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过美人关》第 3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她美得令人屏息,生涩羞怒的反应令邢放的烫剑更为坚硬,他的热掌往下探索,褪去她身上所有的遮盖,指尖拨弄她腿间的花丛,触上柔软的花蒂轻柔,上下抚动。
  不……嗯……朔星觉得刑放邪佞的指尖上仿佛有着火苗,每每烧去她的抗拒,你……y贼、小人……她只能用怒骂发泄怒意,遮掩自己的脆弱。
  再说下去。不知为何,看着她羞忿的表情,听着她带着喘息的怒骂,他就不禁对她更为怜惜,眷恋不已。再骂吧,我喜欢听你说我有多坏。
  刑放唇角有着沉敛的笑,加重指端的力道,拇指摩挲着她的花核,沾满情y的邪气中指顺势挤入她湿紧的花x里。
  唔……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啊……他抽动进出的长指像魔魅的鞭子狂击而来,朔星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嗯……你这……恶狼,不……她猛摇头,不要身子产生反应,不要身子充满渴望,但是,为何下腹竟然像饥饿的空囊,想要他给予充实的饱足?
  不准再骂我吧。邢放轻咬她粉嫩的蓓蕾,挺起身,抽出被x径发蹙着的润湿长指,捧起她的雪臀,顶开她编闭的双腿,将硬实的烫剑熨贴在她的x口,折磨着她。
  他陡然抽离的长指令她好空虚,他折磨的烫剑触得她好无助,她不要啊,可是身子又迫切地呼唤着他……
  你……可恨!望着他冷郁的眉宇,朔星咬住下唇,残存的理智让她不住摇头。
  好,溯星,尽情恨我吧。
  腰一挺,邢放将昂剑缓缓椎进湿x中,看着她低蹙秀眉,星眸紧闭,樱唇轻咬的表情,开始律动,展开占领的节奏。
  朔星,看清楚是谁占有你……像狼般迅捷扑跃、扬爪、曙咬,他的男剑在她体内激起又残酷又温柔的火花,双手捧住她的脸,要她望着他,不准她逃避。
  朔星迎视着他的沉郁冷敛的眸,紧咬住唇,硬压不想吟唤的冲动,却无法否认他侵入时体内的那种瞬间充实的感觉,还有内心深处蓦然的领悟。她其实……很喜欢、很渴望他的一切,留恋、沉溺在邢放霸道的占有里,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在心头翻搅。
  邢放的律动忽快忽慢,像狂烈的暴风,又似温柔的取悦。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吞入她隐忍的呻吟,随着她的喘息而喘息,随着她下身强烈的紧缩而濒临溃堤。
  邢放拉起她的手环住他的肩头,沉身霸住她的娇躯,双臂抵在她头侧,深深吮吻她的唇,身下的硕烫以凌厉劲道舞动,不住的抽撤进出。
  那疯狂的潮浪汹涌地拍击向彼此纠缠索求的两人,他的攻势更加猛烈,她承受他的夺取,再也无法呼吸,无法隐忍。
  嗯……啊……朔星忍不住呐喊出声,想要逃避,身子却背叛地迎向他硕硬的男剑,渴望他更为深入的结合。
  睁开眼,朔星……他褐色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激情烈火,双掌拢住她的颊,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望进她的眼睛狂放的占有着她。
  啊啊……嗯……刑放,我恨……啊……望着他的眼睛睛,忽然间那狂潮一卷而上,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仿佛被他带往山巅。到达欲死的至高点。啊啊啊……呀……她的身躯不禁激烈的瑟缩,双臂紧拥他的肩头,挺臀战栗。
  看着她饱含情欲的容颜,迷蒙的星眸,身下的烫剑被她紧吸包裹,邢放无法再忍耐,终于剧烈的挺进,来回抽送,最后抵在她的花径深处,将装满情爱的种子尽数倾人她的体内。
  激情过后,邢放将身子轻压在她颤动的娇躯上,吮吻她的香颈。
  朔星是他的公主,他占有了这个骄傲又闪亮的公主……
  可是,这个公主是一颗星星呵!他不该囚禁她,应该让灿亮的星子高挂在天上……
  ◇ ◇ ◇
  你走吧。邢放坐在床沿,望着窗外逐渐昏暗的天色。
  朔星坐起身,无法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
  他仍喘息着,光l的背微微汗湿,闪着光亮。
  明天我要上朝。
  恢复刑部尚书的身份?朔星体内的情潮顿然消失,扯起嘴角冷笑,我明白了,你怕自己窝藏人犯,无法给你的皇帝交代吗?直接把我交给你的皇帝不就行了,让他再一次将我赐死,不也是大功一件?
