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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元旦是要回谈家老宅过的,前一晚却并不用。三十一号下午,谈衡根本无心工作,他办公室门反锁着,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嘛。
蒋绎的发型有点乱,西装外套半挂在沙发扶手上,衬衫皱巴巴地开了两个扣子。他此时正奋力把自己往那张宽大舒适的沙发角落里挤,而迫使他这样做的那个男人更加得寸进尺地扣着他的腰,压了过去。
“哎,这样也行。快,让我亲一口。”
谈衡一脸逼良为娼的流氓恶霸相,活脱脱展示着什么叫垂涎三尺。
“连着一个礼拜加班到十二点,你男人容易么?”谈衡无视蒋绎那一脸嫌弃,在他右边脸颊重重亲了一口:“你自己说说,我有多久没开过荤了?”
谈衡真想给全公司都提前放假,谁加班扣谁钱。没了门外来来回回的嘈杂脚步声,他媳妇能半推半就让他来一回心心念念的办公室play也说不准呢。
“谈衡,你放开我!”蒋绎一把拍开自己身上那只越来越不像话的咸猪手,压低声音愤怒地斥责道。
……好吧,办公室play可能任重而道远。
谈衡慢慢将人放开,蒋绎立刻站了起来。谈衡瞄了他一眼:“你干嘛去?”
蒋绎怒道:“回去上班!”
谈衡慢条斯理地变出来一个镜子,递到蒋绎面前:“好好看看,你这样能出门吗?”
镜子里的人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衬衫扣子掉了一颗,脖子上还有个新鲜的吻痕;眼睛泛着水光,脸颊薄红,气息还因为刚才的奋力挣扎而有些不稳。再加上刚才谈衡还欲盖弥彰地锁了门,很难不让人多想。
蒋绎犹豫着,站着没动。
谈衡耸耸肩:“你这一脸春、情,让人一看就觉得……”
蒋绎眯着眼盯着他,谈衡连忙改口:“觉得我太快。”
蒋绎:“……”
谈衡笑眯眯地拉着蒋绎的手,把他拽回自己怀里:“行了,说正经事。”
蒋绎听见“正经事”三个字,放弃了挣扎。
只听谈衡说道:“晚上想吃什么?”
蒋绎:“……滚!”
谈衡按着蒋绎在办公室腻歪了一下午,荤虽然没开成,但是开胃小菜吃了个够。暮色四合,下班时间已经过了许久,谈衡在蒋绎耳边说道:“好了,外面没有人了,咱们走吧?”
蒋绎尽量把身上已经皱成咸菜的衣服理得整齐一点,就见谈衡已经拿起大衣帮他披在身上,狗腿地笑道:“待会想去哪吃?”
说完还拿眼神欲盖弥彰地在蒋绎身上扫了一圈:“没事,这大衣一遮,根本看不出来咱们刚才做了什么。”
那个“做”字被他说得暧昧无比,好像他们刚才真的怎么样了似的,蒋绎的耳朵登时就红了。
“吃什么,回家!”蒋绎切齿道。罩着大衣的确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是在外头吃饭,还能不脱外衣么?
谈衡“哎”了一声,搂着蒋绎推开办公室的门:“咱先去取我定的龙虾,晚上给你做奶油焗龙虾,好不好?”
蒋绎回家以后,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一小时后,蒋绎穿着家居服从浴室出来时,餐厅空无一人,灯已经黑了。
“谈衡?”蒋绎疑惑地叫了一声。
眼睛被人从后面蒙住,蒋绎好笑地抓住后面那人的手:“别闹。”
谈衡却执拗地不肯松开。
蒋绎无奈:“你这样我怎么上楼啊?”
谈衡立马掏出一个眼罩给蒋绎戴上,然后把人往肩膀上一扛。蒋绎只觉得头重脚轻,不由地低呼了一声。
谈衡安抚地拍了拍蒋绎的腰:“别怕,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结婚这么多年,蒋绎早就习惯了谈衡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谈衡喜欢浪漫,喜欢故弄玄虚,可惜手段粗糙,总是脱不出恶俗偶像剧的那几样去。
蒋绎只看中他一样,就是心意。
哪知道这回,还真是惊喜了。
谈衡(冒着着火的危险)在他们的卧室里点了二十八根蜡烛,围了个心形。由于光线太差,蒋绎只能依稀辨认出蜡烛中间围了个盒子,是方是圆都看不出。谈衡一脸兴奋,尾巴都快摇成电风扇了,他咬在蒋绎耳边轻声问道:“喜欢么?”
如果蒋绎没被他呼出来的热气撩拨得心烦意乱的话,这会大概还能编几句鬼话哄他开心。可惜,蒋绎现在面红耳赤的,只剩下说实话的智商:“我……看不清。”
谈衡一点不觉得尴尬,他牵着蒋绎的手往前走了两步,鼓励地说道:“乖,把它拿出来。”
蒋绎就真的跟着了魔似的,跟着谈衡往前走去。他俯身拿起拉住中间的那只盒子,发现是一个十分少女的心形形状。
谈衡压抑着笑意:“打开看看。”
拆掉繁复的包装,蒋绎发现里面是一只巧的孔雀蓝纸盒。
“tiffany?什么东西?”蒋绎抽了抽嘴角。在谈衡期盼的目光下,蒋绎硬着头皮打开了最后一道包装,只见里面赫然是一对戒指。
蒋绎皱了皱眉:“谈衡,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绎对他们现在的这对戒指,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他们刚结婚时,他还在一家小公司做着名不见经传的小会计,而谈衡刚刚毕业。谈岳当时非常反对他们的婚事,硬是一分钱没给谈衡。他们结婚时没有婚礼,房子是租的,而那对戒指花了他们所有的积蓄。
而谈衡亲手戴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再也没有摘下来过。
当时谈衡对他说,过几年经济宽裕了一定要换一对好一点的戒指,定制的,独一无二的。每每蒋绎都是一笑置之,在他心里没有什么能真的比得上这对戒指。慢慢地,谈衡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可是没想到——
“小绎,我原来说过,等咱们有钱了,我一定给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戒指。”谈衡深情地看着他,“你喜欢吗?高定,全世界仅此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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