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安楚你真好。我n年没吃过早餐了。”
拖着松垮的睡衣,他竟露出像小孩一样天真的表情。
安楚脸色微变,略顿一下,说:“快去吧,我等你。”
几分钟后,韩非穿好衣服,坐在餐桌前,盯着丰盛的早餐感慨:“安楚,你当警察太浪费了,应该做厨师,肯定名满天下。”
安楚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快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烤的酥黄的羊角面包,浓浓的黄油奶香味。搭配香浓的热咖啡,可以消解羊角面包的油腻。
一旁的小碟中摆满了各式甜美的果酱,蓝莓酱、杏酱、橙子酱。
j蛋煎的外酥里嫩,无比鲜美。
很正点的法式早餐,除了中间那盘西芹百合显得格格不入。
西芹碧绿莹翠与素白的百合搭配,上面洒着点点花瓣,色泽绛红。
像是玫瑰,仔细一看,却又不是。
韩非用筷子夹起一瓣,好奇的问:“这是什么花?”
安楚笑道:“佐味用的玫瑰。”
韩非道:“不像玫瑰。玫瑰没有这么红。”
安楚停了一下,说:“这叫绛叶,我上次在美食嘉年华中看到的做法。味道很不错,你喜素,便做给你尝尝看。”
韩非哦了一声,却不动那盘菜。只是喝咖啡,吃了几口面包。
安楚见他不动筷子,沉声问:“怎么,不合你口味?”
韩非笑道:“这菜颜色这么美,我都舍不得动。不过既然是你做的,我还是要尝尝看的。”
说完,伸筷下去,夹了一块西芹放入口中。
清爽,味微甜,无比鲜美,咀嚼几下,馥郁的花香味在唇齿间散开。
“很美味。”韩非赞赏。
安楚似笑非笑:“喜欢的话,就多吃点。”
“嗯呢。”
“以后我住在你家这段期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韩非边吃边问:“这样我是很高兴,不过你太太那边没关系吗?”
安楚说:“放心放心,我得等她消消气才能回去,不然肯定会死的惨。”
“呵,结了婚的男人,果然都是妻管严。”
“咳,对了,那天送你回家的男人是谁?我看见了哦,好像跟你关系很不一般的样子。”
“啊,他啊,是研究所的学生。那天他只是顺道送我回来而已。”
“哦哦?是这样的吗?我说阿非,你不交女朋友,不会是因为喜欢男人吧?”
韩非突然打断他的话,“糟糕,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店里去。”
安楚一愣:“怎么?今天也很忙?”
韩非套上外套,推开门:“嗯,最近生意比较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不知道,总之晚点你再给我电话。”
“嗯,那你路上小心点,我也得去局里了。”安楚的话还没说完,门就哗啦一声关上了。
静默许久。
一只盘子掉在地上,哗啦一声,清脆的声响。
韩非从家里出来后,并没有去店里。
他找了一家老字号的中药店,走进去,问老板:“绛叶是什么?”
老板愣了一下,答:“一种、一种催情的草药。”
韩非眨眨眼,笑道:“一般是怎么个用法?”
“与百合搭配食用,共服三次。药性来的慢,一天之后才有感觉。”
“那这草有毒吗?”
“没有,只有催情的效果。且适用于男性……咳,同性之交。初交一次,令受方朝思暮想。”老板面色相当尴尬。
韩非笑了笑:“多谢。”走几步,又回头问:“这种草药一般哪里有卖的?”
老板回答:“你算是问对了地方,全市唯我一家有卖。怎么,先生想来点儿?”
“那倒不用。多谢老板了。”
独角兽(三)
下午五点,安楚打电话给韩非,约他一起回家。
正好韩非在附近的丝铺购买绸缎,便顺道去了警局。
警局门口很脏乱,都是民众扔的垃圾。
他踮着脚尖绕过那些脏东西,走进大门,远远的就看见安楚在挨训。
局长破口大骂:“养你们有什么用?一个案子都破不了。国家养你们就是吃饭的吗?吗的,一群废物!”唇上的两撇胡子一抖一抖。
安楚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听见他低低的道歉:“对不起,sir!我保证一定会竭力彻查此案!绝不让凶手逃出法网!”
