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天下》第 52 部分

  “小皇想见您嘛,这还要通报?”幽皇蹭蹭蹭。。。。。蹭到一瞬身边:“看起来,主人对哪月非天很是失望呢。”
  “我说过?”一瞬脸s严肃,“我相信美人月。若不是事情紧急,他不会撇下我一个人的。等她处理好事情后,一定会来接我。”
  “主人凭什么如此断定?”幽皇嗤之以鼻。
  方才不还气得直骂那月非天,眼下倒成了贞洁烈妇般了。
  “凭着劳资——”一瞬倏地哑然。
  说的也是,凭什么那么确定美人月就巴巴地赶过来接自己?
  虽然,眼下局势紧张。
  在大厅,他确实也是丢下自己走了。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不管不顾,死抓着美人月不放手。
  明王大人此时此刻,当真是有些后悔了。
  幽夜犹在一旁添油加醋,“他身为皓国皇子,手段不凡,事情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依我看,说不准他是趁机丢下你,回京当他的皓国新陛下了,然后细挑慢选,再京师里挑无数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娇艳如花的美女为妃,有那种女子和诗作曲,举案齐眉,被翻红浪,夜夜春宵,真是蜜一般甜,为何要独守你一人?天下也不知有多少美女都恨不能脱光了爬到他床上,任他为所欲为,那月非天现在说不定正在路上偷笑呢。”
  “滚开——”一瞬气得几乎要伏案大哭。
  “小皇说的可都是事实嗷。”
  幽皇窃笑的出房,对着帐帘左贴右贴上贴下贴,贴上不知从何偷来的咒符,嘴里还嗷嗷叫唤:“死心吧!死心吧!”
  贴完满足地一回头,就看见幽夜正一脸y郁地望着自己。
  “小夜,你别这么吓人好不好?”幽皇拍了拍胸。
  “你做坏事了?”
  “我做坏事——?”
  “没做坏事你心虚个啥。”那饿狼垂涎鲜r的气息令他隔着几堵墙都感觉出来了。
  房门开了,一瞬肿着眼睛瞪着二人。
  一把将幽夜拉了进去,“小夜进来,我要跟你说话。”然后,房门顶着幽皇的鼻子尖“啪”的合上了。
  深夜中,一下子传来阵恐怖的咬牙切齿。
  做坏人的总是自己?!
  做好人的为啥又总是小夜?!
  这样说来。。。。主人偏爱小夜,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样一想,心中就更是幽怨,低头狠狠踩着地,心中很恨,若不是小夜碍手碍脚,总说要得到主人的心,;老子早就跟主人享鱼水之欢去了。
  这样一想,霎时一腔怒火都涌了上来。
  月非天,都是你!害得我被主人冷落了!
  一瞬你个死小孩,老子早晚要将你扒光光,压在身下c她个够本!要让你在老子胯下欲仙欲死地妖媚呻吟。。。。。要让你迷上老子这根粗热大棒,要让你。。。。
  一滴水落了下来,接着有落下好多滴,让某人兴奋地快发昏的头脑清醒了一点。
  嗷,下雨了!
  “小夜,下雨了!快出来收衣服!”总兵府后院再次响起另一真狼嚎声。
  清晨。
  飞天的黄沙再空中狂舞,云林四十万大军,踏着第一缕晨曦想冀州城质朴而来。
  那冲天杀气,让天地都为之撼动三分!
  卷四 第九章 血腥古战场
  轰……!
  有深沉的雷声自远方传来,携着万钧的重压,令人窒息。
  远处那阵沉闷声音越来越响。
  终于,地平线上密密麻麻的多出了一道黑云。黑云速度极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可以清晰地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原来沉闷的轰响,来自他们胯下的铁骑。
  杀气!
  杀伐震天,战马嘶鸣。
  那冲天杀气,让天地都为之撼动三分。
  飞将军李信知道云林近r必将发动总攻,却不料来得如此之快,而且从昨夜月殿下匆匆绘制而成的敌军行军图来看,云林这次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冀州城的城防连着自己带来的人也不过区区三万……试问,这些人又如何抵挡得住云林的四十万大军?
  云林大军的兵力远胜于皓国,此时只靠冀州城勉力支持,形成僵持局面。但倘若云林大军加快攻势,冀州难以久守。
  毕竟,现在的冀州成了一座孤城。
  或者,这场战事会比自己想象的更险恶也未可知。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
  支撑到月殿下重新掌握了京都局势,派来援军的那一刻。否则,冀州天险一失,皓国大好如画江山便暴露在了外族人的铁蹄之下。
  他匆匆j代了几句亲兵送一瞬三人出城,便急急赶向城楼。
  古战场……
  好奇啊!
