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推门出来,一股若隐若现却经久不散的香气刺激着我的嗅觉器官,使我想到了躺在浴盆里和她通电话时的情景,我无法想象这个美丽清秀的年轻女子在我语言的煽动下呻吟抽泣以至忘情嚎啕的那情那景,可我分明感到一股热流在我的下腹流动,竟是一种久违的强烈的冲动感。我在想象她那朵花儿,那会是怎样绚丽的一朵?一种比饥渴时想饮食更强烈的欲望充斥了我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这使我的神情可能起了相应的变化。
琳琳蹭过来伸手在我的眼前比划,语调夸张地说:
嗨,醒醒醒醒,老钟老钟你醒醒啊!
我真的如同梦游,一把抓住琳琳的手把她拽进套间踢上门说:
丫头你这会儿千万别惹我,老钟正难过着呢,当心我吃了你!说着我鬼使神差地拥她入怀用身体紧紧贴住她。
琳琳肯定感到了我身体那部位的抵顶,她哦了一声脸色绯红,闭着眼在我怀中扭动,平坦的小腹便摩擦了我那处凸起。
哦哦,我觉得自己象支绷在弦上的箭那样欲穿透什么,忘情地深吻住她的唇,腾出右手隔着羊绒衫搭在她左侧的茹房上。女孩的茹房小巧结实富有弹性,我的手象只怪兽贪婪地在上面揉搓,我的手象皲裂的土地,焦渴得激昂。
琳琳发出哭泣般的呻吟,这声音使我如梦方醒,我轻柔却不可抗拒地把她扶坐在我的椅子上,看着她的脸不住地喘着粗气。
琳琳愣怔怔地看了我会,垫着胳膊把脸伏到我的桌上,双肩如风中树叶般抖动。
琳琳,我……有权力对你说声……对不起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又瘪又哑,一点底气没有。
琳琳不语,仍在抽泣。
我说:琳琳你千万别哭,这里不是地方,求你了琳琳。
琳琳确是个乖女孩,双肩抖动的幅度立刻小了许多。不大一会,她抬起头抹干脸上的泪,看着我平静地说: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是我愿意的,老钟。
哦,可爱的琳琳!我在心中由衷地发一声喊,深深的自责罩住了我的身心,使我变得萎顿不堪。
同时,我的耳边又响起了黎静那撩我心魄的声音,她说我是魔鬼,我是魔鬼吗?你才是魔鬼呢黎静,我无法抗拒你对我诱惑你而产生的反应,如果你的声音使我陷入了欲望的深渊,而你在我眼前的出现则使我变成了个甘愿赴汤蹈火的殉难者。我豁出去了,非采了你那朵花儿不可,不白活一回啊。
我学着基督教徒的样子在胸前划着十字:
上帝啊,宽恕我这个罪人吧。
琳琳瞪着眼睛看着我,象看动物园里才引进的那头棕熊。
我来到做为临时指挥部的局会议室,看到j子正在老冯面前比比划划运筹帷幄,就找个位子坐了下来。
从他和徐映川那老狗联手害我背了处分后我落下个病,一开会我就想睡觉,特别是带队伍树形象那类的会,特别是这俩道貌岸然的家伙讲话时,不管困不困,两分钟内我准能坐在那里打呼噜。
这会儿看着j子在冯局面前滔滔不绝地往外喷着查扣截留,突审取证,顺线落实等等那些他永远也不明就里的术语,我的困意又上来了。我先是失聪,世界变得万籁俱寂;后是眼前的景象严重变形,j子的嘴由横向变成了竖向的,在那里一开一合……我的脑海中渐渐幻化出一头发情的母牛,又层递特写出那母牛的生殖器,直至那俗称牛b的东西与j子那张竖着的嘴合二为一。
我深深地打一哈欠,对冯局说:我的审讯习惯是在夜间进行,现在我想回去睡点觉了。
老冯说行,那就放在夜间审。又对着j子说:你呢,要不要也回去睡一觉?
j子败兴地说:我不困我不困。接着问我:几点审?你不能改改你那习惯吗,我是副总指挥,白天好多事呢。
我说:对不起周副总,我改不了。白天问人我思维凝滞说话结巴。不行你看换换人是怎的?再不然你们先去审?
j子说算了算了,那就晚上审。几点?
