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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眼冒了问题,一时没明白过来。
于浅乐说:“昨儿个,你不是和聂叔叔见过面?”
我点头,但,这事与那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成伯母估计是因你嫁了回人,又带着孩子,铁定嫁不到好人家,或是找不着比成家更要脸的门户,所以才摆贵太太款儿。不过后来她听说我那聂叔叔对你挺中意的,聂辰也有意娶你做老婆。你一旦嫁过去,那可就是身价百倍,只要生了孩子,聂家的当家女主人可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我估计她见不得你过得好,或是想着聂叔叔那样的人物都能瞧上你,也觉得你应该有几分本事,所以才又眼巴巴的希望你做成家的媳妇。不过,这都是我自己的猜测,我又不是成伯母肚子里的蛔虫,但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我觉得于浅乐说的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成夫人是何许人物,会因为聂辰父子中意我就眼红我?不大可能。
就算因为手里聂辰父子重视而让我身价倍增,但在成夫人眼里,恐怕也还上不了台面。成夫人之所以放松条件,应该是还有别的原因罢。
于浅乐双手抵着下巴,努力想了想,“别的原因?至于吗?你也别太低估了自己,说实在的,你虽然样样都不大出挑,但生的就一副少nn的命。”
被她赞美得差点找不着北了,拿了镜子来瞧,和于浅乐的花容月貌比起,确实不出挑,不过幸好卖相不错。但,这仍是不足以令成夫人放下身段重新接纳我的。
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母亲轻轻一笑,指了我的额头,说:“你呀,看着那么聪明,其实不过就是个猪脑子。这不是明摆着吗?若万一你真的嫁给了聂辰,就要去新加坡,灿灿不也要一并过去?那时候,她再想要孙子,可就难咯。”
我恍然大悟,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来着,想到刚才被于浅乐捧得差点找不着北,又有些汗颜,我是真的太高估自己了。
跟着姐姐去了科威特,灿灿的归属、聂辰的求婚、母亲要与父亲摊牌等等麻烦事儿,统统抛之脑后。
把手机里的号码统统作了屏蔽处理,只放过了包括母亲在内的少数几个重要号码。
科威特天气真的不是很好,时常平地刮出一股旋风,吹得黄沙乱舞,比面粉还要细腻的沙子无孔不入,害得没有准备的我足足吃了回沙子,眼睛鼻子里,嘴巴里,统统都是沙子。之后,再也不敢不听姐姐的话,一旦出门,就全副武装,穿起了科威特人爱穿的遮面长袍,从头包到脚,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头。
不止一次问姐姐,“这样的天气,也亏你忍受得了。”
每次姐姐都是温和地微微一笑,“方正都习惯了。”
几天下来,暗自观察了下,发现姐夫真的有钱,私人飞机一架,预计还要购一架小型的,价值上亿元的防暴车就有十多辆,保镖数不清,他们居住的地方外观倒看不出什么,但里头可是大有文章。姐姐母女吃得,穿的,用的无不精致,我大致巴着指头算了下,服侍姐姐母女二人的除了保镖外,佣人就有三十多名。这么个排场,可以相媲美古时候的王侯公卿的夫人小姐了。可管家却还说,姐夫这还不算低调了,其实富豪的炫富本领更是令人咋舌,黄金打造价值27亿元的车你看到过没?一家六口就有百十来人侍候的,你听说过没?
科威特人的富有及炫富本领,已让我打开了眼界。对于姐夫的低调给以深深的佩服。不过,这些天观察下来,发现姐夫果真只有姐姐一个老婆,尤其发现姐夫对姐姐是真的好,发自内心里的温柔。
曾问过姐姐:“你爱姐夫吗?”虽然旁观了近一个月,也可以感受到姐夫对姐姐真的很不错,但我仍是不敢相信,一个如此富有的男人,又生长在不反对娶多少个老婆的国度,居然只娶了一个妻子。
“你认为,爱的定义是什么?”她反问。
我怔住,半天回答不出来。
姐姐拍拍我的手,说:“你还有心思担心我。倒是你,离了婚又带个孩子,总让我不放心。”
我笑了笑,说我现在国度也很好的,有工作,前夫给的赡养费还一直在那,还有母亲,母亲可是个富婆呢。不过,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没有告诉姐姐,我已经找到了亲生母亲的事。
呆了大半个月,发现姐姐是真的过得好,姐夫对姐姐确实不错,我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仍是有些不解,私下问了姐夫,“姐夫,你爱姐姐吗?”
