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欢喜》第 63 部分

  老十八才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呢,他老娘可是出了名的有钱,他在乎的是体面。听到老爷子说他有功了,又给了赏,马上笑了。小孩子就是好哄。
  包子忙把手珠再戴回去,他当然知道御赐的东西不能给人,不就是做个样子吗?但包子心里更鄙视老十八了,看赏的那叫啥?一点也不值钱,得好好教育一下了,这样下去不行的。
  看看手里的珠子,包子得意的想到,“嗯,晚上把这两串珠子跟老爷子那串大的一起送给额娘,额娘得多高兴啊。”
  老爷子这边说完了话,包子和团子就开始了送礼之讨赏之旅,从皇太后开始,顺着一路送下来,后面车里的东西不少反多,包子十分之满意。
  晚上亲自点了东西,就记上账,写了信,连同那套珠子用个锦盒装了,托四四给老娘寄回,信尾处有写,“额娘,包子、团子不是败家子。”
  再后来的就是到给各位堂兄弟们的了,那是包子的事,包子要上学的,上学时把东西带上,各位堂兄弟们一分,人人有份,几位小叔叔们早就送过去了,大家课堂气氛超常融洽。
  团子不用上学,跟着良妃、惠妃玩好了,可是他一小酷哥,跟老太太有什么可玩的?只能四处串串门子,实在串不下去了,团子只好说,“我也上学得了。”
  基本上老八和夏茉对包子要求一向不高,背书一百二那种事,老八都不肯干了,怎么会要求包子干?于是包子也这么对团子说,“好好交朋友,让师傅欢喜就好了,其他的那个就别强求了。”
  当然团子还有监护人,那就是冰山四,冰山四总觉得自己对包子和团子是有责任的,谁让坏人是自己做的呢,但包子估计是教不好了,于是对团子就特别上心。
  背书一百二这事在冰山四看来是很有必要的,没事时特意还来听团子念书,自己亲自读书,生怕团子跟包子学坏了,比对自己儿子还上心,让弘晖三兄弟那叫一个庆幸啊!对团子的好感度大为上升,
  这让包子很是不平,这三兄弟没事吧?弘时是三兄弟中最小也是最活泼的,直接说道,“要是阿玛这么盯着咱们,咱们也就只能跳池塘了,现在好了,阿玛盯团子了,咱们不就轻松了?”
  包子很无语,晚上回了良妃宫里跟团子说了,团子也觉得弘晖三兄弟很有问题,不过团子是觉得弘晖他们实在太不像话了,四伯多像好爹啊!
  包子不乐意了,难不成四伯是好阿玛,自己阿玛就不好了?
  团子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在团子心目中,老八是好阿玛,他也爱老八,但是四四也是好阿玛啊,这又不冲突,反正背书这事,说是一百二十遍,自己看几次会了,背给四四听听又不会掉块r,哄他高兴也是孝道不是。
  包子一听觉得也对,想想下了结论,“弘晖哥哥他们太笨,以后离远点。”
  团子附议,是够笨的,竟然会觉得亲爹对别的孩子好,自己很幸福,什么儿子了,老八要是对别人比他们好,他们俩早翻天了。
  上书房其实跟学校还是不同,皇子皇孙们都是一对三,一个皇子、皇孙,有三位师傅,一文两武,平常跟自己的师傅在一块,到总师傅那儿就是讲个书,过关不很难。包子聪明,而团子有冰山四的特别辅导,在功课上,完全让人挑不出错来;
  至于在同学之间,包子又在上书房里混了这么些年,跟“同学们”关系一直不错,他们兄弟俩又不很爱出风头,又常送礼物他们,所以团子一进上书房,马上也就混得倒风生水起,极快的就跟皇子、皇孙们打成了一片,不分你我。
  孩子们高兴了,大人们有点受不了,包括康熙在内。
  本章完
  第二六五章 也许是害虫
  孩子们上课的地方离康师傅的办公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平时朗朗的读书声,倒也让老爷子很有成就感的,他是个多么伟大、仁慈的父亲(祖父)啊!