零点,届时我来局里。说完我起身出了会议室,找到琳琳告诉她回去睡觉。
琳琳问:你现在去哪儿?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去哪儿琳琳,真的……
17
雪后的天蓝得死寂,空气清新如洗。
被大雪憋了几天的人们开始衣着光鲜地走亲访友,手里大提溜小包的,出租车司机一个个双目炯炯,象才得了手的贼。
极目远望,琼树银花,雪景至美。
齐鲁大地是个出硬汉子的地方,古往今来多少豪杰?也许当代著名作家莫言说得更准确些,这块土地上的人最英雄最好汉最能喝酒最王八蛋。我庆幸我生存在这空间里,这里有我的一隅,我走到哪儿就有个和我身体等同的空间是我的,是我的一方热土。这方热土眼下正被冰封着,可还是一方热土。
我身边很多人都知道,只要我醒着,又不和具体人说具体的话做具体的事,我的大脑就不停的思维。这种思维是非逻辑性的,是触景生情,已往的日子化做一幅幅声光色俱全的画面纷至沓来,搅得我百感交集。这会使我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比如骑着摩托车漫无目的走在路上的我。我的耳边还经常莫名其妙地响起些老歌,每一首老歌的旋律都会把我带回唱那首歌的年代。
百灵鸟从蓝天飞过,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森林无边,我爱你群山巍峨……
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
蒙山高,沂水长,军民心向共产党。
天上的星星亮晶晶,亮晶晶,红小兵送水上油井,上油井。
不打青棵酒呀,不打酥油茶呀,也不献哈达,唱上一首心中的歌儿献给亲人金珠玛。
在繁华的城镇,在寂静的山谷,人民警察的身影披着星光浴着晨露。我们维护着祖国的尊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哪部影片上的国民党匪徒在扯着破锣嗓子冲被捕的地下工作者叫嚣:你上了共产党的当了!
反动派是他妈的反动。
头可断,血可流,革命意志不可丢。
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革命者是大无畏,掷地有声呐。
姑娘的心儿,姑娘的心儿,展翅飞翔。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简单通俗的句子,明丽流畅的旋律,透出的是多么醉人的橄榄枝的清韵和玫瑰的浪漫啊。
我已骑着摩托车驶出了十五公里,一点也没意识到我来到了这里,群岭革命公墓。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墓园里的确是这么副景象。
我放好车子,沿没有清扫掉积雪的小路拾级而上,在碑林中找到我要找的那一座,拂去碑顶的雪。
墓志铭除了生猝年代和简要生平外,还有较醒目的一句:从生到死,他们的路没到尽头。
这句话是我拟的,长眠在这的,是我的爸妈。他们和日本人和国民党死掐了半生,又辛苦劳作了半生,三年前他们相继来到这里。
我四处张望了下,整个陵园好象就我一个活人,我就坐在洁净厚实的雪地上哭了。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
叫着爸妈很孤儿很孤儿地呜呜地哭。
我知道不少人都孩子似地哭过。比如看《周恩来》《焦裕禄》等影片时,人们在暗光下压抑着可还是哭得稀哩哗啦一塌糊涂,走出影院却不敢正眼相互对视,那神情不象才看完一部感人至深的电影而象是才走出和情人的幽会场所。
哭够了,我从爸妈墓上捧起雪往脸上一通猛搓,我想我的脸一定是红光闪闪热气腾腾了,就给爸妈深鞠三个躬,顺原路回返。
我爸我妈都死了,悲哀。更悲哀的是,我还没死。
我没死就是还活着,胳膊腿儿脑袋瓜儿挺全地活着,那我还得按我的活法活着,也只能按我的活法活着。
不知道是谁的悲哀。也许是和我有关联的所有人的,可能我做不出什么好事来了。
翻起手腕看了下表已近下午两点,这才想起午饭我还没吃,就骑车来到路边一家号称正宗的兰州拉面馆,这地儿我多次来过,饭菜质量卫生条件都还好。
我点了一碗面两个小菜一瓶啤酒,身材和铁拐李身上背的那个葫芦似的女招待问我要吃粗的还是细的,我感到这几天的心情和不小心吃了屎也差不到哪儿去,就粗声粗气地说,不管粗的细的你拉来就行。
那“葫芦”白我一眼一声不吭地去了,一会就给我端上了那俩小菜一瓶酒。
我嘴中嚼着一段红油腐竹,一杯啤酒还没下肚就见驴蛋那辆捷达停在了门口,车牌号是16888。驴蛋多次说过上这副牌照他额外花了三千多给车管部门的人送礼。每次说驴蛋都骂:老子当初也是公安系统的人嘛,你说这帮王八蛋有多黑。我说活该,你要上144的牌子还用花这钱吗,8和4有什么鸟区别啊,简直就是精神病。
驴蛋下了车,后面还跟着个走路象麻雀那样一跳一跳的女孩。他进了门就旁若无人地冲我喊:
你个鸟人有病啊?到处找不到你,手机也不开!大过年的你跑这吃什么鸟拉面!要不是看你摩托车放门口还以为你小子变成烟冒了呢!