平时候的姐夫,一向都是冷酷不大搭理人的,不过对于我还算好的,能勉强挤出点儿笑容,我在心里想,这是不是爱屋及乌?
姐夫扫我一眼,点了点头,“若不爱她,我不会花费那么大的劲把她带到科威特了。”
我笑了起来,偏头,又说:“姐姐一向优秀,脾气好,相貌好,她本来就应该过着十指不沾y春水的生活。可是,老天捉弄人,让姐姐受了许多的苦,说实话,姐姐以前曾有那样不堪的经历,你真的能能全心全意接纳她?”
姐夫低头沉思了下,说:“说老实话,刚开始我只是对她的容貌有兴趣而已。我对她确实不好,甚至是故意欺负她。夏儿她为了活命,她一直忍气吞声,我以为她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后来我才知道,她心里一直念着她的父亲和你这个妹妹。为了能活着回去,甚至连尊严都抛弃了。”
我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泪水。
“刚开始,我确实让她吃了许多苦,大部分都是故意的。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一直咬牙忍受。在那种环境下,我发现她居然还有心情作画。而且画的是一个男人。”
与姐夫谈了一个多小时,稍作整理,得出结论,简单来说,就是曾经只是玩物的女人,本来是没放在心上的,可在他故意折腾下,姐姐还能安心自在地画画,这让他很不是滋味,也就在那时,他开始对她上心了。
后来他发现姐姐不管处于何种境地,都能自得其乐,这令他对她刮目相看了。尤其是有一回,他故意带她去沙漠地区,沙漠炎热,遍地黄沙翻滚,闷热、枯燥,但是姐姐仍是恬静的自得其乐,没有抱怨,没有不满,在他的质问下,还能回答出一句“野花遍地开,野花满地开,清香遍地留。”就在那时候,姐夫才对姐姐真的上了心。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他一时做了错误决策,为了利益抛弃了姐姐。等姐姐离开他,他又想她想得紧。
说到这里,姐夫脸上出现回忆的神s,“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才真正发现我心里眼里早已烙下了你姐姐的身影。”他冲我笑了笑,神s温柔,似是庆幸,“幸好你姐姐能再给我机会。”
把要探的都探出来了,不放心的也彻底放心了,半个月后,准备打道回府,忽然发现姐姐已有身孕,孕吐较严重。我又留了下来,足足呆了一个半月。
在整理行李时,姐姐进来,身上紫s连衣裙衬得肤若凝脂,走路间,像迤逦在湖面上的紫莲,对我说,“你姐夫明天要招待一位朋友,名叫聂辰,来自新加坡。”
我好一阵惊讶,在姐姐含笑而晶亮的眸光下,以忍下心头的惊疑,垂睑,“哦,他和姐夫要谈生意么?”
“不是。他是为了私事而来。”
“哦,什么私事?”感觉姐姐的笑容太过诡异。
“他拜托你姐夫替他找一个人。”
我在心里直咬牙,面s却平淡,“姐,你与我说这些g嘛,我对这些不感兴趣的。”
姐姐似笑非笑地道:“我差点就忘了你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都怪我一时无聊,才想着拿这些不相关的事烦你。”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说:“冬儿,你帮我出出主意,明天这位聂先生就要来我们家做客,你说身为女主人,我该拿什么招待他呢?”
我无耐,估计姐姐应该知道什么了,“科威特女眷一般不见外客的,难道你忘了?”
姐姐点头,“这个我知道,可这位聂先生不是科威特人,他是新加坡华侨,按理说,我是该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他的。”她握着我的手说,“这位聂先生是华人,想必很爱吃中国菜吧,我想明天用中国菜招待他,冬儿,你的厨艺比我好,你可要帮我哦。”
“呃,姐,我在科威特呆的够久了,我想明天就回去恐怕帮不上你的忙了。”我低下头,不敢看姐姐的脸。
“不是后天才要回去吗?g嘛又提前了。”
“昨晚我的上司给我发邮件了,要我赶着回去,有紧急公务待我处理。”我尽量表现得平静,奈何姐姐一直盯着我,觉得快撑不下去了。
姐姐偏头,“这样啊,那还真可惜。”想了下,又笑了起来,说:“是回香港吗?那好啊,明天下午聂先生也会坐专机回香港,你可以搭他的便机回去。”
我吞了吞口水,望着姐姐狡猾如狐狸的笑容,不得不叹口气,举手竖起白旗投降,“有什么疑问直接问不就得了,g嘛拐弯抹角?”
