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放负痴心》第 5 部分

  她还有其他事要忙,没空和小女孩争风吃醋!
  餐点准备好了之后,厨师们早已离去,乔安亚便留在厨房清洗堆积如山的碗盘。
  “你吃了吗?”
  正洗得专心之际,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出声,吓得她差点打破盘子。
  转身一看,雨培已来到身前,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抱怨着:“害我差点打破盘子,下次别再无声无息地出现!”
  “对不起,我以为你有听到脚步声。别忙了,你是客人,我妈叫你出来一起吃饭聊天。”边说边顺手擦掉她沾到脸上的肥皂泡泡,自然得好像他常做这种事。
  乔安亚不自在地转身继续洗碗。“我吃过了!我想先把厨房整理一下,我怕宴会结束后静忙不过来……”她突然停口,发觉自己说太多了,待会儿雨培又要怀疑她另有企图。
  不过今天的雨培不太一样,变得好和善,害她不知如何应对。
  “看你瘦的,不多吃点,万一风大了一定被吹跑!”
  真奇怪,他居然开她玩笑,这是对付她的新招数吗?她偷偷侧目一看,却发现他嘴角带笑地盯着她,心头一慌连忙转移话题。“时间差不多了,该端出蛋糕了!”
  “我帮你点蜡烛!”
  乔安亚只好由着雨培帮忙,两人一燃七十根蜡烛。大功告成时,雨培突然握着她的手,以前所未有的诚挚口吻说:“谢谢今天你为我父亲所做的一切。”
  看着她为父亲的生日宴会忙进忙出,付出的努力更甚于他这个做儿子的,雨培相当感动。
  分不清他语气中的真伪,乔安亚衷心地回答:“他们值得我这么做。不管你怎么想,我真的很爱他们。”
  时间仿佛在两人互相凝视中停止了,还是乔安亚先回过神来。
  “端出去吧!”她在心中咒骂自己的没用,表现得就像是他身旁的小狗。主人生气踹它时只会夹着尾巴躲在一旁舔着伤口,察觉到主人心情好一点时,又摇着尾巴贴上去渴望触摸。
  雨培要求乔安亚和他一起把蛋糕端出去,两人出现时,大伙开始唱着生日快乐歌。看到两人好像处得还不错,路易和静特别开心。
  吹蜡烛之前,路易特别许下生日愿望。
  “今天我很高兴,我所爱的人都在身边。我挚爱的静、我引以为傲的儿子,还有安和小雨培。我要特别感谢安,今天的宴会全由她一手策画,她总是知道如何让我和静快乐,如同她这几年来带给我们的一切。她就像我们的女儿,还给我们一个可爱的小孙子,希望我们永远都能在一起。”
  说完,路易给了乔安亚一个大大的拥抱,让她眼眶泛红。
  切蛋糕时,乔安亚看着路易、静、雨培和小雨培凑在一起吹蜡烛的开心模样,没有人能体会她心中的感动和感伤。
  她多么希望这幅温馨的画面能永远停格,这样她就可以假装一切误会都没发生,假装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
  安亚眼神一黯,在路易和小雨培用奶油互相抹脸时溜回厨房。她以为溜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雨培的眼睛一直目送她离开。
  。。。。
  乔安亚继续在厨房忙着收拾,忽然听到小雨培哭着叫妈妈,她匆忙跑出去一看,小雨培哭着投入她的怀中,满脸泪水又混着奶油活像个小雪人,沾得她脸上、衣服上都是奶油,她却不以为意地用围裙擦着他的小脸蛋。
  “宝贝,怎么啦?妈妈在这里。”
  “阿姨推我……小雨培跌倒……”小雨培边哭边告状。
  一旁的莉妮正用餐巾使劲擦着裙子上的奶油,一边咒骂着:“雨培,你看啦!我的新礼服泡汤了啦!都是这个小杂种害我的……”
  话还没说完,忽然“啪”地一声,乔安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去重重打了莉妮一巴掌,一字一句严厉地警告她。“永、远、别、这、样、叫、我、的、孩、子!”
  在座有他的父亲、他的祖父母、他的母亲,他才不是小杂种!
  乔安亚在心底为孩子叫屈,她不后悔打了莉妮,也不在乎雨培的报复或其他人的看法,她不容许任何人侮辱她的孩子,因为,一切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错。
  所有人都被乔安亚的气势震住,包括被打的莉妮。她愣了一下才开始呼天抢地。
  “你这个贱女人敢打我,雨培,我不管,你要帮我讨回公道!”
