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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肆野————剑走偏锋'上'
【上部】许唯
(一)北京
我飞回北京的时候,正在听《我的秋天》。离开太久,已经有点儿想不起来这个城市的模样了。歌里唱:“没有人会留意这个城市的秋天”,我笑了一下。
在我的记忆中,北京的四季,秋天最美,当然,也最短暂。可能不是我们不去留意,而是当我们准备去留意它的时候,它就走了,无声无息的。
空姐广播即将落地的时候,我去俯瞰这座城市,不错,看得出来北京机场周围是花了大价钱绿化整理过的,不像很多年前那个垃圾场了。
十年前和十年后,一座城市变了,就像我的改变一样。
“这边儿,从这边儿登机。”
“你去挡记者。”
“那边儿,我c,安检那边儿也都是记者……”
“许唯,快点儿,把帽子戴上。”
“墨镜,还有墨镜。”
那些嘲杂的声音又一次涌进了脑海,似乎,在这一刻,它们在提醒我,我是从这座城市落跑的,在那一年的夏天。
记得那天我拿着手里的pola,不知所措,完全想不到,我会成为被拍摄的那个。很多年后的今天,我还是不习惯去拍摄人像,也许与此有关。
《k》杂志提出明年的企划是走遍中国的时候,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被派来的摄影师会是我。果不其然,真就是。
对于北京的后怕,来源于我母亲。
提起许枫或者amanda,我想常看电影的朋友一定不会觉得陌生,她被冠以的头衔是“第一个走进好莱坞的中国女影星。”
是的,我妈是个明星,所以我连带着倒霉,因为我是她的私生子。
我跟我妈的关系很微妙。十岁之前,我没怎么见过她,都是保姆在带。十岁之后,她偶尔会带我去片场。二十迈过,我基本上属于她的专职摄影师。我清楚的记得,我十六岁生日那年,她对我说,许唯,你长大了,从今天开始,我们是朋友。我母亲给她这位铁杆朋友的第一份大礼很是特别——逃亡。
我对我妈没意见,即便她把我的人生也搅和的七零八落,我依然对她没意见。至少,她给了别人都不可能给我的一种东西,那东西叫生命。
我妈前后再婚了两次,都以失败告终,她那些没有登记的浪漫情史我忽略不计,那她也失败了两次。
我觉得我妈对于情感的不安定状态一定与我父亲有关,但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他是什么样的。我问过她很多次,却一无所获。她面对我问题的态度只有一个——缄默不语。
我妈出自单亲家庭,她跟我姥爷相依为命一直到豆蔻年华==她是跑了的,从家里。因为她有了我。就是这些我还是多方旁敲侧击知道的。
我从没见过我姥爷,只是偶然在一本音乐杂志上看过。那张照片,他不笑,很严肃。著名的大提琴演奏家,可我一次没听过他的演奏。
这对父女,挺奇怪,在他们后来的生活中,仿佛,他们是陌生人,从未相逢,从未认识,更别提血缘关系。
我承认自己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越是隐藏的真相,我越想探究。
这次回国,除了完成工作,我想,我会花很大的心思去挖掘这个困扰了我所有青春时光的秘密。
没办法,我陷入了一个怪圈——没情感。
我妈为此推测过很多原因,比如:抑郁症、性冷淡、人格失调……等等等等。
我上大学的时候,连医生带心里辅导师见了数人,当其中一个老太太跟我说,暂时停止摄影的时候,我对她大喊,“去你妈的,sb。”我说的中文,她听不懂,要不我估计她得把我送进疯人院。
后来一毕业,我就去了《k》杂志。也许我最终选择了成为风景摄影师的原因也是为了躲开人群。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问题也没有,我只是有个疑问,关于我的家庭。
站在机场的第十六通道,我举了个牌子“武晔”。这就好像互联网上素未谋面的朋友要见面一样==特傻。
武晔是我姥爷的最后一个得意门生,我联系到他很偶然。我姥爷去世之后留下了一处老屋,继承人是他。为此,他写信给我妈,很客气的一封信,却被我妈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给武晔回信的是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武晔是个男孩,我看我妈那么生气,还以为我姥爷到了晚年也时髦儿了一把,来个老夫少妻,这种错觉持续了五年。他是个男的这一结论的得出真要源于我这次的中国之行。
确定了行程之后,我给武晔去了一封信,表示我想住在他那里,他答应的很爽快,并在回信中写了他的电话号码。我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是个男人接的,我说,麻烦找下武晔,因为我以为“她”另嫁了,或者是“她”情人。我这边是白天,他那边一定是黑夜,因此我揣测了一下那男人跟武晔的关系。结果……对方说,我就是。
他的声音很特别,低沉、冰冷。
我没告诉我妈我会去住那座承载她年少岁月的房子,她也没问,因为我临上飞机的时候,她说,她正考虑她的第三次再婚。
嗯,好吧,咱们各得其所,互不干涉。
远远的,我看见一个男的冲我走过来了。此时,机场的人流早已散尽。我看得出来,他神色匆匆,应该是来接人的。
这就是武晔么?