  而这次包子回宫后,带了一种叫斗弓的的东西,当时看不觉得有什么,两根g上绑上一根细绳子,中间一个长得像轮子的木头疙瘩,玩起来倒也简单,木头疙瘩中间凹陷的地方放到绳子上,左右手拉动g子,木头疙瘩就在绳子上滚动。木头疙瘩上有些小孔,当达到一定速度时,小孔中会发出呼啸之声。
  刚拿回来时,包子在院子里玩给康熙看过,康熙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但是包子喜欢,他就喜欢。虽然觉得这玩意有点吵,其他的倒还能忍受。
  所以康熙很高兴的让包子送给小皇子和皇孙们了。
  然后老爷子发现,比一个斗弓叫更烦的是,几十个斗弓一齐叫,那呼啸声,就好像在老爷子的头上碾过了千军万马。
  开始时老爷子气呼呼的让李德全过去让他们小声点,然后包子那可爱的胖脸,粉扑扑的就凑到了老爷子的面前,并且十分得意的当着老爷子的面拉起来,然后还特意做了几个花式动作。
  包子主要是想告诉老爷子,这个东西好玩之处并不在于自己玩,而是大家比着玩,比如现在谁也没有自己玩得好,他们都在拼命练习,顺便在课间,由包子知道他们新的花式动作。。。。。。
  然后呼啸的木头疙瘩飞过老爷子的头顶,打烂了老爷子身后的大花瓶,在呼啸的飞转了方向。。。。。。
  包子吓了一跳,忙举着手里的小g,跟套马一样,勾回了那个不听话的木头,虽然成功的避免了za向老爷子的厄运,但把另一边的那只花瓶也za了。
  也是,本来就是一对,za了一只,另一只也就没啥用了,老爷子总不能只摆一只花瓶吧!所以在大家看来,za一只花瓶和za两只没多大的区别,都是要挨打的。当然,za老爷子的花瓶,严重的是要杀头的。
  李德全和小太监吓白了脸,上书房啊,老爷子办公所在,至大清开国之ri起,除了皇上自己摔个杯子之外,还真没人敢在这儿za过东西,就算是当年权倾朝野的鳌拜也没这个胆啊。
  “恭喜皇玛法,岁岁平安!”小包子已经单膝点地,高唱起来。每次在家打破东西,夏茉总会这么叫一声,阿玛再大的脾气也不会发的,包子早就学会了。
  老爷子还能说啥?“岁岁平安”都出来了,看看一地碎片,是够碎的。行啊,求个平安无事也成。
  “玩去吧!”挥挥手,抽着嘴角。
  包子蹦蹦跳跳的出去了,李德全很有总管气度,踢了边上已经魂归天外的小太监去打扫,虽然踢时,腿肚子直转筋,都
  哆嗦了一下。
  从那天起,老爷子改在南书房批折子了。美其名曰,顺便听听朝臣论证政,相当于小朝会了。
  李德全当然不会说,南书房是桌椅,而上书房的炕头。是坐在一堆枕头和毛皮里舒服,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在木头椅子里舒服,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谁不知道当皇帝是个辛苦的差事,谁乐意一天到晚那么坐着,可是不是没法吗?
  当然,对老爷子来说,还有比天天被迫坐在椅子上批折子更痛苦的事吗?这也是不言而喻的,对老爷子来说,更痛苦的是,被告状!
  从包子他们玩斗弓起,上书房的师傅三天两头的来告状。其实也就是些j毛蒜皮的小事。
  老爷子不等他开口,直接问“包子书没念吗?”
  “念了!”
  “字没写吗?”
  “也写了!”
  “迟到了,还是早退了?”
  “都没有!”
  “那你告什么状?”老爷子把总师傅吼了回去。
  总师傅一想也是,灰溜溜的走了。等到了宫门口又想起了,自己不是来告包子的,他来讨论课堂纪律的。但想想,总不能明明皇上心情不好,还往里凑吧。于是决定等过几天再来!过了几天,又被老爷子找理由骂走了,完全不给说话的机会。
  老爷子不知道总师傅想说啥吗?他可是千古一帝的康熙,怎么可能!总师傅不过是想说包子带坏了其他人,纪律荡然无存,有损皇家体面!
  可是这话说了,老爷子怎么驳?老爷子可是最最讲究规矩的一个人,总不能自己打自己嘴巴吧!当然不能给他说话的机会,省得置自己于不利的局面。
  上书房的事好说,人家是老实人,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然后,内务府又来了。人家是来报各宫的瓷器、还有窗户损耗严重的事,请求老爷子重新给预算。
  老爷子已经没有勇气问为啥了,李德全跳着眉,鼓足勇气问道,“不止是良主子那儿?”
  他不能不问,他好歹也是太监总管,各宫的事儿,总得知道一点,内务府报的可不止良妃一殿。
  “良主子、惠主子那儿倒是没怎么报,都是其他宫里多。”内务府还奇了怪了,李德全没事提良妃干嘛?