“你保证有什么用?你的保证值几钱?保证了多少次?你这个巨型废物!”
“sir,安楚保证一定会抓到凶手!”
“c!还不快滚!再给你一星期的时间,找不到凶手,全都收拾铺盖滚蛋!”
“yessir!”安楚站直身子,行了个标准军礼。
韩非连忙退了出来,跑到警局大门附近的树下等候。
过一会,安楚慢吞吞的出来了。
韩非见了他,吓了一跳,他嘴角有点破损,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他靠着车,点烟,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不着。
“c!”打火机被狠狠的摔了出去,滑了几下,滚到了韩非脚下。
韩非将它拾起来,走过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安楚。”
安楚吓了一大跳,迅速回过头来,见是韩非,精神一振:“韩非,你来多久了?”
“刚来,怎么?心情不好?”
安楚摇头,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韩非身上香气沁人,喃喃的说:“阿非,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韩非笑道:“发什么神经?哪里有什么香味。”
“真的,很香。”安楚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将脸凑过去,深深的呼吸着。韩非甩不开,只得由他嗅着。
这样暧昧的姿势,时间久了,韩非脸上也觉挂不住,微怒道:“闻够了没?闻够了就回家。”
安楚点点头,很平静的放开了他。
两人驱车行驶在佛陀街上。
此时正是下班之际,人流如蜂,道路堵塞。车子停停走走,往常只要十分钟的路程,这次竟行了快一小时还没到。
夕阳西下,火红的云彩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血红色。
韩非靠在车窗前,右手托腮,沉思。彩霞将他半边脸都映成了诡谲的红。
堵车。
安楚笑道:“现在才觉得计划生育的重要性。中国哪里都好,就是人太多。”
韩非哼了一声:“不然你去学天方夜谭里的那个国王,人一活过60岁,立刻杀掉。”
“这不好,首先父母这关就过不了。总不能杀了自己父母吧?”
韩非没有说话。
许久,他问:“安楚,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可以跟我说说。”
安楚说:“没有啊,除了案子有点棘手外,都挺好。”
“凶手有线索没?”
“没有。不过目前可以肯定,所有的案件都是同一个人做的。经过警方研究,凶手的活动区域就在长平区。所以,你最近也得小心。上下班我送你。”
韩非扬了扬眉:“你太杞人忧天了。”
安楚笑道:“防患于未然。”
道路又畅通起来。
安楚踩着油门,发动车子。
韩非突然轻声说:“安楚,这么晚了,不如我们去外面吃吧。”
安楚浑身震了震。
韩非问:“怎么样?”盯着他,目不转睛。
周围仿佛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安楚扶扶眼镜,笑道:“还是回家吃吧。外面的饭菜没有营养。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儿了?”
韩非微微一笑,将脸转了过去。
“那好吧。”
回了家,安楚进厨房做晚餐。韩非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每个电台都在播放那宗杀人案,人心惶惶。
韩非看的心烦,索性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开始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醒来,睁开双眼,安楚的脸与他不过两厘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醒了?吃饭吧。”
安楚的眼光刻意避开他对方细瘦的手腕,领口里的水色风光,轻咳一声:“吃饭吧。”
韩非笑笑,“我睡了多久?”
“不久,我饭刚做好,你醒来的正是时候。”
“呵。”
晚餐做的很清淡,几碟简单小菜,味道鲜美。
依然有那道西芹百合,上面撒着艳红的绛叶。
韩非笑道:“有你在,我不用一个月就能变成胖子。”
安楚往他碗里夹菜:“那就多吃点。过几日我回家去,又成了你一人,趁我在就多享受点吧!”
“哼。”
两人边吃边聊。聊到工作时,安楚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不当科学家,却开了什么寿衣店。你说说,你这小脑袋在想什么?”