  邢放回头看着她,承认你输了吧。一抹奇异的笑在他唇角绽开。
  我没输,就算死,我也不会认输!朔星别开脸。她好恨他这种神秘莫测的淡笑,令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有力的掌扣住她的颊,沉黯的眸紧盯着她的脸,怒道:不准再说死字,你真的这么想死吗?
  朔星望向他,活着和死着有何不同?
  假如我说出一个理由,你是不是愿意放弃报仇,离开这里,远离京师,不再杀人?他的指尖在她的眉眼上抚触,想记住她神秘的美丽和绝冷的艳色。
  很抱歉,邢尚书,我的答案是不。朔星迎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因为那是我活着的使命,就像你的使命就是捉到我这种逆贼。这是你血y里的一部分,也是我血y中的一部分,你不能将它从血y中抽离,我们两个注定是敌人。
  你找的那两块玉佩,只因它是你的所有物,非找回它不可,因此,你掳走奔雪公主,要找回身份的证明,但那块玉佩真的对你这么重要?而且,奔雪公主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竟然忍心杀她?再说,就算有了那块玉佩,你还是不能得到皇上的赦令,你只不过是让自己陷入绝境。邢放冷声道:还有,你从没想过宿妃这个仇是如何结下的吗?也许宿妃本身也有过错。
  朔星挑高英眉,你住口!事实就在我的脑子里,我娘亲死前的那一幕,我比你清楚,想说服我是没有用的。既然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为何要落人别人之手?倒是你,为何放我走?捉我又不是不必费力气,千辛万苦捉到我又放我走,不像你的作风。说来是我好运吗?只因你发现了我是公主?她唇角的讽笑更甚,到时你别后悔,后悔没有杀了我,往后还得麻烦地捉我,了结我的小命。
  邢放薄唇一扬,你的命没有你想像中来得轻贱,你毕竟是公主,你高傲与高贵的手,不该沦为杀人工具。
  那么,我的手该做什么?在那污秽y乱的后宫弹琴、刺绣?或者豢养男宠夜夜狎玩?或者被当成礼物送往异郡,服侍粗鄙的男人?很可惜,我不想当公主,我早就不是公主。朔星低嚷着。
  刑放望着她光洁的侧脸,心中蓦然充满不安,好象有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他迅疾的伸手扳过她的脸,急切的吮住她的唇。
  朔星惊愕的望着他,本想挣扎,却又作罢,任由他去。如果他真要放她走,那么,就让他多得逞一回也……没关系吧……他的唇有些热烫,他的指尖有些粗糙,他的男性气息是那么强烈,有力地将她包围。
  她留恋他狂热的吻、探索的唇、霸占的舌、炽烈的身,想要他为她冰冷的心点燃一丝光亮,带来一些温暖。她伸臂环住他的肩,递出自己的舌回应,被刑放瞬间卷舐。
  嗯……朔星不由得嘤咛,眷恋他的气息。
  刑放却猛然放开她,离开床凛立一旁,平息呼吸。
  朔星望着他挺健的l躯,在微暗的屋内似道剪影。他无声的套上衣衫,接着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黑衫递向她。
  穿上衣服,离开。他微哑着嗓子道,冷眸沉郁。
  看着他手中递来的衣服,她咬住唇接过。
  你身上的蛊毒快要发作了,你如果想活命,就快点回到下毒者身边。他不由得开始猜测那个控制她的人是男是女,心中不禁又是一番妒怒。
  刑尚书果然好大的架式。朔星缓缓起身下床,套上衣衫。要我来就捉我来,要我走就像赶一条狗,仿佛我的小命非得任你安排。如果我说我不走呢?我偏要留在这里,揭发你藏匿逆贼,夺我贞c的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包庇罪人之女,我倒想瞧瞧你如何为自己善了。
  你不会这么做的,刑放望着她挑战的眼神,嘴唇一抿,因为你还要报仇,不是吗?你还要亲手杀我,不是吗?
  朔星穿上衣衫,仰脸瞧他,是,我要杀掉仇人,也要杀你。
  那么,你就不该留在我身边等死,想杀皇帝及奔雪公主,就要有本事活到杀死他们的时刻;想要杀我,就得多练几年刀法。现在不走,你就真的一事无成、一无是处了。邢放故意挑起她的怒火,别让我瞧不起你,以为你只不过是个弱女子。
  朔里握紧拳头,到时你又会一直阻拦我吧?
