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艳帝传奇》第 10 部分

  黄雨本来是等着龙霄翻脸,就叫手下好好收拾他一顿,谁知瞧来对方还没有疑心到自己身上,也就放下心来。
  龙霄脑中一转,脸上立时变得很是高兴,对着黄雨一揖手道:“黄公子,今天咱们真是一见如……什么什么的。”
  黄雨一脸不屑道:“是一见如故,这也不知道,真是没学问,呸,谁和你这样一个臭小子一见如故了,说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龙霄连连点头道:“是,是,小人何等卑贱,怎配和公子一见如……故,只是见到公子威风凛凛,好生有英雄气概,真想敬公子两杯酒,以表小人的敬仰之心。”
  黄雨一愣,心道:“这臭小子刚才还骂我娘娘腔,现在怎么赞起我有英雄气概来了,嗯,瞧这小子呆头呆脑的没读过什么书,怎会编那种拐弯磨角的话,莫非是我误会了。”便道:“算了,算了,我不会喝酒,你也用不着敬我。”
  龙霄暗道:“你不会喝酒更好。”嘴里却道:“不是啊,我听村里的老人们说,那些大英雄,大好汉都很会喝酒的,黄公子一定是在说笑罢。”
  这黄雨出身尊贵,便天性贪玩,常常在京城里东走西荡,又最爱女扮男装,但人长得实在太清秀娇丽,易容的技术也憋脚得紧,旁人一眼就瞧得出来,因此最喜欢的就是别人赞扬她有男子气概。龙霄这一记马p,当真是拍得她舒舒服服,奇爽无比。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瞧你小子有些眼光,就给你个面子罢。”说着高声招呼杂役重新添菜上酒。
  这时跟在她后边一名膀圆肩宽的大汉过来轻声道:“公子,主人吩咐不准你出来喝酒的,小心让他知道了。”
  龙霄见黄雨面显犹豫之色,心想:“可不能让这些人呆在这里坏事。”便有意激她道:“黄公子,是不是不敢啊,也没什么,我想英雄好汉也不一定个个能喝酒的,至少你就是一个。”
  那黄雨为人甚是任性好胜,听了这么一说,心中便下定了决心,要尽展其大丈夫风范给这臭小子瞧瞧,对着那人喝道:“我的事,有你们这些奴才管的么,告诉你们,今天我这酒还喝定了,日后要是给我爹知道了,我就要你们统统人头落地,现在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别在这儿碍眼,快滚,慢了我要你们好瞧。”
  这几名大汉知道她向来说到做到,都不敢违拗命令,面面相觑着,不一会儿全都走出大厅在院外远远观候。
  第十七章 喝酒的“大丈夫”
  (本章字数:3233 更新时间:2008…1…11 7:47:00)
  没一阵,两名杂役就将酒菜拿上桌案摆好,龙霄见菜肴比适才不知精致了多少,而且杂役们对黄雨总是唯唯诺诺的毕恭毕敬,心中也对这名女扮男装的少女的身份有些犯疑。
  但此时他也管不了许多,见黄雨身前放着一个小杯,一把将它扔在地上,从桌上拿起一个盛饭用的碗,满满的给她倒了一碗。
  黄雨骇了一跳,道:“不是……不是说好两杯么,怎地又用碗啦。”
  龙霄道:“你这样的英雄好汉,用小杯多显不出气概,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一定要怪我不懂礼数,让英雄喝得不够畅快。”
  黄雨此时已是骑虎难下,面对这碗酒,不禁心中直打着鼓。
  龙霄见状,一抬头将自己那一碗“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然后用无比崇敬仰慕的眼神望着黄雨道:“黄公子,大英雄,是不是还嫌这个碗小了,要不要叫人换个更大的碗来。”
  黄雨慌忙的摆着手道:“不要,不要,这碗够了,够了。”龙霄见她伸出的手纤细白净,有如嫩葱似的,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无疑,性子却偏偏如此逞强,心中不禁好一阵偷笑。
  黄雨从小就不爱喝酒,此时端起碗,轻轻抿了一口,霎时就把眉毛鼻子皱到一起去了。
  龙霄见她喝酒象喝药似的,又是想笑,嘴下却不闲着道:“黄公子果然是大英雄大好汉,喝酒的样子也比小人要好瞧得太多,这种先尝一下,再一口喝干的方法,小人可要记住,回去后也好跟村子里那些没见识的人学学。”
  黄雨听他这么一说,只得将心一狠,仰首将一碗酒都喝了下去,末了,还做了个很男子气的样子,将碗在地上一碎,大笑了三声道:“好酒,好酒啊。”