  老爷子一怔,难不成包子不敢祸害自己的太太,改去祸害别人了?拉过单子,皇太后那儿是七阿哥家的小子干的,钮祜禄氏的长春宫是老十八的杰作;而德妃那的是弘时和老十四家的弘春一块干的。。。。。。
  老爷子本来为自己刚刚心里冤枉包子感到抱歉时,内务府跪下了,“皇上,能不能让小主子们别玩那个斗弓了,他们又没有旺哥儿玩得好,东西乱飞,za着东西倒没什么,万一伤着人,不是罪过吗?上书房当差的太监都za到俩了!对了,上书房的东西奴才能换成铜制的吗?”
  老爷子现在想把宫里所有的东西都换成铁的。撑着脑袋还没想到怎么让包子不玩斗弓了,在京的儿子们啥也不说,约好了一般,一起进来,跪了一地。
  什么事,还是关于包子!说是关于包子其实也不太准确,这次跟夏茉有关。
  夏茉天天都有信来,听信有时也是乐趣,当然老爷子有时听着会心酸,不太敢听,但包子和团子还是挺高兴的。
  因为每天都有新鲜的事,他们随时知道阿玛、额娘现在在哪了,又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布布又长胖了多了,窝窝还是依然故我的热爱着被窝。。。。。。
  听得多了,于是那些孩子们对八哥(八叔)一家的了解、亲近感比自己亲爹、亲妈还多,一个个都变节了,大有“世上只是八哥(八叔)好的感觉”。
  他们的梦想开始变为像八哥(八叔)一样行走天下。把各自的老爹气得直跳脚,当然老爷子除外,因为那些小阿哥们几乎没什么机会见他,就算见了,也没人敢说啥。
  光是那些信和漫画也就算了,随信而来的,偶有一些小礼物一同带进宫来。夏茉也是有心人,好歹也当过幼师的,当然对幼儿园文化了解至深了。于是挑选礼物时,也不会挑很贵,但都是皇子凤孙们难得一见的稀罕玩意,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所以包子一边饱含深情的念信,一边团子会分发礼物,大家皆大欢喜,那些孩子们比包子还喜欢看到太监来送信。他们共同的心声是,“真是爹亲娘亲,没有八嫂(八婶)亲!”
  当然就算是没礼物,他们也是一样真爱戴着夏茉,要知道夏茉的文笔和漫画是专业培训出来哄孩子的,非常之受到孩子们的欢迎。
  一些小玩意还好,可是真的小刀、小枪、小剑什么的,上书房就乱套了,上演全武行不说,皇子、皇孙们的衣裳都难得有完整的了,能不受伤就不错了。
  于是身心双重打击下,包括四四在内的皇子们一齐郁闷了,老八俩口子有完没完?这么搞下去,他们真是父不父,子不子,人伦惨剧就在眼前了。
  其实他们来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他们之前,上书房的总师傅也来告过状了,那些是皇子凤孙,,谁敢打骂,罚抄书都是不可以的,那是皇上的权限。
  上书房的总师傅,内务府已经给了老爷子双重的压力,虽然都糊弄回去了,但总得给他们一个交待,可是老爷子能咋办?
  问题就在这儿,老爷子这回还真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能说啥?包子不是当着他的面打了俩花瓶吗?他都没说啥,上书房那些算啥?自己不是已经搬到南书房了吗?还让他咋办?
  打,他舍不得,也怕打坏了;不打,就得看一群猴子在自己的宫里头闹腾,还真是碍眼。罢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老爷子这边放水,皇子、福晋们不干了,这是啥话,“各找各妈?”那自己是罚,还是不罚?
  罚了,皇子们觉得有点冤枉,“主犯”还没受罚呢,凭啥罚他们从犯?再说,法还不责众呢!当然,他们谁也不会承认,他们不肯罚孩子是因为,本来他们这些阿玛、额娘当得就憋屈,再罚了,在孩子们心里地位不就更差了;可不罚,又怕老爷子说自己教孩子不严,真是难为死他们了。
  本章完
  第二六六章 悲催的阿哥
  观望了半天,人家包子、团子住宫里,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影响都不受。
  再说了,人家还有护短的惠妃罩着,“敢欺侮我们孩儿爹妈不在身边?过得了老娘这关再说。”
  钮祜禄氏也不是那省油的灯,老十八办完差事回宫请安时,钮祜禄氏听说他把包子和团子弄回来。钮祜禄氏于是啥也不说,先把老十八狠打一通,“让你给你爹当枪使,笨蛋就是挨打!”
