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是说专心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么,现在的他,的确令我移不开视线。
他睁开了眼睛,目光往楼上看过来,对上我的视线。
“早!”既然被发现,我就挥挥手。
“早。”他慢吞吞拢一下墨黑头发,对我挑挑眉,“偷看我那么久,迷上我了?”
我笑:“假如你一直闭着嘴巴不说话的话。”
他慢悠悠走过来,站在我的yang台下,仰头看着我。
我把下巴搁在手臂上,笑眯眯地轻声问他:“聂唯yang,你爱我吗?”
他挑眉,声音清朗:“这还用问?否则我为什么跟你zuoai?”
“喂!你……”我急忙左右看,差点跳下去去捂他的嘴。
他笑:“爸爸和阮姨出去晨跑,你以为每个人都象你一样懒?”
我放下心,想起他的回答,皱眉:“你那算什么逻辑?做跟爱又不是一定有联系!”
没想到这下子换他眉头拧起来:“小野猫,别告诉我你会随便跟人去做。”
我气结,跟他沟通绝对有问题!
我气哼哼地说:“那你第一次见到我,就非要……难道说,是因为你爱我?”
他说:“嗯哼。”
我气得:“那我又不爱你,你勉强我算什么?”
他弹弹手指,一点也不在意地说:“哪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最后一定会爱上我。”
这自大狂!我不是是该气还是该笑,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低头,然后又抬头来看着我的眼,神se难得地正经:“在那之前,我已等你很久。”
我看着他的深幽的黑se眸子,只觉得轰的一声,心猛跳,脸颊燃烧起来。
回报
如果他爱我。
没有回应他的话,我跑回屋子里去例行的早上冲澡。
我一边擦头发一边愣愣地想着。我会爱上他吗?
裹着大浴巾从浴室一路发呆出来,却听见聂唯yang调侃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回头,就看见那家伙大刺刺地坐在我的床上,两只胳膊支着修长的身子,身体惬意地后仰,衬衫上边两个扣子没扣上,露出一片蜜se的胸膛,他正眯着眼睛盯着我浴巾遮不到的地方看。
我抓紧胸前的浴巾,瞪他:“你快出去,等一下妈妈他们就回来了,你这样在我房间像什么样子?”
他懒洋洋地歪着头, 似笑非笑:“你来亲我一下我就出去。”
我好气又好笑,自从跟他申明不可以用强,他老大就改变策略改用要挟利诱了。
隐约听到底下铁门响,我急忙跑过去,抓紧浴巾,俯过身子在他唇上轻点一下:“这下行了……唔!”
前倾的身子被他一拉就失去平衡,我一下子趴在他的身上,他一直手支在身后,一只手扶紧我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他的嘴里有薄荷水的味道。温热柔软的唇在我的唇上辗转摩挲,反复揉弄,他的舌在我喘息的时候钻近来,狠狠地与我的纠缠。
他吻人的架势总像是要把人给吞了。
已经听见底下屋门响,我着急想起来,但是趴在他身上,没有着力点,于是一边推着他一边扭动身子想从他身上下来。
“唔!”他猝然离开我的唇,用力压住我的肩背把我贴在他的身上,然后把头埋在我颈边大口喘息:“呵,小野猫,再动你可要后果自负了。”
我这才发现我的浴巾早已散开,赤裸的胸茹贴在他露出来的胸膛上,腰腹隔着他薄薄的衣料感觉到他再明显不过的欲望形状。
我着急:“你快点走啦!妈妈他们进屋了!”
他拿唇摩挲我的脖颈,含糊地说:“就让他们看到怎么了?”
我急得:“放pi!”被他们看到,住过来还没一个月,已经跟“哥哥”发展到床上去了,这么不正常的事,妈妈不气死才怪。
他一下笑出来,又叹口气,说:“我好想要。”
我再着急也忍不住被他的口气逗笑:“聂唯yang,你在撒娇啊?”
他从鼻子里哼一声,终于扶着我坐直身体,在我的腰上捏了一把,快步走出房间去。
我穿好衣服,眼睛看到书桌上一张单子,皱起眉头来,童苗苗的考试通知单。
不想去还是得去。
吃完饭,我抓起外套要出门,妈妈说:“苏苏,后天就考试,你还不在家里看百~万小!说?”
我说:“嗯,我去给同学送考试通知单,很快就回来!”
