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给眼前的两个人各自斟满一杯酒。
巴寡妇清!
夷简再看向她的眼神,不禁多了一层尊敬和钦佩,待她下楼,背影消失,夷简才转脸向一直淡漠不作声的政,感喟:“夫家不在了,她一个人还掌这么一座驿馆,还能笑得很坦然,看起来真不容易,孤单单的,如果是我的姐姐,我一定劝她再嫁一次。”
嬴政皱眉,若是在咸阳宫内,有人在他的耳边传出如此的言论,那么他一定活不过明天,女子寡居再嫁,这是他隐藏在心底深处最暗最残的那一角厌恶,随时都可能爆发出他的怒火与嗜杀。
“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隔内外,靡不清净。”他淡漠开口,声音很沉。
夷简不是很能理解,于是又笑起来,端起桌上的酒杯,说:“别再皱眉啦,再皱下去,你额头中央的皱纹又要更深了,来,喝酒。”言毕,夷简仰头一饮而尽,果然好酒,喝下去喉咙口很清润。
“好!”嬴政的嘴角,终于又斜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
正月十九的命(5)
(五)
窗外的天空,云层渐渐散开,清晰,太阳光终于s出来,雨没有预料中的下。
窗口的矮几,两个人对饮,最初夷简一直为他倒酒,灌他清酒好让他得以好眠,但是喝着喝着,几番之后,不知从何时起,嬴政端起的酒杯,往往只在唇边轻啜一口,姿势高贵的仿佛细品泉中甘露。
反倒夷简,她话多,曾经和姐姐们一起,久违了的亲切感好似在今天突然在井边遇见他时一刹那回归。
“你是我在秦国第一个认识的人!”夷简边说边喝,“你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点古怪,不过……”说着,杯子见底,嬴政不动声色的,又径自替她斟满。
“不过什么?”他问。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起在护城河边的宅子里,你睡的好好的,突然把我推到床榻下,撞在了墙上。”手臂都脱臼了,偶尔让她有些耿耿于怀,那一次的他,看起来竟让她觉得恐惧,想着,夷简又喝了一口杯里的酒。
那一天,他下令车裂之刑,数百名嫪毐的同族在城西的刑场,被五马分裂的血流成河,撕烂的身体,被战马拖拽着,游遍了宽阔的御街道……
“算了,算了,我说了不计较的,你也帮了我那么大忙,花了不少金两。”夷简摆手,“我也不能再多喝了,一会,我要先赶回咸阳,政,你住什么地方?”
“我带你去!”
“下一次吧,我还是到琼花岸边找你,哦,到下个月琼花应该已经谢了,呵呵呵……”夷简又饮了口酒,放下杯子想要站起身,才惊觉眼前的人倏然恍惚起来。
嬴政淡笑着摇头,起身,扶过她的肩膀。
靠近他的身体,头顶着他的下巴,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碰触着她的肩膀,抬头凝视他,那么高高的,仰视着他,夷简的双眼,几乎迷离,对他,一直一直,心里就觉得特别,从来就有说不出的味道,左耳上垂落着他的血玉石,近十六岁的小女子,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心跳的雀跃,动了心,很纯粹……
他的脸,太美!
手指不由自主的开始在他的下巴游移,带着令人喘息的颤动,他太高,当她的手指抚上他淡薄的嘴唇,她的脚尖,竟也不知不觉的踮起,高高的踮起,毫无保留的紧贴上他的唇角……美酒,确实让人迷醉,让人满足……
当这怪异的一幕,两名年轻的贵族公子,紧紧的拥抱缠绵,映入正上楼的巴寡妇清的眼里,她立即顿住脚步,嬴政微一扫眼过去,她迅速向最东侧的寝房跑去,像什么也没看见一般,开了第一间房门,随即,又匆忙离开,走下楼梯。
拉下夷简的手指,嬴政一把将她横抱起,肌肤的碰触摩贴,让他下腹的顶端毅然昂扬,属于身体深处的男人渴求,像一撮火苗,让他觉得一阵阵燥热,抱她到房内,平坦放在床榻上,夷简闷哼一声,竟翻过身去。
半夜里出门赶路,此刻,她也有了困意。
嬴政注视着她的背影,片刻又仰头看了眼窗外雾气沉沉的天空,饮酒,让他的头鬓两侧又隐忍痛起来,在她身边躺下,许久过后,睡意终于向他,袭来……
关于更新,和作者打算(苗细纱)
回忆下,写这本书一开始,就太不顺利!