韩非咕哝:“自己当老板,轻松自在。我外婆传了我一这么一手绝活,总不能辜负她老人家一片心意。”
“唉,只是太可惜。”安楚叹道。
“可惜什么?倒是你,成绩那么好,大四最后一学期却休学,还跑去当什么警察。真服了你。”说到这,韩非突然把筷子一扔,伏在桌上。
安楚连忙问:“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韩非闷闷的嗯了一声。
“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我只是……有点热而已。我去洗个澡就没事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晃进了浴室。
安楚笑了。
这天夜里,安楚睡到半梦中,突然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他惊恐的睁开眼,却看见韩非就近在咫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安楚一身冷汗。
伸出被汗水濡湿的手臂,将韩非揽进了怀里。
第二天,韩非照常上班。
第二天,韩非照常上班。
下午时,店里来了一位客人。
是位年轻的女性,面容憔悴,早无当年风采。
她是安楚的妻子潘蓉。
“潘姐,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事了?”
“呃……嗯,安楚有没有来你这?”潘蓉疲惫的问。
“嗯,在。”
潘蓉咬唇,犹疑半晌,说:“韩非,我跟安楚离婚了。”
韩非愣了下,“离婚?”
“嗯。从去年开始我们就分居了。怎么,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么?他没告诉你?”
“嗯……他没说。”
潘蓉冷笑:“这也难怪,他怎么好意思告诉你。毕竟你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潘姐,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不太了解。”韩非有点尴尬。
“不知道?回去问问他你就明白了。韩非,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俩可都是男人,别坏了伦常。人在做,天在看!”
潘蓉走后,韩非一人坐在那里,发了很久的呆。
门帘被拉开,安楚走进来,笑道:“怎么在发呆?”
“呃……嗯,安楚,你怎么来了?”
安楚笑着说:“刚好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了。”
“……”
韩非觉得浑身一阵发寒。
“韩非,下午教授叫你去趟研究所,嗳——”李冬阳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安楚,愣了一下。
安楚说:“你是阿非的朋友吧?你好,我叫安楚。”
“啊……嗯,我叫李冬阳,你好。”
两手相握的瞬间,李冬阳的脸色瞬间僵硬住。
一旁的韩非眼神暗了暗。
安楚笑问:“怎么了吗?”
李冬阳摇头:“不,什么都没有。”
“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阿非,记得一定吃饭。”
安楚掀开门帘,逆着光,消失在阳光中。
他走后,韩非立刻问李冬阳:“你看见了吧?安楚的内心。”
李冬阳脸色很不好看:“并不是我故意要看,只是因为他的气太强了,我才会感应到。韩非——”
“不用了,你别说,拜托了。”韩非打住他的话,突然神色变得有些无助,“你别说了,我都知道。”
李冬阳默了下,说:“我这么说,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
独角兽(四)
你不幸福吗?安楚。
记得三年前你结婚时,脸上的幸福让所有人羡慕。
你有高尚的职业,温柔善良的妻子。
你待人一直宽厚有礼。
可是,你还是不幸福吗?
“咿?明天要外出吗?”安楚惊愕的问,“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最近店里忙吗?”
韩非心不在焉的笑笑:“因为新进的那批绸缎我得亲自去验货,所以——”
“是吗……真遗憾。难得我以为我们两个男人可以重温一下学生时代那段洒脱的生活……”安楚脸上掩不住的失望。
“对不起……”韩非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没事,你走后我也该回去了,在这打扰这么久,我也不好意思。吃饭吧。”
韩非叼了几口菜,又是西芹百合。他唔了一声,放下筷子,闭上眼睛,觉得有一股热流窜至全身,连脚尖都是滚烫的。
安楚问:“你怎么了?又不吃。”
“嗯。”
安楚听他的语气有点奇怪,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没事。”韩非又睁开眼睛,眼里有一种很特别的表情。他一边站起来,一边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最近太累了。”
他走到岸台前,对着佛像拜了三拜。
“韩非,又在拜佛。佛会救人吗?”
安楚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声音凉的渗人。
韩非身体震了震,并没有转身。
“你信佛,不知道今晚佛会不会普度你。”安楚见韩非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
韩非说:“问你什么?”