我没动声色,继续把杯中酒喝完,然后从腰间摸出手机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
驴蛋拖开张椅子坐我桌边后才发现身后跟进的那个女孩,他皱了下眉头,从包里抽出张百元钞递给她说,愿上哪玩上哪玩去吧,我这有事。
那女孩不满地瞪着驴蛋,扯过那张钞票后又一跳一跳地出去了。
我觉得好笑,说:驴蛋你真他妈好一头种驴啊,小媳妇才娶了几天?你又弄个麻雀玩儿!
驴蛋说:你懂个鸟,女人一成媳妇就没劲了,不管多小。得,不和你扯这没用的。走,我领你找个地方说点事。
我说什么鸟事这么急?我午饭还没开始吃呢。
驴蛋向桌上扫了一眼:这什么鸟饭,走,我领你去吃巴西烤r。
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走,出门前没忘甩出张票子给那“葫芦”:不用找了。
“葫芦”攥着那张钞票激动地两眼水汪汪的和要撒n似的。
坐到驴蛋的车里我说:蛋儿你先别开车,告诉我什么事儿。
驴蛋没听我的,点火挂档加油一气呵成,车子噌地冲了出去。
我缓缓地说:驴蛋你也不是不了解兄弟们的脾气,告诉你,我这两天挺烦。你把车停下把话说清,不然……
我一把挑开车门:我从这跳下去!
18
驴蛋一脚踩死刹车,恼怒而无奈地瞪着我。
我砰的把车门关好。这车骤然地一窜一停引来路人一片观望的目光。
驴蛋把车往路边靠了靠,然后熄了火。
说吧蛋儿,什么事。
驴蛋不做声,掏出棵烟点上气乎乎地朝着前挡风玻璃喷。
人的相遇相识相知至相互交往是一条缘份链,哪怕抽掉或者改变这链条上的任何一个环节,结果都会大相径庭。
驴蛋身上有一种我赞赏的品质,就象朴得水身上有一种我赞赏的品质一样。同样,我身上肯定有一种品质让他们两人欣赏,不然我们三个不会成为铁哥们。
我一直认为能成为哥们的很重要的一点是智商必须大致相等,有了这个前提彼此间才会有一种默契,才能相处的轻松愉快,如果对方老是和才从哪个土著里钻出来似的愣愣怔怔懵懵懂懂,不论什么事都得从猿猴变人说起就太累了。那哪儿是交朋友?分明是没罪受找个锅腔子蹲着嘛。
驴蛋和朴得水的智商应该都在我之上,最强有力的证据是他俩都比我混得好。他俩都能审时度势使自己的日子往上走,而我却人为地走了背字。
貌似鲁钝的驴蛋能果敢地辞职下海经商而且发了财与他的待人原则有关,这家伙不管见了谁都嘻嘻哈哈亲亲热热地称兄道弟,特别是路遇熟人,那表情总是和猛然认出失散了八十多年的骨r同胞似的。人缘是种资源,驴蛋就有着这丰富的资源。
鼻直口方的朴得水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可靠感,就象他们家乡的红高粱那么纯朴本分让人不设防。他也象一棵树,似乎只是孤单单地戳在那里,而根系却在不动声色地执着地漫延,谁知与哪棵大树的根系相盘?他肯定也有这种来源于人的资源,不然以他的业务水平工作业绩不会来刑警大队代理副大队长,做了我的上司。
相形之下我在这方面就差得远了,我既不会象驴蛋那样见人叫大爷,也不会象朴得水那样隔三岔五纠合一帮参差不齐的所谓同事找个地儿醉一场,烟雾缭绕地搓一麻。我的待人原则是看上眼就把心掏给你,看不上眼你想让我和你多说句话都难。有那时间我宁可对着电脑码点我愿意码的字贴到因特网的论坛上去换回点连廉价也算不上的赞誉,满足下可怜的虚荣心。当然这是他们的说法,我的说法是那赞誉无价,我得到的是一种精神的充实。
其实我很清楚,泱泱大中华,被淹没甚至被残害的仁人志士旷世奇才多了去了,别说我这种连三脚猫功夫雕虫小技都算不上有的草木之人,岳飞怎的?司马迁又怎的?
