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特刚刚迈进卧室,便再也走不动了,脸上被打到的部分已经不在那么疼了,反而有些发麻。她缓缓的移至床边,躺了下去。眼泪有些不自觉的往下掉,其实刚刚被打到第二下的时候,她就有了想哭的冲动,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在这个被她称呼为父亲的人面前掉眼泪没有任何用处,只是更会被嘲弄罢了。
她还是失策了,以为不去管便可以抽身事外,可是她却忘了,她从小到大不都是父亲的发泄玩偶嘛。如果她是一个男孩该有多好,家里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而那两个比她早出生人世的,才会是那被沦为玩偶一般人,可是如果就是如果,她是一个女孩。
屋里安静极了,像极了曾经常被关的那间屋子,这屋中的四周,回荡的似乎只有那微弱的抽啼声,芙洛特连哭都不愿大声哭出来。
安静的环境总是能勾起人的回忆,芙洛特开始忆起小时候,那一桩桩往事,浮现出的只有父亲如今日般愤怒又冷漠的表情,并没有别的。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芙洛特也有想要做到父亲要求的那样,等到父亲的重视,得到父亲的疼爱,毕竟父亲是她唯一的长辈,可她不管如何去做,得到的永远只是愤怒与不屑。这么多年的尝试,早就磨光了她所有的希望。
“爸爸,你快来!”这是四岁的芙洛特,那时她的母亲早已去世,可她并不知道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只知父亲并不大愿意陪她玩,她认为父亲一定是因为太忙而无法陪她,今天父亲有了难得的休假机会,她想给父亲一个大惊喜。
“爸爸,快看我!”芙洛特倒腾着小短腿,不大快的跑向了家中的大花园,当是还是冬天,花都并未开放,除非有重要的客人,否则他们一家是不会用魔法来让花开放的。
老布福德拄着拐杖,有些不情愿的跟在这跑步都跌跌撞撞的小孩身后。
小芙洛特在一处布满荆棘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挥了挥肉嘟嘟的小手,示意父亲快些。看到父亲已经靠近自己的时候,她转身面向那些枝枝叉叉,闭上水汪汪的眼睛,心里默念着什么,伴随着她手掌的翻转,原来布满小路上的荆棘全都发芽开花了,一朵朵妖艳的玫瑰绽放在了老布福德的眼前。
芙洛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魔法使用成功了,非常开心,拉着一旁父亲的衣角,等待着他的表扬。
“爸爸,生日快乐!我是不是很厉害!”奶声奶气的声音,并没有让老布福德回惊讶。
能让一花园的花都开放,虽然对于成年巫师来说很容易,但对于才四岁的芙洛特来说,这是需要多深的魔力基础。
老布福德在惊讶之余,还有些骄傲,他的女儿,在魔力方面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小芙洛特看见父亲终于对自己展露笑颜,更开心了,那银铃一般的笑声在花园中游荡,可还没有芙洛特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就摔了一跤,哇哇痛哭。
“你到底练这个练了多久?”刚刚本是喜笑颜开的父亲好像想起了什么,顿时大怒,上去一脚将小芙洛特踢倒,芙洛特还太小,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一脚就跪在了围满玫瑰刺的泥地,脸和赤裸在外的手背还有胳膊都被层层尖刺划出了一道道的血印,她还不懂为什么,也不顾上沾满泥泞的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大哭,老布福德不但不将其扶起,还骂咧咧的。
“西尼克!”随着老布福德的一声呼喊,一个面容有些苍老的小灵闪现了出来,“把小姐带到阁楼里,让她好好反省,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是,主人。”西尼克尊敬的向老布福德深深地鞠了一躬,便打了个响指,与还在大哭的芙洛特一起消失。
随着哭声的消失,四周又恢复了宁静,微弱的风声击打着老布福德的耳膜,他内心有些后悔,但再望着玫瑰田,他那一丝的悔意又一次清空,从袖口中抽出魔杖挥了三下,园中美景,再无。
所谓的阁楼,是一个许久无人用过的屋子,早已被当成了杂物间,这屋中布满了灰尘,满目狼藉,一进门,便是一股冲鼻子的霉味。
西尼克将芙洛特带到这里,并未进行清理,打了个响指便又离开了,因为主人并未要求改善这里的环境,他自是不会多管的。
小芙洛特在一个角落里,她还在不停地哭,她不知道自己刚刚哪里做错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些什么,她只是一直的哭。她心想哭的大声些,父亲听见也许会放自己出去,更想姐姐听见之后救自己出去,奈何自己哭的太久,声音早已沙哑,哭不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声地抽啼。
