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音悠扬,流转成圆舞曲的旋律。
今晚的化妆舞会,是由艾斯德里的国王,葛斯特弗四世主办的。人们优雅的挽著手,开始围成跳舞的圈圈。
贵妇人们穿著缀满珠玉、镶滚著毛皮的豪华服饰。头上戴著蓬松如云的鸵毛羽饰,全身珠光宝气。而那些贵族们的装扮也不输给她们,衣服上满缀宝石、头发上撒著金粉。都已经是十若草月了,竟然还披著象征财富的皮草披肩,熙熙攘攘地挤满了整个大厅。
一名穿著一身发亮的黑缎衣裳,戴著假面具的男人,在喧哗的人群中游目四顾,寻找著他的身影。
这时可以听到面海的阳台那里,传来燃放烟火的声音。
暗示著几乎每夜必召开的,奢靡浪费的飨宴即将开始了。
没有跳舞的人们,开始往阳台移动。
黑衣男子这时才终于看到自己所要找的人。那是位金发、身材高挑纤细的青年,正倚著墙壁,悄然站立。
不可思议的是,如此拥挤的大厅,却只有青年的四周,显得特别寂寥。
他带著蓝色的假面具,但是从一头光艳的金发,优美的下颚,以及纤细高挑的身材曲线,四周的人显然都已知道他是谁了。却没人敢接近他,只远远的观望著。
黑衣男子却毫无忌惮的朝著他走过去。
青年似已察觉到了,立刻悄无声息的退入窗帘後的门,往阳台外面走去。
门就在黑衣男子的面前合了起来,男子苦笑著转动把手,步向青年逃逸而去的小阳台。
青年似乎没想到男子会追到阳台来,正斜倚著大理石的栏杆,望著在天空爆开来的烟火。
黑衣男子静静地走至他背後。
抱歉!可以赏光,跟我跳一支舞吗?
在烟火燃放的空档里,黑衣男子微带低沉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戴著蓝色假面具的青年休琍尔.亚洛.艾雷欧尔立刻一个旋步,转过身来。
这一夜,开的是化妆舞会。
在舞会上,男人可能化装成女人,女人也可能扮成男装。虽然年仅二十二,却高居艾斯德里王国,圣将军之职的休琍尔,以为黑衣男子是把他错认为女性了。因此,以冰冷的眼神,从假面具中瞪视著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年约二十七、八岁,从一头柔亮的黑发,及假面具下端整的轮廓,可看出他是个长相俊秀的贵族。却又流露出一股与皇宫中人迥然有异的气质。
休琍尔不禁怀疑,对方可能是保护葛斯特四世的十二将军里面的拉蒙.高尔,或是达里尔镇将军,为了维护宫庭秩序,而暗中派来的人。
但他立即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国家的人,绝对没有人会误以为他是女性,并且邀请他跳舞。
没有人敢做出如此无理的举动。
艾斯德里国王主办的舞会,参加者除了贵族、高级将领、国内的钜富等,还有来自因为婚姻关系,与艾斯德里国缔结深厚邦交关系的邻国迦西亚公国、及亚美利斯国的贵宾。
休琍尔对邀请自己跳舞的异国男子,语气中相当不怏:很可惜,您似乎误会了,我是男的。听到休琍尔略带神经质的清脆声音,黑衣男子微微偏了偏头。
真是抱歉了,但是,男人又如何呢?
男人的声调平稳,态度有礼,甚至可说非常殷勤。
似乎在说,这个国家的贵族之间,拥有同性恋倾向的人,并不在少数啊?
事实上为了继承家业,为了尽守护广大的领地、以及财产,不少艾斯德里国的王公贵族,都是因为政治上的利害关系而结婚的。结果,似乎是为了弥补不如意的婚姻,他们都倾向于享乐主义。尽情享受著奢华、y乱的生活。但是其中有些人为了不引发复杂的继承问题,而专门找同性的恋人,这在大贵族之间已成为一项秘密的嗜好了。
休琍尔毫不隐藏自己内心的不快,冷冷的注视著男人:你大概是外国来的客人,请报上名来!
问人名字之前,礼貌上应该要先报上自己的姓名吧?
