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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我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轻抚我的眉心,似要把它舒展开。
“齐敏,别闹,让我睡。”我咕哝着,极度的疲乏让我睁不开眼。
“嘘——,别说话。睡了,乖。”一个声音在我耳畔低语,一只手温柔的抚过我的脸颊。
“华依姐姐吗?”我的声音微弱到我自己都听不到。长这么大,只有当华依姐姐的手抚摸我的脸颊时,我才会有这么舒适的感觉。
“静。。。。。。”
怎么又好像是沈青的声音?我的心里酸楚,眼角沁出泪珠。昏沉中,感到一阵灼热的呼吸接近我的脸,温暖而柔软的舔吮着我眼角的泪珠。怎么回事?我挣扎着睁开眼睛。
“沈青?”我低呼。不知是喜还是窘,我居然被他紧紧的拥在怀中,他的唇停留在我的眼前。
“静,闭上眼,好好睡。睡一觉病就会好的,我在这里守着你。”沈青用手抚弄着我的眼皮。
“不,不可以这样。灵儿呢,敏呢,她们去了哪里,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呢?”我虚弱的求助似的问沈青。
沈青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的唇在我的眼睛上反复游走,舌尖掠过我长长的睫毛,良久,沿腮而下,含住耳尖,轻轻吮咬。我被他拨弄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不得不用尽全力做起身来,推开他:“不要这样,我病着呢,我要睡觉。”
“不——要!”
沈青说着,再次将我拥抱住,一只手托起我的下颌,那张平时看起来可爱之极的唇毫不怜惜的席卷而来,疯狂的掠过我脸上的每一个部位。可惜我的初吻在毫无抵抗之力的情况下被掠夺一空。沈青的唇饱含着我的,辗转反复,吮吸纠缠,我感到一阵阵醉意的麻木,气若游丝,不知身在何处。等我清醒时,沈青正满眼笑意的看着我,我心狂跳,不假思索的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这是趁人之危呢!”
病中的我显然没什么力气,这一掌似是撒娇。沈青一把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低声说:“静,我爱你,我无法控制自己,我快要发狂了,我受不了。静——”
“我爱你”这三个字对恋爱中的人来说就像是罂粟,带着强烈的麻醉感,没有人能抵抗。
“你能爱我多久呢?”我又想起何珍的遭遇,探寻的口吻含着幽怨。
“爱到我停止呼吸,爱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沈青信誓旦旦。
我感动了,伏在他怀里,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回味着他的表白,心神俱醉。
这时一声低低的晒笑把我拉回现实,我忙推开沈青,望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门口,站着林佳。林佳满面都是不自在的笑,她没有看我,只是对沈青笑着说:“晓静喜欢果脯,我给她送一点。”
“谢谢你啊。”沈青站起身客气地接过林佳手里的东西。林佳抿嘴一乐,转身欲走,复又回头笑道:“下次记得关好门啊。”
我十分窘迫,气恼的瞟了沈青一眼。沈青不在乎的一笑:“你同学对你很好啊,挺不错的。”
“是啊,她是江苏的,箫吹得特别好。”我淡淡的。沈青不了解林佳,我也不想说林佳的坏话。
“哦?是吗,她懂乐器啊。”沈青似乎有点兴趣:“我的一幅乐器仕女图一直画的不是很好,缺乏神韵,不知道你的这位同学可否愿意做一次模特。”
“她当然愿意。”我招招手,示意沈青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说:“说不定这时就站在门口呢。”
果然,话音刚落,就想起一阵轻微的叩门声。沈青走过去打开门,门口正站着林佳。她颇有些尴尬的说:“那个。。。。。。,我想告诉晓静,杏g不能吃多了,要不会上火产痰的。”
沈青意外地转回头看着我,眼底带着几分不解几分好奇。我感到好笑,我怎么会不了解林佳呢?
“林佳,你看,沈青想请你当几天模特,你愿意吗?”我心里在冷笑,话语却十分柔和。
“是吗?我能做什么呢?”林佳有点害羞地忸怩着:“我还没有晓静好看呢。”
沈青诚恳的说:“你只要带上乐器,专心演奏就可以了,神态要和平时一样自然。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如果你不愿意。。。。。。”
“不,我当然愿意,只是。。。。。。”林佳似乎担心沈青变卦,她看着我:“只是晓静病着,我自己去怕不合适吧?”