  老十八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但也明白自己只怕这回做错了,不敢在说啥了。打完了老十八,钮祜禄氏还真是的觉得太对不住夏茉了,于是对包子、团子倒也更上心了,敢欺侮包子、团子,称称斤两再说。
  而老太后,其他的宫妃们难得看到宫里这么热闹,孙子们不常进宫请安,每次来了也都规规矩矩的有啥意思。现在包子在宫里,其他的孩子们也都活泼起来了,宫妃们都很高兴,好玩嘛,所以包子在宫内的人气是相当高的。
  而对包子他们最好的还得属老爷子,喜欢包子是一个方面,从小就喜欢,加上包子也十分可爱,老爷子爱跟包子说话。而另一个方面是,老爷子其实也是心里有愧。
  天天听夏茉写长长的信,虽说是用布布的口吻,可是那也是一片慈母之心。自己因为不放心,于是着他们母子分离,他还真是有点良心不安。
  可是这话又不能说,谁听过皇上说自己错了,就算有那下罪己诏的,也都是p话,上面能有几句是出于真心?又有哪句没有文过饰非?所以包子犯啥错他都能忍,况且每次人家也都有理由,还会说话,多聪明啊!凭啥罚?
  现在倒好,儿子们跪了一地,这是啥意思?着他来罚包子?凭啥啊!包子有啥错?老爷子也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本来正在烦包子的事,结果这些人一跪,老爷子火了。
  冷冷的盯着这些也都不年轻的儿子们,一个个倒人模狗样的,也算是饱读诗书,全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恶狠狠地一个个盯着他们的脸看下去,等着他们开口说话,打定主意,谁开口,谁先倒霉。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齐把老三踢了出来,老三没法了,跪着向前移了一下,还没开口,老爷子就先吼了。
  “想干嘛?以为你们都跪在这儿,老子就不敢把你们怎么着是不?”老爷子一个折子扔过来,正好za到老三的额头上。难得看到老爷子这么准过。
  老三想哭了,凭什么倒霉的是自己。当然,刚刚进来时,人家的理由也很充分,“谁让你家孩子在上书房的多。你受害最深,当然你最有发言权了。”
  老三回头看看弟弟们,清清嗓子,总不能白挨打吧。
  “儿子是想说,最近弘曦他们活泼得紧。。。。。。”
  “想说啥?包子带坏了弘曦?”都是自己的儿子,老爷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弘曦多大,包子才多大?你也好意思来?朕是你,直接撞死算了。”
  比起尖刻来,康熙可是最尖刻不过的了,朱批里记载:奴才马齐、赫奕跪请皇上万万安。朱批:朕正愁不雨,什么万安,一安都没有。随便请个安却碰上老头心情不好,你说马齐不是倒霉催的是什么。也可看出,老爷子这个人的性格特征了。
  老三噎住了,老爷子这话说得虽然有点那啥,可是也真没错,自己弘曦多大了,包子才多大,说包子把小孩子带坏了,还真是没脸。早知道拿几个小的说事了,老三心里那个悔啊。
  老三回头看看老四,“我已经说了,论也轮到你了。”
  “皇阿玛,这些ri子老八为了给他们母子通信,可是专门用了一支马队,不然如何能保证他们在行丅游江南各地的同时,让包子他们能每天一早都能收到八弟妹的信。”四四温和的接口说道。
  老爷子当然知道这次老八为了他们母子能通上信,可下了大本钱的,几十个侍卫、几十匹好马轮班快跑,跟八百里加急一般不间断的来往于南北之间,除了煞费苦心之外,更是花费不菲。
  老三这下明白了,马上看出了四四的聪明,就是啊,告啥状啊,直接把孩子送回去,不就一劳永逸了。真是笨啊!
  “是啊,茉儿孝顺,把孩子送来陪伴皇阿玛,以慰皇阿玛之慈心一片,只是包子和团子还太小,本就离不开母亲的,而包子本就是茉儿千辛万苦求来的长子,儿臣请求皇阿玛让他们母子团聚。”老三正儿八经的磕了一个头。
  老三一喊,于是其他人都一齐同声唱道,大家心有灵犀,都想到了,送走这两位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老爷子怔了一下,没想到儿子们竟然一齐鼓动自己把好容易弄回来的孩子再送回去?而且看看老三这话说得,茉儿是孝顺,把儿子送来给自己解闷,自己若是好阿玛,就不该让人母子分离,视为不慈。
  他也不傻,这回不把脾气发向老三了,直接瞪着四四,人是他接回来的,现在又故意闹出这个来自己再送回去,当自己是啥?
  真把孩子送回去了,老八也就真的天高任鸟飞了,谁还能阻止他离开的步伐?