一来,自己的速度真的很慢,二来,自从这本书开始,烦人的事情就一直不断!
自己身体一直不太好,然后家里亲戚去世了3位,想来,有些太不顺利了些,让人不禁有些越来越恐惧生死,看不透生死……
看到人死前痛苦的扭曲,一刹那,呼吸不过气来,那是一种绝望的无奈,无论是谁,都会走到那一步,且是那么孤独的一个人走完这最后一步……
家里发生争吵,有了矛盾!
这个礼拜开始,婆婆心脏病发作,老年人的冠心病吧,住院了,写书对我来说,成了……负担,带女儿,烧饭,打扫卫生,一点办法也没,构思了那么多情节,老是在脑子里盘旋,却缺少了感情,完全沉浸不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诅咒多了,越来越烦,也越来越急,看不到写书的前途,看不到希望……
这本书,我努力吧,把关键的全部构思好的一段,找空写完,然后更新完,接下来也不折磨喜欢这本书的亲了。
等下面一段更新完毕,大家暂且就先不要看了吧,出版,我也不指望什么日子了,等本书全部完成,我真的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只希望出版社还愿意给我时间吧!
好吧,再重申解释下:
【这段时间,我一定想办法 把关键的地方 都更新完毕,到时候更新完了之后,我会贴通知,请谅解吧,谅解不了的,我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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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九的命(6)
(六)
睡眠一直持续到深夜子时。
子时,黑暗笼罩大地,所有人都在熟睡,巴寡妇的行馆,四周方圆几里静悄悄一片,黑漆漆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黑,一幕万倾的黑,足以掩盖任何潜伏的罪恶杀机,鸦雀无声的静寂也许正在汹涌扣人心弦的压抑惊澜。
黑,没有银色月光的悬挂,看起来,是那么的麻木无情。
直到,一小簇红光,骤然在赤红色大门口亮起,且像水的波纹一样,只不过手指轻轻一点,风一吹,便迅速向四周荡漾开来,逐渐的扩散,形成汪洋,向庭院中央的那一座二层房屋近。
……
“砰——砰——砰——”
一阵疯狂的拍门声将紧闭的房门垒的砰砰作响,伴随着远处阵阵吵闹的呼喊,万籁俱静的房内,这样的声音突然让人心惊r跳,床榻上的两个人,先是夷简,她在睡眠中被声音惊醒,睁开眼,就看见政的睡脸,此刻因为噪音,他双眼的睫毛正在剧烈的颤动,来不及惊诧,也顾不得回忆昨天的一幕,夷简慌忙跳下床,冲到房门口开门。
是行馆的店老板巴寡妇清!
站在门口,她的脸色好像因激动而涨红:“公子,快,快到楼下,到院子里去……”声音里听得出一点急躁慌乱,而外面原本清静空荡的行馆,也正发出一团混乱的杂音,有清晰分明的哭喊。
“出什么事?”
这一句问话,并非出自夷简,而是她的身后。
“行馆围墙四周都着了火!”巴清的视线越过夷简的头顶,“火势已经很烈!”说着,她转身向木质楼梯口跑去。
她这一说,夷简才惊觉,半夜里,整个行馆走廊内,不知从何时起竟然通亮,不自觉抬步,向走廊的另一头冲过去,走廊末端的窗户,隐约火影绰绰,夷简伸手一摸窗棱,仍是温的,尚不烫手,推开……
火!
映红了半壁的黑暗,更似长了腿的猛兽,在不远处的四周,栅栏围墙的脚下,疯狂飞窜!
慌忙关窗,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惊骇,夷简下意识转身,却一不小心撞到后面站立的身影,是政,想也不想,或者说是逃生的本能,她拉起他的手,就往楼下的方向冲去。
然而下楼,这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震撼,原本算是宽敞的庭院,此刻一片狼藉混乱,行馆里为数不多的所有的人都聚拥在一起,哭着,吼着,也慌乱的到井边挑水,妄图灭火,当然他们的尝试,好比以卵击石,大火狂妄,在疯狂中侵蚀庭院里的空气,让人觉得一阵阵闷热和恐惧。
有人开始不断咳嗽,喘息,形势近将危及。
抬头,迎视那一圈蔓延的巨大火海,夷简怔住。
巴寡妇焦急的且神经质的在人群中转来转去,指挥下人们用水。
再一次面临突如其来的生死,嬴政独自在楼下客堂内的长椅上坐下,红色的火势在他狭长的双眼里跳跃,表情依然如故。
这一夜,他睡的未免太沉!
