那些狼人战士,则是惊恐的避开了几步。
“夏颉先生,那名古怪的老人,给你进行了一次基因和r体结构的强化,不是么?”穆图看着身上肌r一块块棱角分明,彷佛钢铁锻造而成的夏颉,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的力量,比起以前我所感受到的,要强大了很多,我根本无法形容你的这种变化。我们身上进行扫描的仪器居然都因为超负荷而烧毁了,如今的你,到底拥有多大的力量呢?”
夏颉笑而不语,他怎么能向穆图形容他如今到底拥有多强的力量?巫力的强大,r体的强大,氤氲紫气的强大,并不算什么。夏颉如今真正拥有的可怕力量,来自于前任天巫和太弈的知识传承,以及来自于通天道人的那一篇篇神奇莫测的道诀,这才是夏颉真正强大的地方。如果把穆图的话理解为如今的夏颉能够造成多大的破坏,那么夏颉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相当于多少吨当量的热核武器。
盘坐在墨麒麟头上的旒歆满脸恼怒的低低喝了一声:“这难道是太弈的功劳么?他又做了什么?还不是我那几颗巫药的作用?没有那几颗巫药,夏颉早就被太弈弄死,哪里还轮得到他如今实力大涨?我那几颗巫药,若是平民服下,甚至可能一步而成为高位大巫,却是白白浪费了。”
旒歆言语中那个恼怒啊,就不用再说了。千想万想她没想到,自己唯恐这几种绝品巫药有失,故而才放置在了身上,谁知却被太弈生生算计,被消耗了个干净。一肚子火气的旒歆一边心疼自己的那几颗珍贵无比的巫药,一边狐疑的寻思道:“莫非太弈是故意在我面前用那种手段给夏颉进行传承么?难道他知道是我偷偷潜入天巫殿,偷走了天巫殿秘传的药方子?不对,夏颉给我天巫殿的星图,却没有其他人知晓呀?”
旒歆眼睛拼命的眨巴着,满心怀疑是自己强迫夏颉做的某些勾当不够周密,被太弈那老狐狸知晓了风声,这才故意坑了她一记。越想她越觉得这种推断是正确的,最后旒歆不由得恼怒的瞪大了眼睛,狠狠的朝着身边胡乱的挥了一掌:“太弈,你敢计算我耗费了最后那连药方都不复存在的几颗巫药,你狠,咱们走着瞧。”
‘风’,一缕淡青色的微风扫过了穆图坐骑前的地面,顿时那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吓得穆图连忙勒住了缰绳,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旒歆看了一眼又一眼。“伟大的海神在上,这个女人居然拥有这样强大的战斗力?幸好,我们已经有完全的计划来消灭整个大夏这些可怕的人形生物,否则若是等他们进一步发展下去,这片‘姆’大陆上,还有其他的种族生存的机会么?”
穆图目光闪烁,闷着头寻思道:“尤其她说,她的那种巫药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人类成为拥有她这样强大战斗力的‘巫’,难道是一种特效的基因改造药品么?似乎这种药品的配制非常困难,否则如果他们配制这样的药品一百亿份,那么我们亚特兰蒂斯,已经被夷为平地。”
夏颉激动万分,不断的熟悉着自己新得来的力量;旒歆一路嘀嘀咕咕的对着太弈大肆诅咒,也不知道用那些草叶编了多少小人,一遍遍的用那种极其隐秘的巫术进行咒杀;穆图则是连同自己二十名属下一起,被夏颉他们一路上表现出来的可怕力量吓得心肝乱颤,最后也开始问候起派遣他们来执行这次任务的安道尔和托尔二人。
“伟大的海神在上,要我们找机会杀死这个叫做夏颉的男人,怎么可能?”穆图翻着白眼,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对安道尔整个家族的所有女性问候了数百万次。“当然,我承认这个懂得使用我们的单兵信息接受终端的男人非常的危险,是对我们亚特兰蒂斯最大的威胁。但是,难道我可能完成这样的任务么?也许前几天还可以,但是现在,让我们的扫描仪器都超负荷烧毁的力量,我怎么去杀死他?”
