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爱》第 23 部分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成夫人以这个作借口,要我离亦海远一点当然,她只是说暂时。因为离不成婚的亦城心里也很痛苦,若让他看到我和亦海出双入对,肯定会更加痛不欲生。
  成夫人很有谈话技巧,说话艺术非常完美,一句请我体谅她这个做母亲的,给我扣一个高帽子,然后再向我提出要求,拿出一副不得不舍弃灿灿的心痛表情,一边威,另一边又给我个甜枣子吃,我想不从她都没法子了。
  “冬儿,我知道这样要求你有点过分,可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我同意你嫁给亦海,亦城肯定会痛不欲生,以后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同处一个屋檐下,想要和平共处,恐怕是不可能的。就连现在,他们兄弟俩为了得到你,已在明争暗斗了,你也知道,他们以前感情有多好。”
  她的另一层意思就是,我是让他们兄弟不和的罪魁祸首,为了让他们兄弟俩恢复以往的关系,我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若是不从,我以后休想再见到灿灿,说不定,我的工作不保,与我一同创业的丽华也会受到波及,还有她的老公tin,说不定,我在香港也不可能再呆的下去了。
  “我听说,你换了间杂志社,呵呵,冬儿还真是时代女x的典范,自力更生,令我佩服。”她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那间杂志社效益一直比不上《女儿国》,不过亦城的堂兄觉得挺有发展潜力,还准备并购呢,被你成叔叔阻止了,说你在里边上班,不可造次。”
  成家的堂兄成亦明,在传播界已有一席之地,若想收购区区一间年营业额不到一亿元的小小杂志社,那是轻而易举的。
  “我听说你和朋友合伙开了间花店,效益也不错,恭喜你呀,就是有头脑。”她话锋一转,又说,“只是,我听说你们抢了‘一花一木’不少生意,对方的老板数度想以恶劣竞争形式挤兑你们,你们可要小心些。”
  “一花一木”是规模比较大的花店,老板和成家没有亲戚关系,但,想要拜倒一间年营业额不到五千万的花店,对于成家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
  “你朋友的老公叫什么来着?是tin吧,挺能g的一个年轻人,不过我却听到有些不好的传闻,好像他收受了病人红包,差点就捅到卫生署去”
  寒意从脚底升起,她为了迫我,居然连不相g的人都拉进去了,未免太狠了吧?
  她仿佛没看到我的目光,继续惋惜地说,“你也知道,廉政公署对医生管理严格,若收受红包罪名属实,等待他的,将会是吊销医师执照,终身不能再行医,对于一个刻苦多年终于熬到主治医生的人来说,这个打击有多大…”
  医生收受红包,在香港很少,几乎从未发生过,香港对于这方面的律法很严厉,从没有漏d可钻,大多数医生还是规规矩矩行医,很少像大陆那样,花样百出。但,就算如此,若碰上有心人,恐怕也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全身如至冰窖,为了我就范,她是准备把我身边的人一网打尽么?未免做得太绝!
  我说:“阿姨,tin是个很优秀的医生,要是亦城失去了他,肯定是他的损失…”
  她淡淡地道:“我知道他是个优秀的人才,但,再优秀的人才都比不上我两个儿子的幸福,及我成家永远渴求的兄弟和睦。冬儿,你是聪明人,你懂得的。”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我要是再不识相,也就只有拿j蛋碰石头了。
  也在这个时候,我才看清了我的前婆婆有多厉害,多冷酷,多果决!
  我这么点都行,在她面前,完全就是小儿科。
  她一来就掐住了我的命门,我想法抗都力不从心,只有乖乖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亦海说:“大哥短时间内离不成婚了。”
  我淡淡“嗯”了声,这样也好,离不成婚的成亦城与一个一提离婚就会闹自杀的老婆继续在一起,相信对成亦城来说,也是个煎熬。不知成夫人为了儿子摆脱痛苦,又会怎样对付柳云云。
  “冬儿,我妈找我谈过话了,她说她不是老古板,虽然咱们走到一起,会有许多波折,但她尊重我的决定。”亦海语气变得兴奋,“只是,我妈说,最近大哥心情很难受,要我们不要太刺激他了,短时间内分开一阵子,等大哥的事过去后,她再想办法开导他。冬儿,你说,我妈是不是很开明?”
  我好想笑,但无论如何都笑不出声,“她是这么对你说的么?”