  龙霄招呼杂役们多拿些碗来,站起身来又给黄雨倒了一碗酒。
  黄雨目瞪口呆的望着他道:“怎么……怎么还喝啊。”
  龙霄道:“你刚才不是叫好酒么,这样的好酒,大英雄你喝一碗岂会过瘾,要是那样,还不如不喝。”
  黄雨叫苦不迭,深悔失言,咬牙将这碗酒也喝了下去,最后仍然将碗一摔,故意皱着眉道:“怎么先喝那碗倒香,这一碗就变了味了,算了,这酒瞧来不怎么地道,咱们还是不喝啦。”
  龙霄见她喝了这两碗酒,脸上红霞飞布,一双眼眸水灵灵的甚是可爱,但捉弄之耻岂能不报,忽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想不到这里的人如此慢待黄公子你,真是大胆,大胆啊。”
  他这话一出,在旁边的两名杂役被骇得连忙跑过来道:“大爷息怒,大爷息怒,不知小人们那里慢待了黄公子,还乞恕罪指教。”
  龙霄知道这少女必是出身权贵之家,否则这些人也不会如此怕她,便装着一脸怒色道:“你们没听见黄公子说这酒不好么,好啊,黄公子到了,你们也不拿出最好的酒招待,是不是想留着自己喝啊。”
  那两人一下子对着黄雨跪了下来,不住的磕着头道:“公子恕罪,小的们绝不敢对公子不丝毫不敬,这里是有一坛陈年百花酿,但有上喻说,是要留着给获马王桂冠的骑士喝的。”
  龙霄又一拍桌道:“放p,是马王的骑士重要,还是黄公子重要,小心你们肩上的脑袋。快去将好酒拿来。”
  两名杂役骇得面色苍白,赶紧端来一坛黑瓷酒。龙霄一打开,屋子时顿时酒香四溢。
  他先倒了一碗尝了口,只觉果然是有一股子鲜花的芬芳,但酒性强烈,比先前的浓了许多。
  龙霄哈哈大笑,一边给黄雨满上道:“酒倒是好酒,只是酒性有些浓烈,小的看走了眼,黄公子似乎没什么酒量,脸都喝红了,想来这样的酒是不敢再喝的。”
  黄雨那里经得住他激,更加上又有了些酒意,大声道:“谁说我不敢喝,谁说我没酒量,男子汉大丈夫,这点酒算什么。”说着一口将那酒喝下,又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下去,得意洋洋的望着龙霄。
  龙霄瞧她已是醉眼朦胧,憨态可掬,更增了几分妩媚之色,忽然想到那一日君仪在“恋恋情侣吧”的醉颜,也与她有几分相似,心头不禁一阵酸楚。
  他的初衷本来是趁黄雨喝醉后,用言语逗她自己说出身份性别,但此刻想到了君仪,心肠就软了下来,站起身来道:“算了,别喝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半点没有错,小的服了你啦。”
  正准备走,黄雨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裳,醉醺醺的道:“不……行,本公子……本公子喝得正高兴,臭……小子,你不许……不许走,陪我喝酒。”说着倒了一壶酒提在手中,笑嘻嘻的道:“这里喝酒太闷,走……走,咱们……咱们到花园里去边赏花边喝。”也不等龙霄答应,一把就将他拉了出去。
  刚出大厅,此时天色已晚了下来,暮风吹拂,花y送香,外面四名大汉见她醉了,就想靠了过来,谁知那黄雨还没有醉得十分糊涂,不等他们走近,便尖着嗓门叫道:“今天……今天谁也不准跟过来,你们这些……奴才,成天…成天就知道……跟着我,要是把我惹火了,我就将你们全都杀头,不……不,是满门抄斩……满门抄斩……”
  那几名大汉也很是怕她,顿时停住了脚步,只在远处慢慢的跟着。
  黄雨越喝越起劲,没多久那壶酒就让她一人喝了个底朝天,她此时象变得极是轻松快乐,格格的发出银铃般的憨笑声,身子不停的转着,就如在天上飞舞一般。
  龙霄见她此时流露出了少女天真无邪的本性,远比刚才那付骄横跋扈的样子要可爱得多,心下不禁有些后悔灌她的酒来。
  黄雨转了一阵,醉兮兮的道:“臭……臭小子,你说这次马王大赛,我……我能不能得第二。”
  龙霄听她只说得第二,不禁大是奇怪,道:“什么第二,黄公子你这样的大英雄自然是最厉害的,这第一是非你莫属。”
  谁知黄雨却摇着头道:“不成,有……有司马……琴在,我比不过她,但这第……二谁也争不过……争不过我。”
  龙霄想不到如此逞强好胜的少女对这司马琴竟是佩服有加,甘居第二,再思及那张老儿对司马琴的夸赞,心中对她也油然有了几丝敬意,不过听说她也要来参加马王大赛,又是一阵高兴,总算可以完成“高手”对他的嘱咐了。
  一路穿过蔷薇架、芍药栏、牡丹圃,到了一大片紫英石堆砌的假山,黄雨猛的拉着龙霄手道:“快跑,让那些奴才找不着我。”说着与龙霄一头钻入假山中快速的穿行,龙霄的手被他牵着,只觉是滑腻温软,似乎是专门保养过的,握起来非常的舒服。
