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问题,黄先生。我没有义务配合你扮演慈爱长辈的角色。将心比心,请你想想我妈妈的立场。”
“……”
“黄先生,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的通话。我要挂电话了……”
黄广益的心乱极了了,他无法思考。晨夕把什么都放在明面上说,不给他留一点余地。他明白,如果他此刻不能说服晨夕,那么他们也许就真的不会在有任何的交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无疑是心如凌迟……
“等等!”黄广益冲口而出。
“你还想说什么?我的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晨夕,你、你可以……看做是一种报复……”黄广益艰难地、鼓足勇气说道。
晨夕完全被震住了,这个男人看来是全疯了……她被黄广益的低声下气给弄晕了:“黄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晨夕……我想你是知道的……至少现在应该知道……”
晨夕沉默。
“晨夕……请……不要……拒绝我……至少今天不要拒绝我好吗?”黄广益第一次向一个女人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可是他心里十分的明白,如果不这样做,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黄先生,我想我不能答应你。我决不让我的妈妈伤心。”
“晨夕,这两天我老是想起你说的那句话,黄女士,你是否相信轮回……”
晨夕没说话,她默默地放下电话。
进到浴室,晨夕脱下睡衣,站在喷头下,让热水哗啦啦地冲在身上。她希望热水能冲走她内心的魔鬼……心里又有些期盼……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对于这个耀眼得过分的男人所做的一切她的心里虽然说不上高兴,但肯定是不反感的。她明白,这是虚荣心在作祟。而且一想到黄广芬的弟弟对自己居然产生了这样的巨大的兴趣,甚至不惜诋毁他的亲姐姐,晨夕的心里顿时欢畅无比。她甚至幻想了一下如果黄广芬知道最让她值得骄傲的、最优秀的亲弟弟居然喜欢上丈夫前妻的女儿时的表情……
晨夕愉快地在浴室里哼起了那首人人都会的老歌:路边的野草你不要采,采了也别采,不采白不采……
她自恋地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l体的自己。想到了《红楼梦》里,贾宝玉给贾政猜的那首诗:
南面而坐,
北面而朝。
像忧亦忧,
像喜亦喜。
这首诗得到了平日不待见儿子的贾老夫子的认同。
晨夕也很喜欢,这首诗虽然简单,却蕴含哲理:世人很难看清楚镜子里的自己。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完美曲线,对着镜子妩媚一笑。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傻傻的,晨夕立刻开怀大笑。她站着镜子前开始憧憬黄广芬女士如果知道真相后的表情,那一定很好看!也许能把这个女人气得半死,晨夕恶狠狠地对着镜子说道。
冲动是人内心的魔鬼,被晨夕挂断电话的黄广益傻傻地坐在沙发上。他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上,看着烟雾缈缈升起。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了,可是没有用,他的手是颤抖的,他的心是狂乱的。他拼命地甩甩头,希望能让自己清醒,或是把晨夕从他的脑海里赶走……
他觉得自己真的疯了,对这个女人似着魔。只要一闭上眼睛,晨夕就会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大吼一声,冲进浴室,让冰凉的冷水冲在自己身上,可是没有用,他还是想着晨夕,想着姐姐丈夫前妻的女儿……他很清楚,这也许就是一条铺满荆棘与艰难的不归路,他看不到前面的光明。
14
站在阳台上,太阳已经很高了,天气甚至开始有点热。温暖的阳光洒满晨夕的房间,折s出耀眼的金光。中宁市的天气就是这样,由于靠近北回归线,属于亚热带气候,所以天气一向没有什么过渡。暖洋洋的微风吹过,晨夕深深地呼吸一大口这有着太阳味道的氧气,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春天来了~
打开衣橱,晨夕最多的就是牛仔裤,这是她的最爱。现在她已经拥有了30条各种各样的牛仔裤,她的目标是能全部拥有范思哲所有的经典版牛仔裤,虽然到目前为止,她一条也没有。
她拿起一条直筒的牛仔裤刚想穿上,不知道为什么,爸爸穿着牛仔裤的样子就跃进晨夕的脑子里。晨夕遂换上一条五分裤,这个天气,这样的装扮会很耀眼。
她想了想,还是给爸爸发了一条信息:“爸爸,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晨夕对爸爸还是硬不起的心肠,爸爸毕竟是爸爸,无论爸爸对这个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都没有逃避抚养女儿的义务,就冲这,晨夕也感激他。
晨钢接到女儿的信息,高兴坏了,女儿还是女儿,气消了,就好了。他也明白那天把女儿叫到家里是欠妥当,好像是在女儿面前炫耀他的幸福生活一样。他立刻打通女儿的电话:“晨晨,新年好!”
