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大人的样子前往银行。
会不会被发现碍拿不拿得到钱呢…坐在银行中的椅子上,我的心不断狂跳地等待著。
“第34号的客人,请到这来。”
满心惧怕地将存款簿和印章一起交到窗口,到手续结束之前,心中的不安和期待使我的身体一直呈现僵硬的状态。
“让您久等了,饭岛小姐。”
我拿到了一百八十万日元。这笔从银行领出来的钱,是我们两个人的独立资金。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再也不回家了。我把整叠的纸钞放到皮包中,然后紧紧地按住它。
当天晚上,两人来到了新宿,并投宿在“centuryhighat”这间旅馆的套房中。
“开一个庆祝两人离家出走的派对吧!!”
然后他叫了客房服务,来了两人都深信是最棒的晚餐“”昂贵的牛腰r牛排。我们两个人就在这矗立于新宿的高楼中一边鸟瞰街道,一边以啤酒乾杯。
“耶!!”
两人一起趴到超大尺寸的双人床上。
“孝则,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喔!”
我们亲密地接吻著,他的手摸到我身上的套装了,而为了得到这份幸福,向母亲“借”
来的套装也被脱了下来。
一开始顺利成功后,之后什么都可以顺利地进行。他的父亲以自已的名义租了一间公寓给我们。钱有了,住的地方也有了,这样就可以过著只有两个人的生活了。
回想起离家出走时还是国中二年级的我,现在也已经十六岁了。
在高中就读的学校,也只放著我的书本而已,而我已经有一个月没去学校了,因为我和他在公寓开始了同居生活。
我们同居的地点在琦玉县一个叫八崎的工业区,房租只要两万日元左右,厕所是共同使用,像浴室什么的当然是没有的,而六叠榻榻米大的房间中也没有瓦斯。在寒冷的夜晚里,两人就一块上澡堂,早出来的人就等晚出来的人,然后一起回家。
因为没办法早起,就更加不想去学校;也因为有偷来的钱,所以三餐不必烦脑。每天都过著玩乐的日子,我也知道自已一直在堕落,但是心情却是出奇的好。他不去工作,我也没有去学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都不怎么关心朋友了,也渐渐的变成了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一醒来就是做a再做a,然后就这么睡著、醒来…只凭著本能生活。有时候还会吸强力胶,然后再做a,就算有时候会整天没吃饭,但是却没有一天不做a。
当然了,这种生活是不会长久的。
“你给我适可而止了!!像那种不工作的家伙给我滚出去!!”
躺在摊开的被子上,赤身l体抱在一起的两人,同时映入眼里的,是他那位满面怒容、站在玄关的父亲。
“我不是租这间房子来让你过这种生活的!!你说要学著自立、自已去工作,我才租下这房子。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我不租了!!”
原本好心地租下了房子,但是他父亲却被不工作的他惹火了。大声怒骂后,接下来是马上解除了房子的租约。
失去住所的我们,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回到他家一起生活了,但是一旦闹起扭,父子之间的争吵便无法停止。
那一天,因为一些小事,他又和他父亲吵了起来。一句怒骂引起下一句的怒骂,演变得越来越烈,我眼睁睁地看著他们吵到天翻地覆。
“可恶!!你这个死老头闭嘴啦!!”
情绪激动的他失去了理智,一拳打到他父亲脸上。他父亲脸部朝下地摔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这简直就是地狱。而我像事不关己地看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静。
他的母亲立刻拿起话筒,按下一一o报警,同时发出高音调的尖叫声,响彻整条公寓走廊。
“糟糕!!”如果警察来了,那我一定会被带回家的。瞄了一眼打成一团的两人,我偷偷地走出屋子,却发现公共走廊上正往这边跑来的警官。
刹那间,我的心跳变得好快。
“辛苦您了。”
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我出了声。
“辛苦了。”
警官也回应了我一个招呼。
心脏狂跳不已的我,一边希望没有被发现,一边和警官擦身而过。
我看著警官进入发生问题的公寓后,就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当我发现他母亲的脚踏车时,脑海中只想著赶快逃远一点,然后就骑著脚踏车快速离开了。
“孝则,对不起。”我在心中不断地诉说著。
一口气骑著脚踏车狂奔,渡过河川到达邻镇时,情绪多多少少镇定下来了。我摸摸口袋,凑了凑零钱也只有大约一百日元而已,所以我必须有效地利用这一百日元让我找到朋友。
不知如何是好的我,打了电话给他的好朋友刚。我告诉他状况,他便骑著摩托车来接我,并且送我到大家的聚集地。其中虽然有第一次见到的人,但是大部分都是他的游玩同伴。
起初大家问了我一大堆的问题,十分地关心他,但是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
“那家伙也真是够笨的了。”那些警察可不是才单单审讯这么简单。
“没问题的啦,想点办法吧!”
