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农村情欲长篇:黑土》第三章(1-13)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一节
  一连几天,二嫂的心里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她恶心自己怎么能做出如此有悖人伦的事情来,她更恶心李福平日里看起来道貌岸然,像一个有威望长者的样子,其实却是一个衣冠禽兽。二嫂的心里充满了惶惑不安,尤其在面对志海的时候,那眼神都开始漂移起来,有那么几次,甚至将碗打翻在地。志海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可能是干活累的!”
  二嫂赶紧解释。
  “要不你上炕歇歇吧,我来帮你拣桌刷碗。”
  “不用了,我还能应付得来。”
  志海越是对二嫂好,二嫂越是觉得心里有愧,那种发自内心的强大自责在折磨着她。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责又能有什么用呢?二嫂试图寻找一些理由来自我安慰,她认为这事也不能全怪她,自己是在被迫的情况下与李福发生性关系的,在那种情况下,恐怕十个女人有九个都得着了李福的道。而且,李福不是已经答应要把她调到队里专门负责做饭吗?如果这事情真能成了,也算她没白付出代价。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了,李福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二嫂心里有些急了,心想我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李福得到了便宜却不给我办事,你当我宋美凤是好欺负的咋的?瞅准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二嫂把李福堵在了路上,李福看到是二嫂,不由得一愣:“呦,是美凤啊,你有事啊?”
  二嫂恶狠狠地瞪着李福,那犀利的目光似乎想要洞穿到他的灵魂里去。
  二嫂说:“没啥事,我只是想问三叔,上次你答应我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二嫂的语调虽然不高,但是字句之间都含着一种份量。
  李福听了,故作轻松地呵呵笑道:“你是说把你调到队里做饭的事情?这事好说,这几天我就给你落实了。”
  二嫂没管他那套,几个小碎步走过他身边,擦肩而过的瞬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反正你看着办,如果你要是耍戏了我,有你好瞧!”
  听得李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她没有想到这小娘们儿竟是如此火辣,不过没有关系,他李福就是喜欢这样有些辣味的女人。
  原本已经淡忘了此事的李福,因为二嫂的这次警告,不得不重新将这件事情提上日程来。几天之后,生产队果然召开了会议,会上李福说完了几件大事之后,又宣布为了更好地改善大家的伙食条件,特抽调赵三丫和宋美凤回队里做饭,专门负责生产队的后勤工作。当然,李福没有忘记在抽调的理由上,做了一些必要的解释,大抵就是赵三丫家中两个老人都瘫痪在炕,需要照顾,而宋美凤孩子小,需要经常回家给孩子送奶。要说这李福也很有一套,他没有忘记在抽调宋美凤的同时,拽上了赵三丫,这样就起到了掩人耳目的作用,不至于引起大家的怀疑和猜忌。
  一切都进行得天衣无缝,二嫂终于如愿以偿地回到了生产队做后勤工作,再也不用遭受风吹日晒之苦。二嫂高兴极了,每当她心情愉悦地淘米做饭时,她都会哼几句小曲。
  一更啊里呀啊,月牙没出来呀啊貂禅美女呀啊走下楼来呀双膝跪在地土尘埃呀啊烧烧香那个拜拜月呀啊为的我们那个恩哪恩哪哎了我说恩和爱呀啊二更啊里呀啊,月牙出在正东啊南堂报号啊名叫高琼啊呦收下贤妻名叫刘凤英啊刘小姐呀啊为高郎啊才得那个相啊相啊哎了我说相思病啊……
  这一天,二嫂正唱得专心,却没有注意李福从身后走来。李福瞧瞧四下里没人,用手抓了二嫂肥大的屁股一把,嬉皮笑脸地说道:“相思谁呢?”
  二嫂被唬了一跳,回头看时却是李福,便说:“你管是谁呢,反正不是你!”
  李福倒不生气,故作关切地低声问道:“怎么样,这回你满意了吧?”
  二嫂说:“满意什么?离我的目标还差得远呢!”
  李福说:“哦?你别急啊,以后跟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二嫂故意将嘴一撇,露出蔑视的神情:“呸,谁稀罕你这个!”
  李福嘻嘻地笑着,正想将嘴巴凑上去,偷偷地亲二嫂一口,恰在这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原来是赵三丫端着一盆洗好的萝卜走了进来,李福马上板起面孔,故作严肃地说:“你们两个千万别把饭做夹生了,大伙劳累了一上午,让大伙吃上一顿好饭。”
  赵三丫看到队长在,赶紧打招呼道:“放心吧三叔,你还信不过我们的手艺吗!”
  李福嗯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瞅了一眼正在淘米的二嫂,背着手走了。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二节
  二嫂自从到了队里做饭以后,自觉身价是有所不同了,腰板也硬了,说话的腔调也高了,就连公婆也都高看了她一眼。先前偷情所带来的良心谴责,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是的,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你认为自己的付出和得到成正比时,内心就会得到满足。在二嫂看来,虽然被李福给弄了一次,但是能将自己从那没完没了的农活中解放出来,也是值得的。
  这一天,二嫂回家的早,抽空烧点热水洗了个澡,然后趁着一身清爽,又拿出早些年从镇上捎回的胭脂抹了抹。正在这时,志海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回来了,一进屋就嚷着要吃饭,一摸锅盖却是冰凉的,志海有些不愿意了,他是一个急性子,看到二嫂正不紧不慢地在那描眉画眼时,就忍不住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做饭,只顾着在那臭美啥?”
  志海的一句话把二嫂惹翻了,她横眉立目,掐着腰对志海说:“我说单志海,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臭美了,结婚这么多年来,买的胭脂都没擦上几回,今个儿只不过趁着洗澡的机会打扮一下,你却说我臭美!告诉你,今天我就不做饭了,你爱咋咋的,我挣的工分又不比你少,凭什么要我给你做饭?”
  二嫂嘟囔着,干脆把鞋脱了,爬到炕上躺着去了。
  志海看媳妇竟是这样的态度,刚想再说两句,却见母亲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踏进屋来,善良的老人嘴里说道:“你们两口子就别叽咯了,美凤在队里忙也够累了,我刚打猪草回来,要不这饭我早做好了。”
  说完婆婆下厨房忙活去了。
  志海看自己的母亲去做饭,而媳妇却蒙着被子躺在炕上,心里就有气,嘴上说道:“你也忍心让妈一把年纪了去忙活?你却躺在炕上。”
  二嫂听了,不满地将被子掀起一角,撇着嘴说:“就她会装老好人,她愿意做让她做去,反正我是不做!”