安楚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久,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他扶着韩非的肩,将他转过来对着自己。仔仔细细的凝视着他,手指沿着他的眉,轻轻划了下去,又沿着他的鼻梁骨滑下来,落到他的下颔上。
韩非白皙如玉的脖子已泛成薄红,微微渗出细汗。一双眼睛像汪了水一样。
安楚顿觉大脑被烧得滚烫。
他依稀记得某个黄昏,韩非喝了几杯薄酒,脸颊也是像此刻这样,艳红而妖冶,眼波盈盈,充满了春意。
他苦笑道:“这世界所有女人加一起都不比你一个妖娆。”
韩非已难耐的伏在了他肩上,眼神虽清明,话语却已含混不清:“安楚,别走歧路,我给过你机会。”
“我以为你没有吃。”安楚咬了一下他的鼻尖,“你不是已经发现了吗?昨天上午你去了那家药店。为什么还会吃呢?”
韩非气喘吁吁,“我是去过药店没有错。我也知道那药性的厉害。只是,我想信任你……可你还是做了……”
安楚愣了一下,脸上浮出很怪异的神色:“信任?信任值几钱?比起信任,我更看中你的……”
手指顺着他的领口滑了进去,那触感,比最上好的丝绸还要细滑。他本来欲火如炽,一碰到这么美妙的肌肤,几乎就要把持不住。
韩非半睁着水眸,下颔微抬,诱人的模样让安楚眼睛都红了。
手不自控的捏住了他的肩膀,压抑着欲望,沉声问:“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从你上星期偷窥我开始,你站在莲花的窗外,看着我。我就开始在意了。”
“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我?”
“地上有你扔的烟头,那种特制的卷烟,只有你才吸。因为烟草是你老家产的。”
安楚叹道:“枉我对你虚与委蛇这么久,你果然是知道的。”又抬起眼睛看着韩非,说:“你似乎一点都不生气。”
韩非断断续续的说:“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吗?”
安楚笑了笑:“哦哦,也是,生气根本不是你的性子嘛。”
“你来我这的第一晚,夜里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就起来看看,正好见你对着那盘西芹百合惨笑。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不对劲。”
“那后来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已发现你没吃药的事?”
“我知道你一定会起疑心,一定会选择跟踪我。那天早晨我去药店时,我就知道你在后面。我让你看着我走进去,让你知道我已经发现了,我的心思是想让你尽快收手,别走歧路。只是,你没有听而已……你不说,我便不说。而且,我也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安楚笑笑,叹道:“韩非,你实在是把我拿捏的分毫不差!”
韩非沉默片刻,说:“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为何还要给我下那种药。羞辱了我,又折煞了你自己,何必呢?”
安楚说:“怎么不说完整了?既然你都没能力,还要给你下c药?你不就是吃准了我这一点,所以才不怕。就算吃了我那药,你也吃定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韩非脸色一变,无力的打住他的话:“安楚,别这样。”
安楚冷笑,“别哪样?不就是不举么?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怕给别人知道?”
“安楚……别这样。”韩非的声音弱了下去,竟隐隐带着一丝哀求。
安楚推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诊断书,扔到他面前,说:“上次你替我拿衣服时就看见了吧?要不要再看一眼?”
韩非没有动。
安楚生硬的笑:“别弄出那副样子。其实你心里一定是在想,悲惨的人啊,因为追击犯人,被伤到,导致g丸坏死,失去了男人的自尊。你心里一定在偷笑吧?”
韩非似是觉得他这话说的太难听,微皱眉头,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落井下石之人?”
“哦?”安楚故作惊奇状:“不然呢?你以为你是哪种人?”