“总之,先留在这,你没别的地方可去吧?”
“可是…”
“哎呀,再想也是没办法的吧?”
是的,我再想也是没办法,现在我是什么事都办不到。不知不觉的,我开始像平常一样地和大家喝酒、吸强力胶。但和平常不一样的是,他不在我身边。刚他们一边看著杂志一边谈论摩托车,一边沉浸在梦中,一边笑著。
我刻意和大家保持距离,自己一边做体c一边想著他的事。
我用力地吸了一口从刚那儿传过来的强力胶。
孝则…抱歉…只有我逃出来…因为…因为我不想被捉到嘛~孝则…抱歉…对不起…只有我逃出来…逃出来~真是抱歉。
我听到一点点刚他们说话的声音,不过我听不清楚对话的内容,有时候还听到像笑声一样的声音。
好寂寞矮孝则。
孝则现在怎么了呢…明天见不见得到孝则呢…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得到孝则呢…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得到孝则…不可能见得到孝则了…为什么孝则不在这…我好想见孝则碍孝则…
孝则…孝则…“糟糕!!失去理性了!!”刚的声音,突然传到我耳朵。一瞬间我恢复了意识,但是空气似乎变了,他两眼无神,但是却紧盯著我不放。
“失去理性了。”我再一次以我的眼睛,看著说那句话的刚。反s动作似的,我感觉心脏快要停止了。
“会被侵犯。”感觉到恐怖的一瞬间,和他之间的“朋友”距离已经不在了。
“会被侵犯。”还来不及害怕,我已经被他压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求求你住手,求求你,快来人阻止他啊!!谁来救救我啊!!”
真不敢相信,居然有个家伙骑在我身上,那个人的确是刚,是孝则的好朋友。这个混蛋,我怎么能任你戏弄!!我怎么能让你这混蛋得逞!!
我的理性到此为止。
“住手!!”我发狂似地乱打乱踢。
突然不知是谁的手把我的四肢按著不动。
左脚、右脚、右手、左手,全部都被人给制住了,就算想抵抗也抵抗不了,然后我的裙子被人掀开了。
“不…不~~~~~”我大声叫著。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碍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求求你救救我碍快来救我碍救救我碍求求你快来救我碍求求你…救救我啊孝则…我原本闭上的眼睛,“唰”的一声突然睁开眼睛瞪著刚。安静下来了,彷佛变成娃娃的我,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不信任感、恐怖感、嫌恶感、罪恶感,什么都感觉不到。
取而代之的,只有一身的无力感。
随便你们了,放弃吧…不!!不是放弃。对,是吓呆了,差不多是那样了。
注意到我的样子,刚他们也停止了动作。我用废人似的眼睛直视他,开口说话了。
“喂,我说住手。”
“…………”
刚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我的身体。
“…对不起。”
我听到了我所认识的刚的声音了。但在冷漠的空气中,这句话听起来既随便又痛苦。
我一声不吭,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沉默还是继续著。
“真的很对不起…”
才不是对不起呢。
一想到这就感到悲哀,但我绝对不要在这哭。
才不是对不起呢。
又想了一次,但我后悔了,明明已经瓦解的心还残留著余温。
不可原谅。
真差劲!这些家伙真是差劲透顶了,完全没想到被警察逮捕的孝则。
