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春女郎》第 4 部分

  山盼捂住伤处出来,转到另一条暗巷,休息了一下。很晚了,他骑着单车回到出租屋。妮娜见他狼狈样子,居然没有大呼小叫。山盼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他凑到镜前一照,呀,不得了。怎的成这模样了?镜子里的人灰头土脸,额上,都是一块一块的血迹。有似刚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怪物。
  山盼遮着脸,急奔卫生间,妮娜肃然截住他,“别动。”她展开热毛巾,细细地帮他擦脸。她将他额上血迹一点点擦掉。她分解了一支香烟,烟丝缚上他伤口,外面蒙一层创可贴。
  “我去一家音乐吧面试服务生。老板羞辱我。我气不过,晚上十点钟趁他外出,我修理了他。”
  妮娜只是一声不吭,她坐到床上,看着自己的手沉吟。她拿眼去看坐在被窝里的男人。她发现被窝里的男人不出声地哭了起来。她愣愣地俯看着他。她抿着嘴,一言不发,神情冷然地坐在那里。窗外,一阵台风呼啸而过。妮娜起身去关窗子。关好窗子,她背靠着洁白的墙,胸部肿处挺起来,她翻起眼,去看天花板。从隔壁走来电视里打打杀杀的声音。
  她倒了一杯水给他喝。忍不住开口了。
  “结果,你反而被他修理了。对不对哩?”
  “不对!我袭击他,他像断了线的木偶样,从摩托上跌倒在地。我明明听见他叫苦。我拼命地跑,在一条暗巷里误入一堆废铁堆里,结果摔了个大花脸。”
  一旁冷若冰霜的女人“扑哧”笑起来。她很久没有笑过了,这次她笑得特别新鲜。
  “你笑什么哩。”
  “笑什么哩?笑你呀!一百年不理你才好。”
  她一p股坐到他身上,“嗒”地伸手去摁灭了灯。屋子里漆黑一团。山盼闻着她身上,无法形容的鲜美气息。他只觉一阵迷醉。
  “山盼,你是不是想女人了哩?”
  “嗯。”
  “我不是女人么?你干嘛花钱去外面找。”
  黑暗里一双软软的唇来他嘴上“盖章”。
  “我们有福可享,干嘛不享。我给你,全都给你。”
  山盼狂蜂浪蝶样去抱她。他颤抖着手,扒下她的衣服,胸口贴着她软绵绵的茹房,舒服死了。二人滚到被窝里,颠鸾倒凤。
  今夜开始,山盼获得“升级”,他从地下睡到了温暖迷人的大床上。
  第十九章 断发女子
  蛮蛮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爱的感觉的男人。我的第一次感情给了他,也希望是唯一的一次。之前我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总爱在长发里垂两条小辫,又俏皮、可爱,又文静。这长发是为蛮蛮留的哩。我本人酷爱穿休闲装、白袜、白鞋、t恤、牛仔衫。那时许多人叫我做“小姑娘”哩。后来蛮蛮要和我分手。我一气就把头发剪了。剪了之后,那天厂里的阿正为我的“断发”深表惋惜。但我总觉得短头发看起来成熟,与我本人的年纪很相符。
  虽然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永远年轻。这半年多来一直没有再照过相。直到上个月底,我一个朋友用一部装有达两个月之久的胶卷之相机给我拍了几张。洗出来后,照片上的我慈祥得活像弥勒佛。我自己都忍不住莞尔哩。
  只是我现在的模样还真不敢去拍照呢。不修边幅,头发长不长短不短的半吊子挂在脑袋上。有人开玩笑说我很像“汉j”,还有人说我像“土匪头子”哩。我惊奇得不得了。我的尊容竟让别人看到了解放前那些万恶之徒的嘴脸。看来我倒适合去做演员哩。
  我是鲜嫩的火柴盒,只是我的火柴棒,不知溜哪儿去了哩。蛮蛮就是我的火柴棒。他真是个鬼,他要什么我给他什么。到头来还是拴不住他。说走就走了。原来今天说过的话明天就过期作废了哩。
  最近常常没来由地掉眼泪。女人是怎么搞的哩,难不成女人是专为眼泪而生的?昨晚我“俘虏‘了山盼。山盼是一个处子,对女人的构造相当陌生。是我让他熟悉了女人的构造哩。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真正地了解女人的构造。不然,他这一生就算是白开水样过了。他跟蛮蛮一样在这方面很出色。虽有些笨拙,不识途径,但是生龙活虎。那会儿,我闭上双眼,心里呼唤着蛮蛮的名字。我就真的觉得跟我过夜的男人,是蛮蛮。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不起山盼,可我忍不住就这样做了。
  我要让蛮蛮知道,妮娜是绝不会轻易就“过期”的。
  我酝酿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从今晚开始。
  天擦黑时,山盼不早不晚地回来了。我炒了一桌菜等他,出去买了几瓶惠泉啤酒,摆在桌上。山盼每次回来,总要擦一遍鞋,洗一把脸,然后对着镜子梳一遍头发。
  在餐桌上,我堆下笑问他,“工作找的怎么样了哩?”
