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树花开的春天》第 4 部分

  宄霭俊?br /
  尤佳嗤笑:“我看她忍得都快生癌了。看起来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没想到如此歹毒。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是心里y暗的真小人。”
  晨夕转过身子,紧紧握住尤佳的手,感动满怀:“谢谢你,尤佳,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你这样维护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我……”晨夕鼻翼发酸,不能说出话来。一想到今天奚娟说的话,晨夕就觉得全身冰凉。她永远不会原谅这样荼毒妈妈的人。
  尤佳有些不好意思:“晨晨姐,我的家庭也跟你一样,可是我知道,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也不是我做一个顶好、顶好的女儿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可是我总得知道该让自己如何快乐,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我要走的路还很长。”
  晨夕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对于倪翼栋,晨夕并没有过多的责怪他。毕竟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对于朋友,不能要求太多,否则有谁还会去交朋友呢?
  倪翼栋的酒劲过了,他安静地靠在晨夕的身上,呼吸着晨夕身上的味道,享受着晨夕安然的照顾。他的心不是不凄凉的,因为不够爱,所以没有太多的要求。其实他早就明白奚娟对她的爱意,可是比起秦蓉,她更讨厌这个心计非常的奚娟。从西山回来,在车上时,秦蓉就对奚娟说:“我们一帮都是高中同学,你又都不认识,就别跟着我们了,待会我们就送你回去。”奚娟看着目无表情的倪翼栋,知道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她点点头。今天她的所作所为被晨夕这样在大庭广众分解,让她难堪,现在把这些人都得罪了,在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倪翼栋厚着脸皮说:“晨晨,我喝多了,你今天收留我吧。”
  晨夕坚定地摇摇头:“阿栋,我们回不去了,经过今天,我们俩更加回不去了。”
  倪翼栋痛苦万分:“晨晨,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晨夕摇头:“阿栋,你不应该让那两个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明明知道后果。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跟妈妈都说了……”
  “晨晨……”倪翼栋似乎都带着哭腔,可是晨夕一点同情也无。
  “阿栋,无论世界如何变化,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晨夕双目清明,凝视着倪翼栋。
  晨夕一个人慢慢地走在马路上,对于倪翼栋的今天的所为,晨夕不想去原谅,她庆幸自己对这个男人再也没有了少女时代的情愫。原来那样叫人怀念的纯纯的爱情也会过去……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的伤痕,同样的,时间还可以埋葬曾经的美好。
  汽车在晨夕的身边悄然停下,晨夕一看,原来是黄广益,这才想起刚才是这个男人把她送到这里的。
  她笑了,为女孩的虚荣心得到满足。这个男人真的又等了她几个小时,她微笑着上了车:“对不起,我都忘了你还在这。”
  黄广益的声音听起来闷闷地:“晨夕,你总是知道如何摧毁我的自信心。”
  晨夕在心里嗤笑,没有出声。对于爱情,晨夕没有幻想,一切都要屈从于残酷的现实生活。爸爸、妈妈以前是那么的相爱,可是现在又怎样呢?爸爸从更年轻的女人身上找到他生活与心灵的慰籍,这就是人性。
  黄广益也没在出声,他默默地把晨夕送到楼下:“晨夕,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接你。”
  晨夕不是木头,她能感觉到黄广益对自己的体贴。她默默地点点头下车回家。
  妈妈、外公、外婆早已经睡了,却给她留了一盏小灯。晨夕的眼角湿润了,这里永远是她可以停靠的最温暖的港湾。
  20
  此刻的晨夕是那么的彷徨,想到这些天的经历就像一直坐在过山车上。贺崟、黄广益,就这样毫无预警地介入她的生活,让她在不多的生活经验面前束手无策。她无法预知未来,却不愿意去思索这件事情的后果。她只是告诉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底线,决不让妈妈难堪。
  晨夕无法抵御汽车对她的诱惑,她做梦都想能拥有一辆小轿车,终于她还是上了黄广益的汽车,黄广益在看到晨夕出现的那一霎那,他的心飞了起来,他对着晨夕的灿烂笑容让一直七上八下的晨夕安定了一些,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黄广益递给晨夕一些汽车的资料,都是汽车的宣传资料,很直观。黄广益自己还在上面打了分,做了很多的分析,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这件事情那是相当的上心。
  晨夕拿着这些沉甸甸的资料,茫然地说:“你真的要送我汽车吗?其实我们都不算是真正认识。”
  “晨夕,我是有诚意的。”黄广益给晨夕打了一支强心针。
  “我无法向妈妈解释。”
  “那就暂时不要解释。”
  “我对于你的身份是有很大、很大的顾虑,让我接受你这样贵重的礼物,我实在没有信心。”
  “晨夕,别想太多,只是一辆汽车而已。”
  “我不想让妈妈失望。”
  “晨夕,你的人生只是你的,父母无法取代你的人生。”
  “你应该有感觉,我并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就行了。”
  “……”
  “晨夕,相信我,我能处理好一切的,我没有结婚,没有哪个女人有机会怀孕,从现在开始我也没有女朋友,晨夕,请你相信我的诚意,在你的面前,我有堂堂正正的资格……”黄广益咬文嚼字地一步步攻陷晨夕这座堡垒。
  晨夕想了想:“我想至少要告诉爸爸。”
  黄广益大吃一惊:“你要告诉你爸爸吗?!”