聂唯yang说:“我送你去。”
我急忙拒绝:“不要啦,我们同学有话说,你去gan什么?”童苗苗对我肯定不会是正常的态度,恐怕他见了童苗苗也就知道她是给我下药的人了,让他跟童苗苗碰面?恐龙大战魔鬼党啊。
他跟我到门口,低声说:“小野猫,如果晚上有礼物给你,有没有回报给我?”
我说:“什么礼物?什么回报?”
他说:“礼物你晚上早点回来就知道了。回报么……”他高挑的身子背对屋内遮住视线,拉我的手放到他的欲望上去,有点哀怨地说;“你忍心让一代伟大的声乐家死于欲火焚身?”
我又被他逗笑,也许是昏头了,我居然说:“可以考虑。”
然后他笑了。笑得真让人心动。
快到苗苗家我又后悔,是不是叫聂唯yang一起来比较保险一点?说实话,她的疯狂,让我受的罪,真让我怕了她。
正犹豫,手机响起来,是菲力。
“苏苏,”他的声音很兴奋,“那张照片我洗出来了,效果非常好,我现在给你拿过去怎么样?”
嗯,这下子找到人跟我一起去了。
禽兽
童苗苗家小院的铁门是虚掩着的,可是我摁了半天门铃,2层的小楼仍然如同熟睡了的动物一样静静地毫无回应。
“奇怪。”我咕哝,“大门开着家里不应该没人的啊?”
菲力说:“会不会在睡午觉?”
我看看手机:“才刚到中午12点,怎么会睡午觉?算了,我们去敲敲屋门。”
跟菲力径自穿过小院,去敲屋门。
心里不安忐忑又伤感,就在前几天,我还会毫无顾忌的把苗苗家当做自己家一样,想来想走都随意,现在突然之间巨大的隔阂出现,斩断我们曾经紧握的手,我已经需要小心翼翼的来敲她的门。
手背敲在黄梨木门上发出“笃笃”的浑厚声响,敲了一阵,又停下来听听,还是没有声响。
难道真的没在家?我退到院子里,狐疑地看向楼上童苗苗的房间。二楼右侧的大窗户,拉着厚厚的橘粉se的窗帘。
菲力说:“苏苏,我知道你不愿意跟她讲话,不过,既然都过来了,你就再打个电话问问吧。”
我点头,拿起手机拨通那拨打过无数次的号码。
待接的蜂鸣声。我默默地数着,一声,两声……数到十五声的时候,嘟的一响之后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我再拨,还是没有人接听。
我叹气:“算了,菲力,把通知单从门下边塞过去好了,下午我还要早点回家的。”
菲力点头同意。我把通知单从门底下塞进去,心里面松口气又失落,也许,跟苗苗,将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苗苗家吧。
走到铁门,忍不住又回头看,这一看,却叫我蓦然睁大了眼睛!
我张嘴,发不出声音,用力拽菲力的胳膊。
菲力正在拿钥匙开车门,不解地回过头来,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他失声低呼:“天!”
二楼右侧的大窗户那里,橘粉se的厚厚窗帘被拉开一条缝,一只纤细的手掌求救似地抓在玻璃上,那手掌抹过的地方,留下深浓的——血迹!
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先一步作出反应,菲力叫:“苏苏,你等一下!”我已经冲了过去。
客厅被菲力打破又修好的落地窗又一次被打碎,我胡乱地将客厅桌子上一把水果刀抓在手里,发足往楼上猛奔去,天,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入室行凶?还是,苗苗她做傻事?
奔到苗苗的房间门口的时候菲力终于赶上我,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去,抢先去打开了门。
他只看了一眼,就立时转回头来挡在门口,面se苍白对我说:“我的天,苏苏,你不要看!”
我哪里肯听,推开他就冲进屋子去。
我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震惊。愤怒。反胃。不能置信。
苗苗正躺在她的靠窗的粉se大床上。只是,那真的是苗苗吗?
那是一个血人一样的躯体。
我走近床边,看着苗苗。
“天,”我捂住嘴,声音颤抖,我只能说,“天,天,天。”
苗苗赤身luoti地躺着,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满身都是淤青,红肿,利器划的形状奇怪的伤痕,烟头烫的焦痕,手腕和脚腕都有深深的捆绑过的痕迹,那里的肌肤被勒得乌青。她的身体上狼藉地混流着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所流出的血迹,以及遍身已经gan涸的白se液体。
她的双腿无力地大张着,原本白皙的大腿上有密集的烟疤,女孩最娇嫩的sichu红肿不堪,被血迹和白浊的液体糊成一片。
她的脸孔看不到一丝原来的娇美,半个脸都被打的青黑,眼睑肿大,水盈的妖媚大眼肿成了一条缝。
整个房间里都是血腥气,xing胶的味道以及排泄物混合成的难闻的味道。
我颤抖着手轻触她的脸:“苗苗?苗苗?”