  其实二嫂和婆婆之间的矛盾也不是积攒了一天两天,早在没有分家的时候,二嫂就看婆婆不顺眼,总觉得这个老妇人懦弱得很,没有观点,没有性格,在整个家族里默默无闻,活像一个没有思想的人一样。二嫂认为,作为女人可不能像她那样,即便不能当家作主,也要在家里说话算数,好歹也要顶个半边天。
  分家那会儿,要不是因为房子,二嫂绝对不会和婆婆生活在一起。一起生活后,二嫂对婆婆的行为举动更是不能适应,二嫂是一个煞楞利索的人,干什么都讲究一个快字。而婆婆可能是由于性格决定,干什么都要慢半拍,为这事二嫂没少和婆婆争吵,害得婆婆不止一次偷偷抹眼泪。
  晚上,终于吃过晚饭,等孩子们都睡着了之后,志海闻到了二嫂身上散发的胭脂香味,他知道二嫂在下午的时候洗过热水澡,想到她的身子此刻干净得很,便有了一种想要如此这般的冲动。按照以往的规矩,志海将一只手伸到二嫂的被窝里,捅了捅她的后背,二嫂却背对着志海佯装不知。志海以为二嫂睡着了,又接连捅了几下,二嫂还是没有动静。志海干脆掀开二嫂的被子,直接钻到二嫂的被窝里,然后伸出手去扒二嫂的裤子。没想到却被二嫂冷不防照那手腕处狠狠地掐了一下,直掐得志海忍不住哎呀一声叫出声来,整个人也不得不从二嫂的被窝里退了出来。
  志海明白,这是妻子还在因为下午的事情生他的气,他一边用手揉着被掐的地方,一边想,最近不知道怎了,凡事总是不顺,右眼皮还跳得紧,不知道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经历了刚才的一幕,志海再也没有了做下去的兴趣,索性一个人倒头睡下了。
  而二嫂却翻来覆去半天没有睡着,虽然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很想做,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和他做,或许是对他下午表现的一种惩罚吧,也或许是她觉得做爱本身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尤其经历了李福的那一次,二嫂认为男人那东西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累累赘赘的一个长东西,被谁入了都是一个样子。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三节
  这一天,二嫂在生产队里将米下锅后,一切洗涮停当,擦了擦手,然后进到里间屋子里闲坐。屋子里除了队长李福和王会计外,还有赵三丫和一个上了年岁的更夫。偏赶上此时,二柱子从外地拉草回来了,一进屋就冲着二嫂喊道:“二嫂,有啥吃的没有,我这肚子都饿得快前腔搭后背了。”
  二嫂瞪了二柱子一眼,说道:“没有,米刚下锅,要过一会儿才好,你再等等吧!”
  二柱子平日里就跟二嫂玩笑惯了,听二嫂这么一说,嬉皮笑脸地凑到二嫂跟前,指着二嫂胸前那两个大波说道:“等不及了,要不先用你的这两个东西给我充充饥?”
  二嫂一听不是好话,伸出拳头去打二柱子,二柱子早有防备,早就蹦跳着躲开了。屋子里的人全都被两个人的玩笑给逗乐了。二嫂红着脸,冲着躲在远处做鬼脸的二柱子高声骂道:“你要想吃奶,回家吃你兄弟媳妇的去,缠老娘做什么?”
  二柱子也不嘴短: “二嫂的奶子大,奶也多,你的肯定好吃呗!”
  大家听了,又哄笑开来。
  这边,李福也忍不住笑着,心里却暗自得意,心想二柱子说得没错,二嫂的奶子的确好吃,可惜他二柱子想吃却未必吃得到,还好我李福早就尝到了鲜。这样想着,李福瞅着二嫂胸前那颤颤巍巍的一团肉,心里面又觉得痒痒起来,琢磨着怎样才能再吃一次才好。
  趁着二嫂回厨房忙活的当口儿,李福假装去水缸舀水喝,也跟了出去,当他经过二嫂身边的时候,小声说道:“傍晚的时候,我在村东河套子里等你,有事找你。”
  二嫂抬起头瞪了李福一眼没吭声,这时候赵三丫也跟着走了进来,李福赶紧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然后说:“这水好像困了有几天了,一点都不凉。”
  赵三丫说:“三叔你要是想喝凉的,我去井里给你打点去。”
  李福说:“不用了,喝饱了。”
  然后掉头走了出去。
  晚饭过后,李福早早地就来到了村东河套子里,为了掩人耳目,他躲在那柳树趟子深处,大道上来人看不见他,他却能将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李福等了有好半天都不见二嫂的身影,不免有些心急,心想难道是二嫂没有听清他的话?或者是二嫂不愿意来见他?这样想着,不免有些失望起来,一种说不清的烦躁情绪笼罩着他。
  再说二嫂,白天李福的话其实她听得很清楚,但是她一直没有考虑好是不是该赴李福这个约。晚饭过后一切都收拾停当,二嫂的心里也没有个准主意。这边婆婆正陪着两个孩子在玩耍,那边志海在专心致志的编织土篮子,二嫂闲着无事,越发心情烦乱起来。她想如果去了吧,总觉得这良心上说不过去,而且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怕怕的感觉萦绕心头;如果不去吧,难保以后李福不给她小鞋穿,万一这个做饭的好差事哪天被别人顶了去,也实在是可惜。二嫂的心里充满了矛盾。正犹豫着,却听志海说道:“美凤啊,反正你现在也没事,你去志刚家把他那棉大衣给我借来,我明天早上要起早去镇里加工粮食,他的大衣暖和。”
  二嫂应承了一声,心想看来这是天意合该让我去了,便横下心来走出了家门。
  二嫂先是去志刚家借来了大衣,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往李福说的约会地点走。此时,天已经擦黑,二嫂摸索着前行,一路上思想很复杂,她几次都有折回不去的打算。由于路途很短,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村东套子里,二嫂瞅瞅四下无人,正要转身回去,却听到了一声咳嗽:“是美凤吧?”
  二嫂听出是李福的声音,低着头没有吭声。那李福闪到了二嫂面前,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害我等了老半天?”
  说完之后,竟然猴急地去抱二嫂。二嫂一把挣开,厉声问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福厚着脸皮说:“什么事你还能不知道吗?想你了呗!”
  说完,也不管二嫂愿意不愿意,再次将二嫂搂在了怀里,把那胡子拉碴的脸朝二嫂的胸脯蹭去。二嫂一边被动地承受着,一边说道:“我算你也没有什么好事,实话跟你说,我可不是那随随便便的女人,不能老这么依着你。”
  李福一边手脚并用地忙活着,一边说:“你就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跟了我,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二嫂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赶紧追问道:“那你以后能给我什么好处?”
  李福听了,愣了一下,然后说:“过两天我去县里,顺便给你捎几样上好的胭脂回来,中不中?”
  二嫂说:“这可不中,你就想用这点东西打发我?”
  李福正在兴头上,一边去扯二嫂的裤子,一边信誓旦旦地说:“你就放心吧,以后队里再有什么好事,我都先想着你总行了吧。”
  二嫂说:“这还差不多。”
  然后看到李福把她一个劲地往地上摁,大有就在这里就地野合的意思,便一把推开李福说:“你急什么啊,我这有大衣,铺到地上,别弄脏了我的衣服。”
  李福一听,心中惊喜不已,心想别说这小娘们儿虽然辣了点,但是一旦驯服了,还是蛮解风情的。便赶紧找了一处干爽的地方,将那大衣铺了上去。
  李福趴在二嫂身上,一边尽情地啃着二嫂的奶子,一边兴奋地说:“其白天二柱子想吃你奶子的时候,我就想吃了,可惜那时候不方便。”
  二嫂在身子底下,一边闭合着眼睛享受,一边说:“你们男人哪有几个是好东西?”
  李福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将那硬物拽了出来,照着二嫂的裆间只一杵,嗖地一下就给掼了进去。李福一边抽动,一边吭哧着说:“还别说我们男人不是好东西,不是好东西你们女人还要嫁?还不是想要我们男人操!”
  李福这话说得是极其淫秽下流,听得是二嫂羞愧难当,但她又觉得很没有办法。身上,李福的动作大了起来,那身下的水也多了起来,在这乡村的傍晚,伴着不时传来的狗吠声,竟觉得万般刺激,一瞬间二嫂有了一种高潮到来时的眩晕感觉……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四节
  回到家里,志海问二嫂:“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二嫂回答说:“嗯,陪小兰多说了一会儿话,所以耽搁了。”
  说完之后,由于害怕和志海的眼神对视,就避开志海的目光,低下头假装喂孩子奶去了。志海也没起疑心,又问:“大衣借来没?”