  晨夕点点头:“汽车开回家,我无法解释。而且我也不想瞒着妈妈,这样妈妈会成为傻瓜的,妈妈是傻瓜,那我也就是傻瓜。虽然我是很喜欢汽车,但我还有理智,我很清楚深渊在哪里,我不会让自己掉进去的,黄先生。”
  此时黄广益哪里还会去计较晨夕的态度,这个女孩在他的身边就好。他淡淡地说:“那好,你爸爸那里我负责跟他说。跟你妈妈就说是爸爸买来送给你的。”
  “爸爸有这个经济实力吗?”
  “你不知道你爸爸刚买了汽车吗?”
  晨夕茫然地摇摇头,他不关心爸爸的汽车,她现在只想着如何能合理地拥有汽车,特别是看了那些资料以后,她早就为自己选定了大众的城市高尔夫运动款,是香槟金,她最喜欢的颜色,而且是顶级配置的,她的心早飞走了。
  “如果你能让爸爸把汽车交给我,我就让你履行这个赌约。”晨夕下定决心。
  晨夕的聪明终于让黄广益叹为观止。他好笑的点点头,这样的晨夕,让他如何放弃?
  晨夕没有想到黄广益所谓的朋友原来是省长郎东成的儿子朗逸,一个典型的公子哥。在整个的南桂省都很出名,就是晨夕这样初出茅庐的机关职场新人都听说过他。朗逸是位有名的律师,无疑,他的逸正律师行在业界是最有名也是最有能力的,他的强项是经济官司。有他的父亲作为布景,他的执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此时,晨夕如果还不知道年轻的黄广益是如何当上这个中宁市最大工厂的厂长,那她无疑就是一个白痴。
  “晨夕,这是朗逸,阿逸,这是晨夕,我女朋友。”
  朗逸的长相只能勉强算是英俊,可是他面貌却特别的周正,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干净,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爽朗,他热情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朗逸,欢迎你,阿广的小女友。”
  晨夕的笑容也很灿烂,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晨夕,不是黄先生的女朋友。”晨夕注意到朗逸的手指甲都被修剪得很干净,她顿时对朗逸有了好感,南桂省的男人最喜欢留着某个或者几个长长的指甲,晨夕特别的反感。一身全黑的阿玛尼西服。晨夕暗暗叹息,整个南桂省,能穿阿玛尼的人也许很多,可是知道阿玛尼的人不会太多。真不愧是两只‘大海龟’,一个穿阿玛尼,一个穿范思哲。都如此的有范儿。
  朗逸一头雾水地看着黄广益和晨夕。晨夕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耍花枪,她的神色虽然散淡,但她说的话却给朗逸一种坚韧的感觉。
  黄广益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膀,拍拍晨夕的头:“小孩心性。”黄广益轻松地掩饰了过去。晨夕从黄广益的目光里看到了他眼睛里无法掩藏的哀伤。晨夕不再说话,沉默以对。
  朗逸给黄广益倒了一杯酒:“阿广,你见过贺崟没有?”
  晨夕还没等黄广益开口,遂站起来,笑着说:“我到那边看看杂志。”
  黄广益点点头:“你去吧,汽车一会就送过来。”
  看着晨夕坐在外屋的沙发上,朗逸笑着说:“这女人,你能搞定吗?要不我帮你。”
  黄广益似笑非笑:“你说呢?”