“我看没什么不合适的,去木屋的路你是知道的。”我冷冷的说,心里巴望着林佳会因为我的冷淡而推辞了沈青。但这又怎么可能呢?林佳欣然接受了我的建议,几乎是雀跃着离开了。
林佳走后,室内的气氛有点冷场。既不可能延续刚才的激情,也不可能谈论林佳的事。我恹恹的靠在墙上,看着第一次见到沈青时他送给我的画像。
沈青察觉到我的心情,微叹一口气,走近我,抱着我的双肩,把下巴放在我的头顶,轻声说:“静,别这样。对自己有点信心,对我也有点信心好不好?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坐在那里,y光照在你光洁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微风中颤动,小小的嘴唇调皮的翘起,似乎在笑。那样的自然,纯净,就像一朵百合,清雅脱俗。我看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当时,我还没有决定接下画廊的工作,我喜欢到处流浪、漂泊,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那天我们分别后,我决定留下来,只为了再一次遇到你。我对自己说:这就是我要的女孩儿,如果能再一次相遇,我要为她停下流浪的脚步。后来,我们果然又重逢了,我知道,这就是天意,天意让我们相识,天意让我们相恋。”沈青深情地表白着。
“天意会让我们相守吗?”我喃喃道,似在问沈青又似在问自己。
“会的,一定会的。”沈青拥紧我。
为君绾青丝,长街执君手,两两无猜忌,相思到白头。
我的脑子里闪过沈青握着我的手写下的誓言。
“可你今天为什么这样呢?”我红着脸抚摸着还有些肿胀麻木的嘴唇:“不是让你等着吗?”
“让我等什么,等着你来吻我?你这只小野猫,你会吗?”沈青弯起食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你不知道齐敏告诉我你生病了,我是多么的着急,看到你可怜又可爱的模样时,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要一吻定终身。”
沈青提到敏,我一下子清醒了。我是在206啊,灵儿呢?齐敏呢?怎么江婷婷也不在呢?
正想着,“砰”的一声门开了,婷急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几件晒g的衣服。看到沈青,吃惊的长大了嘴。江婷婷还没有见过沈青呢,何况齐敏曾经说过,沈青长得特别像我们大一时的英语老师,而英语老师可是江婷婷爱慕的对象啊,难怪婷见到沈青会是这样一幅表情了。我笑着推了一把沈青:“沈青,认识一下婷妹妹。”
沈青好气又好笑的瞪了我一眼,我嬉笑着:“没事儿。婷,这是沈青哥哥,来认识一下。”
婷合上嘴,开心的叫了一声:“沈青哥哥!”
婷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喜欢的女孩儿,开朗、热情又y光。
“婷,有没有看见灵儿啊?”我问。
“有啊,刚才我收衣服时,看见她和韩y在楼顶的露台。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后来我看见韩y一个人走了,灵儿还站在那里。起风了,要下雨,灵儿不回来要g什么呢?”
“婷,你快去叫回灵儿,你告诉她,如果她不回来,我立刻上去陪她。”我急了。
婷和沈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了我的焦急。江婷婷忙不迭的跑走了,我心很乱:要下雨了,灵儿还在露台上,她和韩y说了些什么呢?
“静——”沈青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抬起头:“沈青,你也快回去吧,要下雨了。”
小木屋虽然漂亮,晴天还好,逢下雨,总有漏雨的地方。每到下雨天,我就和沈青拿了些盆啊木桶啊,接着那些雨水,醉心地聆听那叮咚的声响,只是今天不能够了,我在担心灵儿。。。。。。
第二十四章 雨打芭蕉碎无声
雨打芭蕉碎无声
连绵的秋雨一下就是十天。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场秋雨了。寒气浓重,我怀念敏妈妈做的厚被子了,齐敏就和我挤在了一张床上。
那天,江婷婷把灵儿从露台找回来后,灵儿并没有多解释什么。一来看我病着,再者也许事情还不是那么的明朗,而且韩y也比以前安稳了很多,每天都看到他去上课。期间,沈青又来看过我两次,让我告诉林佳,由于下雨天冷,暂时停工,林佳就有点沮丧。
十天后天气转晴,我的病也好了。韩y现在表现很好,不管去哪里都要和灵儿打招呼,灵儿也心情很好的应允他,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很奇怪灵儿的情绪怎么恢复的这么快,悄悄问过灵儿,灵儿笑而不答。沈青的画廊工作接近尾声,我约了林佳去给他做模特,尽管我心里并不是那么的情愿。说心里话,专心于乐器的林佳进入状态后,确实有种独特的神韵。萧音本就低调暗沉,在秋霜染红了黄叶的栈桥畔,林佳低眉垂目,给人以哀婉凄美的古典形象,引发我心底深深的垂怜:如若不是这样的一场婚姻,林佳应该也是个明净动人的女孩儿了。
灵儿旁侧敲击地警告我,要我小心狼和羊的故事。我傻乎乎的问:“谁是狼,谁是羊啊?”