  黄雨对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没多久就钻出了假山,然后东拐西拐的在花园里躲迷藏似的小跑了一会儿,见那些大汉早没了身影,身子喝了酒,再也跑不动,喘息着道:“我瞧……他们……他们,还找不……找得到……”这时才感到右手握住一个东西,掉头一瞧,“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使劲将龙霄的手甩开。
  龙霄见她一付恐怖可怕的神情,便如自己的手是条毒蛇蜈蚣一般,心道:“这可是你自己要握的,现在却做出这种样子,真是可笑。”
  黄雨从小到大,身上的肌肤除了父亲之外,绝无任何一名男子触摸过,今日一时酒后忘形,竟然主动的将自己尊贵无比的玉手送给一名初次见面的穷小子,不由是又急又悔,生了好一阵子气,才愤愤道:“臭……臭小子,你摸过我的手的事,可不准……说出去,否则……否则杀你全家。”
  龙霄听她动不动的就要杀人的全家,娇蛮的程度,就是花香芸与之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他平生不知怎的,很讨厌这样的女孩子,不由道:“喂,你以为就你的手娇贵么,我这手可是号称人见人爱千奇百怪摸一下就要钱的神龙玉臂,现在让你摸了,总得表示表示吧。”
  黄雨家规甚严,此时意识到犯了大错,真是心乱如麻,那里理会他说什么,不觉酒意上涌,头脑一阵眩晕,摇摇摆摆道:“我不跟……不跟你说啦,我要回去歇息了。”
  龙霄见她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两步便象是摔倒,叹了口气,正想上去扶,那黄雨却尖叫道:“别……别过来,我自己知道走。”说罢努力的坚持着前行。
  龙霄总归是心慈之人,生怕她说不准一下子醉倒在地便人事不省,一个女孩家也实在不成体统,就缓缓的跟在她身后,以备万一。
  第十八章 无意的偷窥
  龙霄跟在黄雨身后,见她一摇三叠的分花拂柳向西走到了一间叶碧花红,修造得很是精致典雅的别院之中。
  黄雨一进院,就大声叫唤道:“玉儿,玉儿。”但没有人回应。她喃喃的骂了一句:“死……丫头,又到……又到那里玩儿去啦,越来越不成话了。”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龙霄见她到了家,正要转身回去,却听得屋内发出“哗啦”一声巨响,一时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连忙冲了进去。却见黄雨倒在地上昏醉了过去,旁边还有一根滚落在地的独凳。
  龙霄摇了摇头,左右打量着这屋,却是地平如镜,不染纤毫尘翳,几案全是檀香木和楠木精心雕制而成,香炉花瓶全为金玉质地,东罗图书,南列蜃窗,西悬古画,而北边就是一张绣榻。房间内焚着兰香,一阵阵的芬芳扑鼻而来。
  龙霄心道:“这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闺房,想来必是这官驿特别为她所设,唉,真不知这少女的老爸是何许人物。”
  他抱着黄雨放在北边绣榻之上,衣裳是不敢解的,便给她盖好了锦被,离去之时,却见她一双鞋子露在被外,鞋上的尘泥将床铺污了不少。
  龙霄想也不想,就将她穿的紫绢布鞋解了下来,却见她脚上裹着紧紧的白绫布,显得极是小巧,而布鞋内却塞满了绵花。
  龙霄又暗觉好笑,见她脚上的白绫脱了一头下来,心中还想:“俗话说‘王大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这假小子的倒是不臭啊,不如将它解开,也让她睡得舒服些。”
  思想间他已将黄雨的白凌袜解了下来,豁然露出一双白嫩玲珑的玉足来,这玉足的形状也是龙霄从所未见的,弯弯小小有如新月的样子。
  龙霄想起常听人说的古代女子的三寸金莲,一时好奇,用手指比了比,似乎略在三寸开外,付道:“这假小子裹脚裹得不彻底啊,怪不得总爱东走西跑的。”
  龙霄对着黄雨的脚观察琢磨了半天,心中有了结论,暗道:“这女孩子裹了脚虽然多了一种柔弱的病态美,但脚要成这个形状,小时候不知要受多大的罪,完全是摧残人性,而且这样对自己的身体有弊无利,完全是为了迎合某些男人变态的审美情趣,唉,做一名古代的女子还真累啊,怪不得这个黄雨想要做男人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拖过被子将黄雨的脚盖住,回身见旁边还有几间房屋,就随步进去逛了逛。