  但雨培根本不管莉妮,他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乔安亚。
  悲愤的乔安亚默默抱起小雨培,母子俩在众人注视下走出大门,静则示意雷蒙跟在他们后面。
  雨培看着母子俩孤寂的身影,心中没由来地一阵酸楚。他多希望跟出去的是自己,讽刺的是——他们所受的伤害全来自于他!
  “雨培,不管啦,你要帮我!”
  雨培将视线转回身边的莉妮,心中尽是嫌恶。他不知道自己怎会受得了这个女人——做作、无礼又粗鲁!当时她给他的感觉很像一个人,同样的披肩长发、微扬的丹凤眼、菱形嘴……
  是乔安亚,现在的莉妮很像他印象中的乔安亚!突来的认知让雨培吓了一跳。
  当初他不是很不屑她吗?为什么还找了一个她的影子?雨培不解自己的矛盾,不过他很清楚地知道莉妮比以前的乔安亚更让他不屑。
  他看着莉妮,眼神和说出的话一样冰冷无情。“明天你就回台湾!”说完便走出花园,消失在夜色中。
  “雨培!”失去靠山的莉妮仍不死心地叫唤着,却发现周围的人全用谴责的眼光看着她,只好逃难似地奔回房间。
  。。。。
  回到家后,乔安亚帮小雨培洗澡、洗衣服,自始至终不发一语。
  送孩子上床时,小雨培也感受到妈妈的悲伤,躺在床上安慰她。“小雨培跌倒不痛,妈妈不要生气。”
  小雨培的贴心让乔安亚忍了一晚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心疼地抱着孩子,嘴里喃喃念着:“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
  都是她无法提供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才害他受到这样的伤害,她的心好痛。难道因为她的过错,她的孩子就要背负这样的污名过一生?
  小雨培用小手擦去妈妈的眼泪,稚气的脸上流露勇敢的神色。“妈妈不哭,小雨培保护你,把坏人打跑!”
  儿子的贴心让乔安亚破涕为笑,她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宠爱地说:“妈妈没事,快睡吧!”
  小雨培打着哈欠,一边说出今晚听到的新名词。“妈妈,什么是小杂种?”
  乔安亚听了心头一阵酸楚。小雨培从小在爱的包围下长大,没有人会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为何雨培和莉妮要这样伤害无辜的孩子?她必须保护儿子!乔安亚强忍泪水,坚定地告诉小雨培:“那是很难听的话,只有没礼貌的人才会这样说别人。妈妈告诉你,以后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是妈妈最爱的宝贝,你是最棒的孩子,知道吗?”
  小雨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亲了亲乔安亚的脸,没多久就进入梦乡了。
  乔安亚走出房间,看到雷蒙还在客厅,他正想开口安慰她,却被她制止了。“雷蒙,我好累,什么都不要说了!明天我想亲自到里昂找房子,你可以陪我去吗?”
  先解决这件事再说吧!
  雷蒙会心地点点头:“没问题!”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卧房,体贴地为她按摩,让她在舒服的状态下入睡,然后帮她盖好被子,关上灯走出房间时,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原来是你!”他正想骂骂这个盲目的男人。
  “你认识我?”雨培觉得很纳闷,他们只见过一次,而且还没有正式打过照面。
  “哼!熟得不能再熟了,你和安亚的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雷蒙和乔安亚问的亲密,让雨培很不是滋味,语气不免冲了起来。“捡一双别人穿烂的破鞋,你还真有雅量,还让别人叫你的孩子杂种。”
  雷蒙最有可能是小雨培的爸爸,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何不结婚,私底下又搞在一起?
  他在门口站了一夜本想安慰她,没想到又被那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这男人在她的房子里待了那么久,鬼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你才真有雅量!女朋友叫你的孩子杂种,你还在一旁看好戏!我也希望自己是小雨培的爸爸,可惜没这个福气!”雷蒙不客气地回答。
  雷蒙不是小雨培的爸爸?那……应该是麦可吧!
  “哼!上过乔安亚的男人那么多,排队也轮不到我当她孩子的父亲。她在床上的s劲你也领教过吧?听说女人永远记得她的第一个男人,所以她才会硬把孩子赖在我身上。”
  见到雨培还在钻牛角尖,雷蒙夸张地拍着额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样说吧!虽然我很爱安亚,但是我们之间只有无性的亲密关系。这样你了解吗?”他的暗示都这么露骨了,雨培应该听得懂吧!“况且,据我所知,安亚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唯一的男人,你说她的孩子会是谁的?”