  “是这么说的。但是”他顿了顿,“但是我并不相信我妈会那么好说话。”
  我迟疑了下,说:“呃,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苦笑一声:“她表现太好了,太大度了。”
  我呆了呆,不知该说什么,但心里却稍稍有了点安慰,他没有被他那精明的母亲糊弄过去。
  “冬儿,我妈没为难你吧?”
  我沉默着,在心里想着,究竟要不要告诉他真正内幕,他却开口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我深吸口气,“亦海,你妈,她没有为难我。”
  成夫人确实没有为难我,她只是表明她的立场,为了两个儿子的幸福会作出手段而已。
  “你总是这样,受了委屈也不肯说出来。”他语气闷闷的。
  我叹口气,说:“慢慢来,这事儿吧急不得。”
  “我妈究竟与你说了什么?冬儿,你快告诉我压。”亦海声音急了。
  我想了想,想到成夫人的威胁,唇边浮起冰冷的凉笑。
  “冬儿,你为什么不说话?”那头亦海声音着急了,也惶恐了。
  我深吸口气,淡淡地道:“我在想,柳云云闹自杀,有没有生命危险?”
  亦海叹口气:“抢救及时,已无大碍。但也吓坏了大家,我哥他,一直守在她床边,很自责,很内疚。我妈也有些动怒”
  动怒?是气成亦城找了这么个动不动就爱闹自杀的老婆,还是柳云云这么不顾爱惜自己的生命?
  亦海又期期艾艾地说:“冬儿,我哥现在估计也离不成婚了。但我妈却说,为了顾及大哥的心情,要咱们的事缓缓再说。”
  我想,这成夫人在亦海面前,肯定会这么说的。但在成亦城面前。估计又是另一个说辞了。
  不过倒也挺佩服这成夫人的,在儿子面前,永远是慈母模样,就算她在背地里作出棒打鸳鸯吃人不吐骨头的事来,恐怕在她的两个儿子眼里,她仍是难得的模范慈母。
  “虽然我也知道这只是我妈的缓兵之计。但,这个时候,我却是无能为力。”他语气沮丧,“冬儿,对不起。对付我妈,我不能拿出商场上那一套。为了不让我妈对你生出间隙,我短时间内不会与你见面了。”
  我笑了笑,夸奖他,“谢谢你为我着想。”这小子还不算太笨,知道改弦易辙,单一的执着无济于事,横冲直撞也毫无胜算。唯有改变策略。
  只是不知他又会以什么方法来让成夫人退后一步?
  第二天晚上,成夫人才把灿灿带回来。
  她仍是温和的神s,但却比昨天又多了份冷冽与高贵来。
  今天的成夫人确实高贵,貂毛大意黑s铅笔裤,翘着二郎腿露出的驼s高跟鞋,小巧,玲珑,却又有着尖锐的鞋尖。lv经典款式提包随意放在身边,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用簪子绾着,精致的钻石耳环及项链散发出幽幽华光,双手j叉放在腿上,露出两颗小巧戒指,再加上唇角得体而冷淡的笑意,无不显示其高人一等的优势来。
  “亦海那孩子,对你还真是死心塌地。”她叹息地说,神s却冷漠。盯着我的眸子带着刻骨的冷意,这种感觉,就好比自己战战兢兢克己奉公而别人偷j躲懒却仍是拿一样的薪水而生出的不忿。亦或是,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却为了别的女人对自己疏远而产生的嫉恨与不平。
  我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
  可是,又找不到话来说。
  “冬儿,你这么聪明,从小受礼仪教导,怎么还做出这种让戳脊梁骨的事来?”
  我低头,“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当初,我也和您一样,觉得叔嫂在一起不会有好结局,也不可能会受到祝福。可是”
  “可是什么?”
