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仍然奉送嫁妆一份。”
玉奴象做梦一样,看着陆风澜的嘴一张一合,说出这样惊人的话语。他一言不发,扭头就跑。陆风澜惊奇地看着跑得飞快的玉奴,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孩子跑什么呀?”
不一会,外面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王夫焦急的声音:“蓝儿,蓝儿怎么样了?”
陆风澜哀叹一声:“上帝呀,他怎么来了?”却不得不迎上前去。
“父亲,女儿在这里。”
王夫带着一干人进到屋子里,拉着陆风澜的手,焦急地问:“蓝儿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头又痛了?”扭头喊道:“赶快去请太医来!”
陆风澜忙拦住他:“父亲,女儿好好的没有不舒服,头也不痛了。”
王夫怀疑地盯着她问:“真的没事?”
陆风澜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没事!”
王夫放下心来,扭头看着玉奴发怒道:“你这贱人怎么说蓝儿又犯了头症?”
玉奴忙跪在地上,叩头道:“奴才没有骗您,郡主对奴才说,要把那些公子都给嫁出去!”
“啊?”王夫惊奇地看着金夙蓝:“蓝儿,可有此事?”
陆风澜摇头说:“是把他们送回去,至于嫁不嫁人由他们自己拿主意。”
王夫再次问道:“蓝儿,你真的没事?”
陆风澜再次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没事!”
王夫相信了,奇怪地问:“为什么呀?”
陆风澜说:“不为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他们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什么要把他们送出去?有道是‘好男不嫁二女’,你把他们送出去别人会说闲话的。”王夫不以为然地说。
陆风澜暗想:“我管他们说闲话去,反正又不是说我。”嘴里却说:“所以我要玉奴去问问他们,有想离开的就每人奉送一份嫁妆,不愿离开的就只管好吃好喝在府里呆着,什么时候想走了就说一声,到时候仍送嫁妆一份。再说他们年纪轻轻地困在王府里,女儿既然不喜欢了,还不如打发他们另外嫁人,也不用守着空屋子过一辈子,那会有怨气呢!”
一席话说得王夫连连点头:“还是蓝儿想得周到,就这么办吧!”
第七章庭议
凤都的人又被安靖王府的金夙蓝小郡主震住了。
那些被强抢的男儿纷纷给送回家来,还外送一份厚重的嫁妆。一时间大街小巷、朝廷内外纷纷嚷嚷,都在传说着这件奇事。都说是王大将军的女儿为民除害,金夙蓝郡主被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做坏事了。也有说是金夙蓝对这些人失去了兴趣,给一笔遮羞费好打发回家。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一时间王云诗被传说成天神转世,专是为了惩罚坏人而下凡来的,好些人赶到将军府叩谢。王大将军是苦不堪言,自己的女儿仍关在天牢,自己多次上安靖王府求见都被拒之门外,可见安靖王仍然气恨难消。市间传出这样的话来,若惹得安靖王恼羞成怒,只怕女儿的处境更加不妙。
这些话传到安靖妃耳朵里,果然使得安靖王大怒:“好你个王岚风,你女儿把我爱女伤成这样,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又败坏她的名声,你等着,我和你没完!”
安靖王怒气冲冲地上朝,女皇刚坐下,她便出列奏道:
“皇上,暴徒王云诗等人目无王法,聚众闹事,重伤皇亲,致使臣女差点丧命,请皇上将暴徒王云诗等人处以极刑以正国法,维护皇家尊严!”
与安靖王交好的一班朝臣也纷纷出列:“请皇上公断,以正法纪!”
王大将军忙跪在凤殿上向女皇求情:“皇上,臣女虽然有错却罪不至死,望皇上开恩!”
“请皇上开恩哪!”
一些与王将军交好的武将也纷纷求情。
女皇坐在上面左右为难:安靖王的心情可以理解,可大将军也不能不顾,再说此事理亏的是金夙蓝,如果处理不好可是会动摇国本的,这可怎么办呢?
女皇不由看了看离自己最近的安适之,见她垂着眼装作没看到,暗骂:“这个老滑头。”便出声喊道:“安相。”
安适之忙弓身施礼:“皇上!”
女皇问:“安相可有什么建议?”
安适之笑了笑:“臣以为这本是孩儿们顽皮打了一架,不过是今天恼了明天又好了,还是让她们自己解决的好!”说罢暗地使个眼色。
“安相说得对。”女皇大喜:“孩子们的事还是让她们自己来解决的好!”
