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觉得自己可能着了魔。
自从那天从教堂礼拜回来,她脑海中就时不时出现奥古斯丁神父的模样。
晚上做梦的时候、清晨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庄园的时候、听见维克多管家念叨着教廷的新举措的时候,等等等等,数不尽数。
穿越到这个动荡、肮脏、陈旧的中世纪欧洲已经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有这么一个人让她如此牵肠挂肚,她不由在想,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吗?不,不仅仅是。外表的英俊固然可以迷惑人心,但真正让她对他有非分之想的,是安全感。
每次他出现,或者有他在身边的时候,伊莎贝拉都充满了安全感。
这太难得了,即便克里斯·霍克活着的时候,也没能给她这样的安全感,大约是担心他即便生着病,也会希望和自己圆房之类的,伊莎贝拉在霍克生前其实也不够放心。
看着管家和nv佣妥妥帖帖地将今晚的宴会安排好,在被询问是否还有什么要求的时候,伊莎贝拉看着华丽的长桌问:“约书亚神父的位置在哪里?”
维克多谦卑地指着主位旁边的位置说:“在您的身边,夫人。约书亚神父是今晚最尊贵的客人,他的位置理应在身为主人的您旁边。”
维克多大概是担心伊莎贝拉会不满意这样的安排,因为根据前几次提到奥古斯丁时她的反应,她大约是谁都不相信的,其中也包括奥古斯丁。但是现在,情况已经有了大大的转变。
她决定拿出一半的财产捐给教廷,奥古斯丁答应了给她庇护,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就是合作关系,伊莎贝拉不必也不愿意再不信任那个人。
“是的,你说得对维克多,就这么安排吧。”
伊莎贝拉温和轻柔地说这话,话里的意思让维克多微微侧目,但作为管家,即便心中再疑惑,也不能对身为寡妇的nv主人做什么反驳。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今晚的客人开始陆续到场了,克里斯·霍克生前那些见都没见过、在他si后却想来分一杯羹的“亲戚”全都来了,唐娜·霍克一进屋就开始搜寻伊莎贝拉的身影,然后就在门口附近的壁灯处看见了她。
她今晚穿着一件香槟se的长裙,披着酒红se的外套,金se的长卷发优雅高贵地挽着发髻,有长长的发丝留在额前,她的一言一笑都在壁灯的光芒下熠熠生辉。
美丽的nv人,即便有着贫寒的出身,却看上去那么典雅。
唐娜在心里哼了一声,虚假地上去和伊莎贝拉寒暄:“晚上好,堂嫂,我很高兴时隔这么久还能收到你的邀请,我以为在堂哥下葬之后你就要将我们这些穷亲戚拒之门外了呢。”
伊莎贝拉安静地听着她冷嘲热讽的话,余光瞥见霍克先生的表弟也来了,他打扮得十分风sao,一路走来nv佣们都被他俊俏的外貌给x1引了,但他的年纪到底也不小了,那种故作英俊的样子只会让伊莎贝拉发笑。
她讨厌这些人,于是她也懒得再和他们浪费时间,也不顾什么礼节了,直接提着裙子朝里面走。
霍克的表弟和堂妹看见这一幕,不高兴地上前要说什么,维克多挡在伊莎贝拉身后温声道:“霍克先生,霍克小姐,请进去吧,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唐娜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没好气儿地进去了,那男人m0了m0下巴,也跟着走了进去。
维克多站在原地望着门口,几秒钟之后,厚重的大门再次打开,一身黑se长袍的奥古斯丁从外面走进来,守在门口的nv佣立刻接过他手里黑se的伞,眼神朝外面一看,原来外面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蒙蒙细雨。
“约书亚神父。”维克多恭敬地走上前弯着腰和对方打招呼。
奥古斯丁蔚蓝的眸子望向他,轻柔地说:“晚上好,维克多,我来迟了吗?”
维克多立刻道:“并没有,father,您来得刚刚好,请随我来吧。”
奥古斯丁点点头,安静并沉稳地跟着维克多进入宴会厅。其实说是举办了一个宴会,来的人根本就只有那么几个,连跳舞的场地都没收拾出来,因为伊莎贝拉早就想过,一旦她选不了今天这顿饭的主要目的,那些霍克先生的“亲戚”就会暴露原形,别说是跳舞了,吃饭都不会再吃得下曲。
奥古斯丁走进来的时候,伊莎贝拉正在朝入口处张望,心里思索着他怎么还没到。
在他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一瞬间,她的心就踏实了下来,她微笑着望着入口处的男人,他走得那样轻巧平稳,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云彩上,与周围这cha0sh、昏暗的古堡内部格格不入。
“欢迎你,father。”伊莎贝拉站起来欢迎他,其他人没料到今晚还会有“外人”,还是掌握着整个克斯卡纳的奥古斯丁·约书亚神父,均有些意外和紧张。
从见到奥古斯丁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伊莎贝拉邀请他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了。
“请坐在这里,father。”伊莎贝拉微垂下头,用手b这自己身边的位置,修长素白映衬着椅子酒红se的丝绒,像世界上最美好的画卷。
奥古斯丁慢慢收回目光,不动声se地谢过她,随后坐到椅子上,蓝se的眸子扫过餐桌对面的每一个人,露出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笑容。
他这么一笑,大家本来还抱有一些极少的幻想就彻底破灭了。
看来,他们注定从伊莎贝拉·霍克这里拿不到一毛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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