韩非靠在门上,仰起头无声的笑了起来,脖颈呈现出一种折断了的弧度。
这种笑法安楚很久之前似乎听他笑过,没有声音,却有一种无法克制的压抑感。
“我是哪种人,我自己也不清楚。”
“你并不害怕。”
韩非大笑:“怕?怕什么?怕你杀我?你想要这条命,拿去就是。”
安楚将他抱进怀里,他的鼻尖几乎与他的鼻尖相触。离得这么近,能够清楚的感受这张完美得没有瑕疵的脸。
“我可不想要你的命!你知道吗?虽然我没有能力,可是只要看着你,我就能感到一种比性高c更极致的快感。你放心,既然你给了我面子,吃了这药,我也不会让你空虚的度过这一晚。我已为你准备好了。来,我让你看看。”
他抱起韩非,走进房间。从包里拿出一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是大小号不一的假阳具,其手感形态都与真的无异。
韩非吓得脸都白了。
独角兽(五)
韩非脸都吓白了。
“安楚,你别这样,我们是朋友……”
安楚笑道:“朋友?谁跟你是朋友?别开玩笑了。”
手臂勒紧了怀里人细瘦的腰肢,力道之大,仿佛要生生勒断他的骨头。
他捏起韩非的下颔。
房间里很暗,厚重的窗帘垂了下来。
韩非的目光穿过他的肩膀,却看不到外面的天色。
“韩非,我一直是讨厌你的。”
“嗯?”
“从一开始就这样,一直都是这样。你的成绩,家世,哪样都比我好!从小学开始,你永远都是第一,我万年第二。我高考时,为了躲避你,特意不告诉你我的志愿。谁知道你竟然偷看我的志愿书,考到和我同一所大学来。当我在大学门口看到你时,我就知道,我完了。你得到教授的欣赏,也总是得到大家的瞩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花十倍的努力,你却轻而易举就成功了。而且,还不在乎的就丢掉。是的,你是天才,无论我再怎么努力,我都追不上你,只能排在你后面,永远的,都是第二!”
“为了不让大家拿我们俩人相比较,我放弃了最爱的医学,转去别的系。我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我讨厌你,我不想跟你玩,去你吗的!可是你却你迟钝的够可以,依然口口声声的跟我做朋友!”
“大三那年,你发表了一篇学术论文,获得大奖。你立刻就来跟我炫耀了。当时我是什么状况?因为临时转系的缘故,学业一直跟不上,考试挂科!你却一直在我面前炫耀!这样的你,还说是我的朋友?瞧不起人也得有个程度吧?”
“如果没有你存在的话,那就好多了。”
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这张美丽的脸,我都会产生一种想法,啊,好想将你变成标本,挂在墙壁上,只给我一个人欣赏。其实,挺矛盾的。我一方面不停的讨厌着你,一方面又渴望与你接近。直到大四那年,你突然消失了好久,再出现时,你的样子……变了。”
韩非的身体不易察觉的颤了颤。
安楚像被痛苦的回忆勾住了一番,脸色越来越难看:“你穿着红衣裳,出现在校园里。那天傍晚,天边的云彩就像被血染红了一样。你站在那里,就像一只燃烧着的红蝴蝶,身上是冰冷的气息。我见到你,连忙跑过去,那一刻,我忘了自己曾经有多么恨你,我只想跟你说说话,可是,你却跟我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韩非垂下眉,黯然道:“记得。”
怎会不记得?当那个隐忍高傲的少年跑到他跟前,露出从未有过的欢喜表情时,他对他说了一句:别碰我,以后我们少接触。
那一句,直直的把少年从云端直接踩入了烂泥地里。
安楚伸手拂着他的头发,低声说:“是的,你说,以后少接触!看样子你还没有全忘掉。还不错。”
“抱歉,我没有想到,我给你带来过这么多麻烦,十分抱歉。”
安楚吃吃的笑出来,说:“真心道歉的话,不如用你的身体偿还,如何?”
韩非对上他的视线,那目光,让他整个人几乎浸到了冰窖里。
“不、不行……”他连忙挣扎起来。动作之间,白玉般的肌肤便在摇曳的光影下若隐若现。
安楚干咽了下,忍不住在他耳垂上舔了几下,“你真甜,你那里……是不是会更甜?”
这话说的极度露骨,韩非的脸颊本来就因c药激的飞霞一片,这时听了这话,更是红的不行。眼波一横,直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混话?赶紧放我下来!”