在屋里头踱着步,揣测聂辰来此的用意,心头微恼,这家伙也太脸皮厚了点。在一起时不思进取,偏分手后让我伤透了心又跑来扮痴情男,谁理他呀?我又不是二十岁小女生,还给他罗曼蒂克,没把他踹两脚泄愤已算我好修养了。居然还敢追来科威特,估计姐姐姐夫都认为他对我是有心了,只有我知道,他只不过做表面功夫罢了。
无论我好说歹说,姐姐仍是觉得能大老远跑来追我,已觉不错了,又爱听了聂辰的身家背景,便一整晚在我耳边,想给我洗脑。
最后,我被烦得没法子,只得如实供诉我与聂辰之间的种种。
姐姐听完我的述说,沉默了片刻,轻声道:“这么说来,他为了得到你,用尽了心机,也有意和你结婚,被你拒绝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了。知道你主动提出分手,他先是应了,又发现你是真的分手,又心慌了,这才有了后边的动作,是这个意思吧?”
我迟疑了下,点头,其实聂辰的心思我哪摸得准,但姐姐说的,又好像有点靠谱。
姐姐又说:“我想,他身边那些女人,会不会是他故意用来刺激你的?”
我仔细想了想,摇头,“不大可能吧。若真的想刺激我,做做样子就成了,又何必真枪实弹的上演。”就算他只是拿那些女人试探我,只要控制得当,我也会原谅他的,但问题是,他是真枪实弹上纲上线,若只是试探,未免太过了。
我不是傻瓜,也不是圣母玛利亚。可以由得他如此试探,就算一度把他当做结婚对象,但也是有底线的。
姐姐沉默了半天,忽然问我:“我邀你来这度假,你想也不想就满口答应了。该不会是,特意躲他吧?”
“……”姐姐真乃神人欸,只是,她只说对了一半。
晚爱第二卷by可爱桃子(31)
最终,在我的坚持下,第二天清晨就告别姐姐离开科威特。
姐姐再三留我无果,就恨恨地揪了我一把,恨声道:“我不管你了,随你怎么折腾吧。”
我满脸无耐,看着面若寒霜的姐姐,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叹口气,姐姐又怎会知道我心里的难处呢?聂辰那样的男人,纵观他以往的感情史,做床伴倒不错,但若做终生伴侣则欠缺火候。
姐姐又问及我前夫一家子,问我有何打算。
这一个多月来,心头早已经有了主意,我说,“放心吧,如果我在香港真的呆不下去,就来投靠你和姐夫算了。”反正姐夫的势力在中东地区黑白两道也属庞大,成家人再大家,应该也不敢伸向中东来耀武扬威吧。
车子上路后,我把头歪靠在车窗,梦幻紫的窗帘遮住外边的烈火骄y,车内冷气舒适,昨晚没怎么睡好,现在开始昏昏欲睡了。
灿灿却是精神奇好,正坐在旁边兴致勃勃地拆他的宝贝洋娃娃。这小子从来不喜那些枪啊剑啊车子变形金刚之类的玩具,却喜欢洋娃娃,玩具类的猫狗,买给他后,不出半天,保证被他弄得五马分尸。
灿灿穿着姐姐替他买的本地男童常穿的白长袍,俨然王室小王子派头,看的我直笑。
轻轻抚摸他的小脸蛋,这孩子长得像我,x子却不大像,不若其他小朋友那样,对玩具情有独钟,他倒好,只喜欢玩刀,剪刀,铅笔刀,美工刀都是他的玩耍伙伴,喜欢在硬纸片上割割弄弄,切割得乱七八糟后,又用胶带等一一组装起来……也才三岁多的年纪,使刀本领已高过同龄孩子了,刚开始还怕他被小刀割伤自己,但除了刚开始玩刀时不小心划破手指后,这近一年来已是非常熟练了。最拿手的本领是把美工刀甩在空中,然后接住,看得你心惊r跳,他却稳稳地接住,只用两根手指头。
母亲曾对我说过,“这小子怎么这么爱玩刀呀,以后该不会当个厨师?”