  “这都是你们的片面之词,说谎是乔安亚最拿手的伎俩,她最擅长玩两面手法,连你也被她骗得团团转,小心到时身败名裂。”
  “天啊。你还真是执迷不悟!”雷蒙第一次碰到这么固执己见的人,他终于知道乔安亚为何这么痛苦了,只是她怎么会傻得爱上这个笨蛋?
  “你才执迷不悟,这都是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雨培相当理直气壮。
  “亲眼看见?你抓j在床吗?”
  “我看到麦可从她家走出来,而且他还告诉我乔安亚为何甩掉他,后来又如何勾引他。”
  “麦可?你跟他很熟吗?你了解他是怎样的人吗?他的话你也信?”雷蒙见招拆招,咄咄人。
  “可是,我和安亚做a时都有防护措施。”雨培以最后一个疑问反击。
  雷蒙摇摇头,快被他打败了。“包括最后一次吗?”
  雨培这下真的哑口无言,他倏然想到失控的那一次……他的心乱了,根本没办法思考。
  当乔安亚哭诉着他是孩子的父亲时,他的反应是多么不屑,还称孩子是小杂种……他和莉妮一样刻薄无知!
  想起当时乔安亚沉痛的脸,雨培心里好像被重重揍了一拳。
  雷蒙看到雨培脸上的讶然,想必正在天人交战,他拍拍雨培的肩膀好心提醒他,“唉,要是你还不信,只好用最后的办法了。你听说过dna吧?”
  即使心里有点动摇,雨培嘴巴硬是不肯承认。“你不是很爱安亚?为什么要撮合我们?”
  只见雷蒙暧昧一笑。“你只须先问自己对安亚究竟有着怎样的情感,想清楚了,其他也就不在意了!”他发现自己和乔安亚表现亲密时,雨培的强烈反应其实是在吃醋,只是他们两个都没发现罢了!
  他得好好激发雨培的醋意,这样他终会明白自己多么在乎乔安亚。
  男人啊,一旦自己不要的东西被别人当作宝时,才会发现自己损失有多惨重!
  雨培咀嚼着雷蒙的话,浑然不知他已带着得意的笑容离去。
  。。。。
  彻夜难眠的雨培第二天一大早就押着莉妮到机场,亲眼看她上了飞机。
  回家以后,他发现小雨培居然在他家。
  问了母亲之后,才知道乔安亚一大早就和雷蒙出门了,没交代去哪里,而且今天晚上不回来,所以小雨培要在家中住一晚。
  雨培听了十分火大,这个女人居然丢下孩子和男人跑出去?
  这阵子看到乔安亚对孩子的疼爱,还以为她转了性变成一个好母亲,没想到居然这么不负责任!
  他忍住怒火询问母亲。“安常这样丢下孩子和男人出门吗?”
  “没有啊!除了去餐厅工作,偶尔只跟雷蒙出去,不过从没在外过夜。怎么啦?有事找她?”静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俩都是成熟的大人,即使有怎样也是件好事。
  “没事。”雨培y郁地回答,接着又支支吾吾地问:“嗯……安一定有很多男朋友吧?”
  静狐疑地看着雨培,这孩子为何突然问起安的事?莫非……“应该没有,从没看过她和男生约会,除了雷蒙。但是他们两个又不像情侣,比较像兄妹。”静一边观察儿子的表情一边问:“怎样?你对安有兴趣?如果是就快点追求她呀!安是个难得的好女孩,你们很相配喔!”
  静的欣喜全写在脸上,仿佛预见美好的未来。
  “别乱猜,我只是问问。”雨培赶快拿起报纸翻看,心虚地制止母亲的臆测。
  只是,他完全看不进一字一句。
  回想昨晚和雷蒙的对话,其中不知有多少真实性。
  这几天他的心思总是随着她打转,他发觉自己不太认识眼前的她;还是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她的一言一行更加沉稳内敛,坚毅的脸上总是流露着淡淡的哀伤。她会生下孩子超出他的意料,她对孩子的保护更令他刮目相看。记得以前她很讨厌孩子,现在的她则像只保护幼狮的母狮子。
  唯一不陌生的,只有对她身体的贪恋。他偏执地相信,那一天她的意识显然不太清楚,否则早就用这个来威胁他了!不过如果她不提,他也不会主动提起。
  想到那天的缠绵,雨培不禁心猿意马。好久没有那种快感了!