安靖王不高兴了,刚要说话,女皇止住她:“安靖王,还是问一问蓝儿的想法吧!啊凤鸣。”
皇太女忙上前:“母皇!”
女皇说:“你去安靖王府把夙蓝接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她要怎样惩罚王云诗等人!”
皇太女心里明白:“是,孩儿知道了!”转身出了大殿。
女皇道:“好了,安靖王、大将军随朕到御书房,其他人都散了吧!”
出了皇宫,皇太女一行人马缓缓向安靖王府而来。皇太女知道母皇的意思是让她趁机劝劝金夙蓝,冤家易解不易结,她相信只要自己出面,不管怎么着金夙蓝还是会给自己这个皇太女几分薄面的。街上的传闻她听说了,她也不懂这个表妹这次玩的是什么把戏。以她了解的金夙蓝,只有往家里抢人的,还从未听说把抢来的人往外送的。玩厌了只会丢在一边不再理会,哪里还会奉送什么嫁妆?越想越不明白,不禁更加想早点见到金夙蓝,以解心中的疑惑!
陆风澜这些天把王府转了个遍,心想出外去看看,可是王夫死活不肯,哭哭啼啼的拉着她不放手。陆风澜见他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怜人,只得乖乖呆在府里。实在无聊到极点,只好拿个鱼杆在水池中钓鱼。那些鱼儿从未被人钓过,纷纷争抢着咬饵。陆风澜钓起一个取下又扔进水里,然后接着钓。鱼儿仍不知死活,还是争先恐后地上钩。
玉奴站在一边看着陆风澜重复着钓鱼、扔鱼的动作,不明白她在做什么。自从郡主醒来以后,他就不明白郡主的所作所为了。虽然郡主失忆了,可是生活习性和举止爱好也会忘得一乾二净吗?失忆前的郡主让人害怕,现在的郡主让人迷惑,看不懂。
主仆二人就这样一个钓鱼一个站在一旁研究,直到管家来报说是皇太女来接郡主进宫。
陆风澜一听进宫,心中大喜,总算可以出府一逛了。将鱼杆扔给玉奴,急急地往外走,边走边问:“人在哪里?皇太女为什么接我进宫?”
管家紧跟在后面:“郡主慢点,小心摔着!皇太女殿下已在正殿,王夫陪着说话呢。说是有事情需要和郡主商量。”
待进到正殿,陆风澜向上看去,只见王夫陪着一个英姿飒爽、风仪超凡的女子,身穿白底绣着金凤的朝服,漆黑的眼睛透着睿智深沉的光芒,正向自己看来,心知她就是皇太女,忙上前行礼。
皇太女笑道:“不必多礼。蓝妹,母皇要我来接你进宫,是有件事情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陆风澜疑惑道:“哦?什么事情?”
皇太女笑着说:“我们边走边说吧!”说罢起身和王夫告别。
坐在车上皇太女仔细打量着金夙蓝,她一眼就看出如今的金夙蓝和以前不一样了,除了有些消瘦仍然美得炫目,只是眼中没有了轻挑、暴戾的混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单纯、平和的神彩,还带有一点点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陆风澜发觉皇太女在看自己,便笑问:“殿下可看仔细了?”
皇太女笑道:“蓝妹的伤已经没事真是太好了。”
“谢谢殿下的关心。”陆风澜微微一笑。
皇太女沉思片刻说道:“蓝妹可知道,为了你整个凤都都快闹翻了天了。”
“哦?”陆风澜不明地看着她。
“朝堂上安靖王和大将军针锋相对,两方人马互不相让,眼看着就要闹出事来。”说着看了金夙蓝一眼,见她认真在听,接着说:“虽说现在三国之间表面平静无事,可谁不明白这是因为我们金凤皇朝上有明君,下有一班能臣虎将,让她们无机可乘。如若让她们知道我们朝臣不和,只怕会起风波啊!”
陆风澜问:“殿下,夙蓝明白,可我能做些什么?”
皇太女笑了:“不用蓝妹做什么,母皇以为,此事因你而起,所以惩冶王云诗这件事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陆风澜恍然大悟:“殿下,夙蓝明白了!”
皇太女满意地点点头:“蓝妹长大了,也懂事了。”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陆风澜笑了笑:“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虽忘记一些事,却也有了一丝明悟!”
