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神禁猎区》第 6 部分

  他接著说:今天他们收集了这么多东西送来这里,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抓你来是为了凌辱你。他们误以为我在藏匿你,临走时还再三拜托我照顾你。
  休琍尔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呆呆的伫立著。
  由于接近肥沃的亚美利斯国,并且获得自治权,没有遭到苛政高税,因此艾雷欧尔领地的农民,拥有些微的积蓄,虽然连续三年乾旱,也没有人饿死。然而他们却从少得可怜的积蓄中,筹出这麽多东西送到马克西米安的城里。
  马克西米安躺在床上,休琍尔被迫双膝分开,以趴跪在他脸颊两边的方式,含吮男人的分身。
  四肢著地的休琍尔,白色的双丘对著马克西米安。男人不仅可欣赏到深锁紧闭,形状美丽的菊蕾,还可看到另一边的花x——此时正缓缓渗出蜜汁,妖艳地绽开著。
  两边的花x都在微微颤动。
  被强迫将秘部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男人眼前,剌戮著休琍尔的心。
  光是被看,就让休琍尔十分难堪,甚至无法顺畅的呼吸。然而他也无法否认这变成一种妖异的兴奋感,同时也无法抗拒。
  当马克西米安的手指触碰到薄红色的花瓣时,休琍尔白色的臀尖猛的一颤,腰肢妖艳的扭动。
  啊!
  自含著男性象征的朱唇中,溢出模糊的呻吟。
  此时他的眼眸,已变成水蒙蒙的紫萝兰色。
  从颜色那麽艳丽的紫眸中流出的眼泪,落在地上会不会变成紫水晶呢?马克西米安突然产生这种奇想。
  把腰部放低,这样我才能舔到里面。
  抱著想欣赏紫水晶念头的马克西米安这麽一说,休琍尔顿时全身僵硬,马克西米安忍不住笑了起来:被残忍的撕裂要哭,被舔也要哭吗?既然都是要哭,你就乖乖的顺从吧!
  说完马克西米安立刻拉下他纤瘦的腰肢,以舌尖敲叩美丽的花园。
  唔…
  过于激烈的感受,令休琍尔全身窜过一阵冷颤,似乎无法忍受的摇著螓首。
  薄红色的花x在男人的唇舌吸挑弄之下,自深处溢出闪亮的蜜汁。
  已学会r体欢愉的双花,都已美丽的绽开,含羞带媚地回应著马克西米安的抚弄,花瓣收缩紧缠。有过几次小小的高c之後,休琍尔的身体更是躁热难忍,急切地求取马克西米安的占有,双眸半合,恼人的呻吟蠕动。
  这次换你在我的上面。
  休琍尔听从马克西米安的指示,柔顺的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自己寻找你想要的方式——对,不会难受吧?
  为了让马克西米安进入,休琍尔降下身体的位置。
  马克西米安一边用手把弄著花芽,一边催促著犹豫不安的休琍尔。
  柔软纤细的花瓣,刚只触到马克西米安的分身,休琍尔就全身轻颤,长长的睫毛羞涩的抖动著。
  似乎想一口气闯关,马克西米安抬高腰部,猛地顶进他窄小的体内。
  休琍尔啊的一声,却没将花苞撤离男人的武器。
  他缓缓降下身子,一感到痛楚就用手撑著两边,中断进入的动作。
  虽然花了不少时间,但等全部进入後,有如要涨破下t的快感,让休琍尔几乎晕眩,体内起了一阵阵的痉孪。
  好像嘉奖他似的,马克西米安温柔的吻著他的朱唇,两人十指交缠,掌心贴合,产生奇妙的一体感。
  光是感受到男人的温柔,休琍尔就达到一次高c顶峰。
  水漾漾的眼眸与黑曜石的双瞳交缠,他冀求著对方的唇舌。仿如心意相通似的,马克西米安微微张开嘴唇。因为是自己主动的,休琍尔不得不将身子弯向前方。
  但是这个动作却会使体内深深剌人男人坚挺的他,痛楚不堪。即使如此,休琍尔还是想要吻男人。
  回应著休琍尔的热情,马克西米安也回吻著他,舌头伸入他微启的红唇中,恣意挑缠翻搅。
  休琍尔香滑的嫩舌也侵入马克西米安的口中,两人彼此吸吮。
  有如狂澜怒涛般的抉感,一波比一波更为强猛的将两人卷成一体。
  但是,这时却来了意外的干扰。鲁本斯报说有客人来访,马克西米安只好离开寝室,把休琍尔一个人丢在床上。
  从今年最初的雪月开始,马克西米安的周遭突然变的忙乱起来。盖著国王印玺的亲笔文件,频繁的自城都中送来,也不断的有使者冒雪来访。打断他们好事的,就是来自城中的使者。每次有使者来,休琍尔都会被赶回房间里并锁上门。