再一次伫立在生与死的十字路口,像母后的叛变一样,他静默的坐在长椅上,眯眼观望眼前的混乱,死,不过转瞬之间。
夷简反应过来,扭头看他,急吼:“你还坐着,快啊,我们走,我们要想办法逃开这里。”
嬴政:“走到哪里?”
走到哪里,夷简其实也不知道,眼前四周都是火,将整个行馆密不透风的包围起来,完全的无路可走,但是,“我不想死在火里,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夷简道,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逃不出去了,眼睁睁的要被烧死在这里,火里,那样的痛苦,扭曲……惨不忍赌吧,即使到了y间,被火烧到面目全非,亲人们,还有人能认出她吗……
“人,随时都会死!”嬴政挑眉看她,却也站起身。
“等老死吧,我一定会老到自然死,躺着,没有挣扎,你也一定会的。”对死,谁能不恐惧呢。
“呵呵呵……”
嬴政笑起来,嘴角勾着莫名其妙的弧线,眼睛瞪视着院子大门的方向,少顷,他忽然走向巴清,夷简便匆忙跟在他身后,到巴清面前,他开口:“把行馆里的酒都拿出来,再取两床厚重的棉被。”
巴寡妇清愣愣的看他,不解。
嬴政低吼一声:“快去!”
条件反s一般,巴清立即转身,匆忙带领身边的几个下人跑回行馆之内,此时,行馆的后墙因为靠近后围墙也渐渐被大火吞噬。
“行馆里,还能找到铁锹之类的农具吗?”嬴政转身向另一个跑堂。
“铁锹?”他稍微一怔,反应过来,还是点头,回答:“有,有,在马棚里。”
嬴政点头:“把马全部牵出来!”
正月十九的命(7)
(七)
大火的更近,许多人开始哭嚣着逃回屋宅门边。
巴清抱着两床棉被从屋内跑出来,另几个下人从行馆地窖地推出几十坛陈酒,嬴政指着一块干地,说:“把被子平摊在地上,把所有的酒倒在被子上,要快……你,再去拎几桶水。”
下人们照做,酒水便被混合着浸湿了两床棉被。
“铲土!”
铁锹农具立即扬起,用水浇润过的泥土便被铺铲到两条厚重湿润的被子上,嬴政背对着大火,高大挺拔的身体昂仰在人群中央。
所有人忙碌的或者被闷热的火势熏得满身是汗,巴清看着地上的棉被,问:“公子,是不是要找人去把门打开,想办法找出一个缺口?”
嬴政微一点头。
巴清皱眉,面向火海中原本大门的方向,迟疑片刻,说:“这里是我的行馆……木质的大门,经火一烧,应该能开,我去。”
嬴政看她,若有所思,然而下一瞬,他却突然叫道:“夷简,你去。”
始终站在他身边的夷简,蓦地一惊,用手指指自己,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我?”
嬴政又一次的勾起唇角,低头,下巴几乎贴在她的额头,说:“算命先生的话,你的命,会一好到底,夷简,我非常的,相信你。”
“你,真的要我……”不远处,那里是可以随时吞噬生命的魔兽火海,此刻,他嘴角的笑容在夷简看来,像是一抹诡异的抽搐。
“人无所畏惧生死,那么生死便会对你畏惧!”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他的声音,无端的按摩着她的灵魂,勇气。
没有更多的时间犹豫,恐惧,他并非说笑,看一眼他漆黑的双眼,如果一味仅是害怕,惊恐,那么最终,她会惨绝人寰的死在火里,如今,她是男人,与其懦懦弱弱的躲在政的身后,妄图像大多数人一样,躲藏在同样恐惧的人群里,不如豁出去一搏,她,绝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
“那就我去吧!”
厚重的棉被乍被覆盖上身,一股刺鼻的酒水混合着泥土的味道劈头盖面直来,熏到令人窒息,整个身体完全浸没在水一样潮湿的被子里,看不见疯狂飞噬的火,害怕惊悚在这一刹那全部消失,取而是一种希望,一阵强烈的想活的欲望,人不再仅是普通的人,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也许是骨子里渗透出了英气,让她毫不犹豫的向火里冲过去……
瞬间,呼吸凝重!