连续赶路半个月后,在随行的大巫们施展巫术增速的情况下,夏颉他们已经走出了大夏最南边的领土,正式踏足所谓的南方蛮荒之地。他们首先到达的,就是一大片的草原,游牧的部族和山林的部族正在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血腥厮杀,相互掠夺妇女和孩童,又有真正的南方蛮王的军队在里面趁乱牟取利益,整个大地上乱得一塌糊涂。
赤椋不敢再脱离大队数十里去查探消息,而是带着浑身血淋淋的白乖乖的回到了队伍中。
小心的不让自己的目光接触那坐在墨麒麟头上犹如幽灵般清冷的女子,赤椋凑到夏颉身边大声报告道:“大兄,再往前面走,可就不归我们大夏管了。乱啊,可真乱,就前面十几里的地方,就有三个部落被杀了个干净,女人和孩子都被抢走啦。啧啧,真是可怜。你知道这路途么?”
夏颉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着穆图问道:“穆图,你们的地图拿来。你们的侦察器具既然能够发现该隐他们的动静,就一定有那地方的地图。”
“嗯!”穆图却也不掩饰什么,他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匣子,手在上面按动了几个按钮,顿时一蓬蓝光闪了出来,标志出了一块广袤地域的地形图来。他指着上面几个蓝色的小点说道:“这里,是我们的位置。这个红点,就是我们曾经发现该隐的同伙出没的地方。按照你们大夏的划分,他们如今隐藏的地点,是所谓的南方蛮王的领地深处。距离我们现在的地方,大概还有两个月的路程。”
穆图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他的确对大夏大巫的个人实力心服口服,但是他对于大夏的科技水准,却是鄙夷到了极点。大夏处于高度发展的金属农耕时代,可是亚特兰蒂斯,已经进入了太空。用夏颉他们赶路的坐骑,需要走两个月的路程,若是换了他们亚特兰蒂斯的交通飞行器,也许只要一天的时间就能赶到。
“这就是科技的差距呀!当然,我不怀疑这些古怪的人,他们拥有某些办法,可以比他们的坐骑跑得更快。”穆图耸耸肩膀,手指在那地形图上狠狠的划了一条直线,笑道:“那么,我们就这样走直线到达目的地,夏颉先生,你认为怎么样?”
“唔,原地扎营,等刑天大兄率领的后续人马赶到,我们汇集在一起后,换上南方蛮荒的衣物了,再继续前进。”夏颉皱起了眉头,指着地形图上的山川河流叹息道:“这片草原上和山林中的部族,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他们的战士最强大的不过八等、九等。但是一旦进入了真正的南方蛮国领土,他们的战士,也许就和我们的实力相当,只能装作做买卖的大夏人继续深入了。”
“我没有任何意见,这里是你们的地盘,你们制定计划就是。”穆图很绅士的在坐骑上对夏颉行了一礼,刚想顺手把那地形图发生器交给夏颉,却突然脸色微微一变,又把那黑色匣子塞进了自己的怀里。“神啊,我差点犯下了一个大错误,这家伙在东方领,就是因为他能使用我们的信息接收器,让我们的巡逻队遭受了惨痛的损失,我怎么还能把这性能更强的接收器给他呢?”
穆图嘀咕着责怪了自己几句,夏颉看得出他的那点心思,‘嘿嘿’的笑了几声,作出了一个要用暴力抢走他身上仪器的表情,吓得穆图连忙跳下黑厣,迅速的后退了几步。
赤椋古怪的笑了几声,若有所思的盯着穆图身上挂着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看了半天,这才大叫了一声:“兄弟们,扎营了。”随后,他认命的带领仅有的三名属下,去给一百多人架起帐幕。
“南蛮之地啊。”一直眯着眼睛坐在那里不动的旒歆突然伸了个懒腰,低声的呻吟了一声:“好地方啊,根据巫教派驻在南蛮的那些巫所说,南蛮人根本不懂得他们山林中的某些药草有多珍贵,那里也许还留着天神时代留下来的珍贵药草,这次也许可以找到一点来补充我的损失呢。”
夏颉跳下墨麒麟,伸出手去,让旒歆按着他的手臂,慢慢的滑下了麒麟。他很自然的解下了自己身上的长袍披在了旒歆身上,沉声道:“真正的南方蛮荒之地,还在云梦大泽的南边一点,那里的人,和我们山林中的蛮人部落是完全不同的。旒歆,你最好穿上巫袍把脸遮盖起来,否则,怕是我们就要用武力一路打到该隐他们藏身的地方了。”
“我?遮住自己的脸?为什么?”旒歆有点不快的盯着夏颉。
穆图在旁边摇头晃脑的说道:“夏颉先生说得没错,旒歆小姐你必须遮盖住你那女神一样的面孔。否则,按照我们的本性,我们也是要用武力抢夺你的。唔,当然,我和我的同伴,并没有这个实力进行这样的尝试,可是谁知道那些没开化的野人会怎么想呢?”