竟然想强好友的女朋友就范,真令人不敢相信。刚和其他的家伙都是孝则的朋友,这些家伙们之间,所谓男人之间的友情就只有这种程度,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对他们来说,身为好朋友女友的我,应该不能把我当异性才对,应该不能把我当女人看才对。就算把我当女人看,也不能够侵犯我啊!如果说没有失去意识的话,我也只是一个人,什么友情、爱情,那只是单方面的认知罢了。
朋友的男朋友,就不是男的,我不把对方当男的看,不把对方当作异性。
男朋友的朋友,就不是男的,我不把对方当男的看,不把对方当作异性。
这个原则崩溃了。
最后结局是,对男人来说只有异性,而男人的下半身是没有什么理性可言的。
没有办法再回到他家里,我也不想再见到他的朋友。
因为之前和他在一起,每天沉浸于两人的生活,根本没有跟他以外的人连络过,所以现在就没有可以依赖的朋友了。好想见他,于是我拿起公共电话的话筒,拨了一通电话到他家。
“嘟噜噜噜…嘟噜噜噜…嘟噜噜噜…嘟噜噜噜…”
没人接电话。我在电话亭中蹲了下来,回想起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的他,他报警的母亲,以及当时在斜眼偷看而匆忙赶来的警官后,却仓皇逃出来的自已。
“真的不大妙!!”所以我真的逃走了。我无法想像被警察逮捕的他,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处分?尽管如此,我还是再打了一次电话。无论打几次…无论几次,还是没人接。
“好想见他…”现在的我,只能回想著和他分离之后所发生的种种悲惨变故。
我绝对不要,不要抛下我独自一个人,我不要啊!!
我把公共电话的话筒挂上后,就这么走进位于眼前的高楼大厦中。
我坐上电梯,按下最高的十四楼的按钮。到达十四楼之后离开电梯,沿著逃生梯来到了屋顶。
我受不了了!我不要一个人!!
我的脑子变得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屋顶的四处设置著栏杆,如果越过栏杆的话,就可以走到最边缘的地方了。我站在大楼的边缘,一步、然后又是一步。但是越接近边缘,心中就越感到恐怖。在不经意瞄了脚下一眼的时候,那一瞬间,因为害怕而被吓得腿软的我,跌坐在地上。
好可怕,我没办法跳下去…但是我不知道从明天开始,我要怎么活下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在大楼的逃生梯上睡著了…“你那么喜欢做a吗?”我又听到了父亲曾说过的那句话。
之后,我在许多朋友的家之间流浪著。
他进入了一家帮药物中毒者戒掉毒瘾的单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有好几个男性朋友曾收留过我,一开始他们会说“真是难过碍”等等的话来安慰我,但是他们会关心我、安慰我,只不过是一种想要达到目的的手段罢了。收留我的男人,最后一定会侵犯我,不过,我也已经习惯那种事了。如果要他们收留我,最后会演变成这样我也没办法。相信在那种情况下,大家都是一样。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够了!!为了逃离这种生活,我去拿了一份“打工新闻”的免费刊物。
我在上面看到位于汤岛的餐厅式卡拉ok所刊载的求职广告,日薪是一万日元。当时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到银座或是六本木等地的俱乐部工作,所以在一万日元的吸引下,我便到汤岛的店里工作了。
在餐厅式卡拉ok打工,一天收入有一万日元,我只要唱唱歌、喝点酒、陪陪男人、给他们吃点豆腐就好了,真是再也没有这么快乐的工作了。所以我马上就习惯了陪酒的工作,不可思议的是,金钱满足了我的所有。
我心想,没有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吧?