  我叹口气,无耐地望着她,一脸无奈:“亦海他太死心眼了。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他那么痴心的男人。我说实话,我是真的被他感动了…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接受他的,可是,当一个男人对你死心塌地甚至处处为你着想,只要是人,都会受感动的,对于亦海,我是情不自禁…”
  成夫人脸s变了数变,最终冷笑一声:“好一个情不自禁”
  晚爱by可爱桃子(110…114)
  “阿姨,”我打断她,说,“我知道你无法忍受我和亦海在一起。我很抱歉,让你这么生气。可是,请你明白,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之人。我会远离他的。”
  得不到尊重和祝福的爱情,我是不会再去碰的就算会心痛,会无助,会在夜里哭泣。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她神s稍微缓和了下,“不知你看了最近的报纸没有,御风和允儿那孩子你都认得,如今也正闹着离婚呢。”然后,叹了口气,一脸不忿的模样。
  她嘴里的御风是龙门的火龙,首领之一齐御风,三年前与康氏千金康允儿喜结连理,并还生有一女。康允儿是标准的千金小姐,虽然算不上名门贵族,但自幼被教导的极好,温柔婉约,既贤惠,又落落大方,嫁入齐家整整三年,侍奉公婆,善待小姑,c持家务,进得卧房,下得厨房,上得厅堂,端得贤惠有度,齐家公婆对她也是夸赞有加,从未红过一次脸。只是这齐御风真不是东西,有这么贤惠妻子还念念不忘初恋女友。
  以前我还未与成亦城离婚时,与康允儿时常走动,也算是少数谈得来地好友,她也是少数贵妇里没有对我落井下石反而安慰我的人。我原以为凭她不俗的家世,理应在婆家抬首挺胸,但实则不是。丈夫对她不冷不热,外边小三儿横行无忌。刚开始齐家公婆还力挺媳妇,说儿子的不是来。
  可自从那小三儿怀了孕后,越发嚣张,听说检查出来是男孩儿,一向八风不动的齐家公婆开始不管不问了。康允儿一人孤军奋战,偏那小三儿仗着肚中龙种大行宫,若不问鼎正室宝座便打掉孩子,惹得齐御风左右为难。
  康允儿是齐家公婆最是得意的媳妇,齐氏夫妇既不脑残,也不蠢笨,相反还聪明的很,哪会有着外头的野狐狸兴风作浪,一直力挺儿媳妇。但,那小三儿肚子里的孩子除外。
  但他们越是这样,姓齐的臭男人越是觉得康允儿面目可憎,康允儿在一翻痛定思痛后,最终决定成全齐御风和他的初恋,自动让贤。什么赡养费一概不要,唯一的条件便是女儿。
  这姓齐的真不是东西,既得了便宜还卖乖,死活拖着不肯离婚,最终却又扭不过初恋女友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极为“痛心不忍”地与结发妻子离了婚,却又妄想要女儿的监护权,最后闹得不可开j,媒体都被惊动了。
  齐御风与康允儿的事最近也闹得,为了争夺女儿的监护权,弄得天下皆知,乐坏了媒体,却气坏了齐康两家。
  成夫人不会无缘无故提及别人家的私事儿,我仔细想了想,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是在敲山震虎呀!
  康允儿离婚的唯一条件是女儿跟随她,但齐氏夫妇也是极好面子的,一向注重血统的纯正,就算孙女也不会轻易让人从齐家带走,改成别的姓。是以,给了康允儿非常优越的条件,却非要争得孙女的监护权。这成夫人是借着齐氏夫妇的作法来告诫我,大户人家,对血缘最是看重,人家区区女儿都要誓争到底,更何况灿灿一个根正苗红的男孩儿。
  终于想到了成夫人的最终目的,我倒吸口凉气,在心里盘算着,若成家真要争夺灿灿的监护权,凭成夫人的本事,我先前还算自得的胜算,完全是不堪一击了。
  成夫人又说话了,“冬儿,我确实很喜欢灿灿。也时刻想着要灿灿回到成家。”
  我定定地望着她,没有搭腔,等着她的下文。
  她说:“不过,我也是做母亲的人,哪会不明白母子离别的痛苦?所以,我不会与你抢孩子的。”
  我垂脸,心头电转,她当然不会主动与我抢孩子的监护权,对于她来说,孙子是讨人欢喜,也很重要,但儿子才是她身上掉下的r。为了儿子,她就得舍弃孙子才是谁叫她的两个儿子对我那么上心呢?
