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果然不哭了,然后擦着眼泪,拍着我的脸道:“娘?”
我点了点头,用口型道:“是。”
娃娃大喜,一下子扑在我怀中道:“娘娘娘……”我拍着他的背,没想到没把西门吹雪吓到,却把自己儿子吓到了。
很小声的在他耳边道:“娘装的。”
“娘坏……”娃娃指着我的鼻子道。
“你爹要给我扎针而且要扎好多天,娘害怕。”
“娘胆小鬼。”
“你才胆小,竟然还哭。”
“娃娃害怕。”
我用力抱着他,这个世界无论别人怎样,但至少有个人这样认真的关心着,依靠着自己,为了他做什么我都不悔了。
“娘痛……”
我一笑放开了他,然后却叹了口气道:“下面要怎么办呢?”
娃娃也小声道:“娘乖,不怕痛。”
“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被扎了?还是娘变回原来的样子?”连娃娃也想我变成孙秀青吗,心有些痛。
“娘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最好。”娃娃大概还不明白我讲的什么,所以才这样讲吧!但无疑治愈了我的心。
“娃娃,去帮娘听听你爹他们都在说什么,然后来告诉娘好不?”
“偷听是不好的行为。”娃娃指着我的脸道。
“这是光明正大的听,不是偷听。”我几乎就脸红了,但是还好我脸皮很厚。
“哦!”
“要全部记住哇!”
“好的娘,娃娃听你的。”
我一笑,然后将他放在一边道:“过会娘做什么都不要害怕,乖。”
点头,娃娃有了心理准备我便没了顾忌,大叫道:“把这个孩子抱走,快把他抱走……”
果然在叫了n声后,田嫂来了,将娃娃抱在怀中走出去。
我家的娃娃刚出门道:“我要找师傅。”
于是,田嫂便抱他去了偏房了。
我见她走的那个方向分析,他们并没有再回前院,而是在凉亭那边的偏厅中。大概是商议着我的情况吧,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对付我。
突然间安静下来,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明明到这里已经好久了,刚刚有那么一点归属感,可是却被完全打击回去了。西门吹雪毕竟还是希望我变成原来孙秀青的样子,娃娃不懂自可不提,但是花满楼与陆小凤呢?他们是做为旁观人的想让我成为孙秀青然后被西门吹雪送到别院,还是会有那么一丁点在意我呢?
滴嗒,我竟然哭了!
这说明什么?我不由得自己害怕起来,难道这证明着自己已经开始在意他们了吗?不光是娃娃,还有那个其他人。摇着头,在心中否定着。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如果我不以一个过客的身份去生活,那么可能会受伤,一定会的!自己有着这样的预感,想到此连忙摇散这种想法。
这时田嫂又抱着娃娃走了进来,我忙擦去泪珠,看着娃娃走到床前向田嫂摆手道:“我要和娘睡觉,你出去……”
田嫂看了一眼呆呆的我,然后走了出去。
娃娃抓着被单向上爬,因为古代的床并不高,所以娃娃一直是抓着被单爬上爬下的。只要别人搭把手,他便能上来了。我伸手一只手拉了他上来,可是他却扑在我怀中道:“娘哭了?”
“没有,眼睛进沙子了。”鄙视了一下自己,真够逊的,竟然对着一个小孩子说谎。
“眼睛红红的,和娃娃一样。”说着指着他的眼睛给我瞧。
没想到我家的娃娃还异常敏感呢!我掐了掐他的脸道:“快说,他们都说了什么?”
“师傅说,只要恢复到原来的孙姑娘便好了。”
“花满楼我看错你了,你是个好人。”
“爹没说话。”
“你爹就一闷葫芦,不讲话也在情理之中。”
“陆叔叔说,会不会是装出来的?”
“陆小凤你真相了,不过你怎么瞧出来的?”
“爹说,没有必要。”
“陆叔叔说,那倒也是。”
我脸抽了抽,这几个男人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个病人因为怕痛才装作什么也不记得了吧!
“师傅说,可以让她想起我们吗?只要记想便好。”
“花满楼,我太感动了。不愧是娃娃的师傅,我的朋友。”对于此等升级花满楼怕还不知道。
“爹说,恢复刚刚的样子也好。”
我一怔问:“这是西门吹雪说的?”