安楚想到几年前在老家喝的陈年女儿红,就跟现在这样,醉的他连心都漾在那里了。
再也按捺不住,将他抛到了床上,俯身压了上来。
韩非也不反抗,任他抱着。
安楚捋起了他的衣袖,露出细瘦的手臂,一寸寸抚摸着,冰凉凉的,肌肤紧致鲜活。
这美妙的触觉诱的安楚欲火大炽,自己胯间那物却一丝一毫没有生气。
安楚的脸白了又白,愤怒抵挡不住,伸出手一把扯下了韩非的衣服。
美人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在他眼前。
夜明珠。
韩非的l体在暗色中,温润的几乎散发柔和的白光。
安楚一阵惊叹,目光顺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移到他平坦的小腹,一手抚上他修长的腿。
韩非忍不住,轻声呻吟出来,细细的声音,连尾音都是甜腻腻的。
安楚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两腿间,定定的看着。
韩非腿间的欲望挺立起来,顶端溢出的透明的y体把身下的蓝色床单都沾湿了。
他窘迫不已,连忙想合上双腿,却被安楚握住了脚踝,触手光滑细致。轻轻的搔了搔他脚心,韩非怕痒,一阵轻颤。安楚又用力分开他的双腿,向上一提,韩非的腰向下一落,幽x就整个暴漏在安楚眼前。
韩非羞愧的,连眼都睁不开了。
他用力挣扎,低声说:“给我……衣服……”
安楚细细的舔着他的耳垂,笑道:“要衣服做什么?你不穿更美。”
韩非的脸红的如火,蜷缩着身子,颤抖着:“安楚……不要这样……”
安楚不理他,在他身上似有似无的抚弄着。低下头从他的脖子一路往下吻。味道甘美清甜。
韩非微微仰起下颔,发出小猫一样的呻吟。
安楚在他胸前小小的红点上挑逗着,细致的吻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几近贪婪的啃咬着。
白皙的皮肤已经是片片晕红。韩非已经熬不住,一手伸进双腿间,想要安慰自己的欲望,却被安楚一把抓住,敏捷的把他翻了个身,反绑住他的双手。
“急什么?慢慢来,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
韩非咬着唇,趴在床上,被体内的欲望刺激的无法忍耐,扭动着腰臀,在床单上摩擦着自己挺立的欲望。
安楚的眼睛已被眼前香艳的场景刺激的血红一片。
他托起他的腰肢,抬高他雪白的臀瓣,只见那幽x娇红湿润,便将手指按在上面,轻轻的按揉着。
韩非虽然羞愧不已,但被药物刺激的已顾不上羞耻,难耐的呻吟着,腰肢随着安楚手指的动作有规律的摇动迎合着。
安楚的手指本来是揉摁,却不知不觉的陷了两指进去,在内壁里轻轻搅动。
天鹅绒一样丝滑的触感,只是没有温度,连这里,都是冰凉的。
手指被包裹在这样的甬道里,安楚却觉得自己的手指会着火。
冰火烈焰。
无法再忍耐了。
他将手指从韩非体内抽了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按捺住脑中几乎要炸开的神经。
韩非此刻早已身如火焚,感觉到体内的手指抽离开来,幽x的空虚之感迅速涌上来,只能徒劳的扭动挣扎。
他半睁着眼,雾气氤氲,眼里透出一点点诱惑,又有些迷茫,微微分开双腿,似乎在邀请着对方。
“求你……安……”他呜咽着。
安楚笑,将他的双腿更分开了些。韩非以为他要进来,身体略略僵硬了下,却立刻轻扭腰肢,惹得安楚一阵粗喘,用手在他臀瓣上拍打几下,低声说:“不许动!”
韩非委屈的要哭了。
他紧闭着双眼,身体颤抖着。
忽然感觉到一个冰凉柔软的物体塞进了自己手中。
“自己放进去。”安楚说。
韩非低头一看,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是盒子里最大型号的假阳具,顶端还密布着小小的凸起。手感虽然柔软,却冰凉无比。
韩非愣在那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安楚用手弹了弹他肿胀的分身,然后沿着他大腿内侧一路下滑,落在他臀缝间,“乖乖的,放进去,会很舒服的。”
韩非不动弹。
安楚没有了耐性,在他腿根处一拧,韩非浑身一紧,反s性的松开了双腿。
“乖……别怕,把这个想象成是我的就可以了……”
韩非咬唇,颤着手在身后摸索著,那里在安楚的刺激下已微微张开,娇嫩水润。
他把那根假阳具对准自己的x口,慢慢地送了进去。
冰凉的异物滑进狭窄的甬道,极度不适。因为太粗大,生硬的将肠道撑开,涨得他无法忍耐,只是c了一半,他就再也动不了了,停了手。
安楚冷笑:“这么快就不行了?没事,我帮你!”