“爱”
大家称呼我“爱”的名字,就是在这个时候拥有的,那时是我刚满十六岁的秋天。
为了要成为一个大家都喜爱的女孩子,店里的妈妈桑便替我取名为“爱”。在那之后,我所认识的人们都叫我“小爱”。以“爱”这个名字,再度展开了我新的人生。
对16岁的我来说,可以让我昂首阔步的地方就是涉谷及新宿。
我讨厌打败仗。
来往于迪斯可之间,朋友会不会增加?走在路上,会不会被人搭讪?这就是用来衡量女人魅力的标准。
从百货公司偷来的黑色套装,里面是豹纹的衬衣,脚上穿的是后跟都快被磨光的白色或黑色高跟鞋,当然高度还是在7公分以上,头发则是用双氧水去色,然后吹成高高的发型,这就是我最佳的战斗状态。香奈儿或古奇这些名牌我都不知道,只是照著看到的服饰穿著类似的样子上街。
一开始我是以六本木的迪斯可女郎以及在涉谷出没只想展示自己的身体,但其实有点土气的女郎为范本。像在新宿区公所大街上的阻街女郎般物色男人,然后像哈姆斯特丹的橱窗女郎般地引诱他们,我无意识地对觉得不错的男人进行目送秋波的捕获作业,而对比自己好的女人则以威吓的方式赶走她们。这样的我,每天快乐的不得了,连不安都忘记了。
我以交游广泛以及和许多男性发生关系而感到自豪。
即使别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但因为快乐所以也不在乎。什么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啦,对亲人的歉意啦,对男朋友的内疚什么的,这些值得嘉许的道德观都已经失去,对那些还在参加交友派对的家伙,和都快30岁了却还自叹没有姻缘的老大姐嗤之以鼻。每天我都以日渐增多的男人电话号码而自傲,就这样地反覆过著看似快乐却天真得可以的日子。
那一天就同如往常一样从迪斯可回来的清晨,我为了找男人而和朋友在涉谷的中央街及公园街闲逛。
“叭叭”“
听到汽车的喇叭声,我们回头一看,看到的是一台敞篷宾士。
“哇!好帅啊!今天就决定跟他走了。”
被高级车所吸引,于是就自作主张地决定了今天的对象。但在那一瞬间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看不出年龄、感觉怪里怪气的男人。
比160公分的我还矮,穿著不合身的灰色双排扣西装,脖子上打著橘色的华丽领带,手上载著亮晶晶的纯金劳力士手表,脚上黑色winkchip的皮鞋擦得发亮。他从粉红色的衬衫中伸出的头像鸟一般死气沉沉的还十分猥琐,脸的正中央突起了如钩子一般的鹰钩鼻。
只是这样就够引人侧目了,更何况他还将染成茶色的长发用橡皮筋绑在脑后,穿上西装后更像是支骨瘦如柴的鸟,也可以说感觉上就像“奥兹魔法使”中贪吃的魔法使变装成人不像人的样子。
他带著很诡异的笑容走了过来。
“呐,要不要去喝杯茶?”
“不去!”
我和朋友很乾脆地拒绝了。
在当时,我们之间流行著“车僮”和“饭僮”这样的话,如果是朋友正在追的就不算。
而指那种会开车来接送的男人(车僮)和有一点钱会请吃饭的男人(饭僮),还有会依你的请求送你礼物的男人(贡君)。撇去外表不谈,忠诚又听话,能有这样的男人养是件非常得意的事。
那个男人虽然开外国车看起来很有钱,但我们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和他过夜,可是肚子又饿,没有交通工具,身上也没钱。
“利用他一下吧!”
我对朋友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上车和那个男人朝著银座的东急大饭店而去。我们和这个男人在饭店的候客餐厅吃饭,并没有特别聊什么,只是一边听著那男人得意地说他自己的事,并对他津津有味的询问加以回答而已。真的只是吃饭而已。
在银座的饭店用餐,还有宾士,加上用戴著劳力士的手拿金卡结帐,对16岁的我来说,那是让人非常目眩神迷的行为。年轻又有钱,虽然丑了一点,不过想想还是可以用,于是就问了他的电话号码后回家。
我们两个人要求他送我们到我们家附近,而就在车子开走之后,我们就一边尽情地嘲笑这个请我们吃饭的男人,一边和要坐车去上班的人们朝反方向往家中走去。身穿华丽的打扮但脸上的却早已脱落的我们,在那些上班族的眼中一定很滑稽吧!