  是。
  ☆☆☆。。。☆☆☆。。。☆☆☆
  雪妃是个偷玉佩的贼,那个公主只不过是不知世事的娃娃,为何所有人都偏袒她们?连你也教我不要去动那个娇贵的娃娃公主,怎么,你也喜欢那个公主?朔星回头,苦涩的嘲讽道。为何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会颤抖,觉得难受?
  呵,开玩笑,我只将女人当作发泄的对象。邢放无情地望着她。
  朔星的心紧缩了一下,竟感到疼痛。她只是他发泄的对象而已吗?她愣望着他,心中纷乱。
  你这个可恨的y官!终于,她咬牙别开脸,颤着手将衣衫整理好。
  双刀别忘了。 看见她怒恨的模样,邢放反而感到放心,将刀递给她。
  朔星接过双刀,眸光一瞬,忽然扬起手。刀光在黑暗中陡然一闪,屋内静得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邢放凝视着朔星清艳的容颜,沉敛的挺立着.朔星的刀则架在邢放的颈项上,两人对望着彼此。
  半晌,邢放朝她一笑。别急,我说过我会等你来杀我,我不是懦夫,不会逃跑,会一直等你。
  朔星的胸口不由得悸痛,他的笑容令她的心崩裂了一角,那笑容中带着温暖与一丝落寞,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神情,这种一点也不冰冷无情的神情。
  她好想留下来,可是不行,望辰在等她,凤婆婆在等她,娘亲在黄泉等她,她的命不是自己的,她是为了别人而活,不是为自己。
  现在的她还不能死,不能留在邢放身边:如果有一天她真要死去,她会回来,死在邢放的剑上。
  她别开脸,拔足奔向门口。
  溯星,再说一次你恨我。沉浓的嗓音,邢放的话语在她身后蓦然响起,听来竟像是要求。
  朔星回头,望着他。黑暗中,他背光的神情看不清楚,她不知道他此刻的褐眸中有着怎样的情绪。
  说你恨我……他握紧拳头,怕自己的手不听话,留恋地伸出去捉住她。
  朔星咬唇回头,望着门外天边的彩霞。她再也无法看着邢放说恨,说离别,为何啊,她对他有种依恋,有种悲伤不舍的懦弱情绪……
  是,邢放,我恨你!恨他不留下她,恨他将她整颗心囚禁在他身边,更恨自己背叛的、压不住的感情!朔星握紧手中的刀,忍住回身奔入他怀中的冲动,毅然离去。
  听到她足音渐远。邢放握紧的手缓缓放开,望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心中有种深沉的失落。
  他多想留住她、锁住她,将她囚在身边宠爱着,可是,他必须选择松手让她离去,让她抱着恨意离开。
  赶走她,只是希望她不再受毒发之苦,因为他无法为她解毒;也不想将她锁在身边,因为他知道她是锁不住的,除非她甘愿留下来。
  况且,她若留下来,终究会被人发现她的存在,对她而言是危险的,他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完全袒护她。
  他无可救药的嫉恶如仇,是非分明,他的理智无法忍受自己不但没杀了她,还将她纳为已有,甚至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他无法接受这样有感情的自己,他害怕又懦弱,不敢与自己面对面;当他理智清醒时,犹豫着是否该将朔星交付有司,但他的情感却又不忍心、放不开手……他内心交战,情理交锋,第一次如此犹豫不决。
  于是,他决定放她走,决定让她恨他多一点。
  确定她心中有恨,他才安心,因为有了恨,她会努力活下去;只要她还恨着他,两人便有再相见的一天。
  第六章
  刑爱卿,朕第一次听到你失手。皇帝盯着邢放,有点失望。
  是,微臣失职,下回必定努力弥补错误。邢放敛手跟随在皇帝身边,却接收到一旁的楚越递来意味深长的微笑。
  也罢,那道贼既然有办法潜进宫内,肯定不容易对付。
  你可知对方的目的?他们和当年的宿妃是否有关系?皇帝抚着下巴思索着。
  对方口风甚紧,一个字也不肯透露。邢放回道。
  看来只有将人捉到才行。邢爱卿,你得再深入调查。再过不到十天,奔雪就要成婚了,希望别节外生枝。 皇帝说着,朝楚越一笑。
  是。邢放垂首听令。
  嗯,你们两个下去吧。皇帝朝他们两人挥手,若有任何消息一定要据实禀报,朕很担心奔雪的安全,也担心逆贼有更大的企图。
  是。邢放与楚越跪安后起身离去。
  邢放细长的褐眸中有着一抹沉郁,与楚越一同迈向兴庆门。
  半晌,楚越的声音蓦地响起,三师兄,她是朔星公主还是望辰公主?