  一早就被两军号角吹醒,一瞬忽然来了点兴趣,想亲眼目睹一下古人大军作战的壮烈画面。
  所以,心里像猫抓挠似的一瞬不顾那名可怜亲兵的反对,直奔城楼。
  幽衣幽皇倒无所谓,反正有他们在,不会让一瞬受到伤害,这点自信俩人还是有的。
  托那名近卫亲兵的福,三人无阻碍的上了城楼。
  登上城墙向外望去,云林的水火旗帜迎风猎猎作响。围攻的密密麻麻的队伍,从南到东将出城的路截断。城东蔓延着的丛林中,闪着隐隐的金属光泽,可以判断那里还埋伏着不少人马。
  李信背脊挺得笔直,正在城墙上指挥防守,他并没有出城迎敌,反而采用了最保守、当下也最有效的方法——
  拒守不出!
  一抬眼看到一瞬到来,他英挺的长眉皱了起来。
  狠狠瞪了那名亲兵一眼,强压住把一瞬轰下去的冲动,说:“兵凶战危,羽王妃金贵之体不宜在此,请马山出城。”
  其实一瞬本来只是好奇,想瞅一眼就走,但看到李信一副明显瞧她不起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不服。
  三军出征将最大。
  幽皇拉了拉她衣袖,那意思是要她别胡闹。
  其实三人中最爱胡闹的就是他,可……谁叫月非天当面将一瞬托给了他,场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一瞬撇了撇嘴,刚要转身下城楼,无意中瞥了眼城下,忽然“咦”了一声。
  云林军队摆开阵势,却围而不攻。
  紧接着一声炮响,成千上万人从阵势中涌出,手持镐铲、箕箩等工具和兵器前往冀州城下,运土填壕,斩断鹿角(一种用带有枝杈形似鹿角的树木堆放地上以阻挡敌军前进的防御物:竹签、鹿角堵塞路口。);其它士兵则个个手持弓箭开始向城上目标s击。
  搞什么鬼?
  盖房子……还是想填平冀州城下的护城河?
  李信乃名将,显然不将这点小花招放在心上。他指挥得力,一挥手,城上箭、石、檑木如雨点般打下,另有士兵向敌阵放箭。
  冀州攻防战在两军间火热开场。
  这种冷兵器时代真实强烈的视觉冲击绝非影视里的模拟镜头可比拟。一瞬被千军万马对垒的场面强烈震慑了。
  没有任何高科技的战争辅助手段,仅靠血r之躯和极有限的武器装备厮杀。云林大军仗着人多势众,铁蹄踏着将士尸体一寸寸近冀州城城楼。
  一寸河山一寸血。
  不一会儿,冀州城下便躺倒了一片云林军的尸体,还有一些损折的镐铲、箕箩、兵器东倒西歪散在地上、墙边。
  然而云林大军似乎并没有暂停战事的打算,反而全军鼓噪起来。绣着的将旗在大军中间迎风狂舞,中军指挥新一轮士兵再次伦着镐铲、箕箩填城。
  就这样一波又一波发起强攻,士兵士气高昂,但死伤了一大片。
  风中的血腥味浓得众人欲呕。
  长草猎猎劲飞,旌旗下铁甲铿锵,刀枪映r,腾腾肃杀之气冲破云霄。
  战况,并不容乐观!
  虽然,李信之前早已预料开始的攻势会相当猛烈,但却还是低估了!
  云林的士兵一批一批的扑来,箭雨林下,倒下了一批,后面的立刻顶上,踏着前面同胞的尸体,丝毫没有退缩——有些人甚至不顾身上中了数箭依然没命地往前。
  遍地的死尸阻挡不了他们,漫天的箭雨阻止不了他们,那些人,似乎并不知道死亡为何物般,如脱缰的野马,如嘶吼的猛兽般猛冲而来!
  一瞬的表情僵硬。
  毕竟,身在二十一世纪的她,身在那个处处讲究人权的年代的人,怎么会理解?理解千百万的人这样舍身赴死,仅是为了一个人的一句话?!仅是为了成就一个人的欲望?!
  看着那些一张张红着眼的狰狞面容,一瞬有些不安地望向幽衣。
  “每个上战场的士兵都有着必死的觉悟。”幽衣叹了口气。
  一瞬似懂非懂,只觉得自己内心的深处有个地方,被深深触动了,对了,这些人是在用生命做着赌注!