  她的窄x如同记忆般销魂,紧得好像很久没有人探访过……
  以前她都会在床头柜放些保险套,或许是方便她的男人们使用吧?那天他却遍寻不着,或许是当了母亲之后转性不再勾引男人,或许她还没找到够力的靠山,或许……
  “雨培?雨培?”母亲的叫唤打断他的沉思。
  “呃,什么事?”
  “想什么那么入神?”静觉得儿子这趟回来变得好奇怪。
  “没什么,只是工作上的事。”
  “小雨培想游泳,你能陪他吗?”
  儿子回来那个晚上明明跟小雨培玩得很高兴,后来却不太亲近他,不知为什么,如果让他们有更多机会相处,雨培应该会喜欢这个小家伙的。
  小雨培眼神中充满热切的期待,好像以前乔安亚对他撒娇时的神情,他实在不忍心拒绝。“好吧!”
  “耶!”小雨培拉着雨培的大手,高兴得又叫又跳,他最喜欢雨培叔叔了。
  大小雨培几乎形影不离地共度了两天,他带孩子去钓鱼、骑马。帮他洗澡,睡觉前讲故事给他听……像一些父亲该做的事。
  他愈来愈喜欢这个孩子,他是那么贴心乖巧,却又非常纯真无邪。父母老是说小雨培和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还拿出相片比对,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望着孩子沉睡的脸庞,雨培想起雷蒙的提议。
  雨培剪下小雨培的指甲连同一根头发放入塑胶袋中,决定明天就送去化验。
  唯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解开他脑中的迷团。
  第八章
  雷蒙开车送乔安亚回家时已经半夜了,当车子驶进车道,雷蒙发现花园露台有个人影正看着他们,想当然一定是雨培,于是他故意拉住乔安亚给她一个吻。“晚安。宝贝!”
  满怀心事的乔安亚经由花园走进主屋。终于找到房子了,虽然不是很舒适,但这是她唯一负担得起的,只是工作还没着落……
  不管了,先搬过去再说!雨培给的期限只剩一个多星期,虽然最近他的态度变得好多了,不过她不敢奢望他会改变主意。一想到即将离开静和路易,她的心一阵酸楚,不知该怎么告诉他们……
  想得出神之际,暗处传来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舍不得离开情人吗?”
  乔安亚吓了一大跳,看到雨培一脸嘲讽地从暗处走出来,她不客气地反击。“你为什么总是躲在暗处吓人?”
  “没做亏心事干嘛害怕?莫非……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乔安亚没精神反驳,不想理他自顾自地走向客厅。“我想你没资格管我吧?”
  “我不过是为孩子感到难过。他的母亲居然把他丢给陌生人,和男人在外面厮混了两天。”雨培猛然抓住乔安亚的手,指控她的不负责任。
  “静和路易不是陌生人,而且你凭什么干涉我和孩子的事?”乔安亚感到十分委屈,在雨培的心里,她除了勾引男人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凭我是……”雨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也不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你没资格指责我。现在请你放开我。”她好气这个男人一再伤害自己,她决定不再为爱忍气吞声。
  他平静地凝视她的怒容,放手让她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雨培好气恼自己为何那么在乎她跟谁在一起,只好自圆其说是为了小雨培。
  等到报告出来,他就有资格为孩子争取最好的。
  这次回来是为了洽谈收购帝国饭店的事,十几年来一直为别人打拚,如今终于拥有自己的饭店,而且是在他的家乡。他快四十岁了,对漂泊不定的生活也感到累了、倦了……
  如果小雨培真是他的亲骨r,他必须给孩子一个真正的家,绝不能让他被叫作小杂种。
  或许。他会考虑娶乔安亚,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再招惹其他男人,对她不堪的过去他会既往不咎。
  这个打算无关情爱,纯粹只是为了孩子。
  。。。。
  第二天乔安亚带着小雨培来到主屋时,雨培也在。
  刚好,反正一起告诉他们,雨培才会相信她真的信守承诺。
  “静、路易,我……我打算下个月搬走。”乔安亚不舍地握住他们的手。说出这个爆炸性的决定。
  “什么?”路易猛然站起来,一脸难以置信。“为什么?不是住得好好的吗?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为什么要搬走?”
