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心似水》第 8 部分

  静月忽然出声:“这位施主,那双鞋的情份不要算我相公的,还是算给这位崔居士吧。”
  崔有财一听,不就一双鞋嘛,还算什么情份啊,当下道:“不算我的,算赵公子的吧,他花了钱了。”
  那个女人也说道:“公子花钱买的,就是公子的,这事让不得的。”
  静月沉默片刻,又说道:“施主吃杯水酒再走吧,我相公喝得太醉了,那酒就劳烦施主替他喝了吧。”
  崔有财不喝酒,他家也没准备酒。赵谦他们喝的酒,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赵谦很奇怪,自己就倒了一杯酒,还没喝完呢,怎么小尼姑说自己醉了呢,这话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静月一捅他:“相公,把你的酒送给这位施主喝。”
  赵谦看了看自己喝剩的半杯酒,又看了看那衣衫蓝缕的女人,虽然满头雾水,却还是听了静月的话,亲自端了酒杯,送到那个女人面前。
  那女人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着赵谦,手却迟迟不接赵谦这杯酒。
  静月站起身,走到赵谦旁边,双掌全十,向那女人施了一礼:“请施主就饮了这半杯酒吧,替我相公收了醉意。他现在诚心皈依我佛了,以后再也不会喝醉了。”
  那女人看看静月,又看看赵谦,再看看静月,再看看赵谦,然后对着赵谦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会饮酒,解不得你家相公的醉。你家相公赏我双鞋,我一个讨饭婆子无以为报,到是昨天听了个稀奇事,给你们说说吧。”
  静月也不再强求,微微笑道:“施主请讲。”
  “双流城前些日子扒了一座庙,红衣三娘子生气了。”那讨饭的女人神神秘秘的说了这一句话,说完之后,也没道个别,趿拉着鞋就走了。
  赵谦耳朵都竖起来了,等着听故事呢,谁知这讨饭女子好没意思,说了一句话就跑了,赵谦郁闷道:“这也算是件稀奇事?这女的不会是个疯子吧。”
  崔有财见静月又给银子又给酒的,弄了半天才换了这一句疯话,在旁边幸灾乐祸道:“就是,就是,不疯不傻谁要饭啊。”
  静月不知怎的,叹了一口气:“我吃饱了,先回房去休息了。”
  崔有财以为静月是心疼那十两银子呢,忙招呼他妻子道:“快带静月师父去休息,记得找床干净点的被褥。”
  崔有财家的菜是常年不放油的,调料就更别说了,连买都没买过,今天虽说菜里放了点油,不过还是难吃的很,这种饭菜赵谦自然是吃不下去,见静月要回房,他二话没说,也跟在静月后面一起回了房。
  崔有财的妻子帮他们收拾了一下,铺好被褥,告辞而去,将房间留给了静月赵谦二人。
  赵谦见没旁人了,向静月问道:“小尼姑,你为什么要给那要饭的酒啊?”问完了,才发现灯下的静月,脸色非常的不好,一扫往日的平和安静,竟然挂上了满面的悲伤。
  以前就说过,赵谦虽然人品不好,但他绝对不笨,事实上他还可以算得上是个聪明之人,他回想起静月对那个讨饭女人的恭敬,不由的惊叫道:“那个要饭的女人。。。。。。”
  静月拦住了他的话:“你不是一直总想见她么?今天就见到了,不过她不是冲着你来的。”
  赵谦虽然已经猜出来了,但一经静月证实,心中顿时掀起了巨浪狂波,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菩萨啊。
  “是崔有财?她找崔有财做什么,她为什么和崔有财要鞋啊?”赵谦想起菩萨刚开始是向崔有财有鞋的,立刻猜出了菩萨的来意。
  静月点点头,轻声道:“你想想和‘鞋’同音的字。”
  赵谦眼珠一转,大喊一声:“邪!”
  “嗯,崔家要有难了,菩萨想帮他化解这一难,她来要鞋,就是要带走崔家的邪气,可惜崔居士。。。。。。”可惜崔有财太吝啬了,连一双鞋都舍不得,这邪气自然还是留在了家中。
  “那菩萨怎么不直接帮他家度过这一关啊,还变成要饭的干吗啊?”赵谦不明白,菩萨为什么不直接显身,还变来变去让人认不出来。
  静月向赵谦解释道:“劫难的到来,不是无缘无故的,任何劫难都是有因由的。崔家的劫难是他自己种下的,菩萨只能帮他化解,却不能直接帮他完了此劫。崔居士一直信佛,真佛来了,却拒之了门外,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赵谦听的似懂非懂:“你也知道崔有财家要有难,你也有神通,救救他们不就行了。”
  静月长叹一声:“菩萨都只能是化解,你说我行么?”