许久,她的眼睛中慢慢溢出泪来,她gan裂布满血口的嘴唇轻动,我急忙把耳朵附过去,听到她微弱地说:“痛……好痛……”
我咬牙:“没关系,苗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很快就不会痛了。”
她听若未闻:“我好痛……好痛……痛得要死了……苏苏……为什么你不来救我?”
我几乎落下泪来。菲力说:“ 我们先送她去医院吧。”
我点头。
菲力开车,我抱着裹着毯子苗苗在后座,攥紧了拳头,我几乎将嘴唇咬破:“天,是谁,是谁,谁这样残忍?”
苗苗的嘴唇微动,我附耳去听,听见她说:“童震。”
我的头嗡的一声。苗苗的爸爸!
桃花
菲力说:“苏苏,我有朋友做医生,她这个情况,还是找相熟的人,不要传扬出去比较好。”
“嗯,”我说,“菲力,谢谢你。”
菲力从后视镜看我一眼:“苏苏,今天,我仿佛又看见六年前的你,那样奋不顾身地冲上去,甚至这次你去救的,是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
我一愣,想起跟苗苗初识时候的事来,黯然叹息:“这次我应该早点来救她的。”
菲力说:“苏苏,你是天使。”
天使?不不不,我怎么担得起这称号,我固执任xing又贪欢爱欲,岂不是糟蹋了天使那雪白的名字?在我眼中,菲力才像天使。
车子来到本市最大的嘉和医院,菲力却不进去,绕了两个弯,从一个小小的后门进到医院去,停在嘉和主楼的后边。他下车拨了通电话,讲了几句,片刻后挂了电话,过来俯身抱起苗苗,跟我说:“跟他说好了,我们从这里上去,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嘉和大楼后边只有一条窄窄的安全楼梯,幸亏有菲力在,抱着苗苗连爬上三楼。
菲力似是很熟悉这里,拐过两个弯,停在一扇门前,示意我敲门。
门开了,露出来——一朵桃花?
我呆了一呆,那朵桃花已经跟菲力打招呼:“小菲菲,想不想念我?”
菲力说:“陶,你赶紧先救人。”
那朵桃花斜他一眼:“哎呀呀,真是无情,这么久没见,连叙旧也没有,就叫人家gan活?”
这人真的是医生么?
他是个男人——至少我看见了喉结,身架还是挺高的,比菲力还要高,只是怎么,长了那样一张女人似的柔美脸庞,还有那样一双桃花眼?
还有那个说话腔调,让我起鸡皮疙瘩。
他转进内室,拉开屋内一张帘子,露出后边偌大一个手术室来,各种医疗器械排得满满,这间屋子就像个小型医院。他把苗苗放在病床上,拉开毯子,夸张地叹了一声:“变态啊,小菲菲,不是你搞的吧?该不是聂唯yang那家伙gan的好事,让你来给他善后吧?”
我莫名不悦,冲口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有趣地看我一眼,又回头去看苗苗的伤,说:“当然,我开玩笑,我们都知道,那家伙虽然xing格变态,但是这方面,他——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我看着那桃花脸上暧昧的笑,觉得不是自己思想邪恶想歪了,可是,聂唯yang他——哪里“不行”了?他是“太行”了好不好?
菲力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清清喉咙给我介绍:“苏苏,这是陶意棠,跟我和聂,我们大学的时候就是好朋友,他的医术你可以放心。”
陶意棠说:“伤口一定要先清理,你们先去外边等吧。”然后打内线叫护士来清理消毒。
我担心地问:“她的伤严不严重?会不会留下很多疤?你要想办法让她不要太痛啊!”
陶意棠翘着小指理一下耳边碎发,说:“到了我手里,没有什么严不严重,只有我想不想治。至于留不留疤,就要看咱们关系怎么样了——哎,小菲菲,这位小姐有点面熟,是谁?”
菲力说:“我的朋友,她是聂的,嗯,继妹。”
“继妹?”陶意棠看我一眼,这时候门开,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子走进来,看见陶意棠,笑着说:“陶医生,又叫我们来偷偷帮忙,怎么谢我们?”