“蓝妹悟到了什么?”皇太女大感兴趣地问。
“活着真好!”陆风澜感概地说。
“对,活着真好!”二人相视而笑。
第八章和解
到得皇宫,二人下车,在宫侍的带领下来到御书房。御书房里女皇坐在书案后面,安靖王和大将军分别在两边坐着,王云诗跪在中间。安靖王y沉着脸不说话,大将军愁眉苦脸满腹心事,女皇倒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
陆风澜跪下叩见女皇。皇太女冲女皇微微点头,女皇大喜,忙喊:“快起来,到朕身边来,让朕好好看看!”
陆风澜站起身走到女皇面前。
女皇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怜爱地说:“看,都瘦成这般模样了。回头让御医再开点补药好好补补身子。”
陆风澜乖巧地谢过趁机仔细打量这位女皇:见她头带凤冠,身穿白色袍服,上面绣着五彩金凤,体态丰满,面容慈祥,双目似蕴含着能包容天地的能量。
女皇亲切地问:“头还痛不痛?”
陆风澜忙回答:“谢皇上挂心,已经不痛了。”
女皇点点头:“那就好。”女皇笑着拍拍她的手:“蓝儿呀,你可知道,你母亲为了你,她那么个沉稳的人竟然在朕面前流泪,孩子啊,你可不能再让她这么伤心了!”
陆风澜垂首应道:“是皇上,蓝儿知错了,蓝儿以后再不会让皇上和母亲为蓝儿伤心了!”
女皇十分满意:“嗯,蓝儿长大了也懂事了,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是有个好歹,别说是她就是朕心里也是难过的。”停了一下接着说:“好了不说了,现在你说说对大将军的女儿该怎样处罚呢?”
陆风澜看了看王云诗,见她面容憔悴却神色倔强,想是心中气愤,便道:“皇上,蓝儿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想了许多,都是蓝儿任性胡为,受些苦也是应该的,听说大将军的女儿在天牢关了两个月,也吃了许多苦这就算是惩罚了罢。”
大将军心中大喜,王云诗却不由愕然地抬头望着金夙蓝。
安靖王一旁听了,心里很不痛快,不由“哼”了一声。
陆风澜忙走到安靖王妃身边,拉着她的衣袖笑着说:“母亲,都是蓝儿惹出来的事,是蓝儿不好,母亲不要生气了。”想起前世被自己气死的父母,不禁悲从中来,眼中落下泪来:“蓝儿以后听母亲的话再不胡闹,请母亲愿谅蓝儿,不要再生大将军的气了!”
安靖王听了金夙蓝一番话又欣慰又高兴,经过这次受伤女儿倒是懂事了许多,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再说她也明白若与大将军闹翻,只怕其他两国会有什么动作。先前为了女儿气不愤才发难,现在见女儿这般明理如何不开心:“蓝儿,有你这么说母亲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为娘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大将军趁机上前赔罪:“殿下,都是下官教女不严,冒犯了郡主,下官一定严惩逆女为郡主出气。”又对女儿喝道:“小畜生还不快快谢过殿下、郡主!”
王云诗不情愿地向安靖王叩首:“谢殿下郡主不杀之恩!”
安靖王“哼”了一声扭过脸不说话。陆风澜扯了扯她的衣袖,这才说了声:“罢了!”
女皇与皇太女相视而笑。
女皇满是欣慰,事情如此解决正和她的心意。而皇太女的嘴角却隐藏着一丝玩味,这个表妹真是太出人意表了,她的好奇心更加地重了。
在一间药房的后院,一个身材挺拔的女子正负手听药房老板汇报情况,药房老板边说边偷看她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半天不说话,不由心中忐忑。
那女子半晌才说道:“这么说韩玉她们几个殉职了!”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药房老板恭谨地回答:“是,除了张廷芝见机的早跑走了,其他的侍卫被安靖王迁怒,责怪她们怂恿郡主做下这些错事又兼保护不力,带头的几个全被杖毙,其他的全被杖责四十发配去了边疆。”
“哦?张廷芝为什么不通知她们一起逃?”
“是韩小姐说要亲眼看到郡主死掉才肯走,可惜她们一回到王府就被看住了没能走掉。”
那女子长叹一声,呐呐地自语:“金夙蓝,你的命可真大,为你还损失了我们一位皇室宗亲,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她双手紧握,泄露出内心一丝的情绪。“金夙蓝,金夙蓝,为什么你的前后反差这么大?是我们错看了你还是你早就有了觉查而将计就计?如果是这样……”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齐飞,这个地方不能再用了,你也赶紧收拾一下离开这里,我怕这里已经被发现了。”
齐飞一惊:“主子发现了什么?”