  二嫂将嘴努了努:“呶——那不是在凳子上放着嘛!”
  志海走到凳子边拿起大衣,看到那上面有些许没有打掉的灰尘,就说:“这小兰平时看起来挺爱干净的,怎么不抽空将志刚的大衣给好好洗洗。”
  二嫂心里暗自叫苦,知道是刚才惹的祸,不禁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是的,明明刚刚在外面都打扫了一遍,怎么还会有灰尘呢?想必是外面黑灯瞎火的没有看清,所以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这边二嫂心狂跳得厉害,那边志海却没当回事,将大衣挂起,然后脱衣上炕躺下了。二嫂随后也上了炕,将灯熄灭了之后,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刚刚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那种新奇刺激的感觉依旧萦绕心头,让二嫂回味起来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待孩子都睡着了以后,这边志海又小心翼翼地摸了过来,这次二嫂没有拒绝,想来一方面是因为心里有愧,觉得应该补偿志海一下。二来也是因为刚刚被李福正弄到兴头上,觉得还没有完全尽兴的缘故。所以任由着志海扒掉了二嫂的底裤。
  志海没想到二嫂今天这么驯服,忍不住将手往她的腹下一探,差点惊叫出声来,原来那里已经是春潮泛滥。志海忍不住贴在二嫂耳边小声问道:“今天怎么流了这么多水,是不是久不弄你有些发骚了吧?”
  二嫂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明知道那是李福留下的后遗症,但也只得搪塞着说了一声:“要你干你就干,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志海听老婆这般说话,也不客气,就势腾身而上,蛮有兴致地大力抽动起来,没想到自己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却早已步入了人家的后尘,可怜他还蒙在鼓里。身下的二嫂闭着眼睛享受着,恍惚之间,已经不能辨别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谁,好像是志海,更像是李福……
  因为有了李福的庇护,二嫂在生产队的日子可谓过得是春风得意,不但劳动量没有多少,而且还会经常利用做饭的机会,将队里的一些柴米油盐、蔬菜瓜果之类的东西偷偷拿回家一些。那李福因为与二嫂有着特殊的关系,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不知。
  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二嫂这一类人。这二嫂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照理你明明得到了好处,就要管住自己这张嘴,可她偏不,女人往往有这个特点,当她自认为比别人强时,就要忍不住炫耀一番。所以二嫂每每从生产队里拿回来一些东西时,都会故意向大嫂显摆显摆,意思是你看我多有能耐,不但工作性质不累,还能暗地里得到这么多实惠。同时,她也不忘记将那白面馒头、瓜果梨桃之类,适当地分给大嫂家孩子一小部分。大嫂对此当然是羡慕极了,她以为二嫂果真有能耐,胜任那做饭的差事,才换得了这么多的好处。当然,无论是大嫂还是生产队的人,谁也没有以为二嫂和李福会有一腿,大家都以为二嫂性格泼辣,又长了一张刀子嘴,一般的男人是不敢动她的,但这世间的事情,偏偏是你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却还真真切切地发生了,所以很多事情还真不能按照常理来思考。
  再说志刚和小兰,虽说日子已经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但是小两口也看出在生产队拼死命的干活也不是个办法,那个时期的生产队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所有的劳力都要靠工分生存,如果生产队效益好了,按照工分多少往下分钱,多干多得,少干少得;如果效益不好,经常是你挣的工分越多,你亏的钱也就越多。
  事实上志刚所在的生产队效益并不好,这让志刚和小兰很是心急。他们仔细分析了生产队效益不好的原因,认为无外乎有三点:一是生产队管理无序,在人员分配,统筹安排,以及工作部署上,都存在严重问题。二是对社员们的要求不够严格,社员的生产积极性不高,大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稀里糊涂地混日子,窝工现象时有发生。三是队委会自身要求不严,勤俭节约力度不够,财务管理混乱,致使铺张浪费现象严重。志刚和小兰都明白,以上这些现象如果不彻底克服,那么生产队休想搞好。
  其实在志刚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想法,他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好好干,争取有机会当上生产队长,而他一旦当上了队长,那么他一定会将生产队的效益搞上去,他要从以上三方面抓起,彻底根治所存在的这些问题。志刚在心中发狠:“我就不信,队里有这么多强壮的劳动力,这么肥沃的黑土地,怎么就会搞不好呢!”
  志刚的这种想法小兰是万分支持的,她不断地鼓励自己的丈夫说:“你别着急,只要好好干,肯定会有出头之日的,毕竟你还年轻。”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五节
  这一日,志刚又领着一群人早早下地,来到了北沟翻地播种,却因为黑土太粘直烀犁杖,根本就无法作业。志刚心中有些气,因为北沟距离生产队有大约5里的路程,一个来回就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趟又白来了。本来前一天他已经让队长李福看好了能不能耕种,李福回话说没有问题,当时志刚还有些不信,说北沟地势那么洼,那靠山水都会流到沟里去,保不准会土太湿烀犁杖,要不就去西岭整地去吧,那里地势高,早就被风吹干了。可李福偏偏不信这个邪,说他已经去探过了,说能种就能种,还对志刚的表现有些不满,好像他很不服管似的。
  从北沟回来后,志刚去找李福,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听生产队打更的人说,李福和队委会的人去搞伙食去了,具体去谁家他也不知道。志刚听了,心中就更有气了,心想大伙都快吃不上饭了,他们却还有心开小灶。
  如果说这件事情是导火索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更不能让志刚容忍了。本来志刚已经看出,生产队之所以年年粮食产量上不去,就跟种子的质量不好有关。所以今年志刚早早就建议生产队一定要购买优良品种,可李福偏偏就是不听,依旧购买了老熟人托关系摊派给他的种子,结果一测试发芽率不足60%.志刚因为这件事情和李福理论起来,却被李福一阵破口大骂,说你一个毛头小子才种了几年地,我吃的咸盐都比你多,还敢跟我理论,我说行就行。旁边的社员听了,虽然明知志刚更有理,但都慑于李福的淫威敢怒不敢言。结果,生产队最终还是用那劣质种子种了几十亩地。等到苗出来时一看,傻眼了,那缺苗断垄的比比皆是,把志刚气得差点炸了肺,恨不能将李福拎过来狠狠地揍上一顿。
  志刚又去找李福想要商量一下补救的办法,结果还是找不到。后来听说他又和队委会的人去吃鸡了,这次志刚没有像往常一样容忍他们,以前听说队委会的人经常开小灶,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眼看地里的庄稼都要大面积减产了,可他们还有闲心去吃鸡,志刚禁不住火冒三丈。
  翻找了好多家,当志刚终于在二姥姥家找到李福时,他正和队会计、保管员吃得满头大汗、满嘴流油,看到志刚气汹汹地出现在门口时,满屋子的人不禁一愣,还是李福反应的快,赶紧拽过一条凳子说:“志刚啊,快过来一起喝点。”
  志刚见此情景不容分说,一把将那饭桌掀了个仰面朝天,嘴里大骂道:“我让你们吃,地里的庄稼都快绝收了,你们还有闲心在这里吃。”
  几个人看到志刚圆睁怒目,满头青筋暴露,一副要杀人的样子,都被吓呆了,那李福自知理亏,赶紧带着队委会的几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关于志刚掀桌子的事情,迅速地在生产队传开,大家无不拍手称快。其实对于队委会经常开小灶的事情,群众们也是很有意见,可是队委会掌握着全队的财政大权,大家又都很没有办法。这次志刚开了反对队委会铺张浪费的先河,让大家心中甚是痛快。同时,大家也从这次事件中看出志刚是一个敢做敢为的人,尽管掀桌子事件最终并没有改变什么,但是却很好地树立了志刚在群众心目中的威望,为他日后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六节
  日子依旧不咸不淡地过着,虽然志刚和小兰的生活已经日渐好转,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件烦心事渐渐摆上了他们的心头,那就是结婚将近两年了,就是不见怀孕。刚开始两个人谁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总会有热心肠的邻居问:“小兰啊,怎样了,最近怀上了没有啊?”