对方立刻如此回答,休琍尔透过面具瞪视著男人。不过男人的辩解确实有理。
休琍尔只好回答:我是休琍尔.亚洛.艾雷欧尔。
休琍尔圣将军。
男人复颂了一次。艾斯德里国的大贵族、国王的守护十二将军之二,并且担任大祭司之职的圣将军。这些惊人的头衔,对眼前的男子,似乎不具丝毫意义。
休琍尔以为男人接著会报出自己的名字,略微放松戒备。
但黑衣男子却趁这个机会,一个探手,迅即拿掉休琍尔脸上的假面具。
啊……休琍尔後退了一步。高高飞起的烟火,将夜色染的七彩缤纷,也把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假面具下的美丽脸庞,在那一刹那间,令黑衣男子目为之夺,好一阵子怔立当场。
但是他随即歪了歪嘴角,露出邪气的笑容。
那是有如恶魔般的笑容,休琍尔背脊窜过一股寒颤。但身为一国的将军,岂能容人如此冒犯?
他色厉内荏的轻喝:无礼……黑衣男子对休琍尔的愤怒毫不在意,只是在口中低语著:简直无法置信…伸出强劲有力的手,硬扳过休琍尔的下颚,让他面向著自己。瀑布般流泄的金发,洁白如初雪般的肌肤,双眸有如最纯净的绿宝石,澄澈如水,闪动著睿智、慧黠的光芒。男人可以清楚的从他纤细的身体,强烈感受到一股神秘的、不容任何人亲近的神圣感。
端详了半晌,黑衣男子才恍若自梦中醒来,恢复冷峻的表情。
美得简直不像是尘世中人,只不知道你的心,是否也和你的脸一样美?男人的话,使休琍尔的双眸s出极其不悦的寒光。
绿宝石般的美丽眼眸,冷冷瞪视戴著面具的男人,男人也桀做无礼地,回瞪著休琍尔.亚洛.艾雷欧尔。
就在这时,通往阳台的门突然自内侧打开,随著炫目的光芒,一条巨大的身影,罩在两人身上。
休琍尔圣将军,怎麽了?
深沈宏亮的声音,自上方传来。那是年轻,却相当具有个性的声音。
拉蒙战将军……就在休琍尔脱口说出声音主人的名字时,按著他的下颚的手松开了,黑衣男子後退了一步:休琍尔圣将军,期待还能有再相见的一天。
男人说完後,本以为他会就此翻身离去。但是他却穿过站在门边,身材高大的拉蒙战将军身侧,进入大厅,溶人衣杳鬓影的人群中。
他是谁?
步下阳台的战将军,似乎感到事情并不简单。
不,没什麽。
休琍尔息事宁人的轻轻带过,他也想穿周拉蒙身边离开,可是这位战将军却毫无让路的意思。
拉蒙……形状优美,却显得有点神经质的双眉微蹙,休琍尔.亚洛.艾雷欧尔瞪视著挡在他面前的男人。
拉蒙.高尔是个令人无法忽视的男子。
他一身褐色的肌肤,虽然比休琍尔小两岁,但威严的外表却绝看不出他比休琍尔年轻。曾实际领军作战的他,不仅磨出了一身责战技术,还凌厉得有如在丛林中逡巡的猛兽。而且,他虽然还没正式结婚,却传说有好几个情人,甚至还有人替他生了孩子。这个男人虽然是大贵族,行事却完全不受常礼规范,令休琍尔十分不快。而因为休琍尔年岁较大,所以拉蒙表面上对他礼数甚是周到,但是谁也不知道这高大的男人,骨子里在想些什麽?.删刚才那个男人是亚美利斯国的人吧?
听到拉蒙突然冒出来的话,休琍尔轻启他那给人伶俐印象的口唇:你怎麽会知道?
听到休琍尔硬生生的口气,拉蒙裂开嘴巴,邪气的一笑:闻气味就知道了,卡尔纳达的人有钱臭味,亚美利斯国的人则有血腥与火药味。
对抗蒙的谬论,休琍尔嗤之以鼻。
但是平常对凡事都漠不关心的他,却难得的被引出了点兴趣:那,请问拉蒙战将军,我们艾斯德里国的人又是什麽味道呢?
拉蒙.高尔以那双接近金色的琥珀色眼睛注视著休琍尔。
艾斯德里国的人有一种甜美熟透的果实味道,而且是即将掉落的果实,你身上也有这种味道,休琍尔将军。休琍尔冷冷的看著拉蒙。
拉蒙战将军,你不觉得自己说的太周份了吗?