“爸爸。”
“你原谅爸爸了?爸爸很高兴。”
听着父亲愉快的腔调,晨夕觉得心酸,父亲的心里是有她的,只是排名在他伟大爱情的后面。
“爸爸,我没生气,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就好,是爸爸对不起你。要不爸爸今天请你到外面去吃饭吧?”
“不了,我要陪着外公、外婆。”
“那好,你忙吧。”晨钢轻快地放下电话。他的妻子遥遥听到,但是现在她早没了之前的想法,她明白,在前妻的女儿面前,她毫无胜算。这个女孩的心机一点也不亚于她。黄广芬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他丈夫前妻的女儿在不久后掀起了她人生的巨浪……
晨夕默默放下手中的电话,父亲对妈妈真是绝情,在电话里问候一声妈妈、外公、外婆都不愿意。
粗呢枣红色五分裤配上黑色短靴,上衣是一件灰色的悠闲毛衣,头发用芬迪的头箍固定,让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晨夕化了一个淡妆,口红选择了淡淡的枣红色。如何打扮自己,让自己变得更漂亮是晨夕的强项。
芬迪的头箍是晨夕一个月前到广州出差时,特意到杂志上介绍的中国大酒店一层的世界品牌的商场上去看了看。晨夕宁可不要,也不买假货。她选了很久,才为自己选了这个在芬迪店面搞活动的特价的头箍,人民币600元。
看到青春靓丽的女儿,赵有迪女士高兴坏了,她愉快地说:“这是谁的女儿?怎么那么漂亮?”
晨夕给妈妈做了一个屈膝礼:“母后殿下,我是您的女儿晨晨公主。”外婆、外公也都笑得很开怀。晨夕知道,外公的豁达对妈妈的影响是一生的。所以妈妈才能有今日的一点学术成就。妈妈在妇科方面的中医水平在整个中宁市都是得到公认的。
晨夕挥舞着倪翼栋给的购物券:“各位大人,我们向商场出发!”
刚下楼,晨夕就看到黄广益那辆低调的雷克萨斯停在不远处的树脚下。晨夕的心‘突突突’地跳得很快,她的脸变得通红,她害怕这个疯狂的男人这时候下车。她偷偷瞄了一眼妈妈,还好妈妈的生活很简单,她对车子的认识很少,所以她根本没注意到黄广益的汽车。
黄广益目送着晨夕一家四口走出中医院的宿舍大门,他还没疯到这份上,这时候出现在晨夕的面前。
晨夕如芒在背,她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追随着自己。她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更多的是迷惘。毕竟晨夕是没有真正尝过爱情滋味的女孩,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多情?有这样一个极品男人对自己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兴趣,无论真情还是假意,都可以令晨夕兴奋一阵子了。男欢女爱,是世界最高级的常态。
满载而归的晨夕高兴地陪着外公、外婆和妈妈。这是晨夕工作的第一个新年,她终于有能力孝顺三位长辈。刚一进到院子,晨夕的眼神就扫过刚才黄广益停车的地方,汽车已经不在了,晨夕似乎有些高兴,又有些失望。她也无法说清此刻自己的感觉。她下意识的东张西望,正在这时,电话响了。
晨夕拿出电话一看,原来是黄广益的,她慢慢落后在三位长辈的后面接起电话,却保持沉默。
电话里传来黄广益成熟的男性磁性声音:“晨夕,你是不是在找我?”
晨夕立刻左顾右盼,她明白,黄广益一定还在附近。
黄广益笑了:“晨夕,我不得不说,你们这里的联防工作做得不错,这些老大妈们一定可以做到群防群治,一切的犯罪分子在这里都是纸老虎。”
晨夕不禁笑了,这个黄广益还挺好玩,挺幽默的。
“别告诉我,你在这里是因为我。”
“晨夕,如果我说我是因为这些老太太你认为这有说服力吗?”
“有。”
“……”
黄广益看着如此活泼、可爱的晨夕,黄广益心中最软的那一块在已经坍塌,等待的几个小时所经历的枯燥、彷徨、心神不宁早已经消失殆尽。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样阳光的晨夕是他的救赎。
黄广益把声音放到最软:“晨夕,看在我等了那么久的份上,能不能出来见见我?”