  随着问的人多了,两个人逐渐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不禁着急起来。
  和他们一起着急的还有单奶奶,那天不容分说,老太太拽上小兰就搭上了去镇里的便车,要带小兰去检查一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在一个姓郑的老中医门诊,那戴着一副老花镜的大夫眉头紧皱,一边给小兰把脉,一边口中念叨着:气血两亏,长期营养不良所致,多吃些含铁、蛋白质的食物,如木耳、大枣、乌鸡等。说完拿起笔刷刷地给小兰开了几副中药,要她拿回去按时熬了吃。单奶奶领着小兰千恩万谢地走了出来,以为这郑大夫就是送子观音,这孩子的事情以后就算有了着落。
  谁知又是半年过去了,那平坦的小腹依旧不见半点动静,小兰才知道那姓郑的大夫看得并不准。后来又明里暗里看了不少大夫,用了不少偏方,还是不奏效。无论志刚和小兰怎样卖力地行房事,就是播种不上。直到后来,志刚都有些泄气了,告诉小兰说:“咱就别瞎折腾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小兰窝在志刚的肩膀头上,嘤嘤地抽泣起来:“都是我不好,恐怕这辈子都不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
  志刚用手轻拂妻子的头发:“没有关系,这事情也要天时地利人和,说不定以后哪天就会怀上呢!”
  小兰睁开泪眼,较真地问:“那要是真怀不上呢?”
  志刚看着妻子的眼睛,认真地说:“即便是怀不上,我也不怪你,我当这是天意。”
  小兰说:“那怎么可以?要知道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志刚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你在一起,至于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而且说不定这不能怀孕的原因不在你呢!”
  小兰看志刚这样理解人,被感动得再次流下了眼泪,她庆幸自己这辈子终于没有嫁错人。
  这上河湾地处于松嫩平原的腹地,中间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沐石河直穿过去,途经此处形成一个大迂回,所以俗称上河湾。此处水草丰美、土地肥沃,自古就有游牧民族在此繁衍生息。历经明清以及近代的几次大迁徙,不断有闯关东的人来此居住,渐渐发展成一个较大的集镇。每到农历三六九的日子,周围方圆数十里的人都纷至沓来,在这里进行交易叫卖,那人山人海、人头攒动的壮观场面,倒也很有些地方特色。
  单志刚所在的村位于上河湾以北,名叫李家庄。村内共有三个生产队,其中以李姓居民居多。那李福就是李家庄的坐地户,因根基牢固,所以才当了近10年的生产队长。正因为李福的家族势力强大,所以旁门别姓的人一般都惧让他三分,对他的一些霸道做法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倒是单志刚仗着年轻气盛,胆敢顶撞他那么一两次,但都是处以公心,李福也没有和他太过计较,最后此事都不了了之。
  这一日,大嫂家的二蛋子和邻居家的孩子玩捉迷藏,玩到兴头处,也不管个头脸,一头扎在草垛里深藏起来,只扒开一条缝隙往外看。怎奈藏了好久也不见伙伴们来找他,正在失望处,刚想要侧身挤出来,忽然见前方不远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闪了过去,二蛋子觉得那背影很是熟悉,忍不住好奇想要看个究竟,便不声不响地跟了过去。
  转过了几个弯,那人来到了生产队的场院,旁边有一个专门囤积牲口草料的草栏子。那人左右望望没有人,就钻了进去。二蛋子以为有人要偷生产队的草料,便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草栏子跟前,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对话声:“几日不弄了,有些想你!”
  “鬼才相信你,想我才怪,还不是想着要干那事,我偏不要你干,你不是说要去县里给我带回几件上好的脂粉回来吗,什么时候算数?”
  “嗯,就在这几天,我一定帮你带回来,你快脱衣服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接着,二蛋子就听到了窸窸嗦嗦的脱衣服声,伴随着男人吭哧吭哧的喘粗气,二蛋子也是10几岁的孩子了,正当初经人事的时候,猜想到是一对男女在里面行那苟且之事,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心翼翼地扒眼朝里面望去……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七节
  这不看还罢了,一看却是一幅极其香艳的画面,一个女人正猫腰撅在那里,手把着草栏,露出那白晃晃的屁股,只见一个粗长的东西在那屁股缝间戳来戮去,随着那男人的用力,女人还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嚎叫,从女人的声音来判断,说不清是快乐还是痛楚。
  二蛋子哪见过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心里是又怕又吓,原本不想再看下去,却实在忍不住好奇,再次将头探出来,想要看个仔细。正赶上那女人回过头来,二蛋子一眼认出那女人竟是自己的二婶,她眯缝着眼睛一副享受的表情让二蛋子吃惊不小,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这声音一下子惊动了正在陶醉之中的男女,二嫂赶紧推开李福,嘴里喊道:“不好了,外面好像有人。”
  李福赶紧提着裤子,快速地走将出来,却哪见半个人影儿,只有狂风吹得草栏子呼啦啦作响。原来二蛋子从小翻上跃下的惯了,身手敏捷得很,知道自己被人发现了,早就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李福折回身来,问二嫂道:“你不会看错了吧,外面没人。”
  二嫂说:“怎么会,刚才明明看到一个人影儿,怎么一转眼就没了呢?”
  因为有了这个小插曲,两个人再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趣,难免草草了事。
  二蛋子回到家里,憋了几天之后,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吐不快,在一个年少的孩子心中,这当然是一件撼动心灵的大事情,尤其事件的主角还是和自己亲近无比的二婶。于是在一天下午,当大嫂给二蛋子换洗衣服的时候,二蛋子看着认真给自己清洗衣物的母亲,心有所动,突然就冒出了一句:“妈,我看见二婶和三爷操b了。”
  刚开始大嫂还没反应过来,当她弄清二蛋子在说啥的时候,不禁恼羞成怒,心想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说出这等下流的话来,想都没想“啪”地一声,使劲扇了二蛋子一个嘴巴,厉声斥责道:“小孩子,不许乱说话!”
  这一个嘴巴扇得那叫一个清脆,直打得二蛋子委屈地大哭起来:“本来二婶就和三爷操b了吗,我亲眼看见的!”
  二蛋子边哭边委屈地辩解道。
  大嫂一听孩子不像是在撒谎,赶紧缓和了一下语气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仔细对妈说说。”
  二蛋子便把怎么跟踪二嫂,又怎么看到两个人在草栏子里操捣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大嫂听完之后,就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心中明白了一二,禁不住念叨说:“我说怎么这样春风得意,原来是跟队长勾搭到了一起。”
  大嫂瞅了瞅依旧在抽泣的二蛋子,叮嘱道:“这件事情不许你和任何人说,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二蛋子早就被母亲的一个嘴巴打怕了,哪敢还再往外说出去,一个劲儿地点头应允。
  虽然不让孩子说出去,但是大嫂自己心里却搁不住了,一连几天都处于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之中,似惶恐又似兴奋,心想这天大的秘密终于被她知晓,看这回二嫂还有什么脸面在她面前显摆。原本大嫂打算把这件事情说给自己的丈夫听,但又怕志江不相信,反倒怪她乱扯闲话,所以想想还是算了。从这一天起,大嫂再看二嫂就难免换了另外一种眼光。
  这天下午,妯娌俩一起在厨房做饭,大嫂因为家穷,只焖了一锅高粱米饭,外调了一盆子萝卜条汤,二嫂那边却蒸的是白面馒头,还炒了两个小菜。做好饭后,二嫂给大嫂送来几个馒头,对大嫂说:“拿去给奶奶和孩子们吃吧,我家里的细粮还多着呢,对了,顺便把你腌的咸菜给我一些,没有咸菜还真吃不下饭。”
  大嫂看到二嫂故意炫耀的样子,心中充满了鄙夷,心想:“牛气什么啊,不就是靠卖b挣来的好处吗,我要是卖,我也能。”
  这样想着,就没好气地对二嫂说:“你拿回去吧,我们不吃这不干净的东西,咸菜在酱缸里,愿意吃自己捯去。”
  二嫂一听话茬不对,赶紧问:“我的馒头怎么不干净了,你的话我咋就没听明白呢?”