我看着那男人,放下了牌子。
他跟我想象中的样子相去甚远。不是他细高挑的身材,不是他精致的五官,不是他黑白搭配的穿衣风格,而是……他是个光头,他的下唇中间有颗唇钉。实在另类,尤其是在中国,对于一个大提琴演奏师来说==
“不好意思来晚了,学校下午有个短会。”
武晔向我伸出了手,“许唯,对吧?”
我握住那只手,纤细修长,但是很冷。
上了他的车以后,他不开口,我也不开口。他专注于开车,我专注于捕捉这个城市的变化。
手里的sx…70不断的传出快门的声音,武晔突然问,“能拍得好么?晃的厉害。”
“无所谓好不好,只是记录某个瞬间。”我随口而答,侧过头去看他的时候,落日的斜阳正以一个优美的弧度洒在他的脸上。
“看这儿。”我凑近他,按下了快门。
相纸慢慢开始显影,我盯着,直到图象开始清晰。画面上的我跟他都特自然。也许我妈说的没错,我该去拍人像。
“我很反感别人拍我。”他瞟了一眼我手里的相片,表情僵硬。
“有笔么?”我翻着包,问他。“哦,不用了,这儿呢。”
在照片的空白处写下:武晔&许唯10/10,我把照片递给了他。
“你是听不懂中国话么?”他皱着很深的眉头瞪我。
“喜不喜欢也就这一次,这是绝版,没底片。”我点烟,继续看窗外。
车子开了挺久,然后,拐进了一所大学。减速带很多,车子缓慢前行。道路两旁是一整片一整片的梧桐,零星有几个学生走着,说笑着。很是惬意。
“许老师在这儿教了一辈子的学生。”车停下来的时候,武晔看着我,话里的语气透着压抑的氛围。
我下车,看着眼前的老房子,一种厚重感压上了心头。院子不大,但是郁郁葱葱的很是朝气蓬勃。院落一角开得最绚烂的一片红花着实吸引了我,它们的花x长长的伸出,花形仿佛台风天被吹翻了的伞,也似红色的风车,又似向着秋空祈愿的一双双手。
“开下后备箱。”我看着武晔。
拿了相机,我蹲下,从镜头里看着那片红色,真美,别样的妖娆。
“这是什么花儿?”
“彼岸花。”
我回头看着武晔,他也正叼着烟看我。
“彼岸花?真有这种花儿?那是佛教虚构的吧?”我找着角度,上了滤光镜。
“又叫曼珠沙华。意思是开在天界的红花。”
“听着够说摹?br /
“这种花儿有毒,你别用手碰。”武晔说着,在我身边蹲了下来。
“花语是什么?也得特神圣吧?”
“分离、伤心、不吉祥。”
“那你种这种花儿多丧啊。”
“你姥爷种的。”
我默了。
屋子挺大的,还铺着老式的木地板,走上去有着咚咚的声音。
“这间你住吧,我收拾出来了。”
我看着眼前一整面黑色的墙壁,顿感压抑。
“干嘛把一面墙漆黑了?”
“个人喜好。”武晔答的直白,“你们都不待见这老屋儿,我待见。”
“哦。”我机械的点了点头。
“他临走的时候……一直说想见你。”
“嗯?”我停下了翻找行李的手。
“许唯,问你个问题。”
“问。”
“如果可以选择,你是愿意前半生风光无限后半生老景凄凉呢,还是愿意前半生颠沛流离后半生颐养天年?”