  “快了哩。”
  “山盼,在我面前你装什么哩?你明儿不用去找了。工作我帮你搞掂!”
  我给他筛上满满一大碗啤酒,自己也添了一点,端起碗,“山盼,喝!”
  我俩不再多话,只是吃和喝。不知不觉三瓶啤酒都喝光了。山盼的脸在灯下红得公j冠样哩,看起来很可爱。夜色早已上来。
  我掏出手机,找到那串号码,一按键。我才发现我自己也已薄醉。
  “嘻嘻,你吃过了没有?”
  “我说过了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你不要等我,我们已经结束了。”
  那个男人神色不耐了。我和他五六年的感情说变就变。到底是什么野女人把他勾走的?
  “嘻嘻,你那么紧张干嘛。我想和你聊聊哩。”
  “我和你已经结束了。还有什么可聊的?”
  “嘻嘻,做个朋友都不行么?山盼,你愣着干什么,这么香的r你不吃,等会冷了哩。”
  我说完这句话,很自然地避开山盼的耳目,走到卫生间里来。
  “妮娜,你跟谁说话哩?”
  “嘻嘻,跟我男朋友呀?”
  “你找男朋友了?”
  “要我为你做尼姑呀,你做梦呀你!”
  我忙不迭地挂掉手机。让那个奶名叫做蛮蛮的顺德男人瞎逐磨去吧。哟哟,好爽。我知道天下男人都有这个毛病,就是巴不得有一打的女人,为了他去当尼姑哩。
  我又打了一个电话给电子厂里的霞,霞已经接替我的位置,成为拉长。我约她明天中午,在厂门口见面。我先让山盼洗澡,然后我自己洗。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对山盼而言,那里有浓浓的春光。我的身体当然赛过这满眼的春色。我边看,边擦干它们。然后我喊,“山盼,你过来。”
  山盼推开虚掩的门,他头一缩,不敢进来哩。
  “进来呀,你又不是没看过我。”
  他闷声不吭地进来了,神色慌乱地搓着手。他把脸别向一边。我伸手将他的下巴移到正面来。
  “我很难看么?你看着我!”
  “妮娜,你不要这样子。你知道我很爱你哩。”
  “嘻嘻,你什么时候说过你爱我?”
  “你…你应该看得出来。”
  “傻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刚刚不就说了嘛。”
  我伸手捏起他面包上一块r。笑嘻嘻。
  “什么时候你也滑头滑脑了?抱我上床去。”
  山盼喘着粗气,抱起我,走出来把我往柔软的大床上一扔。他覆盖了我。我打开手机,找到那串号码,一按键拨出。然后我按灭灯。我和山盼做a,他一遍一遍地穿过我。我几乎要舒服得晕死哩。我故意叫得很大声。手机里那个男人焦急地喂了好几次。显是他听见了我。他粗暴地挂断。大事已成,我很得意哩。
  第二十章作秀·香风扑
  山盼经妮娜的好友霞介绍,进到电子厂里做了一名c机工。他的位置在流水线的最末。霞教他怎样c机板。山盼的手得了功能障碍症。他一干精细活儿,双手就会颤抖起来哩。这个是他极大的烦恼,多年来他都克服不了。在老家时,他呆在一个人的小作坊里,不论手怎样发抖,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到了电子厂里,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别人的眼睛。他的障碍症成为笑柄。同拉的几个女孩子已在窃窃地笑他了。
  “不要紧张嘛,你怕什么呢?”
  霞这么一说,全拉的人都知道了山盼的“紧张”,都引颈扯脖,好奇地来看山盼颤抖的手。山盼现在试用期,他生怕自己做不快、做不好,所以不敢丝毫马虎。一个穿白鞋的四川女孩见女主管不在,嗖地从座上立起,鹤步走到山盼跟前,故意着嗓子,一字一顿,现编现卖起顺口溜来。
  “莫道先生识字多,原来是个手哆嗦;莫道先生生得美,原来是个胆小鬼!”