  果然,她下一句就是她提出的条件了。
  “你一向聪明,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可以舍弃灿灿的监护权,但,你也得向我保证,从今以后,不再与亦城亦海他们来往。”
  果真被我猜中啊,心头冷笑,好一个慈母呀。
  与成亦城断绝来往,也是不可能的,他是灿灿的父亲。
  与亦海想到亦海,心头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是我辜负了他。在他和孩子间,我最终自私地选择了孩子。不知他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恨我。
  成夫人离开后,我抱着灿灿,泪水一股脑儿地落下来,朱阿姨手足无措,忙安慰我,却又找不到章法,但看得出来,她对亦海仍是抱着希望的。
  她说亦海对我是绝对认真的,他一定会想办法和我在一起的,要我不必担心。现在要做得就是马上通知亦海,要他来想办法。
  我抬头,问了她一句,“得不到祝福的婚姻,你认为能走多远?”
  她立马蔫气了,喏喏地不再吱声。
  我垂首,拭了脸上的泪水,吸吸鼻子,我不能哭的,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的。也是我活该,明知与亦海不会有未来,偏还妄想能有奇迹发生。活该被成夫人如此侮辱。
  成夫人也够厉害了,不带脏字地把我损得一无是处。打蛇打七寸,她一来就捏住我的罩门,让我连反抗的力气都生不出,只能乖乖地被她牵着鼻子走。
  朱阿姨见我接连几天都提不起劲来,建议我出去走走,顺便给灿灿买些衣服,灿灿都一岁了,又逢春节,是得添些衣服了。
  很凑巧,在买童装时,居然遇到一位故人。成老太爷在世时的御用律师。当初我和成亦城结婚也是他着手办理的,成老太爷死后的遗嘱也是他经手的,这人一向严肃,并且正直不阿,所以印象也挺深刻的。
  王律师一见到我也挺吃惊的,“梁呃,成太太”
  我微笑着纠正:“请叫我的名字,王律师。我已经和亦城离婚了。”
  “离婚了?”王律师有些意外,不过还不算太多吃惊,“你们真的离婚了?”
  我点头。
  他又皱眉问:“什么时候的事?”
  “呃,去年三月。”
  他再度皱眉,又问:“是亦城提出的?还是”
  “当然是他。”当初成老太爷要我与成亦城结婚,他全程跟办,也深知里边的内容。不管出于何目的,我都不得主动提出离婚,当然,如果是成亦城则就例外。
  他“哦”了声,“这样啊,那也算是遵守诺言了。”
  我淡淡一笑,心情微凉。
  这时候被朱阿姨抱着的灿灿却扭着要我抱,我抱过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嗔怪地指了他的额头,轻斥:“小皮蛋一个,婆婆抱不是一样吗?”
  “呃,呃梁小姐,这,这孩子是,是你的吗?”王律师又开口了,盯着灿灿的脸儿,目光惊疑不定。
  我搂进了灿灿,对他笑了笑,说:“是啊,小名叫灿灿,马上就一岁了。”
  “你又结婚了?”
  我讶异地望着他,过了会儿才明白指的是什么,于是又笑了起来:“不,我现在单身。”
  “那,孩子的父亲…”
  我明白他想说什么,笑着打断他的话:“王律师,我记得你已经退休了,听说已移居美国定居。成家的事应该不在你过问的范围内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当初我受成老太爷的嘱托”他顿了顿,一下子变得冷然:“当初你是白纸黑字答应了老太爷提出的要求,虽然是不合理,但若你违背了”
  我打断他的话,淡淡地道:“我有没有违背老太爷的要求,我说了你就能信么?你应该去问成亦城更好。”
  “是吗?”他盯着我,目光变得锐利,“那好,我这就去亦城。若确实是他主动提出离婚,那你应有的权益我不会徇私。若你违背了协议,可休怪我不客气。”他又盯了灿灿一眼,目光古怪。
  望着王律师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阵苦涩,好不容易扭转的心情又被破坏了,唉
  朱阿姨上前问我:“冬儿,这人是谁?怎么这么霸道?难道只允许姓成的提出离婚,你才能获得自由么?太不像话了。”
  我没说话,叹口气,估计再过不久,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年关将近,花店生意好得不像话,丽华天天打电话来催我,要我去店里帮忙,想到成夫人的警告,我推脱没有去。有好些客户指名要我服务我都拒绝了。不愿为了我的事,连累丽华。
  不知就里的丽华大骂我脑子进水了,放着好好的生意不顾,偏躲在家里装死。
  沫沫也打来电话,说聂辰又来了,下了最后逐客令,若得不到最好的服务,别想他再与花店合作。
  沫沫语气带着乞求,“梁姐,我知道聂辰那人很混蛋,可是,看在他抱着金元宝的份上,就委屈一次吧。”