这就是和石川秀之的相遇。
石川先生大约30岁左右,职业不明,他本人说他是医生,但真正如何就不知道了。住在世田谷的高级住宅区,一个月房租要四十多万的大公寓。他总是得意地使用肩挂式电话,看起来虽然很俗气,但这却是有钱的象徵。
我介绍了很多朋友给他认识。他的高级公寓总是像高级公关小姐的候客室一般,有著许多年轻的女孩聚集著,空气里充满著女孩子特有的香气。在我的玩伴中没有一个自己住,彼此的家距离都很远,但是最后一班回家的电车载不走我们这些不良少女。对离家出走的我们来说,石川先生的家,就如同随时都可以进去的高级饭店般地任我们使用。简单的说,这就是我们的聚会场所。
应该是一个人生活的石川先生,他家的化台以及洗脸台,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很多香水及流行的化品。每个人都可以随时淋寓化以及伸懒腰,于是大家便开始向石川先生撒娇,想要更多的东西。
“呐、一起去玩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用熟悉的撒娇声说话。
“晚上用石川先生的金卡来让我们好好地玩乐吧!”
也有这样厚脸皮的请求。
“希望今天可以碰到很棒的男人。”
我拿起石川先生家的香水喷在脖子上。
每天过著这样随便的日子,但是,石川先生也不是笨蛋。
“你们!自己去找房子吧!”
就在相遇一个月之后,石川先生要我们自己去租房子。可是没有钱又没有工作,而离家出走的女孩更没有保证人。光是考虑如何过完今天就让我们烦恼,更别说是一个人过日子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过去,还是真的要赶我们离开这间屋子,石川先生借了我一些钱并担任我租屋的保证人。
虽然很令人高兴,但借来的钱我没办法还。不过石川先生还是对我说∶“那也没有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们那么好?借给我这么多钱不就等于把钱丢掉一样吗?而且还为离家出走的小女孩当保证人。真是奇怪的家伙。
内心虽然这么想,但这是个机会。
“这样,就可以随自己的喜欢带男人回来了。”
我是真的很高兴,这是16岁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人过日子。
石川先生帮我租的公寓,是一间在目黑区的套房,用同一色系装潢起来的房间中,14个榻榻米大的组合地板加上一套卫浴设备,一个月的房租要十三万八千日元。虽然房租很贵,但是当时组合地板及同一色系非常流行,所以尽管是有点过份,但还是想住看看。
“既然这样的话,就好好地去找个工作吧!”
我第一次想去找个工作。“要工作罗,加油吧!”心中这么决定著。
就这样我的“水之花道”(色情之路)就此展开了。
虽然之前曾在汤岛的卡拉ok工读了3个月左右,但是无法相比的是,六本木俱乐部的华丽、耀眼、豪华让我心跳不已。想到可以真的进入接客的行业,我的心既兴奋又喜悦。
六本木俱乐部的女老板以及姐姐们真的是好人。
她们都很会化,总是穿著很好看的衣服,闪亮的宝石戴在美美地手上,摆出“这可不是玩具喔!”般地姿态将闪闪亮亮的手表戴上,全身上下都是来自异国的甜美香味,这才真正是女人的模样。和她们比起来,自己真是自残形秽,就好像月亮和鳖。
“好!加油吧!”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不断地在读伟人传记,例如“海伦。凯勒”、“居礼夫人”
和“南丁格尔”。因为双亲总要我读各种传记,想要我变成伟大的人,所以要我向历史上的人物学习,他们一定是这样期待的吧?但是在传记中,值得我崇拜尊敬的女性根本一个都没有。每一个伟人的生活方式就好像是在说谎,不管谁的人生我都不羡慕。
违背了双亲的期待,我第一个尊敬的人,以“要像她一样”为目标的是那些接客的大姐。
他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过去,还是真的要赶我们离开这间屋子,石川先生借了我一些钱并担任我租屋的保证人。
虽然很令人高兴,但借来的钱我没办法还。不过石川先生还是对我说∶“那也没有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们那么好?借给我这么多钱不就等于把钱丢掉一样吗?而且还为离家出走的小女孩当保证人。真是奇怪的家伙。
内心虽然这么想,但这是个机会。
“这样,就可以随自己的喜欢带男人回来了。”
我是真的很高兴,这是16岁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人过日子。
石川先生帮我租的公寓,是一间在目黑区的套房,用同一色系装潢起来的房间中,14个榻榻米大的组合地板加上一套卫浴设备,一个月的房租要十三万八千日元。虽然房租很贵,但是当时组合地板及同一色系非常流行,所以尽管是有点过份,但还是想住看看。
“既然这样的话,就好好地去找个工作吧!”