陶意棠一边笑一边放电:“香吻一个,怎么样?”
两个女孩子嗤嗤一笑,换上消毒服去处理苗苗的伤口,帘子拉上,我听见她们惊呼:“天,什么人这么残忍!”
我跟菲力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等。
我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看见手上有片暗褐se血迹,拿出纸巾来,拼命用力擦,像是要把心头沉沉的yin影也一起擦去。
菲力拿住我的手:“苏苏,已经没有了,别擦了。”
我抬头,对菲力扯出一个笑来:“菲力,你知道吗,我原来,跟朋友们图好玩,曾经找一些虐待的光盘来看,这次,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看了。”
菲力看着我的脸se,眉宇间流露担忧:“苏苏,你的脸se很不好,你要是难过,就哭一下吧。”
我摇摇头,自我懂事以来,就不曾再在别人面前哭。呃,上次跟聂唯yang,那是特殊情况。
我闭上眼睛,苗苗呵,我真是没用,还说跟苗苗是好友,连她背着这样的痛苦都全不知晓。她是怎样挣扎着度过那些痛苦的时间的?
我在沙发上把自己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肩。啊,好痛心。
窗户设进来的光,由亮白变得昏黄,终于暗沉下去,屋内的ri光灯闪了两闪亮起来。
门响动,陶意棠大步从内室跨出来,边走边对菲力嚷嚷:“小菲菲,我想起来了,她就是你照片上那个女孩是不是?”
菲力不说话。
“哈!”,陶意棠蓦然蹲在我面前,平行对着我的脸,桃花眼兴味地看着我,笃定地说:“你一定被聂唯yang给吃了!”
这,这是什么跟什么?我脸微红,不理他疯言疯语,问:“苗苗……我朋友她怎么样了?”
陶意棠挥挥手,转身坐到我们对面沙发上,大大咧咧地翘起腿:“这点小伤有什么可担心的?缺胳膊少腿肠穿肚烂的在我这不也好好地回去了?倒是你,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机缘巧合这种事,我还担心聂唯yang那家伙会做一辈子老处男呢,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自己给聂唯yang送上门去。”
咦?我才刚对苗苗稍为放心,又被他后半截话搞糊涂了,什么意思?
不行
陶意棠看我一脸茫然,转头去问菲力:“咦,小菲菲,人家都不知道啊,你们都没告诉人家?”不等菲力回答又自顾接下去:“也对,你脸皮那么薄,当然不会跟人家讲这个,聂唯yang那家伙,肯定也不会把他的人生耻辱到处宣扬,哈哈,还是让我来说吧!”
说什么?我不解地看看菲力又看看他。
陶意棠拍拍脑袋:“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说:“叫我绿苏好了。”
“好,小苏苏,我告诉你,”,陶意棠伸出一gen手指对我晃一晃,露出贼兮兮的笑容:“在把你吃掉之前,小聂聂可是标准的处男啊!”
他?那充满强烈暧昧感觉的调情,那样激情的欢爱,怎么可能?
我冲口说:“不可能!”
菲力轻咳一声,尴尬地别过脸去,陶意棠低下头捂住嘴,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肩膀剧烈地抖动。
我说完了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含义,脸一下通红,咬住嘴唇不说话。
陶意棠终于笑够了抬起头来,白皙的漂亮脸蛋因为忍笑而红红的:“天呐,你可太有趣了,哈哈,小苏苏,我知道你‘不相信’,哈哈哈,不过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
他摇头晃脑:“话说当年,有三个身心健康,心理正常的18岁大男生在宿舍里看a片,嗯,我们姑且叫他们t,f,n好了。”
这个活宝,t就是他自己,f就是菲力,n就是聂唯yang吧?咦,聂唯yang也有过我这样的年纪的啊。
陶意棠继续说:“片子看完了,他们青春健康的身体就发生了正常生理现象,体贴又迷人的t就说,这样吧,老看片子也没意思,我认识几个女生,很爱玩的,不如今天我们一起去告别我们的少年时代吧!于是他们都同意了。”
我撇嘴,哼,男人就是这种拿下半身思考的东西。
“然后他们约了女生去玩,之后就去了酒店……后来,当t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见n正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口,穿戴整齐,沉着脸不说话。于是体贴又迷人的t就去问他怎么了,结果这时候门打开,一个女生怒气冲冲走出来,扔下一句‘他gen本就不行!’,然后走掉了。”陶意棠停下来咧嘴笑笑,似乎这段回忆让他相当愉快。
他接着说下去:“体贴又迷人的t就安慰他的朋友说‘没关系,平常看片子你都挺正常的,肯定因为她太丑的原因’。后来,在体贴又迷人人缘又好的t的安排下,n又接触了几个女孩子,结果证明,n就是不行。”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骗人的吧?又看看菲力,菲力的脸上不自在地泛红,呵,原来菲力也年少轻狂过呢!