我心中一动,看着灿灿拿着美工刀划破玩具熊的肚子,露出白花花的棉絮,惹来母亲的阻止,他却振振有词,“我只是好奇这肚子是用什么装的,等下我会缝好的。”
当然,他没有能力把熊肚子缝好,但那有模有样的神情,却让我半天回不过神来。
……
车子一路颠簸,越发想闭眼了,我靠在椅背里,闭眼,想象着回香港要面对的一番复杂事,便只觉心烦意乱。
昨晚,母亲打了电话过来,说她已经向父亲摊牌了,可喜可贺,父亲居然还认我这个女儿。
不等我从惊愕中回过神,于浅乐又打了国际长途过来,电话里她声音出奇的兴奋,“冬儿,快回来吧,好戏登场了。绝对绝对精彩,估计可以载入历史了。”
我半是不解,半是紧张,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聂叔叔知道你是他的女儿了。还有,亦海回国了,他已对媒体宣布,非你不娶。”
“……”确实,确实够精彩的了。
“哎,冬儿,你好命哟,若聂叔叔认了你这个女儿,那你可是身价百倍。”于浅乐笑得兴奋,不等我开口,又说:“成伯母也已经知道你是聂叔叔的女儿了,对你,呃,怎么说呢?她已经不那么反对亦海娶你了。”
呵,也算于浅乐有口德,没有明说成夫人就是一势利眼。不过,以我对成夫人的了解,她应该不至于因为我是聂如风的女儿才对我大开后门。估计还有别的原因吧。
……
防暴车虽然稳妥,马力大,安全x高,但速度却跟不上。也不过半小时的车程,便被聂辰从后边追了来。
他轻敲车窗,“一起回去吧,我有话要对你谈。”
望着他面无表情又隐怒铁青的脸,我在心里直叹气,算了,该来的总是要来。
第一次坐聂辰的私人飞机,空间不是很大,但设备齐全,空服人员服务周到,细致。尤其是美丽的空姐,相貌身材都是上乘的,服务起来格外精神。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这些空姐对聂辰笑得格外甜美,但对我却又变成皮笑r不笑,不禁望了眼身畔的男人,他神s自若,似是非常享受美人给予的服务,心头叹口气,瓜田李下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换成亦海,他又会怎样表现呢?
许久没有主动想起亦海了,甩甩头,现在可不是想亦海的时候。
其实口并不渴,但空姐都把饮料果汁端上来了,也就意思滴喝了两口,灿灿被带到旁边玩乐去了,仍是拿着他的“手术刀”解剖他大姨买给他的布偶。
聂辰至始至终都冷着脸,隐忍着怒气般,脸s铁青铁青的,不知在生哪门子气。
我在心头斟酌措辞,说:“你怎么也来科威特?”
他瞥我一眼,没有说话。
他在心头大骂这家伙又开始拿乔了,面上却带着疑问:“该不会是来谈生意吧?”
“不是。”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沉闷。
我侧头,“谁惹你了,这么大的火气。”惹来他一阵怒目而视,我摸摸鼻子,迟疑道:“该不会,是我吧?”
他轻哼一声,“除了你还会有谁?”然后又说,“为什么我一来你就要离开?这么怕见我?”
我说:“我以为,我这么明显的表示,你应该知道原因的。”再度惹来他的怒目瞪视,无奈一笑:“为什么又要跟来?我只是来度假而已。”
他一时无语,过了会,又道:“是因为成亦海吗?”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反驳:“这关他什么事?”
“怎会不关他的事。”他冷笑,“关系还可大呢。”
我一时无解,“你一直认为我提出分手折了你的面子是么?”他抿唇,不语。
我冷冷地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吗?”我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要一个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
他目光豁地s了过来,脸s乍青乍白,不知是羞还是怒,“你……这就是你要分手的理由?”
“难道这还不能够成分手的理由么?”我反问。
他顿住,又别过头去,涩涩地道,“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又何必较真?我心里仍是只有你的。”
“谢谢你对我的抬爱。可是并不代表你那些女人也是这么想。”
“……她……她们来找过你的麻烦?”
我唇边浮起冰凉的笑,“你认为呢?”
他并不若我想像中的羞愤或是歉疚,反而无比镇静地问我:“所以,你就判了我的死刑?”