休琍尔用那种贵族与生俱来的高做腔调,略微提高了声音:刚才的话,我会当作没听到。
哼…拉蒙从鼻腔中发出嘲笑声。但休琍尔却不想再理会这位战将军,他优美纤细的身体,有如鱼儿游水般,灵巧的从拉蒙身边滑过,回到大厅内。
留下拉蒙在阳台上,双手抱臂靠著栏杆,兴致盎然的注视著逐渐远去的美丽背影。
位于半岛的三个王国之中,艾斯德里国与紧邻的卡尔纳达公国都是临海国家,因此他们都藉著与外国的贸易,繁荣国家经济。
卡尔纳达公国最早改制为自由贸易。然而,在艾斯德里王国中,却由王室一手掌握贸易的权力与利益。以国王为首的特权阶级,在宫廷中周著绚烂豪华的生活。
亚美利斯国虽然并未临海,但是他们的国家位于肥沃的扇状土地上,受丰富的矿物资源与山河之惠的亚美利斯。每当遭到侵略,他们就会加强军事能力,目前他们除了国军之外,还拥有佣兵部队,变成一个军事国家。
这三国的王室、王族之间,都有婚姻关系,表面上虽然维持和平,暗地里却互相觊觎对方的领土,长期以来处于紧张状态中。
其中,艾斯德里王国最优先考虑的,不是如何让国家繁荣,而是如何让王室得到更多好处,因此国民都叫苦连天,政治也十分腐败。
但是,一向顺从勤勉的国民们,只要日子还过得下去。即使再怎麽做牛做马的工作,他们也认了,并且会继续对国王效忠吧!.可是,艾斯德里已经续三年乾旱,收获已不足以让人民得到温饱了。
今年,雪月、雨月、风月、芽月、花月、若草月……都已周了六个月了,却连一场像样的雨都没下过。沈醉在宫廷中的岁月,根本不管领地人民死活的贵族们,收获月即将来临,可是他们却完全没有发现到领地的人民已经在饥饿与贫穷中苟延残喘了。
当国民们忧愁著明天的面包不知道在哪里,而无法人睡时,王宫里却每天晚上都举办穷奢极侈的宴会,贵族们兴高采烈的玩乐,甚至晚上都没时间睡觉了。而且,艾斯德里国王葛斯特最大的乐趣,就是建筑新的城堡。
国王已经年过四十,养尊处优的生活把他养得肠满脑肥。他娶了卡尔纳达公国的公主为后,同时还有七位爱妾,她们给他生了九个孩子。这位享尽人间艳福的国王,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好像得了热病似的,在国内大筑城堡。他根本没想到这样要用掉多少国内的税收,需要徵募多少的劳工?.有人说,这或许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死在临头,想在世上多多留下自己的基因,才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欲望。并且因为领悟到国家即将灭亡,才下意识的,到处建造作为王室象征的城堡。
陷于饥饿中的人民,却要为了造城堡而增加课税、劳役。他们之间已经有人开始对王政不满了,而国王却还置若罔闻。
今天,已经处于危若叠卵状况中的这个国家,却还是沈醉在过去的繁华与光荣中,依然夜夜笙歌不断。
二隐约听到女人传来的惨叫声。
大概是军营中有人带女人进去吧!不是酒店的女人、娼妓,就是邻近农家抢来的女孩。要是没有女人玩,男同志之间也会乱搞。只要没人死伤,又不妨碍到对明天的任务,长官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慵兵就是如此。
他们没有阶级、没有信念,是一群为钱卖命的士兵。亚美利斯国军的佣兵部队,就是这样的一群男人。
马克西米安.罗兰德上校在还没修整好的砂石路上,一边避开瓦砾一边走著。
他是部队里面唯一拥有上校阶级的男人,他辞去正规军的身份,志愿来当佣兵,是个很奇特的人。
认识他的好友、同僚都十分惊讶他竟然做出如此愚蠢的事。但有些人却不这麽认为,这些人仍然以他过去退役时就已奉还的上校军阶称呼他,代表著他们对他的一种敬慕。
确实是女人的叫声。
近似惨叫的声音,是那种遭到士兵们轮暴,行将气绝的声音。
别闹了!
马克西米安在围成一团,侵犯女人的男人背後发出声音。
男人们一转身的时候,他看到倒在草丛上,有如坏掉被丢弃的布娃娃般,奄奄一息的女人。
一瞬间,马克西米安疯狂的叫了起来。
放、放开她!
他一边喊著,一边飞也似的冲过去,扯开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
……马克西米安!马克西米安!吵死了,是谁!
马克西米安粗暴的回应来人的叫声。
同时睁开了眼睛。
出现在眼前的,是赛森.里卡德的脸庞。
赛森……虽然了解刚才是在作梦,马克西米安还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怎麽了?你一直在说梦话……我做了个恶梦……做了恶梦?赛森有点惊讶的看著马克西米安。
赛森.里卡德是在休琍尔圣将军府邸里,担任照顾马工作的男人。
他脑筋不错,动作也相当灵活,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但是在这个以家世决定一切的国家里,他这个私生儿从呱呱坠地以前,就注定只能爬在地上讨生活了。
不过,他照顾马的技术很受赏识,于是被召去休琍尔圣将军的府邸里工作。
赛森死心塌地的认为,这已经是他所能过的,最好的生活了。
但马克西米安给他钱、给他希望,收服了他的心。
没有人看到你进来这里吧?