灵儿看我不争气的样子很无奈,直接点明了要我小心林佳。我奇怪地看着灵儿:“灵儿,你要我小心林佳,没有搞错吧,我会输给她?”
灵儿的神情颇为萧索:“你看我比古老师怎样,还不是一样输给了她。不过我不甘心,也不只是为了韩y,是不甘心输给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现在韩y在我眼里,其实也不算什么。”
韩y其实真的不算什么。既然情窦已开,年轻健康的体魄哪里真的能够拒绝古老师的诱惑呢?年少而又轻狂的韩y啊,还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捕获了灵儿的芳心,控制了灵儿的思想,还以为很容易就能安抚了灵儿呢。真是,太自负了!
这天下午,韩y又逃课了。放学后我们回到寝室,灵儿拎起背包对我说:“陪我去个地方,好吗?静儿。”
“当然。”我微笑着挽起灵儿的手臂:“哪里都可以。”
刚走出寝室,灵儿复又转身回屋,从衣钩上取下我们俩的白衣,放进背包。
灵儿拉着我坐上最后一班开往郊外的公车。其实一上车,我就明白灵儿的意思了:不能这样一直被韩y蒙蔽了,否则韩y将永不知悔改,必须给他来个当面对质。
到了医学院实验基地时已是傍晚时分。基地大院静悄悄的,松柏森严,不见有人走动,只偶尔听到几声犬吠。秋深了,风很凉,天又有点y,似乎又想下雨。灵儿扣紧风衣的纽扣,我也翻上毛衣的高领让它围紧脖子,好暖和一点。
“怕吗?静儿。”灵儿的脸上看不出一点伤心,反而有一丝俏皮的微笑,好像是要做一件开心而有趣 的事儿。
“怕什么,灵儿。我们有两个人呢。”我冲她摆摆小拳头。这一向病着,手腕都细了不少。灵儿好笑地握住我纤细的手腕道:“傻静儿,咱们又不是去打架。”
来到古老师宿舍前。奇怪,屋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灯光。敲敲门,没人应,屋里好像没人。我失望地看着灵儿:“白来了,韩y不在这儿。”
灵儿举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嘘——”,然后拉着我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古老师门口。
距门口十步左右有一株芭蕉树,树叶繁茂而阔大。灵儿拉着我走到树旁,找了个位置,从背包里拿出两张报纸铺在地上,拉着我坐下来。坐在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古老师的房间,而房间里的人却看不到我们。灵儿坐下后,看了一眼古老师那黑漆漆的窗子,冷笑着说:“静儿,我保证里面有人。”
我看着灵儿,心里有些不忍:“要不算了吧,灵儿。即使是韩y在这里,又能把他怎么样呢?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去爱,分手就算了,何必弄得大家都尴尬呢?”
“静儿,你不知道。”灵儿的态度很清楚:“分手是肯定的。但我不甘心输给这样一个女人,不甘心被韩y戏弄,凭什么咱们就该忍了这口气呢?咱们今天也给他唱一出戏。”
“唱什么戏啊?”我好奇了。
“捉j啊!笨。”
“灵儿,你!”我脸红了:“灵儿,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静儿,我为什么就不可以说呢?况且我只是说说,有人已经在做了。”灵儿对我的责怪无动于衷。
没办法,既然灵儿执意要等,我也只好陪着她了。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古老师的房间里果然亮起了灯光。灵儿站起身,整整衣服的褶皱,气定神闲,仿佛要去赴约一般,走向那亮起灯光的房子。我一把拉住她:“灵儿,好灵儿,再想想,真的有必要去吗?”