  朗逸瞪大眼睛:“别告诉我你这次来真的。”
  “是真的,我会跟葛晴说清楚的。认识晨夕以后,我很清楚她是对的那个人。”
  “葛晴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她。”朗逸努努嘴巴,指着外面的晨夕。
  黄广益诡异地笑了:“我相信后悔的一定是葛晴,如果葛晴真的找上晨夕,吃亏的一定是葛晴。这个女孩的聪明以及对世事的通透超过你的想象。阿逸,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不瞒你。晨夕是我姐夫的女儿。我在未来也许需要你的帮助。”
  朗逸的表情千变万化,他无法置信地看着黄广益,眼前的这位还是那个狡猾而又心思沉稳的兄弟吗?
  他略微沉溺了一下:“这个对于你的仕途影响应该不大。只要没有人去刻意把你们的关系无限放大,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但如果有人背道而驰,这个后果我们目前很难估计。”
  21
  “阿逸,现在还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谈谈贺崟,他似乎怀疑我们的关系,那天介绍的时候,他总是似有若无地把话题带到干爸那。你知道装傻一向是我的强项,我把他给绕晕了。我想暂时他还想不到这层。”
  “阿广,我们不能轻敌。我刚得到消息,彭以轩今年是在你们中宁市过的年。”
  “是吗?贺崟这小子够聪明的。”黄广益立刻想到问题的实质。贺崟提副市长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他却在临门一脚时顶掉了苏东河成为常务副市长,这在中宁市甚至南桂省都是史无前例。除了市长滕子卿和他几乎算是同穿一条裤子之外,其他的常委谁买他的帐呀?许高阳(中宁市市委书记)这个老狐狸态度又是那样的模糊,他一向最善于搞平衡,都成了千年不倒翁了。
  “是,昨天有人看到他们俩去了西山,听说还带了一个非常漂亮、出众的女孩。”这两个自喻彼此是这世上最聪明男子的黄广益和朗逸做梦都没想到,他们口中的那个女孩就是此刻坐在外面的晨夕。
  “贺崟在对付女人方面有一只灵敏非常的狗鼻子。可是在这样如此关键的时候,他应该不会干蠢事。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他心思的灵敏程度非常人可比。”
  “交接顺利吗?”
  “贺崟对于管理那是相当的有一套,我们无需交接。他早已经把自己超脱出来,他那个位置,谁都可以做得很好。”
  “是,我听说了,他的‘厂管委会’的确有一套,在配合的过程中就是一个监督的过程,他这个方法是很先进的工厂管理方式。”
  “就像我们想的那样,他把订单都抽走了。”
  “阿广,还是你想得周到,事先做好准备。”
  黄广益舒展身体,心情舒畅:“我第一季度的成绩单会吓他一跳。殷万福(中宁市分管工业的副市长)会满意的。”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马上要上的技改项目。”朗逸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会很麻烦,一向都是常务副市长分管技改这个肥缺,在加上藤子卿,殷万福的和你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
  “这个事情让许高阳去头疼吧,这是他的政绩,他不会坐视不管的。我早已经给他下了一副好眼药,等着瞧吧,他给贺崟的这个下马威够他受用一阵子了。”黄广益笑道。
  朗逸:“他破格提常务副市长,只好把厂长这个位置交到我们的手上,他当然会不甘心。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他吃了一个大亏,可那是等价交换,甘蔗哪有两头甜的。”
  “嘿嘿,吕科就差摔门了。贺崟把订单抽走我就知道他不会让吕科留在我那里,他可能会让吕科到某个委办局。但他只要一天不走,我就憋死他,别以为贺崟给他撑腰,就能跟我叫板,他吕科还不够资格。还有厂办那女的,真以为自己是贺崟的正妻呢?现在每天都在我面前表演为贺崟守节的戏码,我也由着她,花钱都找不到到乐子。贺崟怎么就那么喜欢□妹呀?”
  听到黄广益最后那句话,朗逸‘噗’地把茶都喷了出来:“你小子,够损的。”
  黄广益脸色如常:“我这也是被的,你以为贺崟就是什么好鸟?我想他很快就会让吕科走的。”
  朗逸瞪圆双眼:“你的意思是贺崟全部放弃这部提款机?”