  静比较沉得住气,她不相信乔安亚会主动离开,而且那么突然。
  “安,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是不是有人你走?”她看了嫌疑犯一眼,雨培则心虚地看向别处。
  “没有的事!因为雷蒙提到巴黎有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我觉得很有兴趣,昨天就是去面试的,他们立刻录取我,我也找到房子了。”乔安亚因为心虚满脸通红,几乎说不完虚拟的理由。“而且小雨培快上学了,巴黎的学校比较优秀,孩子将来的竞争力也比较强……”
  她狠心编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样静和路易会比较容易接受。
  “巴黎?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小孩到那里没多久就会变笨!”
  路易夸张地挥着手,然后将小雨培揽在怀里,不舍之情溢于言表。小雨培也悲伤地抱着爷爷,眼眶泛红,但他刚刚答应妈妈要听话。所以什么也不敢说。
  “而且,你在我的餐厅做得很好,我们也没亏待遇你,为什么要找别的工作?”路易对乔安亚的行为感到不快。
  “我……我想到大都市去磨练,在这个小地方发挥有限……”她勉强说完这些听来忘恩负义的借口。就让他们误会好了,这样才不会太难过!但泪水却无法控制地流下来。
  “不行!我不要小雨培离开我,呜……”路易激动地抱着小雨培,爷孙俩哭成一团。
  “路易。别这样!”静不知道乔安亚的理由是真是假,不过,看她一脸的痛苦不舍,知道她是下定决心非走不可。
  这孩子到底有什么苦衷?她心疼地拉着乔安亚的手说道:“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自己要离开的,不过你要记得,不论离开多远,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乔安亚忍不住投入静的怀中痛哭。
  雨培像个局外人,无言地看着这一幕。
  她遵守约定主动离开,他应该感到高兴,因为这样就不必担心她耍诡计,自己的情绪欲念也不会随她起伏;只是,为何心中觉得闷闷的,好像失去了什么?
  检验报告这个星期就会有答案,如果小雨培真是自己的骨r,他会阻止乔安亚带走孩子;至于她,他否定了之前想娶她的想法。看来她很想去巴黎,毕竟以她的能力在大都市将有更多成功的机会,以前她就很喜欢工作带来的成就感。
  他会给她一笔钱离开,况且少了孩子。应该比较容易找到男人吧?
  不想再让眼前的景象扰乱情绪,雨培悄悄地离开客厅。
  。。。。
  接下来几天离情笼罩。
  乔安亚用忙碌忘记即将来临的分别,为了将工作顺利交接给助手,她比平常更早到餐厅,也让小雨培跟祖父母有更多的相处机会。
  路易有点不太谅解乔安亚,静则觉得她的离开没有那么单纯,偏偏雨培又整天不见人影,想从他口中探出什么完全没有机会。而且,他星期天就要飞回台湾了。
  很快地到了星期六,帝国饭店一年一度的夏季晚宴。
  这是一个非常高级的社交宴会,只有当地名流才会收到邀请卡。静说这次雨培有很多张邀请卡,她希望乔安亚一起赴宴,乔安亚连忙拒绝。
  雨培是不可能邀请她的,而且一旦由静提起,只会让他更看不起她。
  她以小雨培出疹子为理由回绝静的好意,草草煮了晚餐让小雨培提早上床。孩子的精神还不错,也没有发烧,只是疹子发痒很难过,要妈妈帮他抓抓,于是母子俩就在床上玩起搔痒游戏。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他们的嬉闹,电话另一端传来雷蒙兴奋的声音,“安亚,临时多了一张邀请卡,你赶快换衣服,我马上去接你,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保姆!”而且没等她拒绝就挂断了。
  怎么办?到底去不去?
  一听到有邀请卡,乔安亚有点心动。说实在的,她真想好好放松一下,毕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孩子怎么办?
  回到小雨培房间,他已经睡着了,状况似乎还不错。
  好久没参加宴会了,或许去一下也好!乔安亚决定去见识一下高级的社交场合。
  不过该穿什么呢?
  打开衣橱,那件红色露背礼服映入眼帘。想到唯一穿它的那一次,乔安亚不禁怅然。被撕裂的地方她找人修补过了,完全看不出痕迹,但心头的伤痕却永远无法缝补。
  不应该再穿它的。她可以想像雨培鄙视的眼神;但她实在找不到像样的晚宴服,她好久没买衣服了。
  唉,不管了,反正就要离开。况且不管她怎么做,雨培都一样鄙视她……
  好久没打扮得那么性感的乔安亚有点不太习惯。
  背后空空的实在没安全感,她决定把头发放下来,再用大披肩包住。最后到花园摘了朵玫瑰花c在耳后,就大功告成了!