我第一次想去找个工作。“要工作罗,加油吧!”心中这么决定著。
就这样我的“水之花道”(色情之路)就此展开了。
虽然之前曾在汤岛的卡拉ok工读了3个月左右,但是无法相比的是,六本木俱乐部的华丽、耀眼、豪华让我心跳不已。想到可以真的进入接客的行业,我的心既兴奋又喜悦。
六本木俱乐部的女老板以及姐姐们真的是好人。
她们都很会化,总是穿著很好看的衣服,闪亮的宝石戴在美美地手上,摆出“这可不是玩具喔!”般地姿态将闪闪亮亮的手表戴上,全身上下都是来自异国的甜美香味,这才真正是女人的模样。和她们比起来,自己真是自残形秽,就好像月亮和鳖。
“好!加油吧!”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不断地在读伟人传记,例如“海伦。凯勒”、“居礼夫人”
和“南丁格尔”。因为双亲总要我读各种传记,想要我变成伟大的人,所以要我向历史上的人物学习,他们一定是这样期待的吧?但是在传记中,值得我崇拜尊敬的女性根本一个都没有。每一个伟人的生活方式就好像是在说谎,不管谁的人生我都不羡慕。
违背了双亲的期待,我第一个尊敬的人,以“要像她一样”为目标的是那些接客的大姐。
我之所以工作是为了去玩,现在却本末倒置了。
我因为玩乐的黄金时间都被工作所占据而感到痛苦,于是开始不去上班,店里当然也就把我开除了。
一如我所预测的,我很快就没钱了。
在我身边有很多是一边在各种地方工作,一边找寻金主,等找到有钱的人包养就立刻把工作辞掉的人。也有的小姐只要碰到可以叫乾爹的金主,就进行被称为特攻队的卖春行为秘密劳动。
可是我绝对不和老头做a。我才17岁,在我心中有所谓“生理性不做”的原则,我的少女之心还未枯萎。
但我还是一直烦恼著这也没有、那也没有的问题,所以心里总想早一点找到一个有钱的资助者,不过虽然有这个想法,但却一直无法行动。
可是,我需要钱。
愈是变成爱慕虚荣的贫穷女子,就愈想要做更多的打扮。
也因为这样,所以更需要大把大把的钞票了。可是为了营业额和业绩而一直努力是很痛苦的,又不想和老头睡。虽然想要资助者,可是又不想和他睡,卖春更是不可能。其实在六本木的话,把身体卖掉,一个晚上便宜的话是五万日元,一般的价格是十万日元,在银座则是二十万日元。这些钱都可以轻易地得到,可是我绝对不干。
虽然想要钱,可是又不肯接受老头子,那之后要怎么办呢?于是我就去找做色情按摩的朋友商谈。
“这样的话,我介绍你来我们的店好了。不用真的做,又比风月场所轻松多了。即使是色情行业也有很多是很辛苦的,色情按摩就还不错。”
她的收入是每天将近十万日元。
“不要看我这样,我也曾是公关小姐!”我心中一边没来由地这样想著,一边问她详细的工作内容。说实在的,此时我也有“真的做也没有关系”的想法。
“是什么样的服务呢?只要让他s出来就可以了吧?”
“嗯,s出来就结束了,很简单喔!”
“那要怎么让他s出来呢?用手吗?”
“首先,要两个人在一起淋浴,要将客人的那个地方仔细地洗乾净,房间大约是3个榻榻米的大校然后让客人朝上躺著,再亲他的茹头和肚脐。”
“然后呢?”
“最后就是重点啦,就从下面开始舔,然后是g丸,再来就让客人发出嗯嗯的声音,是不是很可爱呢?”
“咦?不是用手让他出来,是用嘴巴!?”