  老爷子让老八送回孩子其实并非只是人质,如果只是不信任老八,他直接可以命老八回京,像老三、老五那样,给个无关紧要的差事,把他圈在自己的身边也就完了。
  而在推举太子之事之后i,老爷子的心境其实是很矛盾复杂的。一当然是觉得老八抢了风头,让群臣折服,这是老爷子个性绝对不能容忍的事,当年老二也没有这么大的风头不是。所以老八一自请离京,老爷子虽然有推脱之意,可是最终还是答应,并且把佟家贬出京城,把推举废太子的张廷玉抬起来的原由。
  可他也知道,老八是人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许他真的比老二更适合太子之位,他觉得放他走,也许是自己犯的最大的错误。
  就在老爷子万分纠结的时候,线报称老八出京时运走了大批的现银。老爷子一惊,他当然知道这些年老八存了不少钱,可是他从没运银进京,反而京里大多时候都是往热河在运东西送钱,热河就算送也就只是送些不值钱的特产罢了。
  他在这时,公开的运银离京,当然有做给自己看的成分在里头,而且也正好说明,他在朝臣那里收到的银子,他正在往外拿,合理合法。
  想想这些年,老十、老十一分给内务府的收益,老爷子闭着眼也能算出老八每年的收益明账,而这些都是明面上的,私下他就不相信这几兄弟没点私帮生意。只怕皇子中,就这东北的几兄弟钱多了。
  但也就只有惠妃、良妃这两房的四子在京里不置产。老十、老十一好说,他们成亲都是在热河办的,内务府那时还在老八的控制之下,于是给老十、老十一的庄子都在盛京一带。老大和老八虽然在京郊都有庄子和一些产业,但老大和老八像是说好的一样,都只保持着,全都没有想过再增加扩建。
  老八更过分一点,每年收益除了分给在京的四妾之外,其余的都用各种方式运出了京城,老爷子以为他们是准备在热河或者盛京安家,或者是做给自己看的,以表明他没有觊觎大位之心。
  可是再一细查,却发现,老八虽然在热河、盛京小有产业,但那些常常是跟生意相关的必须要做的,是能带来更大利益的。再说那点点的支出,与他这些年的收益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不算。他剩下的钱到哪去了?他想干嘛?
  先怕他造反,可再想想,他又不跟朝臣往来,也不见他广招门人,就算家里那些产业里有些家生的奴才,可是都是以做生意赚钱为己任,一家子全是钱串子。老八也没参与私盐、漕运的运营,那才是真的能帮他颠覆朝野的秘技。
  老爷子把这些事综合在一起,再想想,当年老八说,让自己把朝鲜或者台湾给他的话。朝鲜应该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那里几乎已经是清之属地,只是老爷子觉得改旗易帜这种事,由他们自己申请比自己强迫好。总不能让史官觉得自己强迫朝鲜是不。
  结论也就不难想出来了,老八还真志不在此,他要走出去,他要建立自己的地盘。所以他一回热河就急忙的带着夏茉去巡视产业,跟着的人说了,他们还去了朝鲜。再后来的行踪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了老八的想法,老爷子也就更不舍得老八离开了,朝臣看好,老八自己能干,而更重要的是,的确是德才兼备。虽说自己没想着早早的再立一个对手出来。
  但他也不愿意让一个好好的儿子运离自己,至少总得有根线是要放在自己手上的。所以才要弄回包子。老八可就三个孩子,他们为了孩子也不敢轻谈远离了。
  现在这群儿子们却劝自己把孩子放了,然后让老八真的天高任鸟飞,,再也抓他不住?他们是浅见,还是他们太明白,让老八走了,他们自己好上位?老爷子心里更加愤恨起来,以为真的没有包子,自己能容忍那些孩子们在上书房里闹腾?
  本章完
  第二六七章 各有心思
  老爷子大发了一顿脾气,虽然提也没提老八、包子他们,找个由头把儿子们顺着骂了一通,谁都知道老爷子舍不得了,于是一个个的灰溜溜的出了宫。
  老爷子想想传旨,晚膳摆在良妃处。李德全老实的去传旨,主要是想躲开,老爷子这会心里烦,容易触霉头。
  到了晚膳的点,包子和团子放学回来,看到康熙还愣了一下,但也老实的一齐上前规矩的请安。
  老爷子看看包子,再看看团子,心情开朗多了,两人不捣蛋时,倒真是长得很可爱。
  老爷子其实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面貌控。比如说当年他幸良妃,可以说是一时被相貌所迷。冲动之后,老爷子又为自己的冲动后悔,美丽的女人谁不喜欢,可是问题是良妃不是出身太差吗,对他的圣德不是有碍吗?可是有了老八,又不能杀了,只能当他们不存在;而成嫔出身可是很高的,满洲老姓,可是生了残疾儿子,看看老爷子如何?还是当他们不存在。
  若不是老八长得漂亮,又得了太皇太后的喜欢,良妃这辈子就难说了。
  而老七若不是自己性子好,腿脚也自己加强锻炼,成功摆脱残疾一说,谁知道后来他们母子能如何?