  进到一间屋里,却见正中间放着一个极大的浴桶,盛着大半桶的水,上面还撒着一层层薄薄的鲜花。
  龙霄这些日子来奔波劳顿,身上早就是又溲又臭,难受无比,再者适才被黄雨撒了药粉,身上总感觉痒痒的不舒服。这时见到了这桶水那里还按耐得住,见黄雨睡得死了,屋子里又没旁人,便飞快的脱了身上所有的衣物,一下子跳了下去。
  他泡在水里,真是前所未有的痛快,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用香胰子擦着,将身子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
  眼瞧得时间不早,龙霄起了身,正穿着衣服,却听见门“嘎叽”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他骇得连忙缩身躲在了木桶旁,悄悄探出头望去,却是那黄雨半睁着醉眼进了来,走到房屋的一角,跟着响起悉悉索索的轻微的衣帛晃动之声,龙霄猜到她要干什么,心中暗暗叫苦。
  不一会,角落里便传来一阵哗然的水声,这声音起初如瀑布飞泄悬崖,后又若涓流款款潺动,终了又点点滴滴,似大珠小珠落在了玉盘之中,原来是黄雨喝了一肚子酒水在腹,忍不住爬起来净手。
  黄雨净罢手,感到身上甚是汗湿,恍恍惚惚的想起早上还有一桶清水未用,玉手舒展,己是轻解罗裳,脱了个干干净净,露出了一个堆雪砌玉的身子来,走到木桶边,瞧也不瞧,便跳进了里面。
  龙霄心中突突的直跳,心想要是被这个娇蛮的少女知道自己在此,只怕是唯有死路一条了,只得慢慢的匍匐前进着从桶边绕过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就在他爬到了门边,站起来蹑手蹑脚的准备溜出去之时,那黄雨却转过头来,但头昏眼花,朦朦胧胧的瞧到一个人影,以为是侍候自己的婢女回来了,不禁骂道:“小玉,你这个死丫头,跑到那儿去了,还不快过来给我背上擦香胰子。”
  龙霄不禁嘴巴张得老大,一瞬间心中至少念了万遍以上的倒霉一词,正在考虑怎么办,黄雨又促道:“死丫头,想满门抄斩啊,还不过来。”
  龙霄暗道:“原来这满门抄斩看来是她的口头禅,对谁都这么说。”但此时怕惊动了她,不敢回避,便捏着嗓子答应了一句,走到黄雨身后,见她背对自己依桶而坐,祼露着雪白削瘦的双肩。
  龙霄默默的从一旁拿了一块香胰子在她背上轻轻涂抹,双手触摸到她的肌肤,只觉得是细腻如玉,滑不留手,双眸无意前眺,瞧到了她在水中若隐若现的一对玲珑尖挺的玉峰,心跳得越来越厉害,跟着又见到那水里四处厚厚的漂布着一层自己洗下的污垢,心中不由觉得一阵恶心,对这黄雨真是抱愧无比。
  天幸的是,黄雨在水桶里竟渐渐的又睡着了,龙霄见状,实是如获大赦,拔腿便溜了出去,其速度之快,已打破了他在学校参加校运会时百米短跑的纪录。
  没过多久,龙霄已跑回了大厅,向杂役报了参赛的号码,就有一人领他到了西边的一个别院中。
  龙霄进了房间,见屋内各种器具皆备,虽然及不上那黄雨的屋子奢华,但也算得上雅致清洁。
  他脱了外衣,想到刚才的情形,这才松了口气,暗暗叫了一声“好险”,便一头倒在床上,脑袋靠着柔软的枕头,身上盖着洁净的锦被,真觉得是一下子到了天堂一般,只一会儿工夫,便睡得死了。
  第十九章 “公子”发威
  这一觉睡得真是天昏地暗,梦也没做一个。到了第二天早上,龙霄仍在沉睡着,忽然一阵巨大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惊醒,有人在用高声尖锐的声音道:“姓龙的,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小子,快给我滚出来。”
  龙霄一骨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顿时睡意全无,因为他听清楚了,这正是那黄雨的声音,心中暗叫:“糟糕,糟糕,这个假公子大约是知道了什么,我只好给她来个死不认帐,否则后果真是不堪想像。”
  他匆匆穿好衣裳,快步过去将门闩拿开,刚一开门,便见黄雨还是那付公子打扮,但手里提着一柄雪亮的宝剑,眼睛又红又肿,象是哭了很久。
  龙霄心中有鬼,连忙堆笑道:“黄公子,这么早就来找小人了,不知有何吩咐?”