  黄广益拿起桌上的顶级乌龙喝了一口,这是晨夕刚才给他倒的茶,他觉得味道特别的好。放下茶杯,他继续说道:“这对他是最好的。他现在是常务副市长,苏东河恨不能撕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贺崟不会犯傻的。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看来张向阳(南桂省省委书记)用他是用对了。”
  黄广益耸耸肩膀,同意朗逸的看法。
  车子来了。看到这辆金灿灿的新车,晨夕的心激动得无以言表,可是一想到妈妈,晨夕又觉得惶恐不安。一时间,这两种想法不停地在脑海里交替出现,让她疲惫不堪。在黄广益等人看来,似乎这个漂亮的女孩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晨夕,你不喜欢吗?要不让人再给你送那辆赛欧来看看,你在选选。”黄广益讨好地看着晨夕,殷勤地建议。
  晨夕看着朗逸,欲言又止。朗逸笑笑,遂带着人离开了。他对黄广益暧昧的笑了,对于这个不简单的女孩,黄广益想要成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相当的困难。
  “黄先生,我的心里还是没底。我害怕我和妈妈都变成傻瓜,要不就算了,一个没有约束力的赌约你不必放在心上。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与你有什么瓜葛,但是我们之间如果有了这辆汽车,事情就完全两样了。”晨夕完全把自己撇清,也不提昨天自己是骑在老虎背了。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黄广益早把这个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所以今天才能把她给拐了出来。
  正在这时,晨夕感觉自己的电话震动,她不经意地扫描了一眼,是个外地的电话号码。号码简单易记,晨夕没有理会。电话再次震动的时候,她确定这不是打错的。她不着痕迹地远离黄广益,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原来是彭以轩:“嘿嘿,晨夕,你好,我是彭以轩,你的新朋友。”
  晨夕也笑了,她让自己的表情放松,假装不在意地走到车的那边去看看:“你好,领导,请问大人有何指教?”
  “嘿嘿,晨夕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挡箭牌而已,现在我跟你可爱的贺叔叔在一起,为了感谢你昨天做了我们的导游,所以今天我在你们中宁市父母官的一再鼓动下特意想请你吃个便饭,表示感谢,希望你不要拒绝。”在一旁哭笑不得的贺崟打了一拳彭以轩。
  22
  晨夕由衷地笑了:“领导太客气了,我们是互相帮忙。”晨夕想到自己迫不及待地离开那些同学被贺崟与朗逸看在眼里就苦笑,还是道行不够深呀……
  “怎么?晨夕,不给叔叔面子?”
  “那好吧,但我可能会晚一点。”当晨夕接到这个电话时,她突然明白,原来她下意识的一直在等这个电话,此时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希望看到贺崟并与他呆在一起。一个英俊年轻赋有权势的副市长对自己有如此大的兴趣,晨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她无法抵御这样的诱惑。
  “行,没问题。”放下电话,朗逸□着:“你的女孩对你有兴趣。”
  贺崟了然地点头:“我想是因为我们过去就认识,令她在心里对我放下了戒备。”贺崟想到第一次见到晨夕时她那双纯粹、干净、明亮的大眼睛,青春期的晨夕毫不掩饰对他这个年轻叔叔的兴趣,这些年,贺崟从没忘记过那双眼睛。无论经历怎样的波折,他总是告诉自己,这世上至少还有这样一双眼睛是美好的。现在上帝和佛祖都站在他这一边,又把晨夕送到他的身边。
  看到表情突然愉悦起来的晨夕,黄广益笑着问:“晨夕,有什么好事吗?怎么突然那么高兴?”