  所以包子、团子受宠,多少也是因为沾了相貌的光,赏心悦目谁不喜欢?后来才是性子讨喜,才慢慢的被巩固了地位。
  “今儿师傅可教了新书?”老爷子笑盈盈的看着俩孙子,但还是要摆摆自己皇玛法是以学业为重的,第一句话自然要问功课的。
  “是,包子聪明,只看了几遍就会背了。”包子很得意,顺便说道,“皇玛法,包子今儿还学布库了,师傅说包子很有天赋。”
  说罢还摆了几个动作,老爷子自己也是布库的高手,看包子有模有样的,也十分的欣喜起来,抚掌而笑。笑过之后,看向了团子。
  “团子呢?”
  团子忙把自己今天写的字给老爷子看,老爷子一看,竟然是四四给写的字帖,看来老四对团子还真是上心了。
  “我们团子的字也有长进,师傅一定很高兴吧!”老爷子轻轻地摸摸团子的小光头。才进上书房,学千字文、习字,都是基础,看团子有显得很适应,老爷子更高兴了,多乖巧的俩个孩子啊。
  “嗯!师傅们说团子很乖,四伯爷欢喜。”团子认真的点头。
  “四伯的字好看吗?”
  “好看,四伯的字跟阿玛的有些相近,四伯特意写成阿玛的样子,让团子写呢!”包子忙说道。
  “是吗?”老爷子细细看看,也是,老四和老八都是顾八代教的,但老四的字四平八稳,老八的字基础差一点,但又有学画的功底在,字显得飘逸些。看来老四特意向老八的字型靠拢。老四总是这么细。老爷子很感动。想到白天骂人,有点抱歉了,老四应该是真心的想把孩子们送回到老八夫妇的身边,让茉儿好安心吧。
  “想阿玛和额娘吗?”老爷子边看字帖,边状似无意的问道。
  “想!”包子和团子一起说道,这回倒是一点也不迟疑了。
  老爷子有点郁闷了,自己只是随口问的好不,你们不能给老爷子一点面子?
  “那宫里好玩不?”清清嗓子,他存心找回场子。
  “还行,兄弟们都不错,笨点吧,但人都不坏。”包子想想看看团子,顺口说道,团子想想点点头,堂兄弟们都被关傻了,是没有热河庄子里的孩子们好玩。
  老爷子眨巴半天眼睛,弄了半天,自己给了这么多的特权,优惠,得到的答案只是还行,兄弟们也就只能将就着的陪着玩玩,真的指着他们什么,是不可能的。
  老爷子叹息啊,吃了一顿郁闷的晚膳,自己回宫了,晚上谁的牌子也没有翻,自己跟自己生了一肚子的闷气。
  而两天后江南某处,老八也接回了最新的通报。给夏茉传信对老八来说最好的是可以公开的传递的信息,而且是大量的,传递,谁不知道他儿子在京里,谁不知道夏茉与包子、团子母子情深。这么频繁的往来,让老八对京里的局势也了如指掌。看着老爷子无故发作在京的阿哥,又有包子和团子的信作为印证,老爷子和京里阿哥们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最终会如何,老八十分的期待。
  “想什么?包子他们的信到了没?”夏茉看时间差不多了,特意来找老八问问,每天下午这时,京里会有新的信件到来。
  “嗯,内务府也来信了,让我重新做预算,说今年宫里瓷器的用量猛增,老爷子也要添一对如意大寿瓶。”老八名义上还挂着内务府的差,当然,每年也就只做个预算,其他的事他都不管,但老爷子是没看到他批字的预算,老爷子也不批,所以如果新增什么,内务府只能山高水厂的来请示老八。
  “如意大寿瓶老爷子不是有一对吧?上次说烧制不易,能免则免,怎么又要烧?”夏茉边拆儿子的信,一边顺口接到。康熙的上书房也是她从小玩惯的,自然对里头的摆设、来历清楚得很。老爷子自诩节省,所以好些东西是经年不换,以召圣德,怎么现在想明白了?
  “包子用斗弓za了,两个一起za的,还告诉老爷子,碎碎平安!”老八瞟着夏茉,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就是夏茉教的,现在好了吧!
  夏茉手顿住了,神态僵硬,半天才吭了一声,“皇阿玛没生气吧?”
