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人物》第95节|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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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几多情史，不解风情
  雨过后天晴得总是更加明媚,但是我的心情却怎么也明媚不起来，梅九脸色发青的样子在我眼前闪来闪去,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虽然他说不会有事,但是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我不可能一直这样靠这种方式支撑。
  街上人来人往,人人都平和安乐的样子。玉堂春外又有不少人靠近，都好奇是什么人这么大手笔包下了玉堂春。
  我琢磨着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才是。闭了闭眼,我从屋顶上站了起来，就要下去,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曲问兮,他怎么还在
  我皱眉盯着他道：&l;你还想带我回剑门&r;
  曲问兮久久不说话,一直看着我,半晌道：&l;剑门奇宝无数，与我回去，或许可解你身上的蛊毒。&r;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l;我若是不去呢要继续杀我吗&r;
  曲问兮的眉头纠得更深了，看了我一阵子道：&l;你想一直靠与男人交.合而活&r;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l;关你什么事，我乐意。&r;话落，就见曲问兮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说：&l;堂堂男儿，岂可效仿女人承.欢男子身下。&r;
  " >腔里的怒气&l;砰&r;一声炸了，我梗着脖子吼道：&l;我就是个断袖，只喜欢和男人搞在一起，那又怎么样，承.欢男人身下，我乐意，你管得着吗，看不惯就滚开，不要跟个卫道士似的说教。你以为你是谁呀，仗着武功高强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甘愿是吧，我记住了，她失宠了吧，呵，帝王之情本就不可信，齐政变心与我何干。&r;我冷笑一声，&l;若是遇到齐政，我会告诉他，他的皇后嫉妒我，想杀我。你说到时候甘愿的日子会怎么样&r;
  曲问兮眼神锐利地盯着我，声音极冷道：&l;心思歹毒。&r;
  &l;不，你错了，我还没有你歹毒。&r;我盯着他锐利的眼睛，一字一句道，&l;你因为那样可笑的原因要禁锢我的自由，甚至杀我，这可比我歹毒多了。作为剑门门主，你" >本不把世人放在眼里吧，蔑视万物，也要有那个实力，而你并非这个世界上唯一最超然的人。&r;我扭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左边，&l;先生，你说是吗&r;
  天阙先生凭空现身，走到我面前道：&l;如何知道&r;
  我眨眨眼道：&l;第六感。&r;转头看了看曲问兮，&l;先生，你说曲门主是不是比我还歹毒&r;
  天阙先生看向曲问兮，语气极淡道：&l;不知齐国皇后与门主是何关系&r;
  曲问兮寡淡的眼里神情微妙地变了变，看了我一眼后对着天阙先生道：&l;天阙，你通达天文知命理，当知道&r;看我一眼，&l;此人乃祸星。&r;
  我瞬间惊愣，看向天阙先生，只见他安抚地看了我一眼，开口道：&l;竟不知曲门主也擅长此道。&r;
  &l;不及圣门之人" >通。&r;
  圣门世上居然有个圣门，此前却不曾听闻，也没听谁说天阙先生是有门派的。我看向他：&l;先生，你有门派，叫圣门&r;
  天阙先生&l;嗯&r;了一声，忽然伸手" >着我的头顶，我正要拨开他的手，却听他道，&l;当你叫我先生的时候，你已是圣门弟子。&r;