  邢放望一眼楚越脸上的微笑,未答。
  她应是朔星公主。我记得在雪山上与她们俩交手时,另一个女子叫她姊姊:还有,那天你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楚越柔和的目光落在邢放脸上。
  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吗?邢放瞥他一眼。
  我的事也瞒不了你啊。三师兄,咱们五个师兄弟在一起也有二十年左右,谁都了解谁,谁也骗不了谁。楚越笑着说。
  邢放抿了抿唇,你知道京师那几件死者额头上留下垦记的命案吧?
  我带着奔雪回京时便知道了,原来和她有关。
  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时被她逃了。
  楚越深吸一口气,原来如此,朔星公主这么难缠?是为了报宿妃的仇?
  没错。
  她难道不知道宿妃在宫内的风评并不甚好?据说宿妃娇艳动人,手腕甚为高明,但y狠善妒,皇上当时偏偏独宠她,那时,许多嫔妃都曾受她迫害,就连当时的皇后都对她忌惮三分,她是只美丽的蛇蝎。楚越顿了顿,接着道:我听说,后来奔雪的娘亲雪妃入宫后,她的地位才真正受到威胁,可惜雪妃是一只单纯的蝴蝶,斗不过狠毒的蛇蝎。
  你的消息真灵通啊,银狐。邢放挑眉盯着楚越。
  为了奔雪的安全,回京后这段日子,我暗中调查宿妃的过去。据说,有一年雪妃与宿妃同时怀有身孕,之后宿妃生了朔星公主,雪妃生的公主刚出娘胎不久便噎奶而死,雪妃因此大受打击,奔雪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姊姊。
  邢放望着楚越,你真行,这种该被封口的消息你也查得到?
  这就是我比三师兄你高明的地方。只不过,有几个关键我还没弄明白,也许过一段日子便能查问出更多真相。 楚越收起笑意。三师兄,因为她是朔星公主,所以你放走她,不忍心将她治罪?还是怕她以公主之尊受到惩罚,对皇上及公主都是丢尽颜面、伤害感情之事?或者……你故意让她继续报复的行动?
  你说呢?
  我说的理由都是,但不够完整。 楚越正颜面对邢放,道:她的心中充满仇恨吧?
  是,她满脑子仇恨。邢放唇一抿。
  因此,若不让她报仇,对她而言未必是件好事,三师兄放走她,是因为你想让她尝试,就算她的报仇行动会失败,你还是愿意让她去做,甚至她若因报仇而受伤,你会飞奔去救她,因为你体谅她,你明白她的苦楚。
  邢放盯着楚越,沉默不语。体谅?他体谅朔星的苦楚,是吗……
  他一定亲口说过她恨你吧?楚越脸上满是富饶兴味的神星。
  对,她恨我。
  可是你爱她。
  你过太逾越了,楚越。邢放的心头犹如被刺一针,他一甩官服袍袖,不想和楚越谈论这个话题。
  三师兄,别急着否认。你总是用冷漠遮掩情绪,但在你爱的人面前遮掩感情是不智的,因为这会使你失去她。 楚越慢条斯理地继续道:你想成全她的心愿,是你的情感:但你不能放任她杀人,这是你的理智。当你的情感与理智交战而且分不出胜负时,你便选择逃避,以各种方式激怒她,让她恨你,让她离开你,让她活下去。
  你好像比我还了解我自己。邢放淡然道:放人就放人,哪有这么多理由。四师弟,你想太多了。我倒想提醒你小心一点,奔雪公主是她复仇的目标,她从未放弃过杀了奔雪公主的念头。
  如果朔星公主真的那么做,我会誓死保护我的妻子,不惜伤害她。反倒是你,你会将朔星公主绳之以法吗?我如果真的因此杀了朔星公主,你真的不在乎吗?楚越挑战的目光直s向邢放。
  邢放握紧手中的玉块,望着楚越。
  最后,他没有回答,猛然转身,带着冷飒的风离去,将楚越留在身后。
  ◇ ◇ ◇
  婆婆,我与邢放相遇,救了望辰之后,发现他实在太可怕了,我敌不过他,到今天才……
  一个火热的巴掌蓦地击在颊上,朔星身子一跌,所有的解释瞬间吞回腹内。
  不知羞耻的贱物!凤婆婆轻蔑的冷笑,腿重重的端上她的腰腹,你诚实招认,这几天你到底做了什么?