我没说话,其实根本就不必我回答了,事实已摆在眼前。
他忽然轻轻一笑:“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对你说,那些女人,根本就是有心人故意安排在我身边的。”
“你怎么知道?”我脱口问出。
他愣了愣,忽然目光锐利起来,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收回已来不及,只能故作镇静地道:“你怎么知道那些女人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他直直地盯着我,目光越发锐利,但语气却不变,轻缓而低沉,“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只是后来才发觉,以前曾出现在我面前的女人,大多出自夜莺夜总会。夜莺夜总会你应该不陌生吧,那可是隶属龙门的娱乐机构。有一次偶然和对方负责人碰到,说了几句胡,他开口便问我是否还满意他们旗下的公关小姐。当时我还不清楚他说的什么意思,后来追问,才发现。我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并不是我桃花运旺,也不是我魅力无边,而是有心人刻意安排在我身边的,故意离间咱们。”虽然他语气缓慢,听不出喜怒,但脸s却很难看。
“……听起来,你还挺无辜了。”我望着自己的青葱十指,拜这些年一直做的轻松活儿所赐,十个手指头保养得不错。常常惹来丽华等人的嫉妒。
“……你觉得我在编故事?”
我摇头,“我相信你说的是事实。”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盯着我,目光森锐,“或是,你早就知道了。”
我再度摇头,他这个罪名就可大了。
“你说谎!”他厉声指控。
我平静地回望他,淡淡地道,“刚开始确实不知道,我也是后来与你分手后才知道的。”
“既然如此,你已经知道我是无辜的,为何不肯回头?”他质问。
我淡淡一笑,“可是,你毕竟受到诱惑了,不是吗?”
他一时无语,不过犹自不服气地反驳:“是她们故意勾引我……”
“她们有强迫你吗?”我反问。
“……没,没有……”他神s很是难看。
“她们有对你下药吗?”
“……”
“你有没有推开,或是拒绝过她们?”
他忙不迭点头。
“拒绝过多少回?一次,还是两次?什么时候拒绝的?白天,还是晚上?”
“……”
“这就对了。”我总结一句话:“只是你意志不坚而已。”
晚爱第三卷by可爱桃子1…4
他半天无话,我以为他已无地自容,哪想过了会,他又抓着我的肩膀,“你就凭这个就定我的罪,是不是不太公平?”
我拨开他的手,坐正身子,“亏你还是聂氏的继承人,你应该明白,这世上只有相对的公平,没有绝对的公平。”是他意志不坚,是他瓜田李下不整衣冠造成的,轻易就被别人下了套。他心里头是有我的存在,但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也不可能带给我幸福。
他嘴巴嗡合,还想说什么,我已懒得再与他说下去了,只是道:“就算那些女人故意勾引你,但你的秘书,你大陆公司的公关部经理,还有那些和你合作过的广告明星,难道她们也是别人派出来的j细?”
下了飞机,聂辰的司机把我们一并接到了位于九龙半岛聂辰的住处。
本来不愿意上车的,但司机对我说,“老爷子想要见你,请您务必跟我回去。”
想到母亲曾说过的话,我深吸一口气,心头一阵哆嗦,又是欣喜,又是紧张。
至始至终,和我坐同一辆车的聂辰没有吭过声,紧抿着唇,只是用复杂的眸子盯我。
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但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把头别向窗外,佯装欣赏窗外的景s。
车子很快驶进聂辰楼下小区停车处,我下了车来,抬头仰望最高一层楼,忽然觉得排山倒海的压力朝我袭来。
进入电梯后,聂辰忽然对我说:“如果我痛改前非,你是不是就能给我一次机会?”