他一手覆盖在他的臀上,一手托起他的腰,用力往前一送。
“啊——”韩非惨呼一声,假阳具已整根没入体内。
安楚将他的身子转了个方向,托着他的腰,让他的臀部高高翘起,对着自己。
“阿非,你知道吗?你这里……真的很美……我真想……亲自……进去。”握着那根假阳具轻轻抽送几下,引得韩非惊喘连连。
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
“你知道吗?在我还没有受伤之前,我每次跟妻子做a,总是不自觉的将她想象成你。”
“安楚……安楚……你该折磨够了吧……安楚……放开我……”
安楚的眼前越来越朦胧,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仿佛看见身下的美人在秋日夕阳下,化成一只火红色的蝴蝶,红的要燃烧了。
也能看见韩非白皙的身体后面,永永远远弥漫着一层浓雾。
他不可自遏,无法自控的大吼:“如果没有认识你!如果没有认识你,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洒了异氟醚的棉手帕,温柔的说:“出于人道主义,我不会直接弄死你。你也知道,人在垂死挣扎时,括约肌会失控,造成大小便失禁,会很脏!你这么美,我总是不舍得的。”
安楚的手在他细瘦的脖颈上婆娑,他感到小腹又涌起了一阵血气。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这股欲望并不是身体的欲望,而是要将这只蝴蝶杀死前的极致快感。那不逊色于性高c的极乐世界。
沉默。
房间里除了男人冷静却又癫狂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安楚没有想到,韩非连动都没有动,只是赤身l体的躺在那里,凝视着自己,眼睛里似是在笑,却又像在流泪。
他凄切的笑:“你这又是何必呢?安楚。”
然后他又说了什么一句话。
说了什么?
安楚脸色顿时一片死灰,不可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你胡扯什么?怎么可能?”
窗外下着大雨。
窗户不知何时打开,雨雾渐渐弥漫到了韩非的眼睛里,他的身后弥漫上了一层浓密的血红。“所以,只有佛才能惩罚我!”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拔掉后x里的器具。
安楚的脸更是死灰一片。
他感到头部开始晕眩。
“你、你做了什么?”
“同样的方法,异氟醚,你那么想侮辱我,只要我配合你,很快就会失去理智。所以,趁你不注意时,从你口袋里掏出了那只棉手帕,让你在不经意间嗅到。”
噗通一声,安楚倒地昏迷过去。
独角兽(六)
大佛巷后面有一处僻静的公园。
深秋露寒,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
韩非衣着凌乱,跌跌撞撞的朝树林深处走去。
浑身燥热难挡,走几步就扶着树停一停,再接着走。
实在忍不住,便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臂,剧痛袭来,人便清醒了些。
走到树林尽头,眼前出现一片幽幽湖水。
湖里水草如茵,微微笼着一层白色薄雾。
韩非纵身一跃,“哗啦”一声,和衣落入了湖中。
水花四溅,惊醒了草丛中的秋虫。
湖水不太深,却冰凉刺骨。
深秋夜晚本来寒气就重,不一会,韩非便冻得嘴唇发紫,蜷缩在水中瑟瑟发抖。
他倚着岸,无力的喘息。
虽然冷,但身体经过寒水一浸,欲火也消了下去。
天上乌云被风吹开,一轮冰盘银辉满地,湖面波光淋漓,潺潺流动的水银。
韩非仰起头,双眼被月光晃的有些晕眩。
想到刚才在房间里发生的那幕场景,他便觉得有一股冷气嗖嗖往大脑里蹿。
他将身子沉下去,雪白的脸渐渐隐入湖水之中。
月光清澈,水底下,乌云般的发丝丝丝缕缕的散开来,与碧绿的水草缠绕。
宽松的红衣像莲花一样在水面舒展开来。
他在水中睁大了眼睛。
湖底突然窜上了一股鲜红的血流,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血水涌上他的脸,鼻,嘴里。浓腥的味道。
依稀仿佛间,曾有一双手在他身上抚摸过。
身上的寒气越来越浓。
他感到右眼角一阵灼热的疼痛。
呼吸困难。
“在做什么?还不上来!”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哗”一声,水花像水晶珠一样散开,韩非从水底浮了上来,猛烈的呛咳,喘息不已。
李冬阳站在岸边。双手c在休闲裤的口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要我拉你一把吗?”他往前跨一步,俯下身,凑近他,忽然定住,“你的脸……怎么了?”