  被囚禁对他而言并不是新鲜事——但,现在却不同了。
  炙人的欲念已被挑起的他,只能藉助烈酒浇熄贲张的情欲。
  他从满排在壁橱内,形形色色的美酒中,拿出一瓶最烈的白兰地,倒了满满一杯後,仰首一饮而尽。
  喉咙瞬间呛到,令他呛咳不止,可是顺著喉咙而下的热流,立刻令体内产生一股舒服的暖意,他慢慢品尝著这种感觉。
  倒了第二杯後,他将酒瓶放回橱子里,然後又是举杯一饮而尽。
  无心品尝酒味,任烧灼的y体流下咽喉,瞬间点燃了五脏六腑,感到有点晕眩的休琍尔,软软地靠在旁边的桌子上。
  这时门突然打开,马克西米安的影子,透过走廊上窗户的光,拉得长长的迤逦入室内。
  马克西米安大步走向休琍尔,用手轻轻托起他的下颚,俯身吻上他微启的红唇。
  狂热强势的吻,令休琍尔的背脊窜过一阵甜蜜的颤抖,因为白兰地酒而微醺的躯体,酥麻无力。
  放开他的唇後,马克西米安就拿下休琍尔手中的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橱柜里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今天起,你回塔屋去吧!他说。
  马克西米安的话立刻执行,休琍尔被赶回塔屋里。
  围绕著冰冷砖瓦的房间内,壁炉里已经生上了火,不胜酒力的休琍尔进门後,就软软地靠在床边。
  马克西米安走向休琍尔,抱起了他,无力抗拒的休琍尔,任男人把自己放躺在床上,恣意地亲吻著他因为酒意而更显娇艳的红唇。
  马克西米安托起他的下颚,粗嘎著低声说:伸出舌头。
  休琍尔怯怯地伸出一截香舌,马克西米安的舌头立刻霸道的缠住。
  他狂猛地吸吮啃咬休琍尔,彷佛要将他吞下肚似的,四唇紧贴,两舌交缠,彼此都迫切地需索著对方。
  马克西米安注视著因为接吻的刺激,眼眸变得迷离如醉的休琍尔。
  艾斯德里的情势改变了,回卡尔纳达的王妃,拥立葛斯特四世的儿子,主张由他继承王位。据说卡尔纳达是想藉此机会取得艾斯德里国。
  马克西米安告诉他目前的情势。
  我也必须回军队里面。
  紫萝兰色的眼眸霎时收敛,转变成清澈的深绿色。
  那麽,你就杀了我再走。
  马克西米安严厉的瞪视著如此发言的休琍尔:我不在的时候,鲁本斯会照顾你。不过,你最好别妄想逃走。鲁本斯年轻时是亚美利斯国佣兵部队中的军人,别以为他是老人就小看他。
  说完,马克西米安立刻从休琍尔的身上爬起,转身离开。
  休琍尔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挽留住他。
  马克西米安大概是感觉到了,但当他回首的那一刹那,休琍尔已羞惭的慌忙将手缩了回去。
  马克西米安.罗兰德什麽都没说,就此离开塔屋,将门锁上。
  今天早上,休琍尔又梦到马克西米安.罗兰德。
  梦中的他,化成一只黑豹奔驰在监禁休琍尔的城堡尖塔上,黑豹具有某种超自然的能力,能穿透铁窗进入塔中。
  并且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开始变化为人型。
  端整的脸庞,是雕刻家梦寐以求的完美。闪耀著凌厉光芒的黑曜石双眸,彷佛可以看透黑暗的彼方。
  头发的颜色是与眼睛成对比的黝黑光亮。
  休琍尔从未看过那麽美丽乌亮的黑发。
  顺高的身材,结实柔韧的躯体,具有著男人理想中的美感。展现在休琍尔面前的l体,充满了强烈的煽惑性魅力。
  马克西米安的来访,意味著凌辱。
  受到凌辱,是难堪的。但是在半兽神面前,包裹著休琍尔身子的衣服却掀了开来,自动从白晰晶莹的躯体上滑落,露出非男非女的神秘性别。
  然後休琍尔把自己的身子献给在梦中出现的马克西米安,也就是那头黑豹。
  自从雪月(一月)月底,马克西米安前往都城之後,休琍尔就被关在塔屋里面,一个人面对黑色的天空,度过漫长的白天与黑夜。
  在漫长的时光中,弃休琍尔而去的男人,开始出现在他的梦中。
  男人的手、肌肤的热度、嘴唇的温柔、以及充满愤怒与情欲的坚挺贯穿他身体时,那种让人几欲晕眩的痛楚与恍惚感,都深深烙印在休琍尔脑中。
  梦将这些感受重新展现。
  可是,即使是在超乎常态的梦中,他的r体还是在没有得到满足的情况下迎接早晨。
  还未醒来之前,休琍尔就已知道,自己仍然是一个人被关在塔屋里。
  不只如此,身体内部还充满了沈重的倦怠感,花芯深处,泛起一阵潮痒酥疼。