  乔安亚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怪怪的。
  生过小孩后她的胸部变得更大,薄薄的布料根本掩不住突出的r尖,还是换掉好了!
  正想脱掉礼服时,雷蒙来了,还带着一个保姆。“天啊,你好性感喔!你真的是安亚吗?”
  雷蒙夸张的表情让乔安亚更不好意思。“给我几分钟,我去换别件……”
  “这样够好了,赶快走,宴会已经开始了!”说着就将她拉走,她只得匆匆交代保姆几句,就被雷蒙拖走了。
  。。。。
  当乔安亚挽着雷蒙的手进场时,引来不少注目的眼光,男士纷纷交头接耳谈论这个神秘的东方美女。
  太多的注目让乔安亚不自在地想掉头回去,雷蒙却故意拉掉她的披肩,硬是将她带到舞池中,藉由轻快的舞曲缓和她的紧张。
  这时乔安亚看到了路易和静,他们对她的打扮赞叹不已,并指出雨培就在不远那一桌。她顺势望去,只见雨培正喝着香槟,眼睛似乎快喷火地瞪着她。
  乔安亚连忙回过头,紧张地告诉雷蒙:“雨培正瞪着我,眼神好吓人!我……我想回去了……”一见到雨培;她的勇气又缩回去了。
  雷蒙不理她的要求,将她的双手揽上他的脖子,两人的躯体因而更贴近,他还将手伸到她的l背上,几乎要探进她的臀部。
  对他突来的亲热举动,她更觉惊慌。“雷蒙,你在做什么?”
  “嘘……只是想探探一个男人忍耐的限度。”雷蒙在乔安亚耳畔吹气,她痒得笑出声来。“别闹了,他根本不在意的,反正在他眼中我只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那你何不好好享受这个头衔,反正也没什么损失!”雷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双手不断在乔安亚l背搔刮。
  “哈哈,好痒喔!住手……”乔安亚被逗得咯咯直笑,心情也跟着放松。反正都来了,何不玩得尽兴一点?
  接二连三有很多男人邀她跳舞,她都欣然接受。他们的赞美让她仿佛回到那一段年轻的岁月,她的骄傲、她的自信好像都回来了!
  但是,心灵有个角落总是填不满,她的视线为何离不开那道烧灼的目光?
  往那一桌望去,人已经不在了!她就像失去观众的演员,再也提不起劲。
  。。。。
  乔安亚悄悄走出宴会厅打电话。知道小雨培睡得很好,她这才放心。正想走出电话亭,雨培高大的身躯忽然挤进来,在窄小的空间中显得十分压迫且危险。
  “你就是无法停止勾引男人!”说完便狠狠吻上她的嘴,在口中恣意翻搅,两只手分别搓揉她的胸和臀。
  乔安亚根本招架不住,正想挣扎时。雨培突然放开她,语带威胁:“你根本不配做小雨培的妈妈,孩子我要定了!”说完便甩门离去。
  若不是嘴里还留着他的味道,乔安亚真以为刚刚只是一阵狂风扫过。
  雨培的威胁让她忐忑不安,她告诉雷蒙想回家,却被他拖住不准她走,只好陪着他一起疯。却没再看到雨培。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乔安亚的心情还沉浸在优美的音乐中,哼着歌进门,却发现雨培坐在她的小客厅中。
  “你还舍得回来?”口吻活像吃醋的丈夫。
  乔安亚则像个晚归的妻子般心虚。“你怎么会在这儿,保姆呢?是不是小雨培怎么了?”她连忙走向房问,摸摸孩子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跟进来的雨培指责她,“刚刚孩子醒过来哭着找妈妈,保姆根本应付不了,还好我来了才将他哄睡。你这个母亲到底怎么当的?”
  “我……我以为他睡得很好,所以才出门的……”乔安亚真后悔丢下生病的孩子跑出去玩。
  “那么上次呢?和雷蒙厮混了两天,也是把孩子丢在家里!”雨培想和乔安亚算总帐,今晚她和雷蒙亲密的样子让他想起麦可,也想起她的背叛。
  “上次我们是去找房子、找工作,还不都是你的!”乔安亚愈想愈委屈,要不是这个男人,她的生活也不会那么悲惨。“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的不是?”