  她这一作秀,全拉的人都捂住嘴笑起来哩。山盼也不作声,只是忍声吞气。他紫胀着脸,一本正经地作事。那些女孩子取笑他,他只作这事没发生过。那唱顺口溜的女孩有一嘴甜美的声音。
  他的生活原则是:不跟女孩子斗口,不跟女孩子打架拼命。就是女流氓找他晦气,他也要忍声吞气让她三分哩。
  直等拉长霞严肃发令,场面才安静下来,大家投入工作。好容易挨到中午下班。
  在食堂里,山盼打了一份r丝豆芽一份饭,一个人坐下来闷闷地吃。这里的饭菜他吃不惯,但他强迫自己咽下去。他苦着脸吃呢,突地背后一阵香风扑来,一只饭盒从天而降,那饭盒一翻,半盒剩饭已倾在山盼碗里。他抬头一看,就见上午编他顺口溜的四川女孩嘻笑着正逃得快。门口三个凑在一块的姑娘更是笑得前仰后哈。
  山盼很气,他闷闷地想,我怎的这么容易受人取笑哩?他真想追上去,给那调皮女子一顿颜色看。但他没有。他低头去看碗里,拿起筷子一扒拉,里面都是一块一块的好r哩。山盼也不管是否剩饭,夹起那r大口地嚼着。
  山盼闲下来时,心里就装满了妮娜漂亮的身姿,她的音容笑貌浮现眼前,更有她的诸般好处令他感念。他思念妮娜。他爱妮娜,他发誓这辈子要好好待她。只可惜工厂的大门不准随便出入。他只有等假日来临。
  有个晚上,厂里不加班。同宿舍的几个男生都出去串门了。只有山盼哪儿也不肯去,他躺着看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夜色朦胧中,他听见门口,有女孩在窃窃私语。他百~万小!说看得入迷,也未在意。突地,见一只修长的嫩手伸过来,拿起他的书就溜。他一骨碌坐起,定睛一看,又是编他顺口溜的女孩子!
  这个妞,到底安的什么心嘛?!
  山盼也不去追,闷闷的点起一支烟,一个人抽起来。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小蔓。次日一早在上班路上,小蔓突地闪到他面前,她有意一摔长发,发梢扫到山盼脸上来,放出一阵洗发露的香味哩。
  “你叫什么名字。”
  山盼不答,继续低头走路。小蔓碰了钉子,也不气,又粘上来,这次挡在他面前。
  “你是不是哑巴。”
  “不是哩。”
  “不是哩,那干嘛不说话,你的嘴是不是很金贵。”
  “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要你这样处处为难我哩。”
  “什么?我什么地方为难你了嘛”
  山盼抢上几步,进入车间,小蔓在后面跺脚。
  黄昏,下了班,山盼莫名其妙地被传到门卫室。一进门见那阿正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山盼堆下笑招呼了一声,“阿正大哥。一向好哩。”
  “老子不好。”
  “有什么要帮忙的?”
  那阿正猛地摔掉烟头。飞起一脚,关上门,他怒睁起眼,大手扯住山盼衣领。
  “你装什么蒜。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哩!说,你到底是不是妮娜表弟。”
  “不是。”
  “你是她什么人。说!”
  “我是她男朋友。”
  他话音未落,突觉腹部一阵巨痛。原来那阿正早一拳捣了下来。他的手举起来,“啪”地一响,山盼中了一个脆耳刮子。阿正的脚飞起来,“哎哟”一声痛叫,山盼腿上挨了一踢。山盼痛得缩做一团。他痛得一双嘴歪到一边。
  “敢泡我的人,你吃了牛胆哩。我打!我踢死你!”
  他对准地下缩做一团的人一顿拳打脚踢后,颓丧地跌坐到沙发上。他牛喘着,点燃一支烟。他突然大吼。“还不快滚蛋!”
  那山盼挣扎起身,颤栗着手打开暗锁。他捂住脸,一瘸一拐地走回宿舍来。他怕被人看见笑话。他溜回宿舍,倒床就睡。晚饭也没吃,一觉到天明。翌日一早起来,他的腿是不拐了。倒霉的是他的脸就要露馅了。镜子里看到那暗红的掌印,还在。所幸同宿舍的几个男生跟他半生不熟,加上平日山盼很少主动跟他们搭讪,因此,他们倒也对他不怎么在意。有他这个人跟没他这个人没什么差别。他还有一样好处,自从山盼住进来,宿舍里变得分外干净。山盼每天一早,都要默不作声地当一回清洁工。因此,那几个也不来作弄于他。
  这个早晨,山盼接连洗了三遍脸,他使劲擦脸上的伤痕,总擦不去。他顾不得了,朝伤处抹了一遍正红花油。就赶着来上班了。
  山盼觉得没脸见人,他半遮挡着脸,只急急地走路。从树后掠出一个人来。
  原来,那小蔓特意等着他哩。
  “喂!我还有话问你呢。”
  山盼不理她,只是风风火火地赶路。小蔓追上来,搬开他的手,睁大眼睛,一瞧,不由地神色一凝。
  “山盼,你被人打了?”