  我沉默半晌，终于是开口问道：&l;先生，我真的是祸星&r;
  天阙先生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悠远的眼专注地看着我道：&l;是，也不是。&r;
  &l;什么意思&r;我完全不明白。
  &l;天阙，如今，你" >本已经看不透他的命运走向了。&r;曲问兮忽然道。
  我疑惑地看向天阙先生，他终于从我脑袋上移开了手，双手背负身后，姿态逸然道：&l;天道既存，自有理，门主何不袖手旁观。&r;
  曲问兮皱眉不语。天阙先生又道：&l;那位姑娘名甘愿，却心有不甘，奉劝她当知足。此外，曲门主此生当无血脉之缘。&r;
  曲问兮神情一变，抿紧唇，许久对天阙先生抱拳道：&l;多谢提醒。&r;后看了我一眼，转身不见了人影。
  我暗道奇怪，看向天阙先生，疑惑道：&l;先生，你跟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r;
  &l;你想知道&r;
  我点头，好奇道：&l;先生，你就告诉我吧。&r;
  天阙先生忽然揽着我的腰，一个眨眼，我就从屋顶回到了屋子里。我来不及惊叹他幻术之高超奇妙，继续追问刚才他对曲问兮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l;你先坐下，不要急。&r;天阙先生将我拉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倒了杯茶递给我，我接过来一口饮尽，然后看着他。他在对面坐了下来。开口道：&l;你可知曲问兮是何许人&r;
  &l;剑门门主。&r;我回道。
  &l;没错，剑门门主，那你看他年龄几何。&r;
  &l;看起来三十几，但是肯定不止，那四十几吧。&r;我猜测道。
  天阙先生摇头道：&l;江湖都知道六十年前有一位来自剑门的少年震惊了整个武林。&r;
  &l;那人不会就是曲问兮吧&r;我惊疑道。
  &l;不错，那个少年就是今日的剑门门主曲问兮。&r;
  &l;那他岂不是七老八十了。&r;我感叹道。
  天阙先生眼神一闪，对我道：&l;为师今年一百二十岁有余。&r;
  我顿时愕然，看着天阙先生年轻的容颜，我总是忘了他其实已经一百多岁了，比松竹先生和玄真师祖还要年长。&l;先生，你这是驻颜有术&r;
  &l;想要驻颜&r;
  我摇头：&l;不想，我还是随着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发展吧。&r;
  天阙先生眼露笑意：&l;瑜儿通达。&r;
  &l;先生，你还没说重点呢。&r;
  &l;知道曲问兮为何因为甘愿对付你&r;
  &l;我也很好奇。&r;
  天阙先生轻酌了一口茶，开始讲述。
  原来，六十年前，有一位绝世美人恋上曲问兮，但是生" >寡情的曲问兮完全不解风情，美人因爱生恨发动江湖乃至朝廷之力全力追杀，曾打进剑门，于是，从此剑门远遁红尘，少年也杳无踪迹。
  再又二十年，一位少女因缘际会入了剑门，恋上了当时已是剑门门主的曲问兮，于是苦苦追求等待了二十年，二十年过去了，少女赫然发现自己在衰老，而曲问兮岁月永固。女子在绝望之下耍手段与之一夜缠绵，然后无声无息离开了剑门。女子离开剑后次年生下一女，名甘愿。
  我听得一愣一愣地，半晌叹道：&l;曲问兮桃花运不错，可惜不解风情。&r;说到此处，我蓦地想起去年在玉堂春这里，天阙先生可不就遇到了一朵桃花。
  &l;想什么呢&r;
  我脱口道：&l;去年先生遇到了那位朦月姑娘挺美的。&r;
  天阙先生不置可否道：&l;是吗。&r;
  我点头，调侃道：&l;先生也不解风情得很，想来曾经也辜负了不少女子吧。&r;
  &l;不曾亏欠，何来辜负一说。&r;
  &l;呃也是先生，曲问兮那么厉害，怎么会被个女人给强睡了&r;我对此感到极其好奇。据我看，曲问兮薄情寡欲，当不会被美色所获，即使下春.药。
  天阙先生眼含微微戏谑的笑，道：&l;是人都有弱点。&r;
  &l;曲问兮的弱点是&r;
  &l;我也不知。&r;