  朔星仰脸看着师父凤婆婆,凤婆婆y冷无情地瞪着她,望辰则担心地站在一旁,不敢上前相助。
  我没有做什么……朔星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压抑着情绪缓缓立起身。
  凤婆婆冷哼,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刷一声撕下袖子,看着朔星光洁无暇的手臂。
  你的守宫砂呢?凤婆婆脸色y沉。
  它自己消失了。朔星没有逃避,迎上凤婆婆的目光。
  咱一声,巴掌再度甩在朔星颊上,朔星立即靠着墙稳住身子。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你以为我不知道邢放是什么角色?那个人无情冷血,如果真逮到你,你能安然无事的回来吗?瞧你y荡又充满春色的眉眼,我就知道你已破身。你爱上他了,还是你自甘下钱献身求得苟活?凤婆婆疾言厉色地问。
  不是,朔星摇头解释,我没有爱上他,也没有苟且求活,是他……强要了徒儿…… 婆婆为何把她说得如此不堪?
  你这个骗子!背叛我,背叛望辰,背叛你娘!不知羞耻!
  又是几记声响,凤婆婆甩了朔星好几巴掌。
  朔星被掌掴得头昏眼花,但仍忍住情绪,低声辩解,婆婆,我真的抵挡过,与他拼命过,我……
  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吗?当初,我辛辛苦苦将你娘养大,送她入宫,以为她可以成为国母,谁知道雪妃坏了大事,夺去狗皇帝的心,皇帝因此冷落你娘。你娘与我想尽办法将雪妃撵走,哪知雪妃竟然将你和望辰的玉佩偷出宫外!
  哼,她用尽心机,却愚蠢得可以,以为偷走玉佩就能让你娘害怕,以为偷走玉佩就能报复你娘?呸!那玉佩拿出宫外,谁也不敢买,谁也不会要,不但换不到一毛钱,还可能让人报官,暴露身份,少了王佩又怎样?
  偏偏你娘就是死心眼,教你报仇就算了,还要你夺回那两块玉佩。结果呢,你竟大胆的带望辰一块去,不但玉佩没有找回来,连身体都成了破败的货色,你真是没用!凤婆婆盯着朔里怒骂道。
  是,徒儿有辱师命,对不起娘亲。朔星挺立着,不敢露出软弱或叛逆之色,否则铁定又招来一顿打骂。
  婆婆,姊姊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她吧!望辰终于鼓起勇气拉住凤婆婆的衣裳求情。姊姊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让我回来疗伤的,您就不要再责备她了。姊姊当时为我受的剑伤也许到现在还没好呢,您让我先替她瞧瞧,好不好?她望向朔星,一脸担忧。
  哼,原谅?望辰,她对不起你啊!她没有好好保护你,害得你被楚越打伤,婆婆将你调养了好几天才痊愈,你替这种姊姊求情做什么?凤婆婆心疼地拍拍望辰的手背。
  我……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教了你娘魅惑男人的方法,却没有教她武功:现在呢,我教了你姊姊武功,魁惑男人的方法,她倒是不教自会。望辰,你胸口的伤白捱了,她根本没有为你受伤的事感到愧疚,也没有为你报仇,你痛苦的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她正和邢放在床上欲仙欲死呢!凤婆婆咬牙冷讽。
  朔星静立不语,胸口不禁起伏,强自压抑屈辱及难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因为凤婆婆听不进任何解释,她越解释只会招来反效果。
  她不明白,为什么风婆婆与娘亲对望辰如此宠溺,对她却如此严苛无情,她与望辰难道不是同一个娘亲生的吗?为何受到的对待差别如此之大?这么多年来,她找不到答案,只是将这疑惑往心中藏,假装自己不在乎,假装自己本来就是不该受疼爱的孩子,这世上没有人会爱她、疼她……
  是啊!她生来就只是为别人而活……
  望辰,撑住她。凤婆婆y恻恻的瞧着朔星。
  婆婆,你要对姊姊做什么?
  听我的话,这是为你姊姊好。凤婆婆走上前,点住朔星的x道。
  望辰听话的扶住朔星。
  凤婆婆转身端来一碗浓稠的汤药。
  喝下!凤婆婆一手捏住朔星的口鼻,一手扳开她的嘴,将那浓浓的汤药灌进朔星口里。
  那恶心的味道顺着喉间流下,她猛地一呛,忍不住咳了起来。
  ☆☆☆。。。☆☆☆。。。☆☆☆
  姊姊。望辰拍着朔星的背,替她顺气。婆婆,这是什么啊?