  唯一的生命……
  不管攻城的抑或是防守的人。
  一条断臂飞了过来,砸在一瞬脚边,溅起一溜血花,吓得一瞬尖叫着扑进身后幽衣怀里。
  幽衣抱了一瞬就走:“主人,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
  一瞬心里忽然又想起云林大军如此疯狂、不记代价的填土,难道仅仅是为了填平护城河,好架云梯攻城吗?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直到被茫茫然地抱下城楼,才回过神来。回头望一眼高大的古城楼,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对!
  他们填平护城河,莫不是为了使用那个东西吧……
  这个时代的军事技术里有这种攻城术吗?
  一瞬心中一惊,猛然挣脱两人,将怀中小猴子往幽衣手上一扔,说了声:“小心看着它。”便向城楼上飞快跑去。
  幽衣幽皇两人吓了一跳,相顾一愣,也跟了上去。
  城楼上李信虽忙不乱。
  那身姿,那动作,全都是一切尽在手中掌握的坚定。
  士兵看着主将身先士卒,气势沉稳,虽然敌众我寡,一个个倒也还进退防守有序,并不慌乱。
  然而,一眼瞥见又擅自跑上来的羽妃娘娘,李信沉稳气质顿时破功,气得嘴角抽搐。
  他还没开口吼,却被一瞬先一把扯住衣襟大叫:“快……快准备好引火之物、火把、火箭、火神丸什么的越多越好,快!快!”
  李信一愣,这貌不惊人的女孩子此刻那股不容拒绝的气势,让他想也不想,本能地便大声向下命令道:“多准备引火之物、火把、火箭、火……!”惊愕之间,火神丸几个字他还是理智地没脱口而出。
  心中却想,看来殿下对她倒一片真心,连火神丸这等绝密之事也不瞒她,但她嘴也太快了点,都没个把门的。
  一瞬担心的没有错。
  不多时,冀州护城河已在云林大军不记血本的疯狂下被填平了。
  云林大军中军紫旗连连挥舞,号角声随之响起,云林大军如潮水般向两边散开,远方一座座“楼房”像冀州城缓慢驶来。
  皓国守军不知是何物,一时大为惊奇。
  来得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云林军的大型云梯。
  这种云梯有多层构成,象一座楼房,外面用厚木板包裹,以螺旋式把木梯一层层连接而上;顶层是宽板铺成,并备有短梯;高度与城墙上层相当,不怕箭s、檑木、滚石;云梯底部两边有多个轮子,可有骡马牵引或士兵推动。
  十多座云梯已逐渐迫近冀州城墙。
  云梯上的云林士兵居高临下,一排排箭雨不停向城中士兵s去,优势顿显,皓国士兵死伤一片。
  幽衣幽皇早护了一瞬躲到城楼中去。
  想不到云林大军居然研制出这种攻城利器。
  飞将军李信这才明白刚才一瞬让自己多备下火物的原因所在,登时不由惊出身冷汗。
  大喝一声:“放火!”
  决不能让云林兵登上城墙。
  如梦初醒的皓国士兵才回过神来,瞬时之间,上百支火箭、火把等物流蝗般飞向高大云梯,高声呐喊着发起一波更猛烈的攻势。
  云梯本由木材制造,一遇火很快就烧着。
  一座座云梯被火烧着了,许多士兵匆忙从云梯中窜出,一些先登上城墙者被皓军从城上活活扔了下去。
  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刀砍到骨头的声音,并不如想象中可怕;热血飞溅在半空中的绚丽,也并不如想象中的迷人。
  艳红的血花洒满碧草、大地。
  风中弥漫着血腥和尸身焚烧发出的焦臭,血光将天地连成一片红s。
  活地狱……
  这人间的屠宰场除了这三个字,再没有其它更好的形容。
  躲在一边的一瞬再也没有半点好奇心,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在眼前化为尘泥,她心中的惊愕震撼难以言表,又只觉仿佛置身舞台外。眼前的,不过是粉墨浓艳的一折戏。
  冲破云霄的杀喊声,也遥远得像来自天边……
  一将功成万骨枯!
  无天无地的空旷中,只有一片血红存在。
  第十章 民以食为天
  杀伐震天,战马嘶鸣。
  皓国将士中,没有人知道能否在冀州城坚守数r,等到后援兵马。
  他们无法后退撤回京城,一旦撤退,天险一失,必会军心大乱,兵败如山倒,挡不住云林大军的追击。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城楼居高临下,用火箭、滚石、檑木抵挡云林大军一轮接一轮的攻势。
  激烈的混战中,皓国兵士也被云林的弓箭手s中,接二连三倒下。
  “杀!杀啊!!”