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合。马克思同志伟大得让我五体投地,处理不好人的关系你还自命不凡个鸟啊。
我对我这俩哥们心存感激。我爸妈生病期间他俩都隔三岔五地过去探望,去的比我亲哥还勤,使我弥留之际的老父母大感欣慰。爸妈过世出殡时,驴蛋告知了他一群商场上的朋友开着各种小车在我家门前排起光闪闪的长龙,看得邻居们直吐舌头;朴得水则带着他的巡警小兄弟在太平间设起了灵堂,三天三夜供品常换香火不断,我爸妈一个走在炎热的盛夏,一个走在寒冷的隆冬,他们守在我爸妈的遗体边,不易啊。
我从爸妈单位的人看我的眼神中读懂了我这俩哥们给我的荣耀有多大。
我看着气嘟嘟的驴蛋突然心生愧疚,说:
蛋儿开车吧,拉我去哪儿都行。
驴蛋把抽剩的半截烟从车窗里扔出去后在我肩膀上狠拍一下驱动了车子。
不一会驴蛋就把车开到了那家巴西烤r店,装饰豪华明亮的厅中除了我俩没有第二拨客人,背景音乐竟是电视剧《上海滩》上的主题歌:
浪奔,浪涌,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化做浩浩一片潮流……
驴蛋掏出手机打电话,他说:
得水你来吧,我找到立秋了,这小子不知为啥连午饭还没混上,我见到他时这家伙正想吃那鸟拉面呢。哈哈,我们现在巴西烤r店,赶紧过来,咱俩教训教训这小子。
我问:得水这孙子回来了?咋不和我打个招呼?你们真……你们他妈的。
驴蛋的眼又瞪起来:你少吱吱歪歪的,你连手机都不开,咋和你个球蛋打招呼?
大约二十分钟后,朴得水携一身寒气跑了来,脸上挂满憨厚朴实地笑。
坐下后驴蛋冲他嚷:你小子回来后消毒了没?当心老婆闻出你身上不该有的风s味来。
朴得水只呵呵不说话。
我接过话说:得水你去的那地方可是个沿海城市,小姐都是吃海鲜长大的,成本高。咋样?价格不便宜吧?找徐映川那厮给报了吧,哈哈。
朴得水说:c,别说找吃海鲜长大的小姐了,去了两天吃了三次地摊,没在那边拉稀就不错了。
我说不管怎么说你立了一功,就是拉稀也值了。
朴得水很得意,是啊,八百万的货一点没少。
恩,买货的那方情况怎么样?
也急了,他们已付给刘香香六十万元定金,见封了货后扯着我的袖子不让走,问我他那六十万咋办,我说咋办?你又没给我,给了谁你找谁要去啊!真是的。
取证了没?
取了,当事人的口供都录了,还有他们分几次从银行的提款凭证也复印了,刘香香向他们要的现金。可逮住刘香香后她身上只有几千块钱,她公司的银行账号和她的信用卡我都查了,没钱。
哦,是这样。我应着。想起刘香香那一购一销两份合同,销的在前购的在后,看来这刘香香手上是真的没钱了,可她懂得借j生蛋。那家买货的公司说起来一点也不掉包,把定金交给香香后就派了一男一女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直到看着货物发出,可终还是没把钱赚到手,那六十万元血本眼看着就悬在了空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刘香香手中的六十万抛却运费装卸费和零星费用怎么也得剩个四五十万吧,哪儿去了呢?
服务人员在一道道为我们上着色香味美的巴西烤r。这家酒店的服务很有特色,上菜的是一对对的金童玉女,男孩一手拿着串在铁叉上的r,一手拿一铮亮的餐刀,女的一手托一木盘一手拿一精巧的捏子,来到桌前男孩用刀把r一片片削到女孩的盘里,女孩再用捏子夹了送到我们面前放有各味调料的盘中。
驴蛋要了两瓶五粮y。我说蛋儿你摆啥鸟谱啊,都是自己兄弟用得着喝这酒?就你舌头值钱还是咋的?咋没见你把你嘴里那玩艺儿熏成五香口条卖了呢?
驴蛋说,就你事多,你要是……
看来这小子想戳我的痛处,提我在云南揍刘军强那事,想了想又憋回去了。
他接着说:咱这不是给得水接风嘛,又是大过年的,喝吧兄弟。
喝,妈的,疼你不知道疼你,天天喝我也没意见!我没好气地说。
这不就结了嘛,嘿嘿。
朴得水突然说了句:美酒,可惜没有美女。那个刘香香太漂亮了!要是……
驴蛋打断他:得水你个少乱说话,那可是秋子的初恋情人!