灵儿挣开我的手,轻声但很清晰的说:“不要劝我,我已经想了很久,真相必须面对。”
“可是真相也许很残酷。”我还是试图劝灵儿放弃,不要去面临尴尬和羞辱。
“放心,我有心理准备。”灵儿的态度不可撼动。
我跟在她身后,看着灵儿敲响了房门。
门开了,韩y站在门里。灵儿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当然,那绝对不是欣喜的微笑,而是嘲讽。
韩y和古老师显然没有料到门外站着灵儿和我。他们的衣着很方便,如果古老师再年轻一点,他们就更像是夫妻了。灵儿带着满面讥讽的微笑视着韩y,韩y低下头,无颜以对。是啊,被逮个现行,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灵儿和韩y就这样门里门外的僵持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解开这僵局。站在灵儿身后,看着韩y的难堪样儿,感到可恨又可怜。既恨他的行为不端伤害了灵儿,又可怜他现在像一只丧家犬般地无助。
终于,古老师走过来,勉强对韩y一笑:“韩y,你怎么不请端木同学屋里坐呢?”
韩y叹口气,让开身子,灵儿和我走进屋。灵儿连眼角都没有扫古老师一下,古老师的脸s变了又变。古老师的宿舍相当简陋,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两把藤椅,靠墙并排放着三个大大的两用书架,上层放书,下层大概放些衣物,仅此而已,所以倒也相当的洁净。
灵儿并没有坐,只是站在那里。我知道,以灵儿的x格,只怕脚下这双鞋子回去后都要扔掉的,怎么还会去碰古老师的东西。古老师显然也看出了灵儿的骄傲和自尊,没有勉强灵儿。屋里一片沉默,只听见韩y沉重的呼吸声。灵儿的面s一直很平静,没有人说话,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过了一会儿,古老师递个眼风给韩y:“韩y,你不是还有事儿吗,你先走吧。我和端木同学谈谈,请这位同学也回避一下好吧,这是我们两个女人之间的事儿。”
我很尴尬,转身欲避开,灵儿一把拉住我:“静儿,站着别动。”
我感到灵儿的手在颤动,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内心的不平。于是,我站着没动地方,微微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古老师。韩y想走,但又不知道灵儿的意图,不知道该不该走。
“古老师,没有韩y,我不可能站在这儿;没有韩y,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师。”灵儿缓缓说道:“你说这是我们两个的事儿,我不明白,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儿?”
“那你的意思,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儿了?”古老师反问道:“所以,你不想让韩y走。你想让韩y来做出选择,你或者是我,对吗?”
“呵呵。”灵儿冷笑道:“古老师,请不要把我和你并列在一起。一个真正的女人是不会让男人来选择的。当然,你古老师例外,你总是给男人选择的机会。而我端木灵儿不会,况且像韩y这样的男人,他有什么权利选择我端木灵儿。”
灵儿的言辞犀利,韩y的脸s都白的发青了,古老师也好不到哪里去。气急败坏地说:“那你现在在g什么,你站在我的屋子里g什么?”
灵儿“哼”了一声:“我来只是想看清一个人,也让他看清我端木灵儿。我喜欢看戏,也喜欢看戏台后的风景,看卸了妆的人的真面目。”
灵儿看似平淡的语气给了韩y当头一棒。韩y的心里压力已经到了极限,他再也受不了,拉开门,冲了出去,消失在夜s中。我暗叫:韩y你这个笨蛋,把我和灵儿丢下自己走,你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韩y。
“好了,静儿。唱戏的走了,我们这看戏的也该走了。”灵儿的语气里忽然带出点伤感。
没有理会还站在屋里发呆的古老师,我们准备离开。然而古老师却突然冲过来反锁了房门,没有心理准备的我们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古老师要g什么?我们戒备的看着她。古老师走近灵儿想去拉灵儿的手,灵儿闪过一旁,不让古老师的手碰到自己,古老师颓丧的瘫坐在藤椅上。
“灵儿,我求你。”古老师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手指缝中流出来,双肩在剧烈抖动:“我第一个丈夫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和我离了婚,第二个丈夫有了外遇也离了。我看透了婚姻也看淡了感情,工作也做不好。院里把我调到这基地,平常除了这些动物,很少见到人,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孤单寂寞的发狂。我是一个女人,我对韩y很欣赏,他很有男人的气质,我只想拥有他,却从未想过要和他有什么结果,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古老师也许是想用自己不幸的婚姻打动灵儿,博取灵儿的同情心吧。可她词不达意的表白却让我们更加鄙视她,真该让韩y也来听一听她的心里表白。
“我不想去伤害谁,灵儿,我求你。你们毕业后肯定是要走的,所以我求你让我现在拥有韩y,等你们回去了,韩y还是你的。”
古老师祈求地望着灵儿。灵儿突然笑了,气极反笑:“静儿,我十分后悔来这一趟。”
灵儿指着古老师道:“你侮辱自己好了,请不要侮辱我。你以为韩y是什么呀?我端木灵儿从此和韩y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也好,将来也好,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永远和你呆在这个动物基地。”
我们走出古老师宿舍。暗夜沉沉,秋雨又至,连绵不绝,雨水打在芭蕉树上发出细碎的轻响。屋里隐约传来古老师压抑的哭声,我叹口气:也确实有点可怜呢。只是今r今时,伤心欲碎的又岂止是一个古老师呢,灵儿也是勉力维持着自尊和骄傲罢了,毕竟她也爱过韩y。
想到此,我握住灵儿的手,我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我会一直陪着她。灵儿的手还是那么温暖柔韧,我心里好受了一点,灵儿是个撑得起的人!