  赵谦一想,也是,菩萨都走了,小尼姑还顶什么事啊。
  静月又道:“你罪孽深重,我求菩萨帮你减轻点罪孽,可惜你的心中还没有完全信奉菩萨,唉。。。。。。”
  赵谦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小尼姑非得要菩萨喝那杯酒了,说什么他醉了之类的不着边际的话,原来“醉”就代表了“罪”啊。
  可菩萨拒绝消除他的罪孽了,赵谦悔的直掐大腿,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不过菩萨还真是神通广大,连自己心里的事她都知道,自己确实还没有完完全全的相信这些神神佛佛的东西呢。
  静月道:“你也不要难过,菩萨还是给你指了条明路的。”
  赵谦不明白静月的意思了,菩萨什么时候给他指明路了啊。
  静月缓缓道:“菩萨不是说双流城扒了一座庙,红衣三娘子生气了吗?”
  赵谦急忙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菩萨让我去把扒了的庙盖起来?”
  “不要急,到时候就知道了,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就不灵了。”静月说完,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静月的晚课是一天也不荒废的,今天当然也是照旧。
  赵谦被菩萨刺激到了,也乖乖的坐在静月旁边,和静月一起念佛。
  念了一会儿,赵谦发现今天小尼姑明显有些走神,不在状态,念着楞严经的时候,竟然串到心经上去了,她自己竟然还没有发现。
  这真是难得一见的事情啊,莫不是小尼姑有心事了?
  赵谦好奇心起,捅了捅静月:“小尼姑,思春哪?念经都念错了。”
  静月被赵谦这一捅,就回过神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旁的事呢。”
  “什么事?说来听听。”
  静月道:“崔居士要有劫难,咱们赶上了,也知道了,这未尝不是佛祖的安排。佛门弟子,本就应该帮众生化解灾难,渡众生出得苦海。虽知事不可为,我还是想尽一下绵薄之力。”
  怎么,听小尼姑的意思是要出手相助?
  连菩萨都不管了,小尼姑管还有用么?赵谦当下就发表了反对意见:“不行,你那点神通都赶不上菩萨的小指甲盖,顶什么用啊?”
  静月略一沉思,随即坚决说道:“天意如何我不管,可让我坐视他一家遭难却是做不到,出家人不应如此漠视苍生。”
  第章
  赵谦本想再劝劝小尼姑,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知道小尼姑看起来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心中是极有主意的,只要自己认定的事,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去做。因此,赵谦识趣的闭上了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赵谦一行人连早饭都没吃,起来后就向崔有财辞行。
  崔有财得了不少银子,欢欢喜喜的把大家送到了大门外。
  静月拿出了一个和铜钱差不多大小的黄布小坠子,上面用金砂画了一些奇怪的线条:“崔居士,多谢你的盛情款待,这个护身符就送你防身吧。”
  崔有财接了过来,连声道谢。
  静月一再叮嘱他要随身携带,在崔有财答应之后,这才登车而去。
  早晨天气凉快,赵谦骑了马,和水征走在前面。
  水征一扫往日的豪迈洒脱,策马疾驰,沉默无言。
  赵谦其实是很讨厌水征的,水征喜欢自己的妻子,这让做为丈夫的赵谦很难对他友好起来。何况水征还极有本事,长得也和自己不相上下,自己虽然说起来是个王爷,也有一些钱财,但赵谦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俗物在静月的眼中,怕是连本经书都比不上。
  存了个比较的心思,赵谦尽管表面上表现的不可一世,高出水征一等,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今天见水征一脸的沉默,象是有了极大的郁闷一样,看在眼中,不由喜在心头,于是他不怀好意的假装亲热问道:“水兄今天似乎有心事啊。”
  水征不象赵谦那么心眼多,也没有赵谦那样会作戏,见赵谦问了,老老实实回答道:“心事倒没有,就是觉得自己有些没用。学艺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静月小师父的法力就不知道比我高出了多少。”
  赵谦听了夸奖小尼姑的话,不由心生自豪,心道这水征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敌静月,他心中虽然这样想,表面上却假装谦虚的很:“哪里哪里,你们应该差不多的,小尼姑就不止一次的夸你天纵奇才,道法高深。”
  水征一听这话,立刻欢喜起来,兴高采烈道:“真的么?静月小师父真的这么夸我的么?”