陶意棠笑呵呵地抖抖脚:“直到有一天,小菲菲拿来一张照片给我们看,嗯,当时我就看到小聂聂有了反应,他对着那照片,突然就说了一句话……”
我的照片。我窘迫地打断他:“我知道他说了什么,你不要再重复了。”这家伙口无遮拦啊,而且,当时聂唯yang有反应他也看到?他这是都注意些什么地方啊!
陶意棠眯眯笑:“就是这样了,小苏苏。”
我迟疑地说:“他……对我的照片,一见钟情?”不可能吧?这也夸张了点。
“对于他的情况我做过研究,怎么说呢,”陶意棠思索着说,“当我们刚认识小聂聂的时候……嗯,菲力,那时候还在中学吧?”
菲力“嗯”了一声。
“嗯,那时候小聂聂很孤僻,现在想起来,有点偏执症的倾向。他小时候只跟一个暴躁寡言的保姆长大,导致他不太会跟人相处,但是不得不承认,”陶意棠似是有点不忿地撇撇嘴,“他非常地聪明敏锐,他的出奇敏锐的感觉总是能指引他作出选择,就像他后来选择了学习音乐,事实证明他非常有这方面的天赋。而对于情爱这方面也是,他的感觉指引他的身体,只对他有感觉的人起反应。这也不错,是不是?”
我努力消化他的话,呆呆地看着他。
陶意棠拍拍手,笑:“所以我才会说你一定被他吃了,哈哈,那家伙这么多年的冲动,绝对忍不住,哈哈,小苏苏,如果你‘不相信’,就只能说他‘感觉’太好了。”
我脸红,不习惯跟陌生人谈论私事,这个陶意棠,跟菲力比起来,倒绝对像聂唯yang的朋友,一样的脸皮厚。
菲力突然低低地说:“我做的最错的事,就是拿了那照片给他看。”
陶意棠愣了一下,说:“小菲菲,你不是吧?朋友妻哦!”
菲力脸涨红,声音提高:“苏苏又不喜欢他!”
陶意棠愣住,看看菲力又看看我,摇头:“可怜的小聂聂。一笔烂帐。算了,”他站起来往屋内走,边走边咕哝,“不管了不管了,我自己的烂帐还算不清呢……”
过一下他又走出来:“小苏苏,你朋友醒了,找你说话。你跟她说,叫她在这里观察两天再回家。”
我急忙走进去,看见苗苗躺在病床上,已经换上了医院的衣服,身上脸上的血迹污痕都已清洗gan净,涂着红红紫紫的药水,眼角包着大片纱布。
我坐到她身边去,轻拍她的手:“苗苗,感觉怎么样?”
苗苗勉力将眼睛张大,看着我,还没说话,眼泪又流出来,她说:“苏苏,对不起。”
我看着她,微笑摇头。
苗苗抓住我的手,眼神里流露渴盼:“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我帮她掖掖被子,柔声安慰:“嗯,你安心在这里休息两天,然后去我家,咱们好好聊聊。”
出了医院,天已经黑透,我想起出门时聂唯yang说的话来,急忙想打电话回家说一声,掏出手机却发现早已没电关机了。
菲力说:“用我的打?”
我说:“算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于是菲力送我回家。
约定
车子停在院子里,刚走出车子,妈妈就从屋里急急地迎出来,轻声嗔怪:“苏苏,怎么回事?这么晚才回来,打你手机又关机,妈妈快要急死了!”