“对啊,客人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原来我以为只有用到手,结果没想到连嘴巴也要用上,我绝对不要。但如果那时只是用手服务的话,现在的我,或许早已变成色情按摩小姐也说不定。
像“”、“”、“”“、”“这样的店,还可以让我以一天体验的形式来打工,而且工作完之后立刻就可以领钱,但是薪水比俱乐部少很多,只有两万元日元左右。但无论如何只要从晚上8、9点开始工作到半夜1、2点之间,5个小时就可以马上拿到钱,我常常隐藏年龄到这样的店里去打一天的工。
下了班之后,拿著赚到的钱到六本木去玩,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去了。可是玩得太过分而没有去店工作的话,当然就没有收入,而且为了要去玩、为了打扮,每个月又要花很多钱。
我会将每个月所花的钱记在笔记本。
1990年一月,一百零九万五千元日元。二月,九十四万八千日元。三月,一百五十五万日元。四月,一百八十万元日元…。
那一瞬间我怀疑自己的眼睛,对于那么大的金额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我口袋里面只剩下一枚五十日元的硬币。
即使翻遍了屋子,连每一件套装的口袋、每个皮包也都找过,却只发现一枚五十日元的硬币。
一个月房租要十八万日元,又没有固定职业,每天没有打工的话就没有收入。现在全部的财产只有现在的五十日元,而且过完今天还有明天,这个时候我就会合理地、拼命地努力想明天要怎么过。
五十日元可以干什么?搭不起公车,也搭不起电车。
将收藏在箱子里的外国货都收集起来,选出哪些不要。可是旧的东西太便宜了,值钱的不是不想脱手、就是非常想要或重要的东西,真是令人烦恼啊!
我就将一些从一个经营贸易有钱人手上得到的,而且都还没有用过的波士顿皮包以及钱包,拿到当去典当。
当是个的不错系统。如果约好3个月后还想取回的话,借金的利息就比较低。如果不想要把东西取回的话,还可以典当到相当不错的价钱。因为典当的价钱愈高,利息也就愈高,所以如果一开始东西就不要的话,就要以较高的价钱当给当。这样的话也比较容易和当的叔叔打好关系,因此也变得常常到当去了。
我只要去一次当,全部的财产就可以从五十元日元变成十万元日元,而从胡子老头那里骗来的外国货,则变成了十万元日元的现金。接下来,就可以拿这十万日元回家,化了之后再回六本木去玩了。
我大部份去的地方都是六木木的迪斯可,虽然店的营业时间到1点就结束了,但是如果露出不想结束的表情的话,他们还是会一样让你免费进去。当然漂亮的小姐们“”尤其是熟客和艺人就可以不受时间限制免费进常我因为未成年,所以常被当作小孩子,他们就会以“算了,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让我免费进去。在那有免费的酒喝,可以免费跳著舞,回家之前,再和下班的员工们一起去吃一顿免费的食物之后才回去,这样餐费又省下来了。
接下来,如果继续在街上徘徊的话,就会有男人搭讪。
“喂,你要去哪里啊?要不要去喝一杯啊?”
今天想喝酒、今天想唱卡拉ok还是想要跳舞,所有自己想去的店及想做的事,都可以在这个时候向跟我搭讪的人要求。举例来说,如果对跟我搭讪的男人说要去唱卡拉 ok的话,也可以唱免费的歌。
可是如果想要对我更进一步的话,我就不理那些男人了。拿著人家的钱自由玩乐,即使会让对方生气也无所谓。因为那些人只不过是我一生中一瞬间擦身而过的人,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在狭窄的店内只有一个柜台。
在柜台里面有好几个年轻的男子伫立著。在这一间一杯乌龙茶也要一千元的怪异店中,被认为是从业员的这些年轻男子,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进行服务,只是茫然地呆站在那。
这是新宿二丁目。虽然每一个城镇都有一丁目和二丁目,可是这个新宿二丁目是日本全国二丁目中比较不一样的。
“自卫队、自卫队~”
这些进来店看起像自卫队的人,一进来就开始唱著中森明菜的“少女a”,用破破的腔调唱著副歌的部份。虽然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其他的客人并没有觉得好笑的样子。
大致看了一下这间店,倒也不是很拥挤。有很多客人都是一个人来,看不到很多人在一起喝酒聊天、玩乐的气氛。
这间店就是俗称的“牛郎店”,是男人卖身的店。他们收费的规矩,短时间的话是2个小时八千日元,晚上10点开始之后到隔天早上的长时间是两万日元。所以过了晚上 10点之后还在店中茫然伫立的,就是那一天没有生意、没有客人要的年轻男子。
之后我就常去这一间店。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石川先生的车上。他坐在石川先生的敞篷保时捷的副驾驶座。
那一天,我在川崎套房公寓的一间寂静的房间中,一边鉴赏著背对我睡著的男人,一边在黑暗中写著信。信的内容是∶“明天再电话连络。”
对著悄悄地走出房间的我,迎面而来的是石川先生的车。对著买给我许多东西的石川先生所提出的要求,我一直无法拒绝,可能是有就和一个“车僮”交往的想法吧。
停在国道上四下无人的车,副驾驶座还坐著另一个男人,那就是信一。我们两个人互相轻轻地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车子就往第三京滨开去,而进入东京都内后,想要找一间营业到早上的店。这时两人随便地交谈著,车子就滑进了目黑区 famirace的停车常虽然因为车内很暗而没有察觉,但坐在眼前的信一乍看之下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人。
“喂!为什么你明明已经在他的房间了,我叫你而你还肯出来?还没做吗?”