“武晔……我想你没理由来指责我。关于我姥爷,我是后来才知道他的存在,他过世,我还是由你的信里得知的。”
“你多心了。”他笑,转身离去。
我长出了一口气,头有点儿疼。我严重的慢性失眠,怎么治疗都不太见效果,最后终于演变成了偏头疼……
一边捏着头一边翻我的药,我感到了某种烦躁。武晔给了我一种很强的压迫感,这令我难受。
吃过药,洗了热水澡,我听见武晔好像出去了,门响的动静很大。
简单整理了屋子,我趴到了床上,他给我准备的被子、床单都是白色的,在日光灯下刺目的眩晕。
我该睡了,时差让我很难受,可却睡不着。拿了本子,我想上网,但估计没有网络,正懊恼,却看到了墙角的路由器。
那是个心细的男人,我想。
浏览了一些网页,我忽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彼岸花。
打开google,键入“彼岸花”,以下信息出现在了屏幕上:
【曼珠沙华 manjusaka。
学名石蒜花,中文译名曼珠沙华,亦或称彼岸花。
花有种特殊味道,有点像大蒜,昆虫和老鼠之类的不喜欢靠近它,所以常常被种在坟墓边驱逐虫害。
她颜色如鲜血,是种灵异气氛很重的花。
一般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花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彼岸花是开在黄泉之路的花朵,在那里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人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
我正看得匪夷所思,有人敲门。
“进来。”我依旧趴着,他不是出门了么?
“这是你的吧?”
我看着武晔手里的胶卷盒,一惊。“啊?”
“掉院子里了,刚才倒垃圾的时候看见的。”
“谢了。”我爬起来接过,一定是刚才拿相机的时候从包儿里掉出来的。
“彼岸花?”我一动,武晔看见了刚才被挡住的屏幕。
“嗯……随便查查。”
“我能看看这些么?”武晔指着我刚才堆在床上的相册。
“没问题,可惜都是风景。”我笑,点了烟。
他很认真的翻看着我的作品,安静的看。
“拍得挺好的。”良久,他说。
“必然,拍不好我就失业了。”
“你是职业摄影师?”
“嗯,算是吧。”
“不错。”他点了点头。
“你也喜欢摄影?”我没话找话,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困了。这是我很多年没有过的一种感觉。
“不喜欢。”他答的肯定。
“不喜欢还看,多闷啊。”
“闲着也是闲着。”
“哦,那倒也是……”我不停地打着哈欠,有点儿看不清武晔的样子了。他怎么还不走?这是我头脑清醒的最后一瞬间的想法。
我就那么睡着了,朦胧间感觉有人在摸我的手,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冷冷的手,却很细腻,掌心被轻轻摩挲,让我睡得很安稳。
(二)糟糕
“不行……爷,我妥协了……”
我一个不留神的功夫,唐若已经滚到了我的床上==
“起来,你板子还没刻好呢。”我从梯子上俯视他那赖样儿。
“许唯,你丫忒狠了,让堂堂一大明星给你当油漆工……”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不是,承认吧?”我点了烟,靠着梯子,把手里的滚子顺到了地上。我也累死了,腰酸背疼……
“得,我不跟你争,先把音乐换了,真……难听。”唐若说着,去拿我的cd包。
“妥了?”我笑。
“妥了。”他垂头丧气。
“第二页,clash。”
“得……我认栽……”
“你以为我听着不难受啊?你那手忒贱,随便抽一张竟然摸着最难听的。”
“废话,一开始听我的不就结了,涂鸦就该配上hip…hop!”
“我觉得punk更合适。”
“怎么他妈的跟你丫是死党,丧!”唐若换了cd,特不情不愿的又拿起了刀子。
“我也纳闷儿呢。”
“掐了吧,赶紧干活儿,你还差半扇呢。”
我抬头看着我那天花板,郁了。
前些日子跟武晔商量了,把地下室腾出来给我当暗房,弄完以后我发现黑色的涂料还剩了大半桶,于是就琢磨了一下它的合理利用。思来想去,我不太喜欢我那房间,一面墙是黑色的太压抑,然后我就觉得不如把天花板也弄黑了,连上原来那面弄个星空==
这活儿我本来以为应该特简单,结果……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其实唐若真是最倒霉的那个,他好死不死偏这时候给我来电话……
唐若是我高中时候的死党,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么多年过去后,谁能想到,他成了一歌星?太神奇了。
不错。
我用一顿午餐骗来一壮劳力,值了!