  晨夕自然地换了一个话题:“你真的能说服我爸爸吗?我每个月还500元给爸爸,现在又要他送我车,这说得过去吗?这样做太矫情了,像个傻瓜。”
  “你不相信我?!”黄广益瞪圆双眼看着晨夕,他对晨夕转换话题并没有不高兴,他早清楚晨夕是个戒备心很重的人,轻易不会跟人谈论自己。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电话是贺崟的,这个男人不但是他的政敌,而且还是他的情敌。
  “我看还是算了吧。”晨夕茫然地望着黄广益,这样的晨夕是那么的无助,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番模样已经彻底激发了这个y柔、腹黑、俊秀男人的骑士精神。晨夕那双扑哧、扑哧的大眼睛成为黄广益心底里最软的那块地方。
  黄广益认真地把晨夕搂在怀里,捧着她的脸,嘴对嘴,鼻对鼻,口对口,心对心,蛊惑着她:“晨夕,你是我的珍宝,这个车对于你来讲没有任何的意义。这只是一份单纯的礼物,哪怕是我们从此以后再无交集,想起今天,我还是快乐无比。”黄广益用自己动听的情话一步步地在诱惑着他心仪的女孩。
  晨夕的心又开始‘砰砰砰’地直跳,这个男人与贺崟是那么的不同,一个像呼呼的狂风,一个像绵绵的细雨;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温吞如水。晨夕已经完全懵了,这个男人与贺崟一样,她同样无法招架。
  黄广益牵着还懵懵懂懂的晨夕回到朗逸的办公室,看到这样进来的两人,朗逸和过年在律所值班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这样的黄广益和晨夕是活脱脱的一副金童玉女图的年画。
  朗逸暗暗为晨夕叹息,晨夕在怎么聪明,都不会是这个对女人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男人的对手,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直到大学的时候各自报考了不同的系别才分开,可是寝室却还是在一起的。就是后来两人到了美国,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了,却还在同一个城市,两人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黄广益虽然长相不是那样的阳光,可是他总是能轻松地搞定看上的女人,就是分手,也鲜少有后遗症,也没人找上门来。这小子,一贯腹黑,这是朗逸对黄广益最中肯的评价。
  黄广益把晨夕圈在怀里,不远不近,他当然清楚怎样的距离是晨夕目前能接受的。
  晨夕自觉地给两人的茶杯续上水,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百~万小!说。朗逸撇了一眼黄广益,这个女孩进退有度,你小子眼光不错。
  朗逸笑道:“晨夕,明天大年初五是请财神的日子,南山县的南山县有一场法会,你想去看看吗?”
  黄广益感激地看了一眼朗逸,遂对晨夕说:“晨夕,去过南山寺吗?”
  晨夕摇摇头。
  “你真应该好好去看看,是先有南山寺,才有了南山县。这几年,西山已经被完全景点化了,而南山寺始终保持着它的古朴。”
  晨夕两眼放光:“是吗?”
  朗逸:“晨夕你信佛?”
  晨夕微微地点头:“我认为佛教是最彻底的人生哲学。”
  朗逸上上下下打量晨夕:“偶像,给我签个名吧?”朗逸认真的样子让晨夕今天第一次从心底里笑了出来。
  黄广益拍拍晨夕的肩膀:“你可以开你的车,让新车磨合、磨合,顺便熟悉车况,有我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害怕。”黄广益总是能准确地找到晨夕的x位。
  晨夕却在心里发笑,这个男人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以为他是谁。面上却笑答:“不了,我就不去了。如果你今晚不回去,我坐大巴,很方便的。”
  黄广益心思一动,想起刚才晨夕刚才的电话,顿时让自己更加地和颜悦色起来:“晨夕,晚上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不我们把朗逸给一起拉回去,明天一早去也成。”
  晨夕对着这样的黄广益败下阵来,她终究对这个刚送自己一辆汽车的男人硬不下心肠。而且会令黄广益难堪,晨夕太知道自己是谁了,她只好点点头:“会不会太麻烦朗逸?”
  黄广益听到晨夕答应在这里住一晚,高兴坏了:“怎么会麻烦?我在这里有家。”
  晨夕没出声。
  朗逸出去的时候,晨夕对黄广益说:“我要住酒店,如果住你家我就不去了。”
  黄广益看着晨夕,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挣脱:“晨夕,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晨夕摇摇头:“我要住酒店,酒店方便。”晨夕暗暗惊觉,这个男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让彼此的关系模糊化,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彼此介入太深。这对于晨夕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23
  她从没想过与爸爸的前妻有任何的牵扯,现在还拖上了那个女人的亲弟弟。晨夕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傻瓜,可是事情已然这样,如果现在回去,谁的脸上都不会好看。她提醒自己,更要谨言慎行。
  黄广益:“行,这个我们回头再说。”黄广益在心里叹息,革命终于向前迈进一小步,他明白,这对于自己来说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可是之于晨夕,却是一大步。刺猬模样的晨夕总算是退让了一些,不再时时刻刻都竖起她满身的刺。
  晨夕慢慢走到一旁,给彭以轩回了电话:“以轩,我是晨夕。对不起,现在我在外地,今晚回不去了。”晨夕诚恳地说道。
  “晨夕,你不是吧,你等等,有人要跟你说话。”彭以轩有些吃惊晨夕的出尔反尔,但他还是把电话递给贺崟,小声说:“你的小女孩改主意了。”
  难掩失望的贺崟接过电话:“晨晨,你在哪?”