石川先生笑著这样问我。
“他已经睡著了啊!”
本来想将话题扯开,可是石川先生硬要将话题拉回来。就不要问我有没有做了嘛~真想从桌子下面踢他一脚。
这种心情石川先生是不可能了解的。
“怎么了,说嘛!不可能没做吧?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你让他s在里面了?”
石川先生变本加厉地说著更下流的事。
现在在我眼中的只有一个全新的男子。是的,是一瓶还没有开过的美味新酒。
“虽然做了,但是淋浴出来后,却发现他己经睡了。唉啊,反正,总之就是被上了。”
为什么就不能聊一些日常性的对话?比起刚才睡觉的那个男人,眼前还没有被染指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比较好吃。我向信一抛媚眼般地,呵呵地笑给他们看。
“那是因为和石川先生你们在一起比较快乐啊!”
隔天,信一就打电话来了。
在约好要见面之后,我的脑中就完全被他的影像给占据了。至于昨天那个没礼貌的男子,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就把他给忘了吧!之所以可以简单地原谅昨天一起睡的男人没有打电话来,是因为有信一的存在。恋爱的突然造访及看似幸福的未来,可以轻易地将游戏人间的过去给消灭。
说著“我喜欢法国面包”的他,在我的房间内吃早餐的时间并没有多久。我慢慢地冲了个澡、使用护肤r将肌肤润滑后,再往身上抹上喜欢的香水,最后是为了他而穿上的纯白色睡衣。就在最接近天国的床上,如被驯养的家犬一般地每天坐著等待著,这是我最满足的时刻。
虽然如此,他还是有不抱我的时候。
这时,我就会对著枕头发出一连串的自言自语。是他已经厌烦我了吗?还是他有了别的女人?还是无法勃起了呢?想想真是可悲。为什么?什么原因?无法想像十几、二 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和女人一起在床上竟然不会有什么感觉。这绝对有问题!
即使平常会因为男人只想满足他的r体需求而感到生气,但对方突然不想要时,就会产生一种无法说明的不安及焦燥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早知道就不要问他不和我睡觉的原因,那是个令我后悔的烂理由。
“是寂寞的玻”(淋病气,意思为寂寞的病)“咦…什么?”
“……”
刚开始他这样说的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得到容易感到孤单的病,可能是像躁郁病那般忧郁的症状,说真的,那应该是一想就知道的事,并不是因为我单纯,而是因为我不懂汉字的关系。没错,他得的是“淋补。
我带著身无分文的他到中目黑区的共济病院泌n科,而那个地方对我们来说是最高级的医院。
没有保险证的他,诊疗费要两万元。出钱的时候虽然很痛,但想到信一和其他的女人睡觉心更痛,我心中对他的不信任感一下子爆增,接著变成狂烈地嫉妒。到目前为止虽然有察觉到,但是我一直没有询问他的职业,这时却执著地开始想要了解他的全部。
可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说,而且我深怕再问下去的话就会失去信一。唯一有线索的,就只有石川先生了,可是石川先生也是什么都不说。不能成为偷窥者,又没有钱请私家侦探,真是痛苦,因为没有什么事比被隐瞒更痛苦的了。即使是个随便的女人,也有无法断绝的思念和心,我觉得我深深地被伤害了。
“你把我当作随便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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