  那山盼只是不理。
  中午吃饭时,那小蔓竟坐到他边上来。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再听不到她的大呼小叫了。她学着山盼的样子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吃。她把好r夹到山盼碗里,山盼也不拒绝,放到嘴里就嚼。
  “讨厌!怎么又是r丝豆芽。你手里很紧是吗?”
  山盼不说话。她也不气,好似她早已摸清这个人的脾气。
  “你手里是不是很紧。”
  小蔓轻声细语地问他。良久她得到一句话。
  “小蔓,你最好不要来搭理我。”
  “我不配?”
  “我欠了人一p股债,二十年都还不清哩。我还得了一种会传染的绝症。你最好离我远点。”山盼一本正经地说完,起身就走。那小蔓瞪着眼愣在那里。
  第二十一章私事·马杀j
  黄昏,山盼又被传到门卫室哩。这次他做好准备。他怀里揣上一瓶正红花油,还有创可贴。
  他背着人来到阿正的地盘。进门见那阿正跟昨天一样,躺在沙发上据傲地抽烟哩。
  见到山盼来,他“嚯”地跳起。大掌又来扯山盼的衣领。
  “老实跟我交代,你跟妮娜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是我的私事。不能讲。”
  “你敢不讲!不讲扁你!”
  “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让你扁!”
  “你以为老子不敢?!”
  “啪”地一个脆响,山盼另一边脸印上了一个耳刮子。“哎哟”一声痛叫,他双手一抱腹,他的腹部早中了一个老拳。匆忙中山盼掏出一面小镜照脸。他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右脸,早飞起四个血红指印哩。在阿正的拳打脚踢中,他居然打开了正红花油,朝脸上抹起来。他还成功地朝伤处贴上了创可贴哩。
  那阿正只顾闷头乱打,陡地发现这个挨打的人竟然一边疗起伤来。真要气破他的肚子哩!他牛喘着张手一夺,“叭”地那瓶正红花油摔到地上。奇怪,居然没有碎,还兀自一滑,划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滑到墙角去。那阿正一看,嘴里哇哩哇啦地冲过去拾起来。抬腿又来踢山盼。这时,一个人闯了进来。
  “阿正,你干嘛乱打人?!原来!原来你是这种人!都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哩。”
  “山盼,你怎么样了?!”
  阿正双眼一鼓,一只腿停在空中。不知怎的,他不再动粗了。
  他突然摔出一个喝醉酒的动作,张嘴喊,“滚!都给我滚!”
  小蔓搀扶起山盼走出来。山盼摔开她的手,自己拐着走。小蔓生气地摘下一把树叶,撕成碎片。抬头见山盼走远了,她跟上去。
  “山盼,你这么老实,他干嘛打你呀?”
  那山盼只顾走不理她。小蔓觉得被人看轻,很气。
  “神经病!神经病!我干嘛理会这种神经病?!”
  她最终摔脸而去。山盼跟昨晚一样,倒床就睡,也不去吃饭。
  小蔓端着饭盒大大咧咧地来到山盼的宿舍。她默然坐在山盼床头,伸出手掀开山盼遮着脸的被子。她递上饭盒,眼睛看着别处哩。
  “你起来,吃饭。”
  山盼听话地坐起来,接过来就吃。连小蔓都愣了愣,面上不由一喜。
  站在门外走廊上望天的两个男生窃窃私语起来。
  “那孙子不简单哩,才来了几天,就泡上了女孩子。”
  “倒要向他讨教讨教。不知他是怎么泡上的哩?”
  小蔓冲出去大叫,“泡你个鬼!你们有没有心肝啊!”
  “小泼妇,这么凶,嫁不出去哟!”
  “你妈才泼妇!你妈才嫁不出去哩!”
  小蔓哭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山盼,哭着跑了。
  那两个人咧着嘴,鼓起眼,一齐笑逐颜开。突地一声起哄,吹着口哨扑到床上去。当中一个抖抖腿,鞋子三不知地飞起抛物线来,不知什么地方响了一下。
  “她是厂里有名的辣椒,你惹了她,有你好果子吃罗!”
  “呵呵,求之不得。我还真想吃她豆腐,让她来一回‘马杀j’也好呀。别说,她那部位也蛮勾人哩。”
  “她那部位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嘛。”
  “那部位就是那部位嘛。”
  “到底是哪部位嘛。反正‘唔使钱’,说嘛。”
  “‘母j’(不知),你问小泼妇自个去哈。”
  “她真个会‘马杀j’么?”