“我是怕金夙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故意将计就计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不会吧?”齐飞疑惑道:“主子怎么会这样想?”
那女子道:“以你的了解金夙蓝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个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之徒。”
“这样一个人对差点要了她性命的人会做些什么?”
“当然是挟私报复!”
“可她却是怎么做的?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安靖王与大将军间的嫌隙,让我们几年的苦心白费不说,还搭上了韩玉她们几个。”
齐飞仔细想了想,也不禁冷汗直流:“她小小年纪竞能有这样深沉的心机?”
“是啊,想想真是可怕,金夙蓝,你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真想瞧瞧!”那女子低声地自语。
“可是,这都二个多月了,该来的早就该来了,为什么还没见有什么动静呢?”齐飞犹豫着说。
“是啊,我也猜不透这一点,为了稳妥起见,这一阵儿你还是躲一躲,看看情况再说,必竞经营了这么些年,这里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也不引人注意,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我不想再有什么损失了。”
齐飞心中一阵感动:“谢主子为小人c心,小人一定会谨慎小心,主子您也要当心哪!”
那女子点点头离开了药房。
第九章梦呓
陆风澜趴在王夫的膝上,享受着温心的慈爱。记得前世自己小时最爱趴在母亲的膝头,母亲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给她讲故事,那种情形一直深深印刻在她的心头。可是自从认识李震亭后,她与父母决裂,就再也没有与母亲象这般亲近过。父母的死是她心底里的痛,也是她自杀的一个引子。来到这个异世后,她在安靖王夫妇身上找回了丢失的父母亲情,虽然她们以为自己是她们的女儿,可她仍然感激她们,爱她们,象爱自己亲生父母一样,她一天比一天依恋这种温情。
此刻王夫也是满腹柔情,他的蓝儿已有多久没有这样与他亲近了。他怜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看到女儿额头上的伤痕,心中就是一阵痛惜。
“蓝儿,头还痛吗?”
陆风澜微微摇头,目光迷朦:“不痛了,父亲,女儿做错了事使您和母亲伤透了心,女儿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们为我伤心难过,你们愿谅女儿吗?”
她恍忽中似跪在前世的父母面前,父母痛心地看着她:
“女儿呀,那个李震亭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除了长相不错他哪里配得上你,你怎么就看上他了?”
自己哭着求道:“爸妈,女儿真得很爱他,他也爱女儿的,他说以后只爱女儿的,求求你们让我们结婚吧。”
爸爸暴怒地摔了茶杯:“休相我们答应你俩的婚事!”
破碎的磁盘划破了她的脸。妈妈心疼地去给她擦拭血迹,她抓住妈妈的手哭道:“妈您就答应女儿吧,女儿已经有了身孕,您帮我求求爸,让我们结婚吧!”
妈妈大吃一惊,颤声问:“真的?”
自己点头,只听妈妈悲鸣一声:“你好胡涂!”爸爸也惊住了,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来话。好一会才咬牙道:
“好……好……我养了一个好女儿!你,从今以后滚出这个家门,不要再踏进我陆家半步,我们陆家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滚!滚……滚……”然后转身离去,妈妈也哭着离去。
她想追上去可是怎么也动不了,眼看他们越走越远,急得她大哭:“爸、妈别走,愿谅我……愿谅不孝的女儿……”
“蓝儿,醒醒,蓝儿快醒醒!”
一阵焦急的呼唤使陆风澜清醒过来。她茫然地地抬头,看到王夫担忧地望着自己,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想起梦中决然离去的父母,心中剧痛,搂住王夫大哭起来:“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王夫吃了一惊:“怎么了蓝儿?”
陆风澜哭着说:“蓝儿梦见父亲和母亲不要蓝儿了,丢下蓝儿一个人,蓝儿怎么喊你们也不理我……”
王夫不由笑了,怜爱地捧着她的脸,为她拭去满脸的泪痕:“傻孩子那只是做梦罢了,不是真的,父母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呢?快别哭了当心让人笑话。”
陆风澜含泪望着王夫:“真的?即使蓝儿做错了事您也不会不理蓝儿?”
王夫搂着她笑着说:“是,蓝儿即使做错了事也还是父亲的心肝宝贝,殿下和为父不会不理蓝儿的!”