我和朴得水都是一惊,朴得水艳羡地看着我:乖乖!真的吗?你小子当初和她谈到啥程度了?上了没?要是没上可是太可惜了,我这辈子见的和人一样大的美女就数她了,其他都是在电影电视上见的啦。
而我惊的是驴蛋这小子耳朵够长,知道这事的就那么几个人,谁告诉他的呢?稍一思索我就明白了,也明白这小子为什么急火火地把我和朴得水找来了,而且从迹象上看,他的意图已和朴得水露过了。
我说蛋儿你是受人之托吧?说吧,我能做点什么?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驴蛋讪笑着说:你总算学聪明点了兄弟。其实事情很简单,现在不是周通负责主审吗?刘香香不是不承认吗?你就让他审去,你少认真点就行了,反正货已被得水给追回来了,你不至于非让你的初恋情人去把牢底坐穿吧?何况是那样一个美人,到时她会感激你的。
我看看朴得水,那家伙和没听见似地低着头大嚼一片牛臀r。
我笑了下说,蛋儿,我想知道你是受谁之托。
驴蛋一听就急了:看看,说着说着你又来了!你管那么多干嘛?谁托不是一样?对你没害处就行了呗!
我又笑了下,这次笑得肯定很冷,我说:蛋儿,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这个我可以不问,你说得对,爱谁托谁托。不过……你也不是没干过公安,是不是太天真了点儿?刘香香的诈骗意图明显,恐怕中学生都分析得出,审不下来不怕市局过问?就算市局不过问,就不怕检查院的立案检查?给你说白了吧,这个案子就是零口供也得起诉,不然根本说不过去!
驴蛋看我的眼神象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然后他对着朴得水说:得水你看,这个鸟人是不是一点治都没了啊?你看他c的这些心!
朴得水呵呵笑着说:立秋,你是得学聪明点了。看来这书读多了是他妈的误人啊!说实话,我也真懒得拿着你问下来的口供东奔西跑地调查取证,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顺水人情干嘛不做?
我看着他俩说:
我说得水,看来你该好好复习下刑法了,犯罪在客观上有两种表现形式,作为和不作为,所谓渎职罪中有好多就是不作为造成的知道不?好嘛蛋儿,哥们儿没算难为我,不就是一个不作为嘛,反正查下来这突审口上有j子那厮顶着。从感情上我不想看着刘香香坐牢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我真想看看这些人是怎么让一个明摆着的重要刑事案犯逃脱法律制裁的!我是真想开开眼界呀我!
驴蛋和朴得水对视一眼,两人又叹气又摇头。朴得水说:兄弟,眼下这社会上你这样的人要是有三分之一,我朴得水绝对就是个秉公执法的好警察!呵呵,现在我也不是个坏警察,一码归一码,你说对吗立秋?
驴蛋看着我,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语重心长说:
兄弟你记住我一句话,其实这也不是我的话,是本市政界一个老前辈说的:眼下这世道,只有你做不成的事,而没有不能做的事!
我说你俩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你们不用醋溜我,也不用教育我。一条河里洗过澡,谁还不知谁那鸟啥样?我说过我早他妈的干够了,洋工我也磨了一年了。别说这次嫌犯是刘香香,不是她我还想磨洋工呢。嘿嘿,你们这顺水人情我领了,乐死我了呢!告诉你们,我钟立秋也不是硬拿着j蛋往石头上碰的主,我知道徐映川略施小计就足以使我翻船,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嘿嘿,不过说实话这事要不是刘香香的嫌犯我还真和他妈这老王八蛋作上了!他不是不想让这案子大白吗,我就不信我审不清楚!哥们,我是真的愤怒,我整个一愤中啊我!呵呵哥们,全当我是犯了会儿间歇性精神病吧。
说着,我端起杯中那三两三五粮y又是学着潘长江的样子直接倒入胃中。
驴蛋哈哈大笑:怪不得你小子不要好酒啊,你这喝法喝酒和喝n根本分不出他妈的味来!
我顿下杯子拍着肚子说:不见得吧蛋儿,这里面有数着呢!
19
回家时天已黑透,我看到雪花又在风的舞动下在路灯的暖光中洋洋洒洒了。
驴蛋和朴得水说怕我喝多了酒骑摩托把人家的汽车给撞坏了,就分了下工,朴得水找他的小兄弟把我的摩托骑到局里放着,驴蛋则开车把我送回了家。
两瓶五粮y我喝了有一瓶多。平时我们三个喝酒是绝对要平分的,这次是我主动多吃多占了,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喝酒。
酒后驴蛋要请我和得水去洗桑纳,说这时泡泡蒸蒸找小姐捶捶踩踩特舒服。得水嘿嘿哈哈地笑着不表态,我说洗个鸟啊,我要回家,我想老婆了。
驴蛋说你想老婆还不是白想,苏娟不是带钟奎旅游去了吗,回来了?我说没呢,明天早上回。
驴蛋哈哈起来:那你回去抱着苏娟的枕头蹭吗?