  遍地的死尸阻挡不了云林大军,漫天的箭雨阻止不了云林大军,那些人,似乎并不知道死亡为何物般,如脱缰的野马,如嘶吼的猛兽般向冀州猛冲而来。
  皓军的脸上多了丝惧s。
  他们的脚步在不由自主的后退。
  不能退!
  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混战中,李信爬上了城楼的最高处,对着守城的每一个士兵吼道:“云林狗曾说,他们的士兵有着必死决心,是强大的。而本将却知道,能打败他们的,只有知道生命可贵,并为之顽强奋斗的人!那就是我们皓军!”
  他的声音大得惊人。
  连一瞬似乎都被这气氛感染般,脸上神s多了分庄重。
  “你们说对不对?”李信大吼道。
  “对!”
  “李大将军说得对!”
  李信环顾城内守军一眼,又吼道:“本将军令——每个人,都要努力给我活下来!记住,这是命令!”李信大吼道。
  一瞬间,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了。
  一副副僵硬的表情不禁为之动容,士兵们不断重复着李信的话。
  “听清楚了没有?!李将军的命令!李将军命令我们每个人都要活下去!”
  “活下去!这是李将军的军令!”
  “你们都给我活着打完这场仗啊!李将军都说了!”
  “活下去!”
  “与冀州共存亡!”
  一时之间,城上士气高涨,而借着此股气势,军士的枪握得紧了,将士的弓挽得开了……城下的疯狂嘶吼再也撼动不了冀州城士兵半分,因为每人的心中,都升起了无比坚定的信念——
  没错,我们要活下去,和冀州城一起,共存亡!
  从r出到r上中天,攻势双方都换过好几拨人手,碧草之地此时已成人间修罗境!
  到处都是残破的身体和带血的断肢,到处都是断了头的枪杆,缺了口的刀剑。深深c进泥土的旗帜被火烧得只剩下黑s的竹杆,而没有被火烧掉的那些,也已经被飞箭撕成碎条,低垂摇摆着,分辨不出上面的字迹。
  旗下是成堆的尸体,四处流淌的鲜血。
  城上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信念者,无敌!
  第一波攻击,终于被打退了。
  一瞬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云林哪肯善罢甘休,站在城墙上,几乎都能听到云林大军中军中传来的阵阵怒吼声。期间歇战时,打扫战场,伤兵包扎,重伤员送下去,尸体……直接拉走,然后火头军送上饭菜,双方将士各自匆匆抓紧时间用饭。
  生死就是这么简单。
  死了的,躺下。
  活着的,继续吃饭。
  半死不活的……吃饭、躺下。
  李信一直看着一瞬。
  没说话,也没再赶她走。
  一瞬没理他。
  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叫眼前这种……诡异的场面吸引住了。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哦,原来古人大战跟现代的篮球、足球赛差不多少啊,还带中场休息的。不愧是“民以食为天”,打战杀人没有吃饭事大!
  伙食还不错,一s杀猪菜。
  ——香!
  一大盆扣肘子,一大盆猪蹄,猪耳朵和猪舌头拼一大盘,再一大盆红烧r放在地上,十几个人围一圈,守军们轮着吃饭。
  看着幽皇那一脸嫌弃样,一瞬笑得脸都抽了。
  这疯孩子跟美人月一样,也一死洁癖。
  战争时期没有多少讲究。
  李信虽是最高将领,但显然没有使用什么特权,几个将领围在一起,跟一瞬幽衣幽皇三人凑了一桌。
  一瞬入乡随俗二话不说,一p股也蹲上去抓了碗就开吃。
  开始吃的时候,疯孩子幽皇又跟一瞬掐上了。一瞬懒得用筷子,直接上手。疯孩子不让,用筷子敲着一瞬在盆子里爬来爬去的爪子。
  就这饿死鬼的吃相,也太不讲究礼仪了,好歹也是琅琊幻境的明王大人,成何体统?
  幽皇自己可能没发现,和一瞬在一起,他的智商就有些偏低。
  边吃边掐,两人闹得正欢。
  旁边人人看得嘴直抽搐。
  一个个脸全埋在了碗里,拼命扒着,跟饭有仇似的。要不是血腥味太浓厚了点,都有人能笑喷出来。
  当兵的大部分都是老粗,没啥讲究,就知道大块吃r、大碗喝酒。一上午的同仇敌忾显然在他们心目中,将一瞬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纷纷想着,这小姑娘虽然相貌一般,不过人还真不错!够豪气!