  大嫂上下打量了二嫂一下,略带嘲讽地说道:“不明白就算了,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说完,大嫂转身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把二嫂晾在那里,充满了尴尬。二嫂心中又气又恼,啪地一下将那馒头摔在了灶台上,大声说道:“真他妈见鬼了,好心竟然被当成驴肝肺!”
  大嫂听到二嫂言语不逊,转身过来问道:“你跟谁他*呢,我不吃还不行了,难不成你还要逼我吃下去?”
  二嫂说:“不吃拉倒,谁得意让你吃,剩下了我喂狗好不好?”
  就这样,妯娌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呛呛起来,单老太太听到吵闹声,从里屋走了出来,将那拐棍儿往地上一杵,嘴里骂道:“你们还有完没完,都分家另过了,还叽咯啥?都给我少说两句!”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八节
  在老太太的斥责下,妯娌俩只得悻悻地各自回屋。老太太随后跟大嫂回到了屋里,她埋怨大嫂道:“你当大的,怎么总跟美凤一般见识,她心性爽直、争强好胜,你又不是不知道,凡事总该让着她点才好。”
  大嫂说:“我还不让着她?我要是不让着她,早就和她抓到一块儿去了。”
  老太太说:“那你怎么又和她吵起来?”
  大嫂说:“不吵起来才怪,她自以为吃了细粮就了不起,还拿话气我。”
  老太太说:“本来美凤就很能干,吃了细粮也是她的本事。”
  大嫂一听这话更来气了:“我呸,还本事呢,还不是拿自己的身子换来的!”
  大嫂说完之后,知道走了嘴,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老太太警觉地问:“大媳妇,你说什么?说话可要有根有据,乱扯闲话可不好。”
  老太太一脸怒气。大嫂知道隐瞒不住,就把二蛋子怎么看到二嫂和李福偷情的事情向老太太说了一遍。老太太听了之后,显然不相信,说道:“小孩子的话是信不得的,兴许二蛋子在扯谎也说不定。”
  大嫂赶紧解释说:“二蛋子是从来不敢扯谎的,我已经把他打怕了,这事情我看八九不离十。”
  老太太表情十分严肃,沉吟了半晌,叮嘱大嫂道:“万万不可将此事说出去,我自有主张。”
  其实二嫂回到自己屋里之后,也感到十分纳闷儿,明明刚才大嫂的话里有音,她是听得出来的。二嫂心里也有些吃不准,难道她和李福的事情泄漏了出去?联想到那天在草栏子里闪过的一个人影儿,二嫂心情忽然就不好起来,她想如果此事被大嫂知道,那可是要倒大霉、遭大殃的。
  二嫂正在这心烦呢,偏赶上此时孩子也跟着哭闹起来,她越发没有了好心情,顺手抄起笤帚疙瘩,照着孩子的屁股一阵猛打,嘴里喊道:“闹什么闹,这家早晚被你们闹黄了摊子不可。”
  直打得那孩子哭声越发大了起来。屋外婆婆听到吵闹声,赶紧跑了进来,抱起孩子哄道:“宝宝不哭,奶奶抱你看鸡仔去。”
  二嫂看着婆婆出去的背影,狠狠地瞪了婆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瞅什么都不顺眼,恨不能找些东西胡乱地摔上一番。
  这边单家已经有了风吹草动,那边李福却还浑然不知,正赶上县里要征集民工修筑松花江大堤,李福又开始打起了如意算盘,他要把志海抽调去,心想这一去就要半个月,他又能趁机和二嫂鬼混在一起。
  单奶奶听说志海要去修筑大堤,死活都不同意,倒是志海自己十分愿意去,他说:“这修大堤一天给一个半人的工分,上哪儿找这好事去,奶奶你就让我去吧,反正在哪儿都是干活。”
  老太太听了,固执地说:“就是一天给十个人的工分咱也不去,只要在家稳稳当当的干活就好。”
  志海拗不过奶奶,只得向生产队告假说有事去不了,李福听了当然不愿意,说这是生产队安排好的事情,你要是不去就扣你一半的工分,你自己看着办。志海心疼那一半工分,又回过头来和奶奶商量,说这不去可能队里是通不过了。单奶奶知道这可能是李福捣的鬼,心中不免有了数,对志海说道:“那你去吧,家里还有奶奶帮你照应着呢,量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情。”
  志海听了还十分纳闷,心想奶奶这话说得真是莫名其妙,能出什么大事情呢,我走了不是还有爹妈在照应着呢嘛,看来老太太是年岁大了,说话难免颠三倒四。
  单志海走后,单奶奶开始留心起二嫂的行踪来,老太太表面上不露声色,可是心里却有数得很。
  这一日,二嫂趁孩子们睡熟又偷偷地跑了出来,他与李福约好了在村东见面,两个人刚一见面,李福就动手动脚的要办那事儿,却被二嫂一把将李福的手打开,正声说道:“我可告诉你啊,咱俩的事情有可能被大嫂知道了,那天我们吵起来,她可是拿话点拨我了。”
  李福听了先是一愣,旋即呵呵笑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咱们做得这么隐秘她怎么会知道?估计十有八九是在诈你。”
  二嫂不无担忧地说道:“我不管,反正以后少和你来往就是,又没有什么好处。”
  李福听了,赶紧嬉笑着从怀里拽出一包东西,递到二嫂手上,说:“你上次托我买的胭脂,我给你从县里带回来了,这可是最高档的,据说只有城里有钱人家的女人才能用得上呢。”
  二嫂接过东西,终于面露喜色,温柔地说道:“真的啊,早就想有这么一套东西了,今天终于如愿了。”
  这边二嫂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边李福早已随意动作开来。
  当二嫂终于拎着那一包东西,心满意足地返回家中时,全家人都已经熟睡。二嫂轻轻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朝屋里走去,她的行动很轻,生怕弄出什么响动,惊醒了那睡梦中人。当二嫂经过厨房时,却被一个声音叫住:“是美凤吧!”
  二嫂激灵一下僵在那里,她听出这是奶奶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我……我出去解手了!”
  二嫂的声音都在发颤。
  “解手要这么久吗?一个女人深更半夜的,志海又不在家,传出什么闲话不好,知道吗?”
  老太太的话语里透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二嫂听了,早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灰溜溜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九节
  经历了这次事件,单奶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孙媳妇早已是红杏出墙,老太太的心里很不好受,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情还得低调处理,如果闹大了未必见得就是好,她了解自己的孙子志海性格刚烈,这事情要是让他知道,保不准会生出什么事端来。老太太考虑事情比较周全,她知道只有从二嫂处下手,尽量挽回她的真心,劝她趁早回头才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找了一个恰当的机会,老太太把二嫂叫到了跟前,开诚布公地对二嫂说道:“美凤啊,你嫁到我们单家几年了?”