“娃娃没记错。”
“好,乖,知道娃娃不会记错的。”心中暖了一下,总算他还算有心。
“那个很漂亮的叔叔说,那我尽量再施针刺激她,尽量让她恢复过来。”
“什么还要施针,刚不是说不再用针了吗?”
“是明天……”娃娃补充着道。
“天啊,我晕针……”
“漂亮的叔叔说让他们尽量在施针前让你自行想起,这样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
“哦?”
“如何让我自行想起?”正在想着,便听门外有人敲门,我吓了一跳,莫不是刚刚的谈话被某个武功高强者听去了?
可是进来的是田嫂,我立刻松了口气。
却听她道:“夫人你好些了吗?庄主问您晚饭是在凉亭用还是在房间用?”
“这……这……这里。”我弱弱的回答。
“庄主吩咐我将小主人抱出去用餐,不知可否?”
我看了看娃娃,对他使了个眼色,道:“抱走,抱走……”娃娃也很顺从的伸出手被田嫂抱了去,我则穿了鞋子披散着头发在餐桌前一坐,西门吹雪我倒要看看你要我想起什么?
不一会儿两个青衣小童摆好了饭菜,今天菜色十分清淡,不见一丝r味,这是何意?正当我想着时,西门吹雪一身白衫慢慢的走了进来,并轻轻的坐在我的对面,皱了半天眉也没开口讲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我这几天贫血,脑供血不足头有些晕。
所以明天大概要晚更
过去与现在的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
累啊……
三十一、过去与现在的不同
他不讲话我自不能轻易开口,望着满桌子的饭菜也不敢动手。
纠结了半晌,西门吹雪突然将一块白菜夹给我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
以前的孙秀青喜欢白菜?怪不得西门吹雪第一次见我与娃娃大鱼大r时皱着眉头,原来完全相信自己的妻子是真的失忆,或许以为想见他或是想回到万梅山庄而装的吧!
如果要用这种方法才能见到自己的老公,那孙秀青你还真是个可怜的女人。而眼前这个男便是让你落入那种窘状的人,看在这个身体是你的份上,替你报复他一下应该可以吧!
我轻轻的吃下,然后突然笑道:“好吃!”
西门吹雪的神情似乎一松,然后又夹了两块过来道:“那多吃些。”
我心里抽搐着,可是仍然很愉快的将白菜吃完道:“不过我更喜欢吃红烧r。”
西门吹雪正准备夹第三回的筷子停了下来,然后道:“是吗?”
打击到了吧!我小小得意了一翻,便听他向外面道:“来人为夫人做盘红烧r,另将我的筝取来。”
西门吹雪会弹筝?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他拿筝做什么,莫非边吃饭边给我弹筝听?还真是有诗情画意啊!
不一会儿,筝也拿来了,菜也上来了。我心满意足的吃着红烧r,可是西门吹雪将筝放在桌上道:“以前夫人最喜听我奏筝,许久未弹有些生疏了。”说着抬起纤长的手指,按动了琴弦。
其实我并不喜欢筝的声音,太过悲伤与雄壮了,象一个正准备上战场的战士临行之音,又苦涩又激昂。
初时听得极入迷,西门吹雪停下问:“可有想起什么?”
“你确定我以前十分爱听吗?”
“正是。”
“你确定以前的人不是为了见你而让你弹琴来听,而意不在此音吗?”
“……”西门吹雪一怔,然后将筝放在一边道:“或许!”
或许?那个深爱着你的孙秀青已经不见了,即使你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我继续吃着红烧r,滋味很不错,只是对面的西门吹雪似乎一口也没动。我吃着吃着起了坏心,道:“你怎么不吃饭,会饿的。”
西门吹雪听到我关心他,连忙拿起了饭吃了起来。我用极快的速度将红烧r递给他道:“吃r……”
他的脸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拿起来吃掉。西门吹雪所食饭菜好清淡,我尚未见到他吃r,所以恶整一下的心情也不错。
好不容易这钞勾心斗角’的饭结束了,他请我去凉亭那里转转。
去就去,我顶着半疯的头发与他一起来到凉亭,看他还想用什么方法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突然,他折了树枝下来,站在我留的那片空地上练起剑来。
西门吹雪身材修长,长袍雪白,舞起剑还真不是一般的赏心悦目。自从来到万梅山庄,这还是第一次看他舞剑,稍稍发了一会儿花痴,等他舞完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
他竟然面不红气不喘的走向我,并道:“夫人果然还是喜欢看我舞剑吗?以前你总是在看后暗暗记下来,并用了很长时间绣了那张剑谱下来。没想到却累你失了记忆,不过若你喜欢,我以后会常舞给你看。”
“奇怪,为什么有活人舞剑不看却绣什么剑谱,难道你要离开?”