  我一番白眼道：&l;还以为先生知道呢。对了，先生你说曲问兮无血脉之缘，那就是说甘愿并非他的女儿。之前他之所以那么不可理喻都是因为他以为甘愿是他女儿的缘故。那他也太护短了。照我说，就算要为女儿好，那也应该去找齐政，找我干什么。&r;我越想越气愤，&l;先生，你都不知道那人多可恶，想把我禁锢在剑门，我不愿意去就掐我脖子。&r;
  &l;他掐你脖子了&r;天阙先生忽然靠近抬起我的下巴看了看。
  我愣了愣，道：&l;没事了，没痕迹，好像也不痛。&r;指腹轻轻划在脖子上，我一缩，&l;哈先生痒&r;
  门忽然打开，阳光" >入，我闭了闭眼，睁开就看见殷苍流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落在天阙先生身上：&l;天阙前辈看，如今天下大事如何&r;
  天阙先生缓缓收回搁在我下巴上的手，神态疏忽缥缈神秘起来：&l;陛下若要成大事，当舍情。&r;
  殷苍流看我一眼，语气傲然道：&l;不舍当如何&r;
  天阙先生：&l;自古无天下与美人得兼者。&r;
  殷苍流：&l;若是前辈，当如何选择&r;
  天阙先生：&l;顺应天意。&r;
  殷苍流：&l;先生怎知天意若何&r;
  天阙先生：&l;得到一些什么必然要舍弃一些东西。&r;
  殷苍流逆着光站在那里，高贵无比，好似处在金碧辉煌的銮殿上，天阙先生淡然而坐，仿佛坐在白云之上。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如果话语中不牵扯上我就好了。我坐在这里，感觉有些微妙。
  最后殷苍流对着我道：&l;瑾儿，朕说过不会放手。&r;
  我默然片刻，迎上他坚执的眼，淡然道：&l;东云陛下，你大概是把我当作谁的替身了吧。&r;
  &l;&r;殷苍流眼中神色一闪。
  我盯着他的眼：&l;陛下，你不觉这样对你心里的那个人不公平吗&r;
  殷苍流眼里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盯着我道：&l;你就是朕心里那个人。&r;
  那双本冷淡疏离的眼深处露出的执着令人心惊，我移开了视线，尽量冷淡道：&l;陛下，天下美人多，才人多，有趣的人也极多，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得到很多人。&r;和一个皇帝辩这种事情还真是怪异。我起身走到床边，&l;我打算睡个午觉，二位自便。&r;我将屏风拖到床前挡住了，然后倒在床上发呆。
  那两人还没走，也没说话，气氛都是凝滞的。我深吸一口气，翻身对着床里面。刚才确实有点头晕，躺下舒服多了。不过，心情很烦。梅九、天阙先生、殷苍流，他们围着我干什么
  我揉了揉太阳" >，闭目，脑海里猛然晃过殷苍里那双冷淡疏离的眼，总觉得很熟悉。我的记忆不是那么差，有那样一双眼的人还有一个人西临城，西临瑾的父亲。
  瑾儿么，不，西临城不叫西临瑾瑾儿，所以他定然不是。而且西临城是不可能把西临瑾当人的，他爱的人叫池扬。我在想什么西临城理所当然不可能恋上自己的儿子。我和柳重域大概是这个世上唯一不伦相恋的父子了吧。但愿上天不会惩罚这样的畸恋。
  我胡乱地想着些有的没的，心绪越来越难以平静。
  忽然一只手触在我的额头上，抬眼看去，天阙先生看着我，声音温和道：&l;怎么了&r;
  我盯着他静谧的容颜，渐渐平静下来。看了一眼屏风外，殷苍流已经走了。我回头看着天阙先生，问道：&l;先生，你看我的命运怎么样&r;
  天阙先生摇了摇头，我立刻紧张道：&l;不好吗&r;
  &l;不，正如曲问兮所言，我再也看不清你的命理。&r;
  我看着天阙先生的眼，忽然脸上越来越烫热起来，我" >了" >脸，挡开天阙先生的手，转身不去看他，只平板道：&l;先生，你应该继续不解风情。&r;
  &l;瑜儿，无须为难，一切顺其自然就好。&r;
  &l;顺其自然&r;
  &l;嗯。&r;
  我偏头看了天阙先生一眼，道：&l;那好，你会一直是我的先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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