  他伸出手安抚潮热疼痒的花x,在手指触到的瞬间,猛然一种麻痹的快感,窜升到脑髓。那种妖异的感受令休琍尔全身颤抖,失去了抗拒的能力。
  从体内不断涌出的情欲,令他感到晕眩,他用手指触摸可怜的花x,不知不觉间,他的手指变成马克西米安的手指。
  休琍尔紧闭双眸,眼前浮现马克西米安的身影,同时也浮现出马克西米安起居室中的摆设。
  马克西米安将休琍尔放躺在他看资料的桌子上,把裙摆掀至胸前,就在阳光照s进来的窗边,全身l露的羞耻令他不断的发出呻吟,马克西米安用手指分开他的花园。
  变化出更令男人情欲高张的色彩吧!他说著,加紧播弄著淡蔷薇色的花瓣。并且用指甲拨开休琍尔的花皮,露出受到保护的花芽,还说好像嵌著拓榴石。
  修长的手指恣意地揉搓著花芽,休琍尔渐渐进入高c。
  啊……啊……马克西米安、马克西米安……
  那一瞬间,休琍尔小声、尖锐地呼唤著男人的名字,在他手中释放了自己的情欲。
  然而内心却立刻泛起激烈的厌恶感,自己的r体彷佛遭到俘虏般,无法控制地渴求著马克西米安,对这样的自己,休琍尔感到十分困惑。
  虽然遭受凌虐、践踏,可是在男人离去的这段时间,马克西米安对他的凌辱,开始发酵,演变成一种奇异的感情——也就是所谓r体上的欲望。
  休琍尔不愿意相信,他在心中激烈的否认,然而,每次当他听到有人在爬石梯的脚步声时,就无法压抑体内那股疼痛。
  对于马克西米安的来访,他猜测、警戒、恐惧,而疼痛的r体也迫不及待的渴望著他的来临。
  强力的拥抱、炽热的气息,接受雄性昂扬时的痛苦,以及蜂拥而来的r体的欢愉。
  过去受到亲生父亲厌恶的这具r体,第一次被人碰触,而碰触的人就是他。只有马克西米安让休琍尔感受到超越极限的痛苦、折磨,也让他目眩神怡的陶醉其中。
  可是,那个男人在休琍尔体内点燃了这把火後,却就此离去。
  休琍尔需要马克西米安。
  不管是r体或精神上,他都需要马克西米安。虽然他感到困惑,否认自己的需要,然而却对爬楼梯的脚步声,充满了期待。
  日复一日受到背叛,忍受著体内的煎熬,无法得到满足的r体,令休琍尔烦闷不已,这时他开始考虑马克西米安的企图。
  对马克西米安而言,休琍尔是死妹妹的人。
  休琍尔有时候甚至觉得,克蕾蒂雅好像还沈睡在这座城中的某个地方。
  以前休琍尔可以在城里自由走动的时候,他知道圣堂地底下有座墓园。
  马克西米安为了自己的妹妹,大概会毫无忌讳地挖开墓地吧!并且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妹妹埋葬在地底的灵庙中。
  失去心爱的人时,人类会发挥出乎意料之外的力量,甚至连神都敢加以欺瞒。
  就像吉姆公爵拿出维克多尔的头那样……。
  每当想到克蕾蒂雅,休琍尔就感受到马克西米安对妹妹的强烈疼爱。
  他对妹妹的爱有多深,他对休琍尔的恨就有多深。
  复仇者马克西米安应该知道休琍尔的r体,正受著情欲的煎熬吧?所以他在去都城之前,才没有杀他。
  不过,虽然被囚禁在高塔中,休琍尔日常生活所需,却十分充足。他被带回塔屋的时候是雪月,因此,为了让房间里面保持温暖,窗户挂上了毛毯窗帘,本来只有四根柱子的床,也挂上布廉。
  他身上穿的,虽然都是过去流行的衣饰,但是却看得出从没有被人穿过,而且都是价格昂贵的女性衣裳,温暖的室内拖鞋也是。
  并且还准备了足够的热水,让他想在什麽时候洗澡都可以。浴室内的花精油、蔷薇水、奢侈的香料、洗头发用的特别肥皂,琳琅满目地摆满一架。
  温暖的寝具,总是保持洁净,暖炉的柴火也从来没有断过。
  而且他想看什麽书,都可以请人从楼下的书房拿来,自由的阅读。
  经过好几个小时都不会冷掉的银制保温瓶里面,准备著按照休琍尔喜欢的冲泡法泡好的茶。
  三餐一定准时送来,那位勤勉的管家,让休琍尔找回时间,可以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日子。
  以j鸭鱼r等新鲜r品为主食的三餐,美味得让人无从挑剔,即使在寒冬的雪月,饭後也必定会送上两种水果。
  不过,每当他做了恶梦,在情绪不佳的情况下醒来时,鲁本斯都会送上加有葡萄乾的麦片粥、浇了许多蜂蜜的点心、以及淋上鲜奶油的草莓作为早餐。让休琍尔感到十分困惑。
  这种异常的早餐,是鲁本斯想出来的。以前被秘密埋葬的王妃,将她的私生子委托给鲁本斯。当休琍尔知道这种菜色,是安慰哭泣孩子的特效药时,不禁涌起了复杂的感慨。
  因为他想起以前也有人拿过这样的早餐给他,当时他也感到十分困惑。