“是你要离开。”西门吹雪一叹道。
“我要去哪里?”
“不,应该是我让你离开。”
“为什么?”
“或许是我自己。”
“我记得有人说过,两个人如果真正的相爱都会选择为对方而活,你却为了自己让我离开。你不爱我对吗?那为什么又叫我夫人,真是奇怪!”
西门吹雪哑口无言,他将树枝扔地上道:“去房间中体息一下吧!”
我抽了抽嘴角,刚从里面走出来,站这里看了你舞会剑,这就马上要回去了?但是他没有向我的房间走去,而是直接来到西门吹雪与孙秀青成婚之后的那个房间。
难道为了让我想起来以前的事情,要做夫妻做过的那啥事?我正在糊思乱想时,西门吹雪则问我:“你总是喜欢坐在窗前看着月亮。”他打开窗指着那里的一张椅子道。
我以前并不喜欢来这里,因为总感觉到这房间中有一股莫名的悲伤。刚来万梅山庄所住的房间,据说是西门吹雪与孙秀青临时体息用的房间,因为夏天那个房间十分凉爽。
第一次认真的观察了下这个房间,然后突然笑了。
西门吹雪突然有些激动的问道:“感觉到熟悉吗?”
“不,我感觉到好笑。”
“为什么?”他皱着眉问。
“你刚说这个房间是你们两人的房间?”
“是!”
“那很奇怪呢,除了这张椅子我几乎看不到任务有女人住过的痕迹。”
西门吹雪一阵愕然,他环顾了下四周。纱账由当初的红色换下来后就变成了他最喜欢的白色,房间的一切都是他所熟用的东西。古筝架子,剑架,还有书桌。衣柜倒是有,不过那里面只有自己的衣服而已。
如果说这个房间里住过女人,确实没有人相信。
孙秀青真的很爱很爱他,爱到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我心有点痛,然后冷笑着慢慢的一字字的道:“如果这就是以前的我,那么我情愿不要想起。”
“或许你是对的。”西门吹雪叹了口气道。
“你娶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感到好奇!”
西门吹雪沉默着,然后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就象一个被爱宠溺坏了的小孩仿佛一切都是应该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孙秀青爱他,敬他,而他只是觉得自己被爱了,应该娶这个女人,所以两个人在一起了。
我是这样分析的,以前从没想过这两个人的以前,现在看来确实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对女主人公十分不公平的交易而已。
扭头想要走出这里,可是西门吹雪却道:“至少那些花是你亲自种的,是你喜欢的……”
不,即使那些花也只是后来的我所为,你完全弄错了!
但这句话又不能讲出来,正疯颠似的走着,迎面碰到一人,却是微笑着的花满楼。他怀里还抱着一人,正是我家娃娃。
花满楼摸了摸鼻子道:“孙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我回房间。”弱弱的小声的道。
花满楼道:“那么听娃娃讲你以前种的花生得极好,我正要去瞧,不知一起去可否。”
花满楼‘看’花是用鼻子与手的,所以即使以前看过也只能算是走马观花。
“嗯!”我和他一起走向凉亭。
我开始又一次怀疑他是否是瞎子,为何对这样不熟悉的地方也能走得这么顺畅,不光假山什么的可以绕过去,连小的石椅也可以。正重要的是他只来过一次的地方,竟然能完全记得路,而不需要我这个正假装失忆的人来引路。
到了花园,他单手抱起娃娃,用手摸着已经开花的几盆道:“果然生得很好。”又去摸了摸j冠花的幼苗道:“却不知能开些什么花色出来?”