赛森从几个月前就开始担任马克西米安的密探了。
放心,我非常小心。
赛森回答著,然後从怀里拿出一卷黄色纸卷。
这是休琍尔圣将军领地的目录及建筑物的抄写本。说著递给马克西米安。
干的好。
马克西米安随口褒奖了一句,在床上坐起,收下纸卷。
目录并没什麽,但休琍尔的城府内部的鸟瞰图以及几个重要地点,都是赛森自己画的。
他用削细的木碳画的,是非常精密的图。
赛森,你很有绘画的才华。你画得这麽好,应该可以靠这门本事富一个宫廷画家为生的……马克西米安将平常的感受说了出来,但是两人也知道,以目前这个国家的阶级观念,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现在城里怎麽样?休琍尔.亚洛.艾雷欧尔在做什麽?
迅速看过一遍目录後,马克西米安抬头问赛森。
没什麽特别的,不过,传出休琍尔将军要再婚的谣言。
也难怪,像他那样的大贵族,身旁的人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马克西米安颇能理解似的点了点头,将纸卷收入床边的小抽屉里面,然後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说:对了,休琍尔没有情人吗?虽然说是再婚,不过应该是政略婚姻吧?除此之外,他有没有别的情人?
不、没有。
赛森回答得很乾脆。
那麽男人呢?凭他的美貌,连我这个男人看了都不禁为之心动。这个国家的贵族之间,这种事情并不稀奇吧?有没有听说他有男性情人呢?例如拉蒙战将军……马克西米安脑海中,浮现出拉蒙.高尔剽悍的容貌。
但,听到他这麽说的赛森,十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然後立刻摇头加以否定。
不可能的,拉蒙将军都已经有替他生了私生子的女人了。
可是还没正式结婚吧?,
是的,不过他们两个人似乎有点水火不容。休琍尔将军相当讨厌拉蒙战将军那种一点都不像贵族的野蛮个性,战将军则说休琍尔将军是宫廷的装饰品,好似很瞧不起他。像他那样的武夫,对那些毫无作战能力,却担任将军职务的贵族是很刻薄的。
关于这一点,马克西米安也颇能理解。于是他嘲讽似的说:休琍尔之所以能在二十二岁的韶龄就当上圣将军,那是因为这个国家的阶级、职业,都采世袭制度的关系。那怕是再无能的人,只要父母是大贵族,自己就可以富上将军或元帅。自然会有人看不顺眼吧!
艾斯德里国的将军们,全都是大贵族们凭著世袭的制度继承得来的。
休琍尔圣将军也是在十九岁那一年,由于父亲的死而继承了将军一职,并且同时娶邻国亚美利斯国的第四公主克蕾蒂雅为妻,这当然是一场政略性的婚姻。但是才过两年就出事了。克蕾蒂雅擅自离开丈夫出门旅行,却在旅行的途中遭到夜盗袭击,她与随行的侍女们遭到好几个夜盗的凌辱。
有洁癖的休琍尔圣将军就此遣送妻子回国,并与她离婚。听说,後来克蕾蒂雅自杀了。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性有多少?但是也没有人反对他们离婚。因为大贵族的正室,绝不能做出有辱家门的行为。
这个国家遭到诅咒了。
赛森突然这麽说。
这个夏季异常酷热,而且从雨月到现在,连一滴雨都没下。
是的,神已经抛弃这个地方了。
马克西米安给了他一个绝望的回答,他把黑发往上拨,脱下因汁水而紧贴著身体的上衣,l露出上半身。
赛森好像被吸住了似的,呆呆凝视著马克西米安那一身结实的肌r,那是男人理想中的躯体。
分明如雕刻般的脸庞,平常总是显得有点儿落寞。但是,黑曜石般的双眸深处却隐藏著热情的光芒。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高贵气质,更是令赛森为之拆服。