  那就是拉蒙与马克西米安两个人一起侵犯他的隔天早晨。
  马克西米安用自己知道的方式,安慰受伤的休琍尔。
  想到这里,休琍尔就益发无法了解了。
  那个抱著复仇的心态,凌辱休琍尔的男人。
  那一百个白天与夜晚。
  可是男人——马克西米安.罗兰德用仇恨的爪子撕裂休琍尔的r体,让他饱尝耻辱与痛苦的同时,却又同时拯救了休琍尔那颗一直被过去的黑暗所束缚的心。无法抵挡体贴的休琍尔,虽然r体上遭到折磨,然而,他还是敏感的对男人隐约流露出来的关心产生反应。
  男人似乎有意安慰休琍尔那颗饥渴的心。
  r体呼应著男人不经意流露的温柔,休琍尔的官能开花了。
  然而男人却将这具已知晓情欲滋味的r体弃置不顾。
  在每个夜晚的梦中,黑色的野兽不断刺激著休琍尔内在的r体官能,让他无法忘记男人,无法忘记马克西米安.罗兰德。
  但是,当刻在墙上的日期告诉他,这座城堡的主人已经离开三个月时,他r体深处的疼痛,很不可思议的停止了。
  休琍尔这具受到官能愉悦侵蚀的r体,并没有因为人手的采撷而像果实般的熟烂,反而由于与男人长久以来的分离,又使他变回洁净清丽的花朵。
  就像是诞生于自海中泡沫的爱神维娜斯,每当愉悦过後,只要用海水洁净身体,就会再度恢复成处女。
  r体的疼痛一停止,休琍尔就受到孤独的折磨冬天里,休琍尔的世界欠缺色彩,房间里面总是充满了无声无息的安静,令他倍感孤独。
  飞往远方冻土的天鹅们,偶尔会发出呜叫声,划破寂静的空气。不过,这也许是因为休琍尔内心充满了对马克西米安的回忆,所产生的幻听。
  两人之间曾有过一段虽短暂却安静的时刻。
  那段日子里,每天都在温柔、官能、复仇心以及暴力之间,维持著岌岌可危的均衡。
  以前休琍尔是个经常被丢在一边,即使再久都不会有人理会的孩子。
  他比任何人都深刻地体会到,伴随著孤独而产生的寂寞与悲痛,直到今天他都害怕那种感觉。
  更何况现在的他,身心都历经情欲的洗礼之後,他已无法像以往那样忍受孤独了。
  让休琍尔变成这样的人,就是马克西米安。
  雨月、风月、芽月,这三个月之间,马克西米安只写过两封信给休琍尔。
  第一封信是告知他,亚美利斯国支持艾斯德里的消息。
  第二封信里面,附有一个一人玩的游戏板,在四角形的框框内替换图片,可以玩出各种花样。那封信的内容只写著简短的玩法。
  马克西米安习惯往右边微翘的字体,让他产生一种很奇妙的怀念,休琍尔重复看了好几遍,都已经会背了,他甚至用指尖触摸著纸上的文字。
  从指尖、头发、一直到脚尖,直到现在休琍尔仍清清楚楚地记得马克西米安触摸他的方式。
  用指尖抚摸著男人字迹的同时,令他产生错觉,以往的感触彷佛一一复苏似的,更令休琍尔无法忍受。
  然而他并没有回信给马克西米安。
  他知道这是没有必要的,况且休琍尔自己也无法得体的将自己内心的感受,写信告诉对方。
  小时候不受喜爱的孩子,也许长大後就会变成这样吧!,即使如此,休琍尔还是该写信吗?——也许因为他没回信的关系吧!马克西米安就此再也没有任何连络,也不写信回来了。
  休琍尔却像恋爱中的少女似的,一直想著他,等待著他……。
  时序进入花月。
  窗外照进来的温暖阳光,风的气息,都让休琍尔清楚地感受到这个季节的来临。
  马克西米安.罗兰德还是音讯全无。
  花月中旬的某个夜里,当他睡不著打开窗户,让夜风经由脸颊拂过发际时,休琍尔突然发现似乎有人正走在门後楼梯的脚步声。
  那不是鲁本斯那种有点拖著脚走路的脚步声,每一个脚步的声音都很确实,在夜晚的寂静中,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可是他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他已经听到好几次那种声音了。
  白天、夜晚,他都一再为这样的幻觉所折磨,就在他冷静地关闭自己的心扉,想著今晚又是被风声欺骗的时候,门打开,男人出现了。
  休琍尔那双深绿色的美眸睁的大大的,注视著那个挟带著黑影走入室内的男子,马克西米安.罗兰德。
  你看来气色不错。好像要证明确实是他本人似的,马克西米安出声说话。
  四个月不见,马克西米安.罗兰德比休琍尔记忆中还要瘦了点,变的更加精悍。
  休琍尔没有回答,微微的移开视线。
  因为他无法正视眼前这个男子,光是注视著马克西米安,他的心就彷佛要从口中跳出一般。
  怎麽了?忘了怎麽说话了吗?.