  赵谦一看水征那闪着光彩的眼睛,悔的直想抽自己大嘴巴,瞧自己干的这事,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添堵呢吗。
  水征高兴了一下,随即脸色又黯淡了:“多谢赵兄安慰,不过自家有事自家知,我的法力如何,我清楚的很,肯定是比不上静月小师父的。昨天那位,静月小师父恐怕当时就认出来了吧,我却是晚上才想通的,这就是差距啊。”
  赵谦乐了,还是自己的小尼姑好啊,嘿嘿,神通广大,对自己又好,自己怕是修了十辈子才把小尼姑给修到自己身边来的吧。
  这还真让他给蒙对了,确实是十世以前,他把静月给修来的。
  水征沉默片刻,忽然象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目光闪闪的看着赵谦道:“赵兄,我想和静月小师父请教一些修行问题,希望赵兄不要太介意。”
  赵谦想着小尼姑的种种好处,心中正美呢,一时没有听清楚水征的话,糊里糊涂说道:“水兄请便。”
  等水征策马去了静月的马车旁时,赵谦才清醒了过来,当他看到小尼姑和水征隔着马车一言一语的聊着天时,悔的是顿足捶胸,看水征是越发的不顺眼,直想抽出自己那花哩胡哨的配剑,刺水征几个窟窿。
  静月他们急赶了一天的路,在傍晚时分,终于来到了一个镇子。
  这个镇子很古朴,家家门前刻对联,户户照壁有题诗,看得出极有文化底蕴。李秀打听了一下,得知这是七秀镇。
  这个镇子得名于一户姓方的人家。这方姓人家,一连七代进士,这在七秀镇乃至全国来说,都是极为罕见的。七秀镇这个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一行人顺利的投了宿,客栈的名字很大众,叫悦来老店。这悦来老店虽然有些陈旧,倒很是干净整洁,听伙计介绍,这店有百年历史了。
  晚饭的时候,静月告知大家,明天是鬼节,在此停留一天,不再赶路。
  鬼节在佛教中称为“盂兰节”。相传到了这一天,阎罗王就会打开地狱之门“鬼门关”,让关押的鬼类出来自由活动,直至七月结束才回归地府。因此,民间便盛行在这段时间对死去的亲人进行拜祭招魂,烧冥钱元宝,纸衣蜡烛,放河灯,做法事,以祈求祖宗保佑,消灾增福,或超度亡魂,化解怨气。
  静月知道鬼节的时候,阳气会转低,而y气会加重,行走荒野,怕碰到什么厉害的家伙,白白的让大家担惊害怕。何况有许多冤魂,也会趁了这沉重y气返回阳间,静月想趁此机会多诵一些经文,超渡超渡这些孤魂野鬼。
  睡觉之前,赵谦搂抱着静月求欢。
  今天一整天,赵谦都是在咬牙切齿中度过的。
  小尼姑和水征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这个经那个咒,聊的那个高兴,那个和谐,赵谦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在旁边看着,吃的那醋都快比长江水多了。
  终于熬到了晚上,熬到他和小尼姑独处一室了,赵谦象饿狼似的就扑向了静月。
  有欲望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原因却是想要得到确认,得到保证。
  赵谦对水征一直提防的很,今天竟然被水征钻了空子,和小尼姑谈笑一天,赵谦怕小尼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被水征给勾引了。因此,想在床上帮小尼姑加深一下印象,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男人,当然了,也想让自己和水征相对时,信心更多一些。
  未料想,一向很柔顺的小尼姑今天竟然摇头了,说什么明天要超渡众鬼,今晚要保持洁净。
  赵谦气得直砸床,说什么超渡,其实就是不想让自己碰她,哼,都是那个水征,肯定是他勾引的小尼姑,让小尼姑讨厌他了!
  赵谦不停的咒骂着水征,也偶尔捎着静月两句,在极度郁闷中,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后,他仍在生静月的气,也不搭理静月,自己领了李秀一干人,在七秀城里乱逛。
  这个七秀城倒也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整个镇子布置的雅淡有致,景色十分优美。而且这个镇子是一个小型的连接枢钮,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特别是那条主街上,来自各地的货物琳琅满目,还有一些有民族特色的东西,让赵谦更是大开眼界。
  游荡了一天,赵谦买了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人送回了客栈,顺捎着看看小尼姑在做什么,想他了没有。
  送东西的人很快回来了,说王妃和水征出去了,没在客栈里。
  赵谦狠狠的将手中那个刚买来的象静月的小泥人掼在地上,还狠狠的踩了几脚:“小尼姑,你想和水征勾搭成j,这辈子都别想,我就是死了,也要你给我暖棺材!”