跟唐若吃饭很开心,就仿佛我们从没分别过十年一样。席间,我们俩闲聊着,说了说彼此最近的状态,我们一直保持mail联系,不过最后一封是半年前,因为我那时候在苏格兰一乡村,生活状态特原始,没网络。
低头看他卖力的干活儿,我忽然觉得,有个老朋友真好……
“许唯……”
“嗯?”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这次回来还走么?”
“走啊。”
“待多久?”
“最迟明年十一月离开吧。”我继续当我的粉刷匠==
“去哪儿?”
“不知道,看安排了。”
“……就打算一直这么飘着?”
“谁知道呢?不过飘着不是也挺好么。”
“小心落不了地。”
“早忘了陆地长什么模样了。”我大笑。
“怪胎。”
“谢谢赞美。”
屋里的音乐声很大,我们俩说了两句就停了,嗓子疼。
等我终于把房顶都漆黑了之后,再低头看,唐若不见了。
地上那副巨型纸板倒是雕刻好了。
“唐若?”我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从梯子上爬下来,我摘了手套,开门。
客厅静悄悄的。
武晔琴房的门开着呢。
“你今儿这么早就下课了?”我溜达进去,却没看见武晔,是唐若盯着武晔的琴在看。
“你别碰他那大提琴啊,那厮回头又得跟我急。”我想起了某次我要拍他的琴,他不让我碰。如果让我承认有谁比我还怪胎,那一定就是武晔了。
这人一般夜里两点以后进门,然后我吃中饭的时候能看见他从浴室出来,简单打个招呼,他就开始练琴,托他的福气,每天我吃午饭的时候都能受到古典音乐的熏陶==
他一般练琴的时间要分成几个阶段。从起床到一点半,然后他去上课。一般四点左右回来,继续练,直到晚上八点出门。如果是带学生的日子,那么他的小课结束,他还会接着练琴。
周末他要么不出门,要么玩儿失踪……
反正神秘兮兮的。
他的访客也很单一,基本上都是他的学生。他们对他毕恭毕敬的。
我想这值得。他很有音乐天赋。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第一次听到他演奏的时候,我特想安个假发在他头上,然后我就会觉得我是在音乐厅……
他的琴房很大,有一整面墙的玻璃,至少在我这个外行看起来觉得超级专业。他坐在屋子中央,两腿间是优雅的大提琴,左手按弦,右手拉弓,你还别说,地道艺术家的样子。
音乐自然的流淌着,很祥和很温婉的大提琴音色。
我对古典音乐向来不问津,倒是比较喜欢punk。我相信:摇滚颠覆贝多芬。可是,真的静下心来听着这种稍显古朴的乐音,别说,也挺有味道。
那天我听着,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只感觉自己好像站在巴黎的街头,街边儿是表演的自由艺人。那种随性而至,奔放迷离的感觉,曾经在巴黎的街头抓住过我。
可是……那天我除了欣赏音乐还干了一件特不厚道的事儿,我偷拍了他……
从打见他第一面起,他就跟我说:我讨厌被拍。。。
“这不是大提琴。”唐若研究了半天,抬头看我。
“啊?”我有点儿晕。
“这是doublebass。”
“有什么区别?”我歪着头,向那把琴行注目礼。
“doublebass又叫低音大提琴,是管弦乐团中最低音的乐器,形状与大提琴相似,但完全是两种东西。”
“爱什么什么吧,您赶紧出来,他回头发现你动他琴,倒霉的是我。”
“他节奏掌握一定特好。”唐若被我推出来的时候还在嘟囔。
“好就好吧,您赶紧准备涂鸦,忙半天了就这么点儿乐趣。”
我们俩喷漆喷得不亦乐乎,音乐停了都没发现,直到听见悠扬的大提琴音色。
“你同屋拉的?”唐若摇着漆灌问我。
“嗯。”我按着板子,胳膊发酸。“换手,你按着来。”
“这是大提琴啊。”
“我说不是了?”我开始喷漆。
“可刚才我看见的指定是doublebass,没跑儿。”
“你怎么那么关心他啊?要不你过去问问他?”我揶揄唐若。
“我有病!”