  三殿下果然有眼光。
  李信也无语。
  他想趁用饭时间与一瞬说两句话,给俩人闹得愣是没有找到机会。
  幽衣叹气,拉了幽皇一下。
  反应过来的某人暗自碎了一口,自己真混蛋,老跟这小孩叫什么真啊!
  不多一会,盆空饭无。
  幽衣幽皇没见过这吃饭场面,有点震撼,没怎么吃下去东西。
  “轰!”的一声炮响。
  鼓声震天!
  城上皓军飞快嘴一抹,“呼”的一声站起来,提刀拿枪开始瞪着城下,那叫一个熟练。
  云林大军的第二波强攻很快就来了。
  密密麻麻的人潮再一次从中间涌开。
  他们推出十多座一种安有八个车轮、高约十二米,宽六米,长八米的“怪塔”。最下层是推动车前进的士兵,猛地向城墙一齐撞来。
  只听得“轰轰轰……”声不绝,那怪塔一次又一次撞在冀州城墙上,威势十分震撼惊人。同时城下亦s来一阵又一阵的箭雨,抛石机把石子投向城上皓军。
  这又是什么?故技重施?
  李信暗暗心惊。
  看来云林军中必有能人,赶造了不少这种闻所未闻的新式攻城之物。
  他大喝一声:“放火!”
  火箭如雨般s下。
  可惜收效不大。
  那怪塔盖了一层厚实的防火毡,火箭伤它不得,城墙却被它撞得开始出现了裂缝。脚下依赖护身的城墙一阵阵晃动,皓国守军开始人人变s,人心浮动,如散江之水。
  一时之间,将士惧阵士气顿竭。
  怎么办?
  李信也变了s,焦急之中,一眼瞥见躲在后面的一瞬。
  瞅见李信递过来的明显询问的目光,一瞬叹了口气。
  “这是冲车,可以反复撞击城墙,使墙体出现裂缝,并使扩大以致坍塌。快点命人抬来巨石,另一方面让人在城墙后面靠着墙体堆起土堆,以防万一墙体出现裂缝不至于坍塌。”
  这个东西她当然认得,三国时诸葛亮用过的冲车。
  可,她并不想介入这个世界太多,莫名的觉得,她这个外来者,如果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历史,自己那个世界会离她越来越远。
  父母、哥哥、朋友、同学……真的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一次次却是身不由己。
  也许,从自己遇上那个人,动心的那一刻起,一切便注定再也回不去原来了吧!
  十万军难抵一良将。
  身经百战的李信绝对了解这一点。
  一听一瞬果然识得此物,心中大喜,马山传令下去。
  战场上的事,总是瞬息万变。
  在一念之间的判断以上,更有一种不经思考的直接反应,这靠得是阅历积累,从而转变成阵前的灵感。只要反应是及时正确的,一样能够转危为安。
  所以,在最危急的时刻,皓军转危为安。
  一块块巨石从城上抛下砸下“冲车”,一下子嚣张之极的“冲车”就坏了,一架接着一架的“冲车”被砸损;另有一些皓兵拿绳索系着石块,在城墙边晃来晃去,撞击城下的冲车。
  城墙再没有震动,冲车都损坏了。
  云林大军僵持了半响,在如血残y下,下令鸣金收兵。
  一天。
  熬过去了。
  一瞬大大的松了口气,脚都软了。
  有一点很奇怪。
  无论是那个厉害的云林皇子还是萧妖孽!全天战事中,她都没有见到这俩人现身!
  回到总兵后院内洗了澡,吃过晚饭她搬了张靠椅坐在小院内。
  闭目养神。
  无意中,感到脸颊上一丝沁凉的触感,那是种冰雪消融时的透彻。
  ——冰晶?!
  猛一睁眼,薄薄的雪片从空中飘摇而落,如若轻盈的羽翼,落在枝头,将枝上的鲜艳的花朵衬得愈发的娇艳。
  她伸出手,落于手心的雪片,细看。
  原来是泛着清香的梨花瓣儿。
  叹了口气。
  美人月,才一天,我就想你了。
  院门“吱”的一声响,一瞬闭目一笑,知道自己今夜要等的人……
  来了!