我说:去你妈的,惹烦了我抱着你的驴头蹭。嘿嘿,反正我不去洗什么鸟桑纳,也不找什么鸟小姐。
驴蛋说:c,你以为你是刘德华还是谢霆锋?人家小姐上赶着往你怀里钻?
我说得得,就让小姐去钻他俩吧,再加上你和朴得水先生,号称四大钻王好不好?
驴蛋看我态度坚决就把我送了回来,下车时我让驴蛋来我家坐坐,驴蛋说去你家坐啥,哪有枕着小姐的大腿躺着舒服?
我说:那你就滚到你的小姐怀里去吧,那小姐要是有奶你也好顺便吃两口,省下你酒后干渴睡不着,嘿嘿。
你这把鸟嘴!服你个鸟了行不?驴蛋嘟囔着,一加油门窜了。
到家后我晕晕乎乎地把各房间的卫生清理了下。其实苏娟走之前已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我只是用抹布擦了擦这几天落在家具上的浮尘和地板上的鞋印,我不想听她回来嘟囔我把家弄得多脏多脏,那娘们好象有点洁癖。
擦鞋印时我愣了下,我看到门厅地板上有几个淡淡的小巧的水渍鞋印,想起是昨天晚上琳琳来时留下的。哦,那个有着一对小巧结实富有弹性的茹房的清纯女孩。
盯着鞋印我蹲在那里柔肠百结,手中的抹布竟舍不得向那鞋印抹去。我想起琳琳在夏天里赤脚穿凉鞋的情景。她和苏娟和香香一样,有一双小巧周正迷人的脚,透过白皙的皮肤隐约可见淡蓝色的静脉,趾甲上的透明油使那双脚莹亮而凝润,象一对会跳舞的精灵。
去年夏天我正倒霉透顶对正经活路心灰意冷,只要琳琳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盯着她的脸儿和脚看。从她跟我审下那个qg的由坤后琳琳对我的脾性象是摸了点,我知道她不会对我厌烦和恐惧,即使这样有时也被我看得不好意思,她说钟哥你再这样看俺,俺就不到你屋里来了。
我说琳琳你的脚好漂亮,比你的脸蛋儿还漂亮。
琳琳说你干嘛呢!从俺发现你第一次盯着俺的脸和脚看俺就回去查辞典了,品头论足是无聊男人干的事。
哈哈哈,你想笑死我啊琳琳,你以为男人一天到晚全琢磨正事啊?别说咱小老百姓男人,就是帝王将相又怎么样?爱江山更爱美人呐,说明他们琢磨女人比琢磨国家大事的时候多,呵呵。
……
琳琳的音容笑貌空气般在我周身缠绕,想起我上午拥她入怀的情景,心中惴惴的同时隐约还感到了一种欲望在涌动。
我的大脑不可遏止地在想象琳琳那女孩的l体,想她的皮肤一定是白皙光洁的,想她的茹房一定是俏生生紧就就的,想她的腰肢一定橡胶般给人的触觉带来快感,想她腿间那朵花儿的形状颜色光泽及用身体各部位接触那花儿时所带来的战栗感,那时琳琳娇好面容会是怎样一副情态?会泛起红潮么?会娇喘微微泪光点点么?
我想得焦渴难耐头晕目眩,我重重地抹去地板上琳琳的鞋印,似乎要抹去我心中那头欲望怪兽。然后我扔掉抹布站起身来跑到客厅喝掉一大杯冰凉的纯净水,瘫在沙发上中了箭的公狼般发一声嚎。
我搞不清我这是怎么了,我何以会对所有美丽的女子如此痴迷,迷得深入骨髓。这欲望发作之时我的每个细胞都鼓胀欲裂,似有千万只虫蚁在咬啮我的每一条毛细血管和痛感神经,那些瘾君子的毒瘾发作时也不过如此吧?