  乔安亚走到客厅怕吵到孩子,雨培却生气地将一张纸丢在桌上。
  “就凭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是他早上拿到的报告。现在他终于可以骄傲地告诉别人他是小雨培的父亲。不过他还没告诉父母。他必须先和乔安亚谈条件以争取孩子的监护权。
  “你没资格当他的父亲,你甚至称他为杂种!”乔安亚十分寒心,他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才承认孩子?
  “那是以前,现在我绝不会放弃孩子。开个价吧!我要你永远放弃孩子。”
  乔安亚心痛到极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羞辱她?“别想从我身边带走孩子,我死也不会放弃!”
  雨培却充满自信地说:“好,那我们就请法官判决,看是你这个不负责的母亲比较适合养育孩子,还是我这个能够提供他良好环境的父亲比较恰当。况且,你认为我的父母会站在哪一边?你欺骗他们那么久,还冀望他们为你说话?”
  一字一句的威胁让乔安亚的心情直落谷底,似乎预见自己的失败,她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绝望的眼泪如雨落下。
  雨培说的是事实,她根本斗不过他!
  为了孩子,她再也顾不得尊严地跪下来,拉着雨培的手哀求。“求求你不要拆散我们母子,没有了孩子我也活不下去啊!”
  雨培强迫自己绝不能心软,但乔安亚的模样却让他的心揪了一下。
  “早知如此,为何不好好照顾孩子?”
  没由来的指控让乔安亚更觉委屈,她愤恨地哭喊着:“你不能因为片面的观察就判我的罪,太不公平了!我怀着孩子走投无路是你的,我忍受怀孕不适时你在哪里?孩子生病时又是谁不眠不休地在照顾?”
  乔安亚用力抓住雨培的双手,急切地保证着,“我们说好了,我会离开这里远远的,不会再打扰你和你的家人,求你别抢走孩子,我只有他啊!求你……”
  声声哀求打动了雨培的心,或许他不该做得太绝,毕竟母子天性;而且,他好想抱着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再好好爱她……
  或许,应该等到两人都平静时再来谈这件事。“唉!你先起来,让我好好想想。我今晚在这里陪孩子,你去睡吧!”他无法忽略她脸上的凄苦,只有逃避地躲进小雨培的房间。
  乔安亚知道雨培不会轻易放弃,她必须趁他采取行动前带着孩子离开!
  打定主意后心中生出一股坚毅的力量,再苦再累她都不能放弃孩子。
  。。。。
  乔安亚辗转难眠,排山倒海的愁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唯一爱的男人正躺在她的客厅,离她这么近,心却隔得那么远……
  披着睡袍起身,她赤脚走到客厅,看着躺在沙发上熟睡的雨培。
  蹲下凝视他的脸,阵阵愁绪涌上心头,飘忽的音调低喃着:“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是那么爱你啊!”说着说着,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贪恋地看着他,眼也舍不得眨,想将他深深刻在心底,但眼泪愈流愈急,她只能捂住嘴巴以免哭出声音。再见了,我的爱!她冰冷的唇凑近他的轻轻一点,泪水顺势落在他的脸上。她心底一惊,匆忙站起来,想趁他醒来之前逃回房间。转身之际,手忽然被拉住,猛然回头,对上一双迷惑的眼睛,两人相视无言。
  泪流得更凶,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其实雨培一直没睡着。他知道她的凝视,听到她的低喃,感觉到她的痛苦,呼吸到她的无助。
  他已分不清恨她多一点还是心疼她多一点,怨她多一点还是在乎她多一点……
  现在,他只想好好爱她!