晨夕撇着嘴:“黄先生,我的记性很好,我对你从无要求。”
黄广益听到晨夕的拒绝也不是那么的强硬,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孩想些什么,他温柔地说:“晨夕,出来吧,出来看看我收集的汽车资料。”
15
晨夕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当然也有年轻女孩的虚荣心,她在心里斗争了很久,还是没能抵御住内心的魔鬼,对这个成熟的、英俊男人的热烈追求,还有他作为黄广芬的弟弟在自己面前如此放低姿态,都让晨夕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涌上心头。
她诡异的笑容没有一个人看到,她冷着声音说:“黄先生,现在我没空,如果你真想履行你的赌约,40分钟以后我才能知道自己是否有空。”
黄广益不禁失笑,这个女孩实在是太逗了,这时候给他来这手,不过剧本也不是由这个女孩一个人写的。他闲闲说道:“晨夕,对你来说折磨我这样一个聪明的成熟男人是不明智的,因为我会加倍得到赔偿。”也没有人看到黄广益同样诡异的笑容。
晨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那么有信心?!”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你是想在我面前显示你特别有文化吗?”
“不是显示文化,晨夕,你没发现吗?此刻我是不遗余力地向你展示我的聪明才智,好让你对我产生兴趣。”
晨夕拿下电话,都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如此的自大,还真是小瞧他了。
“晨夕,今天真的不愿意出来吗?”黄广益哀求的声音特别的有磁性。却让晨夕觉得十分的讽刺。
晨夕不想在跟这个变态的男人逗闷子,她收敛心神,正色道:“黄先生,别在说了,我是不会跟你出去的。我们的立场让我尴尬,如果我真的跟你见面,会让我妈妈蒙羞的。”晨夕没等黄广益再说什么就把手机给挂断了放在兜里,想了想,又拿出电话,干脆把电话给关了。
赵有迪看到晨夕通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还以为是倪翼栋的,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女儿居然会与黄广芬一家有了牵扯……
“晨晨,是阿栋的电话吗?怎么今天没看到他?”
“妈,我们只是好朋友罢了,他哪里有空每天都应酬你的女儿。就他这样的,你说没有其他的女朋友你相信吗?”
赵有迪很吃惊,这个女儿真的是长大了,现在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她瞪圆双眼:“那是谁?!手机花费那么贵。你是愿意把钱花在手机花费上的人吗?”
晨夕上前挽住妈妈的胳膊,惆怅万分:“妈妈,你说手机什么时候才能单项收费呀?”
赵有迪十分有智慧的回答:“你外婆也有手机的时候。”
晨夕哈哈大笑:“妈妈,你太有才了!”
“女儿,别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到底是谁?”
晨夕没想到自己的c科打诨还是没能让把妈妈给糊弄过去,她笑嘻嘻地说:“一个在我心里毫无分量的人,一个不重要的人。妈妈,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赵有迪放下心来,大概是女儿身边出现了新的追求者,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黄广芬的弟弟黄广益……
黄广益等了几个小时,还是没能等到晨夕,他像个忧郁少年般把车开走。他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要把对晨夕的心思放下,这样对大家都好。他与晨夕在一起,只会把所有人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总是跟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可是他却一次次地出现在晨夕的周围,一次次地想见到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女孩……他已经预见到这个女孩或许是他的劫难……但他依然飞蛾扑火般的甘之如饴。
晨夕把刚才的事情抛在脑后,她明白,与黄广芬有牵扯,就是对妈妈的背叛,而且也会令妈妈蒙羞,令妈妈在黄广芬的面前无法堂堂正正的挺胸抬头。这样只赔不赚的买卖她晨夕才不会去做。
晨夕没想到倪翼栋去烧香是约了一大帮的同学、朋友,这中间当然也包括秦蓉。看到秦蓉坐在倪翼栋的车里,晨夕愣了一下。
“晨夕。”秦蓉坐在倪翼栋车里的司机副座上愉快地向晨夕打了一声招呼并介绍了她的表妹奚娟。