陆风澜躺在王夫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心中虽然仍是难过,人却渐渐平静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前世她没能好好孝敬父母,留下彻骨的遗憾,就让她在这里代已死去的金夙蓝在安靖王夫妇身边尽孝吧。
王夫身边的侍儿双喜进来说:“陈夫侍和四公子来给王夫请安了!”
王夫说:“请他们进来吧。”
陆风澜站起身来,陈夫侍带着儿子进来先给王夫行了礼,陆风澜也上前喊了一声:“四叔父好!”
陈夫侍笑道:“蓝儿也在呀。”
四公子金素雅上前给陆风澜行礼,低声问候:“三姐姐好!”金素雅是陈夫侍的儿子,小金夙蓝三岁,长得妩媚动人,眉眼与金夙蓝有二分相似,想是来自安靖王妃的基因多一些。
陆风澜笑着说:“四弟好。”
礼毕,大家坐下,陈夫侍笑着说:“王夫可还记得明儿是什么日子?”
王夫想了想,恍然道:“哎呀,瞧我这记性,你不提我还真就给忘了,这可真是太不敬了。”
陆风澜问:“明天是什么日子?”
王夫笑嗔道:“都是这个孽障闹的,明天是给佛爷还愿的日子差点就给你闹忘了,幸亏你陈叔父提醒。”
陈夫侍笑道:“这些日子一件事接一件事让王夫c了不少心,我想着日子快到了,就让下人们准备着,明天王夫就安心地到庙里还愿吧!”
王夫高兴地说:“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又得着忙,只怕会丢三拉四误了大事。”
陈夫侍谦恭道:“这是应当的。”
陆风澜一听说到庙里还愿,也想出去走走,便说:“父亲,我也想去。”
王夫说:“好,明天我们都去。幸亏佛祖保祜,你才能有惊无险,是得好好谢谢佛祖!”
第十章重阳节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c茱萸少一人。
重阳c茱萸风俗,始于西汉初年汉高祖刘邦,其宠姬戚夫人于每年九月九日,头c茱萸,饮菊花酒,食蓬饵,出游欢宴。南梁吴均所撰《续齐谐记》中,还记载了一则重阳登高c茱萸风俗由来的故事:东汉时,“汝南太守桓景随费长房游学累年,长房谓(桓景)曰:‘九月九日,汝家中当有灾,宜急去,令家人各作绛囊,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饮菊花酒,此祸可除。’景如其言,举家上山。夕还,见j、犬、牛、羊一时暴死。长房闻之曰:‘此可代之。’今世人九月九日登高饮酒、妇人带茱萸囊始于此。”此故事虽不可信,但含有一定科学道理:古代人们患病,不知病因,常谓之邪气所致。佩茱萸囊,饮菊花酒,正是茱萸菊花的药性对某些疾病有治疗作用,而使病得以痊愈,或起到了预防作用。古人不明此理,故谓茱萸能避邪延寿。
金凤皇朝虽然没有这样的传说,却也有九月九日登高赏菊出游之俗。
陆风澜很好奇,在二十世纪的现代,虽说早在1989年,政府已把每年的九月九日定为老人节,却也没有人去做什么c茱萸登高这些事,顶多也就是看看菊花,带老人到郊外活动或为老人准备一些可口的饮食。而在古代就不一样了,古代没有现代发达的科技与通讯,娱乐很少,所以对每一个节日都非常注重,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贫民百姓无不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热情对待。
安靖王府也是一片忙碌,早几天开始下人们就准备着各种出游的东西。待到了这一天,陆风澜一心想着和王夫等人一起出发,看一下古人的重阳节,安靖王却带着她进了宫。原来她们要和女皇一起到万寿山饮酒、赏菊。
进了皇宫,已有好多大臣在等待,见了安靖王纷纷行礼。陆风澜看到跟在大将军身后的王云诗笑了笑,王云诗想装作没看见,却被大将军一瞪眼吓得一哆嗦,想起自己虽在天牢没受皮r之苦,回到家却被母亲打得下不了床,她可不想为了这一点小事再挨顿揍。扭捏半天只得走上前行礼,嘴里低声嘀咕了几句。陆风澜好笑地看着她,想要捉弄她一番,却见周围有许多人在注意,也就作罢了。此时皇太女走了进来,众人又是一阵行礼问候,皇太女微笑着和众人寒暄。陆风澜感觉无聊到极点,想到王夫等人大概已经出发了,而她们还在这里进行毫无意义的虚礼,更是不耐。正要偷偷溜走,却听皇太女在喊她:
“蓝妹,你过来。”
陆风澜只得走上前施礼:“殿下。”
皇太女含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待会和我一起走。”
陆风澜心说:“只怕和你走更是拘束!”却也无法推辞。
终于开始出发了。一路上锦旗招展彩带飘扬,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着万寿山前进。凤都的老百姓挤在路边观看着皇家的威仪,待女皇的金凤撵经过时纷纷跪倒山呼万岁。
陆风澜骑着马紧跟在皇太女身后,看着凤都的百姓发自内心的欢呼,不由感慨万千,做为一个封建帝王,能受到老百姓如此的热爱还真是不容易,可见女皇是如何的深入人心!