  这是打胎药,以免你怀了邢放那厮的孽种。凤婆婆朝朔星冷然道。
  朔星惊愕的仰起脸,婆婆,我没有他的……啊——
  凤婆婆陡然握拳朝朔星的下腹痛击。
  朔星痛得咬住下唇。
  这是要打掉他留在你腹内的余障。凤婆婆再次击向她的腹部。
  下腹的剧痛令朔星几欲尖叫,但她只能极力忍耐,因为她若喊一声疼,凤婆婆会更发狠的打得她仅剩半条命。
  婆婆,住手啊!姊姊——望辰扶着朔星惊呼。
  一股温热的血自疼痛的下腹缓缓流出,顺着双腿往下淌。朔星望着凤婆婆无情的脸还有望辰惊惧的神情,突然感到自己竟是如此孤立无依。此刻,她终于体悟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无情。
  真正的无情是没有理由的冷酷,像凤婆婆一样;至于有理由的冷酷,那其实是一种坚持,并不是无情,像邢放就是……
  她,也是这种毫无理由而残暴的人,她终于懂了。这是她的报应,她自己的苦果。
  要证明自己被邢放强夺,而非你自甘下贱的唯一方法,就是听我的话,乖乖取下邢放、奔雪和狗皇帝的首级。朔星,听明白了吗?
  朔星望着凤婆婆,腹内的疼痛不住蔓延,让她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凤婆婆将一颗药丸塞人她口里,冷然倒:我知道你为何回来,就是为了这颗解药吧?若不在十日内提回邢放或那两个仇人的头,我就将解药全扔进悬崖里,你等死吧!
  凤婆婆沉怒的离去,留下望辰忧惧地看着她。
  姊姊,你还好吧?望辰浑身发抖地揽住朔星,婆婆她太生气了,才会这样对你。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朔星悲惨的一笑。为何自己还能说出这种谎言呢?她真是懦弱,也许是因为凤婆婆养育她,她实在无法完全背叛凤婆婆吧。
  姊姊,我会替你向婆婆说情的。你撑着点,我去拿水来。望辰扶她坐在椅上,颤着唇看一眼她染血的裤管,不忍心地转身离开。
  朔星抱着疼痛的下腹蜷缩在椅子上,只感到那一股暖热的血仍不断往体外奔流。
  为何凤婆婆对她这么残忍冷酷?她不禁想起了娘亲。娘亲死的时候她才三岁,可是那时候的她已早熟得不像个孩子,早就知道自己不受娘亲宠爱,娘亲的目光总是落在妹妹望辰身上。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直到有一天她终于理解,娘亲对望辰的偏爱是没有理由的,她就是不讨娘亲喜欢,娘亲给她的眼神永远是冷漠甚至充满敌意的,动不动就是冷言怒语,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曾奢望娘亲给她多一点母爱,她早就学会压抑。
  亲眼目睹娘亲自缢后,她再也没有笑过,体内满是报仇的血y,脑子里抹不去娘亲那一段黄泉相见的毒誓,心里只知道妹妹望辰最重要,她活着只是为了保护望辰。
  她的命只是为了保护望辰而存在,那她自己又是什么呢?
  朔星公主,请告诉我,你自己是什么?刑放的话在耳畔响起。
  是啊,她是什么?她开始感到害怕,怕自己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孤单又软弱的一个人,像天上的星子那么渺小。
  邢放,我好恨你啊,你占有了我的身体、占据了我的心,却松开我的手,教我恨你。你为何不紧紧捉住我?我好恨哪……
  虽然嘴上说着恨,可是,她好想看到他那严凛刚正又狂霸的脸,好想见到他,被他紧拥在怀中。
  他的胸怀好温热……
  她好累……好想休息……
  最后朔星再也撑不住,跌进黑暗的漩涡中。
  ◇ ◇ ◇
  朔星身子初愈,已是好几日之后。
  经过那一场大失血,她的体力虚弱不少,凤婆婆却命令她即刻动身前去杀了奔雪以及邢放,因为最后刺杀皇帝的行动不能再拖延,怕邢放及皇帝会有时间准备。
  趁着夜色,朔星隐身躲在暗处,瞧着窗缝内的卧榻上共枕而眠的男女。这对爱侣紧拥依偎,沉浸在睡梦中。
  其实她已瞧着那对新婚燕尔的男女好一会儿,那是她幸福的异母妹妹奔雪,还有深爱着奔雪的驸马楚越。奔雪这么幸福,纯真又无瑕,她的心中有一丝陌生的感动与抽痛。
  幸福是她生命中自始至终都缺席的感觉,她握紧手中的刀,将要斩断这对爱侣的美满幸福。
  她轻巧的飞身靠近窗子,轻推窗棂,翻身而入。
  由于床上的人毫无惊醒的迹象,于是她立即无声的移近床畔。
  就着微弱的月光细瞧,奔雪的头靠在楚越的胸膛上,那张小脸上隐约漾着甜美的笑,楚越的手则揽着奔雪的肩。朔星下意识的咬住下唇,握刀的手发颤。
  这不是她第一次杀死睡梦中的人,但为何这两张沉睡的脸庞幸福得令她动容,让她的犹豫了?