  如此一来,赵谦更不想回客栈了,反正小尼姑也不在,回去了也是糟心。
  下午的时候,在茶楼里坐了半日,听了一回书,还弄了个卖唱的姑娘唱了几首曲。赵谦一想到狠心的小尼姑,竟然连调戏卖唱姑娘的心情都没有了,难得安静的坐了一个下午。
  茶水喝多了,肚子有些涨,偏这家茶楼连个茅房都没有,赵谦只得走出茶楼,另觅他所方便。
  找来找去,也没找着个茅房,赵谦憋急了,就走到一个僻静的胡同,就地解决了起来。
  未料想,这一解决,竟然又引出一件风流韵事来了。
  这个七秀镇的名字来自于方家七进士。虽然七进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毕竟根底深厚,这方姓一家,虽然现在没有再出进士,也没人在朝中当官,但仍为当地大户。
  不知是七进士将方家的灵气用光了,还是方家祖坟的风水移位了,从七进士之后,方家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不仅没再出了进士,连个举人秀才都不中了。七进士个个风流倜傥,仪表堂堂,这后代却是一个比一个委琐,一个比一个难看。
  到得现在这一代,只剩了一根独苗,叫方俊。
  这个方俊虽说名字里带个“俊”字,可人物长得实在是丑陋不堪,又黑又胖,酒糟鼻子,鲶鱼嘴,八字眉,母狗眼,身上还有狐臭。
  他人长得虽然不济,但却娶了一房好妻子。
  他的妻子闺名叫薛采薇,采薇,取自诗经,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有学问的人给起的。
  这个薛采薇确实是出自一个诗书门第,她家在七秀镇也是极有名的,是七秀镇第三大户。
  薛家和方家是世交,薛采薇的爹和方俊的爹是同窗好友,因此上当两家妻子同时怀孕以后,就来了个指腹为婚。
  薛采薇容貌出众,才情也出众,是当地有名的美女兼才女。而方俊却是蠢笨如猪,貌丑似鬼。薛采薇自然是看不上方俊,为了拒婚,没少寻死上吊。
  可惜薛老爷诗书读多了,把脑子也读呆了,死守着忠义信三字,宁可要女儿死到方家,也不做那毁婚之事。
  待得薛采薇一过十六,薛老爷心一横,生生的把个仙女般的女儿推进了方家,嫁给了丑汉方俊。
  婚后生活可想而知,貌如天仙又才华出众的薛小姐,怎么可能和丑汉方俊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呢。
  这日薛小姐正在楼头临窗洒泪,哀怨自己命薄情苦,忽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君远远来到了楼下,待他走得近些了,薛采薇凝神细看,不由的喝采一声:这个郎君好相貌!
  赛过潘安,压倒宋玉,羞煞卫玠,气死子都。
  那双似笑非笑含情目,一下子就将薛采薇的魂给勾住了。
  薛采薇看得正欢,却见那俏郎君站在了她楼下的那棵合欢树下,袍子一撩,却是做出个小解的动作来了。
  第章
  薛采薇一见俏郎君这动作,顿时羞红了一张脸,举起纨扇来,连忙遮住了眼睛。
  这个小郎君,做这种事也不先看看旁边有没有人,真是个莽撞的家伙。
  薛采薇一边害着羞,一边想着下面那人俊俏的样子,不由的有些春心萌动。
  同样是人,人家长得就这么漂亮,再看看自己的相公,唉。。。。。。
  薛采薇一想到方俊,立时更觉得下面这人是仙姿神韵,俊美无双。她忍不住探出头去,又瞄了那俏郎君一眼。
  谁料这一眼望去,目光竟然舍不得收回来了。
  赵谦正在小解,小解自然会露出某样男性特有的东西。
  薛采薇巧不巧就看见了这样东西,一看之下,却是吃了一惊。
  她的夫君方俊,不仅人长得难看,就连那个东西也是又黑又丑,而且还有些细小。
  薛采薇没见过别的男子的身体,自然以为全天下的男子那个东西都差不多。
  现在一见了赵谦的那个东西,惊讶顿生。
  赵谦不光人长得俊,就是下面那根东西长得也好看,鲜红如玉,光洁可爱,仅在这半软半硬之间,竟然就比方俊的长不少。
  原来男人的东西可以这么漂亮,这么的大,不知。。。。。。
  从成亲后就没有得到过“性”福的薛采薇,见了如此美男美景,一时邪风入骨,色心如炽,盯着赵谦,眼中就冒出火来了。
  若是两人在正常情况下相见,薛采薇可能就没有这么急切了,毕竟她也是个饱读诗书的女子,懂得礼义廉耻的。
  偏偏这次,是在这种尴尬又刺激的情况下见到了赵谦,还见到赵谦那惹祸的根苗。
  再加上嫁与方俊那丑鬼,一直都是抑郁不得志,多多少少的也曾经动过某种心思。
  种种因缘凑到了一起,这薛采薇就把持不住自己了。
  赵谦解手正解的痛快,自然不知道他此时的情景竟然落入了一个美妙佳人的眼中,而且还引得佳人春心荡漾了。
  他解完之后,还抖了几下,这才拉起裤子,系好腰带,整整衣服,举步要走。
  他要走了,可急坏了楼上的薛采薇。
  如此俊俏的人物,可遇不可求,要是错过了,岂不是要后悔一生?