万寿山已是花的海洋,众人簇拥着女皇徜徉其中,其中少不了吟诗作对什么的。陆风澜听得乏味之极,现代人哪有几个会吟诗作对的,上学时光应付考试还来不及,谁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吟风弄月,伤春悲秋。幸好金夙蓝也不会这些,她也不用担心出丑。
好不容易等到内侍总管来禀报酒席已备好,众人才随着女皇到得百花厅,女皇落座后示意大家坐下,众人这才纷纷入坐。
女皇看着诸位臣子,不禁感慨道:“这几年幸得天神佑护我朝子民,我金凤朝风调雨川,五谷丰收,子民们生活富足,在座的诸位帮助朕将这大好河山治理得欣欣向荣,使得民风淳朴,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这都是诸位的功劳,在这里朕敬大家一杯,替老百姓感谢诸位啦!”
众大臣感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风澜跟着跪拜心中暗想:“这女皇会不会也是从二十世纪来的?这一番话和每年春节晚会上的国家领导人说得大同小异,尽是煽情的话,听得人也是热泪盈眶的,唯有更加卖力地工作。”
“众卿平身!”
随着女皇一声令下,众人回到座位开始观赏歌舞。
陆风澜百无聊赖地欣赏歌舞吃着花糕,这些花糕花式繁多,味道甜而不腻,口感挺不错,不由多吃了几个。感到口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淡淡的菊花香混在甜甜的酒中顺着喉咙进入腹中,一阵暖洋洋的感觉逐渐蔓延全身,陆风澜很喜欢这种感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慢慢品尝,不知不觉又喝了几杯。渐渐地一股热流由腹中四散开,浑身开始发软脸也发起烧来,心知不好,怕失了仪态,四处看看见没人注意,便偷偷溜了出来。
陆风澜踉跄着走到无人处,在一丛菊花旁看到有个石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清凉的石台使她身上的热度缓解了一下,她明白自己喝多了,前世她身为一个外科医生从不喝酒,唯一的一次醉酒是在她的婚礼上。恍惚中她好似回到了新婚之夜,李震亭抱起酒醉的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温柔地吻着她,她也深情地回应着……
陆风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躺在石台上的怎么会移到床上来了。宫侍听到动静发现金夙蓝已醒忙赶过来伺候,陆风澜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宫侍答道:“回郡主,这里是皇太女殿下的休息之所,是殿下把郡主送到这里来的。”
陆风澜刚要继续问话,只见皇太女笑着进来了,边笑边说:“蓝妹好睡呀!”
陆风澜忙要行礼被皇太女拉住:“蓝妹从伤好了以后礼数倒多了起来,可我还是喜欢看到那个不拘礼节的蓝妹。”
陆风澜笑道:“以前是夙蓝不懂事,还请殿下不要见怪才是。”
皇太女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说道:“我怎么会怪蓝儿,蓝儿可是我最爱的小妹妹!”语气中似有着莫名的情绪。
陆风澜不知该怎样回答,只是看着她笑笑。
皇太女话题一转笑问:“今天怎么喝醉了?”
陆风澜松了口气:“点心吃多了感到口渴便喝了几杯,不想这酒后劲大,我怕出丑才溜了出来。”
皇太女笑着摇摇头,宠腻地拍拍她的头:“你呀,那也不能睡在石头上,身子刚好没几天若再生了病可怎么好?”
陆风澜不好意思地笑道:“本来也没想睡,只是身子发软,想着躺一会儿就好,谁承想就睡着了。”
皇太女关切地问:“现在饿不饿?”