我讶然望他,他的身子隐藏在电梯聚光处,看不清神s,只觉他目光炯炯,似是再灼热我的头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机会回答了,因为电梯到了。
冲出电梯后,熟门熟路地来到其中一间房门,在敲门的那一霎那,我下意识地深吸口气,灿灿对我叫道:“妈妈,你拧痛了我啦。”
我忙低头,果然见灿灿委屈地扁着嘴巴,揉着手腕,我心下歉然,又觉自己太小题大作了,不久是见生父嘛,又不是去面试。
聂辰从后边走了过来,脸s深沉,目光紧紧地拽着我,沉声道:“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未回答我。”
我头皮一阵发麻,望着他手头的钥匙,想来不给他个答复,他是不肯开门了。
其实,我应该自己敲门,等里头的人来开门也一个样,但,见他目光死死拽着我的模样,又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才是。
我半是无奈,半是不解地问:“为什么非我不可?”实在搞不清楚,他为何非我不可。
我还没有把眼睛生在头顶上,我也知道自己有几两重,相信聂辰固执地想娶我,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他顿了下,脸上似有回忆之s,慢吞吞地道:“我自己也不甚明白,你容貌不出挑,脾气还挺大,又冷心又冷x的没心没肺的模样可我偏偏就是想和你在一起第一次看到你,那时候你正被林云宣欺负,但你表现得冷静自然,宠辱不惊。那时候我就对你多了份特殊的感觉。第二次见到你,觉得你谈吐不俗,尤其是拒绝我送你回家而选择自己开车,你开车的模样,真的帅气又迷人,气场十足。第三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凶我,还打我,我觉得你生气起来痘号可爱。再后来,我总是会不经意间想起你,可是你每次见到我都冷冷淡淡的,害我心里又气又恨,我越想找出你除了冷淡以外的表情,就越想欺负你…”
他越说越小声,最终声音全无,我听得一阵傻眼,原来,这就是他的心路历程?与于浅乐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心思千转,对他的嗔喜怒怨全化作过往云烟。
最终,还是里边的人开了门,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男子。看到堵在门口的我们,也不惊讶,只是冷冷地道:“老爷子已在里边等着了。”
我愣愣地盯着他,心头惊骇,“你,怎么是你?”就是那天在咖啡厅想强行带我走的黑衣男子之一。他怎么出现在这?
他冷冷瞟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身子侧向一边。
我仍是反应不过来,这太奇怪了,也太震惊了,我望了聂辰,他脸s不是很好看,瞪了他一眼,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我听到屋里头传出来的声音,暂且把这一疑惑抛到脑后,进了屋子。
母亲也在屋里头,先是笑着把灿灿带到怀中,然后对我说:“冬儿,这是你爸爸。”
我望着母亲冷淡毫无笑容的面容,心下惊疑,硬着头皮望向我的父亲。
父亲着普通衬衫加休闲裤,正坐在沙发上,此刻正目光炯炯地朝我s来。他也在打量我,唇角扬起一丝笑意,起身,来到我面前,双手大力握了我的肩膀,道:“你这丫头,和你母亲一样,够狠心的,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居然狠下心不来认我。”
我大窘,不清楚母亲在他面前是怎么说的,只能红着脸小声辩解道:“对不起,是我不孝爸爸。”
与生父见面,没有热泪盈眶,没有感天动地,只有仿佛平常亲人见过面时的喜悦,连滴眼泪珠儿痘没落下,也不过三言两语,便欢欢喜喜地与他把父女关系融洽到一处。
终于把这些年的事情简单j代清楚后,父亲喟叹一声,“多亏你那养父母,对你还真是一片如山父爱。倒是我,却从来没有尽到过父亲的责任。”然后说改天一定去山东一趟,亲自拜访他。
我点头,离上次去山东,直到现在又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这个季节,那边已是冬天了,得给他弄两件舒适的衣物御寒。
正想着,父亲又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跟他回新加坡,还是继续留在香港。
我偷瞟母亲一眼,她眼眶红红的,但神s却平淡,背脊挺得笔直,坐姿也是端正,心下皱眉,他们仍是没有复合的机会么?
我迟疑了下,说:“说实在的,我在香港呆习惯了,还真不愿挪窝。”
“新加坡也不错,花园城市,那边华人也多,教育也很好。把灿灿带过去,也能给他最好的教育。”父亲顿了下,弹了下烟灰,又说:“不过,现在j通那么发达,你们想去哪就去哪。不过,爸爸的根在那边。以后你和聂辰”
“爸”我抬眸,飞快望了聂辰一样,至始至终,他一直都没开口,只是用沉默的眸子盯着我。
我说,“爸,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我好累,想回去休息一下。”
爸爸定定看了我一会,又看了聂辰,神s似有几分了解,说:“也好,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也是极有主意的,不必我提点。不过,有些事,还是得好好考虑才是。”
我点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父亲仍是希望我嫁给聂辰,其实,按照大众想法来推算,嫁给聂辰,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
脑海里闪现一双温柔的眸子,他轻轻地在我耳边,轻轻地呢喃,“冬儿,只哟我才能给你幸福。至于聂辰嘛不提也罢。”
离开聂辰所在的小区,父亲派了司机送我们回去,在上车那一刻,又看到前些r子曾想绑架我的黑衣男子,心里堵得慌,冷着脸质问他:“那天你是奉了谁的命令?”
