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沣江搬到名溪一个月,季慈整天无所事事。
每天除了锻炼就是给花店跑腿送花,外加和小时候玩伴秦烟重新联系感情。
季慈今年高三。
听冯梦雅要在这时候搬家,家里人近乎全都反对。
除了季慈本人,什么也没说。
在这节骨眼上搬家,肯定会对季慈学习造成影响,但冯梦雅谁的话都不听,执意要搬。
说是搬家,倒不如说是回到名溪,母亲本来就出生名溪,父亲才是沣江人。
十二岁失去父亲,季慈性格就和父亲变得更像,一样的对冯梦雅无条件包容。
因为她爱母亲。
知道母亲也深爱着她。
这个时候转学回来,要不是在名溪一中有熟人,季慈根本没法入学。
开学后,季慈像在沣江一样,每天按时上下课,按时上下学。
同桌是个特别喜欢吃甜食的姑娘,一笑,两个酒窝里全是甜丝丝的蜜,别人都叫她棉花糖。
上课一个周,教室后一张独课桌很打眼,老师却从没提过。
季慈望天的想,特权无处不在。
周五最后一天,季慈起晚了。
为了不迟到,季慈走上次秦烟带自己走过的一次捷径。
刚跑到秦烟上次戏谑介绍的‘乱葬岗’,季慈发现前面有人。
蹲在墙角默默观望一下形势,有人打架。
一挑四。
季慈只看了一眼,就乖乖蹲下去在地上画圈圈等战斗结束。
回到教室以后自然是迟到,被数学老师狠狠挖一眼,也就放她回去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季慈才发现饭卡掉了。
借了棉花糖饭卡,季慈又去学生窗口办挂失。
季慈数学很差。
听棉花糖说,下周要开学诊断考试,季慈听闻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棉花糖趁机问,到底有多差,能比自己数学九十分还差?
季慈没具体回答,只是说还要差。
其实差远了。
不知道冯梦雅找的熟人是谁,让季慈进了理科一班。
一中强调英教育,每一个年级都只有两个英班。
一个文科班,一个理科班。
季慈其他科,确实够得着英二字,唯一划时代差别就是数学。
要不是因为走后门,季慈知道自己根本就进不了一班。
这样想着自己也是特权滋生者,季慈解不出答案的脑袋更疼。
突然‘砰’一声,前门被人一脚踹开。
吓得全班安静自习的同学,集体抬头看前门。
是个男生。
季慈抽空只看了一眼来人,旁边棉花糖就过激握住同桌手臂,紧张兮兮的低声对季慈说。
“他···就是后面空桌的主人,姜邢。”
姜邢,好硬的名字。
季慈心里默念一遍,继续低头刷题。
男生双手插兜,身上穿的卫衣和发色一致,薄凉黑。
带着戾气的目光扫射班内一圈,语气不耐声音低沉,问,“谁是季慈?”
季慈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人叫自己。
停笔又抬头看着对方,回答道,“我是季慈,你有什么问题?”
教室更安静了。
肤白人美胸大的转校生,想不到这么刚。
姜邢打人不分男女。
见到季慈,直接走过去一脚踹翻她课桌,顿时书桌里外的东西散乱一地。
踹过后将裤兜里的校园卡,往她脸上一扔,冷眼相对,丢下一句‘好自为之’扬长而出。
教室里的人都被吓得怔住,像群鹌鹑大气不敢出。
姜邢高中开始就一直呆在这个班,英班实行淘汰制。
姜邢从没出局过。
究其原因不是因为成绩好,是因为他站得住,他背后家庭让他有肆意的资本。
季慈面皮薄,皮肤娇嫩的像剥壳鸡蛋,校园卡划过脸上的痕迹,现在清晰可见。
季慈沉默的将校园卡捡起来,伸手捡散落书本。
棉花糖过了好久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急忙弯腰帮她拾东西,旁边同学也帮她拾。
长得漂亮会受到许多优待,长成季慈这样漂亮的,不是优待,而是有人愿意为她心甘情愿护航。
“季慈···姜邢虽然以前没有在班上欺负过同学,但这一次他实在是太过分了,我等一下就去教导主任办公室,帮你揭发他。”
季慈开口,“不用。”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谢谢,班长。”
班长哑言,好意被拒绝的俊脸霎时通红,即便坐下后还是用余光,一脸关切注视捡书的季慈。
沉默中没人看见棉花糖,赵秋月微微用力的右手。
秦烟上天台的时候,姜邢正在抽烟,陈远一看见秦烟就嬉皮笑脸高呼一声,“大表哥~”
秦烟和陈远两人真表兄妹,秦烟是表姐。
小时候陈远二楞傻,没少被她欺负。
秦烟小时候特喜欢看小鲤鱼历险记,尤其偏爱里面的赖皮蛇,觉得他又帅又坏。
二傻子陈远就像那条肥胖鲶鱼,他完全可以对号入座。
强权镇压一定要陈远改口,叫自己大表哥。
秦烟一把推开迎上来望着自己贱笑的陈远,出口就是压不住的火气。
“姜邢,你他妈什么意思,季慈才来一个周,你刚滚回学校就欺负人家,你简直不要逼脸!”
姜邢对谩骂没反应,仍旧背对秦烟抽烟。
倒是旁边陈远顶着脑袋一一琢磨这名字这么耳熟。
秦烟有点人来疯,见姜邢不搭理自己,暴脾气的就要上手。
陈远一见,这不能够。
大表哥根本就不是姜邢对手,连忙上前阻止,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姜邢在小巷打架的事情被人捅出去了。
原本这种事情经常有人说,校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成想这次还录了视频,没办法,姜邢只能被严惩。
这种过场走多了姜邢屁事没有,只是单纯对于告密这人看不顺眼。
“你他妈脑子被驴踢了,季慈校园卡掉在哪儿,就是季慈告的?那你他妈从一堆狗屎面前经过,老娘看见了就说是你拉的,你他妈承认吗?”
秦烟脑子除了不能学习,吵架一把手,反应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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