我说:“发生了点事情,嗯,这是菲力,我的朋友,也是聂……唯yang哥的朋友。”
妈妈打量菲力一下,露出笑容:“快快,一起进来吃饭吧,大家都在等呢。”
走进屋子,聂文涵也迎过来:“哎呀,苏苏,可算是回来了,都在等你吃饭呢。哎,这不是唯yang的同学吗?一起来吃饭,来。”
聂文涵跟妈妈把我们拉到餐桌前,聂唯yang正静静地坐在桌旁,靠着椅背,抱着双臂,眼睛垂着似乎在看桌面,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亮黄的顶灯灯光打在他的墨丝般的黑发上,一片迷朦光泽。
咦?气氛似乎不太对劲。
菲力跟聂唯yang打招呼:“聂。”
他终于抬起头来,是我眼花么?总觉得他的脸se发白,更显得一双黑眸沉沉郁郁,深不见底。
他没有回话,两片薄唇像大理石雕成的,形状完美,却静止不动,只缓缓地转头,一双黑眼沉沉地看看我,又看看菲力,眼睛极深极黑,却又静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妈妈拉我们坐下,轻声责备我:“苏苏,你唯yang哥明天就要回布鲁塞尔了,他说你马上就要考试,今天还特地亲手做饭给你祝你考得顺利,你这孩子倒好,足足等了你3个小时,菜都凉了,还不赶紧跟你唯yang哥赔不是?”
我一愣,为我——亲手做的饭?
霎那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那你做我的女朋友吧。不可能。因为你也不会做饭啊。凭我为你去学做饭怎么样?我已等你很久。今天有礼物给你……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道菜,有我喜欢吃的甜辣虾,那se泽和形状跟妈妈平ri做得没法比,但是,这是一个连煎蛋也做不好的人做出来的。
我的心头满满胀胀,说不清是感动心动或是愧疚不安,我看着他:“聂……唯yang哥,我……”
他忽然站起来,看也不看我,垂着眼睛,说:“我明天要赶飞机,先去收拾行李了,你们慢慢吃。”
然后他转身离开,上楼。声音和身姿都优雅平静的不像话。
我却被那优雅刺痛心脏,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地痛。
脑子来不及想清楚,身体又已擅自作出反应,我站起来追过去。
菲力在我身后叫:“苏苏!”
我停一下,没回头没说话。
菲力说:“我……我先回去了。”
我低低地说:“嗯。”然后奔上楼去。
他房间的门紧闭,我敲门:“聂唯yang!”
没声音,又敲。门猛然打开,我被一只铁钳一样的手掌攫住,被一把扯进屋子里去。
门被重重关上,屋子里连灯也没开,我眼前一片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结实的身躯压在门边的墙上,强烈的男xing气息扑面而来,他重重吻上我的唇,吻得那么野蛮疯狂,似乎想用这吻来肯定什么,他的唇舌强悍,我却奇异的品尝到哀伤。
痛!我含糊地呻吟,他居然咬我的舌头!
我很快再顾不上叫痛,因为聂唯yang已经撩起我的裙子,抱起我的臀将我抬到适合的角度,将我固定在墙和他的身体之间,然后他的手伸到我们之间,去释放他的欲望。
我慌乱,双手徒劳地推打他铁一样的胸膛,努力在唇齿的空隙里说话:“别……别……这样……”
他喘息,额头抵住我的,黑眼极近地视我,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看见他眼中疯狂燃烧的火焰。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哑:“你说不要强迫你,好,我压抑自己,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说因为我也不会做饭所以不做我的女朋友,好,我也做了!看看你,拿什么回报给我?我为什么还要压抑?有什么意义?放开手让你去跟别人鬼混?给你时间去诱惑别人?小野猫,你看着,若我想让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我挣扎,然而他夹杂着怒火的欲望如风暴般不可违逆,很快我就感觉到他脉动的火热欲望隔着我单薄的底裤压在我的柔软上。
门被轻敲。
这跟我第一天遇到他的的情况何其相似!唇舌被他堵住,我攥紧拳,心中喊着,不,不,别,别这样,妈妈他们还在外边,别让我们难堪,别让我受伤害,别让我记起那不愉快的回忆,别再犯相同的错误,别让我——刚刚对你产生的情意就这样被扼杀掉!
聂文涵的声音传来:“唯yang?苏苏?”