汩汩热浪袭击而来,没有经历过的涩燥的闷热,火近在眼下,脚像踩在了火钳上,脑子里逐渐一片空白,身体迅速的游走到门口方向,站稳在门槛前,立即用肩膀推门……推门……“砰”的一声,一根细长的门梁从头顶滚落,带着烈火的,砸倒在夷简的左肩,一阵剧烈的疼,门,却纹丝不动,好像从外到内的,遭遇了一层坚固的障碍。
疼,与死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火里,夷简的身影,一次又一次的,奋力向大门撞击,她怎么能甘心,就这么的被困,她不想死,尤其是在火里死,以前的噩梦里,即使是老了,真的百年之后,她也绝不用火葬,万一火葬了,然而她却没有真正的断气,那会是怎么痛苦的绝望……
嬴政的双眼蓦然闭上,俯身掀起剩下的一条厚被,覆盖在自己的背上,一同向火中走去,聚拥的人群反应过来,看着眼前被吞噬的两个模糊火影,巴清急忙对众人叫道:“所有人都去抬水,灭火,灭大门口的这一处火……”
知道,无济于事,知道,螳臂当车,但是,总要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门,果然被人从外面拦截住!
成蛟……
嬴政的心里,忽然冰冷,唯一的温暖,是站在他身边的人,至始至终,一路温暖着,总是不经意的眼神,真挚,让他可以毫无防备的……
感觉到有人过来,夷简立即止住自己徒劳的撞门动作,带着哭丧的语气,在被子底下大声叫道:“门,推不开来,怎么也推不开来啊。”
泥土下的原酒快要燃烧耗净,嬴政皱眉,移到夷简的身后,说:“靠上我,跟着我的步子,有台阶。”
“门还没有推开!”
“推不开了!”
推不开了,他的话,夷简暂时没有理解,火里,也许是听的不够清楚,也辨不见方向,夷简便紧紧靠上身边的身影,一步一步跟着他往台阶下移动,向此刻尚算安全的行馆屋内走去,待一脱离大火,她头上的厚重棉被瞬即被人掀开。
而站在眼前的,是政!
满额头大汗的政,脸上还沾了黑色泥土,雕有暗纹的绸质丝衣,薄如蝉翼,在火光的渲映,仿佛勾勒了一层金色的光圈,炫目的似要爆发。
“你刚才说,门推不开了……”
夷简话毕,一边的巴清突然冲向被牵至人群里马匹,对她的下人们吼道:“快用布遮住马眼,把马全部赶到围墙边。”要打开一个缺口,她不想也不甘放弃,要用激怒惊骇中的群马尝试,只是她的指挥下,场面,更加的混乱了,人性纵使焦躁的本然吧。
……
嬴政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半空,现在,唯有等待,是的,他在等……伸手,他递到夷简的面前……
正月十九的命(8)
(八)
凝视他,他漆黑淡定的眼神,让她突然相信,也许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死了,就这么被困死在火里,凝视他,绝望的眼泪就开始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人到最后一刻,是不是就不自觉的想起最爱自己的人,自己牵挂的人,家人,她每一个都舍不得,太想她们,想很久以前一起,冬天一起聚坐在厅堂里,只是听屋檐外刮风的声音。
不想再说话,牵住他的手,跟他一同回到行馆屋内,在矮椅上坐下。
行馆最后的一堵墙,正在被火占据,空气越来越昏暗,稀薄,难闻的焦味刺鼻窒闷,呛得人渐渐呼吸不过气来,咳嗽呜咽声在四周此起彼伏,浓重的黑烟在天空中漂浮扩散,方圆数里,只看得见团团烈火。
到最终,夷简紧紧偎着政的肩膀,眯起双眼,看人群晃动,挣扎……
轻飘飘的时间,就这么溜走!
苍茫茫的人生,已匆匆十数年,死后,是否记得,曾经最后一刻陪伴在身边的人,是谁!
……
同样的深夜,夜凉如水,几十道穿着夜行衣的黑影,静置在官道一边,离他们百米之外,是单独一个身材异常修长的男子,他的身影一动不动,大概是站立的太久,他身边的战马忽然发出“嘶”的一声长鸣,这是一匹雄壮的北方伊犁马,整个咸阳城,原本有两骑,是被唤成“兄弟”的血亲象征,分别献给了王兄,以及他。
兄弟,属于一个身体的膀与臂,当抚摩荣誉感受温暖的时候,让于弟,当抵御寒冷迎接挑战的时候,有兄卫,然而吕不韦的解释,故其耨也,长其兄而去其弟!