  做生意的人,没有人会把钱往外推的。只是,对于聂辰,我是真的被他打击到骨子里了,一想到先前他的恶形恶状,就恨不得把他踹得远远的。
  但,沫沫说得对,人家捧着金元宝上门,再往外推,确实是很大的损失,还白白便宜了别人。
  这聂辰也真够无耻的,听沫沫的语气,这家伙摆明了要我替他服务,若不给他满意的服务,他就会去找“一花一木”。这个混球,别人的花店不找,偏要找咱们的主要竞争对手。
  成夫人威胁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这“一花一木”先前也算是香港最大的花卉公司,贩售、外包都有涉及,但因后来“playworld”后来居上,抢了他们不少生意,两家花店早已形同水火,若聂辰转移到对方阵营,就算不会给我们带来损失,却白白给了竞争对手大把银子。
  这姓聂的在商务鲜花方面,一向是最大方又舍得花钱的。丢掉订单不打紧,最怕他站到竞争对手那边一起对付我们就麻烦了。
  沫沫在电话里叶大大鄙夷了聂辰一番,说他摆明了不安好心,不过,她话锋一转,又说:“大家都知道他那点花花肠子,估计又想借着公事占你的便宜。不过我和丽华商量好了对策,先要他一次x付足预付款和尾款。在服务期间,丽华会派小王小齐等一并跟在你左右,量他也不敢打你的注意。”
  这个办法是好!但,这姓聂的那么狡猾,难道他就没有对策?
  沫沫又说:“我估计这次姓聂的应该不会再故技重施了。”
  过后丽华也来对我说,要我再给姓聂的一次机会。若这次他仍是狗改不了吃屎想占我便宜,那么久狠狠甩他一巴掌,以后打死都不再理会他。
  沫沫更逗,还递了支有录音功能的笔给我,藏在我衣服里,说,若姓聂的对我图谋不轨,就把这录了音的笔j给媒体,让大家看清他的嘴脸。
  被她们的小题大做逗笑了。身边有小王小齐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身上又带着录音笔,再加上打定主意,若聂辰仍是老样子的话,铁定对他不客气,少说也要甩他两巴掌或是踹他两脚的。
  坐在载着满车鲜花的车子上,心头居然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若聂辰果真又故态复萌,我好似该甩他两巴掌呢,还是踹他两脚,部队,还得想两句台词才行。
  这次,聂辰表现得中规中矩,语气诚恳,态度亲和,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过激的言行,更不必说不适场合的举止了。
  被他忽如其来的转变弄糊涂了,这家伙怎么忽然转x了呢?
  刚开始还有点儿不适应,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对付他的法子也想好了的台词却毫无用武之地,心里甭提有多郁闷了。
  不过,这家伙就算转x了,但却没变x,瞧,工作结束后就约我吃饭。
  我又不是穷得吃不起饭,还需他来请?
  借口还有事情要忙,我一口回绝掉。
  被我拒绝他神s微沉,过了会又问我:“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明天?或是后天?”
  我蹙眉,看样子这家伙的钱又在口袋里跳来跳去了,抑或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笑了笑,“明天可以吗?明天是周r,相信你应该能挤出时间。”
  “抱歉。”我淡淡地说,“我要在家陪我儿子。”
  他神s不变,“那后天呢?后天是礼拜一,我去你公司接你,可好?”
  这家伙!
  他这么个超级花花公子,还嫌我的r子不够水深火热么?去公司接我?亏他想得出来,公司里人多嘴杂,被他这么一搅和,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怎么,聂先生还想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
  他皱眉,“此话怎讲?”
  “聂先生的女朋友也在我们那栋办公大楼上班。”我盯他,神情不免讥诮,“聂先生是嫌左拥右抱的r子不够过瘾,还想看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不成?”
  我形于面上的讥诮神s浓烈,稍微有点儿面皮的人都会摸摸鼻子滚蛋,奈何这男人的脸皮是城墙做的,闻言不但不感到羞耻,反而还笑了,笑得得意。
  “我和爱华早就分手了。”他笑了笑说,目光闪闪发亮,“你就是顾忌着这个么?呵呵,放心,我现在身边可是一个女人都没有。”
  就算身边没有女人,但
  “你有没有女人,关我什么事?”白他一眼,不想再与他多做废话。
  他拦住我欲踏出去的步伐,神sy鸷起来,“为什么总是不肯给我好脸s?我自认没得罪过你。”
  我眨眨眼,他这是在诉苦吗?还是在抱怨?有没有搞错?