  第十一章 暴王龙玄瞑
  一个深夜。
  月非天终于赶回了皓都。
  不同于冀州的初夏。
  皓都的风中还带着来自天山之巅的寒意,特别是全城结满的素白败缟更给人一种清冷瑟杀之意。
  这个国家的帝王的死讯显然已经传出了宫廷,触目所及之处,路人皆。
  不过有一点小小异常的是,街道上竟然有不少军队来回巡视,戒卫森严,空气中也让人嗅出一股不安的味道。
  特别是皇宫——
  皇宫百丈之内,已由全副武装的禁军封路,任何人不准出入。
  而,皇宫百丈之外,全是隐藏着的黑衣杀手。
  一个个虎视眈眈,虽然他们不是来自于一个势力,但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任何一个敢靠近皇宫的人,杀无赦!!!
  不止是他月非天,也包括,他在宫内的二位皇兄。
  因为这群杀手中,其中有一部分也是他黄泉阁的人。他月非天进不了宫,他二位皇兄也出不了宫,所以现在谁也没有掌握住全部局势。
  这一明一暗的两股杀气,将整个皇宫围得水泄不通。
  月非天冷笑。
  以他如此绝世的轻功,一路上仍然遇到了好几波阻挡的厉害杀手,显然有人……不想让他回宫。
  好快的消息,他才露面就知道了。
  玄瞑。
  我的好师兄。
  看来,你真铁了心要与我为敌了。
  若不是他,老大跟老二凭什么跟自己斗?不过,这玄疯子只在暗中c纵,不肯走到前台来,又是为何?他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若是他亲自出手,自己这次可真没机会了。
  月非天没有直接冲进皇宫,而是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回了羽亲王府。
  登山的路,从来就不只一条。
  他的卧房内,有一个人已等候多时。
  “苍狼!”
  他一眼便认了出来,差点踹出的窝心脚又收了回来。
  “主人。”苍狼跪下行礼。
  “就知道瞒不过你的耳目,京城局势现在怎么样?”月非天点了点头。
  苍狼一笑,凑上来在月非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嗯,你辛苦了。继续盯着,不准让任何人出宫,否则,杀!”
  “是。”
  “还有……待会儿我走密道进宫,你帮我注意点!”
  “是,属下知道了。”
  随手换了一件g净的衣服,月非天来到放置在卧房的书架前,轻轻一拨,书架旁一扇暗门悄无声息地轻轻滑开,露出一条暗道。月非天闪身进去,暗门又轻轻滑上,露出一幅悬挂着的巨大山水画。
  一炷香之后,月非天走出了地道。
  地道外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御花园,地道的出口就修在御花园的假山里。从御花园到皓皇寝宫,以他的轻功而言,不过眨眼间的事,月非天微喘了口气,还好一切顺利。
  他,不再需要隐藏行踪。
  放开行踪,飞快朝御书房而去。
  掠过重重宫宇楼阁,有那不长眼的想来阻拦,早被他一脚踹开。
  “银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口气冲进御书房,月非天终于见到了那个守卫在御书房,一步也不敢走开的圣师殿风圣师——银雪。
  “小月,你终于回来了!”
  银雪激动了以下,鼻子一酸,想哭。
  他的小月果然好好的,没事,不枉他没r没夜拼死守在这里。
  月非天倒吓了一跳。
  眼前人双目深陷,头发散乱,苍白如鬼,这哪里还是那个风姿绝代的银雪?想必他不眠不休地守卫在这小小的禁宫前已有一段时r。
  银雪扑了过来,抱紧月非天。
  好想,好想这个人……
  得知这人在玄离国失踪的消息,差点没将他活活急死。
  回来就好,小月!
  月非天挣扎了一下,叹了口气。
  摸了摸银雪枯槁的银发,“我没事了,阿雪。”
  银雪勉强控制住情绪,用异常疲惫的声音说道:“陛下临终前吩咐要等你回来方可拆看遗诏,银雪和地圣师在此大胆阻挠二位皇子殿下多r,还要向二位皇子殿下去请罪!”
  月非天目光往旁边一扫,不远处果然还有一双疲惫中又带了几分欣慰的眼睛,那个耿直木讷、古板守旧的老夫子。
  地圣师——原鸣。
  原鸣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但仍勉强支撑着。
  微微向他一躬身。
  “天师大人因陛下驾崩,三殿下不在,恐有小人作乱,不但下了天师令命各位圣师在宫内守护还亲自坐镇,请殿下放心!”
  电光火石间,月非天明白了宫内的情形。
  难怪李信说银雪处境艰难!