这个人绝不是泛泛之辈,赛森在心里想。
葛斯特四世的第七个爱妾,将在雾月生下第一个孩子,听说会藉著庆祝之名加重课税。而且另一个爱妾,也将在明年的花月生下小孩。
马克西米安换上新的士衣,与赛森隔著桌子对坐。
这种国王不会引起人民的反感吗?竟然没有发生武装政变。
不,过去曾有市民起义,可是,潜伏在城里的密探,一发现可疑的迹象,就会立刻采取行动防范未然了。第一个组织密探的,就是休琍尔圣将军。
担任休琍尔的马夫,赛森连一些不用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但是没有任何力量,空有正义感的他,知道得太多反而是件痛苦的事。
担任祭司的圣将军,却在暗地里为宫中做事。他似乎相当聪明。
马克西米安的脑海中,浮现出休琍尔那张古典的,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庞,冰冷澄澈的湖绿色双眸,以及仿佛戴著黄金冠冕般,亮丽璀璨的金色长发。
可是,他的身体似乎很虚弱,本来家世是要由他弟弟维克多尔继承的,休琍尔将军从小就一直住在基多的离宫。看马克西米安的表情,似乎从未听过基多这个地名。于是赛森说明,那是艾雷欧尔家族的一个领地。离都城并不太远,但却是个相当荒僻的地方。
可是,维克多尔因为落马意外而死,为了让休琍尔继承公爵家,才把他从离宫接回来。他以前只要职务一结束,就直接回府邸,很少参加晚餐会或是夜晚的宴会,总是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而且休琍尔将军几近神经质般的,不喜欢有人在他身边。目前府里的佣人还不到二十个。大家都说他讨厌人类。
听到这里,马克西米安不禁想起两个月前的化妆舞会,喉中轻哼了一声。如果真如赛森所说,那麽他还真是幸运。
不过,马克西米安并没有就这个话题谈下去。
最近开始抓反国王派的激进份子了,今天在港口市场,我看到有些眼神邪恶的男人混在市民中,他们是休琍尔的手下吗?l赛森露出痛苦的表情,点了点头:也有拉蒙战将军或达里尔将军的部下,所以不能一概而论。不过,好像有好几个遭到逮捕的市民被拷问致死。
持续三年的乾旱,百姓业已穷困到了极点,到处可见成群的乞儿,人们走在路上都提心吊胆的。而那些认为与其坐著等死,还不如揭竿起义的人,却在暗地里遭到逮捕、拷问,然後处死。
顶著圣将军之名,却两手沾满血腥吗?
马克西米安,你是不是反国王派的?
赛森提出了这个他一直犹豫著不知道该不问的问题,他的眼中露出求助之光。那是身陷泥沼中,却仍想求得救赎的微弱光芒。
看著他的眼睛,马克西米安毫不犹豫的说:我只是跟休琍尔圣将军有个人恩怨而已,对革命并没有兴趣。
微微吁了一口气,马克西米安的表情缓和下来:失望吗?发现我只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不……赛森摇摇头:你给了我可能改变生活的希望,而且,我知道你绝非普通人物。
马克西米安嘴角掠过一丝苦笑:别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个一无可取的男人。既然对方如此坚持,赛森也不再多说了,他也报以微笑:那麽,一有什麽事情,我再来通知你。
好的,拜托你了。
马克西米安从椅子上站起来,并且从披在椅背上的外套里面,拿出十枚艾斯德里的银币递给赛森。
赛森惊讶的看著手中的银币,十枚银币等于艾斯懦里亚金币一枚。赛森一个月的薪水是七枚银币加二枚铜币。因此马克西米安绝对不会愚蠢到拿金币给他,以免招人疑窦。
这麽多……马克西米安制止赛森继续说下去:钱再多,也没有人会嫌吧!