  他凭什么呀?
  还是,这男人的道德神经异于常人!
  估计他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于了,又讪讪地加了句,“我承认,先前是我不大好”
  我故作受宠若惊,“能让聂总自认错误,还真是难得,也算是我的荣幸了。”
  他脸s难看起来,“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诚心诚意弥补了,你还想怎样?”
  我几乎想仰天长啸,有人说,金刚与伪娘的区别,金刚主动承认错误,而伪娘会给自己的错误找理由。
  这男人明明看起来就是金刚模样,怎么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就一伪娘德行?
  我淡淡地道:“聂辰,我不是什么苦什么委屈都会硬扛的人。我也知道,你只稍动动手脚,我铁定脱一层皮,你这个本事,我先前就领教过了。”
  他嘴巴倏张,似是不相信。
  我斜他一眼,“先前你擅自取消与花店的合作,还对媒体放话,说我人品有问题。”顿了顿,盯着他心虚又不解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就这么一句话,害得我们花店损失上百万。我个人的形象也跌至历史最低点。这还不打紧,还差点被其他老顾客当作下作女子污蔑。”
  他陡然睁大眼,从容神s终现尴尬,“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我冷笑一声,语气鄙夷:“若你直接承认错误,诚心向我道歉,我也会打落牙齿活血吞故作大方原谅你。可你到现在为止,还替自己狡辩。”
  他神s变了数变,嘴巴张了张,又想辩解,但最终,却一个字都没说,只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扬头,“你这个道歉太迟了。”
  他霍地望着我,“那”
  “你是诚心向我道歉么?”
  他立马点头,“对”
  不等他说话,我扬手,狠狠掴了他一巴掌,响亮的巴掌声惹来其他人的注目,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的脸偏向一边,顿时浮现五个巴掌印。
  我甩甩手,手心也痛得厉害,但却极为解气。
  我冷冷地说:“这就是我的答案。你这个不要脸地混球。”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掌掴聂辰的事儿不知被哪个好事者传了出去,在公司里,又被指指点点的。
  上司madam拿着报纸来到我办公桌前,说:“不错嘛,居然连华丰总裁你也敢打。谁给你这个胆子?”
  同事小艾立马接过话来:“那还用说,爱慕的力量呗?”
  madam一时不解,扭头问她:“何解?”
  小艾故作深沉地比划着,“聂辰肯定爱慕梁姐吧,所以梁姐才会仗着这点甩他一巴掌,解恨,又报了先前的大仇。一举两得。”
  madam问我,“是这样吗?”
  我白她一眼,轻哼,“你说呢?”
  madam故作深沉,想了想,说:“是有这个可能。”
  我翻翻白眼,她们只说对一半。聂辰爱不爱慕我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之所以敢打他,是仗着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向我道歉。所以我才壮着胆子打他的,不打白不打!
  不过,这聂辰就一贱骨头,以前呢,礼遇他,厚待他,他不把我当回事儿,反而处处挑衅我,曲解我,甚至恶意整我。这回我狠下心肠甩了他一巴掌,居然把他打乖了。
  瞧,这次顶着红肿的半边脸,对于记者的胡乱猜测作出了隆重反驳,反而还替我说了不少好话,说他罪有应得。
  这个臭男人,还真会收买人心,明明错的人是他,我也不过是打他一巴掌解气,就被他这不辩解的良好认罪态度而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与聂辰的风波还没过,成夫人又来找我了。
  这次不再是她亲自登门造访,而是她的司机堵在我下班的必经路上,语气看似恭敬,实则强硬,“梁小姐,夫人想与你单独说点事儿。请上车!”
  雪白手套,指着不远处一辆白s奔驰。后座车窗摇下一半,成夫人端坐里边,正冷然地盯着我。
  不再是先前的温和大家风范,这次是冰冷而凛冽的。
  忽然胃里一阵抽痛,想到那天见到过的王律师,心里一叹,该来的总算来了。
  打开车门,我朝成夫人打招呼,“阿姨。”
  她淡淡嗯了声,朝另一边移了移,“上车吧,我们约个地方好好谈谈。”
  我依言上了车,车子转了个方向。
  我有些惊异,望着她,“阿姨,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神s淡淡,“去了就知道了。”
  心头忐忑,怎么和预料中的不一样呢?反而大有出入,这是怎么回事?