  黄雨一见到他,便如是对着杀父仇人似的,气得手都颤抖起来,用剑指着他骂道:“你这臭小子,你这恶贼,我今天要杀了你。”说着就举着剑向龙霄胸前刺过来。
  龙霄早有防备,怎会让她刺中,一闪身便退到了屋里,黄雨咬着牙冲了进来,又对着他一顿乱刺。龙霄只好绕到一个木桌之后,与黄雨捉迷藏似的转着圈。
  他一边跑一边道:“黄公子,小人有什么事得罪了你,让你如此生气。”
  黄雨气得粉脸通红,大声娇叱道:“你还在装傻充愣,我问你,昨天我喝醉了,是谁给我扶到床上的?又是谁给我脱的鞋袜?”
  龙霄忙道:“这我可不知道了,你不是自己一个人走回去的么。何况你是大英雄大好汉,有人扶你上床,给你脱鞋袜有什么关系,我想找人脱,别人还嫌我臭哩。”
  黄雨想起自己一直是以男子自居,这一下子被他说着哑口无言,心中更是又急又气,忽然从身中掏出一缕布条,隔着桌子向龙霄扔去怒道:“这又是什么,卑鄙、无耻、下贱的恶贼,铁证如山,还敢狡辩。”
  龙霄一瞧,这布条正是从自己衣袖上脱落的,不由暗地叫苦,脑中思索怎生回答。
  黄雨拿出这缕破布条,越想越是害怕伤心,珠泪泉涌,呜呜的哭出声来道:“这是我从那……那地方找到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龙霄知道她说的那地方必然是指的是屋中的浴室,心中将自己这件破衣裳一阵乱骂,只好笑着道:“哎呀,昨天我站在院子里,一阵怪风吹来,将我身上这些烂布条刮跑了几根,想不到飞到了你那里,黄公子,可要谢谢你费心给我送回来了。”
  黄雨只会些三脚猫的武功,但内功全无,隔桌追了他半天便气喘吁吁,一急之下,将手中的剑向龙霄用劲掷去。
  这剑的去势虽然不快,但两人的距离却实在太近,龙霄匆忙间不及细想,举臂就向那剑身拂去,他这下的力道用得甚大,只听“哧”的一声,那剑划破了他的衣裳,却发出一声尖啸,向上激s而出,剑身全都没入屋上的横梁之中,只剩下了个剑柄。
  黄雨家中有无数的内功高手,自是见多识广,瞧到他这样的力量,也认得厉害,明白这小子内功极是高深,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心中的委屈更甚,忽然抓起桌上的茶壶、酒杯等物事,一古脑的向他丢来,待到无物可拿,便转过身去,一头趴在龙霄的床上大哭起来。
  要知道,中国自宋明以来,礼教规矩日盛,这其中对女人的约束戒条更多,单以秀足为例,女孩子自裹足后除非是自己的相公,即使是父亲兄弟也不得见,否则便要被人视为y贱无行。
  这黄雨出身尊贵,可说是万金之躯,昨日在浴桶里睡醒,见到满桶的污垢,便觉得不对劲,正好此时这官驿里专门安排来服侍她的婢女小玉回来了,这才知道是她以为自己今天不在此处歇息,回家去给父亲拜寿去了。
  黄雨顿时魂飞魄散,她还隐隐约约的记得前边发生的事,如果不是小玉,那给她除鞋、擦背的又是何人,她还记得自己曾经在沐浴前净过手,只怕难脱此人的贼眼。
  她前思后想,骇得身子都软了,将玉儿狠狠打了一顿,到浴室仔细查找,终于发现了一缕破布条,忆起正是那个又脏又臭的穷小子的,想来还在这浴桶里洗过澡,不禁恶心得呕了好几次,要小玉连换了十多次清水将自己全身上下重新洗了无数遍,胸前仍然难受得想吐。
  她哭了很久,却不敢跟任何人提起,恨龙霄得要死,便从屋中寻了一柄宝剑,避过屋外几名护卫,找到官驿的杂役问清龙霄的居所,急急的赶来,趁这事还没泄漏出去,先将这臭小子一剑杀了,谁知这傻傻呆呆的小子竟不是自己奈何得了的。
  龙霄瞧她在床上越哭越凶,大有要持续一天的架势,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一名少女当着自己面前这般的痛哭,一时也颇是手脚无措,忍不住上前道:“喂,别哭了,就当我对不起你,可那完全是一场误会啊。”
  黄雨听他终于承认是自己做的,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举着双拳向龙霄打去。
  龙霄反应敏捷,双臂一伸,己将她的两只手紧紧抓住。黄雨无法挣开他的手,情急之下,蓦地张启樱唇,照着他的左肩头一口咬去。
  龙霄心中有愧,思付让她咬上一咬消消气也许要好些,便也没去推她,只得默默的承受着。怎料这黄雨下嘴极狠,死死的又不松口,没一刻便痛得龙霄呲牙咧嘴,似乎连脑袋上的头发也向上竖了起来。