  二嫂不知道老太太这样问她是何用意,想了想回答说:“快八年了!”
  “那我问你,这八年来志海对你咋样?”
  “挺好的啊!”
  “挺好的就行,如果志海对你不好,奶奶也不会答应。”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异常的严肃。
  二嫂已经隐约感觉到老太太接下来要对她说什么了,低着头扯着衣角不敢吭声。老太太瞅了瞅二嫂,继续说道:“美凤啊,其实有些道理奶奶不说你也懂,作为我们女人,一辈子图个什么?不就是图着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疼着你吗,到老了也好有个伴儿。其实,你仔细想想,你现在的日子多好,孩子那么招稀罕,老人们又没什么大病,虽然日子不是太富裕,但相比别人也该知足了,人要是贪求的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对不?”
  老太太说到这里,用两道犀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二嫂,越发让她觉得坐立不安了。二嫂完全明白老太太的用意,她低着头嗫嚅着说:“奶奶,我懂你的意思,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让你再操心了。”
  老太太手拄着拐杖,眼望远处,目光凄迷,她嘴里喃喃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你爷爷死得早,奶奶我这些年不容易啊,眼看就要入土一半的人了,这辈子也没啥指望了,就是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消消停停的过日子,美凤啊,你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奶奶知道,这单家以后的日子还都靠你呢!”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万分动情,居然有两行混浊的泪水自眼角滚滚落下,一瞬间,老太太的头上仿佛又多了几根白发。
  老太太的话仿如一阵飓风,在二嫂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无形中也给二嫂施加了不小的压力,本来她就为与李福的不正当两性关系自责不已,想当初要不是李福用强,她也不会同意这档子事。如今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这条人生的岔路口上越走越远,要不是奶奶的及时提醒,保不准自己将来会走到哪一步去。这样想着,二嫂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从这以后,二嫂果真把奶奶的话记在了心里,再与李福接触的时候,就保持了必要的分寸。有那么几次,李福约会二嫂,都被她借故推辞了。当然,二嫂的语气是十分委婉的,因为李福毕竟还在生产队长的位子上,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时候,二嫂认为犯不着得罪了他。
  原本以为只要拒绝了就会平安无事地过下去,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二嫂和李福的事情还是隐隐约约传到了志海的耳朵里。
  事情最早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天志海和同村的几个社员去修大堤,闲暇时候大家在一起闲扯淡,就有人问志海:“你老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你一出来就是10多天,放心啊?”
  志海一听乐了,毫不在意地说道:“呵呵,我那婆娘风风火火的,泼辣得很,说话都像放连珠炮,谁还会惦记她!”
  旁边的人一听,立马反驳道:“那可不一定,俗话说得好,”
  有剩男没有剩女“,再泼辣的女人都会有人惦记。”
  更有人添油加醋地说道:“我说志海,那天我可看到你老婆和生产队长李福在一起打情骂俏了,现在你老婆在队里做饭,他们早晚都在一起,保不准哪天就骨碌到生产队的炕上去!”
  “哈哈哈……”
  旁边传来了大伙善意的哄笑声。
  其实那开玩笑的人也是说者无心,因为他们也不确定二嫂和李福早已发生了奸情,只不过一句玩笑话让他们歪打正着了而已。虽然说者无心,但是志海却听者有意,以前他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一想大伙说得还真有道理,于是在自己的心里就有了一点担心。但担心归担心,毕竟大伙是开玩笑而已,志海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修筑大堤回来之后,志海依旧像往常一样忙活自己的小日子。这一天他下地干活,忽然感觉自己的胃疼得紧,直往上泛酸水,看看活已经干得差不多,志海疼得受不了,于是匆匆赶回生产队,想要跟二嫂要点白糖吃。刚一进屋,却见李福和二嫂一块在厨房里,二嫂看志海突然出现在眼前,脸腾地红了,局促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志海说:“我胃疼,你给我找点白糖含含会好些。”
  李福看到志海,也有些不自然,故意拿腔作调地问志海道:“地铲完多少了,那苗长得还好吧?”
  志海瞟了李福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快铲完了,断苗的也不少,你有空自己看看去,光在队里呆着能有什么用。”
  李福从志海的话里听出不太友好,自讨了个没趣,背着手耷了个脑袋走了。
  志海看着李福远去的背影,对二嫂说道:“以后少和他接触,他可不是什么好鸟,免得旁人说出闲话来。”
  二嫂假意在那里忙着熬菜,没有说话。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十节
  经过了这一次,志海的心里更有了疑心。于是,开始明里暗里观察起二嫂的行为来。二嫂不知道志海已经对她起了疑心,自以为天下太平呢,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天,生产队杀了两头猪,二嫂为了分点好猪肉,把李福拽到旮旯里,说她想要分到猪后丘,另外再争取额外给她弄点猪下水啥的。李福嬉皮笑脸地说:“行啊,你的后丘都让给我了,我能连你的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吗?”
  说着,李福就在二嫂的屁股后面极不庄重地摸了一把。偏巧志海此时也在生产队里,他看到二嫂将李福拉到旮旯里,就偷偷地跟了过去,偏偏李福摸二嫂屁股的镜头被他看了个正着。
  回到家里后,志海对二嫂大发雷霆:“你把李福拉到旮旯里干嘛?说!”
  二嫂从来没见过志海发这么大的脾气,怯怯地回答道:“我……我想让他给我弄点好猪肉。”
  志海眼珠子瞪着,满脸青筋暴露地问:“弄点好肉还用摸你的屁股吗?”
  “他啥时候摸我屁股了,你……你是不是看错了?”
  二嫂故意打马虎眼。志海二话没说:“扬起胳膊,啪-,甩手就给了二嫂一巴掌:”
  臭娘们儿,我亲眼瞧见的,你还他*不承认。“这一巴掌正打在二嫂的脸颊上,二嫂感觉是火辣辣地疼,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嘴里喊道:”
  好啊!你居然敢打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想让咱家过上好日子,你这个没良心的。“说完之后,二嫂哭喊着向志海抓去,两口子旋即就撕打到了一起。
  志海毕竟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几个回合就把二嫂打倒在地。那二嫂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趁志海不备,还是在他的脸上挠出了好几道血印子。
  东屋的几个人听到吵闹声,纷纷赶了过来,看到屋子里的狼狈情景,赶紧将两个人拉开。志江作为大哥,说话也不客气:“你们两口子咋这么没正事呢,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打什么仗?”
  志海正在气头上,又没法向大哥解释,只是瞪着两眼瞅着二嫂用劲,要不是大哥拦着,大有冲上去继续揍二嫂的架势。这边二嫂也被大嫂从地上搀扶起来,大嫂边搀扶二嫂边说:“吆!我说志海,我们美凤究竟做了什么错事,值得你下这么狠手,你没轻没重的,要是给俺们打坏了咋整?”
  这时单奶奶也拄着拐杖从东屋跟了过来,老太太一看屋里的架势,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老太太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心情十分沉重。
  二嫂看屋子里的人多了起来,为了给自己挽回一点颜面,向大伙哭诉道:“你们大家给评评理,我只不过为了给家里多要点猪肉,他就胡乱猜疑我,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全家这么多张嘴!我委屈啊,呜呜呜……”
  说完,二嫂哭天抢地的大哭起来。
  志海看到二嫂这副架势,又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想要去揍二嫂。这边单奶奶高声喝道:“志海你给我住手,还反了你呢,有我在你还敢胡来?”