  “贺市长,我在南里市,今晚回不去了,对不起。要不明天晚上行吗?”晨夕的话里也难掩失望。贺崟笑了,晨夕还是在意自己的。他豪爽地说:“行,没事,以轩要过些天才走。”
  晨夕愉快地放下电话,贺崟的态度让她安心不少。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愚蠢地想要去得罪贺崟。
  晚上黄广益没有勉强晨夕去ktv,彼时ktv的全盛时期已经过了,年轻人都喜欢去刚刚开始在大城市流行的迪吧,那些高档非常的ktv成了会所的雏形。小姐的档次是整个娱乐场所最好的。
  晨夕在自己的汽车里呆了很久,她兴奋极了。她终于成为机关里第二个有私家车的人,而且她的汽车价格是潘萍的5倍,她一想到潘萍这个中专生的打字员在也无法在她的面前炫耀自己的汽车了,也不能炫耀她那个有钱的男友,心里就一阵爽利。晨夕第一次没有为这辆汽车后悔。
  潘萍的成熟、美丽,还有她复杂的社会关系都是晨夕她们这群机关的年轻人嫉妒的对象。所以人人都知道潘萍为她男朋友流产过的事情,是潘萍的竞争者,另一个打字员罗海英的有意曝料,罗海英也因此不用在做打字员,顺利转了干,而做了校队。成了打字室的负责人。潘萍也因此恨死了罗海英,因为是她推荐罗海英进的政府办做打字员。机关每天都在上演农夫和蛇的故事,在晨夕看来,机关最能体现达尔文的进化论达的精髓,物竞天择。
  晨夕刚到机关的时候,潘萍已经成功被罗海英塑造成一个仗着漂亮脸蛋傍上一有钱男朋友的轻浮女孩。没有意外的,潘萍在办公室等各位的主任的眼睛里是怎样一个人。她当打字员已经6年了,却还只是工人编制,而罗海英已经提了干入了党。
  潘萍让晨夕明白,在机关应该怎样生存。
  晨夕坐在自己的新车里,心情澎湃,她拿出电话希望能让一个人来分享她的喜悦,可是她发现,除了妈妈她不知道应该打电话给谁。7年来她与妈妈互相依靠,相互扶持。现在妈妈也算事业有成,而自己也毕业于名校,拥有了一份稳定安逸而有一定社会地位、令他人羡慕不已的好工作。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晨夕的沉思,原来是倪翼栋的电话。
  “阿栋。”晨夕声音如常,昨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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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还能在哪?当然是在我的新车里。我选了城市高尔夫,是香槟色的。可惜是自动挡的,其实我更喜欢手动挡的。”轻飘飘、眉飞色舞的晨夕通过电话生动地传到了倪翼栋的心里。他茫然的、不知所措握紧手里的电话,这样的晨夕是他所不了解的……
  “晨夕……”倪翼栋苍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晨夕的耳朵里,可是在晨夕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与滑稽。经过昨天,她对倪翼栋所谓的深情款款地表演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当初再相逢时的喜悦以及对青春的追忆所滋生出的那些暧昧情愫也被倪翼栋安排的无厘头的四人行摧毁得无影无踪。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这是人类的本性,可以理解却无法原谅,晨夕自认从不是高尚的人。
  晨夕的声音很温柔:“阿栋,你有事吗?”
  “你、你还在南里市吗?”
  “当然。”晨夕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闲闲地回答。
  “……”倪翼栋不知道自己除了沉默还可以说些什么。过了很久,倪翼栋缓缓地开口:“晨夕,我想见你……”
  晨夕失笑:“我在南里市,帅哥。”
  “我也到了……”
  晨夕:“……”
  “你在哪?”