  薛采薇欲火攻心,早就将大家闺秀的矜持扔到脑后去了,道德礼仪也抛到一边去了,她觑准了赵谦的身子,将手中的纨扇就扔了下去。
  那纨扇不偏不倚,正打在了赵谦的肩头。
  赵谦正心情不爽呢,现在无缘无故的又被砸了一下子,自然是气冲斗牛,怒发冲冠。
  “作死呢吧,敢往老子身上扔东西?”赵谦大骂一声,瞪着溜圆的眼睛抬起头来找那个扔他的混蛋。
  这一抬头他就楞住了,楼上扔东西的,竟然是个绝色美人。
  虽然长得不是小尼姑那样天仙级的,但也算是极为难得了。
  美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赵谦的心中象是被冷水浇泼了一般,怒火立时消了个干干净净。
  “这位夫人,你的扇子掉了。”赵谦从地上捡起扇子,轻轻扬了扬手。
  薛采薇一听赵谦如珠玉倾泄般的声音,对赵谦不由又添了几分喜爱,她羞羞答答的回答道:“请公子稍留脚步,奴家这就下楼去拿。”
  赵谦是偷情的行家里手,只消一眼就知道哪个女子是y娃荡妇,哪个女子是装腔作势,哪个女子是凛不可犯。只冲着这女子的声音,赵谦就知道这女子绝对是一勾就上手的角色。
  这偷情也是有讲究的,赵谦勾引的人实在太多了,他曾为此专门做过比较。
  勾引未婚处子,要用貌吸引她,然后用情勾引她,取得美人芳心后,自然会哄得美人以身相许。
  勾引已婚妇人,却又是别一番光景了。赵谦对那些放荡些的已婚女人,有时候连情话都是不用说的,一向是直接按倒。那些妇人都已经尝过了男人的滋味,见到又粗又大的男人那东西,自然就眼馋心热,少不得生出跃跃欲试的心思来。苟且一番之后,两人收拾衣服,一拍而散,方便又刺激。
  在赵谦眼中,这薛采薇正是后面这种。
  薛采薇下得楼来,悄悄的开了偏门,唤赵谦将扇子给她递过去。
  有人说这方家是大户之家,怎么会将主母的卧房修在临街的地方呢,这不合常理。
  这就需要特别解释一下了,这座二层临街小楼不是薛采薇的卧室,方家大门大院,庭院不知几重深。
  方俊知道薛采薇看不上自己,也怕她给自己戴绿帽,因此上,将他们的房间放在了院子的最中间。
  这临街的二层小楼,却是专门盖起来,让薛采薇无聊的时候,登高赏景用的。
  本来方俊还安排了一个贴身丫环寸步不离的天天跟在薛采薇旁边的,事有凑巧,偏偏今天那个丫环得了痢疾,拉得腿都软了,因此上,今天薛采薇一个人登了楼。
  赵谦听见薛采薇唤他,就走了过去,将扇子递与薛采薇。
  四目相对之际,就是干柴得遇烈火之时,潘金莲和西门庆终于搭上了线。
  潘金莲移着小碎步,轻轻的向西门庆道:“多谢公子还扇,如不嫌弃,进来饮杯茶水。”
  西门庆哪不懂这话的意思啊,当下迈步就随潘金莲进了方府。
  在进门的一刹那,赵谦忽然良心发现,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小尼姑。
  其实和静月相处的这些日子里,赵谦已经收敛了许多,好长时间都没有去逛青楼了。
  不知是楞严经真的起了作用,还是他被菩萨的神通慑服了,还是被y曹地府吓到了,又或是被静月给感化了,反正这些日子除了静月以外,他还就真的没有再碰别的女人。
  现在,在这要进不进的关口,他心里就犹豫了。
  y间,恶事录,寿元线,菩萨,小尼姑,儿子。。。。。。种种念想在他脑中不断闪现,赵谦攸的就收住了脚步。
  “哎呀,我今天还有事呢,实在是耽误不得,小生告个罪,改日再来拜访吧。”赵谦心中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欲,做出了个正确的选择。
  薛采薇却是楞了一下,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入彀了,怎的这关键时刻,竟然打起退堂鼓了呢?