我知道我这就是《圣经》上所说的,是一种原罪,可我不知道我怎样才能有效地控制这原罪不向我身边的女人身上辐s,我的小头脑听我大头脑的指挥是没错,可我不敢保证我的大头脑每时每刻都不发昏,今天上午对琳琳的行为就是一个可怕的信号。
我趔趄着起身把浴盆里放满热水,躺进之前我破天荒地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身体,在洁白卫生瓷的映衬下,我的身形呈显出沉重的清晰。对女体的狂热挚爱使我对男体有一种天然的厌恶感,我很难正视一具男子的l体,不管这l体多么挺拔伟岸,特别是腹下那物什,无论是神气活现之时还是垂头丧气之际。它很实用,能给男人带来无边快意,可它真的是缺乏美感,在公共浴池里我对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体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对驴蛋他们胡拍乱抓的戏闹持强烈反对态度,我想我这这辈子是玩不了同性恋了,也不会性别倒错渴望把自己变成女人,我爱女人,爱女体带给我那无以言表的快感,那正因为我是个男人。
我撩一把凉水泼到我肌r发达的胸前,激凌凌地看着那水顺我微褐的皮肤下滑在我的敏感部位处汇集,我明显感到了身体的变化,那是一种骤然间的紧缩,我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地意识到,我身体的各部器官太好用了,真不知是喜是忧。
做为我的妻子,我断定苏娟是深爱着我的。非常不好意思的是,我断定她爱我的原因百分之八十是我在她身体上的表现。
恋爱时的苏娟被我略带沙哑的甜言蜜语和嘹亮高亢的豪言壮语所打动,乖乖猫咪般委身于我宽阔结实炽热的胸怀。我真的是无师自通,她的初夜之帘被我用最轻柔的动作撩开,几乎没感到丝毫的痛楚。那缘自我对她,对美好女体天生的热爱,我从她漂亮可人的小小脚丫爱起遍及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在我轻柔如水因爱意融融而准确无误内力雄劲的爱抚下,苏娟颤如风中一朵美丽的百合,啼如林间一只婉转的夜莺。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苏娟就在那样一种玄妙的感觉中面带羞红告别了她的女孩时代,成了一个女人,我的女人。
不管是卧室还是客厅,户内还是户外,只要条件允许我就在她身上施展我的天才,我懂得适度,根据环境情况我的每一个举动都不会让她感到哪怕是稍许的不适,在生理和心理上。我甚至可以忘却我自己,目的仅在于苏娟的快乐。我喜欢看着女人在我的撩拨下忘情的样子,就象音乐家弹奏自己生命的曲调,画家欣赏自己倾情的图画,诗人观望自己灵魂之火的跳跃。
我没给苏娟带来一点体能浪费,婚前婚后十好几年了,她仅怀过一次孕,这次怀孕使她生下了一个男孩,我给他起名叫钟奎,这个钟奎继承了我的灵动敏感和苏娟的执着宁静,已经能活龙活现地和我作对了,他是我的至爱,而苏娟则认为那孩子是我对她的恩赐。
我记不清我对苏娟的激情是从何时渐冷的,但绝不是因她身体的变化,如果说她的面容因岁月的侵蚀在慢慢变老的话,她的身体十多年来基本没什么变化,依然美好。
女人是敏感的,苏娟多次在我怀中流泪,泣诉着对我的爱恋和依赖,我会轻柔地爱抚她,捏着她尖尖的小鼻子宽慰她,可她看我的眼神依旧是悲凉的。她说:立秋,你的心花了,再也不会完整地属于我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可直至眼下,我没有第二个实质上属于我的女人。
我只能说:我的心是花了,花的错乱纷呈莫名其妙,苏娟你就将就点吧,也许男人都这样,也许男人必须这样,我也糊涂着呢。
我只能说:苏娟,我会尽力对你好的,尽力象你疼我那样疼你,我永远不会主动离开你。你,是我的妻子,我没忘。可我也许会在某一时段忘记一个丈夫的责任,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
浸在浴盆中的我感到水温有些变凉,就扭开热水阀加热水,这时看到了我放在面盆上的手机,便摸过来,略一思忖,按下了一组号码。
钟哥!
对方显然记住了我的号码,接起电话就热切地叫着。
是我,黎静,静儿。我的眼前立即出现了那个俏丽女子的镜像。
钟哥。那边又叫了一声,声音低了很多。
在听呢,静儿。
你的生意顺吗?今晚有空给我电话了?
哦,不顺,很不顺。你……还好吗静儿?
不好,我很不好。我的表姐出事了,她一直是我的偶像,美丽坚强,可她……竟然涉嫌诈骗被南成区公安局给拘留了,钟哥!
我听到她在低声哭泣,我突然想这个外表有些冷艳的女子为何如此爱哭,我有必要问吗?我问那么多干嘛?
哦,静儿,这事很让人惋惜。别太伤心,做你能做的事,别担你担不了的心好吗?