这屋子静极了,回荡在其中的只有抽啼声,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这里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小芙洛特终是因为嗓子干哑和灰尘太多,停止了哭泣,她剧烈的干咳了好几声,像这样舒缓一下嗓子,可嗓子依旧是干咳的不行,而这四周只有灰尘和黑暗。
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的小芙洛特已经是又渴又乏了,她不再去提防着黑暗中的怪物,而是揉了揉早已干涩的眼睛,在角落中缩成一团,脸埋在膝间,就这样抵御着黑暗与恐惧,她渐渐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杂物间还是那么安静,可那些细小的声音却依旧环绕在这里,芙洛特因为身上的异动,慢慢的从睡梦中苏醒,她以为叫醒她的是那端着美食的外朵(属于芙洛特自己的小灵),然而事实确是那么不尽人意。她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仍旧是那破旧不堪的屋子,至于她身上的异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衣服里扭动。
芙洛特将手伸进宽大的巫师袍中,一只手抖动着袍子,另一只手捉那在衣服里乱动的东西。
正当那慌事之物将要逃离袍子的束缚时,小芙洛特伸手便逮住了它。还真是个大家伙,毛茸茸的,它不停地在芙洛特手中扭动,想要逃出她的掌心。屋子太黑了,芙洛特也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她还以为是一只黑色的小兔子。她看“小兔子”挣扎的太过用力,可能会逃出她的手掌心,便加大了握力,可谁知,那只“小兔子”开始绝望的大叫,那刺耳的声音,在那么空洞的房间里更是振人耳膜。芙洛特这下可害了怕,小兔子是不会这般恐怖的哀嚎,在她手里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小芙洛特已经被吓慌了神,也开始“哇”的一声大哭,她不敢松手,她怕她一松手,手中的怪物会吃了自己,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办时,那凄厉的“吱吱”声猛地提了个音度,恐怖至极,然而随着一股带着腥臭又微热的液体扑面而来时,那“吱吱”的声音却消失殆尽,连那在手里不停扭动的也停住了。
芙洛特止住了哭声,她现在只感觉她的手上还有脸上都是带着腥臭味的液体,进入她嘴中的,则是一种腥甜,她本能性的察觉到,这只“怪物”是不会伤害自己了,便张开手掌,将粘粘的带毛的肉块抛得老远,似乎还听见它因为惯性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小芙洛特感觉手上和脸上都沾满了热乎乎的液体,这湿润感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便像普通小孩子那样讲鼻涕蹭到衣服上一样,在衣服上蹭了蹭,又拿袖子擦了擦脸。脸上的液体比刚才少多了,但那热度也随之减少不少,甚至还有一丝凉意在她身上环绕,腥臭味夹杂着屋子中的霉味开始变得更加刺鼻。
小芙洛特依旧窝在那个角落,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黑暗,缩紧身子,抵御着外界的寒冷,愣愣的呆在那里。
“小主人!”那紧闭的大门随着一声呼喊悄悄的打开,外面的亮光系数透了进来,早已习惯黑暗的芙洛特因这刺眼的亮光而眯起了眼睛,一个矮小的身影赫然浮现在门口,是外朵。
“外朵?快带我出去!”看见是熟悉的人来解放自己,小芙洛特有些忍不住的带着哭腔便向外朵恳求道。
“老爷只让我给小主人送饭,并不允许外朵带小主人出去,外朵真没用!真没用!”外朵将餐盘放在一张旧桌子上,然后随便捡起一根木棍狠敲自己的头,以此发泄自己的愧疚。
小芙洛特经过一整天黑暗的折磨神经已经是脆弱不堪,此时见外朵“嘭嘭嘭的敲自己脑袋,害怕的大哭起来,外朵见小主人哭了,连忙放下棍子跑到小主人身边安慰。
“小主人,你别哭了,老爷说了,只要小主人乖乖听老爷的话,不做老爷不让干的事情,好好完成老爷安排的任务,老爷就不会再关小主人的。”
“真的吗?芙洛特用小脏手揉了揉已经哭肿了的眼睛,竟有一丝欣喜的看着外朵。
“当然是真的了。”
“那我以后一定好好听爸爸的话,不会惹爸爸不高兴的,做爸爸的乖女儿。”小芙洛特不再哭泣了,她似乎找到了原因,可惜的是她从不清楚真相。
外朵看见小主人不再哭了,便打了个响指,将这里的油灯统统点亮,这一点亮才发现,这屋子真的不对劲。
外朵刚进屋子时便闻到了一股子冲鼻的血腥味,但看小主人无大碍,她也没在意,油灯一点亮才看见,这落满灰的木质的地板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印,那血印冲开了地上的所有灰尘,直直的延伸到一个废旧的落地柜下,那血印的尽头竟是一只黑老鼠,那只黑老鼠肚皮向上翻着,那肚中粉红色的肠子早已暴露在外面,拖在地板上,像是什么压力将它整个身体像气球一样挤瘪了,再看小芙洛特,她的手上和脸上布满一道道小伤口,可那手上的脸上的衣服上暗红色血迹却透着丝丝惊悚的展现在外朵面前。
“小主人,你的魔力是不是又爆发了?”