他在试探我吗?有这种感觉,但是咬着牙,我就不说。但是我不说你也不能踩人家的花啊,眼见着一脚就要踩上去,我大叫道:“脚下留情……”然后向我的宝贝花冲了过去。
可是偏偏这里的草生得极茂盛,我直接被拌倒向娃娃及其师傅砸了过去。本以为三人一定压在我可怜的花上面,但是我很快发现自己小瞧了花满楼的应变能力。他竟然单手直接托起我,然后一拉我便直起身子扑在他胸前。
“孙姑娘是装的吧?”花满楼小声道。
“就知道瞒不过你,真不知道你是真瞎还是假瞎。”
花满楼微微一笑,将要松手。便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们在做什么?”声音是西门吹雪的没错,花满楼忙道:“这是误会。”
“误会?”西门吹雪看了一眼已经站直的我问。
“我跌跌跌倒了,花公子扶了我一下。”吞了吞口水,他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光站着那杀气已经足矣将人击毙了。
同时想到这是古代,即使丈夫与妻子并不爱对方,但是对于男性来讲自己与别的从要搂搂抱抱被直接抓到这是很伤其颜面的。何况,他似乎还是稍稍很在意自己的妻子的人,如此不生气才怪。
花满楼自也感觉得到,将娃娃交到我手中,笑道:“确实如此!”可是他的话刚说完,便有股强大而凌厉的剑气冲来,直奔花满楼的咽喉。
我尚站在花满楼旁边,感觉到面颊十分疼痛之时,便见花满楼伸掌相抵,然后突地跳出数步。
高手就是高手,一个手不持剑便可以发挥出此强大的剑气。一个单掌相抵竟然将剑气击散,自己毫发无损。但是两位,有没有人注意到这剑四处乱窜的剑气很容易伤到别人,还有那些无辜的花。
我尚怜惜的看着被击飞的几朵花,便听花满楼道:“小心……”
然后稍一怔,便觉得一股劲力扑面而来。我想也不想的将后背交了出去,伸手将娃娃扔向花满楼所在之处。相信他肯定能接到娃娃,因为这个人的轻功据说不在司空摘星之下。
可是我却被那股剑气击中,只觉得胸前一阵翻腾,直接扑倒在地上。昏迷前还想着,我一定要为这些花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
累啊……
全部给我种花去
三十二、全部给我种花去
“通通给我住手……”啊一声大叫清醒过来,却看到一根银针离自己的头还有半寸的距离停了下。
“啊,看来是醒来了。”花玉楼的声音,这么说刚刚我晕过去了?
那么看来只有趁现在‘恢复’记忆了!可是我指了指那根银针道:“这是为何?”
“你的前额肿胀,需要将它挑开才能去胀。”花玉楼说完,我伸手去摸,立刻觉得超级的痛,难道刚刚摔倒时撞伤了头。
“别碰,你的头受了伤。”花满楼关切的声音响起,我心中安定下来。
“娘,包包好丑……”娃娃从花满楼身上下来,坐在床上道。
“很丑吗?那,花神医你轻点刺一下。”
“好,你已经记起以前的事情了吗?”花玉楼一边将手伸向我的头一边问。
“嗯!”我闭眼忍受着,可是眼前的光突然被挡住,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你都想起了什么?”
是西门吹雪的声音,我知道他就站在床边。
“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了近期的事情,以前的那个孙秀青我还是没有一点印象。”
“是吗?”他只是讲了两个字,然后眼前一片光明,他走开了。
接着我的头一阵刺痛,接着一块柔软的手帕盖在我的头上。之后便不能痛了,而且是微微的凉意。这手帕上早涂了药吗,这个花玉楼还是很细心的,不愧是医生。
我捂着头坐起,道:“花公子,我的花园……”
花满楼呆了呆,然后道:“似乎毁坏了不少。”
“我去看一看。”说着下了床。
“小心头晕。”花玉楼说完,然后也没阻止我。
“娘我也要去。”娃娃伸出双手,我接着抱了过来。
何止是不少,简直是悲惨。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抽了,盆花尽数毁去,如果移植还可能有活着的希望,但是那些刚破土的花却已经没有生存的可能。我放下娃娃,吸了口气道:“西门吹雪……”
“什么事?”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我吓了一跳。
转过身,见果然是本尊,于是指着那些花道:“你那一招到是很潇洒,可我的花园去惨了。我可怜种出来的花,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
“我会让小五他们打理好。”
“是小五灭了它们吗?”