晨夕点点头,有点后悔今天出来。她不想参演倪翼栋的剧目,纵然过去的少年情怀还在,可是这份纯真留在今日早已经是面目全非。她突然想明白,原来倪翼栋对秦蓉也不是那么的清白,至少他没有让秦蓉感到绝望,或者倪翼栋也有满足虚荣心的需要,至少他一直纵容着秦蓉不遗余力的靠近。她十分懊悔自己那天在车上的口无遮拦,她再次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加的谨言慎行。她简单地与倪翼栋介绍的秦蓉的表妹奚娟打了一个招呼,对于秦蓉来说,她晨夕没有笑话可看。
在这一刹那,倪翼栋不知道晨夕已经永远地把他关在心门之外……
她毫不在意地上了后座。他们的车队缓缓开走了,晨夕打开窗户看着外面,今天的天气依然很好,晴空万里。阳光均匀地洒在那一排排朝气蓬勃的小叶榕的树叶上,发出翠绿的霞光。晨夕使劲地呼吸着阳光的味道。
倪翼栋从后视镜里看到晨夕的心情很好,他说不清楚此刻自己的想法,他的心里越发没底。旁边的秦蓉欢快的跟着音乐哼歌,奚娟又只顾着打量晨夕,更让他觉得烦躁,却又不能说些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似着了魔。一时间,车厢的气氛变得很诡异。
晨夕没有比现在更高兴听到自己的电话铃声,她特别感谢此刻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她心里默默地说:“感谢发明无线电话的人,感谢tv,感谢mtv,感谢佛祖站在我这一边……”她从包里拿出电话一看,原来是昨天那个死缠烂打的男人。虽然是黄广益的电话,但她还是假装熟络,愉快地接起:“哈罗!”
黄广益被晨夕突然的亲切给愣住了,他看看手机,确定自己没有拨错号码。他疑惑地问:“晨夕,你怎么了?”
黄广益的声音在这诡异的空间里十分的清楚,这是个成熟男人的声音,而且这把声音还相当的有磁性,给人无限的遐想。
16
晨夕赶紧套上耳机,这才腻腻地说话:“干嘛?”晨夕现在一点也不介意与黄广益表演暧昧。
“晨夕,你到底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我都不习惯。”晨夕对自己的和颜悦色让黄广益的心情变得奇好。他放松地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做日光浴,让温暖的阳光也照耀、照耀自己。
晨夕听到黄广益委屈的腔调不禁一阵发笑,她不知道自己如沐春风的表情刺目着前面的两位,让旁边的那位更加好奇。
晨夕抿着嘴偷笑:“今天又想干嘛?”
“晨夕,你真的想让我变成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你真的不想去看看那些漂亮的汽车吗?”
“你有那么好吗?”晨夕发嗲的声音让黄广益明白晨夕根本不在家里,他大概明白了今天的晨夕为什么那么好说话,他在心里祝贺自己的好运气。
“当然,只要你给我机会证明。”
“先说说你的资料吧,看看能不能说服我。”
“上海大众新出了一款夏鸥1。6排量的。”
晨夕故意把声音放得稍大一些:“夏鸥?我不喜欢,这车太长了,我喜欢肥肥短短的。”
黄广益更加高兴,此刻晨夕是多么的需要他的电话:“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样的,你刚说的那是老款,新款的是两厢的,就是肥肥短短的,正适合你开。只是没有你喜欢的香槟色,只有白色、红色和蓝色。”
晨夕沉默,她没想到黄广益对自己如此上心,她无意中说的一句话这个男人都放在心上。
“喂,晨夕,你在听吗?这两厢车真的很适合你,现在国内两厢车不多。”
“我在听。还有,什么叫两厢车?与平常的汽车有什么区别?”
“晕,两厢车就是没p股的,三厢车就是你看到我开的那种,有p股的。”
晨夕即刻两眼放精光:“是不是类似城市高尔夫?”
“对!就是那种类型,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这款车的资料,但这不是新车型,我怕你不喜欢。要不我现在去接你出来?”
“我已经出来了,在老同学的汽车上,我们一大帮人要去烧香。”黄广益立刻明白晨夕在倪翼栋的车上,很明显,晨夕的处境肯定是她不愿意的。他即刻配合着晨夕,也知道该如何让这个女孩妥协,更清楚怎样为自己打算:“要不我们明天去?”黄广益按照自己需要的剧本演出,他很清楚此刻晨夕到底要的是什么。
“一定要到南里市吗?明天在说吧。”晨夕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可她这条后路很快被这个狡猾的男人给堵住了:“晨夕,给我个机会,你先出来我们在说,我保证你不会后悔。”黄广益知道,现在一定是晨夕最挫败、最软弱的时候,他赢了。
“那好吧。”晨夕的声音有点无奈,现在她是骑在老虎背了。
黄广益声音轻快:“那好,晨夕,明天早上8点我去接你。”
晨夕十分的不耐烦:“行了,我保证明天一定出现,你不要在说了。晚上你在给我电话确定时间吧。”‘啪’的一声,晨夕把电话给扣了。这边的黄广益却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这个晨夕,心机真够沉的,实在是太有趣了!