  赵谦退缩了,薛采薇却不依了。
  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俊俏风流的男子,而且又知情知趣,言谈有礼,自己盼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找这么个可以和自己比肩的男人么?
  一见赵谦要走,她也顾不得羞了,一把抓住了赵谦的手,眼中就滴出了泪来,语带凝噎哭道:“公子是嫌弃采薇么?采薇就这么不堪,入不得公子的眼么?”
  若是平时,大家闺秀薛采薇打死也不会和男子说出这等话来,可天天对着那个恶心的方俊早已是心有不甘,再加上又喜欢极了眼前这个俏郎君,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想把这人留住。
  薛采薇哭得梨花带雨,煞是可怜,再加上赵谦本就于“色”字上不太坚定,这一哭,就把赵谦那怜香惜玉的心给哭回来了,赵谦不由的就反握住了薛采薇的手,西门大官人和小潘正式勾搭成j了。
  今天是鬼节,要对死去的亲人进行拜祭招魂,烧冥钱元宝,纸衣蜡烛,放河灯,做法事,下午的时候,方俊就带人赶去了寺庙,与寺里的和尚商量做法事的事情去了,因此上他并没有在家,再加上他还带走了不少仆人,今天的方府可谓人烟稀少。
  薛采薇看了看左右没人,就将赵谦领了进来。不过她不敢把赵谦往卧室领,那里还有几个丫环看家呢。
  薛采薇稍一琢磨,就想了个少有人去的好去处——方家放祖宗牌位的祠堂。
  这个祠堂并不是一间房,而是独自占了一个偏院。这个院子的正房摆着方家的列祖列宗,而厢房却是卧室,这个卧室是斋戒日方俊睡觉的地方。由于这院中供了祖宗牌位,平时也没人愿意来。
  为了怕人发现j情,薛采薇就将赵谦带到这个院子中来了。
  要说人这种动物,真是奇怪,只要有个“色”字横在心上,哪怕是性命,也会暂时抛到脑后去,哪怕是天要塌了,也得等这欲望解决掉后再去撑,若非如此,也不会有“色胆包天”这个成语了。
  薛采薇现在是真被欲火烧昏了头脑,竟然在鬼节这个特殊的日子,带了男人来祠堂偷情。
  她是色胆包天,而赵谦却是毫不知情,根本不知道这是祠堂,若是知道了,以他胆小如鼠的性格,估计薛采薇就是脱光了诱惑他,他也吓得p滚n流的爬走。
  可惜他不知道,现在他只是一门心思的在想,接下来用哪种姿势让这个放荡的女人满足。
  两人搂搂抱抱的进了卧室,未及脱光衣服,就迫不及待的翻云覆雨起来。
  直到天黑,两人才完了事,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幸福,薛采薇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了赵谦,一个劲的痴缠着赵谦,让赵谦带她走。
  而赵谦的心情却正好和薛采薇相反,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和满足,他现在是后悔莫及,小尼姑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做那y邪之事,否则自己又得减寿了,偏偏美色当前,自己没抵挡住诱惑,故态复萌了。
  一想到这件事的严重后果,他哪还管得上薛采薇在说什么啊,仓促的整了整衣服,急急忙忙就要走。
  刚一走到门口,忽然一阵y风打着旋就向他迎面扑来,赵谦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待这阵风过去,赵谦惊恐的发现正房的门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的打开了。y森森的门口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张开的嘴巴,好象随时准备着要吞噬掉他一样。赵谦拨腿就要跑,可正在此时,那门里面,忽然飘飘忽忽的亮起了几点烛光,而在那摇摇晃晃青白色的光中,赫然摆着一排又一排黑色金漆的牌位。
  赵谦吓得是魂飞魄散,尖叫一声,胡乱喊着静月的名字,踉踉跄跄的逃离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第章
  赵谦急急如丧家之犬,茫茫似漏网之鱼,慌慌张张,战战兢兢逃回了那间茶楼。