“灵儿,现在我们怎么办呢,怎么回去呢?”
灵儿抬起头,让冰凉的雨水洒在脸上。我分不清她脸上是否有泪,她没有回答我。
“静儿,你说,我是输了还是赢了?”灵儿的声音有些暗哑。
“我不知道。”我坦率的看着她:“如果你还在乎韩y,你就在乎输赢,否则也就无所谓了。”
“是的,从现在起,无所谓输赢了。”
灵儿的话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果断:“静儿,我们很久没有见到华依姐姐了。这里离杏园不远,今晚我们回不去学校,我们去杏园看华依姐姐吧。”
“灵儿,杏园离这里有十里地呢。现在是深夜,况且还要经过那一大片坟地,灵儿,我怕。”
“怕什么,我们学医这么长时间,什么没见过。再说——”灵儿苦笑一声:“再说,我们不去杏园,难道要回去和古老师同床吗?”
“不过,我们也要有个准备。”
灵儿从背包里拿出我们的白衣,递给我穿好。让我把发带解开,她自己的也解开,长发披散垂至腰间。又从包里拿出只口红,给自己和我厚厚地涂上一层。做完这一切她退后几步,看看我,满意的点点头:“行了,一般胆小的人远远看见就要逃了。”
“灵儿,我们半夜扮鬼要吓死人的。”看着灵儿的模样,想想自己现在的模样,我先给吓住了。
“静儿,不这样做,我们怎么保护自己呢?”灵儿若有所思的:“人有时候迫不得已,是要扮一扮鬼的,不能总让鬼欺负人。”
灵儿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手术刀放在白衣外面的口袋里,问我:“你的刀呢?”
我的刀当然也是随身携带。这把刀还是我、灵儿、齐敏在古老师的课上解剖青蛙时偷的呢:“灵儿,我们走吧。”
那个飘着秋雨的寒气人的深夜,我和灵儿长发垂肩,脸s煞白,嘴唇血红,身穿白衣,兜里藏着雪亮的手术刀,快步行走在郊外空无一人的路上。穿过那一大片坟地时,我好像看见一个人躺在坟头上,身影有些眼熟,我低低的声音叫:“灵儿你看,那边似乎有一个人。”
“不要多事,静儿。你闹得他醒来,不是他吓着我们就是我们吓着他,所以还是不要多事,快点走吧。”
经过河堤时,我看到沈青的小木屋还透着点灯光,昏黄的灯光让我感到很温馨。那里有爱我的人,我也爱着他。不过我们没有停留,我们要去杏园,那里有我们的华依姐姐。华依姐姐就像一盏明灯,时刻照亮我们的心灵。
后来,我一直忘不掉那夜躺在坟地的人,我相信我的眼睛没有看错。后来,灵儿告诉我,她其实也看到了,那个人是韩y。
“为什么,你那么忍心丢下他不管。”我的确不解。
“那天我们去基地,本来是想给他机会的,可是他丢下我们自己走掉了。一个男人,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睡一睡坟头算什么?”灵儿冷漠的说道。
即便我是灵儿的知己,在韩y的问题上,我也不能完全理解灵儿。
第二十五章最后的单纯
那天深夜,我们敲响杏园的大门。当华依姐姐看到我们浑身湿透,脸s惨白的样子时,惊愕和怜惜难以言表。华依姐姐像往常一样,没有多问什么。她把我们领到洗澡间,调好热水,就出去给我们准备睡衣去了。华依姐姐知道我们现在只需要休息。
灵儿闭着眼站在莲蓬下,热水从头上经过乌黑的长发流下,浓黑纤长的睫毛上不知是水雾还是泪珠。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很心酸,我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原则的人,每一个人的不幸都能引发我的怜悯,更何况是我的好朋友呢!