  马克西米安再度逗站在窗边的休琍尔。
  休琍尔一颗心彷佛被揪紧,像个小孩般的不知所措。
  他很想念他。
  期盼他早日回来,可是,真正看到他时,却立刻意识到两人之间存在著某种隔阂。
  马克西米安走到房间中央,坐在有著舒服靠背的椅上,注视著站在窗边的休琍尔。
  你今天回来的?
  感受到对方视线的休琍尔低声询问。
  不,我十天前就回来了。马克西米安的回答,令他惊讶地抬起了头。
  我都不知道,鲁本斯都没有说……
  听到休琍尔脱口而出的话,马克西米安撇起嘴嗤笑。
  听你的日气,似乎很想念我?
  马克西米安话中满含嘲讽意味,冷眼旁观著休琍尔的慌张。
  但是他马上又接著问:这四个月来,你一个人都做些什麽?
  百~万小!说……
  休琍尔顿了一下又说:还有……
  还有什麽?
  马克西米安靠著椅背,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还想了一些事情。
  一些?
  休琍尔仍然一如平常的沈默寡言。
  例如什麽事情?
  这麽简短的回答,马克西米安根本无从了解。休琍尔有点犹豫的说:很多事情……也包括……马克西米安.罗兰德……你的事……
  说完之後,他立刻垂下眼睫,注视著脚前的地板。
  哦?看来我稍微升级了。
  这一点都不好笑,可是马克西米安却笑著继续说:休琍尔……我在都城时,也想起过你的事。
  这句话缓和了四周的空气,使得夜色更为浓郁。
  休琍尔瞬间产生错觉,自己彷佛已投身入男人的怀中。
  每晚出现在梦中的男子。
  马克西米安饱含热情的男性眼神扫掠著休琍尔,可是瞬间,皱紧双眉,满脸苦脑之色。
  他内心似乎涌现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令他端正的脸庞都为之扭曲。
  我错了,当初应该杀掉你的。
  甜美的气氛瞬哼扫而空,陷入苦恼的马克西米安.罗兰德双眸沈暗如墨。
  休琍尔也想对眼前的男人,说出相同的话。
  告诉他被弃置不顾的自己有多麽难过,然而,这种话他怎麽说得出日呢?休琍尔反而代之以平静的语气:现在动手也不迟,马克西米安,你杀了我吧!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好似冻结一般,寂静掌控了整个房间。
  马克西米安划破了这片寂静。
  到楼下的房间休息吧!鲁本期应该已经把房间整理好了。
  说完之後,他就从靠背椅上站起来,背对著休琍尔走了出去。
  被留下来的休琍尔,一个人步出塔屋,走下长长的楼梯,穿过重重垂帘,又绕过许多弯弯曲曲的廊,来到贴有蓝色花纹壁纸的美丽房间。
  房里有大理石的壁炉及附有顶盖的大床、线条优雅的家具,连浴室中的浴缸,都是以玫瑰色的陶瓷制成,是一间极具女性气息的房间,但是,与石砖砌成的塔屋比起来,居住的舒适度真是天差地别。然而休琍尔却在这样的房间里,度过一个无眠的夜晚。
  每晚出现在梦中侵犯自己的黑兽,及白天困顿疲倦的记忆,都令休琍尔辗转难眠。
  马克西米安虽然在十天前就回来了,却不曾到塔屋去。
  了解男人已不需要他的同时,却发现自己反过来渴求著马克西米安,这使休琍尔感到羞愧难堪。
  第二天早上,休琍尔正在靠窗的桌子前用早餐时,马克西米安突然出现,昨晚不佳的情绪似乎已一扫而空:我下午要出去视察领地,如果你发誓绝不会做出不轨的行动,我就带你一起去。
  不轨的行动?