“哼!”夏颉不满的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吓得刚刚露出一点笑容的旒歆连忙收起了笑脸,也是恶狠狠的盯向了满脸无辜的穆图。却听得夏颉怒声喝道:“穆图,你要记住,我夏颉也是你所谓的没开化的野人中的一员!见鬼,我们山林中的部族,可是和南方蛮国的某些部族是亲戚。”
“你?夏颉先生?你也是那些甚至大部分还在使用石器工具的野蛮人的一员?”穆图连同他的同伴满是震惊的看着夏颉,半天说不出话来。“海神啊,会使用我们亚特兰蒂斯单兵信息终端的野蛮人?可能么?当然,也许,他是一个基因变异体?”穆图眼里一阵寒光乱闪,开始寻思着要怎么样才能从夏颉身上弄到一点人体组织以便日后进行化验研究了。
赤椋他们手脚麻利的建起了一个足以容纳千人同时开会的大帐篷,请旒歆、夏颉他们进了帐篷休息。
也仅仅等待了两个多时辰,一直在后面的几支队伍也飞速赶到,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带着几个得力的属下进了帐篷找夏颉商议,穆图则是找自己的下属去了,他唯恐那些跟在后面几个队伍中的下属会合大夏的人起冲突,若是有了人员损失,这可是他们这个新起种族所承受不起的。
“好啦,刑天大兄、旒歆、赤椋,我们分散队伍到了这里,算是脱离了大夏的国土,就算该隐那家伙在安邑城或者其他的地方留下了耳目,也不可能发现我们这支专门针对他的队伍了。”夏颉看了一眼满脸古怪的赤椋,只能解释道:“我和该隐交手过,你知道这件事情。该隐那次向我承认,他拥有一种特别的能力,被他吸血后的人,会变成他忠心不二的奴隶,安邑城或者大夏各地,也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人存在,所以我们分散队伍,是很有必要的。”
刑天大风挥了一下手,喝道:“赤椋,这些都是旁枝末节的事情,不要呱噪。夏颉,你说我们接下去怎么做?你是南方的人,你对于这边的人的行事手段比我们知道得多,一切事情就由你来安排就是。”吧嗒了一下嘴巴,刑天大风有点犯愁的裂开大嘴抱怨道:“南蛮国,老天,这不是戏耍我们么?我最远也就去过你夏颉家附近的那片山林狩猎暴龙扒皮了卖钱,这次可要跑到那种地方去。”
夏颉呵呵呵的笑起来,端起一名巫卫送上来的茶汤喝了一口笑道:“大兄不用担心,这次我们虽然是奉大王的命令一定要活捉该隐,但是也未必不能狠赚一笔回安邑。想来大兄你们每个月在刑天家拿的那份钱粮以及军饷,还是不够你们去西坊喝几顿酒的。”
“嗯。”疼哼了一声,夏颉苦着脸看着旒歆面无表情的收回了一根青色的木刺,在刑天大风他们的憋笑中摸了一下已经麻木的腰上肌r,苦笑了几声继续道:“所有人都换下铠甲和巫袍,全部放在我这个手镯内,我们只能穿大夏商队经常穿的那种短衣襟了。我手镯内还有从安邑带来的十万斤海盐以及三千瓮好酒,另外有铁制兵器、厨具等等,还有装载这些货物的大车,这就是我们的本钱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刑天大风兄弟几个以及赤椋这小子,夏颉有点得意的笑道:“这次我们一个是给大王办事,若是能抓到了该隐,自然是大功一件我们都有赏赐的。另外一个就是用这单本钱,起码能赚回一千倍的利润。安邑城的所有商队,怕是都没有一个商队能拥有一百名高等的大巫来做护卫的吧?何况还有我们属下一千名精锐巫武呢?”