“自然不是。”
“你这个罪魁祸首给我认清事实,是你的错就要敢于承担责任。帮我把花重新弄好,听到没有。”
“嗯!?”西门吹雪嗯了一声,冰冷的气场全开。可惜我正在气头上,完全不在意这些。
“嗯什么嗯?管你是剑神还是剑仙,如果不把我的花弄好,我就……我就哭给你看。”这些花真是让人心痛的想哭,想说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娘哭了,爹娘哭了……”娃娃撇了撇嘴,也要哭。
“好,我负责。”西门吹雪无奈的答应下来,然后果然走向了花。
可是我反而更担心了,他这个样子走过去不会是想连根拔除吧!
不过他没有动手拔,也没有动手扶,而是和那朵倒下的花对视n分钟后,道:“怎么做?”
“扶起来,然后埋进土里。”我跺着脚,难道连这点也不会吗?
可是我太低估了剑神大人对花草树木的认知,他果然低下头将花扶了起来,但是没有轻柔的用土将它种好,而是手指一伸,地上立刻多了一个比花还高出许多的坑,他将花丢进去,然后再一动手指,那株花便没影了。
故意的,这家伙是故意如此。
我顾不得头上的伤,连忙跪在地上去救我的花。伸手将土拔开,将花慢慢的□,心痛的抖了抖土,然后将他弄的坑填上些土,又种在了那里。不过这一次,花根在里面,花在外面。
抬头正准备责怪一下西门吹雪,但是却见他脸上竟然有笑意。我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后很想将刚刚看到的笑容在心中抹掉,可是不可能,任谁看到西门吹雪的笑容都不会轻易忘掉,这点我深刻的体会到了。
不是因为这笑容稀奇,而是因为太好看了。如果说平日的西门吹雪是冰,那么他一笑便似百花齐放的春天了。我这个万年与植物打交道,自认为对人类表情已经免疫的人,竟然也忍不住脸蛋发起了烧。
“娘,你的脸红了。”
“去,小孩子一边去。”我咬了咬嘴唇道:“就是这样子你看好了?那接下来这里交给你了,总不会让我这个病人来种花吧!”指了指自己的头,没有撒娇,我的头确实还在痛。
手刚要向头上按,西门吹雪却一把抓住我的手道:“脏,洗洗再碰伤口。”
这关心人的话是剑神说的吗?我怔了一下,然后乖乖的点了点头,道:“你以前常笑给我看吗,我是讲没失忆以前。”
“不!”西门吹雪只讲了一个字,然后捡起一株花学习我的样子向土里埋去。是啊,这个人怎么能随便笑呢?可刚才为什么笑,搞不懂。我让青衣童子打了水放在凉亭,然后刚要将脏手伸进去,却见水里面飘着这样一个半疯似的女人。头发披散着,额头上有一大块的青胀,上面还有一点血迹,半边脸与鼻头都是青紫的。这个形象突然冲过去教他种花,还大喊大叫,那不就同疯子没什么两样?
丢脸,真是太丢脸了。我连忙将半个头都放进水里,脑中却闪现着西门吹雪的笑容。
“孙姑娘,你这样子将头放进冷水中会激到,快出来。”是花满楼,我将头抬了起来,真想趴在温暖的花公子怀中哭诉自己有多么丢人,可是怕我的花园再次被摧毁我还是忍耐了下来,道:“花公子……”
“嗯?”
“那边那几盆月季交给你了。”
花满楼的脸抽了抽,然后点了点头笑道:“好!”
看看,这才是男人吗!明明知道月季有刺的,他一个瞎子去栽月季肯定会不‘空手’而归,但还是欣然的去了,我十分佩服之。
“娘,为什么师傅也被罚?”娃娃小声问。
“因为你师傅曾经用花试探娘,所以造成了现在的悲剧。”指了指自己的五彩斑斓头道:“所以同样受罚。”
“那给娘扎针的漂亮叔叔为什么不罚。”
“仙人就不必了,你见过仙人种花吗?”
“没有!”
“所以先放过他了。”万一我去让他中花,他给我种几根银针怎么办?对于我这个天生有医生恐惧症的人,还是少见他几回为妙,虽然他很俊俏,可是刚刚西门吹雪笑起来的样子似乎不输给他。
坐在凉亭看西门吹雪与花满楼在花园中忙,两人谁也没说话却又相互不干涉,这种情况与昏迷前那电光火石的接触完全不同。
男人们还真奇怪,刚刚还那么激怒,现在却已经如此平静了!
正想着便听西门吹雪提着一个已经两段的花道:“夫人,这个怎么弄?”