  京中遭此变故,如果皇上突然暴毙而让自己两位皇兄的手下抢先见到了遗诏并加以篡改,那么二位皇兄中任何一人黄袍加身之r也就是他们命断黄泉之时。而那个隐藏在他们背后蠢蠢欲动的,一直没有走到台前的天山云府的那个疯子,居然是顾忌着正在宫内的黑羽冥……
  想起玄瞑与黑羽冥那俩人之间的纠葛,月非天有些哭笑不得。
  真没想到,黑羽冥无意中竟然救了自己一回,虽然她也没安什么好心。天师大人坐镇皇宫的目的也无非就只有一个——得到遗诏,进而挟持自己,好解去上次她服下去的毒药。
  或者,她也更想掌权。
  所以,银雪独自面对的敌人,不仅是二位皇兄,还要时时防备着y毒的天师大人黑羽冥。
  但是,这三方势力的对峙,又莫名地给了己方一线生机。
  当然,这一切若不是有银雪及时赶回皓帝身边,大势早已去矣。
  伸手在银雪肩上拍了拍,又向原鸣点头示意。没有忠正的原鸣,银雪一人哪能支撑到他赶回来。
  殿外一阵脚步声响。
  来了吗?
  月非天冷笑。
  看着殿外匆匆赶来的一批人,他冰冷的眸中更是冷得不带任何感情,对目前的局势了然于心。
  “二位皇兄,多r不见,别来无恙。”声音冷得几乎泛得起冰渣子。
  父皇身体一向强健,在短短数月内抱恙归西,也难说也眼前这几人脱不了关系。
  “三皇弟。”
  “是你?!”
  大皇子月非凤与二皇子月非离脸上变了颜s。
  这些天来,他们出不了宫,宫外的人也进不来,俩人之间又水火不容,局势异常紧张。刚才听到手下来报,有人夜闯御书房,两人急急赶来,谁知失踪已久的三弟月非天会忽然出现在御书房前。
  两人相顾一望,心中叫苦。
  “三皇弟,你回来得正好!父皇一向勤劳爱民,且正当壮年,此次突遭变故其中必有蹊跷。本王想……要仔细查清才好。”月非离倒有急智,心思一转,便先开了口。
  “对,对!我们必须先严惩凶手,然后再立新主。”
  这是大皇子月非凤的结论。
  他也反应过来了。
  “两位皇兄知道是有人行凶了?不知凶手是谁?又是如何下的手?”
  “啊……”
  “这——”
  月非天瞪了两人一眼,转头问:“风圣师,土圣师,父皇临终留下的遗诏一直放在御书房,没有人动过?”
  他们想用调查父皇死因拖延时刻,国一r无君便存在着不安的隐患。月非天冷笑,清醒地省时度势。
  “是,我二人愿以项上人头担保!”银雪与原鸣异口同声地道。
  月非天看向不远处赶来的身影,“天师大人也来了,不知天师大人以为如何?”
  黑羽冥一见到月非天就知道自己先机已失,索x做个顺水人情,墨绿s长发一甩,一派庄严神圣:“本天师自然是相信二位圣师的。”
  有圣师殿二位圣师作保,天师大人都无异议,旁人更无话可说。
  “来人,击钟,宣文武百官上殿宣旨!”
  月非天淡淡地开口吩咐。
  大局为重,他不能先顾着父皇真正的死因,必须得先确认皓国未来的命运是掌握在谁的手心里——不然银雪、原鸣拼命死守遗诏的努力就尽付东流。
  更不用说,冀州城危在旦夕,还在r夜盼着他们的救兵。
  午门上钟鼓齐鸣,在皓都深夜的空中响起。
  一……
  二……
  三、四、五……
  六、七、八、九……
  代表着一个王者的逝去,也蕴含着新王的出现。
  阶下三鸣鞭,在鸣赞官的口令下,群臣行三跪九叩礼。银雪深吸了一口气侧身将闭锁的御书房门打开。
  地上薄薄的积灰说明了先皇逝去之后的确无人能进犯此警卫森严的禁地,安放于玉盘之上的圣旨,明黄的绢丝在烛火下闪着光,昭示它背负决定这个国家未来主人的重任。
  “本王还是认为我们应该先将疑凶正法,再行……”
  喋喋不休的二皇子月非离犹未死心。
  月非天目光一瞥,冷冷地望向他。那眸间冰冷杀意之明确,令人不由得颤抖。
  月非离打了个寒噤。
  这家伙——
  是认真的。
  他认定是事,即使是亲兄弟,也难保他不会下手。
  这个人——
  虽冷香沁骨花颜绝代,却也是不折不扣的害人鸩毒。
  月非天拿起万众瞩目的圣旨,展开,看了一眼,j由一旁的宣旨官。
  宣旨官抖擞的手接过那分量沉沉的遗诏,清了清喉咙,悠长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感染恶疾,自知时r不久,诸子之中三子月非天能担此重任,令立遗诏传位皇三子非天,固我大皓昌运百世,以负万国。”
  “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圣师殿天师、几位圣师与满朝文武的见证下,新的皓皇已经诞生。
  二位皇子不甘心地看了立在白玉阶上接受众人参拜的月非天一眼,终于也还是低下了头,跪倒在参见新皇的行列里。
  宫外。
  一双鬼火般的狼眼在烁烁生光。
  那双眼睛的主人站在几经晨曦初放的房顶,剑眉斜飞入鬓,双目宛若冷电,挺鼻如钩,双唇微翘,像草原上的恶鹰,扑面一阵看到猎物的嗜血之气。
  天山云府的主人——
  疯子玄瞑。
  想不到他居然还有密道……哼哼,害得老子白白守在宫外苦等。
  玄瞑咬牙切齿地望着一片金砖碧瓦的宫殿内,恨恨地说:“月,我的好师弟,为了恭贺你登位,师兄我可准备好了大礼等着你呢!”