只是“兄”的那一烈高大战马,死了……
身后,他的贴身侍卫终于悄悄上前,到他身边,轻道:“殿下,已经丑时,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该亮。”
修长的身影一动,并不转头,却突兀的开口:“火,还能灭吗?”
“没有办法!”侍卫回答。
……
半空中的云层,从昨天开始,就不断的增厚,而大火,似乎更加剧了水汽蒸发的速度,先是几滴,在高空里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落到地上,落进火里,随即“轰隆隆”猛烈几阵急躁的炸雷,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就这么绝不期然的滂沱。
倾盆的大雨,犹如第一次在赵国驿站的相遇,在狂风的伴随下,气势磅礴!
雨水拍打在房屋的瓦楞上,发出沉闷却又清脆的巨响,不知是谁,突然惊叫一声,“下雨了?”被困在大火里的人群,猛然间全部震醒了,疯狂的挤聚到内屋门口,天上的大雨淋落到脸上,头上,眨眼浸透了头发,衣衫……
火势,愈渐愈弱,在汹涌的暴雨中,一点一滴的失守它几乎快要燃尽的一座行馆,黑色的焦木泥灰正在被冲刷。
躁动中,夷简倏地睁眼,抬头,与身边的人立即四目相对。
来不及说话,身体跟着双眼一起清醒,抹一把鼻下仍旧残留的刺鼻味道,她匆忙站起身,像其他人一样冲到门口,冲出门外,大雨,瞬间将她淹没,这是一种绝望后的不敢置信,被大雨用力的冲洗着脸上的烟泥,再也忍不住,夷简蹲在大雨里痛哭起来。
站在门边,背靠着熏黑的墙壁,嬴政看她在雨中发泄。
直到大火完全熄灭,夷简才从雨里走回屋内,看着政,她终于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说:“我说过,我一定会老到自然死,你也一定会。”
嬴政的嘴角同样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答:“这一次,表现牵强,也算记你一次共患难,再见,就唯有尊贵!”且这样的患难,今日不会是尽头。
“你要走了?”夷简惊讶。
“去雍地!”嬴政点头,眼神有片刻的漠然,然而很快嘴角又笑起来,“回咸阳后,记得,要在十月冬至前找我,如果护城河边见不到我,就去咸阳宫门找尉缭,冬至之前若是我见不到你,那么……”
“那么什么?”
“你正妻的地位,我给她!”他突然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一角,巴清的身影。
夷简的目光随他一道过去,盯着巴清,她的下巴都忍不住抽搐起来,这个人,竟连这种话都说,也不想想,即使他想给,人家也未必愿意嫁给他,不过,夷简又转眼向面前的人,他年轻,俊美,偶尔也温柔,身上会有他独特的味道……
想到这,夷简的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异样……
十月冬至,紫微星灿亮,天上三坦,紫微居中,连续三日,是秦王的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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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答应了大家,一定要把关键的地方更新完,呵呵,目前就写到这里了。
后面情节的预告:
(构思好了,尚未写)
1。“疲秦”计谋暴露,郑国被俘,夷简到泾阳河边,不想立即被抓,无法回咸阳找嬴政。
郑国事件,因之前一句“灭三族”,嬴政找到攻打韩国的突口。
大殿中央,嬴政愤怒,然而被侍卫们带上的郑国“儿子”,竟然是夷简,两人再次相遇,这样不期然的方式,嬴政的反应……“灭三族”的命令……该如何执行?
2。一个华丽的人物登场,一只手总是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狐狸,脚下,却跟随着一条毒蛇,永远怪异的微笑着,这样一个神秘腹黑的太子……
夷简被俘 (1)
第十八章夷简被俘
(一)
他策马离开,夷简目送他的背影,到这个时候,一切嘈杂尘埃落定,她才觉得左肩阵阵酸胀,双脚也好像起了水泡,回屋里坐下,巴清端来热水,说:“洗把脸吧,行馆里发生这么大的火灾,让别人蒙难,我,即使是死,都会愧疚!”
“其实火,也不定是从行馆围墙内烧起的。”夷简摇头,“也许,有人放火。”毕竟大门好端端的竟然推不开。
“我与任何人都无怨仇,怎么会有人特意放火,而且大秦的酷律严明,没有人敢恣意生事,恐怕是伙计们倒夜火的时候,不仔细吧,酿成了大祸,幸亏老天爷是开了眼的。”
“行馆烧了,你打算重建吗?”