当马克西米安那张端整的脸上,给人略带凌厉印象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独特的冰冷笑意时,赛森的背脊不禁窜周一阵寒颤。不过,他摇了摇头,挥去心中的不安。
那我就告辞了……赛森从椅上站起,离开了这家便宜的旅馆。
马克西米安站在窗际,目送男人离去,一边眺望著隐没在黑夜中的艾斯德里亚的街道。
在闷热的夜晚中,他全身上下都笼罩在超乎复仇之上的冰冷火焰中,反而连一滴汗都不再流了。
三热的怏把人烧焦的太阳月结束了,到了果月,麦子并未结穗,地上的作物有如土块般乾涸,从捧起的手中纷纷散落。
农民只好把刚出生的孩子偷偷的卖到邻国,女孩子则出卖自己的r体给士兵,换来微薄的金钱。
但是王宫内,还是夜夜举办舞会,贵族们竞相购买外国珍奇昂贵的物品,华服美食,饱览戏剧,甚至还公然聚赌。
而且国王葛斯特四世,目前还热衷在临海的悬崖峭壁上建筑新的城堡。
在那个峭壁上达筑城堡的话,不但附近航行的船只可以清楚的看见,前往迦西亚公国港日的贸易船也看得到。在那里的外国贸易商们会惊讶的想,那麽美丽的城堡是什麽呢?因而对我国产生兴趣。这麽一来,我国的贸易应该就会再度繁荣起来。
在醇酒美女围绕下的咨询会议中,葛斯特四世在细心梳出的波浪状茶色头发上,撒满金粉,蓄意表现出金发的质感。他当著大臣及将军等的大贵族面前,说明他建筑新城堡的理由。
在题名为黎明之厅的大会议场内,有四十几位大臣、十二位守护将军、以及进宫晋见国王的一百二十位大贵族在此开会。但是,其中都没有一个人反对建造城堡。
在这个国家里,国王等于天神一般,拥有绝对的权威。每个人都相信,国王的希望就应该要实现,而且事实上,过去许多不合理的要求,也全都实现了。
围绕在国王身边的大贵族们,也把长期以来的浪费、滥用权力视为理所当然。他们相信,没有什麽事是他们办不到的。
以前也曾有人向国王进谏,可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这些人就从宫廷里消失、断绝音讯了。或者是一族的人知道这麽做只会惹国王不高兴,就乾脆叫他们闭上眼睛了。
事实上,即使像休琍尔圣将军或拉蒙战将军这样,已察觉到市民中有不稳迹象的他们,在想出根本的解决之道前。也是先以武力镇压的方式,排除那些激进份子。
每天早上十点开始举行的名义上的咨询会议,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变成宴会了。
休琍尔圣将军,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
休琍尔圣将军眼见会议已完全转变成宴席,于是悄悄离席,王弟迪兰也跟在他後面追出了黎明之厅。
他是葛斯特四世的弟弟,他不具野心、稳重的气质很得国王的喜爱,而他也是个对休琍尔抱有强烈兴趣的男人。
你还是讨厌热闹的场合,要不要到我房间去呢?.我早就想找个机会跟你好好的聊上一聊了。休琍尔圣将军……毫不隐藏企图的迪兰公爵,发出让人牙龈翌酸的声音,隔著手套握住休琍尔的手,品尝著那种触感。
面对国王的亲弟弟,不能太过造次。但休琍尔却以那双冰冷的绿色瞳眸,不带感情地看著眼前这位脸颊松弛,臃肿肥胖的男人:我正要去蕾蒂西雅王妃那里……国王的正妃蕾蒂西雅,是从卡尔纳达的王室嫁过来的,她是个生性高做的美女,言谈中总是露骨的表现出她对葛斯特四世及迪阑公爵的轻蔑,所以他们对她也很头人痛。
事实上也是因为这样,国王才会再娶了七位爱妾。
喔喔,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王妃好像跟休琍尔圣将军很谈的来,那我就不打扰了。
提到蕾蒂西雅的名字,迪兰公爵就打退堂鼓了,他摇晃著肥胖的身躯,一下子就走得远远的。
看著他的背影,休琍尔脱掉被迪阑公爵碰过的白绢手套,从走廊往海面上抛去。
休琍尔圣将军对付男人,真有一套啊!
不知何时,拉蒙战将军已来到他身後,发出嘲讽的声音说。
休琍尔转过身来,抬头瞪视有著一身褐色皮肤,他年轻,却高大许多的男人。
最近城里,似乎开始有一些不稳的迹象。
拉蒙不再提起休琍尔把手套丢掉的事,唐突的改变话题:与邻国的关系也紧张起来了。在国内的危机一直无法解决的这个时期,过去我们一直视为乌合之众的激进份子,已经开始迅速集结起来了。l他的语调虽然温和,却用一双锐利如鹰集的的眼睛注视著休琍尔,迫使休琍尔移开了视线。休琍尔每次在拉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凝视下,就会有种被窥知一切的感觉…他心惊胆战的想,对方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不被神所祝福的秘密呢?他们或许已获得强而有力的领导者,休琍尔圣将军,你那里可有得到什麽情报吗?