“殿下一说夙蓝还真有点饿了。”陆风澜回答。
皇太女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饿,见你只吃了几块点心就溜走,又睡了这半天,中饭也没赶上吃就让人给你留了些。”回头吩咐人将饭菜端了上来。
陆风澜这才明白,为什么会被皇太女送到这里来,亏她还以为没人发现呢,原来早被人看在眼里,不由暗中吐了下舌头。发现屋里已经掌上了灯,便问:“现在几点了?”
皇太女没明白:“什么?”
陆风澜忙说:“我是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是酉时过半了。”
陆风澜暗中计算了半天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猜测大概有五、六点钟的模样,暗自乍舌,自己竞然睡了有五、六个小时,没想到那看似平淡的菊花酒竞有这么历害,看来自己不是喝酒的料,以后还是少喝为妙。
第十一章听琴
这天,陆风澜呆在王夫房里,王夫和几个夫侍在闲话,陆风澜在一边看着四公子金素雅绣花,金素雅飞针走线,不多时一朵朵梅花便栩栩如生地印在绣棚上,陆风澜不由惊叹:“四弟的手可真巧,只片刻就绣得了!这梅花象真的一样,好象都能闻到香味。”说着接过绣棚真的放在鼻子上闻了起来。
金素雅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三姐姐过奖了。”
陆风澜却惊奇地说:“哎,真的有香味儿!”
金素雅的小侍笑道:“郡主,这是熏香,这帕子和丝线都是经过香熏的。”
陆风澜笑道:“原来是这样。”她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想起曾在电视上看到的双面绣,精美神奇,正反两面不同的图案却互不影晌各成一体,曾令她着迷,还特地上网查找双面绣的数据,现在见金素雅绣技超群便问道:“四弟会不会双面异绣?”
金素雅疑惑地看着她,迟疑地问:“双面异绣?是不是两面都绣上?”
陆风澜摇摇头:“是在一块底料上,一针同时绣出正反两面对应部位图样不同,针法不同,色彩不同的绣品,就象这块帕子这面是梅花,另一面就绣着荷花或是别的什么,就是两面决不相同的绣法。”
金素雅想象着陆风澜所说的绣法,眼睛发亮,盯着陆风澜急切地问:“三姐姐真有这样的绣法么?那该是怎样的美好神奇?三姐姐见过吗?能让小弟看看吗?”
陆风澜摇摇头:“我没有这东西,不过你可以自己试着绣一下,我告诉你法子。”
金素雅激动得小脸通红:“真的?三姐姐是真的吗?”
陆风澜笑着说:“骗你做什么,不过我也只是知道一点大至,其他的还要你自己去拭。”
金素雅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一定会的。”
陆风澜道:“那你记着。”仔细想着当初在网上看的双面绣的要点,慢慢地说:“第一点、绣时将线尾剪齐,从上刺下,再在离针二三丝处起针,将线抽剩少许线尾,下针时将线尾压住,联机几次短针,将线尾藏没,使正反两面都不露线头。第二、绣时把针垂直,不刺破反面的绣线。这三、掌握住排针:按次序非常均匀地排列针脚,不能疏密不当,才可使两面相等。最后是藏头,是将线尾隐藏在最后的针脚中,不能露出线头。”
金素雅默默地记着,片刻抬起头望着陆风澜想要问什么。陆风澜笑着摇头道:“不要问我,我可不会绣这些,只是当时好奇看过便记了下来。”
金素雅羞涩地笑了笑:“小弟一定尝试一下这种绣法。”
陆风澜笑道:“好哇,四弟学会了可要送我一件绣品哦。”
金素雅连连点头:“小弟一定会给三姐姐绣一件衣服。”
王夫和几个夫侍说着话,李夫侍看着陆风澜在一边与金素雅说笑,便笑着说:“咱们郡主身子好了以后性子也变了许多,搁在以前哪会在这儿听我们男人家叙闲话。”
王夫叹道:“是啊,把身边的人也都送走了,一个也不留,不知是怎么想的,哪怕留一个说话解闷的也好哇。”
李夫侍笑道:“我娘家的侄儿小青说话也到了说人家的时候,王夫您看要不要让他进来陪郡主说话解闷?”
王夫想了想:“是你过生日时来的小公子?”
李夫侍喜道:“王夫记性真好,就是他。”
王夫点点头:“不错,小模样挺好,回头我问过蓝儿的意思再说。”
李夫侍大喜:“多谢王夫抬举这孩子。”
王夫道:“你先别声张,等有了准信再说也不迟。”
李夫侍高兴地答应着。正说着高兴,双喜进来说:“大公子家差人来请郡主前去喝酒!”