“哦,把花根种下,上面那段就不要了吧!如果能活,或许还可以开花。”不对,他刚叫我‘夫人’!这是西门吹雪以前与孙秀青刚结婚时的称呼吧,自己从我‘失忆’回来后他从未叫过我一声。只要想我回忆起以前的孙秀青才称呼了几声,如今怎么这么顺溜的便叫出来了,而且我答应的更顺溜。
“好!”西门吹雪果然将花根种好,伸指压土。
他的手指很长很有力,轻轻一压,便有盛过我用脚踩的成果了。这双手不种花真是太可惜了,我如此想着。突然听到花满楼‘嘶’了一声,我心中暗笑,扎到了一定是扎到了。然后笑着对花满楼道:“花公子你没事吧?”
“无碍!”
“你等一下。”我说着风风火火的跑到房间中,又风风火火的走出来嘿嘿笑道:“花公子,刺生在r里不好,你眼睛不方便不如让我代劳为你将刺挑出来。你看,我已经取了针来。”
“那有劳了。”花满楼竟然笑着将手伸了过来。
明明知道要被黑还伸手?我当真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正当尴尬时便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花公子是习武之人,他自可用内力将刺出,夫人不必多此一举。”
“内力是万能的吗?连这么小的刺也可以出来?”我明显不信,可是手已经被一只袍袖卷起轻轻一带,我便从月季旁边飞到了芙蓉这边。
突然听到一声大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只会拿剑的西门吹雪,只会闻花赏花的花满楼怎么都变成园丁了?”不用问,这句话除了陆小凤谁还说得出。
一想起他我马上便想到了峨眉派,因为之前并未来得及将话说得明白,这次倒是机会。我闪身走到他前面道:“喂日本胡我有话和你讲。”
“西门夫人,你这是……毁容了?”
“你才毁容了!我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好了你不要叉开话题,我问你峨眉派的事情你解决了没有,他们总不会还来找我与娃娃的不是吧!”
“自然不会,我亲上峨眉已经将前因后果讲明。他们另选了掌门,就是你的师姐玉清子。至于段玉琳的仇,应该也会不了了之。”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峨眉没有对抗万梅山庄的力量。”
“那如果可以对抗的时候呢?”
“那我就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动手。”
“那这件事起因是你,应该你去承担才对。”
“自然,如果那时峨眉找万梅山庄的麻烦我陆小凤自不会袖手旁观。”
纠结的司空摘星
三十三、纠结的司空摘星
“切,谁信。你现在不也是袖手旁观吗?”
“何时?”
“就是此时,我与西门庄主都在种花,独你一人在那里聊天,却不过来帮忙。”花满楼边打理月季边道。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我对种花不敢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抓老鼠吗?要不要我下次碰到司空摘星的时候,帮他出个主意,下次你们打赌的时候罚你抓两千只苍蝇如何?”我微笑,两千只啊!
“哈哈哈……孙姑娘妙招,他已经抓了七天的老鼠。不过,这两千只苍蝇只怕他也应该能完成才是。”花满楼有意将朋友拉下马,所以帮腔与我。
陆小凤苦着一张脸,用力摸着自己的胡子,似乎想将它们摸掉一样。然后苦笑道:“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女子一人,此小人一人!”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花满楼。
花满楼只是摇头笑着,可是我却道:“花满楼如果是小人那世上还有君子吗?难道你是?我怎么看也不象。”对着陆小凤我是豪不讲情面的,而偏偏又捏到了他的短处。什么短处?那自然是司空摘星了!
应了一句话,一物降一物,这司空摘星便似上天派来磨这陆小凤来的,两人打赌十次,九次都是司空摘星赢,所以陆小凤很容易猜到那两千只苍蝇他几乎是抓定了。
所以他挽了挽袖子道:“我种花。”
“很好的选择。”于是陆小凤陆大侠也参加了种花的队伍中。
他的技术……略过了!但是看到三个人弄得一身泥,我心情格外的好。小五边哄着娃娃嘴角边抽,不过抽了一个时辰也抽习惯了,最后也淡定了下来。
我地主婆似的喝掉第n杯茶后,三人已经完工,拍了拍衣物站起。西门吹雪第一个冲出去?
“喂,你做什么去?”