  “没,皇阿玛只是让内务府再烧一对。”老八很佩服老爷子的忍耐力了,如果自己,虽然也舍不得打,但骂两声也是必须的吧,竟然连骂都不骂,这还是自己认识的老爷子吗?存心惯坏包子?老八不禁恶意的想道。
  夏茉感动啊,老爷子虽然不是好爹,但他是绝对的好爷爷。得意的伸着脖子给老八看,知道老爷子没发脾气,包子没吃亏,她就不怕了,忙跟老八显摆起来。
  “你看,包子他们跟老爷子讨的,还把他们得的也给送来了,好看吗?我今儿穿的可是新衣裳来配的,是不是太过了?”
  信是早就到了,但东西和信是分开走两条线,特别是这样贵重的,自然要小心谨慎了。夏茉也是才收到,特意换了一身新做的月白的衫子,戴上翠绿的珠链、手串,来给老八显摆。夏茉不太喜欢太华丽的首饰,从小低调惯的人,猛不丁的这么一打扮,倒是让老八眼前一亮。
  珠子都有念珠大小,若是给一般江南小巧的女子挂上,只怕就糟蹋了,珠子大,脖子短,相互不搭。但夏茉生完孩子,又是满人的架子,脖子细长,配着月白的衫子,压了一些珠子的光华,隐隐的透着贵气与南人的温婉。
  若是平时,老八定要拉着夏茉的手,偷亲夏茉的,可是此时他只是微笑的看看,柔声问道。
  “没先给司棋看看,她这回总安心了吧!”
  “说了,接到信就给司棋看了,司棋说了,不愧是小主子,就是聪明,比抱琴强多了。气得抱琴追着司棋打。”夏茉倒没注意老八的不同,她边笑边说,边急忙的打开信。包子写的,而最后团子签上自己的名字,很有当领导“批阅”的味道了。
  “这俩小子,虽说舍不得,不过团子进步得还真快,你看,这字写得多好,四哥还真是用心了。”夏茉对孩子的成长很是关注,信细细的读了好几遍,甚至还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细比较着与昨天的不同。
  能有什么不同?天天都来信,就算是有成长也是细微的变化,当然,如果此时拿包子第一封信和现在比,当然进步是巨大的,语句越来越通顺、文雅,而团子的字也越写越好,团子进京时,连字都不认识的,现在能拿笔,能写字,在夏茉看来就是进宫的益处了。
  而老八看到的是,夏茉真想孩子们了,离开这么久,夏茉虽然从来不说,可是这种思念是在骨子里的。
  “嗯,所以让他们回去是对的,有人帮着看,帮着教,还让他们痛苦一把,很值得了。”老八轻轻地附和了一声,看不出他在想啥。
  “你怎么啦?”夏茉终于注意到了老八的不对劲。
  “没事,你说要不要送点什么东西给额娘,这些ri子也尽给孩子们买东西,额娘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照看两小子,也怪累的。”老八温柔的笑着看向夏茉。
  “真是的,你怎么才提醒我?我让司棋找找看,有什么可以送给额娘的,还有惠额娘,她只怕也辛苦了。”夏茉急急的拿着信去找司棋了。
  老八收回了笑容,轻轻地敲着桌子,“老爷子,你就不能少替我得罪几个人?”
  想想叫进了唐勇,让他给唐大说一声,在京里的库房里挑些东西,送到各阿哥府上,啥也不用说,只说是八爷送的就完了。
  唐勇性子里最好的一点就是从来不问为什么,直接出去执行了。老八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送礼给兄弟们,不用说啥,他们也能想到算是补偿吧。老爷子知道了,也应该不会说啥吧!