尽管我和灵儿那么好的朋友,但像今天这样两个人赤l相对的场面也是没有过的。平常只是觉得灵儿长得灵秀出尘,只不过身材纤瘦了一点。可是今天看来,灵儿的身材竟也是如此玲珑出奇。因为瘦,锁骨就显出清晰精致灵巧的轮廓,双肩平滑微微垂下,线条自然流畅;r房坚实饱满,r晕樱红,水流经过r尖滴滴下落成晶莹的水珠,就像五月带露的鲜桃;纤腰一搦,腹部平坦,腹中线明朗;骨盆紧凑,会y小巧;圆滑的臀部稍稍翘起,脊椎末端两侧是两个对称的小凹坑,很x感可爱;灵儿的大腿丰满,但小腿纤细笔直,很适合裙装;更难得是是一双美的无懈可击的小脚,纤脓适度,不见脚骨。灵儿的发际线高而整齐,眉形清楚不乱,眉尖微微上挑,眼神透彻庄严;端正的鼻子就像修整过的一样,唇虽小却丰盈,质感很强。水雾中的灵儿浑身散发着珍珠般的光彩,整个人高洁无比,仿佛圣女出浴。真是一个灵秀智慧的可人儿!
灵儿洗好了,把长发高高挽在头顶。感觉到我在打量她,睁大眼,歪着头看着我:“怎么样?我比古老师?”
“灵儿,古老师和你哪里有可比x呢?”我真诚地看着她说道:“你真的是天上人间唯一的端木灵儿。韩y错过你是他今生最大的损失。”
“也许是我的幸运呢。”灵儿豁然一笑。
虽然华依姐姐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灵儿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她听。华依姐姐听完后并没有发表评论,只是怜悯的揽过灵儿,拍拍她的背:“灵儿,你去基地这一趟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姐姐真是很心疼你。原谅姐姐,不能给你什么建议。”
华依姐姐没有给灵儿什么建议,可也并没有肯定她的做法。这就让我很困惑,难道我和灵儿做错了吗?
夜深了,我们没有多谈,我还以为在杏园会有一个不眠之夜,但是事实是我和灵儿都睡得挺好。第二天一早,我们急匆匆返校上课,华依姐姐对灵儿和韩y的事儿始终没有发表看法。
韩y后悔了,从那天晚上走出古老师的宿舍他就后悔了,毕竟灵儿是不可多得的女孩儿。所以他发疯似的追着灵儿想挽回,甚至不惜喝酒买醉,故意弄得可怜兮兮的。灵儿也客客气气的、温和的对待韩y,但是态度很清楚:不是男友,不是朋友,只是同学、老乡。而且,灵儿尽可能的和我待在一起,每逢韩y纠缠不清的时候,我好帮她解围。
沈青的画已经到了结尾,最后几次都是林佳自己去的。灵儿说:“你对沈青单独和林佳在一起可真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山盟海誓,我们一吻定情,何况林佳已经结婚了,所以她对我构不成威胁。想着沈青留在我唇边的温存,我心里满是感动的喜悦。如果说我有什么自私的想法的话,那就是求神赐福给我和沈青,我是那么的爱他。
现在是珍的梦想破灭了,灵儿的初恋结束了。灵儿将来还可以走出y霾重新开始,而珍的问题很麻烦。珍的预产期是寒假,也就是春节前后,这就是说,珍将面临着有家不能回的境况。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帮她,因为谁也不可能带着一个孕产妇回家过年。能帮她的只有林佳,而珍又偏偏拒绝了林佳。所以,现在珍的状况很不好,整天一言不发的,每每倚窗眺望。我想,也许某一个深夜,凌宇会奇迹般地出现在201,像一年前一样,微笑着对珍说:“我们一起回白果园。”
我有时候被自己 的幻想感动着,灵儿就笑我傻。不过灵儿说:“恋爱进行时嘛,傻得可爱!”