“洗澡……”两个字飘出,人已不见。
好快,第一次看到有人洗澡象赶时间上茅厕一样。
小五对着陆小凤与花满楼道:“我这就为两位准备洗澡水,这边请。”
陆小凤拍了拍身上的土,很潇洒的甩了下头发道:“多谢!”
噗!我一口茶不雅观的喷了出来。若是平日陆小凤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可谓是如行云流水般惹人遐想,得万千少女惊呼。但此时他脸上三道泥痕(他自己伸手擦脸时涂上去的。)象猫挠的,身上斑斑点点象刚从泥里爬出来的,再加上这个动作当真是滑稽可笑。
“笑够了没?”陆小凤挑起四条眉毛问。
“够了,先休息一下,过会再笑。”我喘息了会。可是我太低估陆小凤的实力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挑起脏猫儿脸笑道:“西门夫人下次摔倒时切勿以面着地,切记切记……”然后甩着腰中丝绦,潇洒的走了。
我手中的茶杯直接扔了出去,可是人家是武林高手,只轻轻一躲便躲过了。可是茶杯去向不变,竟然马上要打中我那可怜的一株牡丹。
“啊!小心……”喊完了自己便想给自己一耳光,叫小心有什么用,花又不会惊叫着跑开。
花是不会跑开,但人会。一个身影在花前略过,再瞧我的茶杯已经落入花满楼的手中。
“多谢花公子。”我开始有些后悔让他去扶月季了,见陆小凤他走远便来到花满楼身边道:“刺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我帮忙?”
说着抓过他的手,却见被刺了许多细小的伤痕,有些已经见血。当然,也有许多地方似乎扎了黑黑的刺。
花满楼笑道:“不必了,只是皮外伤。”
“对不起!”老实道歉是好孩子,我认真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花满楼一怔,道:“无妨,本是我害得花园毁坏,孙姑娘也受了伤。”他知道我在黑他,这个男人真是够温顺的。
“算了……”反正黑都黑了,歉也道了。拉他到凉亭之中道:“我且与你先将刺拔出,这样洗澡时也不会太痛。”然后便真的在他的手掌中寻来寻去。
“这,不碍的。”
“你能看见还是我能看见,别吵在找刺呢!”
“娘我也帮忙。”娃娃也走过来,抓着花满楼另一只手看。
“好,我们一人一只分工明确,找到和娘说下我来拔。”说着已经看到一颗刺,在他的中指指肚之上。我伸手轻捏他的手指,用指甲掐住那刺一拔。还好,一颗黑黑的小刺出来了。不过,花满楼的手去抖了一下。
很痛吗?难道是我太用力了,那放轻力道才好。动作变得更轻柔,但平时掐着娃娃脸蛋一样。可是刺太难找了,尤其在一只污七八黑的手掌之中。我揉了揉发痛的眼睛,决定用手来摸好了。只要有刺痛的地方,便一定有刺的存在。想着,我慢慢按压花满楼的掌心。
可是突然间他猛的将手抽回,道:“我……我先洗澡。”
因为力量太大,我显些便被他拉得向前爬去,而娃娃已经半爬地上。再瞧花满楼已经没了身影,我低头去拉娃娃,可是看到他去的方向连忙大叫道:“花公子方向错了,那边是……”茅厕,话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大概是身上味道太难闻了吧,所以平时绝对不会迷路的花满楼不知为什么竟然走错了方向。我连忙叫来青衣童子去寻他回来,并让他们记得提醒要他涂药。
然后抱着娃娃回到房间,我们也稍做清理,毕竟刚刚也弄了些土在手上。弄好一切后,便听一个声音道:“烦恼啊……”
我回头见房梁上挂了一个人,黑衣黑裤,一脸痞子样。但是一张脸还算是够瞧,虽不及陆小凤等人出采,但确实也是帅哥一枚了。
我脸抽了抽,道:“你这个大盗也有烦恼的时候吗?”
“当然有。”
“且说来听听?”
“刚见陆小凤等栽种花木便有种我实在输给西门夫人的感觉,所以觉得烦恼。”
“喂,司空摘星真有那种能耐,能在三大高手的眼皮底下看他们种花而不被发觉?”我记得上次他讲西门吹雪很容易便能发现他的。
“本是没有的,不过最近因上次失手而十分懊恼,故回师门讨教了一番,结果学了一件本事回来,保证不会让他们发现。”
“什么本事,说来听听?”我眼睛放光,十分羡慕。
“想学?”