恩,我知道。钟哥,你在公安方面有熟人吗?能帮忙打听下情况也好啊。
我问:静儿说实话你是做什么的?在z市生活多少年了?没有你的社交圈儿吗?
钟哥,我凭直觉和你的文字信任你了,我在z市生活了不足三年,我没有工作,说实话,我是那种住在笼子中的女人,我的男人也可能还是别人的男人,他在香港,每年回来两三次,我不爱和同住在笼子里的女人交往,我没有社交圈儿。
我一时无语,胸中感到一阵拥塞。
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帮帮我,我想知道我表姐的情况,她叫刘香香。
哦,你给她请个律师吧,律师可以了解一些必要的情况。
恩,今天南城分局找我去了,接待我的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她告诉我可以替我表姐请律师的。
恩,那你就按他们的程序办吧,努力做你能做到的,你表姐会感到安慰的。也许……自有人替你表姐奔忙,你要是力不从心就随遇而安吧。
恩,我只能这样。钟哥,我很无助,我的生活很不象样子,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受过高等教育,钟哥,我是国内一所挺不错的大学的本科生,我……想你了钟哥。
我也想你,看过你的照片了,你美得惊人。
恩,从小人家就说我漂亮,也许就是这漂亮才使我现在这样的……钟哥,我的表姐也很漂亮,比我还漂亮,她比我个子矮一点儿。
哦,你们家出美女,呵呵。
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有机会见到我表姐就知道了。
我说也许我们都会见面的,愿你们姐妹俩都有个好命运。
我感到我虚伪得让自己恶心。
谢谢你,钟哥。
我说:就这样吧静儿,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坚强点,晚安。
好的钟哥,想着我,我太孤独了,钟哥。
恩。
扣下电话后我的大脑陷入一片浑沌,真真一个剪不断理还乱呐!一边是徐映川老冯两个对立面,还牵扯到驴蛋,朴得水这俩铁哥们,一边是这样的的姐妹俩,再加上琳琳这么个让人揪心的纯情女孩儿,还有苏娟,还有钟奎……我的理性和情感象团乱麻那样搅在一起,我该怎么出演我这时期的人生角色?
郁闷,郁闷得要死啊我
20
在浴盆里泡够后已近晚上九点,我躺到床上想睡一会儿却死活睡不着。我的思维异常活跃,八杆子划拉不着的陈年旧事象惊蛰后的小虫复活在我的脑海中,使我不得不以后脑勺和脚后跟做支点在床上重重翻动我的身体,把席梦思床垫砸得晃晃荡荡忽忽悠悠。
我酷嗜l睡,身上有一条布丝就难以入眠,一年三百六十天,只要我在家中睡觉,天天如此。我不仅自己l睡,还要求苏娟也这样。我说我们和别人打交道的时候得穿着铠甲带着面纱,你我单独一起时就卸了吧,不然会累死的,让我们从身到心都彻底休息一会吧。
才结婚时苏娟很不习惯,特别是冬夏两季,夏天盖不住东西,赤身露体她觉得不好意思,冬天气温低,赤条条的在被窝中她老感觉有冷风往里钻。
也就是一年吧,苏娟也习惯了l睡,用她柔软滑爽的躯体缠绕着我。l睡增加了我们性生活的频度,也胶着了我们十年之久的情感。
我特别钟情于那种半睡半醒之间触及苏娟敏感部位的感觉,不论是绵软爽手的茹房还是糙感痒手的花茸。茹房会在我手心若即若离的轻旋下慢慢地挺立起一枚令人心痒难抓的蓓蕾,花茸会在我手指不疾不缓地梳理下畅畅地蓬松成一团油油的水草,懵然中的感觉新奇而刺激。那一瞬我忘却了身边的女人是谁,她已经抽象,抽象成一具纯生理意义上的女体,我甚至分不清自己身在现实还是梦中,就是在现实的人间,那会儿也已变成天堂了。
我不愿从自己营造中的天堂醒来,耳闻苏娟渐重的呼吸,感受她幅度渐大的扭动,我的嘴角会浮一丝惬意的笑,继续眯着眼睛打我的微鼾,直至苏娟又羞又气地捏我的鼻子咬我的耳朵,我才绽一脸坏笑问她:咋的?暴风雨要来了吗?
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想,那滋味真真不是人受的,寂寥惆怅而又漫长的冬夜啊,我干你大爷的。
我索性穿起我那件厚实的睡衣起床,来到客厅泡一杯酽茶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手拿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揿着,我根本没看到电视机上出了些什么画面,只是在心中千万次地对那些因身边没有女人而z慰的男人们表示着亿万分的理解。
门铃响起叮咚声,尽管声音是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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