黄广益像个小孩一样在躺椅上打了一个滚,愉快地哼起了歌并自动改动歌词: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太阳代表我的心……
晨夕控制自己的脸部表情,把电话从容地放进包里。倪翼栋忍不住了:“晨晨,你要买车吗?”
“不可以吗?”晨夕依然看着窗外,表情恰如其分。
“没、没有。我是听说这车很难有现货,都是要预定的。”
晨夕十分臭p地回了一句:“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
秦蓉与她那位的可爱的表妹在也没有了刚才的那份闲情逸致,晨夕刚才说的汽车,也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她们的车也只是夏利而已。
秦蓉回头对晨夕微微一笑:“晨夕,你买了汽车我给你上块好牌吧,奚娟的哥哥就是交警支队车管所的所长。我和阿栋的车都是找我表哥的。”
晨夕同样微笑:“不用,我想能送我一辆无须事先预定汽车的人他也同样能办到。而且我跟你只是同学,不必麻烦。”
谁都看得出来倪翼栋的心情变得有多糟糕,他的汽车像箭一样的飞出去,他的脸冷得像一块冰,目露凶光。
秦蓉知道如果她在出声说话,后果会相当的严重。她静静地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耀武扬威的。可是她那可爱的表妹似乎并没有这个认知。她天真地问道:“晨夕姐姐,是你爸爸要你送你车吗?还是你男朋友?哦,我忘了,姐姐说过的,你爸妈离婚了,你爸爸在一个星期内离婚又结婚,真是够折腾的。”
秦蓉满脸涨红,她呵斥奚娟:“小娟,闭嘴!”
晨夕对自己说,忍无可忍,重新在忍。她握住自己的拳头,又放下,再握住,再放下。她笑了:“没关系,天真的小妹妹,昨天你亲爱的姐姐为这事已经跟我低三下四的道过歉了。所以你不必介怀,今天这个事情的后果一定不会是我来承担。”
秦蓉的脑袋‘嗡’的一下,全炸了。那位天真的小妹妹张着个大嘴巴看着晨夕,似乎在看天外来客。晨夕当真龇牙必必报,一点面子都不顾忌。
晨夕拍拍倪翼栋的椅背:“阿栋,你够可以的,桃花朵朵开呀。你看一水的豪门小姐妹都争先恐后地爱上你,这位小妹妹多爱你呀,为了你都不惜出卖自己的姐姐。”
倪翼栋‘吱’的一声,把汽车靠边停下,车上的那两位表姐妹吓坏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晨夕尽然当面说这些话,而且说得那样的直白,一点转圜的余地也无。
刚一停车,晨夕遂转脸对奚娟说:“小妹妹,得罪我,这个后果对你来说会很严重,没看到你亲爱的栋哥哥生气了吗?”晨夕撇撇嘴角,十分不屑地说道。
17
倪翼栋大力拉开自己的车门,指着秦蓉和奚娟大吼:“你们两个给我下车!坐后面的车去!奚娟,立刻道歉!”倪翼栋满脸涨红,情绪变得很激动。别说是秦蓉和奚娟,就是晨夕也愣住了,这样的倪翼栋实在是太文艺、太狗血了。真是公子哥的臭毛病,难道倪翼栋让自己与他的两位爱慕者同在一个空间就是为了对自己展现他对自己的一往情深?
看着不知所措的秦蓉和奚娟那两张同样通红的脸,齐齐要哭的模样。后面的几辆汽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朱华山下车看到这情景,知道悲剧又重演了。
晨夕非常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她下车拉着倪翼栋,她也假扮天真:“阿栋,算了,这大过年,在路边也不好看呀?”