聂唯yang停下了动作。
我努力让自己的唇获得自由,在他耳边喘息,声音低哑,脱口而出的却是:“别……别这么难过,我会心疼。”
我一定是晕了,我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整个身体却明显一震,腰腹间的钳制放松,我滑下来,终于站在地面上,身子却被他紧紧紧紧地抱在怀里,紧得几乎让我窒息。
聂文涵和妈妈敲门没有得到回应终于开门进来的时候,看见我正坐在聂唯yang书桌前的椅子上,正跟站在床边收拾行李的聂唯yang说话。
少不得被责怪两句,然而我们的“兄妹情深”终是让他们大感欣慰的。
床头小闹钟的夜光指针荧荧地在黑暗里指示时间。
午夜一点。
我披着睡袍,下了床,蹑手蹑脚溜到对面聂唯yang的房间去,这是刚才跟他的约定。
害羞
39
聂唯yang的房里没开灯,但是窗帘半开,银蓝的月se水一样流进屋内,所至之处,全都被笼上了充满魅惑感觉的微蓝光晕。
他正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只穿了条黑se长裤包裹住他的长腿,肌理匀称的上身赤裸着沐浴月光,那感觉分外地诱惑。
他听见门响,抬起头来看着我,伸出手:“过来。”
我走过去,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躁动,微笑:“你的回报来了。”
他的黑眸闪动,下一秒,我的身子猝然被他拉入怀中,狂野湿热的吻随即覆上来,他的双手用力地抚摸我的肩背腰臀,我被那力道迫得不断向他的身子贴近再贴近,直到密密地与他的躯体揉在一起。
当冗长的热吻结束,我们都气喘吁吁,欲望使我们的皮肤发烫脸发红,眼睛湿润又明亮。
他微笑,沙哑地说:“来。”扶着我的腰,使我面对他,分开双腿坐在他的腿上。
“呵!”睡袍下赤裸的身体柔软碰到了他长裤中释放出来的昂扬,我轻轻抽气,看着他满含情欲的微笑眼睛,无措地抓紧他的肩。
他双手握着我的腰,轻吻着我,使我慢慢落到他的骄傲上去,与他结合在一起。
啊,我伏在他的肩头,细细喘息,从未感受过的强烈的被充满的感觉!
他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乖,来动一下。”
“不要。”我扁扁嘴,摇头,身体好酸好涨,动起来岂不是更难受?
他低笑,拍拍我的臀,然后抱着我的身体,配合他身体的动作,开始了欲望的律动。
“啊……”我忍不住呻吟,双膝无力的落在窗台上,双手攀紧他的肩,指尖紧紧扣着他的肌rou,脑中的思维全部被结合之处传来的战栗的愉悦占据。
快感爆炸的瞬间,我的身子紧绷,双腿夹紧了他的腰,头向后高高地仰过去,睁大的眼睛仿佛看见一片烟花绚烂。
他抱我靠在他的身上,轻吻我微有薄汗的颊侧,慵懒xing感的声音带着满足后的轻松:“怎么样,小野猫,还满意吗?”
我的脸无力地贴在他汗湿的结实颈侧,喘息:“聂唯yang,你……唔……真的很有zuoai的……天赋啊……”
他沉默一下,一手圈着我的腰,一手捏住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菲力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我晕晕地摇头,“是陶意棠说的。”
他皱眉:“你怎么认识他?”
我说:“今天有个朋友生病了,菲力带我去找他的。我就是因为这个回来晚了啊。说起来,那个陶意棠长得可真够美的。”
他猛地站起身,我手忙脚乱地攀紧他:“你gan什么啊?”
他不理我,扶住我的臀,径自往床边走去,我像树袋熊一样爬在他的身上,哇哇叫:“喂,你拿出去再走,好难受。”
他将我放在床上,颀长身子压上来,胳膊圈住我的头,将我围在充满他的气息的小空间里,挺直的鼻梁顶着我的鼻尖,黑眼极近地看进我的眼睛里去,唇磨着我的唇,恶狠狠地说:“小野猫,自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注定是我的,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一定是最后一个,不管你看见什么样的男人,也不许再跟他有关系!”
我忍不住又想翻白眼,“吾见,吾至,吾征服”?你是凯撒大帝啊?又想,难道他觉得陶意棠对他有威胁感?嘿嘿,那人是长得挺漂亮,可惜不是我喜欢的型。
他捏我的脸:“答应我!”
我撇过脸:“我才18岁,gan吗绑定在你这个大叔身上?”
他捏着我的手心,一口向我的手指咬下去,从齿缝里说:“我才25岁。别气我,我是认真的。”
我撅嘴:“你又不爱我。”
他轻笑,吻我的眼睫:“谁说的?”
“还用说么?”我声音有点闷闷的,手指把弄他的耳朵,“你看,你只是因为身体会对我有反应才来追求我,如果你的身体对我没反应你会来喜欢我吗?或者,如果你又看到另一个让你身体有反应的女孩子,你是不是也一样去不择手段得到她?”