刑天大风他们‘嘎嘎’的笑起来,旒歆也是满脸的兴奋,兴致勃勃的开始嘀咕着要用这些海盐换取多少珍奇的草药回去。赤椋更是满脸神往的喃喃自语,他终于可以有大笔的钱去西坊看望那些红姑娘了。
看望了族人后放心的回到帐篷里的穆图看到这等嘈杂的模样,不由得气得头顶生烟。身为一个战士,穆图怎么也想不到,这群大夏的‘精英’来执行他们国王亲自分派的任务时,居然还能想着顺道大赚一笔的龌龊勾当。这,难道不是对战士的荣誉的侮辱么?气呼呼的坐在夏颉身边,一手抓起一块烤r大口的撕扯的,穆图翻着怪眼对夏颉他们斜视不已,心里抱怨为什么天神会瞎了眼睛,让这么一群没有丝毫战士觉悟的人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好,穆图也来了,那么我就给大家说一下南方的一些禁忌。就算我们的实力再强,如果触怒了南蛮国的一些大部族的首领,我们也走不出那片山岭。刑天大兄、穆图,你们都是心里有轻重之分的人,我也不多说了。只是赤椋,你给我好好记住,有些禁忌千万不要犯了,否则你被数万人在山岭里追杀,可不要怪我夏颉到时候不救你这条小命。”夏颉冷冷的盯着赤椋,严肃的告诫他。
旒歆很是骄傲的看着夏颉,淡淡的说道:“数万人,也不过一个巫咒就全部死光,却有什么可怕的?只是会耽误了正事就是。”
无奈的看着旒歆半天,夏颉苦笑道:“旒歆,你切切记住,也许他们中,有我篪虎部族的同族或者亲眷,所以。”虽然山林中夏颉的篪虎部落被东夷人彻底铲平了,可是篪虎部族在南蛮国还是有着很多的部落的,只是和夏颉他们这个靠近大夏领土的部落往来不是太亲密了就是。但是,毕竟也算是夏颉的亲族啊,他可不想旒歆真的杀死自己的族人。
旒歆脸色微微一凝,耷拉下眼皮低声嘀咕道:“这样么?罢了,按照你所说的作罢。我们一路上不要触怒这些南蛮国的人,就可以了吧?但是,他们会让我们通过他们的领地么?”
夏颉朝着旒歆微笑着点点头,和声道:“没有任何一个山林中的部落会不欢迎外来的商队的。他们需要铁器和盐,更需要好酒。我这次带来的货色都是品质上佳的货物,他们换取了自己所需的份额后,甚至会派人护送我们去另外一个部落。只要不让他们知晓我们是大夏的军队和巫殿的巫卫,南蛮国的人绝地不会对我们起任何敌意。”
说道这里,夏颉眼里露出一点凶光,冷笑道:“等找到了该隐他们的巢x,我甚至可以用五百斤海盐就请那些大部族的首领派遣军队帮我们围杀该隐的属下。我却不信,该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控制这么多部族的人。”夏颉有点恶毒的想到,如果该隐不断的给人初拥,怕是他自己都要失血过多而死亡吧?他不信该隐如今能够拥有多少后裔。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夏颉奉命来追杀该隐,他杀得了该隐么?夏颉处于大夏这个朝代,他是在顺着历史的潮流行走,还是在不断的扰乱历史的进程呢?该隐这个血族的始祖,会死在他夏颉的手下么?
第二日一早,赶在附近的一个大的游牧部落的数千骑兵赶到他们的营地进行掳掠之前,夏颉他们已经更换了衣袍,用自己的那些坐骑托起夏颉手镯中拿出的车辆、货物,在数名巫卫的施为下,架着狂风,以极快的速度朝南方前进。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疑影
金风乍起,吹起了鲜艳如血的草荡子无数的血色波痕。这种野草,殷红若血,通体只有一j一叶,高达丈许,绵绵密密,相互间隔开不过一指,风过处,这草叶起伏,就有如那大海澜涛一样,发出巨大的‘呼呼哗哗’声响。草荡子长宽数百里,其中只偶尔有三五颗枯树斜斜的指向天空,犹如一只只手掌在向天空抓挠。
草荡子中,仅有一条宽两丈许的大道直通南方的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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