  志海看到奶奶发怒,不得已停了下来,对老太太说道:“奶奶你不知道,她太过分了,为了分点破猪肉居然……”
  志海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单奶奶说:“你给我住嘴,美凤是啥样人我心里比你清楚,你不要放着好日子不过,瞎搅合。告诉你,你要是再胡闹,奶奶决不轻饶你。”
  志海是一个孝顺的孙子,听奶奶这样一说,不得不渐渐消停下来。
  老太太又回头对二嫂说道:“美凤你也不要理他,他是个听不懂人语的人,你上我屋里来,奶奶有话跟你说。”
  说完,老太太兀自回了东屋,二嫂也一瘸一拐蛮听话地跟了过去。
  在东屋的南炕上,老太太盘腿而坐,看着哭成泪人的二嫂,安慰道:“你不要和他计较,志海上来脾气就一阵,火爆得很,等过后就好了。不过你下次也要注意自己,不要让他再抓着什么把柄才好,免得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老太太的话说得语重心长,直听得二嫂一边抹眼泪,一边默默地点头。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十一节
  这之后,老太太又找机会做了志海的工作:“打老婆算什么男子汉,你要是怀疑自己的婆娘在外面偷汉子,那说明你自个儿没本事。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看美凤不会成心跟李福,你看他那么大岁数了,长得跟窝瓜似的,哪点如你?要说美凤一时鬼迷心窍,也是为了图他点什么,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过好日子。”
  志海满是气愤地说:“为了过好日子也不能去干那龌龊事情啊!”
  老太太说:“干哪儿龌龊事情了?你看到他俩儿睡在一铺炕上了?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净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志海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管,反正要是让我逮着了,决不会轻饶了她!”
  再说二嫂,自从被志海狠揍了一顿之后,深刻反思了自己的行为,她深刻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不消说影响了和志海的夫妻感情,而且闹得整个家里狗咬吵吵的,她自己也没脸见人。如果这件事情能一直瞒下去还算罢了,一旦摆到台面上来,那么就难保会得不偿失,所以二嫂决定死活也不能再将这种错误继续下去了,她下定决心要跟李福断了这层关系。
  至于李福,也隐约感觉到二嫂的家里闹了矛盾,因为有那么几天,他看到二嫂的眼眶都是青的,明显是被打伤的痕迹。李福问二嫂怎么弄的,二嫂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并且说道:“从今往后你休想碰我,咱们的事情已经被志海觉察了,以后再没有可能。”
  李福却蛮不在意地说:“觉察了能怎的?大不了以后隐秘着点呗!”
  二嫂说:“你做梦吧,我说没有可能就没有可能,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的,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李福讨了个没趣,看到二嫂一副火药味十足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走了。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一切可以息事宁人。
  可这一日,李福不知在哪里喝醉了酒,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欲火中烧,再加上刚刚在酒桌上别人对他的一通吹捧,说什么他本事大,屯子里无论大事小情的都离不开他,他就相当于古时候的寨主,那是绝对的一把人物。李福对这样的吹捧很是受用,越发觉得自己了不起,他想古时候的寨主都会有好多女人,那他李福多有几个女人也不过分。
  李福一边踉跄地走着,一边想着自己的风流韵事,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是的,这几年屯子里的女人没少让他霸占,一般来说他要是看上了谁家的娘们儿,只要稍微费点心思,都会得手。李福一路走着,脑子里琢磨着该去谁家找个女人泻泻火,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屯西王二迷糊家,王二迷糊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属于八杠子压不出一个屁来的主儿,李福看他一副窝囊样子,就公开给他戴了绿帽子,这些年李福长期与他的老婆翠花私通,王二迷糊慑于李福的权势,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吭声。
  李福醉醺醺地推开了王二迷糊的家门,原本以为还会像往常一样,家里就王二迷糊和翠花在,没想到却见一屋子人正在吃饭。李福很是惊讶,原来是王二迷糊的亲娘舅一家来串门了,李福看自己的如意算盘已经落空,很是失望。王二迷糊看到是李福,很热情地招呼道:“是三哥啊,快进来喝两杯!”
  李福睁着醉眼,摆着手说道:“不了,我刚喝过了,你家里有客人啊,那我走了。”
  说完摇摇摆摆地朝外走去,翠花见状赶紧送了出来,冲李福使了一个眼神,嘴里说道:“三哥慢走,改天再来。”
  李福心领神会,高高兴兴地应允了一声,摇晃着走了。
  出了王二迷糊的家门,李福心里十分郁闷,那膨胀的下体在酒精的作用下,仿佛是一团火,烧得他浑身难受。忍不住来到了生产队,看到只有二嫂和赵三丫在忙活着收拾碗筷,李福一头扎到了生产队的炕上。李福躺在炕上,不住地拿眼偷觑二嫂肥大的屁股,联想到前几次弄她时的风骚表情,越发觉得情难自禁,心里恨不得要把二嫂按在炕上,大张旗鼓地狠弄一番才好。
  二嫂已经看出李福喝醉了酒,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知道他没安好心,看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对身边的赵三丫说:“三姐,没事我先回去了,家里孩子还等着我喂奶呢。”
  赵三丫回过头来,语气和善地说道:“那你先回去吧,剩下的这点活儿我自个儿干就行了。”
  二嫂点点了头,摘下了围裙,走出了生产队的大门。
  二嫂家距离生产队有一段距离,中间要经过一片杨树林。二嫂正在前面走着,忽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回头看时,却是李福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李福来到二嫂身边,不容分说,抱起二嫂就没头没脑地乱啃。二嫂猝不及防,拼死挣扎。李福呼哧带喘地说:“给我弄一下吧,我都想死你了。”
  二嫂一边挣扎一边说:“你给我放手,你都喝多了,快回家醒醒酒去。”
  那李福哪里肯轻易放手,此刻就像发了情的公牛,眼珠子都红了,抱着二嫂就是不撒开,还用那双手去扒扯二嫂的裤子。二嫂的力气没有他大,眼见着就要被他得手,二嫂的声音都变成哭腔了,嘴里央求道:“你快放手吧,被人发现了不好!”
  李福说:“我不管,看到就看到吧,反正你得让我弄一下。”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个人影忽然窜到了两个人的面前:“你这个杂碎,给我放手,看老子今天不宰了你才怪!”
  这一声怒吼仿佛一声炸雷一般,在寂静的空中响起。李福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腔,李福看到那尖刀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只剩下一截刀把露在外面,睁大了惊讶的眼睛。
  旁边的二嫂也被眼前的情景弄呆了,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志海就好像疯了一样,手持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将李福抵在一棵树上,一刀两刀三刀……不停地向李福的胸前狠狠地刺去。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十二节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溅得志海满头满脸都是,他大张着嘴巴,在“啊啊”地叫喊声中挥舞着杀猪刀,像一个不屈的勇士。
  二嫂眼见着李福在志海的刀下,渐渐地眼神暗淡下来,直至低下了头颅,二嫂知道最严重的后果已经产生了,一切都将无法挽回,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发黑、双腿发软,一阵天旋地转,嘤咛一声,昏死了过去。
  志海终于攮累了,他看着李福靠着树木瘫软下来,才逐渐清醒过来,一阵冷风吹来,志海明白自己已经杀了人,他来不及擦干身上的血迹,赶紧拎起刀子,快步离去。
  等二嫂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屯子里几乎大大小小的人物都来了,小兰和大嫂不住地摇晃着二嫂的身子:“二嫂,醒醒,快醒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有屯子里精壮的汉子将李福的尸体包裹起来,那周遭流了一大滩血,把身下的土地都染红了。李福的家人吵嚷着,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他们操起了棍棒,哭喊着要找那杀人的人。大家猜测这究竟是谁干的,有人说可能是志海干的,因为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浑身是血的奔村外去了。这时又有人提议,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告官,等公安来了再处理。于是,李家就派人往最近的派出所去了。
  警察来了之后,初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就将李福的尸体拉上了警车,后经法医鉴定,李福居然被攮了20多刀,并且刀刀致命,整个前胸几乎都被扎烂了。没几天,志海就被警察逮着了。抓获他的时候,他正躲在西山的草丛里,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整个人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当警察从草丛里把他拎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被冻的,他哆哆嗦嗦、畏畏缩缩,样子甚是可怜。
  整个案件十分简单,不过是因为婚外情引起的一桩凶杀案,行凶者必然会以命抵命。没过多久,志海就被宣判为死刑。单家因为这件事情全乱套了,单奶奶听说此事后,老泪纵横,她痛哭道:“没想到我一生谨慎,却还是发生了此等事情,苍天啊,你怎么如此无眼?志海啊,你又怎么这样糊涂?”