  “她就是干这个的。跟你这种土鳖说了你也要‘母j’。”
  “就是因为我‘母j’,才来向你问个‘j’嘛。”
  山盼听见那两个后生虫子,大放厥词,放肆爆笑。气得饭也吃不下哩,“嗒”地一个闷响,饭盒被他扔到门角落里。他撕了一块餐巾纸,把嘴一抹,拉起薄被褥,蒙头大睡起来。这会子,他已被人修理了一顿,就是天大的不平不快也只有忍一忍了。他躲在被窝里,咬牙切齿,气得自己体温节节攀升。要在平日,依他的性子,早就跳起来跟那两青皮虫子拼命了哩。
  第二天中午,山盼进到食堂,挤在人群里。突地发现有人来拉他。是小蔓。小蔓早打好了两份饭,只等他来哩。看小蔓时,她面上凝然,不见了往日的活泼调皮。
  “盼哥,你真的欠了人一p股债呀。跟我说实话。”
  山盼心里咯登一响,不得了,这女孩子叫他“盼哥”了。她看他时,眼里都是鲜活的“内容”。
  “小蔓,谢谢你这许多日子关心我。我要让你知道,我…我是有女朋友的。”
  “切,我当是什么大事呢。我们可以做朋友呀。我没有哥哥,要不,我就认你做哥哥,怎么样?”
  山盼见她一脸轻快的样子,一边还妩媚地笑。他自觉误会了她。唉,女孩的心思就是难懂。总是出错出错。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面上不由红了红。
  “行,从此后我就是你的大哥。以后妹妹有何难处,只管给大哥讲。”
  “嘻嘻,真过瘾,今天我有了一个盼哥。盼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嘿,那句当然是骗你哩。你想,进厂之前都要体检的。身上有病的人怎么进得了厂。对不对。”
  “对呀,我忘了这个。害我替你担心了好几天。哼!”
  小蔓撒娇地嘟起嘴来。她生气样儿真好看。
  “小蔓,什么叫‘马杀j’。”
  小蔓一拍他的手,白他一眼。
  “呜,大哥不学好。不过看在你是大哥的份上,我就告诉大哥,那是指‘按摩’。在广东混过的人才‘j’这个。”
  “小蔓到过广东吗。”
  “我在广州白云区一家电子厂干了两年。后来遇到一件伤心事,我就不在那呆了。”
  “哦。”
  “盼哥,你说好不好笑,一开始,我听你的口音蛮像广东佬,还以为你是个‘老广东’哩。嘻嘻。”
  山盼脸一红,“小蔓,我是个喉咙里得过腭裂的人。二十岁才做的手术,不论我怎么下死工夫练口音,说话还是有些不清。还真像个广东人。不过,我做了手术后声音好多了,多数人都能懂。我小时好多人笑我”
  “对不起,哥,我不该揭你伤疤。那天我编你顺口溜,又引得好多人笑你哩!”
  “都做我妹妹了,还提那干嘛。”
  “你身上还疼不疼。晚上不加班的话,我给你‘马杀j’,身上多擦些药水。”
  “说不疼是假。那个人救过我,我不好还手的。”
  “那人好狠。”
  “小蔓,你不懂。这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你甭c心。”
  第二十二章 香巢·环绕
  凌晨五点,天色未明,山盼起来梳洗。今天厂里放假,他可以跟妮娜一起厮守一整天了哩。这事昨晚他一直挂在心上,夜里也没睡好。他实在是兴奋难耐,好似昨日买的彩票,中了头彩一样哩。
  七点钟,他上下光鲜走出街来。四月的太阳,那样鲜艳,那样温暖,街上飘来花香。小蔓对面叫他。他睁眼看去,见到小蔓正和两个女孩子小吃店里吃早点哩。小蔓碎步跑过来。她递给他一份牛奶。他第一次在大太阳下看到小蔓。远远近近地看她飘散的黑发洒着银光,她白净的脸蛋也亮亮地,一片滑腻。这女孩子好有朝气呢。
  “哥,你的。”
  “你自己喝。”
  “喝嘛,我吃不了。”
  山盼只得接过来,两眼看着她,c进管子,扁起唇来吸吮。牛奶真好喝,又香又甜。他意犹未尽,咂嘴儿。小蔓藏起脸偷笑。他眼尖,看见对面的两个女孩对他指指点点,嬉笑着,耳语什么。山盼便迈起步子边走。小蔓朝对面挥挥手,绽了一个甜笑。然后,她一步并作两步跟上山盼。
  “哥,去哪里。”
  “到她那儿去,很久没见了。”
  “我也去。想会会你女朋友呢。”
  “你认识她的。以前是你的拉长。”
  “妮娜呀。你放心,我看一眼就走。不会妨碍你们的。”
  走了一会,小蔓忍不住开口了。“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管讲哩。”
  “哥,据我所知,妮娜是有男朋友的呀。她男友在顺德一家沙发厂做。”
  “小蔓,她跟他已经分手了。”
  小蔓抿着嘴,不再语言,她这才发现,原来她们说的半点不假。开始她以为有人忌妒妮娜,四处散播谣言呢。
  小蔓去水果摊上,买了几斤苹果,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到妮娜的出租屋。他用钥匙打开头道门,他轻叫一声,陡眼里,见那妮娜衣冠不整地从自己房间里,冲出来。她三不知地一个蛙跳,扑到山盼怀中,找到山盼的嘴疯狂地啃起来。
  山盼窘迫地推她。“小蔓来了。”
  妮娜娇喘着,睁眼见到小蔓,不由轻叫一声,放了手。她理理乱发,突地一抱胸口,呀,原来,她上身只着一件小衣。门口,小蔓窘得直把脸向着门外。
  到底是个宠辱不惊之“老社会”。她情绪立刻平息下来,大家闺秀样招呼小蔓。
  “小蔓,进来呀。多谢你还记得我哩。”
  “妮娜姐,一向好?”