  “阿栋,你想干嘛?想要确认我的金主吗?还是以为我在撒谎,在躲你?”晨夕的声音不免高了,她皱着眉头,倪翼栋真的是让这些女人给宠坏了。
  倪翼栋的声音很无力:“我只想确认你是幸福的。”
  “阿栋,经过昨天,我们没有未来,我看得很清楚。”晨夕说完,遂把电话给挂了。她没有说的后面一句话就是,所以你就不必在我的面前表演一往情深了,这对于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生活就这样反反复复,爱了恨了,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错过了……
  喝了酒的黄广益踉踉跄跄地回到酒店,他的房间就在晨夕的房间隔壁。送他回来的是朗逸的手下毕庚。可是还没等他打开房间,黄广益已经去敲隔壁的门了。
  晨夕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她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听了一会,就知道是黄广益发酒疯,遂从容地拿起今晚刚买的新耳罩带上,闭上眼睛,静静地进入梦乡……
  黄广益依然在晨夕的门外表演:“晨夕……晨夕……”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表演没有他需要的观众。
  当服务员出来干涉的时候,他也只好灰溜溜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候毕庚才明白,原来黄广益根本没醉,他这是酒壮怂人胆,可是他还是没能让那个今晚与他们一起吃饭的女孩开门。毕庚把这个失意的男人安置好,遂离开了。
  24
  黄广益看着晨夕早早就兴奋地坐在驾驶室里等着。看到他,晨夕终于给了他一个真诚的笑容:“早。”
  宿醉的黄广益那张俊秀的脸庞今天看起来有些苍白,他静静地坐到驾驶副座上,他突然又高兴起来,因为他想到今天晨夕没有再叫他黄先生,虽然没有称呼,总算是比以前进步了。这个女孩并非铁石心肠。
  晨夕的技术很好,她紧紧地跟在朗逸的汽车后面。
  “晨夕,没想到你技术还不错。现在我放心了,原来还担心你不敢上路呢。”
  晨夕腼腆的笑容感染了黄广益那颗已经相当脆弱的心灵。
  黄广益忍不住问道:“晨夕,昨晚我吵到你了吗?”
  “没关系,我立刻给自己带上了耳罩。”晨夕是个非常浅眠的人,她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是太好。
  黄广益:“……”'本书由风/月/鉴/小说/论 坛制作;更多vip文;敬请来访'
  到了南山寺的山下,晨夕立刻被这庄严、古朴的古刹给吸引住了,她兴奋地拉住黄广益:“这里真的很美,谢谢你。”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让黄广益的心变得很软、很软……这双眼睛真美呀!
  黄广益无视朗逸等人与周围的香客、游人的目光,他把晨夕拉进自己的怀里,似乎想把晨夕揉搓进自己的身体,满含深情地喃喃细语:“晨夕……让我爱你……我能给你幸福的……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一切的……晨夕,我想爱情,就是这样一种遇见!”
  晨夕第一次被一个异性这样拥抱,这个y柔男人身上浓郁的男性味道与他的气质形成鲜明的对比,冲击着晨夕的感官。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男性的力量,这个男人的手臂是那么的阳刚有力,晨夕能感觉到这个男人那挺拔的身姿。因为此刻这个男人让自己与她紧紧地贴在一起,男人立刻有了反应,他任由自己的某个器官胀大,他恶劣的要让这个女孩知道,他是多么的渴望她那具年轻的青涩身体……
  晨夕的满脸通红,她呆呆地让这个男人抱着,贪婪地呼吸着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这个味道完全迷惑住了晨夕,她的身体开始发软,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靠着这个紧紧拥抱住她的男人……
  黄广益低头看着晨夕那浓密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他用力吻上晨夕的嘴唇,有力的双手在晨夕的雪背上游移,虽然隔着一层外套,但晨夕那柔软的身子还是让他悸动不已……他更加肆虐晨夕那娇嫩的双唇,诱惑着这个女孩张开嘴巴。晨夕拼命地想要挣脱,却似乎同样贪恋着这纯男性的怀抱。
  黄广益无论如何都不能令晨夕张开嘴,他终于笑了场,松开晨夕的嘴,两只手捧住晨夕的p股压下自己,让两人的姿势更加暧昧:“晨夕,你真能憋住气,傻瓜。”黄广益很高兴,他得到了这个女孩的初吻,这个女孩刚刚成熟的身体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终于恢复理智的晨夕奋力甩开黄广益,她的心情变得很糟糕,她知道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她不知道未来等着自己的将是什么……她当然不会狗血的跑掉或是对黄广益上演烈女传,余下的时间晨夕不再说话,她虔诚地跪在佛祖面前,希望神明的佛祖能给她指出一条光明大道……