  老太太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竟然一病不起,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志刚和志江哥俩也为这个案子不断奔走,奈何单家出身贫苦,那上头也没有个掌权的熟人,后来还是志刚使了一些钱财,才给志海送进了一些衣物,可惜直到最后连志海的人影儿都没见着。
  再说二嫂,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受到了沉重打击,整个人从此后一蹶不振,她和李福私通的事情如今已经是尽人皆知,闹得满城风雨。并且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都说她贪慕虚荣,为了得到好处才跟李福私通,却枉费了志海对她的一番真情。还有人说她是扫把星,害得两个男人为她送了命。二嫂受不了这样的舆论压力,再加上志海被抓,整个家眼看着支离破碎,二嫂的精神几近崩溃,她整日神情恍惚,嘴里絮絮叨叨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二嫂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想起平日里志海对她的诸般好处,二嫂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如今志海即将被行刑,从此将会与她相隔两个世界,想至此处,二嫂就会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凄厉无比,撕心扯肺。
  倒是常有小兰过来安慰二嫂,说不管怎样日子还得过下去,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也要振作起来,虽然事件因她而起,但是谁也不想弄成这个样子。二嫂目光呆滞,一句话也不说。
  事情发生后,单老太太也曾把二嫂叫到了身边,盯着她看,眼睛里蕴含了很多难以捉摸的东西。二嫂自知愧对奶奶,扑通一声给老太太跪倒,大哭着说:“奶奶你惩罚我吧,我都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老太太一声长叹,别过头去,流着泪说道:“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只是希望你能全心全意地把两个孩子带好,别再让我操心!”
  二嫂对奶奶的宽容无以为报,在奶奶的病床前长跪不起。
  志海行刑那天,有两辆警车开道,他和其余几个死刑犯一起,被分别押在不同的大卡车后面,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法场前。志江和志刚哥俩早早来到了法场边缘,带了一些香火纸钱之类,想要送送自己的手足兄弟。当志海被警察五花大绑地带下车时,他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植物人,目光呆呆的,双腿软软的,被那警察驾着。志刚看到,他的身上还穿着自己送进去的衣物,越发觉得此情难舍,忍不住高声地叫道:“二哥——”
  那眼泪就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志海听到叫喊声,回过头来,看到了志刚和志江,会意地笑笑,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声道别的话语,就被那警察一脚踹跪在了地上,然后几支长枪顶在了脑后。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志海在枪声中一头扎在了地上,身下瞬间就流了一滩鲜红的血。
  志刚和志江大哭着往前冲,却早被那警察拦在了警戒线外,验尸的人看看人已经死透,志海的尸体又被拉上了白色的救护车,鸣着警笛而去。
  人群渐渐散了,志刚跪倒在那滩血迹旁,一边烧纸,一边哭诉道:“二哥,你就放心地去吧,家里还有我和大哥照应着,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黄色的纸钱随着刮起的旋风在空中飞舞,浸露出一种无法比喻的悲凉。
  第三章 偷情的代价 第十三节
  志海被枪毙的当天晚上,二嫂也不见了踪影,人们寻找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直到三天后,人们才在沐石河大坝里一处深水坑中找到了二嫂的尸体。当人们将那尸体打捞出来时,二嫂的尸体已经被泡大了,可怜二嫂生前姣好的容颜如今已是面目全非,她圆睁着双眼,不知道还有怎样的话语想要对这残酷的世界诉说。志刚和小兰站在二嫂的尸体旁,掩面而泣,刚刚痛失了二哥,如今二嫂也撒手而去,单家遭受了从未有过的打击。
  原来二嫂在得知志海将要行刑的当天,她执意要去看看,却被志刚和志江拦住,说那样的场面怕她会受不了,还是在家待着比较好。二嫂趁家里人不备,还是偷偷跑了出来,她躲在法场的角落里,眼见着志海被押赴刑场,被枪顶住了头。当她看到自己昔日的爱人,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鸡一样被人行刑时,二嫂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二嫂踉跄着回到了家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一个人来到了大坝里,坐在那深水潭边发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心一意想要过上好日子,却换来这样的恶果;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知道悔改了,老天却不给她悔改的机会。二嫂坐在那潭边,眼望着那深蓝色的潭水默默地流泪,她回想起和志海生活在一起的那些幸福日子,觉得自己的整个心已完全碎掉了。志海是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二嫂嘴快往往得理不饶人,一般志海都会让着她。生活中有什么困难,也都是志海帮她承担着,很多时候,她都为自己拥有这样一个男人感到满足。如今,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仅仅是一个无法预知的错误将这一切全部扼杀。二嫂始终搞不明白,这错误究竟在谁?是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李福,还是她自己?她不知道答案。
  不管怎样,如今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二嫂已经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从此后她必将背负一世骂名,她的存在已经毫无意义。二嫂站起身来,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嘴里喃喃道:“志海,今生欠你太多,来生一定加倍还你,我这就随你去了,你在另一个世界等着我。”
  说到这里,二嫂咬咬牙、毅然决然地纵身跃下那三米深的潭水中……
  单奶奶听到二嫂自杀的消息后,仰天大哭:“美凤啊,你怎么这样想不开啊,奶奶不是已经安慰你了吗,你却……”
  老太太哭到这里,竟背过气去。一家人赶紧抚胸捶背,良久老太太才咳嗽两声,苏醒过来。大家仔细看时,老太太竟咳出血来。大家知道老太太在这次事件中打击甚重,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那单宝老两口只有彻夜守候在老太太的身边,一刻也不敢离其左右。
  老太太病情日重,最后竟拒绝进食,大家知道老人家所剩时日不多,赶紧为其准备好后事。大约一月有余,老太太将小兰叫到身边来,附在耳边断续地说道:“小兰,奶奶最看好的就是你,我恐怕不行了……奶奶有一事相托。”
  老太太此时已是气若游丝。小兰哭着说道:“奶奶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吧。”
  老太太伸出手来,将小兰的手紧紧握住:“小兰,答应我……替我抚养好你二……二哥的两个孩子,就算奶奶求……你……了!”
  小兰强忍住内心的悲痛,赶紧说道:“奶奶您就放心吧,我答应你!”
  老太太听到小兰应允的声音,感激地望了小兰一眼,然后长久地闭上了眼睛。
  小兰感觉到奶奶的手已经松了,她大喊了一声:“奶奶——”
  那悲痛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长久地回荡着,奈何却再也唤不回奶奶的音容笑貌。
  老太太的丧事办得很隆重,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老太太一生为人和善、品行端正,大家敬畏她的德高望重。除了单家的一帮儿女外,就是旁门别姓的人也为老太太的死大放悲声,大家披麻戴孝,行跪拜之礼,十分隆重地将老太太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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