说完了,看着他的脸,等他回答。
他看我半晌,眼神又飘向一边,看着雕花的黄铜床柱,淡淡说:“没有如果。”
什么意思?他老大能不能不要一到关键时刻讲话就这么莫测高深好不好?
我困难地自己破译:“你说没有如果,是不是说,就算你身体对我没有反应,你看到我也是一样喜欢了?还有就算看到别的女孩子身体有了反应,你也不会去喜欢? ”咦,不知道这么问,会不会脸皮厚了点?
他不吭声,眼睛依然看着别处。
我摇他:“是不是啊?”
他还是不说话,只看着那床柱,好像那上面突然结出果子来了似的,我抓他的耳朵,突然看见他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来。
我眼睛转两转,试探地问:“喂,聂唯yang,你是不是一害羞就不敢看别人啊?”
他迅速地瞪我一眼,却又立刻把眼睛飘开,脸上红晕更加明显。
我的天,不是吧?我瞪大眼睛,捂住嘴,笑得浑身打颤:“天,你……”
他回头瞪着我,咬牙:“小野猫,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啊?叫你笑!”
灼热的欲望再一次主宰了我的身体,笑声变成了暧昧的喘息。
别忘
由xing生爱,还是由爱生xing?
这个问题要是拿去问聂唯yang,他肯定会挑挑眉毛,满不在乎地反问:“那又有什么区别?”对他来说,到底是他的身体反应证明了他的感情,还是他的感情导致了他的身体反应,这是一码事。
一家人齐齐去机场给聂唯yang送行。
机场大厅里,他在那边跟妈妈和聂文涵道别,我在这边拿手遮着嘴巴猛打哈欠,奇怪,同样的一晚没睡,怎么他老大就那么jing神,我却跟脱了水的黄瓜似的,皱巴巴的连站也要站不直了。
他过来捏捏我的肩,黑润的眼瞳定定看进我的眼睛里:“别忘了我说的话。”
我刚打完个哈欠,眼里含着泪花,迷迷糊糊地看他:“说的什么?”
他的黑眼顿时眯起来,脸皮绷紧:“你确定要我现在重复给你听?”
我看看他的表情又看看旁边的妈妈和聂文涵,立即摇头:“不用了,我记住了,记住了。”
聂文涵笑呵呵:“快到时间了,赶紧登机去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反正很快就回来了。”
很快?我狐疑地看看他,他却微微一笑,俯身在我耳边低低地说:“要不要吻别?”
我立刻跳离他三尺以外,微笑:“一路顺风,慢走不送。”
银se的机身在蓝se天幕上越缩越小,我收回目光,开始回想,他到底说了什么叫我别忘了呢?
昨晚上二度欢爱之后,两个人冲了身子,他抱着我坐在宽大窗台上看月亮。
后背在他胸膛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我歪头看着那洒了一地的银辉,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看到的一个笑话来,那笑话是把李白的诗改了的,叫做“床,钱,明月,光,衣失地上,爽!”想着想着,一下子笑出声来。
聂唯yang在我身后轻咬我耳朵:“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我边躲边笑,刺激他:“想帅哥,十八九岁的年轻帅哥,可爱又帅气,想起来都开心。”
他拉我转过身子,捏起我的下巴看着我,他的眸子似有吸引人的魔力,月光下的俊颜有种不真实的魅惑感。
他勾起嘴角,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说:“你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小野猫。”
咦,是这句话吗?我摸摸鼻子,有点脸红,一辈子,他说一辈子呢。不能否认,我跟所有女生一样对浪漫充满幻想,有一个英俊的男人跟自己这样仿佛誓言般的宣告,心里头不会怦怦乱跳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我问自己,绿苏,你爱上他了吗?就算知道他的情况异于常人,可以不再为他初次的强横耿耿于怀,你真的愿意在你18岁的年纪就这样绑定在他身上,抛弃其它一切的可能?
通宵没睡,头嗡嗡响,沉得好像随时会掉到地上,算了,不想了,还要去看苗苗。
妈妈问:“明天就考试了,怎么还乱跑?”
我说:“妈妈,你不知道,苗苗被她爸爸打了,很惨的,现在在医院,我要去看她。”
妈妈吓一跳:“他爸爸?叫童震的那个?不是说他挺疼女儿么?怎么会做这种事?”又叫我等等,急急忙忙去厨房熬瘦rou燕窝汤,叫我给苗苗带去。
聂文涵正在玄关换鞋去公司,听到我们说,回头说:“童震?作物流生意的那个?今天我们还要跟他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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