倪翼栋忍不住把晨夕拥抱在怀里:“晨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我……”晨夕哭笑不得,似乎错的人是她。这个男人……
秦蓉与奚娟都蜡黄了脸,她们原来是自己最爱男人的道具。这个男人想利用她们来刺激这个女人……想从她们的身上找寻信心。
晨夕轻轻地推开倪翼栋:“行了,快别这样了,你真的想在路边演话剧吗?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
尤佳哈哈大笑,她拉过晨夕:“晨夕姐,我们的车上有一个位置,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晨夕握住尤佳的手,尤佳感到晨夕的手是那么的冰凉,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秦蓉与奚娟,拉着晨夕的手说:“晨夕姐,我们上车!”晨夕的鼻翼一阵发酸,这个刚认识的至诚至真的女孩这样的维护自己,她感动地拉拉尤佳的手,微笑着:“谢谢你,尤佳,我没关系。”
晨夕走到倪翼栋汽车的驾驶座旁:“阿栋,还是我来开吧,你坐我旁边就好。”
倪翼栋的另一个死党范少平赶紧过来说:“还是我来开吧。”话刚说完,就被倪翼栋的眼光一阵扫s,他赶紧说:“行,行,就让你老婆开吧。”他知道怎样让自己的死党开心。
晨夕也不计较范少平的叫法,这个公子哥是个刺头,她也不敢太过分。看到晨夕对范少平的那声称呼没有发飙,倪翼栋立刻给大家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人想到要去理会秦蓉与奚娟的情绪。
朱华山这次没有叫秦蓉坐自己的车,他也觉得秦蓉两姐妹过分了,一次次地揭晨夕的伤疤。
秦蓉与奚娟两姐妹乖乖上了后座,两人是彻底领教了晨夕的厉害。同时也明白,倪翼栋的心里爱的是前面开车的这个意气风发的女子,她们俩都被倪翼栋给耍了。
晨夕打定主意,今生今世都不会再与秦蓉说一句话。
倪翼栋的心情变得很好,他拍拍晨夕的头:“喂,老婆,开慢点。”
“去,谁是你老婆?”
倪翼栋与晨夕肆无忌惮的耍花腔让后面的二位差点选择跳车。
刚进到西山,远远地就能看到整个山上烟雾缭绕,这里是佛教圣地,有大小寺庙共9座。西山的树木是那么的苍翠、繁茂,这里出产的茶叶闻名遐迩,原来是整个西山最重要的收入来源。现在是香客与游客成为西山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也是西山镇的支柱产业。
晨夕放下所有的心思,一心拜佛。她虔诚的美态让大殿的许多人都在看着,就是秦蓉也不得不承认,她与这样的晨夕是有差距的。
晨夕刚一站起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晨晨。”
晨夕回头一看,原来是贺崟,旁边跟着一位与他年纪相仿、同样气宇轩昂的男子。晨夕由衷地高兴:“贺市长,新年好!”
贺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晨夕,晨夕那纯真的笑容让他十分的愉悦。他欢畅的笑容感染着他的同伴。
“贺市长,那就介绍、介绍这位美女吧?”一口标准的京腔京韵的男子戏谑地看着贺崟。
晨夕点点头:“贺市长,我们出去说吧,这是大殿。”
这时候倪翼栋走了过来:“贺市长,新年好。我是市委值班室的倪翼栋。”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新上任的常务副市长,很明显,贺崟与晨夕不会是贺崟上任以后才认识的。
贺崟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印象,他才刚上任几天,人都不怎么认识。当然领导们最先熟悉的除了了司机和秘书,就是值班室了。他微微点头算是招呼。贺崟示意晨夕跟上,倪翼栋只好走到一旁。
三人出了大殿,每走一步,晨夕就感到刚才自己似有千斤重的脚步就轻松一分……她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佛祖,在这样的时刻把贺崟带到她的身边……她笑眯眯地打量着一身黑色悠闲服装的贺崟,无法抑制自己能碰上贺崟的喜悦。
贺崟甭提有多高兴了,他笑着说:“晨晨,这是我大学同学彭以轩,从北京来的,我带他过来看看。你对这里似乎很熟悉,要不你就跟我们一道吧。哦,对了,以轩,这是晨夕,她还上初中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们一家人,他爸爸是我的师傅。晨夕现在是我们政府办第四秘书科的秘书。”
彭以轩嬉笑着看着贺崟,这是大灰狼看上了小红帽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晨夕:个子虽然不高,但腿够长,紧绷的牛仔裤包裹着挺翘的臀部;标准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双远远就能看到的明亮的大眼睛,走近一看,才发现她那长长的睫毛竟然是真的,涂了睫毛y的眼睫毛似两排小刷子;嘴唇略显大而有些丰厚;肌肤不像北方人似的白皙却很细腻;总而言之,这是个出众的漂亮南方女孩。
晨夕实在是太高兴了,她终于可以摆脱眼前的人与事。
她大方地对彭以轩伸出手:“以轩领导,对于西山我尚且能算一个勉强合格的导游。”
彭以轩笑呵呵地伸出手,从这个女孩对自己的称呼里就能看出晨夕这个女孩进退有度,难怪贺崟这小子一看到这小美女就两眼放精光的。
18
“那就麻烦你了,晨夕。”
“行,贺市长,我进去跟他们说一声。”这两个大男人都看到晨夕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孩并不十分愿意与那些人呆在一起。两个大男人相似一笑,这样的晨夕真是太可爱了。这两个在人群中鹤立j群的男子微笑着注视着晨夕的背影,愉快地等在一旁。
看着晨夕冲到贺崟面前的背影,朱华山对倪翼栋说:“阿栋,你今天办的这叫什么事?”