  “好呀。手脚齐全,身上没掉一块r。”
  小蔓突然脸色苍白,她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来。这里有灿烂的笑容,有供男女恩爱的香巢,那孔雀大花图案的巨幅窗帘,给人莫大的安全感。可这一切,皆不属于她。在这里,她是多余的人。她抿着嘴,把苹果袋子山盼手里一递,冷冷看着山盼说,“你们聊,我回去了。”
  “小蔓别走,有话跟你讲呢。”
  小蔓迈着碎步,急急地下楼。“妮娜姐,有事先走了。再见!”
  妮娜勾住山盼脖子,悬腿,挂到他胸前,她身上香甜的味道像花一样,放出来。山盼直着脖子,抱她进屋,她看到妮娜脸色憔悴,十分心疼。
  “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好寂寞!你想我吗?”
  “天天想你。见不到你。好寂寞。”
  “抱紧我哩。”
  他环绕她。她勾住他。他寻找她。她像雪一样。她像牛奶一样,像荔枝r一样。他爱了痛了等了看了进了有了哭了。你不要哭。不要问,幸福在哪里。不要问,天有多高,管它多高,别去数,天上有几颗星,管它几颗星。男人的幸福,在女人身上。女人的幸福,在男人身上。从你的门里走出来啊。寂寞是饿狼,把你吞了,你却不知道。寂寞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将你结果了,你却不知道。唉!你出来吧,你要的伴侣,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把你的工作放一放吧,我们不是机器。回家吧,家里,有你要的温存。我们跳舞吧。我们唱吧。只因光y如梭。而青春不再,一去不复返。风花雪月是两个人的事。我们喝酒,喝吧。喝得烂醉,我们才有胆量做事!如果你不能说。你不敢说。你不敢做。就倒满酒。喝!喝吧!干杯!这杯里,看不到烦愁和卑微。这杯里,全是琼浆玉y。这杯里,有你醉人的笑ye。每个人,都要喝。有嘴不喝的人真傻啊。
  床上的手机突地响起来。
  妮娜闭着眼睛,去摸手机。她面上,桃花样红,全是满足和慵懒。
  “什么?!蛮蛮!你到了狮城。你骗我。”
  “骗你是小狗哩。我刚下车,在汽车站。你快来接。”
  妮娜的眸子,陡地亮起来。她发着呆,手摸了摸剪掉长发后的短发。她一扔手机,推开抱着她休息的山盼。她哧地从床上,跳起来。忘情地从盖着山盼的被上,踏过去。她赤着身子,坚挺的r,抖动着,她去卫生间着衣。
  山盼合着眼假寐。有时他会从眼缝里偷看她,她端坐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化妆,双唇涂得晶亮。妮娜身上穿的,不是山盼送的那套春装。
  山盼心里一冷。
  最后,他听到一声刺耳的关门响。传来妮娜匆促的脚步。
  她朝她明里暗里着迷的男人奔去了。她走了。没有任何要交代的话,没有承诺,没有留恋。
  山盼突然想到酒,他想醉哩。
  第二十三章 是非窠·痛失
  山盼穿好衣服。然后像女人一样,上下打扮了一番。特别是足上蹬的皮鞋,擦得又光又亮。
  “女人的面,男人的脚”,别人都这么说哩。
  他咧开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个。
  他坐下来百~万小!说。但是很久了,他看的还是同一页。他面色凝然。他在沉吟,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哩。发生了,他该怎么做。他做了,又会怎样,不做,又会怎样。
  他突然烦躁起来,撇了书噔噔地奔下楼。走到太阳地里,一转眼见一s地远一个花圃旁,小蔓乱着一头黑发坐在那里哩,用手在地上划来划去。
  山盼走过去,走到小蔓面前,他也不吱声。闷闷地站在她身旁,头望着天空。那无垠的天上,白云朵朵,棉花糖样,飘蓬样,都不知何往。
  “哥,这么快出来了?”