  虽然赵谦这一去时间有点长,但李秀他们都是跟了赵谦很多年的,不用琢磨也知道赵谦干吗去了,因此上,哥几个还坐在茶楼等他呢。几个人正在猜测赵谦这次得手的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正说到热闹处,却见赵谦衣衫不整,苍白着脸跑了回来,眼神中透着极度的恐惧,好象又被鬼吓到了一样。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几个人连忙迎了上来,搀住赵谦。
  赵谦吓得说话都说不利索了,语无伦次道:“回去,找小尼姑,回去,回去。。。。。。”
  李秀他们一听他要找王妃,再联系到今天是鬼节,立刻猜测出王爷可能真是见鬼了。几个人也不敢多说话,挟起了赵谦,迅速回了客栈。
  静月此时并没有在客栈内,她现在正与水征站立在七秀镇外的一个小山坡上。
  静月虽然眼睛是瞎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开了天眼之后,比正常人的眼睛看到的东西还要清晰还要多。
  他们两人望着脚下的七秀镇,都不由的有些沉重。
  鬼节的时候,鬼门大开,万鬼回到阳间。事实上从七月初一,鬼门就开始开放了,鬼魂也可以自由出入了。鬼门的开放时间一直持续到七月三十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是以七月又被称为“鬼月”。
  七月初一到七月十四日这半月中,y气会渐渐加重,直到七月十五这天,会达到一年中y气最重的一天。而这冲破天地的浓重y气,往往会引来一些恶鬼凶灵。过了七月十五之后,鬼魂陆续返回地府,y气减弱,阳气慢慢回升,到七月三十日,鬼门就彻底关闭了。
  静月和水征之所以每个晚上都出去,就是因为七月以后,人间界恶鬼增多,地府派出来的任务也就多了。而今晚他俩要做的,就是将七秀城中的恶鬼凶灵该斩的斩,该赶的赶,该轰的轰,总之是要确保城中百姓以及那些正当途径回家探亲的守法良“鬼”的安全。要知道,那些恶鬼凶灵并不一定非得要吃人,吞食鬼魂也可以让它们壮大力量的。
  夜风渐起,七秀城的y气越来越重,整个城镇都被笼罩在了黑茫茫的鬼气之中。
  水征和静月一起经过了几十余场战斗了,两人间配合的已经是极为默契了,两人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消失在了这个山坡上。
  今晚两人的分工相当明确,水征主要负责战斗,静月则是多多超渡。他们要一直战斗超渡到半夜,等到凌晨之后,大多数鬼魂都返回地府了,两人才能得以安歇。
  放下他俩驱除恶鬼,超渡冤魂不提,再来说赵谦。
  赵谦的情况十分的不妙,当他回到客栈没有看见静月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要糟了。
  从那家出来以后,他就觉得身后一直有东西在跟着自己。
  他快跑,那东西也快跑,他转弯,那东西也跟着转弯,他上楼,那东西也跟着他上楼。
  在李秀他们挟着他回客栈的路上,那东西的数量竟然增多了,而且,竟然还发出了声音。
  嗒。。。嗒。。。嗒。。。
  象是脚步声,声音很轻,也很慢。
  这种又慢又轻的脚步,象是阳春三月去踏青的文人墨客的那种走法,走得极为有规律,极为沉稳。
  赵谦又想到了房间里那一排排的死人牌位,更加是惊恐万状,心跳的很快,快的如同野马脱缰一般,若不是还有李秀这帮人在旁边,估计吓死的可能都有。
  好不容易回到了客栈,却未料到小尼姑还没回来呢。
  赵谦连咒骂小尼姑的心思都没有了,一进屋连鞋都没脱就窜上了床,瑟缩在床尾墙边,扯过被子就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连脑袋都蒙住了,就剩了一双滴溜乱转的眼睛露在外面,惊慌失措的盯着门窗。
  “快快,李秀,你坐我前面来,你们几个,把窗户门都关死,该死的小尼姑,也不知道给我画几张符防防身,你,你,你们俩,赶紧着去买一车驱鬼的符来,快去。。。。。。”赵谦稍微安定下来一点了,立刻指挥手下这几个人,保护自己的安全,做好与鬼斗争的准备。
  嗒。。。嗒。。。嗒。。。
  嗒。。。嗒。。。嗒。。。
  那诡异的脚步声忽然在门外响了起来,这次,不光赵谦听到了,就连李秀他们也都听到了。
  李秀他们都停下了各自的动作,摒住了呼吸,静听门外的声音。
  嗒。。。嗒。。。嗒。。。
  那脚步缓慢又坚定,在寂静的夜里带着空旷的回音,一步步来到了赵谦他们的房间门口,然后攸的停住了脚步,没了声响。
  寂静,不光屋外是寂静,就连屋里也是死一般的寂静。