  黄雨咬得累了,松口抬起头来,见到龙霄脸上痛苦的表情,知道他是在强忍自己,不禁一动,退后了两步,第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龙霄,见他衣裳破烂不堪,头发也是不伦不类,但相貌却甚为英俊,气质之中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出的魄力,不知怎的,心中莫名的一松,对他的仇恨消散了不少。
  龙霄瞧了瞧肩头,见上面已现出了一个血色斑斑的圆形牙痕,不禁道:“喂,这下咱们扯平了吧,说好了,谁也不欠谁,大家各走各的道,相安无事好了。”
  黄雨此时心情略好,“呸”了一声,愤愤的道:“什么叫扯平了,你对我做的事,这辈子别指望扯平,我现在还没想到怎样惩罚你,等我想到了,就有你的好瞧。”
  她说完这话,想到呆在一名男子房中颇是不妥,狠狠的望道龙霄道:“臭小子,要是你在外面提到半丝有关我的事,我就要你株连九族,听仔细了。”
  龙霄暗道:“嘿,从满门抄斩升到株连九族啦,幸亏我不是长舌妇,在这里也没亲威,否则可真是悲惨。”
  黄雨没一会儿便恨恨的走了出去,龙霄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暂时摆脱了这只胭脂马的铁蹄,待见到司马琴后,将“高手”的东西交给她,然后再让她带自己去什么南院山d,“高手”曾经答应要将他变成世上力量最强大的人,想来里面定有让自己脱胎换骨的东西,等一切弄妥之后,他就会去“天神崖”寻找上崖的路,便再也和这些人没关系了。
  一想到病中的母亲与不知去向的君仪,龙霄就恨不得马上c上翅膀,立刻的飞回外面的世界,这个隐世的大明朝,或许将来只会成为他的一个梦而矣。
  正思想着,忽然听到外面有名男子朗声道:“未知龙兄可是住在此处,小弟这番叨唠了。”
  龙霄连忙走出去一瞧,却是昨日过来与他说话的那名湖州千骏马场的少场主魏建业,便举手一揖道:“在下正是住在这里,魏兄大驾光临,快请入内说话。”
  说着将魏建业让进了屋,但屋中让那黄雨弄得是一片狼籍,地上破壶烂杯的摔了一地,龙霄大是不好意思道:“小弟屋中实在不堪入眼,让魏兄见笑了。”说着拿来两根木凳与他相对而坐。
  魏建业向上斜瞥到那柄没入横梁的长剑,眼神中闪了闪,脸上顿时流露出关切之色道:“龙兄,兄弟昨日一时有事离开,那位黄公子没找你麻烦吧?”
  龙霄哈哈大笑道:“什么黄公子,魏兄还想瞒我么,小弟正想向你请教这位大小姐的来历哩。”
  那魏建业听他说破,也甚是不好意思,向门外瞧了瞧,说出一番话来。
  第二十章 大明公主
  魏建业道:“龙兄,其实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黄公子的身份这里的人都知道,也有不少人吃过她的苦头。”
  龙霄思及她捉弄自己的事,不由苦笑道:“这丫头果然刁蛮调皮,想来是什么王公大臣家的小姐。”
  魏建业微微一笑道:“龙兄猜到了一些,不过还是不够,你往她的名字上去琢磨。”
  龙霄不禁念道“黄雨,黄雨”,细细思去,顿时心头一震,高声道:“莫非她是皇……”
  魏建业点点头道:“龙兄果然聪明,这黄雨就是皇帝的女儿,当今大明文德皇帝膝下的三女儿――惜玉公主朱芷贞。”
  龙霄这一下惊得嘴巴都差点要合不拢来,原来这假公子竟是这里的大明公主,怪不得有那么大的架子,那么多的人怕她,自己却偏偏惹上了此人,而且窟窿还捅得那样的大,真是不知如何收场。
  魏建业见他有些发呆,自然不知他和朱芷贞之间的瓜葛恩怨,出言劝慰道:“其实咱们这位惜玉公主虽然有些任性耍玩,但本性还是挺天真纯洁的,只要不是惹恼了她,她和你玩够了,自然就会罢手。”
  龙霄暗道:“我岂止是惹恼了她而矣,要想她罢手,只怕是难如登天了。”但不敢表露出来,心中对这位文德皇帝颇感兴趣,问道:“魏兄,小弟家地处偏僻,与外间少有音讯,对咱们这位皇上的性子不大了解,你倒是没我说说,免得日后与别人闲谈时闹笑话。”
  魏建业一脸狐疑的望着他,真不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对方既然发问,也不得不答,道:“当今圣上二十八岁时登基,做了十五年的皇帝,在这十五年里,广施仁义,润泽苍生,百姓没有不仰慕敬服的,龙兄,你纵然处于偏野,但也受着圣上仁政的恩惠,你不会不知道吧?”