倪翼栋暗下神色:“我想我是疯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尤佳当着倪翼栋三人的面对朱华山说:“华山,晨夕姐是那么的想离开我们,她已经忍到了极致。”
奚娟看看倪翼栋的脸色,把想说晨夕攀高枝的话给咽了下去。她看看表姐的脸,秦蓉却把脸转向一旁,不再看她。两人都明白,平日上演的姐妹情深就到今天为止。是晨夕点醒了她,她的表妹早就想取而代之了。
回去的路上,晨夕对贺崟悄悄说道:“谢谢你,贺市长。”
贺崟老狐狸似的笑了:“感谢我什么?”贺崟转过身子,看着晨夕,晨夕的脸变得有点红。
“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在二位领导面前表现、表现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说什么也要给抓住了。在说给两位这样玉树临风、仪表堂堂、风流倜傥、 温文尔雅、气宇轩昂、才高八斗的优秀极品男人做导游,是我的光荣。这件事情,假如有一天我功成名就,是要写进回忆录的。”
贺崟:“……”
彭以轩坐在前排的位置上哈哈大笑,那位稳重的司机师傅似乎他的肩膀也在一阵抽搐。
如果不是前排还有两个人,贺崟真想把这个女孩抱在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他拿过晨夕的手,大大方方地放在自己的手里,毫不掩饰自己对晨夕的兴趣。
晨夕的心又开始‘嘭嘭嘭’地直跳。她下意识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这个年长她正好一轮还多一岁的男人抓得更紧。她的身体变得很软,呼吸急促……这个被权利光环笼罩的英俊男人,他的侧面是那么的刚毅,他的五官是那么的挺拔,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满足了晨夕对男人的全部幻想,这个男人对晨夕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就这样任贺崟握住自己的手,她的心无疑是高兴的,至少今天她是感谢贺崟的,今天的贺崟,就是晨夕的骑士。同时晨夕也很明白,她对这个男人的兴趣并不是出于爱情,更多的,是出于幻想以及对更高物质生活的追求与权利欲望所赋予的无以言表的那种心灵的满足感。
贺崟就只是这样抓着晨夕的手直到下车。他的情人从来就没断过,对于怎么对付晨夕这样的女孩他有的是经验。他保证这个女孩今晚一定会想着他……
贺崟目送着小红帽上楼,这是他最新的猎物,也是到目前为止他碰到的女人中最让他动心的女子。
彭以轩看着贺崟,□着:“你小子,眼光总是这样毒,还能找到这样一个青瓜蛋子。”
晨夕知道贺崟的眼光没有离开自己,她晕乎乎的上楼,今天过得实在是太刺激了……
洗澡后的晨夕犹如出水芙蓉,她告诉妈妈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当然她隐瞒了贺崟抓住她手的那一段。
听到女儿说了倪翼栋办的这样如此不靠谱的事情,赵有迪女士立刻改变风向:“晨晨,没关系。你说过的你们只是好朋友,所以对于好朋友在我们面前的炫耀我们可以给与适时的喝彩,你可以把这看做是一种礼貌,或是维持友谊的一种手段和方法。”
晨夕抱住妈妈:“妈妈……我爱你……天崩地裂了,我也爱你……”
妈妈抚摸着女儿这一头柔顺的长发,心满意足。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晨夕的电话就响了,是黄广益的。
“晨夕,你回来了,我看到你房间的灯亮了……”
晨夕都不知道此刻自己该说些什么为好,这个男人表演得也太投入了吧。晨夕唯有继续选择沉默。
“晨夕,你在听吗?”