“你说的我没说。”
……
终于完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唐若提议出去玩儿,我否了。他是没事儿了,我还得把屋子收拾出来呢==满屋的垃圾多了去了。
都弄完,我直接跳进了浴缸,一天的疲劳弄得我又开始头疼了。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我看着我的星空作品,美死了。
另一边也满意,我放大了很多得意的摄影作品,都挂了起来。
终于有点儿家的感觉了……
虽然,我可能在这个房间呆不了多久。
这些年我一直飘着,如果可能,我希望我一辈子都过这种生活。我喜欢用镜头捕捉身边的每一个细节,它们都会在某一刻打动某一个人。
飘惯了的人,不喜欢落地,也可能,不知道该怎么落地了。不过无所谓,我喜欢在路上的感觉。
胡思乱想着,我突然想起了《猜火车》中的那段精彩对白:选择生活,选择工作,选择前途,选择家庭。选择他妈的大电视机,选择洗衣机,选择汽车,cd播放机,电动开罐器。选择健康,选择低卡路里,低糖,选择固定利率房贷。选择diy和星期天早晨遇到的他妈的惊喜。选择坐在沙发里全神贯注的看比赛直到头脑麻木,嘴里塞满廉价食品。选择腐朽成灰,耻笑你最终的无聊家庭。选择生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孩子代替自己。没有什么比自私更可耻。选择未来,选择生活。但我干吗要做?我选择不选择,理由是没理由。
成了,我的状态跟电影里的马克八九不离十。我不厌恶垃圾的人生,但我厌恶无聊的人生。
我妈说,我的这种态度是只属于年轻人的状态,一种最迷惘的生活,一种颓废中的思考。我相信,她是我人生中最客观的旁观者。可关键是,我已经跟年轻不怎么沾边儿了。
我的失眠又来了,身体很疲惫,可就是无法入睡。
吃了药,不怎么见效,我开始合计着干点儿什么。目光特寸的就落在了我的数码相机上。
对了,就玩儿他了==
我开了软件,把那天偷拍的武晔倒进了本子,然后……选了一张角度最好的,照着临摹。
我把各种各样的发型给他换上,还有各种不同的衣服,以及各种造型的大提琴,实在太逗了,弄了将近十种不同的背景。越看越满意,很少拿到这么好玩儿的素材==
后来我想了想,应该给他看看,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多完美的作品啊,绝对是摄影和美术的结合典范。
门响的时候,我正玩儿的起兴,看了看表,四点过了。
“武晔,你有邮箱么?”我隔着门问他,特想知道他看到我伟大作品的赞叹模样。
“你还没睡?”他推开了我的房门,然后,呆了。
“你……自己弄得?”他看着我的星空犯晕。
“跟一个朋友,唉,你有邮箱没有,我要发东西给你。”
他彻底被我的屋子震住了,参观了半晌,才给我写了邮件地址,并不解的问我要干嘛。
我说,你待会儿收就知道了。
他说,你有艺术家的天赋,还是那种先锋艺术家。
我说,那你等会儿一起夸我吧。
我发了照片给他的邮箱,并在信里写:我比较喜欢地狱背景那张,嘿嘿,你有恶魔的气质——地狱提琴师。ps:我这是画的,不是拍的,不会反感吧?
二十分钟以后,我收到了武晔的邮件。
他没夸我,而是把我气得不善==
武晔的邮件是这么写的:
【许唯,你的行为让我很困扰,你会让我觉得你是在迷恋并且追求我。】
这一什么人啊!!!!
我给他回信:
【你有病!你当我同性恋啊?神经。】
第二天早上我惯例查看邮箱的时候,发现新邮件中有一封来自武晔。就一句话——【你不是,我是。】
然后我就疯了==
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各种离奇的念头冒了出来。其中最不能让我接受的是,这房子是我姥爷送给他的。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人好,如果仅仅是师徒,会把房子留给他么?这事儿我一早就觉得离奇了……
那,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damn it!”我低声骂了一句,用被子蒙住了脸。老房子的隔音效果相当不好,这时候,武晔的大提琴音色正往我耳朵里灌。
关于我的家庭,谜题变得更多了……
(三)病痛
我跟武晔僵了。
必须得承认,我觉得他y森,或者不是y森,而是诡异。当然也很可能不是……反正他给了我一种不可碰触的感觉。
那天收到他的mail之后,我就把自己扔进了工作里。一是时间确实开始紧迫了,二是……我不太想看见他。至少目前不想。
我不排斥同性恋,这是可以理解的一件事情,更何况,我原来的一个女孩朋友就是。我排斥武晔,只是武晔。
关于我的家庭问题,我猜测过许多。从荒唐的来说,我认为我是我妈跟他父亲的l伦产物==这想法从我十九岁那年一直持续到武晔对我说,他是个gay。
那一年,我第一次知道我姥爷的存在,从一封信上。就像他的死一样,都通过薄薄几页纸传达。
那封信没几个字儿,但我印象清晰: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
真的,只言片语,却引得我去勾勒这对父女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引得一位年迈的父亲向女儿请求原谅?