“不了,我打算带他们回老家!”说着,巴清看了眼四周的行馆下人们,“我以前的夫家在巴郡擅于丹x练砂,他们都做过矿场的劳役。”
“恩!”
夷简点头,随意擦了把脸,站起身,暴雨渐停,遥远的官道地平线上仿佛天地相连,中央也终于出现一条扁形的亮光,天,渐渐明朗。
“保重!”夷简道别,上马,临走,突然丢下一句,“如果你是我的姐姐,我一定希望你再嫁个好人。”
站在门口,巴清目光飘远,他一身宽大的长衫,让她不禁想起棣谦,只是他的身材比棣谦略矮,第一次看见棣谦,三九的天气,他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坐在马车里,青色的帘子只卷起一半,她清寒的走在路上,手里抱着厚厚几卷竹简。
狭窄的小道,他们擦肩而过,他低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抬头,却只看见他坚挺的下巴,藏青色的宽大长衫,衣摆的一角扬到帘外,车轮碾过,“啪”的一声细响,一锭微薄的金叶掉在她的脚下。
“去买身保暖的绫衫!”他坐在车内开口,马车渐行渐远。
……
她常常在想,作为人,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活一次,有些人却无奈太短暂,孤独的逝去了,也带走了最爱人的心,留不下一点痕迹,多年之后,连自己都不禁怀疑,是否自己真的,有过那么绚绚烂烂的爱,棣谦走了,又到了哪里,离开后的魂灵,有否再看一看生前他最牵挂的人……
夷简回到咸阳已经是好几个时辰后的事,顶着一头乱发和皱巴巴的脏衣服,赶到咸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河边老宅,果然有父亲的留书,交待她整理好两个人的衣物随品,去泾阳县见面,看来在秦国开凿水渠的进程应该远比他们当初想象中的还要顺利,至少不需要像一开始打算的,先在咸阳定居,再尝试着在骊山附近开凿一条有说服力的工程。
夷简被俘 (2)
就好比夜里的大火,她以为自己逃不过了,没想到老天却下了一场暴雨,所以说,世间的事不到下一刻,你永远也无法知道下一刻会发生的变化。
劫后平安,此刻这座护城河边的宅子,让她感觉起来有莫大的安心和亲切。
只可惜没有热水,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泡澡,舒舒服服的泡走所有的疲劳与后怕,快速翻了套干净的衣服,夷简就去之前和父亲一直住的客栈,没想到刚到门口,店家老板看见她,就立即招呼道:“是小郑公子啊,你总算来了,有你一册简信,送过来好些天了。”说完他从后柜子里取出一卷竹简。
夷简接过,略有些讶然,打开,却出乎意料的一阵惊喜,竟然是三姐夷缨的字迹,赶忙跑进店内,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坐下,逐字品读。
原来,母亲近日越发的思念她和父亲!
原来,大姐传信家里,她已经大喜,有孕两个月余!
……
这样的家音是不是足够的振奋人心,夷简看的泪都差一点没忍住,周围人来人往,她是怕被人看见了难堪,想起大姐夫李牧,夷简还有点脸红,大姐成亲的时候,她看见他下巴处的伤疤,然后问别人是怎么来的,别人说,那是匈奴鬼留下的抓痕。
看见他和大姐拥抱,她也想过的,她应该爱慕姐夫一样的英雄……可是,秦政,他算不上英雄吧,想起他,夷简皱眉,天下也不可能人人都做得了英雄,领军万千,一声号令,其实最终也不过血流成河,李牧是英雄,年纪轻轻就成为天下人的英雄,和他一起,大姐也会累吧。
信末,三姐写,数月未见,盼望回韩小聚,王特允。
(二)
回韩,她也很想,不过王特允这三个字她没看懂,等见到父亲以后再详问。
收起信简,夷简心情大好,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钱,对店家说:“替我备水洗澡,多备几桶,我要好好的泡泡。”
店家笑答:“今天就去后面的硫磺堂子里洗吧,看你一身泥浆,早夜里淋雨了是不,赶紧热水堂子里去雾气蒸蒸,保你整个精气神马上就舒坦活络。”
夷简窘:“我不喜欢跟别人同用一个澡池!”