  龙霄忙道:“知道,知道,只是不如魏兄清楚罢了。”
  魏建业点点头道:“皇上思政忧民,身子骨一向欠安,因此膝下龙子并不多,只有一子二女。大太子是昌明王朱维扬,为人刚硬不阿,颇是英武。三公主年纪尚幼,不谙世务,但天性纯真……”
  龙霄听他跳过了二公主不说,不禁追问道:“那二公主呢,魏兄怎么不讲?”
  魏建业此时的脸上顿时露出无比倾慕渴望的神色,喃喃道:“二公主,二公主……”
  龙霄见他忽然变得有些痴了,察颜观色,便知这位二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极是重要,不禁大声道:“魏兄,魏兄……”
  魏建业此时才醒过神来,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笑道:“龙兄,真是对不住,二公主美绝人间,是在下心目中的圣女仙子,每次别人提到她,在下就有些失态。”
  龙霄哈哈一笑,心道:“此人真是太没出息了,对一名女子迷恋成这等模样,我再喜欢君仪姐,也不会说着话就发痴啊。”
  他一边想,一边对魏建业道:“这么说魏兄与这位二公主一定很熟了,真是恭喜,恭喜了。”
  谁知魏建业摇着头道:“非也,二公主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在下怎配与她交往。”
  龙霄奇道:“那你怎么知道她美绝人间,瞧的画像么?”
  魏建业道:“不是,那还是两年前,时逢元霄佳节,我到京城游玩,却正好碰上皇上御驾出宫,与民同乐,我就挤在人群之中,想要一瞻圣颜,眼瞧着王公大臣们七彩缤纷的马车一辆辆的驰了过去,终于等来了圣上的御车,那御车由十多匹骏马拉着,很大也很漂亮,皇上就坐在上面,一边坐着一名年轻的盛装美女,其中的一人总是嘻嘻哈哈的笑着,不时的钻入圣上怀中,身子还未长成,童稚未消,而另一个却是坐得端端正正,娇容绝世,秀发拖云,嘴角总是含着温柔的笑意,显得那么的高贵而又亲切……”
  龙霄忍不住道:“皇上身边自然是这两位公主了,笑得嘻嘻哈哈的那个一定是什么惜玉公主朱芷贞,而这个笑得温柔的自然便是二公主。”
  魏建业似乎已沉浸在那日的回忆之中,缓缓的道:“不错,我一见到她的容貌与微笑,整个人就傻了呆了,我也生长于大富之家,很小的时候就走遍了咱们大明朝的每一个地方,见到的美女也不算少了,但这一次瞧到二公主,才知道世上还能有这样美人,这样的笑颜,我过去算是白活了……”
  龙霄听他声音越来越低,脸色越来越痴,心头一阵r麻,连忙又打断他道:“魏兄,这二公主不知叫什么名字?”
  魏建业此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她叫做朱芷清,被皇上封为脂玉公主,魏某终其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与她说上一言片语的话儿,便是虽死无憾了。”
  魏建业说到此处,忽然省得自己的话有些偏颇离题,不禁站起来,长身笑道:“在下真是与龙兄一见相知,竟忍不住将梦中的心事也吐露出来了,惭愧,惭愧。”
  龙霄听他笑声甚是豪爽,已是恢复了丈夫气概,对他顿时多了几分好感,一揖手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也平常得紧,但不知今日魏兄找我可否有事?”
  魏建业复了常态,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龙兄,你不是答应我一起去瞧瞧你的赛马么,咱们这就去罢。但不知你的马关在何处?”