拉蒙.高德的语气中,似乎另有含意。
没有……休琍尔以僵硬却细如蚊呜般的声音否认。
说起情报,你一向是最快的……休琍尔如此回答後,似乎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对不起,我必须去王妃那里了,先失陪了。
说完後,也不理会拉蒙的反应,转身就走。
为了拒绝迪兰公爵的邀请,休琍尔打出王妃的名号来,不过,他确实也是非去找王妃不可。
虽然感觉到拉蒙在背後注视著自己,休琍尔仍然迳往王妃所在的西宫走去。
蕾蒂西雅王妃非常欢迎休琍尔的来访。
王妃对这位位美丽而聪明的圣将军,就像是对一个比自己年轻的情人。
而她的两个孩子,也很喜欢缠著休琍尔,赶都赶不走。
休琍尔圣将军,我想回祖国一段时间。
王妃对正在陪孩子玩的休琍尔说。
因为我在这个国家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王妃想说的是,生了两个小孩,已经可以确保卡尔纳达公国鉴久斯德里亚王国之间的关系了。
不仅由于这是个政略婚姻,也因为她的丈夫葛斯特四世陆续娶了许多爱妾,并且还生下孩子,这大大的伤害了她的自尊。
这个国家就快进入冬天了,这儿虽然跟卡尔纳达公国只丕座山,可是冬天的气候,却跟我的祖国卡尔纳达有天壤之别,简直是滴水成冰。女人最难挨的季节就是冬天了。我想留在我父王身边,直到春天来临。
葛斯特四世应该会爽快的答应吧!休琍尔心里这麽想。而且再过不到两个月,这个国家的大部分地方,都会被白雪覆盖。
他在王妃那里待了约一个钟头後,就告辞回到自己的府邸里。
琍尔将军的府邸离艾斯德里城并不远,就围绕在森林中,自成一个格局,以他的财产、地位而言,这座府邸未免太过朴素了,但却不失为是一楝美丽的建筑物。他的母亲早逝,十八岁时父亲又亡故了,没有其他的兄弟姊妹,与亲戚之间也很久没有来往了。加上他尽量减少佣人的数量,因此,他不像其他贵族或宫廷大臣那样,每次出动都前呼後拥的,从护卫兵到伺候吃饭、梳发、情妇等的,走到哪里都带著一大群人。早晚入城晋见国王时,休琍尔也都只带著马夫赛森.里卡德一个人相伴而已。看到他这样,那些爱讲闲话的人就说,艾雷欧尔家到了休琍尔这一代之後,领民交上来的税赋减少了,因此无法雇请足够的佣人。
事实上休琍尔继承领地的时候,就绶予领民自治权。这在以领主为最高统治者,严格画分阶级界线的艾斯德里而言,简直是破天荒的创举,其他的贵族都惊讶不已。但是,国王只要能收到规定的税额,家臣怎麽治理他的领地或领民,他是毫不在意的,所以,一切都任由休琍尔自己做决定。而现在,其他的贵族又另找名目嘲笑他了:休琍尔圣将军长得太美了,当心招来天神的见嫉。
的确,休琍尔虽然是大贵族,却也是宫廷之花,大家崇拜的对象。
身为男人的他,却美得超凡脱俗,又有著过度的洁癖,使得其他的贵族,无法把他看成是同一个领域上的人。
然而,至少休琍尔并不是一个会陶醉於自己的美,带给别人影响的男人。别人对他是异样的崇拜也好,或是毫无理由的厌恶他也好,他都不放在心上。他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既神圣又威严……彷佛不像是活在尘世中的人。
暗紫色的夜幕,开始笼罩著艾斯德里。
休琍尔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慢慢地修剪著自己的指甲。
晚上七点过後,盛装的贵族们就开始陆陆续续的,聚集到王宫中。休琍尔面前的大理石桌面上,就放有国王主办的舞会、侯爵夫人专门接待艺术家的沙龙、茶会、美其名日扑克牌会的赌场等的邀请函…光是这个晚上,他就收到了十七张邀请函。
休琍尔涂上透明的指甲油,在等指甲油乾的时间,他脸色忧郁地看著桌子上的邀请函。
据说停留在这里的外国贵族或商人们,常会制造一些理由,不参加最近举办的舞会。
他们很敏感的看出了这个国家的情势。
休琍尔将视线移向窗外。
这次虽然镇压成功了,可是,他感到再过一段时间,市民们又会有不稳的迹象出现。每当夜幕低垂时,休琍尔的神经就会变得更加敏锐。
这时,靠近走廊的门传来激烈的敲门声,有个人没经通报就冲进房间里来。
什麽事?