  话音落处,身后一片血红火焰腾空而起,染红了皓都的清晨。
  卷四 第十二章 八风吹不动
  虽已初夏,冀州城仍是一派春景。千树万树梨花开,飞雪满天,倾国倾城。
  皓军前线边军的修整、换防——
  后备兵员的补充整训规划——
  牺牲、负伤士兵的抚恤及安排——
  冀州军相应的新的战阵演练——
  三万(其实已不足三万)守军后勤安排体系——
  一瞬不知道李信究竟会不会疲累。总而言之,李信在处理完冀州城一大堆足以让人崩溃的事务以后,还能带着一副目无表情的面孔,游刃有余地来到后院与她商谈。
  本来只是斜靠着的一瞬,听到院门声,玩心忽起,反而一歪身躺了下去。
  先人说得对,躺着就是比坐着舒服!
  舒展开四肢,侧过头在躺椅的毯子上蹭蹭耳朵。撑了一天的腰卸了劲,摞在一起的骨头终于可以伸开了。
  躺在软毯上伸懒腰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李信在一边看着一瞬,明明是醒着的,一见他进来却装睡。估计这女孩子跟王爷的时间长了,连脾气都一样,喜欢找茬!
  “王妃娘娘安康!”
  一瞬怔了下。
  暗暗咋舌:这个时代的人,态度也转变得太快了吧?翻脸比翻书快。
  她本来有些恼李信不怎么将她放在眼里,态度轻慢,存了心要找茬,谁知对方这般恭敬有礼的一声请安,一瞬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噢,原来是李将军啊,不知深夜到此,有何贵g?”一瞬爬起来,笑眯眯。
  “关于冀州防守之事,末将想请教王妃娘娘一二。”李信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什么?我?”一瞬惊讶地指着自己。
  这人不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吗?
  不会真的这么礼贤下士,不耻下问吧?他之前明明还很瞧不起我。虽然自己知道他心中有疑惑,今晚必来,哪料到会态度这么好。
  “是。云林今r失利,必将卷土重来,且定会比这次更为来势汹汹……为了冀州百姓,为了三殿下的江山,末将诚心向娘娘请教。”说着,皓国三大名将之一的飞将军竟跪在了一瞬面前。
  他,没看错。
  也不会看错。
  这个相貌冲顶只能算可爱的女孩子,城墙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她?说不出她哪里引人注目,但就算她浑身脏的要命,就算她站在万人之间,相信还是能第一眼就能看到她,那种出众的气质,浑身散发着的光彩。
  一个天生闪着光芒的人。
  话说回来,能让清贵冷傲的三殿下动心的人,又哪里会是普通人。
  所以,他看到了这个女孩子的与众不同,也看到了她面对千军万马时的睿智,没有她,说不定今天冀州城已易主,他李信已经败在了云林大军的手下。
  在城楼上时,他就有种预感:这个奇怪的女孩子说不定是冀州的大救星也未可知。
  一瞬吓了一跳。
  从软椅上蹦了起来。
  古人怎么都这么爱磕头,她可受不起!
  “那什么……你,你先起来啊!”
  “李信之前态度多有轻慢,向您请罪是应该的,只请娘娘千岁不吝赐教。”
  一瞬哑然。
  在李信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与往常不一般的崇拜……与尊敬。
  “……我尽力。”
  两人重新坐下,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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