“知道你的喜好,像你们这样的富家小公子爷,怎么会跟平民百姓们同浴,也要怪夜里的暴雨,早上把我们的顶棚都砸碎了半边瓦片,才将修好,喏,今天也就你一个人。”
“真的?”还有这种好事。
“真的,我这就叫伙计给你准备。”
硫磺澡池,这原本是大秦独有的泉眼,秦国人聪明,在天然泉眼的四周搭建了房屋,又在泉水里加上热水,这座客栈的硫磺澡池几乎是整个咸阳城最盛名远播的一座,夷简第一次进来,气袅氤氲的,有一股浓重的矿石味道,池子四周也是天然干净的大石,热水清澈流动。
夷简被俘 (3)
真的就她一人,把自己深埋进水里,哦……真是怎样一种了得的享受啊!
雍地!
夜幕降临,一道被风拉成的人影缓缓出现,一声声沉重的马蹄,踩踏在石子道路上,直到长安君侯府正大门前才嘎然而止,人影背对着光线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门前站立的两排侍卫,他们都曾是从秦宫里,被他赏赐给长安君的王宫护卫。
负责门口通报的侍官走出来,看他一身泥土的黑衣,问:“什么人?”
嬴政低语:“眉眼长在你脸上,多余了么!”
乍然听到这样的声音,抬头望向背光的挺拔身影,那一瞬,通报侍官的心蓦然一沉,整个人反应过来,双腿不由自主的下跪,口里立即大声唤道:“是大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竟然不识大王……”
而他言刚毕,之前站在门后的一名侍应随即向府内跑去,边跑边大呼:“大王殿下到,大王殿下到,大王殿下到……”
跟同着他的叫喊,从门口的两排侍卫到府内走廊的各门各路,所有人闻见下意识纷纷惶恐般跪拜,一时间,偌大的长安君府仿佛一座死气沉沉的巨大山脉,在悬崖四壁震响的只有一道道迂回百转回音。
九月的天,正是玉兰花开的季节。
嬴政进府,停在庭院中央的玉兰树下,纯白色的玉兰花,傲慢的开在树枝的最顶端。成蛟从府宅深处走过来,一袭白色的薄衫,纤尘不染,嬴政从远处凝视他,就像凝视树顶的玉兰花,干净,透彻。
到嬴政的面前,成蛟的脸色平静,跪拜,行君臣之礼,道:“成蛟迎接王兄!”
嬴政淡笑:“大婚准备的如何?”
“还在等王兄择日!”
“腊月三十,一年的最后一天,长明灯通宵不灭,四神守护,记得你说过,这一天是每年里最痛快的一天,这一天赐你做大婚的日子可好?”
成蛟不禁想起两个人第一次出宫,是在除夕夜,在咸阳城内看百姓们燃起篝火跳火堆,敲大傩,击鼓奏曲,坐在地上,看夜空神秘莫测的星宿,一直玩到天亮也不觉疲累……可惜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记忆了。
“谢王兄!”成蛟点头,脸上也露出笑容,“王兄的后主也选定了吗,是哪国的公主?”
“哈哈哈哈……”这一次,嬴政大笑,答:“吕不韦的公主像至今未送进宫里……成蛟,寡人该沐浴了。”说完,笑容在他的脸上倏然止住,取而,是一抹惯有的肃穆。
成蛟立即向周围命道:“伺候大王沐浴!”
……
没有人提到这一次的大火,两个人,谁也没说,然而心底深处却各有所思,再看到嬴政赫然站在眼前,成蛟不知所味,是不是有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莫名庆幸,或者心神不宁后的烦躁,折磨,亦或平静如水。
夷简被俘 (4)
(三)
泡完澡,夷简惬意的换上干净的长衫,天气开始转凉了,从客栈里出来,迎面立即一阵凉风灌进领口里,上了御街,鼻子里不禁闻到从四面八方飘过来的热菜香味,这让人的肚子忍不住饥肠辘辘的感觉,饿了就要去觅食,想到盘盘色鲜味俱佳的绝色美味,她赶紧加快了走路的节奏。
已经傍晚时,经过西城的堡巷,一条狭长的古旧巷子,对面忽然走过一个人,他穿着一身暗红色袖口镶着黑边的罗服,身材略有一些北方人的猛武,从夷简的方向看过去,他的衣摆高高的向后飞扬,而令人怪异的,他的表情凝重,怀里却极其不谐的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狐狸?