芙洛特冲着外朵眨了眨眼睛,并未说话,因为她也不清楚。
“小主人,您有没有不舒服,让外朵给您看看。”外朵靠近了芙洛特,伸出了枯瘦的双手,迸发出黄色的光晕,在芙洛特的身上游走了一遍,发现并无大碍,外朵才舒了一口气。
既然无大碍,她也不必报告给老爷,她将房间简单的拾了一下,将那耗子的尸体清除干净,清洗了一下芙洛特身上的血迹,招呼芙洛特吃完饭才离开,并且给芙洛特留了灯。
芙洛特坐在一处清理好的小床上,用自己的魔力使那灯一会儿灭一会儿亮,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她就是想这么干,不一会儿她玩腻后,又在杂物堆里翻找东西玩,没有破旧的玩具,倒是有几本旧书,可惜她还不怎么认字,但她可以看懂图,可以记住符号,这古魔文不就跟图标一样吗!
自这次以后,芙洛特再也不敢反抗和不听从她父亲,因为她明白,如果不听从她父亲,她就会被关在这里饿肚子,在阴冷的环境中睡觉,其实她也知道,父亲待她从没有像其余两个女儿那样好,可她也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从小灵的口中听说,她这一胎父亲希望是个男孩,但却生出她这么个女儿,她有多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啊,能得到父亲的疼爱,为了让父亲高兴,喜欢她,她学会了察言观色,说客套话,练得一张甜嘴,更是失去普通小孩子的童年中的乐趣。父亲让她陪客户的孩子玩,她就要陪她不喜欢的小孩子玩,她父亲让她去哪个商人那里去博喜欢,她就要听话。可是父亲不仅没有疼爱她,竟还是罚她禁闭,不是因为她乱用魔力,便是因为她对那魔药制作的毫无天赋,哪怕她已经将那魔药书倒背如流。
小黑屋关的多了,她也早将那几本古书研究透彻,算是一种幸运。
这么多年了,她也长大了,很多东西也都看明白了。她知道了,不管自己如何做他都得不到父亲真正的关心,她就像那头前栓了个萝卜的驴子一样,那伪善的父爱,是父亲驱动她的动力,可那胡萝卜,她是永远不可能咬到了。
“芙洛特,你也快上霍格沃茨了,到那你要做一件事情。”
芙洛特并没说话,她已经习惯了父亲给她提的各种要求。
“你要监视奥瑞恩。”
监视?为什么?心中纵使有了疑问,芙洛特也并没有说出来,反而极度的安静,等着父亲的下一句话。
老布福德似乎对她安静的行为很是满意,于是继续说道:“她一毕业就要去跟她未婚夫结婚,我不希望她在霍格沃茨出现不好的传闻。”
芙洛特愣了愣,并未马上答应父亲,而是抬头看向了父亲的眼睛,果然,从中夺取到了一种狡猾,看来一切还是为了家族的利益阿。
老布福德看见芙洛特还在沉默,便放缓语气劝说着:“这门婚事很重要,又不是在害你姐姐,若她出什么事情,咱家的企业可是要受到极大的损害。”
芙洛特不在多想着什么,她没有拒绝的权利,索性点了点头,同意了监督奥瑞恩的事。
老布福德对芙洛特的听从,终是展开了一丝微笑,可他却没有想到,长大了的女儿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逆反,什么叫做对自己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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