  不,她不能犹豫!她咬牙,瞬间扬起双刀,朝床上的人挥落。
  谁知在她扬刀的瞬间,床上人影一动,一块薄被飞向她的刀,嘶一声,刀锋将被子划成两半,掉落在朔星足前。
  朔星向后跃身,只见床上的楚越紧揽着奔雪,手中早已握着一柄玉扇,朝她注视,至于奔雪则苍白着脸惊惧地望着她。
  你……朔星惊愕于楚越的反应和身手竟如此迅捷。
  是朔星公主吗?楚越乎一伸,为奔雪披上薄衣,跨下床铺。
  朔星瞪着他,不明白他怎会知道她的底细。
  公主,微臣等你很久了。我希望你这一回好好对待奔雪,她可是你的皇妹。楚越噙着尔雅的笑,点燃烛火,照亮满室。
  哼,我没有皇妹。朔星握紧刀,准备再次攻去。
  但是你知道我娘雪妃,你娘害死了我娘。奔雪披好衣衫,端坐在床沿,素颜望着朔星蒙着黑布的脸。
  不! 朔星抿唇,你去陪你娘吧!接着提刀向她挥去。
  楚越玉扇一层,迎上朔星。朔星避开他的玉扇,频频朝往床内问躲的奔雪挥刀,无奈楚越一再阻挠,保护着奔雪。
  朔星公主,难道你不知道宿妃是该死的吗?她的作为令人不齿,你为何不理智一点,将事情弄清楚,而非盲目报仇?
  楚越沉稳的与她交手。
  朔星咬牙不断出招,不理会楚越的话。她知道楚越想打消她杀了奔雪的念头,可是她不能止步,她是一支在弦上的箭,不得不发,今夜闯进他们两人新婚不久的爱巢,就是抱着必达目的的决心而来。
  朔星抓紧楚越护妻心切的顾忌,虚晃一招,身子一翻,刀锋近奔雪的颈子。
  正当刀锋离奔雪的颈项不到寸许,奔雪忽然开口轻唤,朔星皇姊……
  听到她这么喊,朔里的刀不由自主的一偏,从奔雪的肩上掠过。
  当刀锋划破奔雪的薄衣之际,朔星持刀的手臂同时被楚越的玉扇击上,令她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刀,立即往后退身。
  奔雪! 楚越慌忙揽住奔雪沁血的肩头,蹙眉看向朔星。
  朔星也瞪着楚越,抿紧唇角,忍着手臂上的疼痛。
  再怎么说奔雪也是你的异母妹妹,你竟然伤她。楚越敛眉冷然道。
  我没有这么尊贵的妹妹。朔星提刀欲再次进击。
  你何不收手?或者先查清楚你娘亲宿妃被赐死的真相,不要傻傻的沦为母亲复仇的工具。 楚越护在奔雪身前,朝朔星说道。
  朔星根本不想听他的话,飞身再上。
  你至少为邢放想一想!楚越的玉扇再度击退她。
  邢放 这两字让朔星愣住,她握紧双刀,再度扑上楚越,低嚷着,你胡说什么,他和我没有关系。
  他和你没关系?你得他非得捉你!楚越边还击边说:你得他非将你交给刑部、交给皇上下可,你这是在为难他。难道你想再被赐死一次?
  朔星冷哼,我就是要他捉我,他捉不到我是他无能。死又何惧?你很怕你娇贵的公主死吗?