那封信当时被随意的扔在厨房的水槽边,水槽里都是脏碗。看得出来妈走得很仓促。
我打了电话给她,她说她在拍戏,回去再说。
等她回来,我再问,她只是拿过了那封信,当着我的面儿撕了,丢到了垃圾桶里。
我懂她的意思——shut up。
我妈从不是独裁者,她尊重我所有的意见所有的选择,只有这个事儿,关于我的家庭、我的父亲,她缄默不语。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去推测这个谜题,然后,那可怕的念头就窜了出来。我记得,好像就是那天夜里,我的慢性失眠演变成了要命的偏头疼……
偏头疼困扰了我多年,最严重的一次,我在拍摄日出的时候,差点儿从悬崖边儿上折下去。雾太大了,山太空旷了,如果jason没拉住我,我估计已经玩儿完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我开了城市专栏,主编说,我是个危险份子==
现在,武晔给了我一种新的可能性。更离奇的可能性。也许,我姥爷的性取向有问题。可,这又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呢?跟我、我神秘的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想不清楚。
旅途归来的此时此刻,我迷惘着。
我给自己定的第一条路线是:南下。
从北京到上海,从上海到苏杭,一路拍了不少片子。相对于上海的奢靡、国际化,我更喜欢无锡等中小型城市的风貌,内敛、别致。
城市间的快速转变让我不太适应,这里跟欧洲不同,欧洲那么大,那么多国家,城市间的切换也比不上一个中国的行走,当然,我只走了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可是现在,我人在北京,站在我暂时的家门外,猛然的切换让我极其不适应。我不想进门,很不想。
早春的院落依旧萧条,没有丝毫春的气息。颓败,还是颓败。
隐约而来的音乐飘进了耳膜,我知道,武晔在拉琴。
深呼吸的瞬间,我忽然想到了我妈。
我在乌镇的时候,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参加婚礼,我婉拒,因为没时间,工作的行程很满。
听得出她有点儿失落,我只是安慰了几句祝她幸福。
我离开美国之前,我妈就说了,她考虑再婚。我想了想,这该是她第三次婚姻了,对此我不置可否。她有她的生活方式,她的交际圈子,她看上谁都可以,只要不再离婚就对了。
我妈今年四十四,当然,对媒体,她说她三十八==依旧很有风韵。
这次她的婚礼果然又闹得铺天盖地,但愿不要再以悲剧告终。
我有时候觉得,如果我一直被那些谜团纠缠,那么身陷谜团,并且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我妈,更痛苦。
记得一本书上说:女人比男人更坚强。那么,妈,你的肩膀都扛下了些什么呢?
我能感觉到,我妈回避这个事情,是为了保护我。她一直希望我活得随性自由。但我不能。如果一个人连出生都是一团迷雾,那还谈何走过人生走过迷雾呢?
我犯病的时候,妈总是抱着我。
她从不哭泣,只有那刻痛哭流涕。
她拦不住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疼的往墙上撞,她制不服我,经常深夜打电话叫她的保安来将我死死的按到床上,注s镇静剂。
每次我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都是她面如死灰的脸。眼睛肿着,头发散乱着,睡衣零落。
医生拿我没办法,片子照了数张,什么症状也反应不出来。
他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发病,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时候一年数次,有时候两年都没事儿。没有任何先兆。
他们说,我不能受刺激,然后我问医生,什么叫刺激。
没有答案。
c蛋!
大提琴的音色很沉,很澄澈,可是钻进耳朵里让我脑子发胀。
我靠着大门坐了下来,慌乱的在包里翻找我的ipod。什么都好,别让我听见大提琴的声音,别让我去揣测莫须有的东西。
“许唯?”
门开的时候,我整个人松软的倒了过去。
“你怎么了?脸怎么白的吓人?”
武晔撑住了我。
“我没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感觉到自己失态了,可是我头疼的厉害,说话都说不连贯。
冷冷的指尖碰触到了我的额头,两边的太阳x有如针扎……
“不烧啊。”
“让开。”我爬了起来,抓起我的包就往屋里走。
整个房间好似都在摇晃,比从v8里看着还晕,我扑到了床上,包扔在地上,觉得脑子要炸了……
被子被我死死的攥着,在身下呈现出一副扭曲的样貌。我想我需要我的药,可是我站不起来。
“你……是不是病了?”