盯着他,夷简蹙起眉头,很疑惑,其实之所以疑惑,倒并不是他手里抱着诡异的白狐狸,咸阳西城七国人群混居,本就古怪,夷简疑惑的是他的脸,明明这样的男人他应该是未见过的,可是他的表情,他的眼睛,却真的让她有种似曾相识且异样的熟悉感。
这样的感觉一旦产生,夷简的脑里就下意识搜寻起来,看着他越走越近,即将走到面前,这时候,他的视线也瞬即向她扫了过来,四目相对,夷简注意到他的目光一凛,眼神似乎有一刹那的诧异,表情却依旧不变,当然这样的诧异真的只有一瞬间的功夫,眨眼叫人不能察觉。
近到眼前,转而擦肩,这种特别的熟悉感就进而更甚,仰视他,夷简倏地微笑,表明友好善意的微笑,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认识我?”在咸阳如果能无意间发现认识自己或者自己认识的人,这无疑是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觉,而且眼前这个人,她是真的好像在哪里认识过。
听到她的声音,他停下脚步,斜眉看他,说:“你是希望我认识,还是不认识?”
“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夷简更狐疑。
“呵呵呵呵……”突兀的,他的表情蓦然来了个令人始料不及的大转弯,点头回答:“那就认识的,认识的,呵呵呵……”
果然如此,夷简又问:“你也是,从韩国来的?”
“小姐,你不记得我了?”说着,他垂下眼睑,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小狐狸一身的白毛,叹了口气,又道,“唉,刚才突然看见你,本来想假装不认识,干脆走过去算了,谁知道你偏要停下来问我,真没料到啊,会在秦国遇见你。”
“你叫我小姐?”
“唉……是我,燕,跟你差不多同床共枕,伺候了你三年的燕!”
噔——噔——噔——噔——
燕!
夷简被俘 (5)
这个名字,这个男人……不同的是以前,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粗犷的丑女人,现在却是俊挺雄武的大男人,怪不得有这种特别的熟悉感,原来毕竟一起相处过三年,盯着他,夷简无言,拉下一张脸,转身就走。
“小姐,你就这么走啦!”他抱着狐狸追上,跟在夷简身后,“都说了刚才原本我是打算假装不认识走开的,现在你倒一句话也不说,冷着脸,害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对了,你到秦国来是不是因为你父亲来这里修建水渠?”韩国匠人大司空郑国替秦国开凿水渠早已经传遍六国,他自然也知道。
“燕!”夷简扭头,竖起一根手指头,瞪眼说道,“你给我记住,不准叫我小姐,还有,别再胡说什么同床共枕三年!”这样的话,她不想让任何人听见,“若是下次再遇见我,就当不认识,你走你的路。”
“哦!”燕止步,“我本来是真打算就这么走自己的路。”
不再理会他,夷简大跨步向西城口第一家米店后的屋宅走去,而他站在堡巷中央,若有所思的打量她逐渐消失的背影,深巷墙檐脚下,一条细长的白点花蛇,呈三角扁形的头部紧紧贴在地面,亦步亦趋。
(四)
公子韩非的府上一派冷清,厅堂里亮着灯却空无一人,挺萧条的感觉,遥想在新郑的时候,无论是公子府还是她们自己的郑家府,都热闹兴旺,到夜晚灯火通明。
夷简被门房带到书房门口,看着里面端坐的身影,有点恍惚,韩非的神情专注,眉眼很长,摇了摇头,夷简换上一副笑脸,用手指敲门,韩非抬头,看到门边的郑夷简,他立即站起身,惊讶的说道:“夷简,怎么是你?哦,又这么晚了,吃饭了吗?”
“就是来混饭的!”夷简大笑,“你看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既然想混饭就该踩着点!”韩非眼眸里含笑,从案桌后走出来,刚要牵起夷简的手,尔后一想,看着夷简,又笑起来,“你呀,我老是差点忘记,都快十六了吧,想想我娘,十六岁就已经生了我。”说着,他到书房对面的寝卧,夷简自然跟上。
寝卧的长椅上堆放了一叠厚厚的秋冬长衫,韩非指指,说:“这些衣服是前几天叫人替你做的,大秦的冬天风大,比咱们新郑冷,一会你告诉我住的地方,我差人送过去。”
夷简点头,心里其实有些难受,韩非突然又问:“司空大人最近身体怎么样?”
“应该还是和以前一样,”夷简说,“我也有些天没看见他了。”
“这段日子你去哪了,怎么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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