他面s冰冷,只冷冷地说了句,“我只听命于老爷子。”
我呆了呆,这么说来,那天是父亲叫他来“请”我的,那时候,父亲并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他让手下人“请”我过去,又为哪桩呢?
认了父亲后,我的r子暂时还未有多大变化。包括母亲,自从那天从聂辰那边回来后,除了当天晚上神s有些抑郁,第二天又是生龙活虎的。问她,既然与父亲谈开了,那么接下来和父亲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母亲神s厌厌的,淡然的语气中,带着某种不明意味的哀凉,“他提了下,不过我拒绝了。”
我呆住,然后拔高了声音,“为什么要拒绝?你脑子傻了不成?”忽然想到这样说自己的母亲,太不应该,又放缓语气,问:“你不是深爱着爸爸吗?这次爸爸主动要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要拒绝?”
母亲望我一眼,“那你和聂辰呢?聂辰想和你结婚,你为什么要拒绝?”
我跺脚,“那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我滞住,想了想,说:“聂辰对我是有那么点意思,但他心志不坚,他也并不是非我不可,我想,就算我现在拒绝了他,他也不过是短暂的忧郁一把,过不了多久,只要有新的女人出现,相信他又会泛活了。不信,咱们打个赌。”
母亲幽幽地说:“这就对了。他们虽然不是亲父子,但脾气x格,却是一等一的像。”
今天接到一个异常号码发来的短信,我仔细看了看号码,只觉眼眶一热,幸好我没删掉,整整两年了呵。
按了回复键,却又不知该写些什么,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终都觉累赘,g脆不回复了。
天空y沉沉的,乌云笼罩了半边天,天地间一片暗沉。香港冬天并不寒冷,但呆在海边……
和父母亲一起回山东青岛,看望养父。
一个当过官,一个经过商,双方说起来,很有内涵,很有艺术,也很感天动地,端得和和美美,一切,都非常的美好。
父亲备足了礼品,养父谦虚了数下,一一笑纳,却拒绝了金钱谢礼。按他的意思便是:金钱是万恶之源,当初他就是因为这个丢了官,入了狱,还连累妻女受罪。今生今世,是绝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父亲好说歹说要他放下,最后他说:“钱是个好东西呀,可以买到世上的任何一切。但却买不来亲情。我还指望着冬儿她们姐妹俩给我养老呢。你给我这些钱,是想断了我们父女的情分不成?”
这么个大帽子扣下来,父亲也不好说什么了,收回支票,然后继续与养父喝酒,聊天,如此这般,混到第二天,父母亲要离开了,问我要不要一道回去,我对他们说:“我先呆两天吧,我想躲陪爸爸几天。”
父母没有过多过问,还叮嘱我好生孝顺养父。
在父亲家呆了两天,收拾家务,整理院子里冒出来的老草,父亲抽着他的大烟斗,笑眯眯地对我说:“丫头,有心事?”
我正拿着锄头锄草,闻言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说:“没有呀。”
“没有才怪。是不是在等人?”
我心里一惊,差点丢掉手头的锄头,等重新握稳,正想辩驳,又想到父亲眼睛厉害着呢,于是不大好意思地承认了。
父亲哈哈大笑,“我就说嘛,你平时可不爱做农活,这两天倒好,把我院子里,里里外外收拾得gg净净,感情是打发时间呀。”
我低头,被他笑得不好意思起来,索x丢了锄头坐到他身边,嗔道:“爸,你怎么看出来的?”
父亲长长吸口烟,容纳后又徐徐吐了出来,慢悠悠地道:“还需用看么?成天时不时望着外头,当我是瞎子不成?”