来人一走到休琍尔面前,就单膝跪地,猛的低头行礼。
刚刚城里发生暴动,拉蒙战将军、达里尔镇将军麾下的精锐部队正赶往镇压,不过,这次的暴动似乎是前所未有的大……话还没说完,休琍尔将军就有如出鞘之剑般的,自椅上弹了起来。
知道了,我也立刻赶去。叫赛森备马。
对男人下过命令後,他愤怒地握紧了刚涂好指甲的手。休琍尔带著麾下的骑兵队进入城理时,暴动已经平息下来了。
城里有好几个地方在燃烧、丢石头的市民与士兵们一再引起小冲突、四处奔逃的女人和孩子们四处发达动。休琍尔与身後五名骑兵的陪同下,就j洹片混乱中缓缓前进。
与绝对地讲究礼仪、秩序井然的宫廷中比起来,腥则的市街真是杂乱到了极点。
直属艾斯德里国辖下的城市,竟然如此的肮脏混乱,更令人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
市民们都怀著敬畏之心,有如瞻仰天神般,远远看著跨骑白马,行经市街的休琍尔将军。
在市民的瞻仰中缓缓前进的休琍尔,突然觉得有一道强烈的视线投向自己,那种奇特的感觉,使他立刻由马上回过头来。
一个全身罩著黑斗蓬的男子,似乎想要藉著街道边的暗影隐身似的,紧靠著街道边站著。
那种如芒刺在背的视线就是护自那个男人。
那一瞬间,休琍尔察觉到,他就是几个月前在化妆舞会上遇到的那个男人。
休琍尔内心的警铃激烈的响起。
……那个男人很危险。他对你而言,非常的危险……逮捕那个男人!休琍尔高喊一声,自己也踩著骑蹬,调回马头。
男人灵巧的滑进建筑物之间逃走了,休琍尔立刻策马疾追。
数名骑兵跟著身骑白马的休琍尔将军在街道上狂奔,这付情景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达里尔镇将军麾下的士兵们立刻感受到异常状况,也加入追缉的行列。
男人在艾斯德里亚的街道中遭到精锐队的追捕,很快就被到城外巳成废墟的球场遗迹上,遭到团团包围。
这时,骑著白马的休琍尔圣将军出现了,四周的士兵们恭敬的让开了一条路,让他通过。
大家手上的火把,把四周照的有如白昼般的明亮。
休琍尔来到男人面前,就在马上厉声斥问:拿掉斗蓬,报上姓名!
问别人姓名之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才有礼貌吧!黑衣男子的态度桀做不驯,不过,这次他却立刻报出自己的名字:我叫马克西米安.罗兰德。
照他的脸。
在休琍尔低沈愤怒的喝声下,士兵们慌忙高举火把,照出男人的脸。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五官端整,有如名匠雕成的年轻面孔。休琍尔确定自己从未见周这个男人,于是对背後的一名士兵下令:把他带回去,关起来!
y险的贵族混蛋~
自称叫马克西米安的男人,立刻对休琍尔展开谩骂:你们是一群寄生虫!,
男人挑衅似的大喊大叫,并且对著马上的休琍尔吐口水。
休琍尔及时闪开他的口水,却在盛怒之下挥出手中的鞭子。
鞭子发出破空之响,啪的一声打在马克西米安身上。
休琍尔还待护出第二鞭的瞬间,马克西米安有如闪电般的抓住他往下挥的鞭子,并且反过来拉紧。
休琍尔将军!
旁边的的士兵立刻冲进两人之间,如果不是士的们及时踢马克西米安的话,休琍尔必会当场落马。
周围的士兵喧嚷著:把他带走!
马克西米安按著被踢的肚子蹲在地上,休琍尔圣将军用一双燃烧著熊熊烈火的瞳眸,瞪著眼前的男人。
我要你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
此时,黑暗中还有一道视线在注视著马克西米安,那就是拉蒙.高尔战将军。
唔……海水浇到被皮鞭抽得皮开r绽的身体上,登时把马克西米安痛得咬紧牙关,闷哼出声。
他的罪名与其说是暴乱的煽动者,还不如说是因为他对休琍尔圣将军大不敬了,马克西米安就那样被带到休琍尔圣将军的府邸,关进地下的拷问室中。明天早上就要将这个男人交给达里尔镇将军,进行真正的拷问了。然而,在交出去之前,休琍尔有一种必须亲手折磨这个男人的冲动。
因为他让休琍尔蒙受差点失足落马的屈辱。
……不只是这样。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令他咬牙切齿的无法原谅。
休琍尔挥下鞭子。
男人锻链得如盔甲般强壮的肌r,立刻绽开一条血痕。
唔唔!
新的伤口在胸前裂开,并且再度浇上海水,令马克西米安又翌出呻吟声。可是,有如火炙般的痛苦,虽然令他脸孔扭曲的男人却没有就此屈服。
他还以一种旁观者般悠闲的态度,嘲笑休琍尔:长了一张美如娇娃的脸孔,没想到却是个无可救药的虐待狂……当马克西米安这麽说,并邪邪的咧开嘴巴笑时,休琍尔绿色的瞳眸,简直要燃烧起来了。
他对站在身後的马夫赛森下令,要他停止浇海水,直接抹盐在马克西米安的伤口。
听从主人的吩咐,赛森发挥了自己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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