  休琍尔不解的反问,马克西米安似乎不胜其烦的回答:就是逃走啊!
  休琍尔默默的垂下两排长长的睫毛。
  他心知肚明,即使逃离马克西米安的身边,他也无法再回到艾斯德里。他在祖国,仍然是革命派眼中的祭品,悬有高额奖金的国王派贵族。
  马克西米安敏感的察觉到休琍尔心中的顾虑。
  你想艾斯德里亚吗?他似乎在解释般的说。
  这句话令休琍尔困惑——他不禁自问,我想回去吗?
  不过,马克西米安还是遵守约定,带休琍尔到城外去。
  受惠於富饶的大自然,亚美利斯国的晚舂,好像想要延迟逗留时间似的,各种花争奇斗艳的盛开著。
  风温柔而香甜。
  蕴藏著丰富矿产的山脉,峰岭犹留著残雪,可以预见全年都会有充沛的水源。
  广大的葡萄园以及葡萄酒酿造工厂。
  肥沃的农地。
  罗兰德领地的一部份,还被当成王族的狩猎之地。
  他的领地之丰饶,连休琍尔都看入迷了。但是因为下过大雪,葡萄棚遭到严重的损坏,麦田也有多处地方崩塌,河堤塌陷,桥梁被冲走,受害相当严重。马克西米安在拿钱出来整修受损的领地之前,要自己亲自仔细的巡视一遍。
  换上骑马装的休琍尔,骑著马克西米安给他的栗毛马,在旁边注视著马克西米安的另一张脸孔——身为领主的脸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著休琍尔,他小心的选择不会遇到人的路,可是,偶尔还是会有领民们发现到站在高地,四处张望的马克西米安。即使在远方也可以看到他们拿下帽子,向两人站立的地方鞠躬。
  孩子们不断挥手欢呼,直到他停下马回应为止。这与艾斯德里的贵族,与领民间的关系完全不同。
  马克西米安不只是向他们征收税款的领主,也是他们的财产的管理者。
  而他甚至令人觉得,他似乎巨细靡遣,了解这片广大领地所有的事情。
  大致看过今天预定巡视的地方後,马克西米安便带著休琍尔在狩猎场中驰骋。
  以自然的地形圈置而成,起伏有致的狩猎地内不会有领民进入,两人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可以尽情的驰骋。
  马克西米安发现,不管自己骑的快或慢,休琍尔都亦步亦驱的紧跟著他,这使他相当满意。
  当休琍尔跟著他跃过一条因为融雪周多而形成的小溪时,马克西米安不禁开口称赞:了不起!
  虽然有点喘,休琍尔还是微笑著回答:因为孩童时代,唯一的乐趣就是骑马了……
  这回答令马克西米安反问:在基多吗?
  休琍尔这次只点了点头。
  基多是个什麽样的地方呢?
  是个一无所有的地方,虽然拥有所有大自然的恩惠,可是没有农地、没有民家,只有森林、湖水与安静的土地。
  休琍尔望著远方,思绪似乎已回到遥远的过去。
  那座与世隔离的离宫,是为了休琍尔而特别兴建的。
  以一道高高的围墙隔绝内外,让他无法与外人交流,也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到他的存在…与其说是离宫,还不如说是一座监狱。或者也可以说是用来关珍禽异兽的笼子。
  那条河的水,是流向艾斯德里的。
  他们并排骑了一阵子,登上一座岩场时,马克西米安用鞭子指著下方的河流。
  俯瞰著这条因为融解的雪水,汇合而成的大河,休琍尔更把眼光顺著河流移向遥远的平原。
  远方笼罩在春日的彩霞中,马克西米安说,如果天气晴朗,甚至可以看到艾雷欧尔的平原。
  水声轰轰的响著,白沫四溅,他们虽然在高地上,但休琍尔却觉得那些水花都彷佛溅到他身上了。
  他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赶紧把头靠在马鬃上。
  这里离艾雷欧尔领地并不远,骑马只要半天……
  男人边说边回头,这才发现休琍尔脸色苍白,于是掉周马首,来到他身边。
  休息一下吧!