  “你有没有看到妮娜哩。”
  “看到了。”
  “妮娜有没有看到你。”
  “没有。她急得很,只是小跑着赶路。发生什么事了?”
  “顺德那个男人到这里来了。她去接他哩。”
  小蔓一摔手,掐了一朵花。她赫地跳起,来拉山盼,她要拉他离开这个是非窠哩。
  “我们回去。”
  “万一那个男人,对她动粗…。”
  他站得稳,小蔓一拉,居然没拉动他,反而出来一股反弹之力,小蔓差点跌倒山盼怀里哩。小蔓只得放手,瓷着眸子看彩砖上,一行蚂蚁搬家,不知要到哪里去哩。
  “她爱得又不是你。顺德男人才是她的心上人。你又何苦为她痴迷哩。”
  “你闭嘴。这些话我不喜欢听。”
  小蔓便不再吱声了。她摸摸自己的长发,摔一下。她的长发飘在风里。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她吊过身去,臀部极其女人化地扭动起来。她抽身走了哩。山盼张开嘴来,他想喊,却没有喊出口。他讪讪地回到房子里,重新抱起书看。
  门开了。山盼二门里望出去,一眼瞥见那男子,就笑了。
  他以为那人高大威猛哩。不是。那人不高,跟山盼差不多身材。
  只是那男子有一双粗大的手。山盼第一眼的目光定格在他粗大的手上。
  他不慌不忙,低头看小说。
  等着妮娜给他介绍从顺德来的男子。
  果然,妮娜启齿发话了。山盼第一时间抬起头看,他看到了寒冷,看到一个如履薄冰的人,他还看到了一个从云端里摔下来的人。那不是别人,是他自己哩。一霎那间,他自诩为人生最美、最值得收藏的一页,已无可挽回地湿去。假如这会子有人来筛酒,打包票他会劈手夺过来,一通狂饮滥喝。说不定,他还会三不知地连酒瓶也喝掉,把眼前这个男子,也吞掉。
  妮娜的脸活色生香。回来就变了一个人。这个女人满面春风,像喝了蜜一样,像被情人吻了一样,像发了财一样哩。她一双明眸脉脉地瞟着大手男子。她从精装纸袋里,拿出几件鲜衣。
  “蛮蛮,我这就把你买的衣服穿起来,一定美死我哩。”
  “亲亲,你快点。别要我苦等。”
  只见红影一闪,卫生间的彩页玻璃门一响。妮娜去到里面脱衣。
  卧房里两个男人。一个大手抱着胸脯,嘴角挂一抹冷嘲,冷冷直视着另一个。另一个大咧咧坐在藤椅上,膝上打开一本小说。他笑笑地直视着这一个。
  寂然无声的房子里,发出缓慢的脚踏实地声,这一个,朝另一个走去哩。
  这一个出手了哩!他那派头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无需征得谁同意,自然而然地拿起一本影集或一面镜子自我欣赏。蛮蛮自然而然地拿起山盼膝上的书。山盼只是白起眼,横着看这个伸手男子。
  他的小说碎了一地。一双大手正在手工c作,撕书。
  一本刚刚牺牲的小说尸体,突然朝山盼飞来。山盼眼疾手快,头部一闪,出手接住了。他眼睑垂下来看。他这一看,看见一个巴掌,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啪”地一响,这个人的掌不愧是特大号的,它生产的大耳刮子,实在地脆哩!