  我怕你被我杀伤,我无法给邢放交代。
  朔星咬牙,你不要口口声声提到他,我说过我和他毫不相干!不知楚越为何一再提起邢放,令她心情大受影响,朝奔雪更猛烈的挥刀。
  楚越的玉扇不断挡来,忽然间拂落朔星蒙脸的黑布,她一惊,不得不后退。
  你……楚越望见朔星的脸孔,微微一惊,立即收手,与她对峙。
  朔里皇姊,别再打了,如果你真要奔雪的命,奔雪可以给你,只是你能不能说清楚奔雪哪里得罪你?我娘哪里对不起你娘?因为这些事我都不清楚。奔雪来到楚越身后,带着不解及惊讶的神情望着朔星。
  别喊我姊姊,我没有这种荣幸。你娘偷了我娘的王佩,偷了我娘的丈夫,害我娘被赐死,正因为你和你娘的出现,使我们母女失去一切。你,只不过是仇人之女,我必杀的对象。说,你娘偷出宫外的玉佩呢?交出来。
  那两块玉佩在父皇那里,你拿不到的。朔星皇姊,你若不是我姊姊,又会是谁?你瞧瞧,你和我长得真是相像。奔雪天真地拿起一面镜子递向朔星。
  朔星无法闪躲明镜的照映,不由得望向镜中的自己,当她的目光回到奔雪脸上时,不禁一愣。她们两人真的很相像……
  不!你说什么鬼话?她用力甩头,你幸福,有人疼爱;我呢?我的心里只有恨!望着异母妹妹纯真的脸庞,朔星的心隐隐颤动。
  朔星皇姊,看在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份上,放弃报仇吧!我不认为你心里好过,整天想着恨,不如爱人……
  爱人这两个字像针一般猛地刺入朔星的心坎,刺得她好疼。
  住口!我不爱人!她没有爱,她不会爱上什么人,也不会有人爱她!
  朔星看准奔雪的位置,蓦然抛出一颗弹丸,烟雾瞬间弥漫整间房,同时间,她动作迅捷地飞身挥刀,刀光一闪,劈上奔雪。
  奔雪的痛呼伴随着楚越的惊唤在朦胧之中响起。
  朔星迅疾的朝后退,趁着烟雾尚未消散,快速的推门离去。
  第七章
  朔星狂奔的脚步在京师近郊钓树林里停下。她将背靠在树干上,抚胸喘息。
  夜晚的寒气瞬间袭来,让她混乱的思绪立即清醒。
  为何当她看见楚越和奔雪相依偎的幸福模样时,孤单又空虚的感觉像一道巨浪将她淹没?为何当她的刀真真实实的劈上奔雪的身子时,她的心头窜过一抹痛楚?当她看见楚越处处护着奔雪,她竟感到自己无处可去,无人可依.那形单影支的刺痛像一支长矛猛然c进她的胸口。
  整天想着恨,不如爱人……奔雪这么告诉她。
  呵,她能爱谁?还有谁会爱她?就算她曾经多渴望被爱,但现实已教会她,那只是不可能实现的期待……
  望着静谧的黑夜,朔星有些茫然。
  此刻她该到哪里去?
  回凤婆婆那儿吗?是,她该回去那里,那是她的巢x,可是,此刻她不想回去,她想多贪取一点夜色下的自由呼吸,还有……邢放的身影。
  这几日,她被邢放的身影日夜纠缠,无处可躲,不知如何挥开他顽强的入侵。她的胸中住着心魔,对邢放斩不断的心魔!
  她得解决这一切,因为,她竟然可悲的无时无刻想着他。
  她要试一试,看看自己的刀还能否挥向他,若无法挥向他,表示自己的脆弱已经无可救药。
  好吧,如果杀不死他,就让他杀了她吧!
  ◇ ◇ ◇
  邢放端坐在书藻阁的桌案前,批阅着卷宗。
  窗外一片寂静,一轮明月高挂天上。
  多久了?自从朔星离去已过了好些时日,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也没有人再因她而丧命,至于他,恢复了以往忙于刑部事务的生活,那段与朔星的纠缠仿佛只是一场梦。
  邢放的唇角掠过一丝苦涩。
  他们几个师兄弟都和公主脱不了关系。二师兄水师舰队大将军贯非娶了掠海公主:四师弟楚越则在前天与奔雪公主成亲:他还知道,辞去钦天监大臣之职,躲在深山密林中的五师弟霍赢,其实早将揭湖公主紧锁在身边,疯狂的疼爱着,如今,连他邢放也遇上了朔星公主,这算是命运之手的蓄意拨弄吗?
  无论如何,他骗不了自己,他控制不住难耐的等待,他等待着朔星的足音、冷语,等待着她的身影、呼吸。每一夜,他坐在桌案前审理案牍,听着窗外的虫鸣、风声、更漏,一直等待着她。
  蓦地,一丝不寻常的声响在静夜中隐约掠过。邢放轻扬眉睫,捕捉到那道刻意隐藏的跫音,唇角浮上一抹微笑。
  是她吧?刑放垂首,视线再度落在案卷上,目光在字句之间游移,耳朵却补捉着窗外细微的声响。
  仿佛过了许久,轻响也停下了好久,邢放也批阅了数份卷宗,但窗外仍旧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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