  休琍尔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
  马克西米安跳下马背,把斗蓬铺在草地上,硬要休琍尔躺在上面。
  马克西米安就坐在他身边,遮住并不算强的春日阳光,形成一片舒服的y影,休琍尔不觉慵懒地闭上眼睛。
  不多久,休琍尔的意识就随著哗哗的水声,进入薄睡中。
  马克西米安为了让他呼吸轻松,解开他咽喉部位的扣子,随著衣领的松开,露出一段白晰得近乎透明的肌肤,眼睛登时再也移不开了。
  也许是发现到覆盖在眼前的黑影移动了,休琍尔睁开眼睛,顿时四目交接。
  两个人同时感受到互相都渴求著对方。
  马克西米安以他一贯的动作,抚摸著休琍尔铺散在地上的发丝,顺势滑向他的下颚。
  他修长的手指托起形状美丽的下颚,印上自己的口唇,彼此探索著对方的舌尖。
  马克西米安更将舌尖伸入休琍尔的口腔内部,贪婪的探索著,好像要填满过去的饥渴似的。
  透不过气来的休琍尔忙移动身躯,却被男人用力按住。
  热流自体内窜升上来。
  r体深处的酥痒疼痛,让休琍尔忍不住开始呻吟。
  他希望得到男人的碰触。
  他强烈地渴求著对方的指掌唇的抚触,休琍尔对于自己的放荡,感到羞不可抑,但是,马克西米安却温柔地接纳了他坦率的反应。
  使用暴力,在名为复仇的激烈意志下,蹂躏过休琍尔的男人,正想要给休琍尔极尽所能的r体愉悦,而休琍尔已绽放的r体也回应著。
  男人的手打开休琍尔前方的护萼,滑入的手指顺著花x的皱褶温柔地抚弄。
  休琍尔闭著眼睛,朱唇微微张开。
  马克西米安一边揉弄花瓣,一边爱抚著他的樱唇,将舌尖探入交缠吸吮。
  自体内一波波涌上的潮热,让休琍尔无法忍受地扭动著柔软的腰肢,当马克西米安将手指从花瓣移往花芽时,休琍尔更是不由自主的自喉中逸出忘我的呻吟。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同时听到有人在高声的尖叫。马克西米安顿时全身僵硬,有如大梦初醒似的,神情变得冷淡异常,迅速离开休琍尔的身上。
  惨叫声再度传到两人耳中。
  是河……
  喊叫的同时,站在高台上的马克西米安,已看出是发生什麽事了。
  大概是正在周河的时候,暴涨的河水冲走了桥,有个孩子紧抓住变成木片的桥梁残骸,顺著河水冲走。而河边有他的母亲及好像是兄弟的孩子,边哭边跟著跑。
  被河水冲走的孩子,金色的头发在春日的阳光下,反s著令人心痛的亮光。
  休琍尔也看到这幕情景,脸色顿时变得纸也似的苍白。
  啊…他呻吟著往後退,差点僮倒马克西米安,後者赶紧扶住他。
  你留在这里,知道吗?休琍尔,不要动,在这里等我!
  马克西米安对著好像快要倒下的休琍尔,用强而有力的口气命令著,然後立刻踩马钟,飞身上马,斜斜的横周悬崖,去追被冲走的孩子,一口气往下冲。
  马克西米安!
  男人从马上跳下来毫不犹豫的跳进浊流中的那一瞬间,休琍尔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已从脚底流走。
  他看到马克西米安被浊流吞没,沈了下去。
  己忘了马克西米安要他留在这里的交待,休琍尔也策马冲往悬崖。
  马克西米安……
  男人的黑发在水中时隐时现,不过马克西米安很幸运,没多久就追上了被提防钩往的孩子,一看到这情景,休琍尔就停在悬崖上。
  马克西米安抱著孩子,开始迅速的往岸上游去,一上了岸,吓得浑身发抖号淘大哭的男孩,立刻投入他母亲的怀抱。
  能够哭得这麽大声,应该就不用担心了,不过,马克西米安还是交代他们带孩子去给医生看看,一阵忙乱过後,立刻抬头往悬崖上的休琍尔那边看去。
  他虽然装得若无其事,但在场所有的人,眼光却都随著他的动作往上抬,登时被站在悬崖上的金色发光体所吸引。
  马克西米安全身湿涟涟的回来,休琍尔正要将他留下来的斗蓬交给他时,却情不自禁的紧紧摸往他的手,用力得指尖都变白了。
  从休琍尔苍白的脸色,马克西米安知道他的恐惧。
  害怕吗?已经不要紧了。
  马克西米安安慰他似的说著,休琍尔仍不放开紧抓的手。
  …那孩子得救了。
  马克西米安说的同时,好像要传渡热气给他似的啄了下休琍尔的嘴唇。
  重复啄了好几次之後,休琍尔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脸上也恢复血色,马克西米安这才放开他的口唇。
  我以为……以为你会死。
  听到休琍尔突然这麽说,马克西米安很惊讶似的凝视著他。
  然後笑了。
  他是受过训练的军人,这种事根本不算什麽。
  回去吧!已经过了中午了……一句话终于让休琍尔回到现实,他想松开抓住马克西米安的手,可是指节却僵硬得无法动弹。
  振作点。马克西米安又说了一次,他用另一只手覆盖在休琍尔的掌上,轻轻拍著。现在的休琍尔比全身湿透的他,更像个濒临死去的人。
  过去不管遇到什麽事,都没有试著去面对挑战,所以才无法克服恐惧。你害怕的是什麽?