  当她站起来凝视着这庄严的佛像,此时她心里想的是,原来人们拜的都是心中的那座佛。
  黄广益站着晨夕的身后,轻轻说道:“佛是过去佛,人是现在佛。”
  晨夕睁大双眼回头看着这个男人:“是,世人对佛的虔诚就是对自身未来的虔诚。”
  “两位施主都是有佛缘之人。”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
  原来是一个老和尚,晨夕看到他穿着住持的袈裟,遂礼貌地打招呼:“住持师傅新年好。”
  黄广益也伸出手:“你好,住持师傅。认识你很高兴,我们是从中宁市来的。”
  住持师傅打量了黄广益与晨夕,笑着对黄广益说:“施主只要净心等待,终归会有福报的。在前世的纠葛中,你欠了这名女子的一把花锄。”
  黄广益与晨夕双双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住持师傅。听到住持师傅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晨夕的脑海里显现出鲁迅先生给夏四乃乃儿子的坟上平添的那束花环……
  黄广益等人还是低估了朗逸的知名度。或许是看到朗逸停在山脚下的汽车牌号,南山县的书记和县长都匆匆敢了过来。热情地把朗逸等人让到住持师傅的禅房里。
  看到住持师傅的禅房简单、古朴,只摆放着最基本的需要,晨夕顿时肃然起敬。她终于明白眼前的住持师傅是得道高僧,所以南山寺虽然香火鼎盛,香客、游人如织,却依然保持着寺庙的虔诚与庄严。
  朗逸的那位女友深怕别人不知道她与朗逸的关系似的,她总是黏糊在朗逸的身上,不时地还打断男人们的对话,就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她看不到旁人都皱起眉头对她,就是书记和县长也是如此。刚才介绍时,他们很清楚这个女人不是朗省长未来的儿媳妇。
  而晨夕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如果住持师傅开口说话,她就会微笑地看着住持师傅,静静地聆听。当住持师傅的话被那个娇纵的女人打断时,她就会轻轻地皱起眉头,把脸转过一旁。
  临走的时候,住持师傅从手上褪下一串佛珠,亲自给晨夕带上:“小施主,把心放宽些,会过去的。”
  晨夕喜出望外:“谢谢你,住持师傅。我一定会记住您的话!”
  住持师傅摸摸晨夕的头:“小施主,你很有慧根。”
  此时又听到朗逸女伴刺耳的声音:“逸,为什么我没有?!”或许是朗逸刚上手,所以他纵容着这个脑袋只有跳蚤大的尤物,他微笑着拉走他的女人。'本书由风/月/鉴/小说/论 坛制作;更多vip文;敬请来访'
  黄广益喃喃用东北话地说道:“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书记和县长等人都不禁笑了起来,晨夕也笑了,她轻打了一下黄广益:“跟住持师傅告别吧,我们走了。”黄广益牵着晨夕的手与住持师傅道别。
  25
  然而时间就像是黄广益手上的那支香烟,往往还没过瘾的时候,那支烟就化成了烟。黄广益在怎么不舍,还是把晨夕给送回了家。他独自开着晨夕的那辆新车惆怅地在大街小巷里转悠。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爱情就像是一场漫长的守候,寂寞,孤勇,坚定而强大,他愿意相信住持师傅说的话,今生要还上晨夕的那把花锄。
  他似着了魔,把晨夕的车开到大众设在中宁市的唯一一家也是最大、最专业的养护中心,给晨夕的车子做了装饰,把晨夕的汽车内饰装饰得美轮美奂。他早已经揣摩透了晨夕的品味,晨夕与他一样,喜欢的是范思哲那样无理的、讲究材料选择品质的、高调的奢华。
  晨夕如梦般回到家里,她如踩在云端上,被这些天的经历弄得整个人都轻飘了起来……她的高兴、虚荣,她的彷徨、无助都让她觉得是那么的疲惫。她让自己侵入在浴缸中的热水里,淋浴的热水喷头的热水打在晨夕的脸上,混合着她的泪水……她痛快地哭着……这些年来,晨夕第一次觉得她生命中的春天已经来临……家庭的破裂,父亲的决绝,母亲的隐忍,邻居的探究,朋友的同情,同学的好奇渐渐的、渐渐的都离开了她……
  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如花般的自己,晨夕却惨淡地抬起无力的手臂抚摸着镜子中的自己……泪流满面……
  穿着厚雪纺碎花短裙配镂空露指短靴的晨夕出现在贺崟与彭以轩面前的时候,这两个阅女无数的男人同时张大嘴巴、瞪圆双眼看着这个可人儿的曼妙身姿款款地走进包厢。
  贺崟得意地扬扬手:“过来,晨晨,让我好好看看这春天般的女子。”
  晨夕步伐轻盈,脸上的彩妆恰到好处,嘴唇只涂着淡淡的唇彩,整张脸都是淡淡的,却重重的给眼睫毛涂上夸张的蓝色睫毛y,就像洋娃娃的眼睛光彩夺目。
  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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