寒冬来临,山东不必香港,冬天一旦来临,那可谓是凛冽刺骨。青岛地处北温带季风区域,属温带季风气候,略有海洋x气候特征。冬季风大温低,持续时间较长,在香港呆习惯了的我冷得牙齿打颤。
不过,幸好我穿得厚,全副武装下来,再走了一大段路,身子热络了,不时引颈相望,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只要不在路上耽误,这个时候应能出现的。
果然,轰隆的汽车引擎从远方传来,由远而近,一辆黑s奔驰霸气凌厉地朝我这边驶来。
山东马路宽广,房子建的比较开,反正在街上走的人比南方少得多,所以轿车的速度活像比赛场似的。
估计习惯了南方拥堵的马路,一旦来山东,肯定会过足飙车瘾。
瞧,也不过眨眼的时间,车子便吱的一声停在我身前,车门打开来,有人下了车,在我面前停下。
望着许久不见的面容,紧紧抿了唇,不使哽咽声溢出唇角,只是直直地、贪婪地望着他,喉间滚动,想叫他,却又口g舌燥,一时找不到话语。
他清瘦了许多,白衬衫配红sv领毛衣,铅笔灰外套,笔挺黑s长裤黑s皮鞋,时尚沉稳至极,却也精致至极。
我们相互凝望,都从各自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亦海”我开口,本来打好了满肚子的腹稿,在这一刻,却未能派上用场,全化为浆糊一堆,本能跟着感觉走,“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他定定看我半晌,忽然一把搂住我,力道大到硌痛了身子,我也紧紧回搂他,把脸埋进他胸膛,吸去属于他的温暖。
我紧紧抱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本来是高兴的,却不知为何,总是眼睛泛酸,我吸了吸鼻子,说:“怎么现在才来,你可知,我等了你整整三天了。”
“抱歉,临时被耽搁了。”
“是什么事?”
“灿灿的归属问题。”
我轻轻一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傻瓜,我已经决定了,把灿灿还给你们成家。”灿灿也才三岁多的年纪,却已表现出对医学的偏好,身为母亲,欣慰之余,也不得不为了他的未来着想。与其我花费大把金钱时间培养一位医生,还不如由成家来培养。知根知底,又术业有专攻。相信成亦城有这么个继承人,应该会全力栽培他的。
“若是这样,那就太好不过了。”
“你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么?”
“都处理好了。”
“你爸妈”
“他们同意了。”他裂唇笑了起来,“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想到他先前促狭又y损的计谋,忍不住替他父母感到掬一把同情的泪。
“你那些法子,也太y损了些。”我也不会想到,他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来对付他父母。
他咧嘴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若不这么做,咱们还有得熬。”
我忍不住点头,想到他先前的种种传闻,又忍不住问:“你的那些传闻是真的吗?”
“你说呢?”他眨眨眼,却不肯给我正面回答。
我暗自咬牙,很想质问他与那些女人是不是真枪实弹来演练的,但又想到我和聂辰的事,觉得我实在没有资格过问这些的。
“你父母同意了,那,亦城呢?”想到那天在齐御风的家里,他拦住我的去路,说的那些话,心里又闪过一阵y影。
亦海缓缓开口,“我和大哥长谈了一整晚,他说祝福我们。”
“就这样?”
他反问:“不然呢?”
我眨眨眼,很想问他,你们是怎么谈判达到一致意见的,但又生生忍住了,只是问他,“为了我,你肯定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吧?”
他轻笑,“那倒是。”
我怒目瞪他,惹来他更多的笑容,“我爸妈亲口承诺了,婚礼照办,宾客照请。然后滚回美国去。平时没事别出现在他们面前碍他们的眼。”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是真的么?他父母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好说话。
他苦笑,“不然你认为还能怎样?反正面子都已经丢了,索x把面子全抛了吧。”
我先是木木的,还有点转不过弯来,但随后又高兴起来,真好,终于守得云开了。
再一次回搂他,我轻声道:“谢谢你,亦海,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他淡淡抿了唇,然后双眼开始放光,“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该得点奖励什么的?”
说着便低头,想来亲吻我。
我忙捂着他压下的唇,笑道:“别别,这可是在外头”
“啊,啊欠”他忽然一个喷嚏打出来,然后喷出一坨鼻涕。
我尖叫,推他一把,一边手忙脚乱取了面巾纸拭脸,我看了他的穿着,说:“怎么穿这么少,现在可是零下三度耶”忙紧紧握着他的手,想以自身的热度把他捂暖和。这个办法不大行,然后又赶紧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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