  赵谦也不知是大夏天围着棉被热的,还是被吓的,苍白的小脸上汗珠一颗挨着一颗的往外蹦。
  李秀他们也都提溜着心肝,慢慢的靠在了一起,惊恐的瞪着房门。
  屋中不知谁忽然小声嘀咕道:“这声音怎么有点象上朝的时候朝靴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呀。”
  赵谦恍然大悟,还真是有点象,怪不得自己总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呢。
  叩。。。叩。。。叩。。。
  不轻不重,不疾不缓的敲门声替代了刚才的脚步声,又在房门外响了起来。
  这敲门声极有韵律,仿佛是知书懂礼,教养极好的宾客来访。
  一屋子人,谁也不敢答话,也不敢吭声,就是粗神经的李秀,也息了声。
  敲了十来下以后,敲门声就不再响起了。
  正在大家要松口气的时候,一股似有似无的冷风顺着门缝吹了进来。
  李秀他们什么也没看到,感觉就是有风吹过,不过在赵谦眼里,却是多了点东西。
  他亲眼看见有三个人走进了屋子。
  三个穿着官服的人。
  而且穿的还是本朝的官服。
  两个二品,一个三品。
  “参见敬王爷。”三人单膝跪倒在地,向赵谦叩拜见礼。
  赵谦傻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三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难不成西川出了什么重大事情么,朝廷竟然一下子派出了三位大员前来。
  不对,不对,朝中的官员他基本上认识,根本就没见过这三个人。
  赵谦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这三个,不怕是人,而是刚才跟在他身后的。。。鬼!!!
  赵谦紧紧的攥着被子,人已经快吓傻了,呆呆的看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人站起身后,中间那个二品官员率先开口了:“王爷光临寒舍,本应倒履相迎,奈何y阳两隔,下官不敢有违冥司律法惊扰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他虽然又行礼又请罪的,看似十分谦恭,但掩不住眼里的怒火。
  果然,左边那人接口道:“圣人订五伦,君臣有义、夫妇有别、父子有亲、兄弟有序、朋友有信,我方家世代忠君爱国,不敢有殆,敢问王爷,因何无故y我方家之妇,辱我方家门楣?”
  赵谦虽然吓着了,但毕竟还没有完全吓傻,脑子还透着一点灵光,听了他们的话,赫然明白他们真是因为今天和那女子风流快活的事情来的,不用说,这三人肯定是那一排排牌位中的三个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是七进士方家的媳妇。
  见赵谦迟迟不语,对面那三人对他是怒目而视。
  右边那穿三品官服的人大声说道:“祖父,父亲,与这浪荡子说这些做什么,y人妻子,就是摆到皇帝面前去,他也挣不过理去,何况这个混帐王爷坏事做尽,福运早就消没了,干脆拿他到阎君面前,由阎君发落。”说罢,伸出五指,就向赵谦抓了过来。
  赵谦张大着嘴巴,惊恐的看着那只迎面而来的手爪,吓的都忘了躲。
  也是他命不该绝,在这紧要的关头,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小尼姑教给他的金刚罩。
  金黄色的光罩猛的从赵谦身上涌出,刚好将那人隔绝在了光罩之外,那人的手爪一碰到这光罩,“啊”的一声惨叫就倒飞了回去,手爪如同被火烧过了一样,竟然变成了焦黑。
  那两个二品一见这个三品受了伤,眼睛都红了,大吼一声,就向赵谦扑了过来。
  赵谦一见小尼姑教他的东西真有用处,不由的暗道侥幸。要不是小尼姑,今天自己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金刚罩结实不,能不能挡得住这三只鬼。
  那三只鬼不停的向他身上扑,只要他们一挨着这个金刚罩,身体立刻就焦黑一片。可他们好象没看到自己被烧焦了一样,死死的盯着赵谦,拼命的往上扑。
  他们不好受,赵谦也不好受。他们每次扑过来的时候,力气都很大,撞得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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