  车子驶了一段路,成夫人终于开口问我:“你告诉我,当初和亦城离婚时,为何死活都要生下孩子?”
  我望了她一眼,回答:“我想有自己的骨r。”
  “哦?”她目光扫过来,眸子锐利,如刀子似的,割得我生痛。
  “就没有其他理由了么?”
  我沉默了下,想着成老太爷曾说过的话
  “为什么不说话?你给我老实回答。”成夫人冷声打断我的沉思。我抬头,讶异与她不若以往平和的凶狠,怎么与预料中的反应不一样呢?
  “呃,阿姨见过王律师了?”
  她冷笑一声,理了理颊边的头发,慢条斯理地道:“他主动来找我的。”
  这么说来,老太爷极欲保护的秘密,她全都知道了?
  她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亦城不能生育这个事实。”
  我低头,尽量使自己变得平淡,“这也是当初爷爷要我嫁给他的真正原因。”
  她目光似有惊疑,“这么说来,老爷子一直都知道亦城不能生育一事?”
  我点头,语气止不住的讥诮,“我想,王律师什么都对您说过了吧。”
  她神s一僵。
  我又说:“王律师也见到我的孩子了。他是不是在怀疑,既然亦城无法生育,为何我还能生下孩子。”
  她脸s猛地一冷,冷笑一声:“这也是我欲想知道的。”
  我在心里叹口气,果然是这样呀,我还以为她会把灿灿当命根子似的,原来她是在怀疑灿灿不是亦城亲生的。
  虽然与预料中的有些出入,但,却有些松口气的。
  “冬儿,我再问你一句,灿灿究竟是不是亦城亲生骨r?”这次成夫人不再保持温和神s,而是冷冽如冰,煞气布满了整张保养得当的脸。
  我在心头电转,说:“亦城给灿灿的抚养费,我一直都没有动过。”
  成夫人陡地睁大眼,脸s猛然一变,然后咬牙切齿地道:“果然如此。”
  这时司机恭敬地语气传来,“太太,到了。”
  成夫人深吸口气,抬眼一看,原来是一间高档餐厅。
  成夫人跃过车子,来到我面前,横我一眼,“等会儿见到王律师,你亲自与他说吧。”
  我望着她优雅又不失凌厉的步子,迟疑了下,小跑步跟了上去。
  王律师早在两年前就已退休,但做了一辈子律师的他,目光炯炯,不怒而威,犀利的目光盯得我心里直打鼓。
  当着成夫人的面,他打开一个淡黄s的档案袋,递到我面前,“这是当年老爷子和你签订的协议,你自个儿再看一遍吧。”
  我淡淡扫了一眼,并未接过,只是淡淡地望着他,说:“不必再看了,你就按着当初和老太爷签订的协议做主吧。”
  他看我一眼,忽然摇头惋惜,“我一直认为你是聪明的孩子。没想到却做了糊涂事。”
  这时成夫人已打开档案袋看了起来,神s变了数遍,一脸震惊地望着我,又望着王律师,“王律师,这,这是真的吗?”
  王律师沉声道,“是真的。亦城无法生育,老太爷早就知晓。但他一直瞒着亦城,他也怕亦城知道后会难过,所以才出此下策。”
  成夫人没说什么,但神s变得复杂,看我一眼:“所以,亦城无法生育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我点头。
  “那你还答应嫁给亦城?”
  我望着她,有些无奈:“阿姨您认为,在老太爷面前,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她滞了滞,神s莫名,过了会儿才长长一叹,“难为了你,守了这么久地秘密。”顿了顿,她又沉声问我:“既然如此,那灿灿又是怎么回事?”她盯着我,目光变得尖锐,“你明知亦城无法生育,居然还弄出个孩子,并且还是在离婚过后。你安得何居心?”
  我不说话,实际上,我无话可说
  我的不言语却更加激怒了她,只见她怒拍桌面,厉声喝道:“为什么不说话,说呀!”