沈青结束了画廊的工作,而我却还有一个多月的课程,考试完了才放假,所以沈青决定一个人先回家,等我放了假再来接我。我还没有见过沈青最后几幅画,他约我下午一起去看,顺便帮他收拾行李。
放学后,我买了点水果,准备给沈青路上吃。想起我的小手术刀,削果皮肯定好用,便拿出来放进外衣口袋。灵儿躺在床上百~万小!说,齐敏见我要出去,便问我去哪里?我告诉她说去送沈青。敏说要去看华依姐姐,我们就一起走出了206。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敏单独在一起了,不过,就是我们十年、二十年不在一起,再见面我们依然是心灵相通的姐妹。同宿舍的人,只有敏没有经历过恋爱,整个人还是像白纸一样简单透明,心无杂念。我们在河堤上分了手,我单独去画廊看了看沈青的作品:嗯,很好,的确很有神韵,尤其是林佳的那幅。
我心里没有一点压力、没有一点准备、没有一丝的邪念,轻松地走过红松木的栈桥,走向藤叶枯黄的小木屋。小木屋的门是虚掩着的,我轻悄悄的推开,要给沈青一个惊喜。。。。。。
门开了。。。。。。水雾蒸腾。。。。。。那是沈青用电炉煮水。。。。。。
宽大的书案上。。。。。。两个赤l的肌体。。。。。。忘我的缠绕起伏。。。。。。抵死缠绵
那是。。。。。。沈青。。。。。。林佳。。。。。。?
我就像一个傻子,痴呆的看着正在演绎激情的那对男女。那个男的是我深爱的初恋男友,不久前已经和我海誓山盟过,那个女的是我的同窗,曾和我在雪夜长谈,我用心倾听她内心的痛苦和悲伤。。。。。。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许是从门口吹过来的风清醒了他们的头脑,也许是我手中水果落地的声音惊吓了他们。他们蓦然分开,我看到那分离之际的丑陋。我不知道女人的r房在激情时会有这么大,我不知道男人的躯体会如此丑陋,丑恶到让人想呕吐。我的感情世界在一瞬间坍塌,我感到自己像一个小丑,不知所措,我浑身冰凉,无法克制的颤抖。我只想强迫自己晕过去,也许晕过去后再醒来发觉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那该。。。。。。有多好。。。。。。多仁慈。。。。。。
可这仅仅是也许,事实这不是梦,而我也没有晕过去。沈青看看门口的我,看看刚刚坐起身来的林佳,仿佛大梦初醒,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诺诺无言。
我不管他是否真的梦醒,既然我没有晕过去,我就要清醒过来。可我的心已痛到麻木,无法挪动脚步。沈青手忙脚乱的套上毛衣就要过来了,我绝不能让他的手碰到我。昏沉中,我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手术刀对着沈青叫道:“不许过来!”
我声音嘶哑,精神几乎狂乱。沈青并没有因为我的刀而停住脚步,反而迎着刀尖走过来。
“不要过来。。。。。。”我几乎叫不出声音来了,可沈青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狂乱中,我右手的刀割向左手腕,血流出来,却没有感觉到疼,但却止住了沈青的脚步。沈青惊呼一声,颓然跪在了地上:“静。。。。。。”
我一眼看到墙上挂着的我的肖像,伤心至极,左手挥过,一条血线洒在画上:绾青丝,执君手,无猜忌,到白头。。。。。。
斑斑点点,血染丹青。
林佳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飞快的拿出一条毛巾想给我包扎左手。可看到我手里还在滴血的手术刀,又不敢走过来。我看到她赤l的身上那抖动着的r房,感到一阵恶心,再也不想在这个污浊的地方待一秒钟。
离开沈青和曾经让我沉醉的小木屋,我的心里一片茫然。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杏园门口。举手敲门时,我才感到浑身无力。开门的聋哑女护工看到我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就跑。被叫声惊动了的华依姐姐和齐敏跑了过来,显然她们也被吓住了,因为我的左手和左边的衣裤上片片血斑。华依姐姐不知道我伤有多重,想打电话联系救护,我摇摇头:“华依姐姐,不用,没事的。”
华依姐姐和敏把我带到医疗室。孤儿院地处郊外,距离医院远,为了方便孩子们有点外伤的话,能得到及时的救治,所以医疗室的设备倒也齐全。
华依姐姐洗去了我手上的血迹,检查了伤口,倒吸一口冷气:“晓静,你g什么了?知道吗,差一点就割断了肌腱,那样这只手就废了。”
一直扶着我的齐敏也吓得打了个冷颤:“晓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这样对待自己,说话啊!”
我摇摇头,说什么,怎么说!