韩非睁开眼,见他怔在那里,白了他一眼,说:“什么怎么了?走远点。别烦我。”
李冬阳并不生气,手指在眼角下婆娑几下:“你自己看看。”
韩非见他神色怪异,便撩开头发,朝湖面看去。
这夜的月光白亮,照在水面就像一面镜子。
湖面上倒映出来的人影,脸上一片妖异的惨白,眼角下不知道何时生了一颗红色的印记,有红豆大小,形状是泪滴。
他伸手摸了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揉揉眼睛再定睛看去,还在。
他撩起湖水在脸上洗了好几次,抬头问李冬阳:“还有么?”
李冬阳点点头。
韩非哦了一声,便没有再动作了。
他朝后仰下,浮在水面上,漫天星光都落在他身上。
李冬阳觉得眼睛被晃了一下。
他倒退几步,在岸边坐下,定定的看着水中人。
韩非的身边似乎有淡淡的烟雾,他的身影在水里朦朦胧胧,让他的红色薄衫也飘得恍恍惚惚,脸在月下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颜色。
李冬阳揉了揉眼睛。
再看过去时,韩非已从水里游上了岸,衣服湿透了,湿淋淋的裹在他身上。
水珠顺着他的脖子一滴一滴往下滚落。
李冬阳依稀记得第一次在莲花里见到他时,摇曳烛光,他的脸隐匿在黑暗中,也像现在这样,清冷之极,没有一点人气。
韩非说:“什么时候来的?来的多久了?”
李冬阳伸手脱下外套,披到他身上,说:“一直跟着你。”
韩非闻言,眉头微蹙,神色骤然y冷:“你都看见了?”
李冬阳笑了笑,耸肩:“谁叫你不听我的,下午都跟你说了,他对你有不正的想法。现在可好,吃亏的是你自己。”
那天下午在店里时,李冬阳看见的安楚,内心深处早已糜烂。他看见安楚将韩非一点一点掐死,心里充满了喜悦与解脱感。
他也看见安楚给韩非下了媚药的场景。
他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韩非。
韩非沉默良久,却说:“我是信安楚的。我愿意赌一把。”
李冬阳无法理解这人的想法。
人类这种生物在面对伤害时,第一反应不是自保么?他怎么傻傻的往刀尖上撞?
韩非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白他一眼:“你见死不救还好意思说?”
“关我什么事?我跟你陌陌生生,你没生我,我也没生你,没有义务要特别救人啊。而且,我想你也不是那么笨的人。就那么被他上了。”
韩非一听,脸皮又红了,狠狠的瞪着他:“你给我闭嘴!”
安楚见他像只炸了毛的小狐狸,失笑道:“行了,我不说还不行。韩老板永远都是对的。”
韩非本来一脸怒色,听了这话,却沉吟了片刻,说:“我是错的,跟他做朋友这么久,却一直忽略了他的感受。导致他……唉。”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坐在草地里,尖尖的下巴搁置在膝盖中,怔怔的发呆。
李冬阳沉默半日,才缓缓道:“人朝哪个方向走,变成什么样子,都是自己决定的,怎么能怪到别人身上去?”
韩非低下头,笑了笑,星光落在他眼里,碎碎的。李冬阳看他冻得全身发抖,便扶起他,说:“我送你回去吧,还能走吗?”
“嗯。”韩非站起来,两腿发软,身子斜斜朝一旁倒去。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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