“自然。”有这个本事,以后就可以瞒过西门吹雪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何乐而不为。
可是司空摘星跳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神情似乎十分为难。
“不想教吗?”不教可以,等有机会我肯定黑你。
“这本是门中秘法本不外传。”
我一听本不外传这几个字便知有门,于是走过去将娃娃放在床上我则坐在床边问道:“那你有什么要求吗?”
“很简单,自上次我让陆小凤抓了老鼠后,那家伙后来赢了我一次,害得我跑了三天的厕所。”说着他的脸使劲抽了抽。
“哦?什么赌?”
“我也不怕对你讲,只是我一时失手而已。”说着便讲了他与陆小凤打赌经过,我和娃娃两个人一个托着腮在床上听着,一个倚在床边听。(话说我家娃娃真的很淡定,这一点倒是极象那个西门吹雪,相信即使有只外星怪物出现在他面前,也只会好奇的看看而已吧!)
司空摘星讲,京城有一员外郎之妻,喜好给丈夫戴绿帽子,相交满天下。另有一癖好,便是每个与她交好的男子,皆得其送的亵裤一条,而且均为是绿色的。
陆小凤便让他去偷此夫人送刘姓男子的那条亵裤,而且要在他们偷情的晚上去做。
我一听之下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恶趣味。
娃娃看了看我动了动嘴,似乎有什么要问,但本着我以前说过的不可打段大人讲故事,所以还是忍住了。这个习惯我也有,所以我认真的听着没打段。
接下来便也巧了,那天员外郎夫人确实前去了刘姓男子家中,司空摘星自也在那个时候潜了进去。在床下有条绿色亵裤,自然以为是那一条,于是直接偷出来向陆小凤旋绕。结果陆小凤接过一看便道出,那是假的。
司空摘星自是不信,然后两人又跑到刘姓男子家,将刚完事的两名男女围在床上寻问。结果得知真的那条亵裤是绿色不错,但是上面还绣着两人初合之日期,而这条却没有。
员外郎之妻看着司空摘星扔下的女人亵裤便喝问是哪个女人的,刘姓男子则讲出这一条本是此女丫环的,而后来又从床下寻出已经昏迷的光着身子的女子一名。
他们自吵他们的架不提,因为输了,司空摘则被陆小凤着吃了三天的辣椒油,所以拉了三天的肚子。(因为陆小凤明知他不吃辣椒。)
我听后哈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眼泪狂飚……
娃娃没笑,只是怔怔的看着我。司空摘星也没笑,一脸纠结的看着我。
梁上君之交易
三十四、梁上君之的交易
极力的保持了一下还没有完全失踪的形象,轻咳了一声道:“所以呢?”
“帮我想个能整到陆小凤的办法,我可传你隐功。”
“成交。”这点我最近,即能整到陆小凤又能学到功夫何乐而不为。不过要怎么样才能整到陆小凤呢?突然想到书中的点子,于是拍了下手掌道:“司空摘星你可与陆小凤比过翻筋斗?”
“不曾!”司空摘星一怔回答。
不曾?那这招我就十分不好意思的借用了。
“那你现在就去提出与他比赛翻筋斗。”
“我会胜?”
“肯定会。”
司空摘星有些不解我为何会如此自信,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司空摘星。”会让陆小凤吃憋的人。
“那惩罚?”
“今天你瞧陆小凤满身泥有何想法。”
“心情大好。”
这感觉和我太象了,于是我拍手道:“那么你再让他多爬几次,挖两蚯蚓如何?”已经忘记书中写的是多少了,但是想从泥里挖出两百条,一定会是个十分强大的工程。
“甚好!”司空摘星大喜道:“我果然没找错人,西门夫人当真巧计百出。”
“叫我名字。”陆小凤与别人叫西门夫人我只当他是礼貌,可是司空摘星这人从来和礼貌挂不上边,让他叫西门夫人我怎么听怎么别扭。
“好,孙秀青。”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掌。
这是要我相拍的意思吗?毫不犹豫的拍了过去,然后司空摘星大笑道:“以后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管找我,我帮你弄到手便是。”
“前提,先教我那个什么隐功……”
“自也不难。”然后他开始与我讲了如果凭住呼吸,高手分辨周围是否有人是凭三种感觉,一是听觉。即呼吸,与脚步。
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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