  被马克西米安猛然这麽一问,休琍尔登时哑口无言,平素缄默的他,此时更是找不出适当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你怕水吗?
  马克西米安大致己了解休琍尔的个性,所以,并不勉强要他作答,而是采取诱导性的问法。
  怕打雷、怕水、怕维克多尔的头……
  马克西米安一一举例,最後还加上一句还有……怕我?。
  休琍尔猛然抬头,睁大一双绿色的美眸瞬也不瞬地盯著男人。
  我现在才知道……我需要你!
  听到这句猛然冒出的话,连一向冷静马克西米安也不禁有点手足失措。
  你在说什麽?我是侵犯你的男人,而且还可能会杀了你哦!
  马克西米安接著又问:你不怕吗?不怕被杀吗?
  马克西米安知道休琍尔曾经差点死在自己亲生父亲的手中,当时的回忆一直折磨著他。
  我怕…可是,我还有更害怕的事。
  休琍尔一反平常的饶舌,这使得马克西米安深感兴趣的追问。
  害怕什麽?
  必须亲自了断自己性命的那一刻的来临……
  说出心中想法的休琍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男人有了敏感的反应。
  克蕾蒂雅却犯了那样的罪。
  他沈合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休琍尔。
  休琍尔也直视著男人,没有转移视线。
  我只考虑到对自己有利的立场,不惜让克蕾蒂雅犯下那样的大罪,就是为了拯救自己,等待著有人来杀了我……
  拯救?
  父亲讨厌我的身体,总说那是前世的罪孽,他说,我前辈子一定是自杀而死的。
  自杀是大罪,公爵相信犯了这项罪的人,将会转生为不受神祝福的生物。
  而与生俱有神秘性别的休琍尔,当然相信这是前世之罪。而不再犯同样的罪,就成了他此生最大的追求。
  但是,坐视克蕾蒂雅死去的罪,又怎麽办呢?只有藉马克西米安的手了却自己的残生才能一赎此罪了…休琍尔害怕的,并不是死在他人手中。
  他害怕的是必须亲手了断自己,怕被到那种地步。
  你的父亲吉姆公爵是圣将军吧?所以才会那麽说。什麽神啦,祝福啦……
  马克西米安不屑地说完後,又问他:所以你才觉得需要我?
  休琍尔垂下眼睫代替回答。
  回去吧!会感冒的。
  马克西米安用这句话,结束了眼前的状态——也结束了过去的回溯。
  两人默默的走在回城堡的路上,这时才发现国王派来的使者已经来到堡中了。
  在马克西米安更衣、与使者见面的期间,休琍尔就在马廊整理自己骑的那匹栗色马。
  当然马克西米安也自己整理自己的马,这里的生活绝大部分都要亲自打点。
  从这天起,每天骑马出去就成了休琍尔不可少的课程。
  马克西米安要他多晒晒太阳,让他观赏大自然复苏的力量,也为了让他得到适当的运动。
  两人之间并不需要交谈,彼此虽然拥有共同的时间,但是一回到城里,他就完全不理会休琍尔的弃他而去。
  曾以无比激烈、怨恨的心态侵犯休琍尔的男人,已经不再为了复仇或满足自己的情欲,渴求休琍尔的r体了。
  即使如此,每天的变化仍没有让休琍尔感到倦怠。
  他为被带出去,目睹大自然丰富的变化感到十分欣喜,他用这段共同拥有的时刻,填补中的失落感。
  可是,偶尔经过马克西米安起居室前面时,想超过去在这里度过的日子,他会突然停下脚步,用手触摸著沈重的木门。
  城中每个厅都有季节的象征,上个月两人都在花月之厅度过共同的日光,但是从几天前,就移到以新绿色装饰而成的若草月之厅了。
  而且在马克西米安的起居室中,两人也曾度过一段平静安详的时间。
  ——马克西米安比较少用隔壁的书斋,他总是在起居室的桌子上写东西。
  起居室的桌子是用桃花心木做成的,已经用到翌出饴糖色光泽的桌子,四角镶嵌著金箔。休琍尔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可浮现出马克西米安坐在那张桌子後的样子。
  虽然不算高雅,但他却是个即使放松四肢,举止也不会变得粗俗难看的男人。坐在那张桌子後时、他会自然流露出领主的威严,将自己的领地治理得井井有条。
  桌上堆满领民送来请愿书、或是要求他仲裁的案例、怀念他的好友的来信、必须尽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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