  龙霄其实也很想了解黑煞的出身来历,闻言立即便答应下来。
  两人出了院,向西院的马棚走去,到了马棚外,见所有的马都各自被关在独立的一间马房里,马房的门则紧紧的闭着,不知黑煞关在那一间。
  魏建业见龙霄眼中甚是迷惑,微微笑道:“龙兄,你初次参赛,不明白这里的规矩,要知道能入马王决赛的马匹都是咱们大明朝的万中之选的良骏,朝庭为防这些名马被盗,便特别下喻官驿要将马房封闭起来,除了马主之外,旁人不得一见,龙兄,你那块号码还在身上罢,给我。”
  龙霄道:“在啊。”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那块号码布递给了他。
  魏建业拿着那布,向马棚外看守的役差说了阵子话,没一会儿,就有一名役差将最左边的一间马房打了开来。
  龙霄与魏建业一起走了进去,黑煞一见到龙霄,就欢快的嘶鸣起来,龙霄也几步跑了过去,抱着它的头以示亲热。
  魏建业见到比普通骏马要高出半个头的黑煞,在它身边转来转去,仔细瞧了一阵,脸色蓦然间大变。
  第二十一章 黑煞的身世(本章字数:2404 更新时间:2008…1…11 7:47:00)
  龙霄见到魏建业神色有异,忙舍了黑煞,走过来道:“魏兄,不知对我这马有何指教?”
  魏建业犹自望着黑煞,眼中便如发现了稀世珍宝般的充满了震惊与痴迷,好一阵才回过神道:“龙兄啊龙兄,你好大的福气啊,能得到此马,可是天下爱马之人千载难逢的奇缘啊。”
  龙霄听他似乎已知道了黑煞的来历,连忙问道:“魏兄,你知道什么,快快给我说来。”
  魏建业道:“我家有一本祖传的上古神骏图谱,是马圣伯乐所著,上面将自古以来天下的神马奇马都精绘在其中,并有祥细的注解。”
  他顿了顿言道:“龙兄,你可听说周穆王巡天的传说?”
  龙霄对中国古代神话也有所涉猎,想了想道:“在下也曾听村子的教书先生说起过,好象是周穆王用了八匹天马载着自己飞驰天际,到太阳下山的大地最西边去见西王母的故事。”
  魏建业见他居然知道此事,也不禁含笑点头道:“不错,但不知龙兄可知这八匹天马的来历名称。”
  龙霄摇摇头道:“这就不是在下所能知的了。”
  魏建业道:“这八匹天马本是当时最有名的御者造父所献,分别是骅骝、绿耳、赤骥、白羲、渠黄、踰轮、盗骊、山子,皆是一行千里,追光逐影的神骏。”
  龙霄奇道:“我以为周穆王巡天的故事只是传说,难道真有这些天马?”
  魏建业微笑道:“天马自然是没有的,但伯乐号称马圣,一直觉得这个传说并非是空x来风,他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测,查址访迹,搜经据典,耗费了数十年的时间,终于在临死前弄明白了一切……”
  龙霄正听得入神,见他似乎又想停,急道:“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魏建业便继续道:“伯乐经过查证,原来这传说中的八匹天马并不是指单独的几匹骏马,而是说的是自古以来天下间的八大马系。也就是说世上所有的马都脱不出这八大马系之中,便如人有汉人、鲜卑、吐番等族种之分,而这八大马系也如人一样,每系都有一匹血统高贵纯正的马成为统领群马的马王,在下如果没瞧错的话,龙兄这黑马就是其中的一匹。”
  龙霄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大有兴趣的道:“哦,那以魏兄所见,我这黑煞是属于那一个种系的马王?”
  魏建业凝视着黑煞,一脸肃然道:“是骅骝,天下众马之首,也就是说世上所有的马,单以血统而言,绝对没有一匹能超过你这马,这骅骝马王与其它种类的神骏相比,最通灵性,而且忠心不二,除了第一个主人外,终生不会为他人所骑,只是这种马常居山野数百年难得一见,受感而不受训,非得有极大的福缘才能得到,龙兄,龙兄,在下真是羡慕死你了。”
  龙霄闻听黑煞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历,怪不得它敢和雄狮相搏,一时笑逐颜开,走到黑煞身边,在它脖子上摸了又摸,亲了又亲。
  魏建业瞧着黑煞对龙霄甚是柔顺,慢慢走去,伸出了手,也想抚摸一下这传说中的神马。龙霄见状,连忙大声喝道:“魏兄,不要去摸它。”
  黑煞见到他伸来的手,忽然长身而起,举蹄便向他蹬来,所幸这魏建业反应还算敏捷,身手也甚是不错,脚下一点,躯体已向后滑出了一丈有余。
  龙霄过意不去,赶来对他一揖道:“魏兄,没伤着你罢。”
  魏建业摇头苦苦一笑道:“没事,没事,我见马谱上说这骅骝马王天性刚烈,除非是主人,不会让外人触及自己的身子,便一时好奇,想要试上一试,不料果不其然。”
  他不敢再去摸黑煞,但又太喜欢这马了,不停的在它身边转来转去,终于对龙霄道:“龙兄,不如咱们都把牵出去遛遛,听说司马琴今天也回来啦,现在正在马场上练马,她那匹超影飞虹马可也是罕得一见的名驹,你难道不想去瞧瞧。”
  龙霄现在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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