  拭去她脸上的泪,他温柔地吻去泪痕,吻热她冰冷的唇,然后轻轻抱起她走向卧室。
  他们不疾不徐地探索对方、取悦对方,像是拥有一辈子的时间。
  他以唇和手膜拜她的身体,如同呵护一件珍宝,她颤抖地回应,被珍视的感动泪水没有停过。
  他轻柔吻去不断涌出的眼泪,她脸上的沉醉和狂喜令他爱怜不已。
  在进入之前,她抓住他的手,坚定的眼神带着羞怯。“雨培,只有你,从来没有别人。”无言的凝视中,一股爱意缓缓包围两人。
  他拉起她的手,十指交握,缓缓挺进……
  “嗯……轻一点……”突来的充实让她有点吃不消,她的内壁无法承受他的巨大,不断收缩抗拒。
  雨培只得放慢速度滑人,完全进入后开始深入浅出、由慢至快地抽动,乔安亚闭起眼睛感受这似梦的爱怜,感动的泪水不断溢出。
  知道那一刻即将来临,雨培紧抱着乔安亚加快速度冲刺,她因达到高c不断呐喊着:“雨培……我爱你……”
  等到乔安亚从高c后的漂浮中醒来时,看见雨培正站在床尾,凝视着窗外。
  回想刚刚的激情,美得让她永难忘怀,虽然永远得不到他的爱,这一生也够了。
  只是,她不该在意乱情迷之际吐露爱意,雨培一定会后悔上了她的床,想必正懊恼着如何摆脱她。
  她披了睡袍起身,雨培听到声响转过头来,注视着沐浴在月光下的她,圣洁有如天使却又性感如妖姬。
  想着她的娇媚、她说爱他时的真情、她说只有他一个男人的认真、她对孩子的爱……此刻他的脑中满是她的身影,仿佛世上只有她一个女人,他的心只为她跳动,他的情因她满溢,过往的怨恨似乎从不存在……
  这是爱吗?他被这样的想法震了一下。
  雨培的凝视带着困惑迷离。怀疑与信任、欲舆爱在他心中拔河。
  看着他的挣扎,乔安亚了然于心。
  “我……”雨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她制止。
  “嘘……什么都不必说。”乔安亚抓着雨培的手贴近胸口,满怀爱意地轻轻说道:“不管你怎样误会我,不管你多恨我。我永远爱你。”
  爱一个人那么久,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即使得不到回报,她的心永远不变,只希望他能感受这份真心。
  雨培捧着乔安亚的脸望进她眼底,看穿了她真切的情意。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吐出一句:“别走,等我回来!”
  接着,他取下脖子上的银炼为她戴上。
  乔安亚的泪水再度滑落,她知道这条银炼是他二十岁时父母送的生日礼物,他从不离身。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承诺,这样的举动却比任何承诺更让她感动,也将她从绝望的深渊推向天堂。
  她泪眼蒙咙地抚着项炼,嘴角绽起幸福的微笑。
  雨培抱起乔安亚走向床铺,今夜还很漫长呢!
  。。。。
  乔安亚不愿从美梦中醒来,昨晚的一切实在太美了!不像上次的春梦一场,这次她真真切切感受到雨培的温柔,甚至还有爱意。
  经过昨晚,本来要离开的决心开始动摇,只因为他说要她等他。
  她该留下来吗?留下来就会得到幸福吗?
  如同雨培不相信她的真情,她也怀疑他的真意,激情的背后,难保不是另一次伤害。但为了不让自己的胆怯剥夺孩子拥有更多的机会,几经挣扎,她选择再相信他一次。
  摸着他亲手戴上的项炼,似乎给了她不少勇气。
  当天下午,雨培走了,乔安亚却告诉静和路易他们要继续留下来。
  爷孙俩高兴得抱成一团,静则是一肚子的疑惑。
  第九章
  一个多月过去了,日子如往常平静,雨培却再也没有消息,甚至连打通电话回家都没有,乔安亚不禁怀疑那个夜晚只是梦一场。
  路易和静对她及小雨培的态度一如往常,雨培大概还没对他们说,她也不便透露什么。
  她甚至不敢戴上他的项炼,怕静和路易发现端倪。如果他们追问,她真不知道要怎么说起,还是等雨培回来再说好了。
  只是现在患得患失的感觉好熟悉,她还是没得到明确的承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明朗化,她好怕等待的结果又是另一次的心碎,她受不了的。
  这个月来,她像一缕失去方向的游魂,思绪总是不知游荡到何方。
  就像现在,静邀请她和小雨培共进午餐,她却只是无意识地拨弄着食物,眼光飘得好远好远。
  “安亚,你怎么啦?想得那么入神!”路易和静很担心她的状况,小雨培也说妈妈早上把蛋和培根煎焦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你们刚刚说什么?”
  “我说雨培昨天打电话回来!”
  乔安亚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喔,他说什么?”努力假装不太感兴趣。
  路易一脸匪夷所思地叙述:“好奇怪,他说下个月就会回来,而且再也不会离开,还说叫我们开始筹备婚礼,他会带着新娘回来!哪来的新娘?莫非是莉妮?那个女人根本不适合……”
  “路易,别再说了!”看着乔安亚一脸错愕。静赶快制止路易说下去。
  忽然间,乔安亚站起来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静也跟着跑来不断拍着她的背。直到午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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