  我望着她铁青的面孔,唇边浮起冷淡的笑意,“我会把亦城给的抚养费如数退还他的。”
  话才刚说完,她便扬手。
  我闭眼,只听到“啪”的一声,重重的巴掌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从左颊传来,再然后,便是疼痛道到麻木。
  她气得浑身颤抖,还想扬手打我,但被王律师阻止,“成太太,请息怒。我知道你心里愤怒,但梁小姐也很委屈。你也知道,老爷子开出的条件本来就苛刻,说难听点,就是自私。也难怪梁小姐会做出这种事来…”
  成夫人怒气稍缓,但仍是不解气,盯着我冷笑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爷子迫你嫁给亦城,若你委实不愿,我也会想办法替你周旋,你倒好,面上是个被权势迫欺负的可怜虫,背地里却尽g些肮脏事。不管你受多少委屈,也不会有人同情你。”
  我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也不用手捂着,神s漠然地守着她的言语侮辱。
  “你以为i,只要把钱退还给我们就高枕无忧?”
  我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但,她也奈何不了我,这事关自家面子问题,她不敢弄得人尽皆知。在法律上,是她儿子先出轨,她也没道理要我吐出当初成亦城给我的补偿,至多停止再给赡养费。孩子的抚养费退换回去,然后双方老死不相往来。
  尽管她心里气得吐血,但顾及面子,她也只有“打落牙齿血吞”,暗地里给我“小鞋”穿,或暗地里做手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她想整我,又要顾及她的两个儿子,最终,也只能消气,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离开餐厅,我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成亦城打到账户里的钱如数返回去。
  为了孩子的事儿,相信他不会再坚持着要与我复婚了。灿灿的监护权也不会再有人来抢。只是,苦了亦海。
  出了这样的事,相信亦海无论怎么努力,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再有未来可言。
  其实我就是一自私的人,为了孩子,却牺牲了一心一意向着我的亦海。
  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打给亦海,想了想,还是算了。都已经这样了,再做徒劳的解释也是无用。与其增加他的痛苦,还不如让他恨我,怨我,进而忘掉我。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他会因我的自私而怨恨我,心里又一阵抽搐。
  我以为,与成家的恩怨,就这样过去,我料想成夫人恨我恨出个d来,但也会为了面子装着好修养地放过我。而亦城,应该不会再来想着与我复婚什么的,唯有对不住亦海,但,事情都已走到这一步,也只有对不住他了。
  我也做好承受亦海指责怨恨的准备了,奈何过了一个星期,亦海那里仍是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成亦城索先约我。
  “今天下午有空吗?给个地点,我有话要和你谈。”电话里的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犹豫了下,最终仍是同意了。反正迟早都要谈开的。
  地点约在他医院附近的一间咖啡厅,当我抵达时,他已早早入座,正睁着复杂的眸子盯着我。
  他的神s倒是平常,我稍稍放下心来,坐下后,又不知怎么来个开场白,一时间,有些尴尬。
  “是为孩子的事么?”我点了杯卡布奇诺,低声问道。
  他背靠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灿灿,真的不是我的?”
  我低头,不敢看他,“相信你妈已经告诉你了。”
  半天没有听到回复,抬头,便见他神s带着颓废。
  “我不信。”他说,“我是医生,原发xg丸衰竭,药物治疗和手术都已无作用。一般情况而言,是无法正常受孕。只有做a&h或许有一线希望。但,也并不是真的无法受孕。”
  我愣然看着他。
  他唇角微歪,继续说:“若运气好,遇上体质相互契合的也有可能受孕。灿灿,应该是我的孩子吧。”
  我沉默了下,说:“既然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应该明白,原发xg丸衰竭,j虫活动力低下,并且不正常j虫大于40%,这种情况下,正常受孕的机会,几乎为零。”
  “那请你解释一下,灿灿又是怎么来的?”
  我不语。
  他又问,“你给我的感觉便是你还巴不得灿灿不是我的孩子。”
  我再度愕然,蠕动嘴唇:“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微撇唇角,“凭直觉罢了。”
  我淡淡一笑,“你认为你的直觉会准吗?”
  他望着我,声音淡淡,“八九不离十。”
  我心头一颤,呆呆地望着他。
  他喝了口咖啡,缓缓道:“刚开始我也差点相信了我妈的说辞,认为孩子不是我的。但后来慢慢一想,觉得你是在故意误导我们。”他盯着我,目光渐渐锐利起来,“你是怕我会抢孩子监护权?”
  我心头一滞,不知该说什么。
  他继续道:“我相信你的为人,就算你怨我背叛了你,也不可能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来。灿灿,绝对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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