  山盼捂住半边脸。他依是白起眼,横着看这个抽他耳光的男人。
  如今的男人怎么了。出手不是拳头,是巴掌。像女人样都使起巴掌来。是不是现在的男人挨惯了女人的巴掌?现在的男人是不是衰落了,女里女气了哩?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号巴掌又一次突袭,发出了第二轮的伤害。
  山盼也不是吃素的。他一手捉住大号巴掌后面的手肘,一手轮起拳头,一拳朝那人肚子捣去。打得那人抱住肚子出气。那人蹲下身,样子像是在地上找牙。山盼也未罢手,飞起一脚踢得那人打了一个滚。他呲着脸就要扑上去。传来一声厉喝。
  “山盼,你混蛋哩!敢打我的人。”
  妮娜睁着眼,摔着乱发,跺着脚,她尖声嚷嚷。她的尖叫像一只受惊的大雁,让人听了身上发毛。
  “滚。再不想看到你。”
  山盼鼓起眼来,诧异地剜一眼这个曾经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他拍了拍裤腿,沮丧着脸,应声而去。妮娜泪流满面,泪眼里看着那个躺在地下的人。她胃里十分绞痛。她哭哭啼啼扑上去。
  “蛮蛮,对不起哩。都是我不好。你骂我吧,打我一顿出出气呀。”
  第二十四章 直勾勾
  山盼丧魂落魄回到宿舍。宿舍里没有人,只是一些不会哭、不会笑的物件。山盼破嗓子笑起来。他的笑跟哭一样。打开箱子,发现箱子里一瓶啤酒都不剩了。他粗暴地合起箱盖。仰八叉倒在床上,只是想睡。这间单身汉宿舍死一样沉寂。
  门口出现一个倩影。
  她抿着嘴,双眸忧郁地靠在那里。她背后,s来的强光抹黑了她姣好的脸。她静若处子,无言地看着宿舍里面、床上,那个抱着被子的男孩。
  她突地一握嘴,偷偷地哽咽起来。她把发一摔,扭身走下楼来。
  天上,太阳钻入云朵里,地上,失去了阳光,一片惨白。有风吹过,椰子树叶在没有阳光的地方摇曳。y晴不定的天空下,反应到人的内心世界,情绪也是反复不定。这样的天气令人愁,叫人无病也忍不住要呻吟一番哩。
  她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瓶啤酒上楼来。她坐到山盼的床头,山盼已面朝里睡了。她不知该不该叫他哩。她望着他白净的面影沉吟。她看见床头挂着几件脏衣服,她跳起身来,床下找到一只桶、洗衣粉。她捋起袖子蹲到水笼头前搓起来。一时间传来搓衣的嗦嗦声,水笼头出水的哗哗声。
  太阳又出来了。在风中,有什么地方来的花香在飘。
  她进来,找到几个衣架把洗好的衣服晒到三楼的楼顶。回来,当她把铁桶放回床底,铁桶发出的声音,使山盼睁开红肿的眼。他坐起来。见到一边搁着两瓶啤酒。他眼睛顿然一亮,项上喉节上下滑动起来。他在吞口水哩。
  一瓶啤酒递到他面前。他睁着眼,愣愣地对着瓶中诱人的y体,看了好一会。他突地抢到手里,扯直脖子,咕咚咕咚地海喝起来。
  “哎呀,喝慢点,别呛着了哩。”
  “谢谢你的酒。你陪我喝。”
  “好,我今天破例。陪哥喝个一醉方休。咱俩各杀一瓶!”
  这一男一女也不多话,只是一迎一送,扯脖子喝下去。小蔓喝到一半,身子就有些摇摆起来了。她面色酡红,本来一张脸就生得白嫩,一醉酒,看去分外地惹人怜爱。山盼手上的一份已喝光。
  “你醉了。多下的我替你喝。”
  “放p,谁说我醉了哩。我怎能自食其言。你…你喝得多少我就能喝多少。”
  说着,咬住瓶嘴又喝。吞了,她摸摸胸口,扭转脸,看着山盼嘻嘻地笑。山盼避开她火辣辣的眼光。
  “你不敢看我。我是不是很难看哩。”
  “你醉了。”
  “你…你放p,你才醉了。我喝酒从来不醉。你说,我怎么就醉了?你有什么证据。”
  山盼不再吱声,他眼睛核桃样肿,嗓门儿也沙哑。小蔓不依不饶了。
  “你说,我怎么就醉了?你说,我是不是很难看。”
  小蔓纤长的手指挑逗起乌黑的长发。她直勾勾地看着山盼。
  “你没醉。”
  “嘻嘻,这才是乖。我是不是很难看。”
  “你…你很好看的。”
  “嘻嘻,这话我喜欢听,再说一遍。”
  山盼不说,他只是瞪着眼,眼里白多黑少。他呆子样看着被上鸳鸯戏水的图案。那小蔓见他避自己,三不知地伸手来抓他胳膊,娇嗔地一摇一扯起来。
  “说嘛,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很难看。”
  有人说,家里的女人是平装本,街上的女人才是精装本。
  这个话有点道理,也有点胡掐。放在热恋的男女身上,就会变得无效。我坚决认为,一个醉了酒的女人才是平装本。跟一个醉酒女人呆在一块,真是惨了,什么事都会七十三八十六缠成一团。活像p股上生了疮一样,叫人坐立不安,叫人烦。不是比较烦,而是相当烦,不得了的烦。
  我发现一个婆婆妈妈的女人真是讨厌。我有点烦她啦。有一句话,差点从我嘴里跑出来。我真想冲着小蔓,吼一句“你难看死啦。”
  她瓜子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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