“我在听。”
“那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天早上我几点去接你呀?”
晨夕知道这是躲不过了,她想了很久,开口到:“黄先生,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荒唐吗?”
黄广益声音都大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可是我想在我妈妈面前做好我自己。”晨夕的声音一如刚才。
“晨夕,明天你先出来,出来我们在说。”黄广益把声音放到最软,自始至终,他都没提到晨夕一直在耍他。只是一味的委曲求全,哄着晨夕。
“晨夕,我想今天你也累了,你先休息吧,我不你。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晚安,晨夕。”这回是黄广益把电话给先挂了。
晨夕拿着电话愣在那里好久。
晨夕大刺刺地躺着,喃喃自语:“晚安,怎么晚安?贺崟这样,你又这样,我能睡得着吗?这是什么桃花运?!两朵烂桃花!”
晨夕的电话又响了,一看,原来是朱华山的。晨夕接起来:“竹板,干嘛?我刚回来,累坏了……”
“晨夕,我们在‘拉格斐’,阿栋喝多了,怎么劝都不听,还一个劲的叫你的名字。”
晨夕诧异:“朱华山,你从哪个地方看出我是解酒的良药?”
“晨夕,别这样,我也知道阿栋今天办的就不叫事。他也很后悔,可是他就这公子哥的臭脾气,能怎样呢?”
晨夕:“……”
“晨夕,我也记得那个下午,那个下午也属于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华山,别这样说……你的好我都放在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
“晨夕,过来吧,过来劝劝他。”
“好的,华山,我是因为你才过去的。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道歉,也不是所有的伤痕都可以补赎。”
19
“谢谢你,晨夕。”朱华山温柔地回答。晨夕依然还是7年前他所认识的晨夕,总是那样纯粹而干净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晨夕匆忙下楼,一束灯光晃得晨夕的眼睛无法睁开。她抬手挡住,才发现是那辆这几天出现频率最高的雷克萨斯。
晨夕赶紧坐上去:“你怎么还在这?这里都是我妈妈的同事,你想干嘛?”
“晨夕,这么晚了,你这想要去哪?”
“哦,对了,我都糊涂了,送我到‘拉格斐’,我有事。”晨夕面色如常。
黄广益的汽车终于再次驶出医院宿舍的大门,他看着晨夕:“有很重要的事吗?”以他这些天对晨夕的了解,很明显,现在晨夕的这身装扮不可能是去玩的。运动装,头发随意地梳了一个马尾。一张小脸干干净净的,似剥了壳的刚煮熟的j蛋白。没有化妆的晨夕就像个高中生,一脸的稚气。
晨夕摇摇头,没说话。
很快就到了拉格斐,晨夕正准备下车时,黄广益拉住她的手:“我就在这等你,小心些。有什么事情立刻打我电话。”
晨夕感激黄广益此刻的体贴,她抿着嘴,什么都没说就下了车。
进到包厢,还是早上的那帮公子哥们,看到晨夕,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秦蓉还在,奚娟想必已经走了。
秦蓉的样子估计是被倪翼栋折腾得够呛。
看到晨夕,秦蓉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可是她也没有挪动自己的位置。
晨夕一把拉起倪翼栋:“阿栋,别耍酒疯了,这大过年的,你要大家都陪着你不痛快吗?”
“晨晨,你终于来了……我错了……”
晨夕让倪翼栋坐在空气调节的出口下面,递给他一杯浓茶:“倪公子,别撒娇了,错的是我好不好?我给你道歉,你快把这茶给喝了。”
看到终于安静下来的倪翼栋,大家都舒了一口气,朱华山摇摇头:“这小子,就是要晨夕来治他才能老实。”
范少平骂道:“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了。”
倪翼栋靠在晨夕的怀里,虽然他是喝醉了,酒醉心明白。他还是把晨夕给闹来了,晨夕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秦蓉看到自从晨夕进来,倪翼栋一扫刚才的y霾与难过,他的眼睛一次都没有看过自己,从倪翼栋的眼睛里秦蓉甚至看到了不耐与厌恶。她终于忍不住流着眼泪冲出包房……
尤佳嗤笑:“我看她忍得都快生癌了。看起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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