我难耐的抬头,恍惚间看到武晔站在床边,他穿戴很整齐,似乎要出门。手里的水杯透明的折s着落日的光线,恶心……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冒了出来。
“出……去。”我抱着头接近崩溃。
“许唯?”他过来推我。
“我他妈的让你出去!”我一把推开了他,玻璃落地的声音尖锐的划着我的耳膜。
“你疯了吧?”
我用被子蒙住了头,谢绝再听到任何的声音。
不知道扭曲的窝了多久,我头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掀开被子,屋子里漆黑一片。混沌的下床,我去翻找药箱,药呢?药在哪儿?
屋里的东西陆续被我撞翻,我不觉得疼,什么疼都顶不上我的偏头疼……
为什么犯病了?
为什么?
什么刺激了我?
头越疼,我的呕吐感越强烈,摸出了药瓶,我倒了一把药出来,很多可能掉在了地上,没水,我直接就咽了。
门被推开的时候,我的眼睛感受到了光线,但是我顾不上,我在吐,不停的呕吐,那些药还没来得急消化就已经全倒了出来。
“我送你去医院吧。”声音在我耳边不清晰的飘浮。
“许唯!许唯你真疯了?”
“那是墙,别撞!”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耳边的声音不停的起伏。我感觉到自己被拦腰束缚住,无法挣脱。
“别撞了,已经出血了……”
“你这是怎么了?”
……
人被扔到床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块海绵,软软的,有形态,却没力量。我往起爬,接着又被按倒,头疼的我已经彻底虚脱了,我还在吐,不知道吐出来的是什么。
“你……别碰我……”我虚弱的呓语,我想我一定需要镇静剂了,我得拿到它们……
“你折腾什么?你要拿什么?”
“我的……药。”
“什么药?你有什么病史?”
“我的……药……”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的药呢?我需要……
人被死死的压住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抽搐了,胳膊上一凉,然后是那种熟悉的轻微麻痹感……
头被不停地按压着,紧绷的神经开始渐渐放松,呕吐感逐渐消失了,身子变得虚无,起效了么?
“妈……别哭了……我没事儿……真的……没……”我似乎听见了她哭泣的声音。
渐渐舒适的感觉让我觉得彻底的疲惫,这次的折腾……该结束了。
刺目的阳光晒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动了动,头疼不见了,浑身却酸疼的厉害。枕头很舒服,不软不硬。
我抓了抓被子,翻了个身,却觉得脸顶在了什么上,睁眼,黑白相间的毛衣。
这是怎么回事?
眼神向上搜索,我看到了武晔的脸。
猛的坐起来,他没动,就那么靠在床头上,眼睑闭得死死的,看起来相当疲惫。
再看看屋里,一地狼藉……
他陪了我一整夜?
昨天死死搂着的是他?不是妈妈?
低头看看自己,还是毛衣跟牛仔裤,身上有很多污渍……
“哎,”我轻轻推了推武晔,他要是就这么坐着睡了一夜,指定特难受。
“嗯……”
“你回屋躺下睡吧……”
他微微睁了睁眼睛。
“躺下睡。”
“哦。”
下一秒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真躺下了……躺在我的枕头上==
困极了吧,也许。
我看着一团脏乱的床罩发呆。
他就那么躺着,又没了动静。
我叹了一口气,下床。
简单的洗漱完毕,我换了衣服,拿了扫帚簸箕进来,武晔还在睡,睡得很沉。我拽下了一团糟的床罩,还好,床单还算干净。
把被子给他盖上,我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屋子。
昨天我一定闹得特厉害,这屋子快没法看了,而且……气味难闻。
微微推开了窗子,柔和的春风灌了进来,深呼吸一口,很清新。
我打扫了将近一个钟头,最后,拉上了窗帘,拿了包往暗房走。
途中,将脏兮兮的衣服和床罩扔进洗衣机的时候,我有一种颓然的感觉。这次丢人丢大了,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犯病……
看着浴室镜中的自己,额头上的绷带触目惊心。
他醒了,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四)浮躁
武晔是个懂礼貌,体贴入微的人。
对他的这一印象,我持续了81小时。
这81小时里,他没有人类恶心的好奇心,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恶劣习惯,他煮了草药茶给我,他拉琴用温暖的音色灌溉我,他就坐在我床边。我三天没失眠。
but,是的,凡事总得有个but。
81小时后的现在,钟表过了2点一格,我觉得丫就是一个保守的见鬼的死板的该下地狱的光头猪!!!