王夫听了喊过陆风澜吩咐道:“蓝儿,你大哥家里来人接你去喝酒,当心不要喝多了。”
陆风澜道:“父亲放心,蓝儿记下了。”
王夫又道:“多带几个人,路上小心着。”
陆风澜笑道:“蓝儿是去大哥家吃酒,又不是去打架,带这么多人做什么?”
王夫执意要她带上只好答应。
大公子金素娴嫁给了当朝左相赵佩莲的二女儿赵淑华为夫,赵淑华风流不羁好酒好色,与金夙蓝相交甚好。陆风澜到了赵府门前,早有人报与赵淑华,赵淑华带着一干朋友到门前迎接。赵淑华笑道:“昨天家人弄了一篓子螃蟹,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就招来几个朋友请郡主一起吃酒赏花,我还请了名满天下的芳菲公子大家一起快活。”说笑间进了府门。
陆风澜笑道:“我先去见过大哥哥,回来咱们再说话。”
赵淑华唤个小侍带陆风澜去见金素娴,金素娴叮嘱几句便放了她走。
酒席摆在池边的赏花亭待陆风澜一到大家便嚷嚷开了。尚书家的杨小姐叫道:“郡主病好以后也不找我们喝酒玩耍了,是不是在家认真读书哇?”
大家都笑了,陆风澜笑着说:“是啊,我准备去考个状元玩玩。”
大家又笑,杨小姐笑道:“好,为我们的准状元先干一杯!”
众人举起杯来,陆风澜忙道:“不是我扫大家的幸,陈太医告戒少饮酒,我就陪大家少喝一点。”
胡统领叫道:“郡主以前可不是这样推三阻四的,今天怎么了?”
陆风澜笑道:“病好以后身子虚,母亲再三要我少喝,小妹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赵淑华笑道:“大家就别难为郡主了,既然殿下有令郡主就随意吧!”
众人见这么说也就放过陆风澜,陆风澜便只小喝了一口,坐下后孙尚书家的三小姐问:“赵姐,你不是说请了芳菲公子来吗?怎么这会子还不见人?”
赵淑华道:“已着人去接了,这会子大概正在路上。”
杨小姐道:“听说这芳菲公子是不出入宴席的,赵姐是使了什么法子让他来的?”
赵淑华道:“也没什么,我只说新作了一首曲子请他来品鉴,大家也知道这芳菲公子爱琴成痴,我这一说他便答应来了。”
陆风澜道:“赵姐姐作了什么曲子先唱来大家听听。”
赵淑华笑道:“我会作什么曲子,不过是我屋里的一个叫韵仙的小侍弹了一手的好琵琶,等会人来了大家一起听吧。”
这时下人来报说芳菲公子到了。赵淑华忙道:“快请!”
陆风澜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白衣公子飘然而来,只是头罩白纱看不到面孔,一个小童抱张琴紧跟其后。待他上得亭来赵淑华笑道:“我来介绍,这位是安靖王府的金夙蓝郡主,这是杨尚书家的杨敏大小姐,这是尚书家的孙玉芝三小姐,这位是御林军的统领胡秀兰,众位这便是名满天下的芳菲公子了!”
芳菲一一见礼,众人也纷纷还礼。陆风澜感到这芳菲公子似透过面纱在注视自己,便看了过去,却见他又扭了头去。众人坐定后,赵淑华笑道:“芳菲公子来晚了可是要罚酒一杯哟!”
芳菲公子轻笑道:“芳菲领罚。”声音似春风拂面般地温柔。说罢伸出修长白皙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一阵叫好。芳菲公子又倒了一杯道:“芳菲这里也敬大家一杯。”
众人纷纷举起杯一饮而尽,陆风澜仍然抿了一小口。芳菲看了看陆风蓝笑道:“郡主请!”
陆风澜摆摆手道:“你们喝,不要管我。”
芳菲公子放下酒杯说道:“想是芳菲不配给郡主敬酒。”声音隐隐透着不悦。
赵淑华忙笑道:“芳菲误会了,郡主身体不适王妃叮嘱了不能多喝。”
芳菲公子释然道:“是了,芳菲还以为郡主不肯给芳菲这个薄面,芳菲得罪了。”
陆风澜心中疑惑:“这个芳菲公子怎么像是有意找我麻烦,难道金夙蓝以前有得罪过他?”按下心中的疑惑与众人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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