  本章完
  第二六八章 角力
  想想老八又把老十叫了进来,老十也许是当年的鲁莽少年了(原文),在蒙古这么些年,草原的阳光与大风也把他锻炼得黝黑又壮,有些像蒙古的汉子了。
  虽说没像老八那样,只有其其格一个,但府里也没有侧福晋,都是格格、侍妾,以保证其其格的绝对地位,倒别偏宠(原文)谁一些,许是当年的那位郭罗络氏给老十的刺激有点大。
  “老爷子这是啥意思,又替咱们把在京的哥几个都得罪光了,想干啥?”老十看完信,猛的一拍桌子,这几年他的脾气跟年龄的增长成了正比。
  “不管他想干啥,包子和团子留在京里我就动也不敢动,只能在外漂着。你也玩够了,该回热河了。”老八轻叹了一声,瞧着桌子叹息。
  “你说,咱们要不要在江南真的置点产?我是老爷子也得想想,那么多钱运出来,又不置产,只怕是要收买死士了。”老八开始说正事。
  “我没现银了,你也别指望老十一,他现在屯着货呢!你加司棋手上倒是有大笔的现银,不过你能弄的出来吗?”老十拿老八开着玩笑,他对司棋空手套白狼的手法万分之钦佩,只是对司棋的脾气也万分之钦佩。
  老八白了他一眼,虽然也不知道司棋这怪物怎么就成这样了,但弄钱上她的确很了不起。
  “买地吧!”老十敲着扇子,也正经起来。
  “买哪的地?”老八灵光一闪,这次带着老十出游,说是游山玩水,不如说是考察口岸,他们如果说真的要旅居海外,就得多准备预选码头的地方。依靠旧码头对老八他们来说实在不安全。
  江南口岸对他们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事,一是通商、二是避靠,所以开着新船,顺流直下,沿途游玩。找那老爷子看不到,却又十分便利的地方建立新码头。
  老十此时说买地,应该是他已经有看中的地方,如果真的建立新码头,自然周边的地都要买下,好让自己人先行入驻,将来好派上用场。
  看了老十指的几处地方,老八斟酌着指了一处,让三兄弟以不同的名义购买,这样老爷子即便是看到自己有买大块的土地,但也应该想不到自己所要的用途如何。那么一大片,应该能让老爷子安心几天吧。
  回到房间,夏茉还对着礼单在琢磨,给良妃的礼物是很难准备的,良妃虽然出身差点,但是人家从老八三岁之后,就一直很顺利。
  康熙对她一直很不错,一个顺利的人欲望一般都不太强烈,更何况,良妃一直就是温婉的女子,向来对身外之物看得很轻。平时小猫一直觉得这个婆婆挺好相处,但每次给她挑礼物时,就特别麻烦,你让她怎么给一个没有欲望的人准备礼物?
  “还在烦?”老八坐到她的身边,抽过她手里的单子,看了看,其实都挺好的,都很适合良妃,看来夏茉也很了解良妃,只是她想好中更好。
  “惠额娘的准备好了,上次咱们在苏州不是看到一幅绣像吗?是娘娘喜欢的苏州双面绣屏,当时买时就知道她一定喜欢的。只是咱们额娘自己就能绣,咱们能给她什么?”夏茉很气馁。
  “你送的她都很喜欢,你可以给她画一个画像,或者给她做点小玩艺儿。”老八给她建议。
  “我不想给她画像。”夏茉心里一抽,马上说道。
  “为什么?”老八一怔,夏茉的人物画很好,如果说她要是给良妃画一幅绣像的话,良妃一定很高兴。
  “我不想画,那个不吉利!”夏茉白了他一眼。
  老八一愣,又不敢问为什么不吉利,如果说不吉利,那她为什么还为老爷子画过,也为孩子们画过。
  其实夏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画像,照相她是有y影的。
  上辈子小时候,舅父出差时突然去世,办理丧事时,舅父的照片很好,夏茉妈就问了一声,结果舅妈一说就哭,说开会时,记者要给一起来开会的人拍个人照片。其余的与会者都不肯拍,就舅父一个人高高兴兴发拍了,还让人放大拿回来放着。气得舅妈当时恨不得把照片摔了。没几天,舅父就出差了,再也没回来,那张大照片成了真正的遗像。
  于是后来她自己都不肯照正规相了,单位要照片时,就洗以前的,后来想想,她最后一次拍照就是在车祸之前的一周,单位要照片,很急,急到没法让她回家拿,幼儿园有一台很好的数码相机,是可以派登记照的,于是同事好心的直接给她在黑板上挂了一块红布拍了一张。还一直对她说拍的很好,很漂亮。夏茉后来常想,如果自己没拍那张照片,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所以他给老爷子画的要么是侧脸,要么是群像,她从来就没给老爷子画过正面的坐像,包子他们就更不可能了,他画包子他们以漫画居多。
  夏茉知道这个很傻,很迷信,可是她就是没法子。良妃在历史上只活了四十岁。她是伤心离世的,夏茉知道已经不同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做任何有可能会触发问题的事。可是这又没办法解释,只能无可奈何的摊着手看着老八。
  “那给额娘做件夏衫吧,你是额娘亲自教出来的,你亲手做的,额娘穿上一定高兴。”老八不愿意迫夏茉,忙给了另一个建议。
  “嗯,这个是不是太轻了,本来就打算给额娘做的,这是媳妇该尽的本分不是吗?”夏茉长叹一声,给婆婆做衣裳是媳妇的责任,一季两套,夏茉从来没忘过。拿这个糊弄,总觉得对不起良妃。夏茉抢回那个单子,还得找出一个能送给良妃的礼物。
  “这个白玉套饰好吗?额娘喜欢素净,虽然不很名贵,但胜在精巧。”夏茉挑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把老八送给她的一套白玉套饰送给良妃。
  “为什么你对宫里的事总是这么紧张?”老八拉过还是试图寻找更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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