华依姐姐制止了敏的问话:“敏,快点准备普鲁卡因,麻醉,缝合。”
“不,不要。”我看着华依姐姐:“不要麻醉,就这样缝吧。”
齐敏惊讶的长大嘴,眼泪要流出来了。我看着她笑笑说:“不要哭,敏,过去帮华依姐姐穿线。这些疼不算什么。”
华依姐姐心痛的看着我,似乎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目前最要紧的是赶快缝合伤口,因为血y还在渗出。我强压住内心的酸痛,半开玩笑的说:“华依姐姐,你看,我一个学医的,居然找不准自己的腕动脉,这是多大的讽刺啊?哈。。。。。。”
敏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哭出了声。我所以不想麻醉,是我要清楚的记住每一针,记住它是怎样扎进去怎样弯出来,让r体的疼缓解心灵的痛。华依姐姐把线剪短,飞快的把所有的弯针都穿上线,排列在无菌纱布上。示意敏抱住我的左臂,再次消毒,酒精渗入伤口:“嘶——”
疼,钻心的疼,烧灼的疼。趁着这股疼没有消失,华依姐姐迅速的结扎血管,止住了流血。接着缝合了肌腱。
两针!我咬紧了牙。肌r,三针!筋膜层,三针!皮层,四针!
十二针缝过,痛入骨髓。我的头发都被冷汗湿透了,瘫倒在敏的怀里。华依姐姐也是,汗水顺着脸庞流下。敏抱着我,我感到她身体的战栗,想必也是泪如雨下。华依姐姐包扎好伤口,拿出一块纱布沾湿了擦了擦我的嘴角,看到纱布上的血迹,我才感觉到嘴里的咸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咬破了嘴角。
这时,我才感到彻骨的寒冷,那种发自心底,来自骨髓的寒冷。我,田静文,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违背良心道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让我遇到这样不堪入目的场面,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什么一见钟情,什么信誓旦旦,什么一吻定终身,难道都抵不上一晌贪欢?
我心如灰,没有爱却也没有恨,只觉什么都是假的。对华依姐姐和敏的提问,我也沉默不语,敏看实在问不出什么来气的一转身出去了。华依姐姐握住我的手,心疼的说:“晓静,你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姐姐也不你。姐姐只想告诉你,姐姐以前也遇到过许多事,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什么办法都想过,就是没有想过死。所以,姐姐想对你说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想到死。答应姐姐,好吗?”
我看着华依姐姐,眼神空d无物。不是不想答应姐姐,只是怕答应了做不到。华依姐姐叹口气,揽我入怀:“晓静,姐姐起初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你没有敏的豁达,没有灵儿的果断,单纯和善良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后来,看沈青还是很好的一个人啊,怎么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沈青应该不会伤害你的呀。”
伤害?我心里冷笑,岂止是简单的伤害。这件事让我对爱情这个东西有了全新的认识,爱情这个东西居然是世界上最不可靠,最不可信,最最可笑的东西!我岂止是单纯,简直就是无知,白痴!
不知什么时候,敏回来了,她看着我:“晓静,我要是你,那把刀不会扎进自己的手腕,我直接就扎进他们的身体了。你真是。。。。。。”
是啊,我怎么就扎进我自己的身体了呢?我眼睛里带着疑问望着敏。
“爱,因为你内心还是爱着沈青,你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去伤害沈青。”
从没有谈过恋爱的敏居然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症结所在,我心悸动:是吗?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还是爱着沈青的吗?
我心惶惑,那么林佳呢,她是为什么呢?
“沈青没有解释什么。不过,我去的时候看到他还是满身的酒气,他不会是喝醉了吧。”
善良的敏,也许是为沈青解释。我心里冷笑一声:如果是这样,在喝酒之前,他就应该先弄清是和谁在一起,是林佳还是我田静文。喝醉了,不能说明什么。
我垂下头,不语。身体的疼和心灵的伤,哪个疼的最狠,只有我知道。
“沈青来了,就在杏园外面。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华依姐姐也说。
解释的机会?我愕然的看着华依姐姐和敏,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还会相信他的解释吗?真是天方夜谭。
“不。”虽然我没有灵儿的果断和智慧,我也有我的自尊,我只要想到我看到的那一幕就痛彻肺腑。
沈青在杏园外站了几乎一夜,凌晨悄悄离开。
从杏园回到学校后,灵儿看到我的样子大吃一惊,接着听了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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