他居然扔了我的大麻!!!!
天知道这东西在中国怎么这么难搞,是我没摸对地方么?我去了七家pub,六家给我推荐摇头丸==
天杀的,我又不吸毒,我又不参加re party,我他妈的要摇头丸做甚?
我只是需要一点儿纯正或者掺假不多的大麻,我只是需要稍稍飞一下,然后睡觉==
我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从南方回来到这一刻,一共五个晚上,第一个,吐了犯病,第二到第四个武晔当门神,我倒是睡得一塌糊涂,第五个……他不在,我继续失眠。
难道你让我每天半夜抱个枕头,然后敲对面同性恋的屋子说,对不起,我失眠,你在旁边儿我就好了,能让我挤进来跟你一起睡么?我睡觉很老实的,不打鼾,不说梦话,不踢人,不抢被子。当然,如果你床伴儿或者恋人在,我也不怎么占地方,我可以戴上耳机,眼罩我也有,你们折腾,折腾完麻烦你想起我来,稍微握握我的手,我就能睡了==
我他妈的能这么说吗?????
除非我疯了==
好吧,咱们假设我这么说,再假设武晔也不正常的同意了。那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首先,武晔是个夜行动物,他夜里活动频繁,不可能天天哄我睡觉。
其次,他有些时候不回来,因为他要去见他的情儿,这个习惯我很喜欢,不要带乱七八糟的人回家。
所以说,81小时中的他是不正常的,81小时外的他才是他。我凭什么要求人家为了我——彻头彻尾一陌生人彻底改变生活习惯???
其实现在最离奇的问题都不是这些,而是,为什么,他在,我就不失眠?为什么,我到了中国以后,失眠犯病一塌糊涂?
坦白来讲,我现在希望武晔是个女的,丫如果是个女的,我就娶了她。我发誓我给她绝对自由,平时爱干什么干什么,每天十二点,他老公我要上床的时候回来就成,哄我睡觉,我睡了,丫随便。经济上我也愿意对她大方,要什么我给什么,要星星不给月亮==但是,他不是她。丫是个男的!!!
“你说你干嘛叫武晔啊?” 我看着垃圾桶里尚未开封以及开封但只用了一点点的大麻,痛心疾首的说,丝毫忘了考虑目前的情形,也忘了我们的话题。
“啊?”光头同志看着我,一脸茫然。
“你干嘛不叫武峰、武大郎、武松、武……武什么都行,”我自顾自的说,他nnd,他干嘛要叫武晔?这本该是属于姑娘的名字!我开始诅咒老天爷,你说你把他生成个男的干嘛?
这么想的同时,我发现我的想法毫无逻辑。
“……许唯,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神经方面的疾病?”
“你……他妈的……才有。”我咬牙切齿。
“那就别声东击西,继续说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我翻找着烟,心慌气躁。那该死的大麻叶子,我卷了一刻钟,才抽了两口,就赶上武晔进门==
他鼻子比狗鼻子还灵,要我说,他应该去做品香师而不是提琴手==
“许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这种行为……”他看着我的大麻,神色严肃,“是违法的。我可以收留你住在这里,但是我不希望你给我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你他妈的训学生训多了吧?”我知道我现在精神状态不好,也知道我被该死的失眠搞的原形毕露没了一点儿绅士的样子,但是,没辙,我,现在,很,生气,“别拿一副教授的嘴脸对我,看看你的鬼样子,真不知道保守的学府怎么肯聘请你做教授!!还有我告诉你,大麻是合法的,欧洲满大街随便买卖!再有,别说什么你收留我,你自己清楚你这该死的同性恋是怎么从我姥爷手里继承的房子,”也许此时此刻我就像个跳梁小丑,尖锐的,不顾别人内心感受的刺痛一个人,一个对我还算不错的家伙。可我不在乎,我这人就是没什么感情的畜生一个。“跟个老头子行床第之事,我佩服你的耐心!”
我以为武晔会暴跳如雷,或者直接跟我干仗,可他没有,他只是点烟,漠然的看着我说,“许唯,那个字儿念笫,床笫之事,谢谢。你出国这么久,骂人倒是记得清楚,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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