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室的空间不大,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在里面,在告解室的入口处,绛紫se的幕帘垂下来,遮挡住了狭小空间里两个几乎呈现出依偎仪态的两个人。
伊莎贝拉慢慢低下头,手指无措地拉扯着身上奢华的衣裙,一头金se的长卷发像瀑布一样垂在见后,在发间别着jing致的发卡,明明已经嫁过了人,却从任何方面看着都像是个纯洁的少nv,这样的nv孩,令人着迷,难以自持。
“你只是走错了方向。”
奥古斯丁开口回应她的“我有罪”时,声音就在她头顶,清清淡淡,慢条斯理,仿佛这样暧昧的气氛没有给他造成一丁点的困扰。
“这是我的疏忽,霍克夫人或许是第一次到教堂来,您应该到告解室的另一边去。”
他特别的和蔼,语调温和地将错误揽到自己身上,但却迟迟没有起身让路的行为,似乎就想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两人互相紧贴着直到天长地久。
恍惚间,伊莎贝拉抬起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他就像是画上走出来的人物,甚至画中的人物都无法匹及他哪怕一丝一毫的英俊,神之子……都是这样优秀吗?
“那么,现在可以回到你的位置上了。”
也许是他也察觉到这样的距离有些危险,被人看到会有所误解,在伊莎贝拉窘迫的时候,奥古斯丁神父后撤身子离开了告解室,站在外面,笔直的身影在帘后若隐若现,伊莎贝拉注视着他长长的黑se法衣衣袂,深x1一口气,拎着裙摆走出这狭小的空间,也不敢去直视神父那双智慧的眸子,直接钻进了告解室的另一边。
她心跳得很快,感觉都到了嗓子眼,她靠在镂空的木窗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面,然后很快,对面传出声响,木窗后依稀可以瞧见奥古斯丁皎洁得仿佛月se一样的银发,他蔚蓝se的眼睛像天空一样,仿佛可以包容一切罪过和欺骗。
“求神父降福,准我告解,我有罪。”伊莎贝拉堪称急切地说道,“我犯了大罪,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辜负了霍克先生对我的期待和照顾……”
奥古斯丁坐在木窗的对面,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和眼神,但她知道他一定是仁慈而平静的,因为他的声音充满了宽恕与谅解,让她心中的愧疚得到了纾解。
“霍克先生留下了他所有的财富交给您,霍克夫人,我相信在他心目中,您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他缓慢而优柔地说着,“请相信你自己,也相信霍克先生的选择,夫人。”
伊莎贝拉苦笑了一下,想了很久,还是如实说:“但是我的确有罪,father,我与霍克先生在一起的目的是不纯洁的,他那时已经上了年纪,并且患有疾病,我期盼着可以寻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我嫁给他只是希望在他去世之后可以至少分到一份遗产,让自己可以无忧地度过后半生,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我,我有罪,father,我利用了霍克先生的善良,而他丝毫不介意这些……”
到了这个时候,伊莎贝拉有些懂得那些信教的人来告解的目的了,当她把心里的压力全部吐出来,说给奥古斯丁听的时候,虽然有些怯懦阻拦着她,但她还是感受到了一种解脱。
大约有几秒钟的沉默,奥古斯丁并没有很快说话,伊莎贝拉在木窗这边用那双碧se的眸子紧张地看着对面,对面的人似乎也正在看着她,影影绰绰之间,她仿佛可以和他对视。
她心头一跳,片刻后道:“神父,我愿意拿出霍克先生一半的积蓄捐献给教廷,用这微不足道的贡献来赎罪,您愿意接受吗?”
木窗后,蔚蓝se的眼睛似乎睁大了一些,像是意外,又像是意料之中,须臾,奥古斯丁才再次开口,他用平静温和的声音说:“全能的天主会洗涤你的罪w,收纳你的自责,霍克夫人,你将看到天主的仁慈,但我必须提醒你,霍克夫人,霍克先生作为克斯卡纳的首富,即便是一半的积蓄,也足以……”
“神父,我已经决定了,我不需要再考虑任何问题,我早就想好了要这么做,只有这么做才可以让我的心里舒服一点。”伊莎贝拉急切地打断了奥古斯丁的话,用一种委婉的语气说,“当然,father,您一定知道,霍克先生还有一些从未来往过的亲戚,在他去世之后想来这里找我的麻烦,还有我身边的许多人们,都在盯着我手里这笔钱。我一个孤单的nv人,实在没有什么法子来抗拒外界的窥探,您愿意帮助我吗,神父?”
这是一个条件。
拿出一半的财产捐给教堂,奥古斯丁作为克斯卡纳教堂的负责人,有这样的收获,甚至会得到梵蒂冈远道而来的赞赏与召见,在每一个神职人员的心目中,恐怕没有不想要登入那殿堂般的梵蒂冈的,奥古斯丁也不例外。
即便是神之子,也并非会永远任劳任怨地将一生放置在一个不算大的、偏僻的、贫穷的地方。
透过镂空的木窗,奥古斯丁与伊莎贝拉四目相对,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弥漫在他们之间,几个转瞬之后,奥古斯丁好看的薄唇轻轻一民,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迷人极了。
“当然,夫人。”他微哑低沉的声音像迷惑人心的蛊惑一样,让伊莎贝拉有片刻的失神,“您的虔诚必将得到天主的守护,现在,天主已经宽恕了你的罪过,平安地回去吧。”语毕,他优雅地画着十字圣号,“阿门。”
伊莎贝拉有点激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她温顺地在x前画这十字,跟随着他说:“感谢天主,感谢神父,阿门。”
随后,两人陆续走出了告解室,奥古斯丁在前面,她在后面。
伊莎贝拉没料到他会站在她出来的位置,所以兴奋地出来时一不小心再次撞到了他身上,发育很好的、温暖的x部撞击着赤诚宽阔的x膛,那种陌生的、带着激烈荷尔蒙的触感,令两人都有些发怔。
伊莎贝拉愣愣地仰头看着身穿黑se长袍的奥古斯丁,他脖颈间雪白的罗马领让他看上去那么圣洁与高不可攀,这样的人,明明该是与nvse毫无g系的,但是今天,他们似乎有了太多无意之间的亲密举动,这让伊莎贝拉心慌,又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依赖与期待。
这很危险,脑中亮起红灯,伊莎贝拉狼狈地转开了头,金se的发掠过奥古斯丁的鼻息,他缓缓x1了一口气,像是贪婪地闻着罂粟花的味道,天主在那一刻仿佛离他远了一些。
几乎是一瞬间的,奥古斯丁清醒过来,后退一步,礼貌地朝她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伊莎贝拉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时平稳冷静的背影,忽然开口说:“father,三天后我在家中设宴,宣布我要捐献出财产的事情,顺便款待和感谢您的帮助,您会来吗?”
黑se颀长的身影慢慢停了下来,他微微侧过头,银se短发萦绕着弧度漂亮的耳廓,她等了很久,在以为没有指望的时候,才看见他很轻地点了一下。
“我会到场,感谢你的邀请,夫人。”
听听,像是神在歌唱一样,那就是他的声音,是属于奥古斯丁·约书亚的声音。
如果天主长成奥古斯丁这个样子,那么,伊莎贝拉这个从穿越到现在其实都不怎么真正信教的现代人,也许能稍微明白一些人们为什么那么虔诚地信服着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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